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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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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服!萧七不服!”一声怒喊先于萧琮发出,红衣女子悲愤得面目扭曲。
    萧琮暴喝:“住口!”
    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脾气,萧七愤懑委屈地生生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泪流满面,却不敢多说半句。
    萧琮微张开嘴巴,眼帘抖动数次,艰难地挂起笑脸:“勾结血阁是大罪,能免一死,已经是……楼主的恩典了。萧琮是朗月楼的人,只要楼主……不赶我出去,我愿意废去武功,死也愿意。”
    符青道:“好。”
    凤江临似觉不妥,暗中按了按符青的手掌,却收到她仿佛蕴含至大悲伤的眼神,心中一痛,未出口的话也咽了回去。
    萧琮听到那一声好,知道符青是要她自己动手。
    练就这一身武功耗费多少寒暑,原本只有自己知晓,如今将要废去,也自然该由自己动手。
    她惨然一笑,真气灌注于右手指尖,连点身上几处要穴,骨骼立时发出轻响,一股腥甜似是从五脏六腑的某处翻涌而上,一口一口呕在前襟。
    浅色衣衫,殷红血迹,间杂的刺目色彩如同大朵杜鹃花盛开于春风拂岸时节。
    那一日春阳正暖,有人眉目含笑亦如春阳。
    仗剑抱拳,说不尽风流年少。
    她说:“你我意气相投,结为姐妹如何?从此同甘苦共患难,生死不离。”
    她答:“好。”便也如今日这般。
    萧琮觉得自己也随着视野中逐渐模糊的影子天旋地转,一切明媚消失,一切亮丽的色彩转为灰暗阴沉的天空,湿漉地可以落下暴雨。
    刺骨寒冷深深扎进心底,仿佛再没有那么一处地方可唤作温暖。
    她睁开眼,竟真的在下雨。
    雨水像要冲刷去什么一般,急迫地自她发顶淌至脚尖,沿着高台的边角汇入曾聚集各门派英豪的广阔空场。落雁岗之前的热络与喧嚣的确是被这大雨洗干净了,干净得彷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萧琮动了动手脚,发现被绳索勒得死紧,皮肤贴着粗糙的木架,丝毫不能动弹。
    若凭她从前的功力,要挣断这样的麻绳不在话下,可如今竟比登天还难。
    丹田中空空荡荡,四肢内脏疼到麻木。
    没有内力的人不能御寒,萧琮浑身打着冷颤,只觉虚弱得比寻常人尚且不如。
    “二楼主——”
    四个女子从纷纷洒洒的雨幕中跑来,奔近她身前。
    萧琮看看她们,勉强笑着,不想她们担心。
    萧四忽道:“我再去求楼主,她若不答应,我就跪死在她门前!”
    萧琮看她的样子,知道如果不是雨下得太大,此刻她脸上一定已经布满了泪痕。
    “别去了……别去打扰楼主……她不好受……”萧琮压下喉中血味,断断续续道。
    萧七见此,皱了皱眉毛,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萧五忙拦住她:“你别惹事。”
    萧七一拳朝萧五脸上挥去:“你给我让开!她符青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待二楼主,我去掏了她的心肝肺,看看是什么颜色!”
    “谁要对楼主不敬,先问过我的剑。”浅蓝色长衫出现在烟雨尽头,男子撑着把油纸伞,缓缓走来,若不是他的语调太过冷厉,定会教人误会是那家书香门第的公子闲游赏雨。
    萧七一见他便扑了过去,道:“你以为我怕?”
    凤江临眉峰一挑,道:“我是来放人,不是来打架。”
    此言一出,五人同时一愣,萧四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楼主肯放了二楼主了?”
    “正是。”凤江临径直走到萧琮身边,替她解去束缚。
    萧七却嚷嚷道:“符青自己怎么不来?”
    凤江临闻言冷峭一笑,道:“萧七,若你还是朗月楼的人,我今日定不会轻易饶你。”
    萧七微怔,道:“你……你什么意思?”
