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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又把青梅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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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喜欢蝇营狗苟龌蹉手段,那她便不做。
  但愿那位苗姑娘会没事。
  ——
  白睢不信邪,抱着她敲了半个皇城的医馆。大晚上得闹到鸡飞狗跳,也没从大夫嘴里听到一句给人希望的话。那些个庸医都说不清楚用量,无法下定论,运气好还能调养,运气不好这辈子别指望了。
  郭老贼既然要下药,那定然下得多,还提什么运气好不好。待闹到第五家医馆,苗小柔小腹还隐隐作痛,可实在扛不住就倒头先睡了过去。
  不能生便不能生吧,林恒不要她了,她心里那颗花骨朵还没完全绽放就已枯萎。嫁不嫁人都难说,还生什么孩子。
  睡得很熟,怎么回的合正宫她不知道。
  次日睁开眼,小腹已经不疼了,就是整个人都恹恹的觉得没力气。白睢坐在她床前,黑着个眼圈,胡子拉碴,衣裳昨天跟人拉扯搞得乱糟糟也没说理一理,表情呆滞,面色发青地坐成一具僵尸。
  苗小柔:“……”
  见她醒了,少年那张僵尸脸顿了破了功,鼻子一抽,“哇”的一声又哭成了个三岁孩子,俯下身一把抱着她:“都是因为我……大彪……”
  苗小柔:“……”被他这一声嚎彻底震清醒了。
  白三岁:“对不起……我娶你好不好……便是你不能生,断子绝孙我也认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纳妾给你委屈受的。”
  苗小柔:“……”来人,把这个脑子有坑的拉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三岁今天医闹了,这是不对的,大家不要学他…。…
  ——
  曾经我有一个朋友问我,要怎样才能中五百万。我告诉她一个方法可以试试,然后她试了,没几天就中了五百万。现在这个发家致富的方法分享给你们,很简单——点击“收藏”,然后你们就会收到我的祝福咯~(不过不好意思,换过牙了,连智齿都拔了,现在说话已经不是很准)


第21章 
  眼泪又糊了她一身。
  苗小柔抽抽嘴角,无比嫌弃地推开他,要不是没什么力气,真想踹飞他:“知道么,真正的三岁小孩儿都没你能哭。还要当大将军呢,阵前打不过,哭着求人家让你赢?”
  白睢拿袖子擦把眼泪,一夜没睡让他看起来衰到底了:“爷几时在别人面前哭过,小爷这辈子的眼泪都在你面前流的。还他娘的都是因为你,好意思埋汰爷么!”
  放以前,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堂堂永州城第一刺儿头会是个丢脸的哭包。最近也是怪了,说哭就哭,眼泪随时储备着。
  他是个大男人,反倒是苗小柔这个女人更像棵可以依靠的大树,够稳。被她这么一埋汰,少年反应过来,赶紧把脸擦干净,默不作声地把汤药从冬篮里端出来。
  苗小柔知道他在自责,她自己心里更是不好受。哪个女人没点儿憧憬,虽然没了林恒,可万一呢,万一她又遇上想要陪伴一生的男人呢。现在大夫说很有可能不能生养了,心里头刀刮似的,难受得话也不想说。昨日疼得没精神想这个,现在细细感受了下这苦楚,便觉得吃了黄连一般。
  可她说出口的话,却又是另一番意思:“哭个屁,我又没想嫁人。”
  白睢:“?”
  苗小柔坐起来,捞起床头放着的汤药,豪爽干掉了:“本来打算给双凤找了好人家嫁了,我便自梳,去寻个小生意做。自己赚钱自己花,不仰男人鼻息过日子。”
  白睢红着两只眼睛,诧异问:“……你不想嫁人?”
  “嗯,都不嫁人了,还生什么生。这天底下的男人,有几个瞧得起女人的,我才不想伺候别人一辈子。”
  “那老了怎么办?”
