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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绣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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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战无不胜。部队从选才,训练,作战,再到后勤的粮草储备,药物补寄,全都是朱棣的心血。
朱元璋当年也是管理部队的一把好手,由此可见,管理江山和管理部队的道理是一样的,只是规模的大小不同罢了。明明朱元璋最应该惺惺相惜的儿子是朱棣,但是他年事高了以后,一时偏了心,这一偏还不是偏给其他儿子,是偏到孙子那儿去了。
草药由三保专门聘请的商队和镖局押着上路,已经快速的往北平运去。我一直以为朱棣和三保是单枪匹马的闯入滇南,现在我才知道,他们带了一样最最重要的东西…………银票!只怕此番滇南之行,要花去十几万两的雪花白银。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头,今后的每一年,他都会花一大笔银子在此间购买药材,直到朱棣亲自登上皇帝宝座,那个时候,啧啧,江山都是他的,草药自然也是他的,一声令下,滇南的巡抚还不得乖乖的送去。
滇南地处边陲;负隅顽抗的当地原住民其实并没有朱棣猜测的那样聪明,他们一时半会的还想不到要联合起来对付朝廷。是以我们在滇南的这段时间,朱楩按照朱棣的作战方针带队杀敌,几乎无往不胜,不过半个月时间,几乎夺来半壁江山。
而我,在此地老神医和百草的料理下,身子完全健朗起来。商队传来消息,草药已经运达海津镇,很快就要抵达北平。朱棣此行所有目标都圆满完成,回北平也便提上了日程。
朱楩刚刚体会到无往不胜的乐趣,也分不出心思来照顾我们,我们要回去,他也就略微留了一下,朱棣说自己私自离开藩地,时间久了被皇上发现会有处罚,朱楩便顺水推舟的办了践行宴。
我们从金陵南下的时候,延的路线是安徽,然后路经赣湘抵达滇南。如今我们要回去北平,朱棣也索性挑了一条新路线,从川陕经过,再过晋州回北平。
巴蜀之地,藩王乃是朱元璋第十一子蜀献王朱椿。在自去年到了锦城,“博综典籍,容止都雅”,一心只做学问,在朝中有“蜀秀才”之称。不过再淡泊的人,一旦生在皇家,难免会有称王称帝的雄心,朱椿在这一点上也没有免俗。他如今正在红照壁一带修建王府,据说规模宏大,堪比皇城。
他还聘请了大学者方孝孺为师傅,兴办郡学,资助清贫学者,所以口碑十分不错。
这样一个人,看起来朱棣路经的时候,是没有不拜访一下的理由的。就连朱棣自己,也十分向往巴蜀风情,将拜访朱椿这个与世无争的弟弟提上日程。但是,当他一提出这个建议,就被狠狠的否决了。
朱棣十分奇怪,三保也不解,问我为何,我只说,“王爷此番南游,知道的人说是王爷重情,想要见见兄弟,不知道的人传出去难免要说王爷一见皇上立了太孙,就到处拉拢各位藩王,结党营私。”
朱棣笑道,“这个事在本王预料之中,本王既然敢见他们,就不怕他们说出去,谅他们没有这个胆子。”
我还是反对。朱棣一时恼怒,也不再理我。
只剩我一个人坐在客栈的窗前,想着如何劝说朱棣放弃拜访朱椿的念头。朱棣饶是聪明绝顶,又如何能猜到,不出半年时间,朝廷中将要出一件天大的事!这件事连坐近两万无辜之人,由头只有一个蓝玉!而蓝玉,便是朱椿的老丈人!虽说朱椿并无什么家国天下的野心,但是总是要面子的,老丈人出这样大的事,不说劝说皇上免罪,最后总要收尸吧?而蓝玉这件案子,别说只是收个尸,就是粘都不能粘一下!此时朱棣若是对朱椿示好,到时候朱椿难免会向他求助。朱元璋本就最厌恶成党成派,知晓之后还不要跳脚!
可是这是我知道的史实,朱棣天纵奇才只怕也不能掐指算出将来之事,我要怎么去跟他转圜这件事呢?
此时,我突然听见隔壁传来几声轻轻的敲动,心中一动……………朱棣就住在我的隔壁,这客栈的房间都是木头隔开的,他在隔壁一动,我就能听见的。
我走到窗前,对着隔壁的窗子轻声喊道,“是王爷吗?”