    凤江临不答她,却转头向萧琮,轻声而缓慢地说道:“她让我告诉你,你不再是朗月楼的人了。”
    这时,雷声轰然大作,天际划下道森蓝霹雳,将众人脸色映得忽明忽暗。

  ☆、第15章 逃亡

急雨连下了三天三夜,不曾有丝毫停歇。
    朗月楼乃地势低洼之地,为免积水汇集于此,须得遣人四面筑起矮墙。此刻,天边沉雷隐隐,乌云黑滚滚一片压向角楼飞檐,连绵雨雾之中,隐约可见二十余个朗月楼门人身着蓑衣斗笠,分在楼院各处奋力扫水。
    凤江临撑伞一路行来,不出数十步,袍角鞋袜皆已湿透,待进入符青所居小院,只见一名中年侍者正抄手立于廊下。
    凤江临问起符青今日情形,侍者只得如实道:“秉凤总管,楼主如前两日一般,不曾出屋门半步。”
    凤江临皱了皱眉,待再问饭食如何,却听房门吱呀一响,一名紫衣侍者手中托着木盘退出,内里各样菜品竟又是原封不动。
    沉默地接过饭食,挥退侍者,凤江临知道符青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这三日刻意不去扰她,一面假称楼主卧病,一面坐镇前厅,周旋于各怀心思的江湖门派之间。可符青这般终日闭门不出,茶饭不进,怎不教人担心?
    两日前,华清派掌门林琦再访朗月楼,一同前来的还有岳阳剑曹大侠、流云宗主范无极,更不知如何请动了封剑多年却颇有威望的楚西川楚老爷子。
    此番,凤江临自然知道林琦不过是为报当日被萧琮羞辱的私怨,可萧琮私纵冷寂云是实情,要说这其中没有勾结,谁人会信?废去武功示众三日的判罚或可堵住一些人的嘴巴,但现如今三位德高望重的人物都说萧琮此人不可见容于正道武林,当逐出楼去,朗月楼区区江湖新秀,怎能不从?
    况且,楚老爷子乃是朗月楼的贵人,也是符青和凤九的恩人。
    当年朗月楼初建,符青年少气盛四面竖敌,幸有楚家援手才得以站稳脚跟。后来朗月楼与凤家一战,凤九能够追随符青而免于叛族死罪,同样是得了楚老爷子说情。
    如今楚老爷子既然亲自出山,于情于理自不能驳他的脸面。
    符青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当她得知此事,除了沉默之外,无计可施。
    她就此一直沉默下去,一连三日。
    三日后,符青的房间已经变得有一点可怕。
    没有动静,密不通风,因连日阴雨的缘故,连光线也少得可怜。符青一动不动地对窗坐着,身上玄色的袍子显得无比宽大,活生生的人的身上却透着沉沉死气。
    凤江临端着整盘饭菜,每走近一步都在胡思乱想,符青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把饭食放到一边,手扶上女人的肩膀,宽慰道:“已经没事了,我刚把那些人送走。”他指的是林琦那些人,他们在逗留了两日以后刚刚离开,凤江临说完这句话,也觉得自心底升起一股疲惫。
    半晌,符青仿佛凝滞的目光渐渐松动,喉头动了动,声音有些干涩:“我记着他们。”
    “什么?”凤江临一时反应不来。
    符青却已握了他的手,双眼中开始有火热的东西从绝望的死寂里隐隐燃烧出来:“江临,你也帮我记着,我怕我将来会忘。”
    凤江临怔住,心口一痛,忙极力地压抑住那丝恐惧,俯身抱住符青的肩膀,颤抖地:“你别做傻事。”
    符青狠狠拥着人,身体觉得温暖,却还是越发清晰地感觉到脸部不受控制地颤抖,扭曲,形成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丑陋可悲的仇恨的表情。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心底的狠毒丝毫不比血阁那些妖魔少,这三天里,她也曾不断在脑子里肖想千百种报复泄愤的残忍手段,一时感到害怕,一时却觉爽快,这种想法使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骨子里其实也是个魔鬼吧。
    “江临,你救救我……”
    符青更紧地抱住此刻唯一可以怀抱的身体,仿佛若不这样,她就再也管不住自己心里的那丝恶念,变成彻头彻尾的恶魔。
    然而比起符青来,萧琮的情况要糟得多。
    她们一行五人自离开朗月楼,就像身上被绑了炮杖一般没日没夜逃亡,随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火种炸上一顿。最教人不能忍受的是,动辄便有不入流之辈举着替天行道的大旗跳出来阻截,喊打喊杀,这总让她们觉得她们几个好像一盆没人要的食物,哪只苍蝇想叮一口就能叮一口。
    今日又是大雨连绵,好在五人已在一个时辰之前穿过崎岖难行的北岈山险地,再往北去便是一马平川。
    几人越往北行越是小心警惕,只因这一带已属血阁频繁出没之地,稍有不慎便是腹背受敌,加之五人带出的马匹中已有两匹在半途跑死,如今只得两人共骑,大大减慢了行进速度,一旦临敌也只有拼死一战,别无他法。
    萧四一手掌住马缰,另一手探向萧琮额头,发现依然滚烫,不禁皱眉道:“等见了城镇,无论如何要停下来歇一歇了,再这么冒雨赶路,缺粮少药,少主的病要到几时能好?”萧琮如今不再是朗月楼二楼主,四家将便只管依早前在萧家那般,唤她作少主。
    萧二闻言策马过来,见萧琮的病果真更加严重,人昏迷不醒,衣衫也早被雨浇透,当即扯下斗篷,拧干了交给萧四,道:“我知道前面有处小镇,咱们快些走,天黑前或能赶到。”
    萧四点点头,仔细为萧琮裹好斗篷,却忽听前方一阵噼噼啪啪的马蹄踩水声,待一抬头,只见浓密雨雾中似有一支几十人的马队急速驰来。
    萧七大呼:“怎么办,跑不跑?”
