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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自悠然-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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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的自己就是被自己一直以来的念困住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读的那些书,都是从能见到能想到的事情推演过去的。
  京城里的饭食生意,那是因为京城里有天工苑和天巧苑的那许多工坊,城里居民多往务工,所以没工夫给自己准备饭食,这才能做成的。一样的买卖要是挪去西京就不成了。同样道理,成衣铺子也是如此,如今董家和兰家的成衣坊里头的贵价衣裳,主要是往西京和南边卖,在京里的生意就十分有限。
  是以从自己的一路来看,这天上的星星轨迹能同地上的人有什么干系?!这山里埋的祖宗坟茔,能同城里住着的子孙兴衰有何关联?!这都是离得天地之远的事儿,不是胡扯么,跟三舅舅似的……
  却是忘了天地之远还有“地法天”之说,自己的知所停留的地方不是这些“知”所生处,而学识是不会自己走过来找人的,人需得有疑有思后去求学才对。
  从前辛辛苦苦建成的念圈,因一再被证明是对的,送自己到了这里,是以越发依赖这个旧念了,再要往另一层去时,反成了累赘。
  如今细想来,这话从前老太爷就跟自己说过了,这学如圈,许多人只盯着里头看却是断了自己的学路,得往边缘不通处看去,才知道能扩展的路。
  自家先生也举了这里的学有所成的先生们的例子给自己看,人家都是专精一路,发现后路不在专精域内,才往外走到了数象一路。
  而自己呢,明明对着无数的“不知”和“不洽”,不真心去挖其后头的因果关联,反而一边模糊着心底的怀疑,一边用所谓日程安排读书用功来敷衍日子,真是愧对长辈师尊。
  再想想,这自念自知所成的圈,要长大,只能从内往外扩。良师诤友给的刺激引导,更像外力拉扯撞击这个圈子,即使能有一点牵扯,不能内化为己味,终究不能被包入圈内成为新增一域。既如此,为今之计,还要从自己能够产生感觉的事务上做起,看走到哪一步能跨入数象之中了。
  思来想去,还是做惯了的经济事务合适。回去便把之前的那些都推翻了,先从《世事化数》中把与一国一城一地的民生经济之事相关的内容摘选出来。另一边又跑去经世阁要来许多国朝经济的沿革和数据。
  这两样的资料文书算起来都可以称作“汗牛充栋”,明明还是那本《世事化数》,也还是每天从早到晚的读书做笔记。只自己心里知道,如今这个学才是真的学,心是在动的,而不是从前那样动手动脑心里蒙蒙一团的样子。
  这时候才知道“学”之一字的艰难,这其中滋味只能自知,更可见“教化”之难,只看学生如何下功夫如何认真做事,都尚难定其“学”之真。
  如此忽然得了路了,而这路也比从前走的任何一路都要难。难她是不怕,她最怕的是之前那种今日不知明日路的活法。
  经世与自己摘录的事件数据都极多,她尝试着要把这些事情先立起一个架构来。这日就对着纸胡思乱想。世,世上有若干国度,国与国之间来往联系,各国又自成色彩,此合为世。要在这世上找一个“世”却是没有的,它原只是一个“象”而已。同理,国亦如此,哪有一个可以拿出来的东西叫“国”?此亦为象,是一个地域一段时间里人事物之合……
  最后便将那些事件数据按着世、国、地、城等等给分了出来,虽如此,也仍有些资料难以归入其中任何一类,便先放在一旁等以后再论。
  光整理和熟悉这些事件数据便花了多半年的时间,在整理的过程里,傅清溪渐渐在心里摸到一些滋味。有些事件的触发和其后来的发展都极其相似。不同世时的不同国度,在一些方面的发展轨迹上也十分相近。到什么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矛盾会得到什么样的提升,都跟之前商量好了似的……
