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桐-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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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哄笑，高子宜一来气量不算小，二来也是被周六见了面就最后一名的取笑，早就习以为常了，众人笑，他也跟着笑，“你松开！看看你这成什么样子？跟个杀猪匠一样……”
　　　　话没说完，高子宜就觉出不对，周六一时没反应过来，季疏影噗一声先笑了，吕炎笑的声调都变了，李信也笑的喘不过气，众人都回过味儿来了，周六揪着高子宜，周六象杀猪匠，那高子宜呢，偏偏这还是他自己说的！
　　　　厅堂里笑的简直能把屋顶掀飞，周六笑的哪里还揪得住，顺手抓住个椅子扶手，一屁股坐进去，指着一脸尴尬的高子宜，狂笑不已，直笑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满堂笑声中，姜焕璋进了厅堂，站在旁边微笑看了一会儿，再往里面看了看刚才被挡住的几个地方，还是没看到宁远，看样子，宁远是要陪五皇子一起过来了。
　　　　笑声低落回来，季疏影身为主人，眼观六路，看到姜焕璋，忙迎上去。

☆、第五百五五章　看神

季疏影迎着姜焕璋见了礼，寒暄了几句，微微欠身将他往永安伯那一群人方向让。绥宁伯府和永安伯府是世交，别的，他一时想不出姜家还和哪家往来。
　　　　姜焕璋瞄了眼人群中、正拍着高子宜说话的李信，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扬声招呼了句，一个斜步，往以季疏明为首的新科进士那一堆人过去。
　　　　从前那几十年身居高位时，无数有求于他的人毫无底线的奉承吹捧，早就让他自信到傲慢，他虽然痛定思痛的醒悟了，可那些深入骨髓的东西，比如他无法容忍别人对他的指挥安排，特别是季疏影，这个他一辈子的宿敌，特别是居然是让他避开李信……
　　　　季疏影一个愣神，随即顿住脚步，用目光示意了堂兄季疏明，算是将姜焕璋交接给了堂兄，转身就回去了。
　　　　转过身没走几步，周六就招手叫他：“季探花，你没请小七吧？是不是写帖子的时候把小七漏了？”
　　　　“胡说！”季疏影失笑，“漏了谁也不能漏了你和七少爷，把你俩漏了，往后我还想在京城混吧？”
　　　　周六哈哈大笑，“说的是！可小七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还有远哥。”
　　　　“宁七爷让人来打过招呼了，说是得先进宫看着五爷练几趟功再来，上回因为替吕大郎贺喜，误了一回五爷的功夫，被宁娘娘罚跪了一个时辰。”
　　　　季疏影解释道，话没说完，周六就跺脚大笑起来，“远哥是罚跪的老祖宗，他还怕罚跪？一个时辰算什么？如今连我都能跪上一两个时辰了。”
　　　　众人噗成一片，高子宜刚端起杯茶，连茶带杯子砸在了地上，“哈哈哈哈……季兄，这茶，还有这杯子，得算周六这厮的……”
　　　　季疏影强忍着笑，叫小厮过来，刚吩咐他去墨府看看，远远的，就看到墨七和苏子岚并肩进来。
　　　　“来了。”季疏影指着两人，周六掂着脚看了眼，“咦！小苏这厮回来了。”
　　　　众人围着迟来的墨七，特别是久未露面的苏子岚说笑关切，吕炎轻轻捅了捅李信，两人一起往旁边走了几步，离众人远点，吕炎示意李信看另一边。
　　　　“看样子，姜长史跟他们相熟得很。”吕炎低低道。
　　　　李信瞄着在众新科进士中谈笑风生、举止洒脱的姜焕璋，微微蹙眉，“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人？”
　　　　“从去年起，姜长史就到处会文，认识了不少人。”吕炎轻淡的声音里含意无穷。
　　　　“这份心计难得，这是替……打埋伏呢。”李信含糊了句，吕炎轻笑了一声，“有季天官……”
　　　　吕炎的话只说了一半，李信却十分明白，有季天官这位季老丞相的独子在，他再拉拢士子人心，有点多余了。
　　　　“有交情跟没交情毕竟不一样。”片刻，李信低低说了句。
　　　　“你多看几眼。”吕炎拉了拉李信，两人走到几盆高高挂起，如绿瀑泄下的佛珠锦后，透过佛珠锦的缝隙，仔细看着姜焕璋。
