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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绣春-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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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你这样的性子,竟然能安稳下来,老老实实给人看病就医,真的是难得。”
诺敏憨笑了笑,“一开始也是憋死我了,后来看多了可怜人生病,觉得把他们看好也挺有成就感的。再没多久就赶上了鼠疫,忙的手忙脚乱的,哪里还有工夫想无不无聊啊。”
看着诺敏平和的表情,我终于试探着问道,“那……这么多年,你可有心上人?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嫁了。”
诺敏脸一红,“谁说女子一定要嫁人啦?我哥哥不也是没有娶嫂嫂吗?我们兄妹二人,如今不也是过得很好吗?”
“是找你那个心上人没有找到吗?”我有些内疚的问道。
诺敏神色一沉,“那个人,别提了。我确实找了他几年,后来发现自己连他的样貌都记不住了,有时候想想,那好像是一个遥远的梦,是我少女时一个缥缈的念想,与其说我在找他,不如说我在找自己失去的岁月吧。”
听诺敏的语气,不像是装出来的豁达,我才终于放下心来,“既是如此,你放下了就好。”
第313章。69。回京
诺敏甜甜一笑,“缘分天注定,强求不得,我现下过得很闲适安康。”
与诺敏闲谈一日,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到了晚间,她要离开,倒有些依依不舍,很想留下她与我一同歇宿,诺敏说今时不同往日,皇上等会回来,见面拘谨的很,而且她哥哥一人在麻衣观照顾那么多穷苦的病人,太过疲累。我才放她回去。朱棣直到掌灯才回来。只见他身上潮湿大半,鞋靴上的淤泥直打过了半膝,我又立刻心软起来,挣扎着就想起身。
朱棣连忙说道,“我去下面沐浴,你别起来。河堤边姓氏还是很严重的,百姓事没法呆了。”说着,他便自己捡起几件衣裳,临出去前,走到床边,对着我的额头吻了吻,“再等一会,马上就来陪你。”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我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了,朱棣终于沐浴完,带着一身的清新走到床边,低声的唤了我一声,“阿漪,你还好吗?”
我微微睁开眼,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庞,轻轻哼了一声,朱棣伸出一只手在我额上一探,“呀,怎么发烧了?”
我脑袋迷蒙,眼睛又闭上了。朱棣轻轻将我放平,恍惚间走了出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声道,“娘娘,起来喝点药吧。”
我猛地睁开眼睛,居然看到岱钦在我床前,单膝跪地,端着一碗药,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扭头却看到他的旁边,朱棣正直直的立着,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他怎么来了?”我对着朱棣问道。
朱棣没有答话,岱钦却微笑着答道,“娘娘,您病了,皇上派人去喊我来给您瞧病呢,您先喝了这碗药,退了烧再说。”
我抬眼看了朱棣一眼,朱棣点了点头,我才张开嘴,把那碗药尽数喝了,喝完又迷迷糊糊睡下了,直到下半夜,才听到耳边有人低声谈话。
“娘娘已经退烧了,我也细细诊断了,回去后就给她配药,以后每天由诺敏送来,麻衣观暂时还离不开我呢,还请皇上见谅。”岱钦的声音温润如水,一切都说得那么自然,并不似有意回避。
朱棣微微哼了一声,“也罢。”
“那我就先告辞了。皇上累了半夜,请早些休息,明儿我会叫诺敏顺便带点安神药来,皇上私巡辛劳,若是夜晚休息不好,长期熬下去,会有损龙体。”岱钦恭恭敬敬的说完,便低着身子出去了。
一直等到他离开,我才微微睁开眼睛,朱棣转过身,正好看到我,“咦,你怎么醒了?”