  其中许多还是从前自己也经历过的,比如各地剧团进京,忽然兴起了许多做各种玩物的店铺商家。如今周边几个小国亦有相类之物,只是他们的是狂欢歌舞与贝类的雕琢玩意。
  一样样列着比对起来,忽然明白了象的道理。这些东西,若是一个个看去,一个是贝壳做成的挂件玩意,另一边是琉璃和金银制成的金贵玩器,如何比得?只有提其象究其质,才知道都是用于娱人自娱之物,与日常生活所需者相别。同理,这娱人自娱之要又与演书唱戏者可通。
  欲读其世,若只停留在目之所睹、耳之所闻者,这世就读不完了。是以才有了象,将世间万物一层层挖其本质,根据其变动流转的特性将其定义成某一个元素,再依其性推演其后的变动方向。因象只是某一层级上的分类定性,因此在此层上为此象,在上一层上或为他象,并非一成不变。
  如火与水相对时,火为阳,水为阴;当火自分时,文火为阴,武火为阳。这阴阳也好五行也罢,不过是在特定系统中为了便于演算才据性而定的符号罢了。如此一来,金木水火土,单一个金中又有自己的五行,如此一来,即成五个第一层级的金木水火土共组成上一个层级的金木水火土,便是常说的阴阳中另有阴阳,也是华天盘的游丝细纹汇成全盘纹样的道理所在。
  这个时候,她再去听论演,即便不是同向之论,亦常能有所共鸣或有所领悟,当这时候的欣喜若狂,实在不是寻常吃饭睡觉的日子里能有的。自此她才算切实感受到了思考的乐趣、思维能带来的喜悦,才慢慢理解为什么书院里的人多半对衣食住行等外面许多人毕生追求不歇的东西不甚感兴趣了,实在是外务能带来的乐趣相比从自己所做的工作中能得到的,真的太有限了。
  也是运气,在她终于不觉着自己是个局外人的时候,冶世书院的星河会要开始了。
  这星河会的名称,在外头是跟着冶世书院几个字一起流传的,想当日说起天峦书院的文会,还有人拿这个刺过越萦呢。又想起天峦书院当年的文会来,想必冶世书院是办不起那个排场的,先不说旁的,只人数就差远了。且真要那么行起来,只怕来的人会跑掉一多半,剩下的一半大概是想从那些仪式排场里取什么数。
  蕲师姐先同她说起了一次,说了几个这回会参演的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寻常的论演上是瞧不见的。傅清溪听了也很是期盼,还抽空去寻了相干的书来翻看,怕一点基础没有漏听了什么要紧的,那就亏大了。
  又过了几日,傅清溪好容易出门去主堡吃饭,发现似乎书院里多了许多人,尤其是多了许多不曾见过的师姐。原来书院里有这许多人!只不知道是这两日才来岛上的,还是之前都在哪里闭关。
  正心里奇怪,就看蕲卉远远的来了,拉着她道:“我正找你呢!去你那儿看你没在家,想过来吃个饭再去等等看的,倒是好巧!”
  两人便一同往一处九曲长廊似的地方去了,这是主堡供人吃饭的地方。里头都是一间间的单间,俩人选了一间没人的进去坐了。师姐取过一旁的单子往“今日时选”上打了一个勾,便丢给了傅清溪,傅清溪也在那上头加了一笔,把这单子往一边的小细绳上用小夹子夹上,按下一个按钮,那小夹子就带着单子弹了出去,沿着外头的绳轨往厨上去了。
  这里傅清溪给蕲卉倒了茶,说道:“书院里好像忽然热闹起来了,这都是为了星河会吧。”
  蕲卉两眼闪光道:“正要同你说这个!出大事了!这回星河会,摘星楼的首座要参演!天哪,都疯了,听说有两个正跟理院的人在番邦做什么事的都要回来,还连理院的人也要过来。真要命,哪里挤得下那么多人!”
  傅清溪不解:“摘星楼首座?”她倒是听说过河图院的首座,那天刚到的时候听说来找自家先生的,只是没见着人。便问道,“这人很厉害?”
  蕲卉一拍手:“当然厉害啊!你不知道,这些人寻常都不晓得在天南海北哪里呆着,能见着一回可不容易。何况又是星河会上的论演。你知道不?这位在之前的一次星河会上推演了国朝之后十二年的天时灾变,无、不、应、验!这回要说‘解性’,不知道又是什么东西了。”
  傅清溪如今也很知道好歹了:“那是太厉害了……”
  蕲卉又笑道:“这人的厉害还不止如此。”
  傅清溪便问道:“还有什么?”
