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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王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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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城也不坚持,退了一步,斜倚在床柱上,默默地凝着她,感觉她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娴雅,赏心悦目。
  “笃笃”敲门声轻起,三狼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长列的丫头,七大碗八大碟,摆了满满一桌,室子里满是食物诱人的香气。
  “这么多?”不说如玉,连花满城都吓了一跳。
  “爷,今儿可是除夕呢。”三狼微微一笑,冲他欠身行了一礼,一挥手,领着一屋子人退得干干净净。
  除夕。
  辞旧迎新,一家团聚的日子。
  一念及此,两个人都是心头一跳,花满城轻咳一声,故做镇定在踱到桌边:“坐~”
  迟疑了片刻,如玉慢慢地走过去,拣了离他最远的地方,侧着身子坐了,红晕慢慢爬上双颊,似经了霜的枫叶,娇艳无比。
  看着她似温婉的妻子,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身前,细小的战栗感从手指滚向胸口,花满城一时心跳如擂,生恐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不敢再看,抓起筷子胡乱扒了一口饭到嘴里,鼓着腮帮含糊地叱道:“快吃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未再交谈只言片语,如玉猜不透他突然变得冷漠的原因,食不知味,只浅尝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饱了?”花满城蹙起眉头,不悦地问。
  如玉神色局促,捏着衣角,低低却坚决地重申:“我,要回去。”
  “小九,备车~”花满城看她一眼,抓起床头的大氅搭在臂间,走到门边。他心中气闷,步履急促,带着焦躁。
  如玉怔了怔,追上去:“这么晚了,不必麻烦九爷,我自己……”
  “你也知道很晚了?”花满城忽地停步回头,没好气地喝叱。
  深更半夜,一个女人居然想徒步穿过半个京城?
  如玉猛地刹住脚步,讷讷地垂头看着脚尖。
  若只是九狼,她也不致拒绝。只是见他拿了大氅在手,明显打算跟随,她怕到了那边,他赖着不走,这才出言婉拒。
  这样曲折的心事,花满城竟然猜到,冷哼一声:“真当自己是国色天香呢?”他若想用强,她又岂奈他何?又何必多此一举,放她离去?
  如玉红了脸,却安了心,慢慢地尾随在他身后,走到院中。房中温暖,迎面被霜风一吹,不觉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花满城头也不回,大氅向后抛去:“披着。”
  如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团黑云已当头罩下,裹住她娇小的身子。
  恰在此时,九狼赶着马车驶入院中,车还未停稳,花满城一低头,蹿了进去。
  五狼紧走两步,把车辕上的踏马凳取下来,搁在地上:“乔大人,请。”
  “多谢五爷。”如玉道了声谢,上了车,见他大马金刀地端坐在中间,只得挑了离他最远,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了。
  花满城弯唇冷笑——他若真想对她怎样,莫说只是坐到门口,就是逃到天边也没用如玉头皮一麻,垂眸,装没看到。
  “驾~”一声清叱,马车启程。
  出了王府,车速加快,地面上积雪盈尺,车身颠簸明显加剧。如玉咬着牙,双手死死地攀住车辕,保持身体的平衡。
  花满城越瞧越生气,忽地伸手,扣住她的腕,用力一扯,将她扯入怀中,冷着嗓子道:“我身上长了刺么?”
  “啊~”如玉逸出低叫,下意识地推拒挣扎。
  花满城憋了一肚子气,将她按在怀中,冷冷地道:“不想惹我生气,就老老实实地呆着别动”
  如玉一呆,熟知他的脾气,唯恐真的惹恼他,做出惊世骇俗之事,倒也真不敢再挣扎,身子僵直如石块,任由他抱着。
  好在,花满城并未再做出逾矩之态,两人一路维持着这种诡异而僵硬的姿势,直到九狼轻咦一声,将马车停下来。
  “到了?”花满城问。
  “不是,”九狼机警地跳下马车:“巷子里好象有个人,我过去瞧瞧。”
  此刻寅时刚过,一路走来,街上行人绝迹,此人深宵不睡,徘徊在别人门口,行迹着实可疑。
  “嗯,”花满城伸指,挑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别让他发现了。”
  “我省得。”九狼点了点头,悄然掩了上去。
  不过片刻功夫,九狼折转,声音里带着惊奇:“是颜大夫,看样子,他等了大人一夜呢~”
  “颜怀珉?”花满城也是一惊,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如玉。
  如玉心倏地一沉,不自在地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我,我到了,两位请回去吧。”
  花满城目送着如玉的身影,慢慢地走入小巷。
  “回吧?”九狼握起马鞭请示。
  花满城狐疑地蹙起眉,跃下马车:“在前面等,我去去就来。”
  他以为她会飞奔着去见颜怀珉,看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有理由相信,若不是他杵在这里,如玉会选择掉头逃跑。
  可是,为什么?
