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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如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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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准备水。
赛雪在旁瞧见她往木盆里舀水,隐约觉得事情不妙,抬腿想跑,然雪白的毛皮是个累赘,藏到哪里都不管用,阿蓉轻而易举的它把从墙角提出来,眼看就要往水里摁。
拼命挣扎的猫几近崩溃:喵的,这几天没干别的,净洗澡了,毛都要洗光了!傻主人你没别的事做吗……那个瞎子去哪儿了……救命救命啊……你放过我好不好……
猫叫的撕心裂肺,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阿蓉姑娘……”
阿蓉一愣,只好先将手里拼命挣扎的猫放下,洗洗手赶紧去开门。而赛雪则炸着毛夹着尾巴,一阵风似的躲进了墙角的花丛里。
门外站着的还是前些天来的少年,一见她开门,赶紧将怀中瓷瓶递上,说,“姑娘,药来了。”
阿蓉赶紧道谢接过,见来人满头大汗,很是不好意思,想了想问,“不能一次多送几天的吗,你这样每天跑,实在辛苦。”
少年笑笑说,“是每天新攒的药丸,少主说这样才有药效,所以只能每日给您送……这是我的份内事,姑娘不必为难,请您务必按时服用,在下告辞。”
说着便礼貌退了出去。
阿蓉只好将门关上回到院里,照着凌瑧的吩咐,就着山泉水,把药丸吞了下去。唔,如前几天一样,还是很重的腥味,腥得她简直想呕出来,只是想到这是人家花几个时辰从临安送过来的,又只好多喝几口水,硬给压下去。
好不容易吃了药,她一边捋着胸口一边安慰自己,这毒这样刁钻,大概只有这种怪药能解,所以还是再忍忍吧,送药的少年先前替凌瑧传过话的,说这药只需服用十天——算来,今天已是第七天。
药还需再吃三天……那是不是说,三天之后,她就完全好了?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按耐不住,悄悄朝水盆里看了一眼,里面倒影出来的人儿剔透玲珑,不见半点骇人之处,至于眼下的地方……她特意用手摸了摸,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只是终归是倒影,看得并不十分真切,她忽然心痒起来,急切的想找个人帮她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好了。
就如心有灵犀一般,她才这样一想,外面远远地就传来了喊声,“姐,姐……”阿蓉就晓得了,阿林来了。
有阵子没见阿林,阿蓉挺想他的,赶紧去开门,果不其然,见小少年沿着山路小跑,很快就到了近前。
阿林也远远地瞧见了她开门,心里很高兴,脸上也堆着笑,然一看见她,却一下呆在那里,张大嘴巴说,“姐,你,你的脸,好了?”
她一愣,既然阿林都这样问,看来是真的了!
她立刻开心起来,笑着点头,“嗯,快了快了!”
阿林直觉不可思议,“你怎么好的?”
她故作神秘眨眨眼,“治好的,我遇见一位神医。”
“神医?哪儿来的神医?”阿林愈加糊涂了,挠挠头问她说,“你下过山了?”
“没有。”她心情很好,便决定不再卖关子了,直说道:“神医就是阿启,上次我救的那个人。他懂医术,不但把自己治好了,也把我治好了。”
阿林吓了一跳,“他是神医?他把自己也治好了?”他往屋里张望,“那他人呢?”
“走了。”
提到这个阿蓉有点落寞,叹息着说,“他家里有事,回去了。”
“这……”
阿林觉得自己一阵没来,居然一下错过了这么多事,心里着急的很,迫不及待的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既然是大夫,自己又怎么瞎了呢?他怎么会跑到这山上来……他家到底在哪儿啊?”
阿蓉叹道,“说来话长……”无意间瞧了瞧他,忽然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一下黑了这么多?”
几个月不见,原来白净的阿林成了个黝黑的小子,个子倒是长高了一些,脸蛋儿也瘦了,圆脸变成了长脸,看上去整个人少了些稚气,一下成熟不少。
阿林说,“夫子的母亲去世,要回家守孝三年,书坊一时没找到新的夫子,所以停课了。爹见我闲在家里,就叫我帮忙下地干活,喏,就是在田里晒的。”
原来是干农活给累的,阿蓉打趣他,“那你娘肯定心疼坏了吧?”
