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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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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兴一身暗紫云纹团花锦衣,拇指上一枚显眼的水玉扳指,虽为宦官,但跟在尊贵的主子身边久了,整个人也贵气十足。一见他,便笑呵呵的问,“少主可是已经考虑清楚了?”
  凌瑧作为难状,将对裴承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就见曹兴关注的重点与裴承无异,一脸惊诧的问,“什么?齐家还有人在?”
  他点头道是,将苦衷一说,再道:“近年来天灾频发,草民无德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督主知道,凌家唯一的长处,不过是祖上早年存了些银钱,因此草民愿意捐出白银八百万两,敬献国库,也好帮朝廷安抚灾民。”
  曹兴在心中暗暗感叹,裴承有两下子啊,才见了一面,就把他点拨得如此透彻!
  凌瑧不是不在乎银子,只是若能破财免灾,这一点小钱,他还是愿意破的。
  没等曹兴表态,他又赶紧拿出为曹兴备好的礼——比裴承更多的黄金,外加一箱世上难寻的名人字画。他知道曹兴喜爱附庸风雅,这一点也算投其所好了!
  而这次的礼果然是投对了,曹兴接下这些礼物,思索过后,居然说可以帮他去跟太后求情。
  曹兴知道,这亲事是成不了了,但能拿到这么多银两,主子们也能得一些安慰。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一件更有用的线索。
  齐家还有人在?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呵呵,有趣了!


第三十九章 
  在外一连忙碌了两天; 总算把联姻的事情处理好了; 凌少主暂时松了一口气,一回到府中,便赶紧去看阿蓉。
  昨日她离开时眼睛还是肿的; 不知现在好些了没?
  因为刚见过曹兴; 难免要喝些酒,衣裳上沾了些许酒气,他特地又换了身干净的,才来到琳琅阁。
  头顶已是月朗星稀; 怕她已经睡下,他在进门前特地问了下婢女,知道她还没睡; 这才进到房中。
  她垂着长发披着睡衣,一副准备就寝的样子,见到他来,微微有些吃惊; 问道; “你怎么来了?”
  “我刚回府,过来看看你好不好?”他微笑说完; 仔细打量她,见她眼睛虽然消了肿,却有两个黑眼圈,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他问道:“没好好休息?”
  她还没说话,晚彤就在一旁告起了状; “姑娘昨夜几乎没有合眼,今天白天也不肯好好休息,少主来得正好,快管管她吧!”
  一听这语气就知道主仆俩关系很好,阿蓉瞥了小丫头一眼,晚彤却狡黠笑笑,自觉的退出了房去。
  阿蓉主动说,“我就是睡不着而已,没有别的事,你不用担心。”
  凌瑧表示明白,说,“那叫她们煮些安神汤,今晚能睡得好些。”
  她点点头,抬眼看他,关问道:“你的事办好了吗?”
  他知道她在问什么,笑笑说,“联姻的事已经妥了,放心吧。”
  连皇家的婚都拒了,从此真是没有谁能阻止两人顺利成婚了,她终于笑了笑,虽然很微弱,却叫他如沐春风。还是无忧无虑的她好,这样一个忧郁寡言的她,叫他实在担心。
  方才提到安神汤,她又想起一件事,问道:“我已经许久没吃药了,你能不能帮我看看,体内的毒怎么样,会不会又再复发?”
  上回为了叫她不离开,他骗她说她体内尚有余毒,现在他差点忘了,她却一直还记着。
  他一顿,有些心虚,想了想还是跟她坦白道:“哪有什么毒……你早好了。”
  她很意外,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说……”话未说完,自己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他,“你骗我?”
  他轻咳一声,先将她拢到近前,握住两只小手,才说,“当初怕你要离开临安,一时情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其实你什么事都没有,用不着担心了。”
  枉她一直记挂着这事,原来是被骗了,阿蓉有点生气,撅起嘴来看他,他假装看不见她眼中的气,厚着脸皮将人揽进怀,道:“从前你那么倔强,动不动就想一个人远走,我放心不下,我留你,你又不肯,若非这件事,你肯留下来吗?”
  她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腰,咬唇说,“那现在也不怕我生气走了……”
  他笑笑,“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想走到哪儿去?”
  是啊,虽然知道了自己是谁,但父母已经不在,她依然是无处可去的。
  她又有点悲伤,懒洋洋的在他怀中靠了一会,忽然问,“那我还有没有别的亲人了?”难道除过父母,齐家就没有别人了?总应该还有些亲戚吧?