  蕲卉欲言又止,最后嘻嘻笑道:“到时候你去听了自然明白了。”
  虽自家这师姐没同自己说,可这书院里忽然多了这么多人,什么听不到?来回来去听到几回“风仪”之说,忍不住笑起来。也难怪这回热闹的都是师姐们,这书院里自己到如今见过的前辈师兄们不是老先生就是叔伯辈人物,还有些师兄……这学问都是个顶个的好,风仪嘛,大家也不追求这东西不是。真要说这个,估摸着还是自己在昆仑书院的那些便宜师兄们更赏心悦目一些。
  只是没想到都学数象到这样程度了,还会为这些“外物”所动,这么想来师姐们的性情也挺有意思的。
  笑过一回,究竟于她都没甚干系,还一脑袋扎回数堆里,寻她自己的乐子去了。


第159章 木头遭雷劈
  星河会前后有三天; 各人讲的时间长短不一。一位五运六气学向的先生占了第二天整一天,他用经络走向结合相术定出了手诊、耳诊、足诊、面诊的“四相相诊术”。可根据人面、手、耳、足上对应部位的颜色光泽纹路等推断出该人身上的病机所在。
  因为其中所涉及的内容极多; 加上底下听的人又响应得热烈; 这一场从早上一直讲到了月上中天; 先生嗓子都有些哑了。就这样; 往外走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想是回去也不得清静的。也是没法子; 他这样的人物,一两年能见着一回就算不错了; 今日既然显灵,岂有不拜的道理。
  傅清溪这几天整个人都有些燥腾; 好像什么地方烧着似的。白天尽力听尽力记,打耳朵里听进的道理,就跟大大小小的石块砸在心湖上; 心里也波涛涌动; 新想法新主意跟着往外蹦。有时候听到自己约摸念及过却从未想通的道理; 心里激动得恨不得起来绕着场子跑两圈才好。晚上回了屋子也静不下来; 好容易睡着了; 梦里还全是大大小小的华天盘。转天天还没亮就不肯再睡了,看一遍昨天记的,又开始期待今天大先生们不知要说些什么。
  真是活到如今不曾有过的滋味。
  到了第三日上; 早上是经世学向的先生讲周边邻国下一世的国运大势。傅清溪从中听到了完整的螺旋式分解推演的路子,她自己在收集分类那些资料的时候便想到过其中的道理。只是这想到一个道理; 和能用这个道理完整做一件事情出来,可不是一回事儿,中间差一两辈子的例子也不在少数。傅清溪听得简直如痴如醉。“能进这书院真是太好了!”——头一回这么由衷地想。
  到用午饭的时候,她和蕲卉跟几个旁的学向的师姐们坐一桌。这一早上激动下来,傅清溪还真有些饿了,等饭菜上来便老实不客气吃起来。
  吃得半饱了,才发觉桌上另外几人都没怎么动筷子,傅清溪便问正在一旁喝汤的师姐:“大家为什么都不吃?”
  蕲卉咯咯一乐,拍拍她道:“别管她们,她们吃不下,你顾自己吃好了。这汤挺好,我给你盛一碗?”
  傅清溪点点头道:“我自己来吧。”说着自己盛了碗汤,坐那儿接着吃。
  边上一个河图院的师姐小声问另一个道:“下午就是首座大人了吧?前面没有别人了吧?”
  那个道:“应该是的。”
  另一个挑着两根菜刚要往嘴里放,又放下了,揉揉脸道:“不成不成,我这腔子里就跟百八十只蝴蝶儿在飞似的,遭不住了,什么也吃不下。”
  蕲卉笑道:“要不要喝碗汤?”
  那个看她一眼道:“喝了汤一会儿要离席怎么办?不得呕死了!”