“几更天了?”我看着窗外已经晨光微曦的天空,对朱棣问道。
“四更了。”
“你一夜未睡吗?”我看着朱棣有些发红的眼睛,心疼的问道。
朱棣没有回答,坐到我身边,轻轻的拍着我的胸膛,“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你再睡一会儿,明早再吃些药就好了。”
我知道朱棣是在安慰我,不可能吃两口药就好了。我拉了拉他,他便也躺了下来,我把头埋在他胸膛,“对不起,我拖累了你。”
朱棣将我搂紧,“阿漪,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把你带出来……可是把你一个人放在宫里,究竟我也是不放心,没想到……没想到现在把你弄成这样了,阿漪,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弄坏了……”
听着朱棣的这些话,我有些茫然。朱棣,他有时温柔,有时狂暴,有时信任,有时候……却又猜忌。此时的他,如此温柔,如此信任我,可是,我不知道这种信任和温柔,能持续多久。他的爱,做不到常人的那种纯粹,可是也比常人更热烈。爱以一个人,一件东西,一件事,他就要用尽全力…………他也要得到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的回报。
君王大抵如此,爱过你,放弃你,冷落你,而你永远都只能认这一个男人,从身体,到心灵,一点一丝的怠慢和恍惚也不得有。
我也回搂住他,“我爱你。”
朱棣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低声却又坚定的说了一遍,“我爱你,不管什么时候,你只要记着,我爱你,就够了。”
朱棣的眼神有些惊愕,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拿出来说。即便是朱棣这样的君王,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也没有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当然,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他此时有些震慑,还在品味我的话。
我抱住他的脖子,“我爱你,但是我依旧有思想,我不能成为你的附属品,永远只围着你转。”
朱棣又愣了愣,“你的话让我迷糊了,你的意思是……”朱棣有些迷惑,“你的意思是……”
“你永远都相信我,好吗?”我在晨光中对他笑了笑,“永远。”
朱棣终于明白了一些,“你是在怪我,对吗?你这次害病,十之八九是因为我,你原应该怪我……”
我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是。你快歇息一会吧。”
朱棣没有再说话,我相信他还在想着我刚才的话。他应该是太累了,第二天直到天大亮了,他才醒过来,“呀,起得晚了。今儿我还得去城内的各处医馆看看。”
吃了岱钦的药,我觉得脑袋轻了许多,也能下床了,便强撑着个朱棣找衣裳,若是平时,他一定会阻止我,奇怪的是现在他居然并没有让我继续歇息,而是自己坐在床边,想着什么。
我拿好所有的衣服,放到他身边,默默地等着他自己说话,朱棣这才站起身来,他张开双臂,我还以为他在等着我给他穿衣,正提起衣裳,他却握住我的双臂,将我扶到床沿坐下,“阿漪,跟你商量一件事。”
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我只好说道,“你说。”
“我想了很久,你这病躯,跟着我实在是受苦,光是河南就已经受灾如此,另外两省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我既然出来了,不处理完,是不能回去的。要不然这样,等你稍微好些,我让人送你回宫。”朱棣带着些愧疚对我说道。
我愣了愣,想到他既然这样决定,肯定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的,怪只怪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我也没法拒绝,便点头道,“好。“
朱棣没想到我居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这么乖乖的应了,还有些诧异,“你……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知道这次确实是我失误了,没想到你的身体已经被掏空到这个程度,要不然我是绝不会冒这个险让你来回奔波的。”
我笑了笑,“我为什么总是怪你,你让我一路陪你,是担心我在宫中没人照顾,现在你让我回去,也是想让我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无论怎么样,你都是在顾我周全,是我自己不争气,给你惹麻烦了。”
