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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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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桐没留意阿娘的黯然,她还在盯着季天官长子季疏影。
早些时候,甚至早在晋王立太子前,季疏影和姜焕璋就相交极好,绥宁伯附庸风雅,季疏影相当捧场,送了许多锈迹斑斑的破烂青铜物件儿给绥宁伯。
他和姜焕璋翻脸交恶,是什么时候的事?好象是在追封周贵妃为庄懿太后时,是因为用哪个字,还是因为追不追封,她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从周贵妃追封为庄懿太后之后,姜焕璋时常恶骂的人中,就多了个季疏影。
后来,她从钱老夫人支离破碎的话里,听出了点滴端倪,季家,因为季皇后的死,极恨了周贵妃,以至于深恨整个周家,可皇上和杨太后,特别是杨太后,却一直对周家礼遇有加,周家的荣华富贵,一直绵延到她死那天,杨太后的述说里,从周贵妃其实对她不差,至少让她活着了,渐渐到周贵妃待她如姐妹,总之是一年比一年待她好,以至于后来,周贵妃对她,就到了极其敬重、视她如姐、恩重如山……
“桐桐,坐下歇一歇,尝尝这个,清香得很。”张太太柔声叫着倚着窗台,怔怔出神的李桐,李桐恍过神,坐回到张太太旁边,掂了只张太太指点的白菜包子,确实,清香得很。
两个人喝了一会儿茶,起身下楼,从宝林寺正山门一路往上。
虽然贵客们多数还在路上,可宝林寺里已经布置妥当,这会儿的寺里,经幡招展,香火缭绕,宝相庄严中透着光鲜富丽,却几乎没什么人,相当清静。
这是这一生,李桐头一次踏进神佛之处,李桐提着心,跨进殿门,提着颗心,跪到了弥勒佛面前。
这样的经历,为什么会降到她身上?难道是佛祖怜悯她?给她这一次改过的机会?李桐仰头看着笑看世间的弥勒佛,佛祖目视三千大千世界,她渺如蝼蚊……
她没恨过谁,她一世悲凉,都是因为她自己的愚蠢,半分怪不得别人。
而且,她的悲凉,只在她心里,在世人眼中,她那一世富丽繁华,一生都活在烈火烹油、锦上添花之中,一个女人能有的尊贵,她都有了……
无智大和尚说过,一切皆是因果,有果必有因,那她这样的死而复生,因在哪儿?果又在哪儿?
佛祖洞晓百事,却一言不发。
张太太默然看神情痴呆的女儿,心疼如刀绞,看着女儿慢慢恍过神,缓缓磕了头,站起来。
“腿麻不麻?”张太太不敢多问别的,又心忧难忍,弯腰拍了拍李桐的裙子,低低问道。
“阿娘,我没事。”李桐心酸难忍,伸手挽住阿娘,和阿娘一起,往后面正殿进去。
正殿前巨大的红铜香炉旁边,两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女人正在擦拭亮的发光的香炉。
两人都是一身麻灰缁衣,手里举着块厚大的细白布,在香炉上仔细而慢的擦来擦去。站在香炉那边,面对李桐和张太太的女子身材略高,眉眼清淡,靠近李桐这边的女子,身形娇小玲珑,只看背影,透着浓浓的柔软娇弱之意。
听到动静,靠近李桐这边的娇怯女子抬头看过来,李桐迎上女子的目光,愕然呆住,这不是福安长公主么?
福安长公主盯着李桐满脸的愕然,微微蹙眉,下巴不由自主往上抬起,一股子睥睨傲慢,扑面而来。
李桐急忙深曲膝到底,行了个极其庄重的曲膝福礼。
福安长公主手里的抹布离开香炉,目光微冷,微微侧头打量着李桐和张太太,以及随行的诸人,李桐行了礼,头不敢抬,拉着张太太,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几步,退进了门槛,拉起莫名其妙的张太太,转过身,急急从原路返回到前殿。
福安长公主轻轻‘哈’了一声,重新将抹布按到香炉上,心不在焉抹了两下,看着探头看向她的心腹使女绿云,努嘴示意李桐消失的方向,“让人去打听打听,这是哪家女眷。”
“嗯。”绿云答应一声,招了招手,一个婆子从殿内飞奔而出,领了吩咐,很快就回来禀报,“说是绥宁伯府世子夫人李氏李桐和母亲张太太。”
福安长公主‘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抹了两把香炉,看着绿云蹙眉问道:“咱们以前见过她?”