“还好还好。”阿林嘿嘿笑了笑,说,“你走了以后家里的活都得她干,她忙的没太有空管我。”
提到陈氏,就想起当初她对自己恶言相向,把自己赶出来的事,阿蓉不太想说话,只懒洋洋的点了点头。
阿林也晓得她心里还有疙瘩,便也不再提家中事,赶忙将肩上的米袋卸下,说,“前阵子我娘看的紧,所以一直没空给你送,姐你……挨饿了吗?”
她赶忙摇头,“没有没有,阿启的手下送了许多粮食来,我吃的很不错,一点没饿着。”
阿林哦了一声,又听她说,“往后也不用再给我送粮食了。”
阿林不解,“为什么?”
她清清嗓子,“我的脸好了,就不用躲在这里了,所以我要下山。”
“那太好了!”阿林顿时两眼放光,“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娘,她知道你已经好了,肯定就不会再那样对你了……”
高兴的小少年话还没说完呢,就见阿蓉把手落在他肩膀上,打断道:“阿林,我不会再回你家了,你也千万不要告诉你娘,我已经好了。”
“为什么?”阿林很是不解,急忙道:“你不回家,那……那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的亲人。”她叹息道,“具体怎么样,我还在想,但我肯定不会再回去了。”看看一脸着急的阿林,她又安慰道:“放心吧阿林,你对我这么好,姐姐会永远记着的,不用担心我。”
阿蓉姐不再回邵家,她要走了……
小少年显然很是惊吓,他记忆中,自己就是跟着姐姐长起来的,现在姐姐要走了,就像心被挖空了一样。他想了想,忽然问,“姐,那个阿启究竟是什么人?你要去找他吗?”
阿启?
阿蓉一愣,“他说他姓凌,叫长启,家在临安城。”
至于要不要找他……
寻亲这件事,阿启答应过要帮忙,可现在他自己的仇还没报呢,能有功夫管她吗?阿蓉不太确定,只好说,“他自己现在也是一团乱麻,我不太想麻烦人家,再说,他帮我治好了脸,连诊金都没收,已经够意思了,不好再去麻烦他。”
然此时的阿林,心思全在她的第一句话上——阿启姓凌,家住临安城……除此之外,他还晓得他是个富家公子,从第一次见面就猜到的。
阿林忽然张大嘴巴,说,“姐,姐,我晓得了,阿启肯定是凌家的公子……”
阿蓉翻了个白眼,“他姓凌,自然是凌家的公子。”
“不不,”阿林摇头,“临安凌氏,临安凌氏你没听说吗?就是临安城里,最有钱的人家……”
他这样一说,阿蓉楞了一下,临安凌氏,从前当然听过,那是江南顶有名的大户人家,到底有多有名呢?就连乡间足不出户的农妇们,都听过他们的名号。
她皱眉道:“临安……不只一个凌家吧?”
这当然很有可能,只是就算不是最有名的那位凌氏少主,随便一位凌家的公子,也够吓人的呀!阿林说,“夫子说过,临安城中,凌氏是少见的姓氏,所以但凡凌姓,都属宗亲,想来……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阿蓉想了想,阿启的确很了不起啊,光凭着耳朵都能捉鱼,自己还能把自己的眼睛治好,还有她,脸上这块顽疾,瞧了那么多大夫都没用,只有他能治好……
总之,不管姓不姓凌,阿启都是很厉害的。
猜不出个结果,阿蓉便懒得猜了,只说,“他是个很好的人,幸亏遇见他,否则我可能要当一辈子的丑八怪。”
阿林听完,再瞧一瞧她的表情,忽然幽幽的说,“我娘说过,婚嫁之事,最忌门不当户不对,他如果真那么有钱,姐……你还是别想了,做妾没什么意思的……”
阿蓉吓一跳,“小孩子家家,什么妾不妾的……不要乱说话。”
阿林扁着嘴,“我是担心你,被他迷昏了头……”
话没说完,脑袋上挨了一下,阿蓉气得咬牙,“再胡说我缝住你的嘴啊!”
阿林最怕她生气,只好求饶,“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阿蓉又瞪了他一眼,然回过头,脸却悄悄红了起来。
被他迷昏头?