  “有钱能使鬼推磨呗。”
  白睢抱着她喝干的空碗,一脸痴呆。
  听了她的话,少年想起姑婆屋里的那些自梳女,日子过得也还不错,没有大富大贵但胜在自由。苗小柔这样有想法的女人,真嫁了人若是过得不顺心,岂不如进了牢笼。她若愿意自梳,做点喜欢做的生意,由她高兴就是。
  再者,若是将来顺利干掉老贼,有他一口饭,便有她一口饭,必定会叫她衣食无忧享无上尊贵的。不是有过养男宠的公主么,那日子过得忒舒坦了……以后她想养几个就养几个,任她高兴。她不是喜欢林恒那样的吗,那他就找遍全天下,找十个八个林恒出来给她做洗脚婢。
  反正……自私一点讲,大彪嫁人了就不是他的大彪了。
  于是稍稍没那么揪心了,白睢目光炯炯,斩钉截铁地说:“那……有我在,没人欺负你。”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还是难过的。都是因为他才弄成这样,不是她说一句无所谓,自己就能释怀的。倘若将来大彪遇到喜欢的男人,又不想自梳了呢,唉……
  郭老贼肯定还会使花招,他觉得,当务之急是把大彪送走。这心情沉甸甸的,导致苗小柔跟他说了什么,他也没太听进去。
  苗小柔说了句真理——你不被人欺负要我救,奶奶就谢天谢地了。
  郭放对她下药的事终究没有溅起一点点水花,不管是事发后的今日还是次日,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朝堂上提及此事。
  宫中御医都不曾参与的事,空口无凭难道还能给丞相定罪不成。
  魏王偃旗息鼓,听闻被郭放剪断了最重要的一根翎羽,再不敢与郭相父做对,要么老老实实归顺,要么暂敛锋芒等待时机。
  故而,当郭放在朝堂上提出立后选妃可以同时着手时,并未受到太大的阻力。选妃——选世家大族的女儿入宫为妃,舍郭慧心其谁。
  黎臣们自是不肯被压一头,拦不住丞相提议选妃,那就上奏请求及早立后。
  然皇帝却让这帮忠心大臣了失望了一次,同意了选妃,却没有同意立后。理由——苗氏三年孝期未满,念及其父也算为大黎复国添砖加瓦,故而愿等苗氏守完孝再行大婚。
  在不被理解中退了朝,白睢慢慢悠悠往合正宫去,身边只毛崇之随行。
  毛崇之急不可耐地询问:“陛下……为何您不同意?丞相难得露了个口子给咱们钻,咱们要是把握住了,这后宫可就有了自己人。”
  白睢慢慢走着,脑中早已将全局复盘了一次。郭放为什么肯放水同意苗小柔登上后位,无非是因为她不能生了,那么这个时候他还有没有必要再将苗小柔捧上去?
  答案是“没必要”。
  因为现在争的已不是嫡子还是庶子的问题,争的是谁先生下皇子,不论嫡庶。而郭放手中捏的牌一多,皇后这一尊位也就显得没那么要紧。拉拉扯扯耽误时间,倒不如松个口,我同意立后你同意选妃,到时候谁的人先生谁笑到最后。
  在郭放看来,小皇帝不乖,给他拉出个拦路石,而今他将拦路石毁掉,算是给小皇帝不听话的惩罚。这只是个小惩罚,若不想再接受更大的惩罚,就要更乖一些。
  所以白睢顺水推舟后退一步,算是服软,同时目的也在于让苗小柔急流勇退,免得真成了他的挡箭牌中了丞相那只穿云箭。
  少年因为此事脸黑了很久很久。
  快要回到合正宫时,他停下来抬头望望天,天空中飘下几滴雨打在眉心。他伸出舌头尝了滴雨水,忽而面色稍霁,淡淡笑了:“今年风调雨顺,希望明年亦如此。”
  毛崇之接话:“若是明年亦如此,那后年必要再起战事了。”
  少年又笑了笑:“那样最好。”
  毛崇之明白他的意思,也躬身展了眉。
  ——
  此时的合正宫内,金凤银凤闲来无事做了些大姐寻常爱吃的东西,准备送去讨大姐欢心。就是这个蜜糖果子味道稍微有些出入,不知她喜欢不喜欢。
  大姐卧床休息有两日了,喝着汤药在调养,大夫说不宜吹风。那日大晚上担忧了好久,她们也没睡踏实,天蒙蒙亮的时候白大个儿才带着她们家大姐回来,失魂落魄的问三句答一句。
  后来她们问了好久才知,大姐被下了药,就此断了生养子嗣的命。
  这两日她们是变着花样哄姐姐笑,其实好像也不需要她们哄,大姐看起来并不难过,解释说本来就没想过嫁人。
  仔细琢磨,约莫是当年那个林书生让大姐断了这种念头吧。
  不想嫁人也好,两个丫头一合计,约定好将来若是嫁人有了孩子,一定要让自己的崽子们对大姨尽孝。
  端着吃食进了屋,银凤正想唤大姐,忽然被眼疾手快的金凤拦住了。
  帘子后面的暖阁传来十分轻微的细响,两个丫头蹑手蹑脚放下托盘,偷偷将帘子扒拉个缝,但见里头大姐侧躺在床上,眼睛红红的,用手抹了下眼泪。
  这……
  原来不是不难过,只是难过不便与人说。
  这可怎么办,她们自己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如何安慰这种事呀。两个丫头心里也酸酸的,瘪着嘴,想哭。
  在外头呆了半晌,直到里头轻微的抽泣声渐渐没了,她们才重新端起托盘嘻嘻笑着来找大姐了。
  金凤:“姐,看我给你做了什么。”
  银凤:“还有我,我也做了!”