  蕲卉哈哈乐起来:“服了你们了。”说着话给一边的傅清溪夹了几筷子菜,又道,“小师妹,咱们顾自己吃,一会儿咱们就看她们饿成什么样儿。”
  傅清溪答应着又乖乖吃了两口,边上几个师姐看了都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心静啊,也挺好。”
  傅清溪看这个样子,知道师姐们多半是为了待会儿摘星楼首座要讲星象解性,这题目她也挺好奇的,不过师姐们激动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叫人想不明白了。疑惑着吃完饭,漱了口,因为她听了昨天的相诊有许多想头,蕲卉便带她去五运六气学向那里听听他们自己人都怎么说的。余下几个师姐则都直接往会场去了,虽然明明还要半个多时辰才开始呢。
  等到她们在外头转了一圈,再到会场里时,发觉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捡了个位置坐下,好在这书院本来也没多少人,怎么都不会离主台太远的。
  一时钟声响起,或者是傅清溪的错觉,场内忽然一静,她好像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一个身影,就如之前上台的先生们一样,从另一头的走廊里慢慢走了过来,上得几级台阶,便站到了主台上。
  他穿了一身大概是麻灰色的素面袍子,傅清溪没来由地觉着那衣裳应该是银白色的,如一袭月华。他漫施了一礼,坐下来便开始讲这回的题目。
  在他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傅清溪觉着自己的腿软了一下,虽然她明明是坐着的,可她还是吓了一跳,好像差点要摔在地上似的。
  首座今次讲的是星象用于自观自解,他道星象推演越往深处学,越会发现一个很深的壁垒,就是“自己”。一旦在解读某一个象的时候,掺杂了自己的倾向,离“真”就越来越远了。这推演本是“理”的事情,可却常因人的“心”而至不明。这回便反其道而行之,不说用星象推演世事的事情,而要说一说用星象解读自性。
  他道:“星象如镜,以照世事。世事非因镜而有,镜不过是观世之法。观人亦然。非是星盘定我心性,而是以星化符解我心性,谁本谁源,需当明知于心。常有人初知‘定数’后心灰意冷,只道‘既都已定,谋有何益?’却不知自己连这个‘定’都尚未参透,又忙着去求什么‘谋’?”
  之后便以星象中数星成象为例,讲人心常有之偏性,以及同性在世上不同事情上的化用,天人合一,人之偏性都在世上可有相应之位。而常人所苦者,多是欲驾鱼负辕、赶猴入海之举。人与世事通过星象,化成了相同的符号元素,自解而后应世,才是真正人世相应合流无逆之法。
  这回他用了几个在推演世事时常作为长周期变动考量的星象为例来反用到人身上。因寻常人问世事也好问运数也罢,多看的三五十来年间的事情,那几个星象在世事推演上都动不动关着一百八十年三百六十年的大运,故寻常并无许多人花力气研究。
  这位首座大人也不知哪里来的灵感,经了上千例形形色色的运数拆解,最后发现那几个星象若照到人身上,通常意味着人深层认识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常无法在生活事迹上寻到当时明确的事件点,但是其在变革阶段最终的选择却常是至少绵延半生的影响。这是将玄之又玄的人生命数解出了在心上和念中的动因变化,在座几位人生过半的老先生们都面现深思。
  这数象推演之事,多重于推演“事”,这回他说的却偏重于用数象推演“心”。这个于刚入门不久,还在为推演的世事准不准而激动烦恼的学生们来说,触动并不算大。倒是那些行道已久的老先生们,听了这一说法频频抚掌赞叹,想是多有同感。
  他们推演事久了,渐渐会发现每个人都容易有个“痼疾”,在某一类事情的推演上特别容易出偏颇。深究起来,却是这个在推演的“自己”的缘故。可这许多时候远近亲疏本就影响着是非判断,才有“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的说法,何况这个全分不出里外远近的“自己”?
  星象自演,说的是以星象为镜,自解其性。尤其摘星楼用的一百零八星的安星诀,能追人之根性,看出许多日常里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偏向欲求。虽因仍是推演,仍有个“自己”在,仍有失真之虞,却像一面不错的镜子,比闭着眼睛想自己的长相可便当多了。
  各学向都有自己的数象推演法则,看这个道理颇说得通,都开始琢磨用自己的那一套是不是也有类似的走法。若是可以,到时候给自己来个“三堂会审”,不是更容易看清楚了?……
  老先生们时而颔首时而皱眉,傅清溪则在那儿呆坐着,使劲绷着不叫自己面上显出一点不对来。眼睛忍不住去看台上的人,看一眼又不敢看了,便去看前头那桌子,看两眼桌子,才发现自己正盯着人家的手……她有些急了,狠狠咬了下嘴唇,叫自己清醒点。可这究竟也没什么用,傅清溪觉着自己好像好好坐屋里就被雷劈了似的。
  三天的星河会落幕了,各人各有所得,更有许多人直接就往通天阁去了。傅清溪也别过师姐,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
  在窗下的椅子上呆坐了半日,觉着有些凉了,才发现天已经黑透,屋里还没有点灯。慌慌张张寻了火折子点上琉璃灯,又对着那灯火发起愣来。
  想是中午那顿吃多了,这会儿也不觉着饿。忽然觉着这屋子有些空,甩甩头从一边桌子上拿了这两天记的笔记过来看,翻到星象那一页又开始发呆。满脑子都是那个人慢条斯理说话的样子,还有他转身下台时的背影,还有他说话的声音。
  “我这是在干吗!”傅清溪醒悟过来,拍拍自己脑袋,安慰自己道,“大概是这两天听太多课了,累着了。”
  这么心神不宁的也看不了书,索性洗漱准备睡了。
  躺下又睡不着,胸口有些发闷,手心发烫,枕头好似太低了,被子又太厚。辗转了半夜,一翻身坐了起来,抱着膝盖都快哭了,——这是怎么了啊?