　　　　“看到了吧？”吕炎一边笑一边叹气，“姜长史这个人，真让人看不明白，你看看他这幅作派，这要是太子爷，哪怕是晋王爷，或是墨相，如此礼贤下士，那是真礼贤下士，可他……”
　　　　后面的话，吕炎没说出口，他有什么资格礼贤下士？
　　　　“他到过一回紫藤山庄。”沉默片刻，李信低低道：“小妹见了他，后来，听几个丫头抱怨，说他到紫藤山庄，仿佛他是主人，小妹才是客。”
　　　　“这人有意思。”吕炎惊讶的抬起眉毛，半晌才失笑落下，“他们府上，私底下都叫他五通神。”
　　　　李信噗一声呛着了，“咳咳咳！姜府这下人……”
　　　　“下人眼毒。”吕炎慢悠悠接了句，“不过，也不可小视，翁翁说过，世人眼中的怪人，九成九是怪人，还有那一点，是奇人，他是不是奇人……慢慢看着吧。”
　　　　“对了，姜府女眷也来了，你妹妹……”吕炎干笑几声，“那个……”
　　　　“小妹早就抛到一边了，不会有事。”李信笑道，“我这个妹妹，别的不敢说，那份心境，还有眼力，我是望尘莫及。”
　　　　“说谁呢？还有让李兄望尘莫及的？”季疏影的声音在两人后面响起。
　　　　“大郎在这儿夸妹妹呢。”吕炎回头笑道，季疏影脸上的神情不易觉察的一凝，随即笑道：“大郎放心，令妹那边，我让九哥交待九嫂了……”
　　　　“吕兄说的也是这事，我刚刚和他说，我这个妹妹心境气度，我望尘莫及，不用担心这个，你又来了！”李信打断季疏影的解释笑道。
　　　　“那是，和长公主说话论经，心境差一点都入不了长公主的眼。”吕炎半真半假的奉承了一句。
　　　　“说到这个，”李信一脸的笑，“小妹说过几回，她和长公主就是投了脾气，其实无关心境，长公主和她说的最多的，倒是各种怪事趣闻，多数是女人家常说的话。”
　　　　“这才是真正的洒脱，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季疏影接道，吕炎哈哈笑起来，李信也失笑出声，伸手拍着季疏影，“你这个清高人儿，这奉承起人，真是入耳得很。”
　　　　季疏影摊着手，“我说的是实话，你看你们，李兄的妹妹，是我见过的最……最难得的女子，不能以雅俗论她，太唐突了。”
　　　　“多谢季兄夸奖，这几句话，我回去一定转告小妹，能得季探花这几句话，小妹必定荣幸之至。”李信一脸认真的拱着手。
　　　　季疏影笑容却有几分不自在，不知道喃喃了句什么，不等吕炎问他说了什么，季疏影立刻转了话题道：“对了，刚才宁七爷让人捎了话来，说一会儿要带五爷一起过来，说是输了赌注，没办法。”
　　　　吕炎一愣，李信想到那天文二爷的话，这是文二爷的主意，还是宁远宁皇后这边，和文二爷想到一起去了？
　　　　“那你们府上……关防上……五爷不比晋王爷，非同小可！”吕炎反应过来，立刻问道。

☆、第五百五六章　五少爷

季疏影摇头，“不用担心，宁七爷让人传话，就是为了这事，他说不用我们府上另外安排，他带了些人，只要悄悄安排到府里各处就行了，阿爹已经去安排了，咱们该怎么怎么。五爷的身份，也不用明说。”
　　　　顿了顿，季疏影回头看了看热闹喧嚣的厅堂，“五爷深居简出，能认出他的人不多，能认出的，也都是极明白的人，五爷不主动说破，他们也不至于先揭出来。”
　　　　“那我们？怎么安排？”李信指指吕炎。
　　　　“你们两位费费心，看着别有人言出不慎，今天大家高兴，难免有些放纵。”季疏影不客气的安排道，李信和吕炎一起点头。
　　　　三人又低低商量了几句，重又回到人群中，刚说笑了没几句，远远就看到宁远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不紧不慢的过来。
　　　　季疏影回头看了眼吕炎和李信，两人眼皮微垂，季疏影转过头，笑迎了上去，“七爷来晚了，可要罚酒！这位……”
　　　　季疏影一边扬声说笑着，一边用目光向五皇子致意，五皇子仰头看着他，冲他眨了眨眼，季疏影被这一眨眼意外的眉毛都抬起来了。
　　　　“一个缠人的小子，叫他小五就行，不用跟他客气。”宁远浑不在意的挥着手。
　　　　“五少爷。”季疏影招呼了一句，话音还没落，周六就扑上了来，“远哥你怎么才来？错过多少热闹！就刚才，你不知道，小高那货，把自己比成了猪……”
　　　　季疏影简直想抬手捂脸，这周六，丢人的时候就真丢人！
　　　　墨七也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了出来，喜笑颜开的叫了句七哥，一眼看到五皇子，呆了呆，伸脖子往前仔细看了看，更加呆了。