朱棣没有再说什么,“既是如此,你好生将养几天,岱钦自幼在蒙地,蒙医中有很多汉医没有的方子,或许他倒是能治好你,就让他为你炮制汤药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倒是每日安心调养,时不时的让诺敏来陪陪我,而朱棣,自从说出让我回去的话以后,好像总有些无法面对我似的,我们之间也多了许多龃龉和芥蒂。我知道他必须面对这个选择,上百万的受灾百姓,和一个病弱的我,他选择了那些可怜无辜的百姓们,虽然他有愧疚,但是我支持他这么做,他也理应这么做。我们在开一共住了半个月左右,朱棣制定下严密的防疫和防水方案,由三保出面,罢撤了本地府尹,重新扶了下面一个很有才干的青年县令上来,执行朱棣的旨意。
而现在,朱棣即将带着侍卫前往下一站,我的身体也稍微恢复了些,朱棣已经挑了几个得力的侍卫,准备让他们送我回京,他本准备让三保送我,但是因为他此次前来,当地的官员并不知情,只有三保出面,才能传达他的旨意,执行他的命令……………谁都知道郑和郑大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儿。
想了许久,他最后还是决定,让岱钦和诺敏陪着侍卫护送我回京。我一开始十分抗拒这个安排,告诉他他挑出来的几个侍卫已经很牢靠了,一路回京不成问题,但是朱棣思虑良久,还是觉得不放心,最终不得不出下策,选了他最不愿意送我回京的岱钦兄妹,。
为了打消我的疑虑,朱棣说道,“岱钦兄妹一来身怀武功,二来行走江湖经验十足,三来精通医术,是护送我回京的最佳人选。我确实对岱钦有些疑惑,但是不能为了我的这份疑惑,拿你的性命开玩笑。”
听朱棣这么说,我也没法再用什么托词拒绝,那样反而显得更矫情,只好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又打发三保要每日照顾好皇上的饮食起居,终究还是不放心的与他们分别了。
朱棣从自己的三十侍卫之中拨出了四个,连同岱钦兄妹,我们一共七人,算得轻装上阵,只一辆马车,并几匹骏马,上路就已经是足够的了。平日里都是诺敏陪我在马车之中解闷,也算稍稍解了愁绪。
岱钦因为避嫌,除了每天熬药吃饭的时候,其余时间根本不跟我说话,倒是与一个叫做李平原的侍卫甚是聊得来,是以总是两人并骑在前带路。
这次不像来时着急,我们大约行了一个半月,才快到京城。
第314章。70。进宫
燕郊之外,本来拔脚竟能进京的,岱钦却命所有人停下了,住进一家客栈。我不禁问他为什么。他答道,“皇上命我护送娘娘回京,在燕郊之外,除了李景隆李大人接驾,不可贸然进京。”
我这才体会到朱棣良苦用心至斯,他让李景隆来接我,我就可以随李景隆直接回月牙儿,然后一同进宫,如此,便有了声势,众人都知道我回宫了。
岱钦见我心领神会,淡淡一笑,“娘娘无须担心,一切尽在皇上掌握之中,只需在此静静等待便是。”
“多谢你一路辛劳。待我回宫之后,你是在京稍作盘桓呢,还是再回开封?”我对着岱钦问道。离别在即,我总觉得与他这次相逢,连像正常朋友那样把酒言欢的底气都没有了,心中惆怅无限。
岱钦顿了顿,“皇上既然去了开封,想来当地百姓不会再受苦了,我这样一介草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有些愧然,看来我们的造访,终究还是打乱了他们兄妹平静的生活。岱钦选择在那里,已然是抱着避世的态度,有此一次,只怕今后难得安宁。对他略点点头,便告辞回了自己的房间,傍晚,诺敏来唤我用晚餐,笑道,“已经和李大人联系上了,明日一早,他便会来接你,到时候我们把你交到他手上,也算是功德圆满啦。我听哥哥说,你如今有了小公主,一直都没有恭喜你呢。”
诺敏天性烂熳,并没有像她哥哥一样用娘娘的尊称来称呼我,依旧还是和从前一样,这让我多少有些欣慰,“你们兄妹团聚,我也该恭喜你们才是。”
诺敏笑着点点头,“总算大家都是有了归宿了。终究你的身份变了,我虽想和你亲近,哥哥却告诫我,你和我们这些江湖人亲近,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此,我倒不敢与你再亲近了,若是没有这些凡尘束缚,我是一定要去瞅瞅小公主的。”
我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反驳,毕竟岱钦说的话是对的,与我亲近,不止是我有麻烦,只怕还要给他们带来麻烦。想到今晚便是最后的相聚,我心里既伤感又珍惜,决意不再自持身份,好好的与这对兄妹畅谈一番。
岱钦因为怕已近京城,会有人识破我的身份,便在他的房中叫了一桌饭菜,把我和诺敏都引了进去。我朝桌子上一扫,笑道,“为何没有酒?”
岱钦愣了愣,“娘娘回京,本就是因为身子虚弱,哪里还禁得起酒?”
我笑道,“你是懂医术的,你摸着良心说,不许撒谎,我今晚喝两杯,会有大碍吗?”