半晌,朱棣也推开窗子,侧头看我。见他这样,我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有些奇怪,“你笑什么?”
“没什么。赫连是想,咱们明明可以坐在一起说话,非要这样麻烦。”
朱棣也笑了起来,“你说说,为何本王要去看看老十一,你如此反对?”
我头疼起来,皱眉半晌,心想朱棣乃是聪明人,我略微点拨一下,他一定能揣摩到其中玄机,“蜀王妃生身父亲乃是梁国公蓝将军啊!”
朱棣一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何苦这时候拿出来糊弄本王?”
“王爷,您的王妃是徐将军的女儿,蜀王妃是蓝将军的女儿,皇上怜下,将自己的子女多与当年伴随自己东征西讨的大将子女结了儿女亲家。这个将来都是佳话呢。”
朱棣面色一冷,不再说话。
朱元璋一生二十六个儿子,十六个女儿,此时也不盛行和亲,所以孩子们各个配给了当年兄弟们的孩子。只是……这些朱元璋的兄弟,李善长,李文忠,徐达,梅思祖几乎全部都已经不在了。他们有些人手上握着免死金牌,有些人握着还恩令,但是……天命难违,寿命有终,一个个都奔了黄泉,至于到底是不是寿终正寝,谁也说不清楚了。就拿朱棣的老丈人徐达来说,那就是个罗生门。
我只略微说出这一句话,朱棣便能猜到,蓝玉只怕也没有多少好日子了。
蓝玉功高本是事实,但是此人极端自傲,仗着自己开国元勋的身份,几乎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听说好几次朱元璋设宴招待重臣,他都出言不逊,不给朱元璋面子。朱元璋早就把他盯上了。
此时去见他的女婿,岂不是自讨苦吃?
朱棣沉默良久,突然目放精光,“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我一个寒噤,只想着帮朱棣早日远离这些纷争,没想到漏了自己的马脚!“赫连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不过我们这些老百姓置身事外,反而能够看到更多你们看不到的。您身处朝野,做事总归要瞻前顾后,遇事要左右推敲,反而没有我们看的清晰明澈。”
朱棣还是怀疑的看着我,摇摇头,“你的话,每一句都带着预测,早先本王也以为你不过是旁观者清,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你可以预料将来的事,而且,准的本王都要忌惮。”
我面圣故作镇定,背后冷汗直冒,依旧嘴硬道,“赫连平日闲着无事,总爱翻几本书看看,史书翻得多了,总能看出一两分蹊跷,摸出一两条规律来。一切不过是我猜测,王爷要是想去拜见蜀王,我没有任何意见。冷得很,王爷早些歇息吧。”
我干脆耍赖,伸手便准备拉下窗子,朱棣探出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本王还没有说完,你急什么?”
我焦急万分,祸从口出啊祸从口出,这下子又引火*!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朱棣已经缓缓的松开了手掌,我以为他要放了我,没想到他来了一句,“你到本王屋子里来。”
我就像个被一针扎破了的气球,差点瘫倒在地,可是朱棣发了话,我少不得还是要强打精神,装作无事人一般往他的屋子走去,站在门口深吸几口气,依旧没有勇气推门。正在忐忑盘桓之间,门吱呀一声往里打开,朱棣就站在我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我。
“进来。”
我像个受气小笼包一样,缓步跟了进去,坐到朱棣指定的椅子上,恨不得把头埋进两腿之间,不敢开口。
“蓝将军快要出事了,你是不是也这么以为?“没想到朱棣并未对我发难,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拿眼角偷偷看他,只见他也十分迷茫,心中一亮,这才想到,朱棣怎么会猜不到嚣张跋扈的蓝玉要出事了呢?只是他一直不敢肯定罢了,如今被我这么一说,他也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罢了。
第85章。85。蜀王妃
“蓝将军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个道理,树大招风。”我小心翼翼的看着朱棣,也不敢再说什么出格的话了。
朱棣深沉道,“其实我都知道,蓝玉这几年仗着自己一点军功,连我们哥几个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其他的大臣了。
说起来,蓝玉这个老朽,不过是仗着他姐夫常遇春的机遇,若不是常将军英年早逝,手上兵马全部都被他哄了去,又打了几个胜仗,现在这个天下哪里轮得到他说上半句话。父皇怜他一门两员大将,待他也算优厚。
没想到他便骄傲自满起来,私下里畜养了很多庄奴,这些人都仗着蓝玉的威势暴虐凶横。前番,三保告诉我说蓝玉曾经抢占了东昌的民田,御史查究追问此事,他竟然发怒,赶走了御史。再有就是听说他从前北征元军回来时,半夜敲击喜峰关关门,关吏没有及时开门接纳,他竟然纵容士兵打破关门长驱直入。先前,父皇想封蓝玉为梁国公,因他犯错改封凉地,还把他的过错刻在了铁券上。他仍然不知悔改,在侍奉父皇的宴会上出语傲慢。
上次他西征回朝,当时太子还在,父皇让他做太子太傅,蓝玉对位居宋、颍两公之下感到不满,居然问他自己为何不能担当太师之职,只能屈居太傅。
现在这个老儿每每上朝呈奏,父皇也都是爱理不理,只怕他心中也十分愤懑,想着法子的弄些事情出来,让人家注意到他。”
朱棣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蓝玉竟然这样恶行满贯,我所知道的,只有他也参与了交趾国火药采购。看来史书记载也不全面,众人都道朱元璋生性凶残,容不得人,其实谁又知道这些人一个个如何挑战皇权?
