多年总管熬成妃-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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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在想着，右手突觉一暖，竟是姜烜牵了我的手，他又将宽大的衣袖放下，便将我们紧握的手挡住，让人看不出来。
　　我步子一顿，抬眼去看他。
　　他握紧了我的手，对我道，“人多，莫要走散了。”
　　我朝他点点头，由他牵着向前走去。只觉得身上虽然披了披风，可是却不及姜烜掌心传来的温度。
　　进入街内，便已经是人声鼎沸。这繁华的景象，红男绿女，比肩接踵。我看着旁边那些卖小吃的点，瞬间又觉得饥肠辘辘。
　　“饿了？晚上不是多吃了许多元宵吗？”姜烜握紧了我的手，仿佛真的担心我走散。
　　原来姜烜让我多吃元宵，就是怕这个。我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可怜兮兮的看向他，道，“已经饿了。你明知道这样出来，会有好多好吃的。”
　　姜烜无声叹息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才让你多吃些的。你如今这般，吃起来可不算方便。”
　　我只好作罢，可没走出去几步，又被一家卖米线的给吸引。
　　那小贩看到我的眼神，便呼唤道，“这位小娘子，赶紧过来吃，祖传秘制配方的米线，保证你吃了第一碗还想吃第二碗。”
　　我转身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姜烜，已经发现自己脚都走不动了，我保证道，“我只吃一碗，绝不吃第二碗。”
　　那小贩道，“快让你的相公给你买吧，这位相公，你的小娘子都饿成这样了，你就忍心吗？”
　　我面上一红，小心翼翼的看向姜烜。
　　姜烜面色如常，拉着我走到了桌边，道，“坐下吧。”
　　“谢谢，谢谢！”我对着姜烜感恩戴德。
　　小贩上了两碗米线，我便微微一撩面纱在那吃。可总觉得吃的有些不过瘾，可突然发现我的面纱被姜烜一撩。我嘴巴外还有几根米线没吸进去，抬眼看了看姜烜。
　　“快些吃，不然我的就凉了。”
　　“你真好！”我说着便赶紧将那一碗米线吃下。
　　等到姜烜给我擦了嘴角，将面纱放下之后，宠溺的问道，“可满意了？”
　　“满意了，现在就让奴家来服侍相公吧？”我说着，便将姜烜那一碗米线端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后用筷子夹了几根递到了姜烜跟前。
　　姜烜嘴角一牵，道，“你方才称呼我什么？”
　　“相公啊？那小贩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那总得有点样子，否则要穿帮的。”
　　姜烜嘴角的笑意更甚，然后乖乖张了嘴。
　　等到吃完小贩来收钱的时候，对我们夸赞道，“二位这是新婚吧。实在恩爱的很啊！”
　　我挽住姜烜的胳膊，甜甜一笑道，“小哥你看错了，我们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那小贩就更加惊道，“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恩爱，真是好啊！”
　　姜烜拉住我的手低声道，“走了！”
　　我的手已经被他握在掌心，想着方才开着的玩笑，不过是一时兴起，可现在不免脸上红了起来。
　　“这核桃酥要不要？”
　　“粉肠还想吃吗？”
　　“炸鱼丸呢？”
　　“砂糖米糕还要吗？不如买点带回去吧？”
　　……
　　路上姜烜变得十分殷勤的问我这个吃不吃，问我那个吃不吃。我便安心的被他拉着，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十分享受这种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
　　可是越幸福，我就会越担心会失去。我想着，步子便略微的放慢了些，然后被身后的人一撞，整个人就朝姜烜踉跄过去。
　　姜烜扶住我，关切问道，“可有事？”
　　我摇摇头道，“没事，方才走慢了。”
　　“那我走慢些，你跟着我。”
　　“嗯！”
　　姜烜拉着我，果然步子放慢了许多。他如此迁就我，如此配合我。不管以后他会成为什么样子，不管以后他会如何待我，我现在甘愿为他做我一切能做的事情。
　　走出去一段路，我便看到了一家茶铺。见我驻足，姜烜道，“想进去？”
　　我点点头。