岱钦见我颇有兴致,无奈的笑了笑,摇着头道,“倒是没有大碍,只怕于明早启程进京有大碍。”
“这个算什么有碍,来人,送一坛上好的烧刀子来!”我笑着说道。
诺敏舔了舔嘴唇,“这段日子,为了鼠疫,又为了送你回京,忙得连觉也睡不上,更别提吃好喝好了,你别说,我也馋得很呢。”
岱钦拿起一根筷子,在诺敏头上一敲,“你跟娘娘说话,可要尊重些,今时不同往日了。”
“偏生你那么多规矩,娘娘又不是那样讲虚礼的人。”诺敏笑道。
我也对岱钦说道,“知我者。诺敏也。今晚大家不醉不归,不许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就当此时乃是七八年前,就当此地乃是大草原,就当你我还是当年的那几个人!”我把已经送上来的烈酒拆了开,给他们两人每个人的碗里满满的倒上了,自己先干了一口,那酒烈的直呛出我的眼泪,我发出嘶的一声,举起碗对他们俩笑道,“多年不饮酒,竟然退不了!”
诺敏见我兴起,也仰脖喝下半碗,只有岱钦满脸焦愁,“你们两个……哎!”他将酒碗放到鼻尖闻了闻,“这酒太烈,不如换一坛花雕或是米酒,喝个意思罢了。”
我将酒碗一放,“再烈也不过是酒而已,花雕米酒,那是哄小孩儿的玩意儿,你怎么能拿来糊弄我们?我和诺敏都喝了,你还不快些!”
诺敏喝了半碗酒,舌头都有些打卷,连蒙语都冒了出来,“啊哈(哥哥),我们都喝了,你为什么还不喝,像个娘们儿似的,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在草原上的时候,你可以放倒十个摔跤的大汉。”
岱钦无语,只好仰起脖子,一口将碗中之酒干净,面不改色道,“好了,酒意至此,也就罢了,咱妈还是吃饭吧。”
诺敏站起身来,替我们三人的酒碗又全都加满,哈哈笑道,“啊哈,阿妈小时候教我们唱过的歌里怎么说的?开了头的酒撒了缰的野马,岂有刹住的道理?”
我竟不想敬他们其中任何一位,而是自己举起酒喝了起来,岱钦一边阻止我,一边拉扯诺敏,手忙脚乱,应酬不暇,这边摁住了诺敏,我又是半碗下肚,那边过来劝阻我,诺敏又喝完斟酒了,最后他只得放弃,索性自己也端起酒喝了起来。
原来与越龙城当差的时候,我算是很有酒量的,时常的,越龙城都喝不过我,现在虽说耽搁几年,终究还是有些底子,诺敏平日里是喝马奶酒的量,不过两碗酒下去,已经胡说八道,手舞足蹈,我倒是还算清醒,总算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太过糟践,也不敢喝了。唯有岱钦,换了小杯,一口一口的抿着,直到诺敏咕咚一声倒下了,岱钦才道,“时候不早了,也该歇息了,我送诺敏进房间,娘娘还请自便。”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扶着墙壁道,“你不用管我了。”
岱钦点了点头,将诺敏扛在肩头往外送去,我看着他俩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模糊,抬起来的腿脚踩到地上就像踩到了云彩上一样,绵软无力,走了半天,还不到门口,又是一阵眼花耳鸣,干脆伏在墙上打起盹来了。
没一会儿,岱钦的脚步声回来了,他走到我身边,叹了一口气,迟疑良久,终究还是轻轻扶起我,“娘娘,我扶你回屋吧。”
我挥挥手,“我自己能走路。”
岱钦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良久,终于缩了回去,“您慢些。”
我笑了笑,慢慢的往外挪去,岱钦便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到了我的房门口,他才走到前面替我推开门,“娘娘您进去,我在这看着您。”
我转过身对他看了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这一路谢谢你。”
岱钦眼神温柔如水,淡淡一笑,“我不过是尊皇命而为之,你应该谢皇上,感激他对你如此重视宠爱。”
我点了点他的肩头,“夫妻之间,不必言谢,这声谢,本应是我与他一同跟你说才对。”
岱钦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很快又恢复笑容,“娘娘与皇上伉俪情深,惹人称羡,一定会传为佳话。”
“你也该找个女人了,一直这样漂泊浪荡,总是不好,就算你能一生如此,也该想想你的妹妹,她如若也这样耽误了终身,将来你会自责后悔的。”
岱钦点头,“娘娘说的是。”