  除过她不知道的齐景天,能称得上亲人的便只剩下在安顺王府中作侧妃的那位姑姑了,但事关安顺王,凌瑧怕她今晚再睡不着,所以并不想说。只道:“这个说来话长,今天晚了,咱们明天再说吧。”
  她便说好,这两天她也有些累,暂且休息一下,再去了解自己的从前吧。
  只是实在可笑,她自己的从前,却要靠别人来告知,她轻声说,“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安慰道:“不要着急,慢慢来。或许一切只是需要个机缘,但是现在,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别逼自己。”
  她点点头,乖顺的嗯了一声,忽然问,“阿启……你说我们小时候就认识,那从前,我是怎么叫你的?”
  他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回忆道,“我比你大五岁,所以你叫我‘凌哥哥’。”
  “凌哥哥……”她喃喃重复一边,又抬脸看他,“那你怎么叫我?”
  他说,“我跟大人们一样,叫你萱萱。”
  说到这儿,他顺便嘱咐她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往后就不要叫‘阿蓉’了,改回原名吧,毕竟是你父母为你取的。”
  说的很有道理,她点头应了下来。
  告诉了裴承与曹兴,阿蓉的身世基本就等于公之于众了,外界既然已经知晓,府里总不能还瞒着,凌瑧便命凌文向府中众人宣布,于是大家便一下弄明白了少主安置在琳琅阁的这位姑娘究竟是谁。
  原来正是昔日家主与夫人为少主择定的未婚妻啊!资历老一些的下人们,都还能想起当初齐家一家三口来做客的情景,也还能回忆起当初那个娇娇俏俏的齐家小姐,如今再来看这已经长成的美人,联系一下,也就都能对上号了。
  在下人眼里,这位未来的少夫人不仅人漂亮,且也极好相处,一时间,广受爱戴。
  ~~
  齐家还有人在世,这可是个大新闻,没过多久,临安城就已经传遍了,而凌家的姑奶奶凌慕兰也从几位贵妇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意外之余,赶紧赶回凌府。
  她随夫君在江北齐州生活了近十年,因为凌家与齐家的关系,她与齐夫人关系交好,因此齐萱便是她的故人之女,倘若齐萱还活着,她当然要来看看。
  凌慕兰心急火燎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就问凌瑧,“萱萱还活着?她在哪儿,快带我去看看!”
  先前不知道阿蓉就是齐萱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也因为李蔓儿的那次无礼,凌瑧不太愿意叫姑母与她见面,他那时没有把握,怕凌慕兰会因为世俗之见刁难阿蓉,如今既然阿蓉就是齐萱,且凌慕兰与齐夫人还是故交,那这些担心便是多余的了。
  凌瑧便答道:“姑母别着急,她就在琳琅阁,我这就带您去。”语罢就带着凌慕兰去了琳琅阁。
  两人到时,阿蓉正在逗着赛雪玩,听说凌瑧过来了,便直接抱着猫出去迎接她,于是凌慕兰一眼就看见了怀抱着白猫亭亭玉立的少女。
  不用再怀疑了,这神态,这眼眸,简直是霍婉柔的翻版啊!还有她的个子,就算放在江北姑娘中也算是拔尖的,一看就是遗传了她的爹齐景天。
  都不用凌瑧介绍了,凌慕兰径直走过去,唤道:“萱萱?”
  阿蓉并不认得来人,或许她曾经认识,可现在也不记得了,一时有些懵,凌瑧便在旁为她解释,“这是我的姑母。”
  她放下猫,赶紧端了个礼,“夫人好。”还没过门,跟着他叫姑母不太妥当。
  凌慕兰已经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激动的说,“萱萱,怎么跟我这样见外?你不记得我了吗?你小时候……”
  “姑母……”她话还没说完,凌瑧在旁打断道:“萱萱几年前出了意外,失忆了。”
  “失忆了?”凌慕兰一脸惊讶。
  阿蓉也自己解释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记不起来您,很是抱歉。”
  凌慕兰缓了一会儿,想到齐家出了那样的事,原以为已不在人世的小姑娘又出现在眼前,对她的失忆也就释然了,又仔细看了看她,点头说,“也没关系,还能再看见你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想到好姐妹曾经相聚的时光,也是感慨,心潮一时难以抑制,动情的说,“你长得很像你娘,也像你爹……萱萱,你这些年都在哪儿?”