　　　　他没和五皇子照过面，不过，他爹为了防止他傻头楞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早就把五皇子的形象画了十几张，让墨七认熟了，墨二爷是丹青高手，墨七一眼看到五皇子，就认出了这是他爹画过，让他认清记牢千万不能得罪的人。
　　　　宁远眼里掠过丝愕然，看样子他认出了小五，他什么时候见的小五？得找机会好好盘问清楚，这是大事。
　　　　“这是五少爷。”季疏影也看到了墨七的异样，赶紧圆场暗示，墨七那张脸，是个人都看出来了，包括五皇子。
　　　　“噢！果然……原来是五少爷。”墨七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手指刚要指五皇子，还没舒开就赶紧缩回去，在衣服上连蹭了好几下，拿手指指五皇子，那可不妥当，大不敬！
　　　　“五少爷？哪家的五少爷？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几岁啦？”周六怎么着也看到五皇子了，弯下腰，上下左右的打量着五皇子，“这小子长的真挺好看，也就比远哥稍微差了一点点，这小脸！”
　　　　周六说着，伸手在五皇子脸上捏了一把，这一把简直就是捏在了季疏影和墨七心上，墨七脸都有点青了，下意识的瞄着宁远，一把拽过周六，“你那手……别捏坏了。”
　　　　五皇子咯一声笑出了声，“我又不面人，捏一下怎么会捏坏？”
　　　　季疏影长舒了口气，周六哈哈笑起来，“这小子挺好，哥喜欢！你看看，你还不如人家小孩子，捏一下就捏坏了，那不成了面人儿了？”
　　　　墨七不理周六，只管拽着他往厅里回去，宁远无语之极的斜着周六，他回回都能蠢出他的预想！
　　　　李信和吕炎下了台阶，高子宜等人站在厅堂里，高子宜先笑道：“宁七爷来了，刚刚周小六还夸你是罚跪的行家，你不在，他就埋汰你，我可不是告状，这要是换了我，肯定没法忍！”
　　　　“我跟远哥这交情！哼哼！”周六得意的高抬着下巴，“还怕你玩这手？”
　　　　台阶下，李信和吕炎和宁远拱手见了礼，又借着五皇子个子矮小，似弯腰又是长揖笑道：“五少爷安好。”
　　　　五皇子认真的拱手回了礼，仰头看看吕炎，又看看李信，“你是吕状元，你是李传胪，我看过你们的文章，写的真好。”
　　　　“五少爷过奖了。”吕炎和李信刚客气了一句，就被宁远打断，“都天下第一了，还过奖过奖，谦虚太过就是骄傲！”
　　　　吕炎哭笑不得。
　　　　“你不是说哪儿哪儿不懂？正好，你当面跟状元，那边还有榜眼，还有这个探花，传胪，好好讨教讨教。”宁远和五皇子说话，却看着吕炎和李信。
　　　　吕炎和李信眼皮微垂，牵着五皇子，往旁边说话。
　　　　墨七坐回去，有几分心神不宁的喝着茶，苏子岚和宁远多寒暄了几句回来，刚坐下，墨七就拉了拉他。
　　　　“怎么了？”苏子岚转头问道，墨七瞄了眼四周，欲言又止，站起来，有几分鬼祟的冲苏子岚招手，苏子岚失笑，“你这是怎么了？这几个月不见，你怎么……”
　　　　“嘘！”墨七示意他噤声，“刚才那个五少爷，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怎么啦？”苏子岚一边说，一边转头看了好几眼，才看到被吕炎牵着手正和陈安邦说话的五少爷，“长的真好看，粉妆玉砌。”
　　　　“嘘！”墨七再嘘一声，“不能这么说，你知道那是……是谁家五少爷？”
　　　　“谁家？”苏子岚压根没往五皇子身上想。
　　　　“天家！”墨七手指往上捅了捅，又捅了捅，苏子岚下意识的仰起头，“什么天家？噢！”苏子岚福至心灵，“你是说……”
　　　　话音没落，苏子岚猛一个转身，瞪着不知道说了句什么，让陈安邦睁大眼睛笑起来的五皇子。
　　　　墨七一把扯回苏子岚，“嘘！别闹出动静，人家……”这一回，墨七是冲不远处，似有似无斜着的宁远努了努嘴。
　　　　没等苏子岚答话，宁远冲两人招起了手，“你们兄弟两个有多少话在家还说不够？”
　　　　“小七就这点让人讨厌，苏大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你该放他好好乐呵乐呵！”周六立刻帮腔。