    萧二征询地看向萧四,那边萧五已自鞍后解了长枪在手。
    萧四定一定神,左手持铁背长弓,右手反手取出支羽箭,疾道:“下马护主!”
    不消片刻,前方马队已急雨一般地冲到了近前。队伍足有五六十人之众,马匹多瘦弱,马上之人不乏老弱夫孺,穿着打扮也极为破旧糟烂,领头的却是一名年轻女人,头发披散,额上围一圈旧布带,五官颇清俊,神情却狰狞如野人。
    萧四见众人来势汹汹,忙搭弓欲射杀那领头之人,其余三人早下得马来,人人神情戒备。
    正待此时,又是一阵马蹄声自五人身后传来!
    萧四回头一望,不禁心底一片冰凉。
    这次来的只有二十余人,却个个着劲装,骑高头大马,衣襟右方皆绣一“楚”字,想是来自某楚姓武林世家。再看当先一人黑发如缎,身姿卓然,竟是一绝美男子。
    双方人马不近不远均是停在了五人一丈开外。
    那野人一样的女头领向对面打量半晌,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血阁青石分堂再如何不济,上下也有百十号人,谁敢看咱们不起,欺到咱们头上来,我唐瑛先一刀剐了他。”说着举起手中环背大刀,冲前方比了比,身后众人便是一阵喧哗起哄。
    萧四等人闻言一凛,心道竟真和血阁遭遇上了。
    这时,身后那队楚家人也渐渐聒噪起来,直等在最前的男子竖起一只手,才立时安静了。男子很爱笑,睨着唐瑛片刻,再次笑了,道:“放马过来。”
    只四个字,就教唐瑛像被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连人带马风风火火地带着一支六十余人的老弱马队直奔楚家人而去,只在经过萧四的时候骂了一句“她娘的别挡道!”就再没看五人一眼。
    萧四等人面面相觑,眼看着两拨人马在身后不远处打得如火如荼,竟一时不知该哭该笑。
    半日,萧五沉默上马,萧七也悻悻收起兵器,跳上马背:“哎,自作多情了,看来咱们已经沦落到连苍蝇都不爱叮咯。”
    萧二心里也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心情稍好些,便还去和萧七共乘一骑,笑骂道:“有敌人也话多,没敌人也话多。”
    “快走吧,赶路要紧,免得再横生枝节。”萧四这时才觉心中一块石头踏实落了地,方扬起马鞭,却听唐瑛忽然在身后高叫一声:“站住!”
    下一刻,一人一骑已横在五人身前,拦住了去路。
    唐瑛阴着脸,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最终落在萧琮的脸上。她的神情在一息之间变幻数次,从疑惑,到思索,最后恍然大悟,甚至露出一丝狂喜和林中野兽见到猎物时常露出的那种兴奋。
    “我认得你们。”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整个人呈现出猎豹一般的攻击姿态。

  ☆、第16章 青石分堂

“姐妹们,还管她什么楚家,抓了萧琮有饭吃!”唐瑛拎着大刀一阵吆喝,回手就是一刀开山裂石般地向萧四头顶砍去。
    萧七惊喊:“小心!”
    萧四眼见寒光扑面而来,心头也是一惊,然而长弓不利近战,匆忙之中也只得横弓一挡,但听金石之声大作,堪堪挡住了这一刀。
    唐瑛一招不得手,不由仔细打量萧四一番,赞道:“腕力不错。”
    这时,只听身后马蹄声不绝于耳,顷刻间,血阁众人已驱着马匹将五人团团围住,唐瑛长刀一指:“大家一起上,抓活的!”