朱棣跟我说完这一番话之后,也是气愤,只闷闷的不说话,良久,才沉声道,“只怕是另一个胡惟庸。”
我心悸,他不止知道蓝玉会被处罚,甚至知道他会连累许多人一起被处罚。
“那……王爷还打算去见蜀王爷吗?”我怯生生的问道。
朱棣笑了笑,“见,当然要见。”
这……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我不解,“王爷既然知道蓝将军事发不过是旦夕之间,为何还要趟这个浑水?”
“老十一是蓝玉的女婿不错,蓝玉是父皇的臣子才是最重要的!既是父皇的臣子,老十一贵为皇子,还能被他一个老朽给生生拖累了?”朱棣眼明心净,看待事物果然与众不同,我也不知道他的决定是对是错,但是他既然出了此言,我知道自己是劝不住他的,只得闷闷的回到房中。
十天之后,我们几个便都坐在朱椿刚刚建成的蜀王府。蜀王府虽说规模宏大,但是却并不奢侈,与朱椿这个人差不多,求的只是清幽淡雅,处处可见精心推敲的痕迹,十分的讲究。
蓝玉声势浩大,功高盖主,连带着蓝氏一门都扬眉吐气,就连蜀王妃蓝云云也与其他王妃不同,随着夫君一起接待我们。
要说将门虎女,其实这时候的大明朝比比皆是,就连朱棣的王妃徐云华的身份只怕比蓝云云还要高些,但是,徐达毕竟早就不在了,树倒猢狲散,生前再大的功劳与成就,此时也只剩下了空架子。蓝玉可就不同了,他大约是还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员元功宿将。任凭谁见到他也要给几分薄面。
也有传闻,蜀献王朱椿十分惧内,连侧妃也没有娶。底下的侍妾更是少之又少。说是惧内,不如说是惧丈人。
朱棣跟朱椿说的是,因从京师回北平,向往巴蜀风光,便绕道至此,来到此间不能不拜访主人,便来到了蜀王府。
朱椿尚未搭话,这为蜀王妃蓝云云便先开口道,“四哥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夫妇日日想着,离京师十万八千里,不能在皇上面前承欢膝下,也不能与各位哥哥兄弟多加往来,心中还总是遗憾,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盼得您大驾光临,真真是蓬荜生辉,您要是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倒生分了兄弟情谊了。”
蜀王妃如此豪迈,又如此喜好外交,弄得朱棣都有些纳罕,朱椿显然是管不住自己老婆的,站在一旁憋得脸红,又有些生气似的,终究不敢责怪娇妻半句,只得道,“云云你在府里怎么样都行,这是四哥,不要在外人面前献丑。”
没想到这句话不但没有压制住蓝云云,倒叫她跳脚起来,“瞧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是外人?四哥倒成外人了?!”