  苗小柔眼睛还红红的,方才一个人呆着便想了许多东西,不由想到自己这两年过得一刻不得安宁,后半生怕是也不得安宁,觉得难过便掉了几滴眼泪。应该说是感到自己压力大了些,倒不是单单伤心于她的肚子成了摆设。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看就是哭过,便扯出个笑容,叹气道:“方才睡着了,梦见爹娘怪我没将你们照顾好,被爹骂哭了。”
  知道大姐在找借口,两个丫头也不戳穿她。金凤把盘子一一摆在她床头,笑道:“哪里没照顾好,爹也真是的,明明是我们没有照顾好姐姐。”
  银凤倒了汤羹,也道:“是呀,我们两个拖油瓶生生把姐你拖成个劳碌命。以后啊,咱们会更听话的。”
  苗小柔吃了一口,味道一般,能吃罢了,也不指望她们做得多好吃。这俩丫头肯冒着手指划破摸出茧子弄坏蔻丹的风险给她做这些家乡菜,她就很满意了。
  “还说什么以后,你俩都十六了,不嫁人的么。”
  这一说,双凤红了脸。
  “我看陈虎陈豹兄弟俩就不错,那日看你们挺聊得来的。要不就选他们?”
  双凤脸更红了。
  苗小柔一看,说得更带劲儿:“也不对,他们两个身在漩涡,不合适不合适……我还是替你们选两个平凡人家吧。”
  金凤银凤双双坐不住了,想抗拒来着,又不好意思。
  心里有了谱,苗小柔一笑:“行了,我知道了。你俩要脸红就回去偷偷脸红,别在我这儿伤我心——哎呀……女大不中留啊。”
  大姐刚出了那样不好的事,她们就在这儿提嫁人,两个丫头知道不好,便就赶紧打住。金凤找了个理由,拉着银凤退出暖阁去了。
  三两句就把妹妹们打发走,不过是因为她想一个人静静。可又觉着有些孤单了,苗小柔便扯着嗓子喊了句:“喂,给我抱只猫儿来陪我啊。”
  银凤给她扔了只小白猫过来。
  等白睢回来,看到的是苗小柔是一个左手抱猫,右手吃东西,床边上摆满小点心,心满意足享受猫咪舔手背的苗小柔。
  一点卧病该有的柔弱感都没有,说她剽悍她还不承认。
  “怎么这么多吃的?”少年撩着帘子,好生诧异。
  “你两个姨奶奶送来的。”
  “……”
  她擦擦嘴,又喝一口汤,脸上洋溢着幸福:“说到吃的。你这几天是不是忘记喂你儿子了?”
  白睢挂着莫名其妙的表情走进来,拣了个蜜糖果子吃,感觉味道一般:“儿子?我哪儿来的儿子?”说话时细细看了眼他家大彪,发现那眼睛怎么好像有些肿。
  “难道忘了墙角还有你几只儿子?”
  哦,那六只王八啊。
  他无心跟她斗嘴,脑子里都是方才收到的密信,信中说去往东洋的人手和路线都已经安排好了,遂轻轻抓住苗小柔的手:“去东洋吧,人我都安排好了。”


第22章 
  去东洋?
  想多了吧,她就是吊死在这儿也不会走。
  “你什么意思?”
  少年捏着她的手,看不见的狗尾巴垂了下去,很有些不舍:“怕你又成耙子了。之前是我考虑欠妥,当然,也有我能力不足的原因,不能及时把你送走。你去东洋躲一段时日,等我跟前的事摆平了,就接你回来。”
  苗小柔挣脱了他的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往上一翻,露出大片白:“有病啊你。”
  白睢不爽地揉揉被她拍打的手背,歪着嘴唧唧歪歪道:“你以为我想?小爷一天看不到你茶饭不思,两天看不到你夜不能眠,三天看不到你走路打摆。为你好,知不知道!”