……
~~
临安城,凌府。
天才蒙蒙亮,少年已经来到少主书房外,等着取药。
屋里的凌瑧亲自将药丸揉好后放入瓷瓶,再唤人进来,将药递过去,问道,“她近来如何?”
少年如实回答,“姑娘的脸已经好了,瞧着气血充沛,精神甚好。”
凌瑧很满意,想了想,又问,“那她……每日都在做什么?”
少年又如实回答,“姑娘除过去山中打水洗衣,偶尔采摘野果野菜,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待着,呃,经常……给猫洗澡……”
凌瑧一愣,给猫洗澡?
……看来他走以后,她确实很悠闲。
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少年继续道:“昨日属下送药不久,便有一名少年带着米粮上山看望姑娘,约莫一个时辰后下山离开。”
带着米粮的少年……必定是阿林了,凌瑧并没在意,去到一边洗手,随口又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少年有些为难,只好如实回禀道:“因为距离较远,只隐约听到‘下山’‘回家’‘婚嫁’之类的词语,具体是什么,请恕属下愚笨,并未听清。”
正洗手的动作一停,凌瑧沉默一下,点头道:“知道了,快去送药吧。”
少年于是骑马出府,直奔城郊的小山。
房中安静了一会儿,不久后秋迟来到,禀报完事项,本要退出,抬头瞧见正准备用饭的凌瑧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心中一顿,想了一下,还是谏言道:“少主,报恩虽是天经地义,可您毕竟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刚痊愈不久,就这样日日以血制药,恐怕对自己不好。”
他只淡淡道,“无妨。”
秋迟只好低头退下,心内暗叹,这个青年有自己的主意,脾性更甚于他的父亲。
凌瑧则去净手,准备用饭。
他的药,万金难求,但给她治病,他很乐意。
第十四章
接连吃了九日的药,到了第十日的时候,少年除了给她送药,还带了一样东西来。
是一个很精致的木盒,阿蓉犹疑的从少年手中接过,问道:“这是什么?”
少年说,“少主给您的礼物。”
“礼物?”阿蓉有些摸不着头脑,便赶紧打开来看。
打开木盒,里头竟然还有一层樱色的锦缎,再揭开,才露出里头的物件,通体的银白色,打磨的极为光滑,还有截精巧的手柄,她拿到手里看了看,原来是面镜子。
镜子背面与手柄上都雕着精美花纹,而正面则能清清楚楚的映出景物,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镜子都清楚。
阿蓉惊喜于这镜子的做工,更惊讶于凌瑧的心思,若是不提,她都要忘了这茬,他居然还记着。
越看越喜欢,拿到面前一照,就更喜欢了,里头清晰的映出她的容貌,极好看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根本无半点瑕疵可寻,真真儿是画里面走出来的美人儿。
她都呆住了,这是头一次这么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脸,哪里还像个妖怪?
她立刻高兴起来,又拿着照了照,才想起来人还站在门口,便赶忙跟少年道:“替我谢谢他,这礼物我很喜欢!”说着又从院中提出个小巧的竹篮,递给少年,道:“这是给他的,替我谢谢他。”
少年接过,又对她说:“姑娘的药如今已经全部服完,只是少主说,您仍需在这山上住一段时间,此处山水可调养您的身子,所以一个月内,还不可下山。”
“哦。”阿蓉点头,她是个听话的病人,大夫怎么说,她就老老实实的照做。
少年办好了差事,便告辞下了山。阿蓉又瞧了会儿镜子,想起今日送来的药丸还没吃,赶忙打开药瓶取出药丸服下。
远处的天边隐隐响起闷雷,她站在高处远眺,见乌云一层又一层,渐渐堆上来了。
~~
瀚尘赶回凌府时,临安城已经湿了透底。
沿连廊一路疾步,终于赶在晚饭上桌前见到了少主,少年双手奉上阿蓉拿给他的竹篮,低头说,“这是阿蓉姑娘送给少主的。”
凌瑧一听,亲自伸手接过,见少年浑身已经湿透,缓声道:“这些天来回奔波,辛苦你了,回去换身衣裳,好好歇着。”
少年赶忙道谢退出,留下凌瑧独自对着那个竹篮发呆。
这是什么?谢礼么?