　　“那就进去。”
　　于是姜烜救拉着我进了茶铺，我看了看，又选了选，便选了一包茶叶，付了银子。等到出去之后，我便将那茶叶递给姜烜，道，“以后我不能常为你沏茶，但你可以喝我给你买的茶，就如同我在你身边一样。”
　　姜烜将那包茶接过去，道，“其实府中茶叶……”
　　我打断他的话道，“你可不要嫌弃。不过是你对我那么好，我也应该为你买些东西。”
　　姜烜闻言，神色按了按，随即将我的手掌我的更紧，对我只道了几个字，“我知道了。”
　　“我们去看看花灯吧，也给帧儿带一盏回去。”
　　“好！”
　　这一回倒是轮到我拉着姜烜的手朝前走，我看着花灯，真是挑花了眼。
　　可当我拿着花灯去问姜烜意见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那是明荷，更要命的是，在我看到她的时候，我看到她也已经看了过来。
　　我立刻转过去，对姜烜低声道，“姜烜，我看到明荷了。”
　　“他正在朝我们走来。”姜烜也低声对我道，随即他的手一上去捧在我的脑后，将我的头直接按在他的胸口。
　　紧接着，我看到他将腰间的钱袋打开，将那些银子都撒在了地上。
　　“有银子，地上有银子啊！”
　　一瞬间百姓都蜂拥而至，将我们和明荷断开。
　　姜烜立刻拉着我，直接朝前拨开众人疾步离开。等到了一处拐角，姜烜立刻叫了一辆马车，一刻没有停歇，直接往王府那里去。
　　车上我与姜烜也不发一言，主要也是担心那马夫听到什么。
　　等到我们在王府门口下来，进入王府书房内之后，我才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知道明荷看到了多少？可曾认出我来！我们今日不该这么冒险的，若是被认出来，你就会……”
　　姜烜过来直接捧住我的脸，安抚我道，“你不要担心，大不了你不回宫。”
　　“那不行！”我立刻拒绝他的提议，“我一旦不回宫不就更承认了今晚那个人是我吗？”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蒙着面纱，人又多，明荷许是没认出我来。不过她应当是看到你了，这事传到皇宫，也不过是让皇上知道你有了一个心仪的女子。皇后那里，我也会努力试探一下，若是真的认出来是我，他们必然有所行动。但我现在好歹是太监总管，也不是皇后说动就能动的。但现在，我得赶快回到宫中，以免明荷突然去找我。”
　　“好，但一切要小心为上。”
　　“嗯。”
　　我将衣服换下，看着那一套衣裳，还有些不舍。女子天生都是爱美的，没有人会愿意天天穿着太监的衣服男不男女不女的活着。
　　“等帧儿醒了，替我和他说一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帧儿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我点点头。
　　“姜烜，临走前我有件事要对你说。”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认真。
　　姜烜便也认真的回我，“嗯。”
　　我走到他跟前，微微踮起脚尖，然后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今日并没有来大姨妈。”
　　姜烜扭头看我，我已经离开他远了几步，含笑看着他，道，“谁让你那么轻易的就让一个丫鬟进来了。看来王爷的书房也不是那么难进吗？”
　　姜烜失笑，道，“若是没听出来是你，我为何会出现在你身后？阿栀，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这回轮到我愣了，只好道，“那就真的委屈王爷你了，奴才先回宫了。记着下次奴才再来的时候，可能还会装一个丫鬟，或者下人之类的，王爷可悠着点。”
　　“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今日也玩疯了。”
　　“嗯，那我走了。”
　　“阿栀……”要走时，姜烜又叫住我。
　　“嗯？”
　　“我今日十分开心。”
　　我微微一愣，道，“我今日也十分开心。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开心！”
　　我眯着眼睛朝姜烜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283　蹴鞠引发的血案（1）

　　姜烜给我安排了一辆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