“我觉得没有。”绿云皱眉摇头,她记性极好,但凡见过一面的,都能记得很牢。“也许是常来宝林寺,她看到过公主,公主没看到她。”
“要是那样,她恭恭敬敬避开就是了,那一幅见了鬼的样子是什么意思?”福安长公主嘴角往下扯了扯,“你看到她了?你看她有多大年纪?”
“十几岁吧,小得很。”绿云只看到了曲膝行礼,和垂头避开的李桐,她没看到她的神情和目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章 宝林寺2
“十几岁?确实应该是十几岁,可是……嘿!这个李氏……有点儿意思,让人去打听打听这个李氏,还有绥宁伯府,还有那个什么世子。”
“公主不是说清修要清静无为……”
“打发无聊而已!”福安长公主一帕子拍在香炉上,不客气的打断了绿云的话,“钱老夫人怎么还没到?她怎么越来越晚了?再不到老娘这胳膊都要酸了!”
绿云无语的斜着福安长公主,福安长公主手按抹布靠着香炉,唉声叹气,“你说白老夫人也算是聪明人,怎么就死拧在这件事上回不来了?季皇后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骨头都没了,还想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她没看到连我都搬到这连鬼都没有的鬼地方避着了?这世上怎么净是这种糊涂人?”
“人老了就固执,公主不见她不就行了。”绿云想着先季皇后,叹了口气。
山门外,一个小沙弥飞奔进来,一边跑,一边冲绿云挥了下手。
“钱老夫人到了!”绿云露出一脸喜色,她也擦的胳膊酸了。
“总算来了!”福安长公主将抹布扔给绿云,“总算不用擦这破香炉了,行了,进去吧,上柱香,客套两句,钱老夫人就该进来了。”
张太太虽说不明就里,反应却快,被李桐拉着,同样的低眉垂首,恭恭敬敬退出来,一路疾行出了前殿。
“那是谁?”
“福安长公主。”顿了顿,李桐低低答了句,“出去再说吧。”
张太太掩住惊愕,两人不敢再往里进,干脆从前殿旁边的小角门穿出去,往寺外找那些给香客游人歇脚的小亭子暂时歇脚,准备等到法事开始再进寺。
李信和文二爷一行人,从后山一路观风赏景上来,到了宝林寺后门,文二爷打发欢哥儿跑了一趟,打听到法会还早,示意李信看四周,“这几年,宝林寺在四周修了不少风雅的小亭子,亭子里有石桌石凳,一角还砌了茶炉,这满山遍野都是柴,因为这条便利,这宝林寺四周,如今成了不少文人雅士常来的地方,所谓听着晨钟暮鼓,在悠扬的诵经声中,品茶看景,正好合上那些假隐士的口味。”
“二爷也太刻薄了。”李信失笑。
宁海带着长随,已经寻到一处景色不错的亭子。
宁海站在亭子前,指挥诸长随和小厮,捡柴生火,远远跑去取山泉水,准备煮水点茶,将亭子打扫干净,带来的细麻布铺到石桌上,再在石凳上放上细麻布薄垫子,欢哥儿和瑞哥儿将从紫藤山庄带来的、以及福音阁的一碟碟点心摆出来。
宁海看着收拾妥当了,这才去请站在不远处赏景说话的李信和文二爷,“咱们早上出来的早,正好,大爷和二爷喝杯茶,吃块点心垫一垫再进寺听经,大爷,二爷,小心脚下。想着今天是来听经,佛门清静,小的就挑了细麻布、青花瓷这些素雅东西,茶多带了几样,白茶、香片、铁观音……”
听着宁海细碎的解释,已经走到亭子口的文二爷笑起来,顿住步,饶有兴致的看着已经升起的火,火上的小巧红铜壶,铺了细麻布桌布垫子的石桌石凳,以及桌子上摆着古雅的茶具和细巧点心,长长叹了口气,指着亭子和李信感叹,“十年寒窗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份享受!”