朱棣见自己还未开口,倒惹得人家小夫妻吵闹起来,虽然烦躁,终究还是劝和,“弟妹莫要见怪,老十一从小就是这样,说话实在,你是他内人,应当最是了解他。”
朱棣一句话说得蓝云云也不敢多言,只是她在蜀王府称王称霸惯了,一时被朱棣揶揄,也有些不忿,继而觉得委屈起来,“四哥说得对,我倒是不该太过热情,失了妇人之德。”
朱棣见蓝云云实在是不堪,也懒得理会,还是朱椿在一旁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才把蓝云云的骄横压了下去。
我心中啧啧称奇,这个蓝玉,究竟有多霸道!连一个女儿都惯得这样!瞧着蜀王妃蓝云云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窈窕,美艳如花,出身又这样好,若是稍微收敛低调一点,那绝对是一个端庄的王妃,只是骄纵若此,较之徐云华,那就完全没了气质和风度。
好在这蓝云云是个气性来得快去的也快的人,晚宴桌上,她又已经换了一身艳丽的蜀绣长袍,妆容精致的出现了,依旧是春光满面,伶牙俐齿。
“我本来想着今日就不出来接客了,可是啊,我转念一想,终究是四哥来了,下一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我要是不出来好好招待,四哥只怕心中会怪罪我这个弟妹。再说我们十一爷,又是个贫嘴拙舌的,恐怕招待不周。”蓝云云舌灿莲花。
我默默地想着,你只要不出现,我们哪里都觉得周到,你一出现,大家就不快活了。
朱棣只不过是略略一笑,对蜀王夫妇的盛情款待道谢一番。
蓝云云将蜀地的特色菜肴介绍一番之后,终于问道,“四哥,您此番从京师来,可不知见到我父亲没有?”
朱棣一愣,“哦,朝中见过几面,梁国公事务繁忙,好几次本王想请他,见他抽不出来空,都开不了口呢。”
蓝云云得意一笑,“那是,父亲乃是皇上的大将军,肩负着大明江山,哪里能不忙呢,哎呀,我们来锦城之前,我就劝说他老人家早些解甲归田,他就说,云云啊,我也想解甲归田啊,可是皇上不许啊,我这担子卸下去谁愿意接啊,谁又能接得住啊?我想想也是,少不得父亲要撑着这把老骨头,继续为国效力了。”
蓝云云这一番话叽里咕噜说个没完,除了朱椿满脸无奈,所有人都哭笑不得,又不好拂了朱椿的面子,只得继续让她聒噪。这一餐差不多就是在蓝云云吹嘘她父亲功劳有多大中度过。
川菜本久负盛名,只是我们都没有吃下多少,肚子还没填饱就借口旅途奔波,要早些回房。
要不是朱椿拦着,蓝云云还要安排变脸戏给我们看,我们一个个落荒而逃。
回房路上,三保啧啧称奇,“这个蜀王妃……”说着,一声长叹,“苦了十一爷了。”
朱棣却一直蹙眉沉默不语。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蓝云云尚且这样,就可见蓝玉平时有多嚣张了。现在不过是暴雨前的宁静。只是这个可怜的朱椿,要背老大一个黑锅。
因为实在受不了蓝云云,第二天我们便找借口把朱椿一起喊出了王府。蓝云云好歹顾忌自己的身份,不好抛头露面的,只得干瞪眼看着我们大摇大摆的出了蜀王府。
没了蓝云云在身边的朱椿,简直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陈霸王,整个人气度都出来了,他出口成章,风度翩翩,一路给我们介绍着巴蜀风情,还带我们去武侯祠祭拜了诸葛孔明神像。
“四哥,您不要见笑,云云就是嘴快,其实她人很不错。不过从小被梁国公惯坏了,到了我府里,又没有个管教的人,我……您也是知道的,我只想埋头做我的学问,懒得处理家事,府中一切事务都是她做主,时间久了,养的她有些骄纵。”站在散花楼巅,朱椿对朱棣私下里咬着耳朵。
朱棣轻轻笑道,“十一弟这话当真就是弟妹说的那样,把本王看外了。弟妹性格直爽,又八面玲珑,你今后能否幸福安康,其实还要看弟妹会不会料理呢。”
朱椿腼腆一笑,“云云这些方面倒真不用我操心。”
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很显然,蓝云云能这样趾高气扬,朱椿自己如此低她一等,也不见得全是蓝云云不好,朱椿自己天生愿意做个妻管严。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骄纵的小妻子,也骄纵不了多久了。
第86章。86。客栈重逢
朱椿除却这个骄纵不懂事的小娇妻难以操纵之外,其他方面倒是做的面面俱到。他沿锦江建了三座楼,一名筹边楼、一名望江楼,而我们现在就站在第三座散花楼之上。放眼望去,整条锦江蜿蜒盘旋,如游龙呼之欲出,气势磅礴。
三保笑道,“十一爷好福气啊,分到这富硕的巴蜀之乡。”
朱椿憨憨的笑了,“能者多劳,四哥被分到北平,还不是因为北平那里有大事业等着四哥。”
朱棣笑而不语,负手远望,这是一片鱼米之乡,百姓安居乐业,谁不想天天在这里赏花游水,吟诗作对?