　　我赶紧进了宫，可晚上并没有谁来找我。这样一来，我安心不少，看来明荷要么当时没看清我，要么就看到了也没想到是我。好在晚上姜烜让我戴了面纱才出去的。
　　到了第二日早上去养心殿，看到皇上的精神似是比往日好了许多。
　　皇上见我盯着他，便问道，“怎么了？朕今儿个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道，“皇上今儿个精气神好了许多。”
　　“是吗？朕也觉得今日好了不少，这也得亏了贤妃，她与朕说了不少，让朕的心静了不少。”
　　“那可真是多亏了贤妃了。”
　　“昨儿个，你去哪了？就在屋子里睡了一宿？”
　　我道，“皇上，奴才不敢瞒皇上，昨儿个奴才觉得是元宵节，便趁着皇上在华阳宫贤妃那里，奴才就出了一趟宫，凑了一下热闹。”
　　皇上抬眼看了一下我，笑道，“去了就去了，这民间可是很热闹？”
　　我道，“是热闹，热闹过了，奴才啊，就是嫌太热闹，所以奴才就早点回来了。也怕皇上你突然回养心殿没人伺候。”
　　“你呀，难得让你有点时间，你还急着跑回来。可是看着街上一对一对的，心里头酸？”
　　我忙道，“皇上这是在笑话奴才呢？”
　　“好了好了，朕今日心情好，你说笑话就笑话吧。”
　　“父皇……”可就在这个时候，姜晔突然冲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姜时莲。
　　“四皇子这是怎么了？”我忙问道，
　　“父皇，请父皇做主！”姜晔直接跪了下来，此时姜辰也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也把时莲给抱来了？”
　　“父皇，时莲，她走了……这才不到四岁的孩子啊！”姜晔跪在地上，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
　　“什么？怎么会这样？”皇上立刻走下去，看着怀里的姜时莲，探了一下，果真是没有脉细了。嘴角还都是血。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这孩子怎么就……你们是怎么带孩子的？”
　　姜晔抱着姜时莲道，“父皇，这孩子，这孩子是被灵毓，灵毓公主给害死的，当时三嫂也在。”
　　“灵毓？好好的灵毓怎么会害死了时莲呢？”
　　姜晔一手垂在地上，却说不出话来。姜辰站出来道，“父皇，事情是这样子的。时莲这段日子迷上了蹴鞠，尤其听四嫂说，父皇也是极力赞赏，所以这小丫头一下子就和疯了似的。也不知道三嫂她是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也真心想让灵毓也练练蹴鞠锻炼一下。这本是一件好事，两个孩子本来年龄相仿，姐妹联系感情也是不错。可不曾想，今儿个早上，三嫂和四嫂带着灵毓和时莲去练的时候，灵毓大约比时莲差了些，三嫂便有些不乐意。然后三嫂就一直在边上告诉灵毓该怎么踢，最后直接上去，抱住灵毓，用脚一踢，直接踢到了时莲的胸口。四嫂赶紧带着时莲回来，不曾想太医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四嫂此时因为丧女之痛，已经哭晕在屋里。”
　　“龚舞萼，萧志，给朕将这个女人带过来！”
　　“嗻！”
　　宫里的消息传得就是快，我这厢刚去了太子东宫传了龚舞萼，那厢就在半路上遇到了皇后和明荷已经过来了。
　　我路上也没有多说，龚舞萼已经吓坏了，知道自己惹了大祸，姜灵毓则是一直拉着龚舞萼的手在哭。
　　“好啦，你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哭哭哭，哭了有什么用？想把你娘苦死吗？”龚舞萼不耐烦的说道。
　　“灵毓，来，到皇祖母这里来。”皇后朝姜灵毓招了招手，姜灵毓跑到皇后身边，皇后给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安慰道，“让明荷姑姑牵着你，等皇爷爷不生气了，皇祖母就拿好吃的给你吃，好不好？”
　　“好。”
　　“明荷，你先带着公主！”
　　“是，皇后娘娘！”
　　皇后这边威仪的对龚舞萼说道，“遇到点事就毛毛躁躁的，还拿孩子出气，她那么小，她懂什么？总之待会儿见了皇上，照实情说，本宫就不信，就凭灵毓这个小身板还能杀人。”
　　“可是，姑妈，其实……”
　　“好了，你去了之后千万不要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
　　“是，姑妈！”
　　皇后随后看了一眼我，道，“本宫不过是与舞萼说些该说的，萧公公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吧？”