  凌慕兰此时在阿蓉心中,就是个陌生人,这样的问题,阿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凌瑧咳了一声,“此事说来话长,正好也到饭点了,姑母留下来用饭吧,我们等会儿慢慢告诉您。”
  凌慕兰的确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凌瑧呢,便答应下来。
  等到各色精美菜肴纷纷摆上了桌,三人也一同入了座,阿蓉一直在听凌慕兰讲,与她娘亲霍婉柔还有她自己的姑母齐玉瑾之间的往事,她不禁好奇问道:“我还有姑母?”上次她问凌瑧,凌瑧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呢!
  凌慕兰点头道:“你的姑母是你祖父母的养女,但你祖父母待她视如己出,多年前嫁到了安顺王府,入府时本是侧妃,后来啊,安顺王妃染病殁了,安顺王爷就扶她做了正妃,如今已是安顺王妃了。”
  她哦了一声,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位姑母,只是依然觉得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自己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凌慕兰笑笑,又道:“我出嫁后随先夫调任,先从临安去了齐州,那时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幸得你爹处处照拂。你娘温柔贤淑,人如其名,我与她一见如故,便结了异姓的干姐妹……后来,她先生了你,我再生了蔓儿,都是初为娘的人,常常就聚在一起聊,怎么养孩子的事,感情也是越来越好……”
  回忆起往事,凌慕兰眼中闪着光,“还有你的姑母,王府规矩大,不似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你姑母也不如我们自由,不过她的命也好,入了王府后,为安顺王诞下一位公子……”
  听到这儿,阿蓉点头说,“那这样说来,我不仅有姑母,还有一位表哥。”
  凌慕兰点头笑道,“是啊,你姑母被扶正后,你那位表哥也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安顺王世子,前程好着呢!”
  凌瑧在旁默默听着,一直没有插嘴,看来凌慕兰并不知道安顺王其实就是令齐家蒙难的元凶,说来也是,姑母随姑丈后来去了京城,齐家出事的时候,她早已离开齐州了。
  再说,现如今,除过齐景天并他们父子俩,还有谁明白,那位安顺王爷谦和闲散的表面下是那样一副凶狠面孔?
  凌慕兰可以暂时不明真相,但萱萱不行,那是她的仇人,万不能叫她误以为那是亲人。
  一顿饭从头到尾,几乎都是凌慕兰在跟阿蓉讲过去的事,到最后,还是凌瑧不得不出言打断,劝道:“姑母,来日方长,既然已经找到了萱萱,以后有的是你们说话的机会,您刚才一路赶过来,萱萱这几日也没怎么休息好,依我看,先各自去歇息吧,咱们细水长流嘛!”
  他这样一说,凌慕兰也终于发现自己今日话有些多了,便跟阿蓉笑笑,“那你先休息,我改日再来,对了,等我回去叫上蔓儿,带她一起来看你。你们俩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真不知现在见面还能不能认出来?”
  阿蓉一愣,“蔓儿?”
  呵,可真是冤家路窄!


第四十章 (二合一)
  凌慕兰口中的“蔓儿”; 应该就是那日当众羞辱她的那个李蔓儿了吧?
  也对; 晚彤曾经说过,李蔓儿是凌家姑奶奶的女儿,那不就是眼前凌慕兰的女儿吗?
  她真是没想到; 凌瑧的这位姑母看上去这么亲切和善; 怎么会教养出那样的女儿?
  那日李蔓儿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一想起来,还是叫她有些不痛快,所以她一时没有接话。
  凌瑧能猜到她的感受; 主动跟凌慕兰说,“蔓儿与萱萱其实已经见过了……那日我邀请萱萱来府中做客,蔓儿忽然来了; 对萱萱说了一些很不友好的话……”
  他话说到这里,凌慕兰自己也想起来了,惊讶道:“那天那个姑娘就是萱萱?”