  他终于像个大人一样会做事了,苗小柔却是炸毛:“我一脚陷进来,你才说让我走。走个屁,走了老贼不得满世界找我,你怎么给他解释?可有趣了,跟他坦白其实有手下有点人手,已经厉害到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了是吗?”
  不可否认,她说得对,现在才说送她去东洋,郭放哪能不起疑。可是,为全天下最好的大彪冒险一次也是值得的。
  若苗小柔再遭遇什么不测,那将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白睢:“都说了是为你好。”
  苗小柔:“我白眼儿狼,我不接受。”
  白睢:“我人都安排好了,找个机会出宫送你走,回来就说遇到夏国刺客,与你走散了。何须复杂的理由,这不现成的一个。”
  苗小柔抱臂,把脑袋偏开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意见大了去了:“那把双凤送走吧,我不走。”
  白睢搞不懂她干嘛就要死犟,拇指并食指嵌住她的下巴,硬生生将她的脸扭过来正对自己,艴然道:“赖上小爷了是不是,没用,押都要把你押送上船。”
  苗小柔:“你来押一个试试,打断你狗腿。”
  好说歹说,就是不肯听,白睢拿她没办法,难得老成样儿地叹了口气:“那你说,为何非要留下?”
  “为何,这还用问?”苗小柔继续吃着她的糕点,把无辜的小白猫扔到白睢身上。猫咪喜欢粘他,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拱得少年缓了冰冷脸色。
  “哦,是赖上爷的猫了?”
  “嘁。”
  其实不用明说,也不用去猜,白睢知道——是因为担心他。
  争不出个结果,两人默契地不再言语,吃起了双凤做的家乡小吃。
  “没你做的好吃。”
  “那是自然。”
  “我想吃笋干面。”
  “等我身子好了给你做。”
  “多加葱。”
  “那给你加半碗葱。”
  少年迟疑了下,心中暗道,等你能下床了,我就把你打晕了送走,还吃什么吃。
  苗小柔在床上休息了约有半个月,严格按照大夫的嘱托来调养,不吹风也不晒太阳,等她终于能够出来透气,选妃的事已经在丞相的推动下定了。
  她立后的事儿反倒遥遥无期。
  选妃么,装模作样走个过场。后宫没钱修缮,选出来也是先随居在合正宫。故而,这次只是在世家中挑而并非广选,意在给皇帝填充填充还没有人的后宫也就够了。
  暂定的那几个女子,其中便有郭慧心。
  郭慧心这个人,她与之交谈过,总觉着跟郭老贼不是一路货色。做生意不会识人是会吃大亏的,苗小柔自认是个会看人的,单观察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她就能知道对方大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而郭慧心,连招呼客人都很生疏,偷摸打量她的小眼神里担忧味道浓郁,想是不愿做坏事却又被逼着做了坏事。
  后来白睢的人暗中查访后来报,郭慧心的心头好谢怀安果然被丞相府软禁了。
  说不上太多同情,此女算是个没那么坏的敌人吧。等她进了宫,防着就是。
  不是很关心将来都有谁一起要住合正宫,苗小柔身体好了便只顾着答应白睢的事,在小厨房忙了半晌,做了一桌子家乡菜。等他下朝之后,连同双凤四个人一起用膳。
  “嘿嘿,还是你手艺好。”白睢狼吞虎咽连吃了两碗饭,到了第三碗已经饱了,却还不肯搁下筷子。
  “你慢点儿吃,喜欢的话明日再给你做。”苗奶奶关切地给孙子盛了一碗汤,生怕他噎死了。
  少年喝了一口,憨笑,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那明天豆干多做一点……就……这点儿不够吃。”好吃到话都说不清了,狗尾巴翘得老高。
  “好啊,那给我垂肩的差事那就你包了吧。”
  “嗯嗯嗯嗯……”少年心甘情愿不住点头。
  情愿啊,明天就要送大彪走了,虽然她并不同意。这样的饭菜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吃到,哪怕是给她垂肩揉腿的机会他都巴不得把握住。
  这一晚,苗小柔发现有点不对劲——不知道白三岁是发了什么疯,一直缠着她赖在暖阁不走,死活不肯回去睡觉。
  反正是看一眼少一眼的了,白睢哪儿还要什么脸面,霸占着苗小柔的床,死死趴着让她无床可睡。
  “下来。”
  “爷趴着舒服。”
  “想挨打了是不是?”