　　我躬身回道，“奴才觉得并无不妥。不过皇上那边等着久了也不好，还请皇后还有娘娘快些。”
　　“嗯，舞萼，记住本宫的话！”
　　“是，舞萼记住了！”
　　“对了，太子呢？本宫怎么没看见他？”
　　龚舞萼道，“我也没见到他，下朝之后就没回来。”
　　“罢了，先将这件事处理了再找太子吧。”
　　一行人很快到了养心殿。
　　“臣妾见过皇上。”
　　“臣媳给父皇请安。”
　　“灵毓见过皇爷爷。”
　　“皇后，舞萼，你们来看看，时莲这么小，现在就因为舞萼她争强好胜，连玩个小小的蹴鞠都要争个高下。现在酿成了大祸！老四和若卿也是为人父母，若是现在躺在这里的是灵毓，你们当如何？”
　　“父皇，臣媳冤枉……”龚舞萼一下子跪了下来。
　　皇后道，“皇上，这件事的始末舞萼已经与臣妾说了。一个蹴鞠直接踢到胸口人就死了，本宫觉得实在蹊跷。”
　　“就是就是，父皇，或许时莲本来就是有病在身啊！”龚舞萼赶忙道。
　　“你胡说！”姜晔一听，立刻气急，“时莲一向身体健康，活泼好动，哪有什么病？母后，你不能因为偏袒三嫂和灵毓就这样弃儿臣的孩子于不顾。时莲，我的时莲还那么小……”
　　“皇爷爷……呜呜呜……”姜灵毓突然哭了起来，跑到了皇上身边。
　　“哎呀，灵毓，朕的乖灵毓，不要哭啊！告诉皇爷爷，当时到底怎么了？”皇上看到姜灵毓哭也有些不忍。
　　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才几岁的孩子，他们又懂什么呢？
　　“皇爷爷，你不要怪母妃。是灵毓，是灵毓害了时莲姐姐，都是灵毓的错，灵毓不该去踢蹴鞠的，皇爷爷你不要怪母妃好不好？”
　　“灵毓，你瞎说什么，你快回来！”龚舞萼觉得姜灵毓说错了话，赶忙严肃对着她。
　　“龚舞萼……”皇上大怒，指着龚舞萼说道，“你看看，这么小的孩子做错事情都知道自己承担，还担心你这个母妃的安危，而你呢？朕原以为你生了灵毓之后，会改了性子了，未曾想你还是这般任性妄为。朕问你，若不是你争强好胜，连踢个蹴鞠都要争强好胜，灵毓她哪来的力气能踢伤时莲？”
　　“父皇，臣媳……”龚舞萼被皇上一吓，便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妾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就算是舞萼，她也没那么大的力气直接就让时莲这么死了。皇上，臣妾觉得应该让太医来验尸，查明真正的死因，只有这样，舞萼就算受罚，也是心甘情愿。”
　　姜晔看着皇后说道，“母后，儿臣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孩子，时莲也不曾在你膝下打闹过几天，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对时莲如此不公？时莲刚刚过世，母后就要求验尸，这件事若是让若卿知道，她会如何的伤心？难道此时这么对灵毓，三嫂你能同意吗？”
　　龚舞萼硬撑道，“为什么不同意？这是，这是在查明真相，你也不想你的女儿死得莫名其妙是不是？我也更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直接扣在我头上，总之，父皇，臣媳觉得应该找太医来验一验到底死因为何。”
　　皇上一时间也有些为难，然后却见姜辰主动说道，“父皇，儿臣虽然也很痛心时莲，对四哥表示很惋惜，但母后与三嫂说的也不无道理。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让太医来看看比较合适。四哥，你也想时莲早些入土为安，那就让这件事早些明了吧。”
　　姜晔很吃惊的看向姜辰，随后抱着姜时莲，道，“既然父皇和老六都这么说，那儿臣为了时莲，愿意让太医来看一看。但这件事还请父皇可以保密，不要让若卿知道。”
　　“嗯，萧志，你去宣古太医过来！”
　　“嗻！”
　　不一会儿古太医被我请了过来。
　　姜时莲被摆在了软榻上，古太医不得不解开了姜时莲的衣服。在她的胸口，果然看到了一个很深的红印。
　　古太医查看了一番之后，说道，“皇上，微臣已经诊断清楚，时莲郡主其实是肺部受损，导致呼吸不畅，才导致的死亡。”
　　“那是因为蹴鞠吗？”
　　古太医道，“依照这蹴鞠的印记，微臣判断的确是因为蹴鞠的力度打到了肺部。郡主年纪尚幼，其实身子并不如大人那般强健，遇到这种情况也实属无奈。”
　　“古太医，你可都查探清楚了？”皇后仍旧不放心的问。
　　古太医道，“回皇后，微臣已经查看清楚。”
　　“姑妈……”龚舞萼立刻有些傻眼，忙拉着皇后。