  凌瑧点点头,其实他刚在在席间已经说过了认出阿蓉的经过; 凌慕兰应该能知道; 大概她只顾着跟阿蓉说话,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凌慕兰此时也明白了; 见阿蓉也点头,立刻道:“原谅我糊涂了,居然没有想到这个。”她认真的跟阿蓉说,“那天的确是蔓儿不对,长启当晚说了她; 我知道以后也骂她了,等改天我把她带来,一定跟你道歉。”
  人家做长辈的,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阿蓉也想回一句客气话,然还没等张口,却见前头来了个婆子。
  婆子是芝兰院的,来到近前,先分别向他们几人施了礼,接着就跟凌慕兰禀报,“姑奶奶,表小姐刚才来找您了,这会儿人在芝兰院呢,表小姐叫奴婢来给您传话,说等会儿您若是要回府,可别忘了叫上她。”
  凌慕兰一愣,“她有什么话不会自己跟我说,就这么几步路,还要叫个人来传话!”
  婆子悄悄看了眼凌瑧,讪笑道:“表小姐说,怕少主还生她的气呢,不敢亲自来。”
  不敢亲自来,还特意叫人把这话说给他听……阿蓉瞥了眼凌瑧,凌瑧却装作没听见,并未说什么。
  凌慕兰还能不知道自己闺女的那点小心思?当即便说,“她来的正好,去,把她叫到这儿来,我正有话跟她说呢!”
  婆子赶忙应声,又回去给李蔓儿传话了。
  而李蔓儿叫婆子来传话,的确有点小心思。
  从那日被安澜“送”回自己家后,已经有一阵子没过来了,娘亲凌慕兰经过上回那事,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惯她了,便令她在家里待着,好好修习女德,没事不可出门。她已经憋闷在家中好一阵,今日听说母亲来了外祖家,心里按捺不住,终于也后脚跟了过来。
  只是来是来了,却又不敢正大光明的见凌瑧,于是便想了这么个主意,她以为叫婆子这样说,当着娘亲的面,凌瑧总会说些什么原谅她的话,然婆子回来后,只说娘亲要叫她过去。
  不管是谁叫的,反正能见到表哥就行,李蔓儿应了一声,便出发了,一路上丫鬟采青不忘劝她,“小姐,等会儿您一定记得要好好说话啊,好不容易来一回,千万别叫表少爷又生气……”
  李蔓儿哼了一声,“什么叫好好说话?我那天没有好好说话吗?”
  话虽这么说,可自己心里也晓得,等会儿见了表哥,姿态还是要放低,一定要表现得楚楚可怜。她觉得表哥之所以会中意那个野丫头,无非是觉得她小家子气,可怜呗!既然这样,她就做出比那个丫头更可怜的样子……
  一路在心里琢磨着待会见到凌瑧后的说辞,主仆俩很快便到了几个人所在的澜雅堂。那边的三人正围坐在一起品茶,凌瑧个子最高,李蔓儿一眼就望见了他,表哥今日穿了件鸦青素面锦袍,闲闲坐在那,侧脸完美的无懈可击,虽然样子有些慵懒,却愈加衬出人的俊美。
  李蔓儿悄悄清了清嗓,准备着等会儿甜甜叫一声表哥,然而又走近几步,却忽然愣住了。
  那个女人,居然还在!
  而且居然与娘亲和表哥那么亲近的说话,怎么回事,难道娘亲也被她哄骗了吗?
  采青也看见了阿蓉,心想不好,再一看李蔓儿脸上迅速凝上的冰霜,就更不好了,赶紧想拉着李蔓儿劝一劝,这种时候越要稳住啊,但李蔓儿火气窜上了脑门,已经把刚才的所想抛诸脑后,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娘。”
  李蔓儿人还没站定,先叫了一声凌慕兰,语声可不算温柔,说话的三人这才把话停住,目光看向她。
  凌慕兰朝她招手,“来得正好,我正要跟你介绍一下。”说着便拉起阿蓉的手笑道:“可还记得小时候老跟你一起玩的萱萱姐姐?瞧,这位就是,一别十年了,你们俩都长成大姑娘了,来,快来跟萱萱问个好。”
  李蔓儿一愣,“娘你说什么?什么萱萱?”
  因为前些日子一直被年关在自己家里,她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也就无从知晓凌家找回齐萱的事了。所以现在娘忽然提起什么萱萱,她根本想不起来是谁。
  凌慕兰笑着提醒她,“怎么会忘了呢?你小时候我们在江北,娘常常带你去见婉柔姨母,还有她们家的萱萱姐姐啊……”
  “齐萱?”
  这么一说,李蔓儿终于想了起来,可更加疑惑了,不可思议的看看阿蓉,再看看自己的娘,“齐家人都已经死了吗?她,她怎么会是齐萱?”