    这一声令下,血阁六十来人立时像牛虻见了血一样蜂拥而上,有兵器的动兵器,没兵器的上手上脚,甚至上牙咬。
    萧二一掌打开一人,立刻又扑上来两个,一左一右地抓住她两只胳膊,待要用脚去踢,只觉右小腿上一阵钻心剧痛,竟是个看上去最多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一口咬去就不撒嘴!
    那边萧七已经被十来个人合力制住了,捆成个粽子一样丢上马背,犹自叫道:“有种的单打独斗,咬人的那是狗!唔……唔……”
    旁边身材瘦高的女人给她嘴里塞上块破布,见她仍然像鱼一样在马背上打挺,片刻不老实,索性一个掌刀敲晕了。转头见萧二被小孩子咬着的情形,便翻了翻眼皮,唱道:“从来只有狗咬人哎,今日也见人咬狗……”
    萧四举起长弓将身边数人接连逼退,心中却知今日在劫难逃。这些人和从前交过手的血阁人完全不同,她们像是从哪座深山里跑出来的,凭一句“抓了萧琮有饭吃”就饿死鬼投胎一样的拼命。
    果然不出半炷香的工夫,五人都给绑得结结实实横在马背上。唐瑛哈哈大笑,领着一班老弱残兵就要浩浩荡荡往回走。
    楚家人见了青石分堂这场不要命的洗劫一样的战斗,不由都有些惊呆。
    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锦衣女子疑道:“砚之,听她们的意思,那五个人便是先前被朗月楼逐出的萧琮和她的贴身侍从,江湖盛传萧琮勾结了血阁,这唐瑛却为何要捉她……”
    楚砚之也非寻常男儿,听锦衣女子那样说,只笑笑道:“江湖传言怎能尽信,表姐,青石分堂这次有备而来,人数不少,性情又彪悍至极,我们暂且回去,再从长计议。”
    锦衣女子点点头,道:“听你的。”
    楚砚之向她一笑,径自拨马向来路去,却似不经意地瞥了唐瑛几眼,目光颇有深意。
    恰在此刻,忽听远处有人高喊:“楚砚秋在此,血阁妖人还不束手就擒!”
    唐瑛一怔,随后但闻连片马蹄声由远而近,声势浩大如瀚海奔雷一般。不一刻,已有一支百来人的马队在阵前排开,中间分出条阔道,一名容貌与楚砚之五分相像的年轻男子策马出来,年轻的脸孔上写满张扬。
    “血阁之人岂是等闲之辈,二哥你只带区区三十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楚砚秋冷哼,言语间竟十分看不起他这位二哥。
    楚砚之却不气,笑道:“多亏四弟来得及时,不然免不得无功而返。”
    原来这楚砚秋正是楚家第六代传人。
    楚家自四十年前出了个楚西川,就再没培养出什么叱诧风云的人物,人才凋敝。到了第六代更是只得四个男娃娃,断了香火,不想最幼的楚砚秋根骨奇佳,十五岁时便已超过楚西川当年弱冠时的功力,深得家主疼爱,却难免年少轻狂,妄行骄矜。
    楚砚秋上前数步,趾高气扬地拿马鞭指着唐瑛道:“手下败将,上次受了伤可有哭着回去找爹爹啊,哈哈!”
    唐瑛直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引得楚家人纷纷抚掌大笑。
    唐瑛忍无可忍,唰一声从鞍后亮出大刀,怒道:“今天不杀你个片甲不留,我唐瑛跟你姓!”
    却有血阁人立刻应和道:“堂主,你要人家片甲不留也不能在这儿啊,该是在你顶顶舒服的大床上,姐妹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血阁众人连声称是,也是一阵嬉笑。
    “无赖!”楚砚秋俊脸羞红,挥剑直冲过来,身后百来人马踏得大地震荡。
    血阁人也毫不示弱,除了几个年老些的留下看管萧琮等人,其余全部冲杀上去,喊声震天。
    这边萧二忽道:“你们想谁赢?”
    萧七刚苏醒过来,正因为后颈上的钝痛心情极差,道:“最好同归于尽,一个也别剩下。”
    萧二紧盯着战局,忍不住道:“楚家小子的功夫确实不错,人手又多,许是能赢,咱们落在他手里总好过被血阁捉去。”
    她话音未落,却见楚砚秋竟突然惊呼一声,好端端地从马上跌了下来,被唐瑛一手抄住,点了穴道。
    四人一怔,都已看出楚砚秋是被人暗中以石子击中,却怎么也看不清是谁出手,又是如何出手,可见功力非同一般。
    楚家人一见少主人被擒,顿时慌乱起来,楚砚之见状也打马加入战团,急道:“砚秋,我来救你!”