　　　　苏子岚捏了捏墨七的手，两人一起过来，宁远看看墨七，再看看苏子岚，话里有话的笑道：“小七这眼力是没话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事咱们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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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七章　精彩

“我懂！七哥你放心，我懂！”墨七赶紧表态，周六一脸茫然，“你们说什么呢？你懂什么懂？打哑谜呢？我没懂啊。”
　　　　“他家，还能什么事？他家的事，还有我家的事，回头我告诉你。”宁远应付了周六一句，周六一听乐了，“他家的事？他家能有什么事？我知道了，你太婆又要给你定亲了？你可得咬死牙，别害了人家明三娘子。”
　　　　“你闭嘴！”墨七一听周六提到和明三娘子的亲事，头顿时痛起来，“七哥，这事儿？”
　　　　“你放心，包在哥身上！”宁远拍着胸口，桐姐儿愿意出手，这事包他身上一点问题没有！
　　　　“那我呢？还有我！”周六赶紧往上凑，反正远哥这儿，好事坏事都不能落下他。
　　　　“你得先有了事再说。”宁远白了他一眼，斜了眼五皇子那边，他的注意力都在五皇子身上，头一次带他出来，虽说他从有了这个打算就开始布置，可这颗心，还是提的高高的，小五不能出任何事！
　　　　隔没多远，五皇子站在中间，吕炎站在他右边，李信站在五皇子身后，五皇子对面，陈安邦曲一条腿蹲着，正打着十二分的精神，解答五皇子对他殿试那篇策论的一个疑问。
　　　　陈安邦虽然没见过五皇子，可他能位居榜眼，那份通透伶俐是不用说的，眼见五皇子是跟宁远来的，吕炎和李信走一步陪一步，五皇子的气度言谈又很不一般，又是五少爷，这位五少爷是谁，那简直是明摆着的。他哪敢站着低头和五皇子说话。
　　　　“原来是这样！”五皇子听的非常专注，不时惊叹一句，“是你亲眼所见？”“这下我明白了，谢谢你，阿娘说进士都是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的才子，一甲更是天下少有的英才能士，真是这样噢！”
　　　　五皇子这一声惊叹，听的围在周围的诸进士舒服妥帖极了。
　　　　今天这间厅堂里外，除了周六这样的，都是聪明人。吕炎和李信陪着五皇子转过来时，有还没怎么明白的人，看到陈安邦几乎半跪在五皇子面前答话，也就明白了这位五少爷的身份，只是彼此心知肚明，对方要微服不露身份，大家最好跟着玩好这个游戏，都装着不知道最好。
　　　　五皇子嘴里的阿娘，自然就是宁皇后，听到宁皇后这样评价他们这帮进士，这份得意荣耀，真是无以名说，直觉得宁皇后不愧是皇后，英明之极。
　　　　“看你年纪不大，读了几本书了？开笔做文章了没有？”有大胆有心思的士子，装着不知道五皇子是五皇子，上前恭敬笑问。
　　　　“已经八岁，不小了，没读过几本书，我小时候身子弱，就这一两年才算好了，还没开始做文章，你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吗？”五皇子落落大方，见问话的士子没开口先半蹲半跪下了，陈安邦也还蹲着，不等士子答话，先转头看着吕炎道：“咱们坐着说话吧。”
　　　　“好。”吕炎不露声色的欠了欠身，旁边竖耳听吩咐的小厮急忙上前摆好桌椅，又流水般上了茶水点心，不管五皇子吃不吃，摆是要摆满了的。
　　　　“学生是二甲第四十九，姓刘名义庆。”刘义庆一边落座，一边赶紧回答五皇子的问话，本来就是冲上前露脸的，这个名得赶紧报上。
　　　　“有字吗？”五皇子坐在椅子上，虽然脚挨不着地，却坐的十分端正，李信瞄了眼五皇子悬在空中的脚，冲旁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会意，片刻，就捧了只脚踏过来，放到五皇子脚下。
　　　　“小字守正。”刘义庆欠身答了句。
　　　　“嗯，”五皇子微微蹙眉，想了想道：“我想起来了，刘先生那篇策论，是写盐法的，写的真好，不过，先生说盐法，我不懂盐法，阿娘说盐法关于民生，十分要紧，以后有机会，请先生教我。”
　　　　“不敢当，不敢当！”刘义庆脸上放红光，他那篇策论写的确实是盐法，五皇子居然看过他的文章，居然记的这样清楚，还要跟他请教盐法，这真是……天生的圣明啊！
　　　　“进士文章，五少爷都看过？”不动声色挤到前面的姜焕璋，忍不住开口道：“五少爷这么小年纪，就在政务上如此留心，真是生而不凡，少有大志之人。”