  颜怀珉不停地在跺着脚,不时在手中呵着热气,羊皮袄子上的积雪被热气融化又被霜风冻成冰,一层又一层,厚厚地裹在身上,刀锋一样又冷又硬。
  如玉远远地看着,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偏又无法释怀,脚下似坠了千斤重物,挪不开脚步。
  树枝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啪嗒一声掉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音,在静夜里传出很远很远。
  如玉一惊,下意识地躲闪。
  来不及了,颜怀珉已闻声回头,看到她,蹒跚地追了过来,颤着嗓子唤:“玉儿……是你吗?”
  如玉终究硬不起心肠,只得背对着他,默不吭声。
  “玉儿~”颜怀珉走过来,想去牵她的手,终究不敢,看着她又是焦灼又是安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隔近了,发现他眉毛上都结了冰,脸上冻得又青又紫还皴裂着,如玉忍不住红了眼眶:“你究竟等了多久?”
  “嘿嘿,”颜怀珉温和地笑:“也没多久~”
  “怎么不到屋里等?”如玉又气又恨,紧紧地捏着大氅的带子,心思复杂。
  颜怀珉有些局促地搓着手:“爹不冷,真的。”
  她女扮男装跻身朝堂并不容易,稍有行差踏错就是灭顶之灾,他帮不上忙就算了,不能给她惹麻烦。
  如玉岂会不知他的心思?
  “你,”颜怀珉的视线落到这件明显不合她身的华贵的大氅之上,犹豫着问了一声:“上哪去了?”
  如玉推门而入,不答反问:“爹一晚不回,二娘该生气了吧?”
  颜怀珉心神不定,往身后瞧了瞧,四周冥无人迹,放下心的同时,又微感失望:“今儿初一,你……回家好吗?”
  如玉不吭声。
  那个家,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吗?
  “玉儿~”颜怀珉一脸求恕地看着她。
  “再说吧~”如玉叹了口气,不忍直接拒绝。
  “那,”颜怀珉深感失望:“时候不早,你歇着吧,爹回去了。”
  如玉皱眉:“左右已迟了,不如进屋躺一会,等天亮了,雇乘轿子回去。”
  “不了,”颜怀珉摇头,不肯进院:“让人看见了不好,爹撑得住。”
  如玉见他态度坚决,赌了气咣地一声关上门:“随便你”
  “玉儿,玉儿~”颜怀珉怔住,忙上前拍门,怕被颜伯颜婶听到,又不敢大声,唤了几句,见如玉始终不答应,只得叹一口气,缓缓离去:“爹走了,你多保重。”
  如玉听得脚步声渐远,见他果然不肯进来,一阵气苦,靠着门流下泪来:“好,你走,都走了才干净”
  “小九,”花满城若有所思地望着颜怀珉佝偻的身影,吩咐:“你送他一程,顺便套套话,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对,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父女二人的态度氛围较之上回在王府相见有天壤之别,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嗯,回去把小五叫来,再细问一遍情况。必要的话,或许该亲自去拜访一下钱铮友?听说太医院里,如玉和他走得最近,宫中侍直,也大多与他搭档。搞不好,他能提供点线索?