    唐瑛哼哼一声:“自不量力。”挥起大刀向楚砚之砍去。
    原以为以楚砚之的功夫,多少要费些周折,岂料那人的招式突然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不出三十招就已落于下风,唐瑛看准时机一刀封住攻势,再反手点中他穴道。
    “楚家的听着,都放下兵器,不然先杀了他!”唐瑛边说边把楚砚秋拎了起来,大刀横在他脖子上。
    “唐瑛,你敢伤四少爷一根汗毛,我楚家定饶不了你!”楚家人连连恫吓,却哪还敢动手,一个个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唐瑛见自己肩上伤口流血不止,也不欲再战,道:“所有人不准上前,等我回到分堂,自然将他们两个放回去,要是有谁敢跟着,哼,保不准我手抖割断了他们脖子。”说罢调转马头而去,楚家人心急如火,却无人敢拦。
    萧四几人被大头朝下地横搁在马背上,只觉眼前地面飞速倒退,耳边疾风刮面,连五脏六腑都要给颠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马队终于停下了。唐瑛吩咐人将萧琮她们像卸麻袋一样地卸下来,又重新拿粗麻绳把五个人绑在一起,反复地系紧打结。她们这时才看清此处竟是一间破落庙宇,土墙呈灰褐色,因年代久远已有些坍塌,而正中的牌匾上端端正正写着寺庙的名字,字迹却早已看不真切了。
    萧四几个楞了楞,都不敢相信这里会是血阁一处分堂的所在。
    唐瑛似是看出她们的心思,却不以为意,道:“我们青石分堂是破旧一点,但是等过两日把你们交上去,领了赏赐,还愁没有个像样的住处?”
    萧四忍不住问:“我倒好奇我们几个能值多少银子?”
    唐瑛嘿嘿笑道:“冷左使亲自交待要捉的人再便宜能便宜到哪去,这个就不用你为我们操心了。”
    四人闻言都是脸色一变,萧七更瞪圆了眼睛,惊怒道:“我早说什么来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咱们给他连累得命也要没了半条,他冷寂云舒舒服服待在龙棠山上,正掂量着咱们几个的脑袋值几两几钱!”
    萧五默不作声,萧二忍气忍得满脸通红。
    萧四却道:“这件事别再提了,更不能在少主面前提。”她搀扶着昏迷的萧琮,皱着眉,终是叹了口气。
    这时血阁众人已拴好了马匹回来,依唐瑛的吩咐分出十个人来带着萧琮五人并楚家两兄弟往庙里走。寺庙里有个很大的院子,可见早年也是扩建过的,想必曾香火鼎盛,正北是一间五进的正殿,东西又各有一排矮房,朱漆琉璃早已剥蚀得不成样子,东面那排房子也像是经历了什么天灾人祸,有大半完全塌了下去,不能再住人。
    几人被带到西面最右侧的屋子里,一进去,就觉一股腐朽难闻的味道冲面而来。
    萧七叫道:“你给我们住猪窝!”
    血阁门人听了也只哼了哼,一边把楚家兄弟拿绳子捆了,解开穴道,一边说:“知足吧,堂主住的地方也只比猪窝好一些,放心,等把你们交上去领了赏自然好了。诸位,你们现在金贵得紧,冷左使说了要活的,你们可别给我翘辫子。”
    再说那边楚砚秋憋了一路气,此时甫一解开哑穴就嚷嚷起来:“不是说你们一回分堂就放我们走吗,还不给我松绑!”
    血阁门人好笑道:“你们两个虽不济,交上去多少也得一份赏钱,你说堂主能放你们走吗?”
    “你……混账东西!”楚砚秋脸色煞白,急道,“我要见唐瑛,你去叫她来!”
    血阁那人听他嘴里不干不净,甩手一个巴掌将他半边脸掴得红肿,恶狠狠道:“楚小爷,有什么话跟我说,堂主命我‘伺候’你们呐。”
    楚砚秋在家时备受呵护疼爱,哪遭过如此待遇,此刻挨了一掌又惊又怕,想起之前所听血阁的种种残忍不堪,更明白自己已是俎上鱼肉,不由得紧紧抓拢了衣襟缩成一团,眼中泪水泫然欲滴。
    相比之下,他旁边的楚砚之要冷静得多,一直笑笑地看着这边情形,好似算准了那人不会对楚砚秋做什么似的,再不是之前交战时担心弟弟的焦急样子。萧四看在眼里,不由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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