“也不光是为了这份享受。”李信示意文二爷入座,不过才相处了几天,他已经很喜欢这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嘴巴说实话的先生。
“嗯,若是再能让目光所及处,喜悦安康,那当然是最好。”文二爷踱进亭子坐下,掂了块椒盐酥饼咬了一口。
“要是为官者都能让目光所及处,喜悦安康,天下不就太平了?”李信跟着坐下,掂了块福音阁的点心。
“这是句实在话。”文二爷两口就吃完了点心,抖开折扇摇着,表示赞赏。
“除此之外,我希望自己以后能帮一帮受人欺凌的卑弱者。”李信眼皮微垂,文二爷手里的折扇停在半空,斜着李信,李信看了他一眼笑道:“就象当年母亲帮助我那样。”
“你母亲和妹妹,现在,难道不是卑弱者?”文二爷这一句话里含义万千。
“二爷说呢?”李信转头斜着文二爷,带着丝感慨,“如果这卑弱,单是说母亲和妹妹身为女子,而我为男儿,那这份卑弱,不过是你我这等男儿占尽了世间法度的便宜罢了,除此之外,二爷以为,我在母亲和妹妹面前,谁尊谁卑,谁强谁弱?”
文二爷重又摇起折扇,没说话,李信看着亭子一角已经滚开的铜壶,“我懂二爷这话的意思,可我以为,母亲将我过继入门,这件事不是我以强济弱,相反,这是母亲对我的又一重大恩。”
文二爷眉梢高高挑起,李信眼眶微湿,指了指宁海,又指了指文二爷,“这是块宝,是母亲赏赐给我的,二爷这个的济世之才,不是母亲和妹妹,怎么能到我身边来?”
“我过来……”文二爷刚说了三个字,就紧紧闭上了嘴,让自己好好看看这个李信,也许就是因为他过继到了李家,才要让自己好好看看呢?
那一位。借自己的手,要护要推的,究意是谁,自己可说不准,也许,他说的对,如果不是因为他过继了,自己不会来辅佑他……
宁海一手拎壶,全神贯注点了两杯茶,“两位爷尝尝,小的这份点茶的功夫,得过沈大家的指点。”
“你认识沈大家?”文二爷看起来十分意外,李信有几分不明就里,他刚到京城,不知道的东西太多。
“是!”宁海先答了一个字,再看向李信解释道:“沈大家是咱们京城最有名的小唱名家,十五岁那年出道,一唱成名,周太后最爱听她的小唱,周太后在世的时候,隔个一个月半个月,就召沈大家进宫唱上半天。周太后过世后一年,有一回,沈大家到随国公府上清唱助兴,被周贵妃遣人训斥了,说是周太后生前那么爱重沈大家,如今周太后三年孝期未满,福安长公主还在城外守孝,沈大家却如此歌舞升平,真是无情无义到了极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章 偶遇1
李信皱起了眉,文二爷一脸享受的啜着茶,这茶得过沈大家指点,果然很不一般。
“这一次之后,沈大家就说嗓子坏了,再没唱过小唱,只在家教导后辈,如今京城最红的小唱红伎云袖,就是沈大家调教出来的。”
宁海极其详细的介绍沈大家此人,解了李信的疑惑,这才看向文二爷接着道:“沈大家是婺县人,婺县跟咱们湖州紧挨着,瞧着咱们是湖州人,就觉得亲近,这些年,她收过不少笨重东西,这些东西,多数悄悄送到咱们铺子里估价死当,这事儿走漏了风声不好,所以来来回回,都是我去拿东西送银子,去的多了,就和沈大家熟了,偶尔也帮沈大家跑跑腿,办点别的事,因为这层交情,我求沈大家指点这点茶的功夫,沈大家就很下功夫指点了我好些回。”
“沈大家这点茶的功夫可比小唱的功底厚多了,你这茶,有几分沈大家的意思了,再给我来一杯。”文二爷已经啜完了茶,眉眼乱动,看起来享受极了。
宁海又点了一杯,李信正要再问几句,一声清亮中透着欢快的声音传过来,“好香的茶!不知道是哪位雅人高士,季兄,咱们去蹭杯茶喝。”
话音刚落,青翠的林木中,闪出一行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二十岁左右,穿着件葱黄长衫,眉眼含笑,俊秀温雅,透着股子让人极其舒适的随和之意,比他稍稍落后半步的男子差不多年纪,比葱黄衣男子略高,一件月白长衫,背着手,挺拨俊朗中,透着阵阵峥嵘,让人一看就觉得不易亲近。
文二爷看到葱黄衣男子,眉梢猛的一挑,又缓缓落下。
李信已经站起来,迎到了亭子口,微笑拱手致意。
还有十来步,葱黄衣男子紧走几步,笑容满面拱手招呼,“这位兄台,冒昧打扰了,实在是你的茶太香、太诱人了。”
“兄台过奖了,如不嫌弃,请进来品尝几杯。”李信微微欠身,往亭子里让两人。
文二爷悄悄挪了几步,退到了亭子边上。
“求之不得!”葱黄衫男子眉眼都是笑,拉了把月白衫男子,一起进了亭子,冲李信和文二爷拱手介绍道:“在下姓吕,单名炎,这位是季兄。”
“幸会!”李信立刻揖了下去,掩饰住了眼里的惊讶,文二爷满意的看着李信,果然是个聪明人。
“在下李信,这位是在下的先生,文二爷。两位请坐,宁海,好好点两杯茶给两位公子。”
吕炎的注意力都在李信身上,冲文二爷随意的拱了拱手,落了座,一边看着宁海点茶,一边和李信攀谈。
“听李兄口音,不是本地人?”