还有谢礼,看来她应是很喜欢那面镜子的,也不枉费他吩咐工匠仔细做了这么些天。凤倚阁虽说已是江南顶尖的首饰铺子,但这些工匠平时给临安的贵妇们做惯了,冷不丁要选个适合阿蓉的,确实不太容易。
她有她与众不同的风格,比如这只竹篮……
他轻抚那竹篮的提手,一看就知道是她自己编的,别人都提圆形的篮子,她非要做个方的……
想起那个姑娘,就忍不住的唇角上扬,他期待的揭开竹篮的盖,一下愣住了,里面原来是满满的鲜红色的覆盆子。
他捏起一个放进嘴里,唔,很甜,比在山上吃过的都甜,看来是熟的刚好。忽然又想起瀚尘说过的,阿林刚去看过她,她居然还能留一篮……
心里有丝甜蜜,这是终于想到他了么?
门外响起脚步声,是匆匆赶来的凌文,来到他门外,问道,“少主可在用膳?”
门外丫鬟往里瞧了瞧,摇头道:“还没。”
凌文便放心了,叫人通传一声,得了允许,便抬脚迈了进去,于是正好瞧见他们的少主正对着一只形状古怪且粗糙的篮子发笑。
凌文一怔,自打夫人去世,多少年没见到少主这样的笑了。
知道他进来,凌瑧忙将竹篮放在一边,问道:“父亲可回信了?”
凌文点头道:“是,家主说,此次秋祭他暂时不便回来,还请少主代为主持,至于如何处理,少主自己做主便可。”
凌瑧点了点头,心内一定。
父亲几年前隐匿,连他这个亲儿子也不知去向,具体的消息往来,全靠凌文帮忙传话,但父亲如今如此发话,便是彻底放手给了他大权,待祖祭那日,他便成了决定者,此番如何算账,全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骨肉与手足,父亲的决定。
他缓声问,“父亲他,还好吗?”
凌文呵呵一笑,“少主放心,家主若有什么,我等怎么还能安稳留在府中?他暂时不愿回府,必然有他的因由。”
凌瑧当然也明白,凌文是父亲的亲信,他能安稳在临安待着,父亲便也是安稳的,只是几年不见了,他当然免不了的思念他。从小,家中便是典型的严父慈母,但父亲的管教虽严,现在足以证明,那果真是处处为自己好。否则,他能顺利度过这次劫难吗?稍稍不够坚强,他便沉沦在那时的黑暗中,走不出来了。
他道:“知道了,他平安就好。”
凌文点头道是。余光里瞥见满桌的佳肴已经摆好,他却还未来得及坐下,便赶紧告辞而出。
~~
因着凌瑧的嘱托,原本打算下山的阿蓉就继续留在了山上。
好在暑热即将结束,天一边比一天凉快,山中陆续有成熟的果子,她整日在山林中忙活,收获颇丰。
上回带给凌瑧的,不知他喜不喜欢吃,自从药吃完,那少年便再也没有来过了,她没了他的消息,连阿林也许久未上山。她除过跟赛雪说说话,更多的时候便是一个人发呆,时候一长,难免惆怅。
等再过了这两天,她就可以下山了,所以必须要认真想一想,下山之后到底该去哪儿呢?阿启说过厨子不适合姑娘家,那什么适合?她想了想,眼睛一亮,对了,绣娘!
绣娘适合姑娘家做啊,可是有一点……她不太会绣花。
才闪过希望的眼睛随即又黯然下去,说实话,手艺活方面,她比村里其他的姑娘差了许多。刚到邵家的时候,同龄的小姑娘们都已经会绣些简单的花样,她却连最基本的的缝补都不会,再加上没有裹脚,陈氏并不怎么喜欢她,若不是因为长相实在可以,估计陈氏也不会收留她这么些年。
阿蓉愈发觉得生活艰辛,倘若下了山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凭什么去寻亲生爹娘呢?
空中传来几声雁鸣,阿蓉抬头看了看,近来天高云淡,倒真是好天气,可等秋天过后,就是寒冬了,到时候山上一片枯黄,再无野菜野果可寻,她要怎么撑下去?
她低头看看窝在怀里正打呼噜的赛雪,惆怅地说,“你学会抓老鼠了没?如果不会,可要抓紧时间用功了,过两天,我要是没东西喂你了,你岂不是要饿死?”