  凌慕兰叹道:“娘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萱萱并没有死,而且就在临安郊外待了这么多年……”刚才已经感慨了大半天,她便赶紧跟李蔓儿说,“这就是萱萱,没错的,你瞧,跟婉柔姨母长的多像啊!”
  说到这,她又想起了要紧事,赶紧跟李蔓儿说,“对了,你们已经见过一回了,那日你没礼貌,娘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现在大家都在场,快给萱萱道个歉。小时候天天在一起玩,长大了千万别生分了。”
  凌慕兰语罢便想拉着李蔓儿往前,好叫两个姑娘站进一些,但李蔓儿却本能的后退一步,狐疑的打量起阿蓉。
  齐萱还活着?而且她就是齐萱?
  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凌慕兰知道李蔓儿还有点不相信,笑着跟她说,“傻丫头,你表哥跟我还会骗你吗?”
  “不对,”李蔓儿忽然想一个问题,问阿蓉,“如果你真的就是齐萱,那天怎么没认出我?虽然长相可能不同了,但我的名字又没变,难道你也不记得我了吗?还有,从那时到现在,都已经几个月了,你为什么不在那时候说明自己的身份,现在才说?”
  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忽然冒出来,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这种时候,她倒聪明起来了!凌瑧心里暗叹一声,终于开口说,“萱萱失忆了,几年前出了一些事,她一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至于她的身份,也是我先发现的……这其中的具体细节,我方才已经跟姑母讲了。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叫姑母讲给你听吧!”
  他特意看了看阿蓉,再跟李蔓儿说,“总之,她就是萱萱,不会有错。”
  因见她跟阿蓉说话的语气依然不算友好,凌瑧的这句话的语气稍重了些,意在告诫李蔓儿,不可对阿蓉无礼,在场的人当然都能听得出来,凌慕兰担心她又惹凌瑧生气,赶紧道:“娘刚才说的什么?快来跟萱萱道个歉。”
  李蔓儿自己也听出来了,虽然极不情愿,但为了凌瑧,只好强压下不甘,勉强给阿蓉施了个礼,木着声说,“萱萱,那天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这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阿蓉当然看得出来,但她有气度,不屑于跟对方一样,便露了个笑,说,“没关系。”
  如此便算是将这一页掀过了,凌慕兰问凌瑧,“你父亲可知道这件事了?”
  凌瑧点头说,“文叔已经向父亲禀报过了,父亲说,年后他会回家……为我们筹办婚事。”
  他大大方方说完,特意看了看阿蓉,未出嫁的姑娘家,在外人面前提到自己的婚事,难免有些羞涩,阿蓉脸微微一红,抿唇一笑。这副恩爱模样落在别人眼中,叫李蔓儿顿时犹如五雷空顶。
  他们还是要成婚?
  也是啊,她早就知道,表哥与齐萱订过亲,现在既然齐萱没死,那表哥要娶的人不就还是她了!
  凌慕兰点头道,“那就好,那我可就放心了。”
  趁着别人说话的功夫,李蔓儿再度悄悄打量一番阿蓉。从玲珑坊里待过,又在凌府里养了些日子,她的气度愈发好了,现在穿着一身淡紫软绸袄裙,衬的身段尤其好,乍一看去,同自己这样的贵女根本没有区别。
  她才是表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那这些年自己的这些心思,全是白白浪费了吗?
  她自己跟娘亲回到临安的时候,舅父都未曾回来看过一眼,现在为了她与表哥的婚事,那个避世归隐了几年的舅父居然就要回来了!
  她自己没失忆,也还能隐约记起小时候同齐萱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可时隔多年,现如今诸事都已面目全非,即便面对着失而复得的幼时玩伴,李蔓儿心中却并没有什么喜悦可言,有的,全是满满的不甘……
  另外的三人还在说话,可说的什么,她已经全然听不见了,直到眼看天色不早,娘亲凌慕兰跟凌瑧与阿蓉告了别,领着她坐上马车,她的脑中还是一团乱麻。
  两家离得并不近,坐一趟马车就得花半个时辰,与去时的满心期盼截然不同,李蔓儿知道了阿蓉的身世,此时正一头乱麻。
  她对齐萱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且也已经非常模糊,虽然小时候的确是常常玩在一起,但这一些点情谊,抵消不了李蔓儿心中的失落。
  本来以为世上没了齐萱这个人,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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