  “是。”九狼心领神会,将马车赶过去:“颜大夫,好巧啊~”
   
                  第188章 娇客到访
  第188章娇客到访
  夜幕初临,庭院的树木花草还没有褪完落日的余辉,有风儿拂过树梢,发出簌簌的声响,积雪碎屑似的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如玉坐在窗下,膝上摆着一本书,烛光摇曳,淡淡的药香飘浮在空中。
  “大人,有客人来访。”颜婶轻敲房门后,推门而入,脸上表情很奇特。
  如玉微仰起头看她,表情迷惘。
  “有客人来了。”
  “客人?”如玉低喃着重复了一遍,偏头想了想,脸上不觉微微变了色。
  花满城向来把这里当成自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从来也不曾着人通报,自然不会是他。
  若是孙逐流,颜婶不会称为客人;楚临风绝不会主动登门,而爹……她拉都不肯进门,除了柳青娘之外,她还真想不出这位不速之客会是谁?
  “乔彦,你给我滚出来”颜婶还未来得及回话,一道矮小的身子随着稚嫩而蛮横的童音蹿到了她的跟前。
  “田小公子?”如玉愕然地瞠圆了眼睛,却,悄悄松了口气。
  她怎么得罪他啦?来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哼”田青龙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瞪着她:“不然,你以为是谁?”
  “颜婶,拿点点心上来。”如玉定了定神,柔声吩咐。
  “呸”田青龙朝地上啐了一口:“本公子没吃过点心吗?”
  “进来坐。”如玉笑了笑,侧身示意他进来。
  “姓乔的,”田青龙却不肯进门,仰起粉妆玉琢的脸蛋看着她,劈头就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姐,给句痛快话”
  “呃?”如玉愣住。
  新年第一天,这是唱的哪一出?
  “快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田青龙恶狠狠地逼问。
  “这~”如玉蹙起眉尖,显得左右为难。
  田青龙极为不满,小嘴一张,叽哩呱啦数落了一大堆:“说实话,逐流哥哥比你强了一百倍我真不知道大姐到底看上你哪一点?酸不拉叽,扭扭捏捏,没半点男儿气概”
  如玉好脾气地笑了:“田小公子教训得是。”
  “你还好意思笑?”田青龙气得跳起来。
  他在骂她诶,居然还笑得出来?也太没脸没皮了吧如玉被骂得很无辜,沉默了一会,问:“田小公子到这来,相爷知道吗?”
  她本来想问田青梅是否知情?想了想,觉得不妥,临时改了口。
  一句话,点醒了田青龙。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极不耐烦地逼问:“你还没回我话呢,到底喜不喜欢我姐”
  “田小公子~”如玉神色尴尬。
  “算了,别为难乔大人了~”一个羞怯的,象线一般微弱的声音细细地响起。
  如玉骇了一跳,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门边,拉开门一瞧——门后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一袭翠色鹤氅将她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只余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在暮色里,楚楚可怜。
  见如玉探出身子,她立刻似受了惊的小兔掉头就走。
  “田小姐?”如玉实在太过惊讶,忍不住脱口唤道。
  直到此时,她才恍然明白,颜婶说有客人来访时,眼神为何会如此古怪田青梅又是羞愧又是愤怒更多的是伤心,待要离去,偏又舍不得,双脚更是有自己的意识,牢牢地钉在原地,挪不动分毫。
  如玉暗暗叹息,放柔了声音道:“田小姐,天寒地冻,院中风大,进来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不必了~”田青梅心中酸苦,语中已带了哭音。
  “哎呀”田青龙急得直跺脚:“大姐,你不是有好多话要跟乔大哥说吗?快进去,我给你们望风”
  “龙儿”田青梅羞臊之极,提高了声音喝叱。
  “逐流哥哥的花轿就要上门了,你还害什么羞?”田青龙跑过去,死拖活拽地把她往这边推,老气横秋地教训:“错过了今天,可再没机会了到时后悔一辈子,我可不管”
  “有什么话,进来再说。”如玉心中有数,温言相劝。
  “快去快去”田青龙把她推进门,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田青梅满面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可怜兮兮地瞅着如玉,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摇摇欲坠。
  “田小姐,请坐。”
  田青梅轻咬唇瓣,并不吭声。
  如玉低叹一声,暗暗做了决定,走过去牵了她的手。
  田青梅不料她如此大胆,一惊,条件反射地把手缩了回去。
  “田小姐,”如玉微微一笑,重又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桌边,按在椅中坐下:“你勇敢,率直,活泼,聪明,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事实上,远不止是喜欢,还很羡慕。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可以象她一样,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感情,率直地说出心中的感觉,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惜,她就是她,永远也不可能变成田青梅。
  “真,真的?”这话显然大出田青梅所料,她愕然地抬起头,粉面含羞,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如玉微微偏过头来看她,神色温柔:“我何必骗你?”