赛雪真不知愁,喵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下去。
连猫也懒得理她,她自嘲的笑笑,看着熟睡的雪团子,忽然想到了他。
掰着指头算了算,他下山已经有一个月了。回到家里,过上富家公子的生活,他应该快要把这里忘了吧……
门外冷不防的想起叩门声,阿蓉一愣,抱着赛雪去开门。
然而打开门,她就更加呆愣了,方才还在脑海里盘旋的那个人,竟然就这样站在她的门外。
凌瑧笑看着她,一个月未见了,果然在服药过后,她的脸已经完全好了,不但再也没有紫斑的痕迹,而且更加欺霜赛雪——嗯,赛雪这个词,应该是送给她的。那细腻的肌肤吹弹可破,一双盈盈的杏眼惊讶的看着他,张着樱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心原本阴沉了大半天,这时候看见她,仿佛阴霾里突然出了太阳,他唇边浮起笑意,暖声道:“看来已经好了?”
她点点头,又迟迟道:“阿启……你怎么来了?”
他掩去先前的不快,说,“今日有些空闲,便想过来看看……看看我的药,到底起效了没?”
直接说来看她,似乎太直接了一些。
她忙不迭的点头,“很管用很管用,我自己都看不出来了……哦对了,我还要谢谢你送我的镜子。”
他笑笑,低头看看她怀里的猫,说,“几天不见,它又长大了。”
阿蓉想都没想便直接说,“已经一个月了,猫不比人,一个月相当于几年。”
他似乎在话中听到了别的意味,他离开多久,看来她记得很清楚啊。他心里暖起来,解释说,“回去之后一直马不停蹄,只有今天才稍稍有些空闲,并非故意要拖这么久。”
她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所不妥,赶紧说,“离开那么久,冷不丁的回去,忙一些总是应该的。”想起件要紧事,又赶紧问他,“那你报仇了吗?”
他微怔一下,随后说,“快了。”
其实今日便是在准备,之前抓住的刺客,一直被押在云望山的地牢,他此番也是为他们而来。
其实他那样忙,这件事大可找秋迟代办,但想到稍一绕路便能来看她,他就还是来了。
他的话不多,阿蓉觉得,这就又像是刚遇见时的他……或许这才是真的他。
凌瑧却不知她的想法,咳了一声,问道:“你如今已经可以下山了,想过要去哪里吗?”顿了一下,看着她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阿蓉一顿,抬眼看过去,四目正好相对。她心里忽然一阵控制不住的颤抖,却一下想起阿林的话,忽然又有些不安,犹豫一阵,终于问道:“阿启,我听说临安城里有户很厉害的人家,正是姓凌,是不是就是你家?”
凌瑧一顿,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一时揣测不出她的用意,不敢轻易回答。
他不说话,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投向一旁的秋迟,有求证的意味。
秋迟看了看自家少主,见没有阻拦,便答阿蓉道:“公子正是临安凌氏的少主。”
阿蓉一愣,果然是他。
凌瑧期待的看着她,其实并没有要隐瞒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份,没必要上赶着主动告知罢了,他喜欢的,便是她的率真,不希望她被什么左右。
可眼下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却不惜释放一些信号,尽管庸俗,只希望她能答应。
而她呢,却在沉默之后说,“我觉得这里很好,我……不想去临安。”
第十五章
这次造访虽是突然的,但那个问题却在凌瑧心间盘亘许久了,她愿意跟他回临安吗?
世俗的眼光来看,阿蓉没有拒绝的理由——一个孤女,生活艰难,无依无靠,既然有更好的选择,为何不去呢?
可他也明白,她是个特别的姑娘,常人的选择,她不一定会做。
而现在,他果然听到了跟自己的期盼不同的答案。
他心内一沉,问道,“为什么?你不是不打算回以前的地方了吗?”
难道她还惦记着阿林,被当做“养媳妇”是她愿意的?这些荒唐的猜测接连不断的蹦出来,他从未这样不自信过。
阿蓉点头道:“是不回去了,可我也没有去临安的打算。”她自嘲的解释,“我其实很笨,女工做的一塌糊涂,厨子当不成,别的差事也难找,到时候还是养活不了自己。”
凌瑧听完,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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