  感谢祖师爷,幸好还有华天盘,强逼着自己想华天盘上一圈一圈的图案,转动哪一层,上下又有何变化。犯着晕终于睡着了。
  梦里华天盘渐渐淡了,一个身影从远处慢慢走来,他抬了抬眼睛,周围一切都不动了,只有时光流过的声响,时光怎么会有声响?……傅清溪在梦里还在发懵。
  第二天起来,傅清溪不管还犯着晕的脑袋,洗漱了便窝到桌前把这两日得着的领悟都重新梳理了一遍,又根据这些心得重新安排了近期的功课作业,之后随意用了两口早饭便仍照从前一般埋首苦读起来。
  如此数日,仿佛同从前无异,这天又去通天阁看书,从极数的大屋子出来,不知道怎么地就走到了摘星楼的屋子里。漫无目的地在几个书架间游走,忽然看到一本册子,《解星入门》,著者署名是“云在天”。再细看,那一排都是这个人所著各样星象推演的书。
  傅清溪慌忙拿了两本,跑到楼下找到自己的那个借阅记录薄匆匆登了两笔,就赶紧回自己屋子去了。
  摘星楼首座云在天,傅清溪记得师姐们提起过这个名字。只是这会儿她可没什么资格去笑当日吃不下饭的师姐们了。


第160章 这不合理
  傅清溪连着看了好几日星象的书; 云在天写的星象著述; 全没有那些故弄玄虚之病,要言不烦深入浅出,尤其其在星象推演中用到的拆层化级共数一法,同极数的路子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叫傅清溪看了又惊又喜。若是老先生听到自己这爱徒的心声,不知该哭该笑了; 这极数本就是宗通各路数演之法,这有何可惊异处?说到底,不过是心里一个求同求近的心思罢了。
  以此为机; 傅清溪一边看星象的入门; 一边把极数中的所得与之相融,甚至还步履蹒跚地在自己的世事化数体系中试用起来。若换作惯常的她,没有想通其中道理的一二三; 哪里会肯动这个手?可如今为了能叫自己的脑子别有歇着的时候,一时也顾不得这些了。
  蕲卉遇到了她两次; 见她人消瘦了许多,细问一回她如今的作息,知道是用心太过,便劝她道:“我从前头一两回看星河会; 也同你这般,只怕自己这辈子要笨死了,恨不得一天有十八个时辰够自己读书用功的。可许多事情,欲速而不达; 且人若累狠了,身体垮了,什么学问也做不得了。你千万莫要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傅清溪听了心里感动,自然都答应着。可转身一个人呆着了,若手里不做点什么,脑子里不拿什么占着点,便不由自主要想些没谱的事情,根本静不下心来。无法,只好还拿起书和纸笔,不叫它得这个空。
  这回星河会的人,因为所论题目都有许多人追着细问,也没法像从前那般倏忽来去了,其中尤以五运六气和星演两处为甚。不同的是,五运六气那头是自己学向的学生都在院里聚齐了,天天缠着大先生给所有人上课,各样提问举例反证闹得不亦乐乎。
  而摘星楼这边,首座大人被一群半大老头包围了。年轻孩子们对世事外务多有兴趣,却少有喜欢细察自身的,不管是自己的身体健康心绪起伏或是转折命数,便是因什么病上一场,等好了便抛去脑后还奔着外头的热闹去了。渐渐上了年纪,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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