  “那~”田青梅咬了咬嘴唇,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带,那句“带我走,离开京城。”终究是不敢说出来。
  “是的,我很喜欢你~”如玉叹了口气,执起她的手合在掌心,温柔地轻抚:“但是,我不能娶你。”
  喜悦从眼中褪去,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因为孙逐流?”
  “逐流的确是个优秀的男子,他才华横溢,风趣幽默,最难得的是没有骄奢之气。”如玉眼光温和清润,平淡的语气里,不难听出隐隐的骄傲和信赖:“我相信,他绝不会辱没田小姐,一定可以带给小姐幸福……”
  “够了”田青梅又气又恼,尖声打断她,用力推开如玉,拎起裙摆往外冲:“不喜欢我就算了,何必虚词掩饰?”
  “乔某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字虚词矫饰。”如玉幽幽一叹:“若我身为男儿,蒙小姐垂青,闯刀山下火海也要娶小姐为妻~”
  “巧言令色~”田青梅不屑地撇唇,待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似被雷劈中,猛地一震,蓦地转过身来,错愕地瞪着如玉:“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如玉苦笑,摘下帽子,抽走束发的玉簪,任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下来:“我,是一名女子。”
  “不,不,这不可能”田青梅不敢置信,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软,咣地一声靠在了门板上。
  如玉神色镇定,熟练地挽起发,重新将簪子插入,再把帽子戴上:“戴罪之身,何敢欺瞒小姐?”
  田青梅犹不肯信,眨着眼睛,弱弱地反驳:“我不信你没耳洞,胸也是平的。”她是军医军中那么多男人,她混在里面,怎么可能不被发觉?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女子?
  如玉不说话,只温婉沉静地瞧着她。
  田青梅被她看得一阵臊热,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冲到她身前,不由分说就往她胸口摸去——触手绵软如絮,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如玉避之不及,被她摸个正着,登时俏脸血红,“呀”地一声低叫,忙不迭地拨开她的手。
  “居然,”田青梅呆若木鸡,踉跄着退了一步:“真的是女人?”
  “对不起~”如玉又羞又怯,惭愧地垂下头。
  “我,真是有眼无珠~”田青梅明白过来似的,羞愤得颤抖了起来,漂亮的脸上,显出震惊且愤怒的表情,直直地瞪着如玉,咬死了下唇:“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无所谓~”如玉轻声道:“我是真心喜欢田小姐,希望你和逐流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
  她这一生已注定得不到幸福,不能再因为她,让田青梅和孙逐流的生活蒙上阴影。
  “你倒是很关心孙大哥。”田青梅冷笑。
  如玉一惊,意识到不妥,涨红了脸强调:“孙将军并不知我是女儿身,他对我只有同袍之义~”
  田青梅轻哼一声:“你不是他,怎知他心里怎么想?”
  话虽这么说,脸上表情到底和缓了许多。
  对着如玉,心思复杂而多变:既恨她的隐瞒,害自己错付一片芳心;又不得不感激她冒死对自己和盘托出真相。
  事实上,她仅凭着一时的热血,鼓起勇气来找她,心中却殊无把握,对未来,更是全然没底。一方面不愿意委屈自己嫁不爱的男人,极力想争取爱情;另一方面,却也没有大胆到跟他私奔的地步。
  所以,她这次来,与其说是要一个结果,倒不如说是来圆一个梦。
  可是,她却敲碎了她少女怀春的美梦,让她回到现实中来。
  生恐越描越黑,如玉不敢辩解,望着她,苦笑。
  “龙儿,我们走”田青梅不再看她,拉开门走出去。
  “这么快就走了?”田青龙跳起来。
  田青梅不理他,低头疾走,眼底有泪痕一闪而过。
  奇怪了,明明知道她是个女子,为何还这么心酸,这么心痛?
  “她怎么说?”田青龙狐疑地回头看一眼如玉,转过身迈着小短腿追上去问:“你打算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商量出结果?”