“在下祖籍湖州,母亲和妹妹十几年前就定居京城了,只是,我因为要备考,后来又奉母命四处游历,今年才刚刚回到京城家中。”李信笑答,他这些年游历各处,算得上见多识广,见过不少能人志士,虽然知道眼前的吕炎和季兄,一个是相府公子,一个是天官之子,仍然淡定攀谈,仿佛两人都不过是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家子弟。
“李兄游历过很多地方?真是让人羡慕!前年我去过一趟杭城……”吕炎和李信聊的兴致勃勃,看起来十分投机。
那位季兄却明显对李信没什么兴趣,专心看完点茶,啜着茶,四下欣赏了一会儿周围美景,盯着文二爷看上了。
文二爷也端着杯茶,慢慢啜着,看似悠闲无心,其实提着颗心,支着耳朵听李信和吕炎攀谈,听了片刻,见两人越谈越投机,放下了心,眼角余光开始往那位季兄身上瞄。
能让吕炎称兄论弟的季家,只能是先季皇后的娘家了,这位季兄,也只能是先季皇后嫡亲的侄子,季天官嫡长子季疏影,看这一身的峥嵘之意,必定心中意难平,唉,季天官这位嫡长子,虽然出色,到底没能青出于蓝。
仿佛觉出了文二爷的打量,季疏影突然转头看向文二爷,“文先生也是湖州人?”
“在下是上元县人。”文二爷并没有和他攀谈的打算,但这话问的太直接,没法不答。
季疏影的目光从上而下,毫不掩饰的打量着文二爷,目光落到文二爷的那条瘸腿上,停了片刻,声音冷淡疏离的问道:“都水监沈理的衙门里,有位叫文国涛的师爷,是你父亲还是叔伯辈?”
文二爷猛的抬起头,愕然看着季疏影,“是在下叔父。”
“喔。”季疏影神情淡然依旧,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文国涛财货之能,天下少有,可惜所托非人。”
季疏影说完,啜了几口茶,回头看了眼正和吕炎相谈甚欢的李信,“做你们这一行,最忌所托非人。”
“多谢季公子指点。”文二爷后背浮起一层薄薄的白毛汗,这位季疏影,他看走眼了,至少这份锐利博闻,也许还在季天官之上。
“在下也有一句话。”文二爷看着季疏影,心里生出丝丝说不得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佛家说的因果,也许有前因,也许果在后,拘泥一个现世果,多半劳而无功。”
季疏影目光森寒,冷冷的盯着文二爷,好一会儿,收回目光,仰头喝了杯子里的茶,声音冷淡之极道:“多谢。”
旁边的宝林寺里,一串清越的钟磬传过来,季疏影站了起来,吕炎也急忙起身和李信拱手告别,“……今天实在不巧,在下和季兄都是陪长辈过来的,法事要开始了,在下和季兄得赶紧回去应个卯,后天的文会,李兄早点到,咱们先说会儿话,别过别过!”