　　　　“这可不算什么，读书人，哪有不读进士文章的？我进学晚，象五少爷这么大才刚刚念到千字诗，就那样，先生也让我背当年的进士文章呢，只是我不如五少爷聪慧，背是背了，字全都认识，可合在一起就一点儿也不懂了。”李信立刻接话道。
　　　　众人各怀心思，有的附和着李信的话，说自己背进士文章的年纪，也有附和着姜焕璋的话，夸奖五皇子心怀大志的，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墙头草，呵呵笑的响，一句话不肯说。
　　　　姜焕璋眯眼斜着李信，刚要再说话，一个小厮急奔进来，轻轻拉了拉姜焕璋，姜焕璋回头怒目，小厮急忙禀报，“世子爷，贵府有位嬷嬷，就在那里，急着见您，说府上女眷出了点儿事。”
　　　　姜焕璋一愣，一颗心顿时提起，团团拱了下手，转身就走。
　　　　来找姜焕璋的是跟着曲大奶奶过来的王嫂子，见姜焕璋过来，急忙上前几步，低低将姜宁打了解二娘子的事说了，“……大奶奶说，她这就带两位姑娘回府，不过两位姑娘脾气大，就怕她辖制不住，让婢子来请大爷的示下，万一闹起来……怎么办？”
　　　　姜焕璋一听说姜宁打了解尚书的掌上珠解二娘子，还是打在脸上，当时就觉得眼前一黑，她这是要害死他么！
　　　　“回府！”姜焕璋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得赶紧回去，问清楚前因后果，他得赶紧去解府陪礼道歉……
　　　　姜焕璋急匆匆直奔出去，季疏影、宁远、吕炎和李信等有心人都看到了，季疏影立刻招手叫过管事，没等他问，管事就将后园那一幕仔细禀报了，季疏影只听的目瞪口呆，这可真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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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八章　打坏了

犹豫了片刻，季疏影不动声色的挪到李信身后，轻轻拉了拉他，两人往后退了两步，季疏影将刚才管事的话，略去不必要的细节，说了一遍，李信也听的大瞪着双眼，片刻，抬手抹了把脸，天哪，桐姐儿嫁过一回的，这是什么人家！
　　　　“我问过了，大娘子早早就避开了，离的很远。”季疏影又交待了一句。
　　　　“多谢你。”李信低低谢了句。
　　　　“这有什么谢的？”季疏影左右看了看，往侧边走了几步，和别的客人说谈笑风生。
　　　　苏子岚紧挨墨七站着，看着围在五皇子四周争相谈笑的士子们，以及更多的零零落落的站的或远或近，姿态各异的更多的士子们，又下意识的转对看了眼目光几乎不离开五皇子的宁远，越看越七上八下。
　　　　这会儿可敏感得很，万一有点什么不妥当……苏子岚刚被关了几个月放出来，正是惊弓之鸟的时候，越想越害怕，捅了捅墨七，低低道：“小七，我看……这可是是非之地，不如咱们避一避。”
　　　　“嗯？”墨七正看五皇子看的入神，他爹画的五皇子太严肃了，不好看，眼前的五皇子真是好看，听说就这样，五皇子也远不如七哥小时候漂亮，怪不得惯坏了，换了他也舍不得管教……
　　　　“避？避谁？咱们兄弟……”这一阵子没有苏子岚盯着，墨七跟周六混的也开始满嘴咱们兄弟。
　　　　“走，咱们到那边逛逛！”见墨七这幅德行，苏子岚当机立断，推着墨七往厅外走去。
　　　　小七这幅样子，一会儿真有什么事儿，他们兄弟指定得被人拖进去。回回出事，挨罚的都是他，谁让他比小七聪明懂事那么一点点呢，他一讲理，他娘就是那句：你跟小七那个傻子比？不就是让你看着傻小七的吗？
　　　　真让人没脾气。
　　　　“往哪儿逛？”墨七脾气好，再说也被苏子岚推来推去的推惯了，出来就出来吧，两个人出来没几步转个弯，看不到大厅了，墨七回头问苏子岚，苏子岚对季府也不熟得很，他就没来过几回。
　　　　“先看看。”苏子岚转头四看，“往湖边逛逛吧，荷花该开了。”
　　　　“好吧。”墨七打了个呵欠，一脸没意思的转着折扇，和苏子岚一起，往湖边逛。
　　　　刚沿着湖边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女孩子且笑且说的声音随风吹来，两人同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