朱棣侧身对朱椿问道,“此间有没有什么官商与北平有往来的?”
朱椿连连点头,“茶,药,米,官商与北平都是往来甚密的。”
“那一般走一趟,需要多长时间?”
“至少也得两三个月。”朱椿皱眉道,“几千里的路,又多经山路,十分难走呢。若是有一条大运河连着,那就一切好办了。”
朱棣咂咂嘴,“你的心也真大,巴蜀至北平的大运河,别说修不起来,就是能修起来,那得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啊。”
朱椿哈哈笑道,“我不过是想想,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我与三保对视,不知朱棣无端端的问朱椿这个做什么。朱棣此番弄了那么多滇南的药草回北平,现在又打起了巴蜀粮米的主意,着实叫我吃了一惊。他心里盘算什么,我也是完全看不出来。
在巴蜀盘桓几天,我们实在是嫌弃蓝云云聒噪多事,便借口告辞,临走之时,朱椿万般不舍,就连蓝云云都有些诺诺的,“好不容易来了几个京都故人,现在又要走了,少不得又是我一个人陪着王爷慢慢往后熬了。”
我这才明白,这个将门千金为何如此热衷博取关注。她从前生在金粉丛中,到处都是她要攀比应酬的人,如今随着夫君迁徙至此,离了亲人,失了身份,自然处处觉得不得意,好难得见到我们这几个从京师过来的人,恨不得像那花孔雀开屏,将在京师学到的全部社交手腕都拿出来,如今我们要走,只怕她比朱椿还要难过。
因为朱棣想着赶回北平过农历年,所以路上我们并未多做其他停留,其他地方的藩王也并未拜访。有时候我想着,时间过得也真快,转眼我到燕王府已经快两年了。去年年宴在皇宫之中为朱元璋献曲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是如今太子驾崩,新立太孙,早已物是人非。
十一月底,我们总算是赶到了海津口。海津也就是将来的天津。离北平不过几天的路程了。这一晚上,我们歇在一家客栈,想着没几天就要回到北平,竟有一种要回家的感觉。我双手枕着头,望着窗外一弯明月,感慨颇多,良久不能入睡,忽闻得窗外一声鹧鸪叫声。
这一声鸟鸣,划破这宁静的夜晚,好像在完整的黑色夜幕之上抓撕开一道口子。我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果见客栈的院墙之上有一个模糊的黑影。
朱棣与三保与我住在对门,是见不到我这边的情况的。我想了想,还是从窗口跃出,一路飞檐走壁的摸到那个黑硬的所在。
鹧鸪叫是爹爹教我的,唯一一个也学会了的事越龙城,十年来,我们时常用这声音互相联系对方。
越龙城果然伏在墙根,见到我,咧开嘴笑了,“我找的你好苦。”
我上前去在他壁上拧了一把,“好你个越龙城,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我一早就赶回北平了,到王府打探,也没有见到你的踪影,后来听说燕王在鲁豫边境脱离了王府的车队,说是有事要办,我想你大概就是那时候跟他走了的。这不,好不容易在这里堵到你了。你也是心大啊,一路上竟一封信都没有。”越龙城压低声音说道。
我自知理亏,咬着嘴唇撒娇道,“你只知道我没有回北平,你哪里知道我为什么没回呢?”
我添油加醋的把我被老虎挠了一爪子的事跟他吹嘘了一番,又把自己的伤势说的天上有地下无,总之就是,现在他还能见到我站在他面前,简直就是我九死一生,命悬一线,鬼门关前逃生!要不是男女有别,只怕我都要把胸口衣服撕了让他看看我的伤疤。
越龙城显然也被我吓住了,一把将我两条胳膊都紧紧钳住了,“你没事吧?出了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白了他一眼,“我都是要死的人,天天躺在床上不能动,等着人伺候的,哪里有力气去给你传信?”
越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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