吕炎示意李信不用送,转身出了亭子,和季疏影一前一后,急匆匆奔往宝林寺角门,从角门进去了。
“宁海可看出吕公子和季公子的来历了?”文二爷远远瞄着吕炎和季疏影进了角门,转头看向李信,问的却是宁海。
这次‘巧遇’,看样子也是相爷的授意,安排了他过来,又让吕炎巧遇结交,带他参加文会……看样子,今天晚上就得写封信给相爷,好好说一说这个李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章 偶遇2
“吕公子肯定就是吕相爷的嫡长孙了。”宁海笑,答的极快。“听说儿子孙子里头,吕相爷最疼的就是这位吕公子,那位季公子,是季天官嫡长子,听说先季皇后在时,最疼这个侄子。”
作为京城大半个百事通,不认识吕相和季天官家最出色的子弟,那不是笑话儿了?何况人家还报了名了。
“真是……巧!”李信说不清什么感觉,他刚刚进到京城,先是过继,接着身边有了文二爷这位高深莫测的先生,今天,又巧遇了吕相的孙子和季天官的长子这样的京城权贵子弟,相谈极欢,还邀请他参加文会。
“别想太多。”文二爷用折扇拍了拍李信,示意他该去寺里了,“在京城这种半城豪门半城官的地方,别说碰到相爷家公子,就是碰到皇子皇孙,都稀松平常。走吧,法会快开始了,咱们去看看热闹。”
今天的宝林寺贵人云集,不比寻常,吕炎他们能从角门进去,李信和文二爷,却只能绕到正山门,从正门进寺。
沿着宝林寺山墙,转个弯就能到正门了,走在最前面的宁海刚要转过去,脚还没踏实,一眼就看到了晋王,紧接着,就看到了跟随在晋王身边的姜焕璋。
宁海急忙收回脚,又往后退了半步,转头和李信和文二爷道:“大爷,二爷,晋王也来了,还有咱们姑爷。”
李信推开宁海,急忙上前半步,探出半边身子往寺门看。
“晋王旁边,穿银蓝衫子的,就是姑爷。”宁海猜到了李信要看的是谁,忙在后面低低指点了句。
李信没看晋王,只盯着紧跟在晋王身边,一身银蓝衫的姜焕璋,一直看着他进了寺门。
“我这破嘴也能一说就灵了!”文二爷一脸干笑,“说碰到皇子皇孙稀孙平常,还真就撞见了皇子。你这个妹婿倒也聪明,傍上了晋王,另辟蹊径,这份心思难得。”
“就是太有心思了。”李信想着这些天听到的那些事,心里说不上来的恼怒和厌恶。
“咱们等一等再进去。”文二爷示意众人往后退一退,李信的恼怒他知道原因,不过这是人家家事,他不管这个。
“你这个妹婿既然搭上了晋王,你最好离晋王远一点,一来,两个人都搭上去太浪费,二来,目前的情形,做个纯臣,才最有前途。”
“嗯。”李信脸色有些阴,心情更加阴郁,这姜焕璋看上去人才出众,怎么做事那样龌龊?他那样待阿桐,自己愤怒之下,却没能想出什么办法,甚至,都没想好该怎么办。
想尽办法把姜家,把姜焕璋打入尘埃?可姜家和姜焕璋落进尘埃里,阿桐这个姜家媳妇,不一样要跟着坠入尘埃?
自己尽快爬上去,然后捏死姜焕璋,让他不敢对阿桐不好?自己能不能爬到能捏死姜焕璋的位置,什么时候能爬上去不说,就是一年两年他就能捏死姜焕璋,逼着他不敢对阿桐不好,可这样的不敢不好,这样的好,要来干什么?
能和离是最好的法子,阿桐得以解脱,大不了,他以后求个外任,带上母亲和阿桐,远离这京城,给阿桐重新找个好人家……
可开国以来,就没有有爵位人家休妻和离的先例,这个他已经仔细查过了,哪怕犯了七出,也不过是拘进家庙,余生清灯古佛。
二爷说,这是因为礼部那一关,根本过不了……
“想什么呢?”文二爷用折扇捅了捅怔怔出神的李信。
“我在想阿桐。”李信没隐瞒,他主意少,要解决阿桐的事,只怕还有借助二爷这个几乎洞悉一切污秽阴暗的人。
文二爷的目光里透着说不出的味儿,斜着李信,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我不知道你这个妹妹是什么打算。不过,你这个妹妹,目光深邃幽远,十**岁的人,却有几分四五十岁人的神韵,她不简单。别的不敢说,就姜家那点破事,她想料理,动动手指头就能料理的清清爽爽,你最好问问她,她到底是什么打算。”
“破事能料理,人心怎么办?”李信反问道:“国士报效,还讲究君待我以国士,我才能报以国士,难道夫妻之间就不讲究这个了?姜焕璋这是没把阿桐视作和他敌体相对的妻,难道阿桐料理了所有的事,就能换来姜焕璋真心实意的把她当作他的妻?”
文二爷被李信这一阵控制不住,生生高昂起来的质问问的瞪着眼,双手一摊,“算我多嘴,这事我不懂,老子连个丫头都使唤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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