  “来打,爷正好皮痒。”少年抱着她的枕头,闻到她留下的淡淡味道,感觉浑身舒服。再侧着脑袋看他家大彪,越看越觉得长得真好看,真贤惠,真是个什么都好的女人。
  这么好的她,他不允许在明争暗斗中成了牺牲品。他明天会做一件让她跳脚大骂的事,不过,尽管骂好了,呵。
  苗小柔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已经沐浴更衣了,穿着薄薄的中衣站在床前,忍着没踩上床把这个白痴踢下来。
  已经被这不孝孙子折腾得没什么脾气了:“所以你是退化成了两岁,要奶娘抱才能睡着?”
  放纵自己最后再幼稚撒野一回的白睢就是不挪屁股,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对,还要喝奶。”
  苗小柔:“我是你奶奶,不是奶娘。”
  白睢:“也可以身兼奶娘,全天下最厉害的大彪,你是无所不能的。”
  苗小柔眉心一跳,顿了一顿,面无表情的:“我没有奶给你喝。”
  我……没有……奶……给你……喝……对答如流,白睢刷的一下红了脸,下意识地把脑袋抬起来,视线正正好落到对面女子日益有内涵的胸口。
  ——昨天还不小心听到银凤说,“大姐衣裳小了些,特别是前胸”。
  顿时,少年的脸好似下了锅的大虾,颜色那叫一个鲜艳,当下一个激灵弹起来,屁滚尿流下了床。
  苗小柔的神情却是平淡如菊,脱鞋、上床、盖上被子,最后对他说了句:“把蜡烛吹了,多谢。”
  这,就是跟他一起相处十六年长大的女子,勇猛直前,无所畏惧。突然他像是开了窍,以前不觉得他俩有何区别,现在知道有啥了——大彪有工具喂奶,他没有。
  这个工具吧……除了对小娃娃而言,好像还有一点点不纯洁。
  对了,他看过一些话本,故事里的臭男人好像还挺喜欢……
  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扫了眼苗小柔平静地快要睡着的脸,白睢咬了下牙,愤怒于她竟然没有一点点羞涩:“苗大彪,你是魔鬼吗!”
  “不,我是下凡来的仙女,没发现吗?”苗小柔翻身,睡觉——真是的,这孙子太皮,奶奶带不动了,只想赶紧睡觉。
  少年:“……”
  这天晚上白睢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爬起来,捏着鼻子在苗小柔鼻子底下点香。确定苗小柔彻底睡死,明天不日上三竿醒不来,才放心回去睡觉。
  躺在床上又熬了不知多久,约莫连夏虫都睡了他才入了眠。
  却一连做了几个梦,先是梦回儿时见了些故人,跟大彪一起逛遍永州城,吃了许多爱吃的东西。再又画面一转,狼烟四起,一眼望去尸横遍野,苗小柔衣衫凌乱地躺在血泊中,周围死一般寂静。
  他当场惊醒,滚去暖阁瞅了瞅依然睡死的某人,摸摸她温热的脸颊,这才安心重新躺回去。
  最后一场梦却颇有些香|艳,模模糊糊见一女子身披薄纱,纱下肌肤若隐若现,猫儿一般依偎在他胸前,柔荑一直往下摸……仔细一看,那女子的脸竟是苗小柔。
  又是当场惊醒,吓出一身汗来。
  噩梦,天呐,他做这种不要脸的噩梦!
  白睢弹坐起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气,感觉身体有难以启齿的异样……掀开被子,去他娘的,被子和裤子都得换了。
  在床上缓了会儿,他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遂努力平缓了心情,下床自行穿衣,准备将苗小柔这头猪扛上车去。
  金凤银凤两个丫头已被毛崇之打过招呼,早早等候着。短短准备了一阵,三个人外加一个睡熟的苗小柔便踏上了出宫的马车。
  睡在耳房的翠枝被惊动,披着外衫出来看,被毛崇之几句话敷衍了回去。只道是苗小柔身子又不好了,要赶紧出宫求医去呢。
  一行人趁着微微晨光出了宫,行至一处医馆停下,又在医馆后院换了两辆普通车马,这才出城去了。
  白睢与苗小柔一车,金凤银凤一车,俱是心情沉沉难说一句话。
  待到了约定地点,白睢纵有千般不舍也只得撒手,将苗小柔抱进前往码头的车中,又叮嘱了傻愣愣的双凤几句要紧的话,最后交代手下尽心照料。
  眉心紧蹙,目送马车走远了,他这才打道回府,闷着一张脸不言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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