　　“龚舞萼！”皇上怒叱一声，龚舞萼立刻跪了下来。

　　☆、284　蹴鞠引发的血案（2）

　　“父皇！”龚舞萼跪了下来，早就被吓得一脸错愣。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就因为你的一时争强好胜，就让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命丧黄泉！”
　　“父皇，臣媳只是一时不小心，臣媳一时间糊涂了，你饶了臣媳吧。”
　　皇上不屑的看向龚舞萼，转过身，道，“你不用求朕原谅你，你去求老四，去求若卿，求他们的爹娘去。若是他们肯原谅你，朕什么话都不会说。”
　　“四弟，四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这样，我怎么也不会踢出去的。四弟，你原谅三嫂好不好？”
　　姜晔看着软榻上的姜时莲，道，“三嫂我若是原谅你，我又如何对得起时莲？我怕时莲会死不瞑目，她才三岁。若是知道她会遭遇这样的不测，我就不会将她从青州带回来。父皇，儿臣不该从青州回来的。”
　　姜晔这样一说，皇上便有些痛心道，“朕也知道，时莲突然遭了这样的不测，朕也觉得很痛心。老四，你说，要如何，如何你才能稍微好些？”
　　姜晔抱起了姜时莲，道，“儿臣什么也不想做，因为无论做什么，儿臣的时莲都回不来。现在儿臣只想和若卿再陪时莲一会儿。父皇，请恕儿臣现在告退！”
　　“好，你下去吧。时莲的后事也该早日办了，让她能入土为安。”
　　“是，父皇！”
　　姜晔直接抱着姜时莲走了，皇后道，“皇上，臣妾一定会帮着打理时莲的后事。舞萼她也知道错了，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皇后这句话说得倒是轻巧，从轻发落。若是从轻发落，朕如何对得起老四和若卿，还有时莲？倘若现在是灵毓出了事，你还会让朕从轻发落吗？龚舞萼她屡教不改，朕决定严惩不贷。从即日起，夺取龚舞萼太子侧妃头衔，流放到宁古塔为奴。灵毓公主仍养在太子东宫。”
　　龚舞萼险些晕倒，拉住皇后求道，“姑妈，我不去宁古塔，我不去当奴才，姑妈你救救我，姑妈，你救救我啊！”
　　皇后按住龚舞萼的手道，“此事皇上已经决定，本宫也无能为力。”
　　“不，姑妈，你是皇后啊，你一定要帮帮我。父皇，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争强好胜的。我不该怪灵毓没本事的。那也是因为殿下她觉得我生了个女儿，时常不闻不问，我不想什么事都抬不起头来。父皇，求求你体谅臣媳啊！”
　　“你少拿太子说事。倘若他真的如此，那你就怪你的肚子不争气。朕心意已决，你们都退下。”
　　“舞萼，咱们先走。”皇后给明荷一个眼色，明荷就去拉着龚舞萼，虽然龚舞萼还在哭着求着，但好歹还是被拖走了。
　　我不信皇后就这么算了，毕竟龚舞萼是她亲自选的，甚至想要让她日后成为皇后的人。
　　“父皇，那儿臣也告退了！”姜辰说道。
　　“嗯，你回去好好安慰老四还有若卿，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父皇，儿臣知道该怎么劝。只是四嫂她受了刺激，怕是一时间三言两语的安慰也无济于事。”
　　皇上叹息一声，道，“朕能替她做的也只是惩罚龚舞萼给时莲一个交代，其余的，也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儿臣告退！”
　　等到姜辰离开，皇上有些无力的坐了下来，撑着额头。
　　“皇上，您保重龙体。”
　　“他们难道就不能让朕省点心吗？时莲多好的一个孩子，就这么没了……咳咳……”
　　“皇上，古太医还没走远，奴才让他回来看看吧。”
　　“不必了，来看了，不过是让朕多休息。罢了罢了，萧志，你这几日多去华阳宫走走，看看那边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皇上放心，奴才会去的。”
　　“嗯。朕先歇会儿，过不了一时半刻，龚相就该来了。”
　　“那奴才为皇上沏杯茶去。”
　　“好！”
　　我出去的时候，看到皇上拿起了软榻上的一件小衫，那应该是刚才古太医从姜时莲身上脱下来的，而姜晔忘了给她穿上。
　　一个人开始怀旧，开始多愁善感，便证明他真的老了。自南宫紫萱死后，皇上是真的老了。那么年轻的生命就从他眼前消失，他前些天还夸赞过姜时莲，可转眼间姜时莲的身体就已经冰冷。仿佛所有皇上喜爱的事物都会消失。
　　我给皇上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