  如玉默默地站在院中,任暮色褪去,黑夜将她笼罩。
  他们,会幸福的吧?
   
                  第189章 酒醉心明
  第189章酒醉心明
  正月初八。
  天空蓝得仿佛一匹上好的丝绸,纯净得连一片云都没有。
  这一天是左相田墨轩掌珠与恭亲王世子大喜之日。长安城里万人空巷,恭亲王府张灯结彩,京中权贵倾巢而出,齐集孙府,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奴婢仆妇,厨工杂役,穿梭往来,忙得脚不点地。
  如玉不喜欢热闹,挨到日暮时分才去道贺,见满堂宾客,个个非富即贵,却没几张相熟的面孔,转了一圈着实无趣得很,正想打道回府,突见一行数人迎面而来,为首的正是贤王,楚临风赦然在列。
  被贤王看到,肯定又要周旋一番,可仓促间避之已然不及,于是身形一矮,蹲在了假山后面。
  杂沓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又慢慢远离,如玉松了一口气,直起腰正打算离开,肩上突然搭了一只手。
  “啊”如玉冷不防受此一吓,失声惊嚷。
  “出什么事了?”冷风飒然,楚临风去而复返,蓦然出现在两人身前。
  岳瑾瑜吓得倒退两步,下意识地举高了双手:“不关我事~”
  “瑾瑜,你干的好事”岳弘文皱着眉,冷声责备。
  “我看她蹲在角落,一时好奇才跟过来瞧瞧,哪知道她胆这么小……”岳瑾瑜抓抓耳朵,不服气地辩解。
  “对不起~”如玉惊魂稍定,涨红了脸低声道歉。
  “年轻人嘛,偶尔开个玩笑,无伤大雅。”贤王微微一笑,将尴尬化为无形:“喜宴马上就要开了,咱们入席吧~”
  “呃~”如玉心中焦急,站在原地不动,盘算着找个借口推托。
  岳瑾瑜神经大条,手一抬,大刺刺地揽着如玉的肩:“走,今天不醉无归”
  “呀~”如玉闹个大红脸,偏偏岳瑾瑜牛高马大,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只得苦着脸,被他拖着走。
  楚临风心细如尘,早看出如玉不愿与他碰面。但他却有一肚子话想跟如玉说,苦于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岳瑾瑜出面,自然是乐观其成,也不替她解围,微笑着紧随其后。
  贤王,楚临风,岳弘文,这几个都有资格坐首席,如玉虽百般推辞,无奈贤王兴致高昂,只得勉强入了席。
  小小新晋太医,竟与贤王同桌,虽是敬陪末座,亦已足够引人侧目。再加上,楚临风若有所思的视线,有意无意总是落在她的身上,更是令她如坐针毡。
  如玉酒量差,勉强饮了二杯,已是面泛桃红。盘算着,得想个理由中途离场,否则定会被灌个烂醉。
  楚临风忽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乔兄量浅,我代他饮吧。”说罢,也不等众人同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亮出杯底。
  “别……”如玉神色局促,怔怔地看着他。
  岳弘文竖起挴指赞道:“都说临风仁侠宽厚,义薄云天,果然名不虚传~”
  “不行”岳瑾瑜一愣之后,站起来反对:“明明是乔兄输了,楚兄代罚,这是哪门子规矩?再说,这也不公平呀”
  贤王笑道:“你若不服气,尽管找人代饮要不然,想办法把临风灌醉也成叽叽歪歪的算啥男子汉?”
  “好”岳瑾瑜气鼓了颊:“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楚临风微仰着头很笃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奉陪到底~”
  如玉心神不属,行酒令频频出错,楚临风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甘之如饴。岳瑾瑜虽习过些武,毕竟未在军营中混过,哪里比得楚临风的海量?凭着一股硬气,死撑了二个时辰,已是极限,终于呯地一声,伏在桌上烂醉如泥。
  “倒也,倒也”楚临风眼望如玉,抚掌而笑。
  “哈哈,”贤王开怀大笑:“临风好酒量,佩服,佩服”
  “瑾瑜,瑾瑜~没出息的东西”岳弘文心疼儿子,唤了几声,见没有动静,笑骂几句,便起身告辞:“致远,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子由兄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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