“明日我回宫之后,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和诺敏。”
“是,娘娘。”
我喝了几杯酒,话变得越来越多,就这么抱着门框,像个树熊一般,对岱钦碎碎念了半天,而岱钦,这是一直点头称是,面带微笑,良久,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慢慢的扶着门往下滑了下去。迷蒙中觉得有人将我扶上了床,掖好了被子,又低低说了一声,“我一直都在看着你的,你过得好,我会变成隐形人,你过得不好,我虽是都可以出现……”
我轻声呢喃一声,“唔~”便翻身睡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李景隆果然便盛装前来,他到宫中请了皇家御用的轿辇,请我上轿回宫,整个客栈的人都吓坏了,得知我是宫里的娘娘,全都前来看热闹,还是岱钦连忙带着里李平原指挥众侍卫将群众都驱散到一边,我看着那些伸头晃脑的人影,坐到轿子上,只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
与岱钦和诺敏不过是匆匆告别,他二人萧索孤立,对着我轻轻挥手,我回首一瞥,不忍多看。这边李景隆却热闹极了,掀开帘子边走边跟我说道,“娘娘,公主在我府上很好呢。我接到皇上密旨,说是先带您到我府上把公主接回去呢。”
我点点头,“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皇上信中说娘娘旧疾发作,我已经安排好宫中的太医了,等你回宫,立即便会有人替你整治。”李景隆笑嘻嘻的说道。
“不过是劳累些罢了,我自己身体不争气,不必那么虚张声势。”
一路无话,到了李景隆家里,我也不过是快速的把月牙儿接出来罢了,我以为自己不会太激动,但是当看到宝儿抱着月牙儿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和万千离开孩子的母亲一样,恨不得将月牙儿亲个够。
紧赶慢赶,我们终于在午时之前回到宫中…………因为宫中有规矩,过午进宫,除非是朝臣办事,否则兆头不好。
回到莲漪宫,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在路上奔波的时候,想的是能够早些回到这里停下脚步才好,可是真的重新坐在熟悉的软榻之上,心里竟空落落起来…………怀里虽有月牙儿甜蜜的笑容,耳边却听不到朱棣的叮咛嘱咐了,此时想的是,哪怕他在身边呵斥我两声,也比这样远隔千里要好得多…………这是我们入宫以来第一次分离,而且这分离势必还有很久。
不过显然,皇宫是不允许我享受这份空落寂寞的,不过一会,便有许多妃嫔得知我回宫的消息,一波一波的前来看望。皇后也打发了宫女前来告知,“因乾坤刚有两个朝臣命妇做客,故而不能亲自前来探望,明日请早安的时候再细聊。”
我有些头疼,该来的还是要来,朱棣不在宫中,我最担心害怕的就是要独自去面对徐云华。听珠儿说,徐云华现在仗着自己在宫中最大,已经渐渐地让吕云衣在乾坤宫中走动了,和没有禁足是一样的,只是不出宫门罢了。而吕妃就可怜了,这两个多月,没有了我的照拂,听说有时候连饱饭也吃不上。听到这些话,我越发的烦乱,再加上月牙儿因为多日不见我,有些生疏,在我怀里总是哭闹,我几乎比在路上还要忙乱。直到傍晚,才在宝儿的坚持之下把太医唤了进来。太医也没有说什么,只说先吃些补药看看。我听了之后,也不大上心,让宝儿放了赏便打发出去了。
因为朱棣不在宫中,我万分小心,让宝儿晚上抱着月牙儿进来和我一起睡,珠儿在外和几个靠得住的老嬷嬷守夜。
直到夜深人静,终于闲下来和宝儿说话。我知道宝儿非常想知道三保的情况,便细细将这两个月的见闻都告诉了她。她听完之后,只担心的说了一句,“鼠疫?那三保哥和皇上有没有危险?”
她这么一问,我也担心起来,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别怕,他们随行之中有一个太医,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
宝儿这才不说话了,良久,她又仰着脖子问道,“娘娘,你此番单独回宫,皇上还有三四个月才能回来,你可有想过……”
我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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