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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特殊的宅斗技巧-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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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如锦仍然有些懵。
  虽然听了系统的话,她也隐约有了猜测,但真正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她心底还是茫然的。
  她嫁过来已经一年多了,一直没有身孕,她也不放在心上,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老王妃却想抱重孙,时不时在她耳边念叨:“宫里的皇后娘娘都生了三个孩子了,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宋如锦就装傻糊弄过去。
  后来华平县主生了宏哥儿,带回娘家见外祖母,宋如锦也去瞧热闹,靖西王妃便当着她的面,抱着小外孙,自言自语道:“宏哥儿要是有个表兄弟作伴就好了。”
  ……宋如锦就装没听见。
  但被长辈们这般明里暗里地催着敦促着,她心里也开始着急了,有时也会默默期待着孩子的到来。
  然而此时此刻,这个盼望已久的小生命真的来了,她又有些手足无措。
  ——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她尚没有完全做好为人母的准备。
  徐牧之倒是真的高兴。他成婚晚,与他同龄的亲朋的长子长女们都开始进学了,他仍旧没有儿女绕膝。
  不过他也不觉得失落——虽说暂且没有子女,但他有锦妹妹啊!
  有宋如锦在,他就很满足了。
  如今得知宋如锦怀了身孕,他便觉得人生如同锦上添花一样圆满。
  然而宋如锦此刻却是闷闷不乐的模样,徐牧之问她:“妹妹不高兴吗?”
  宋如锦爬上床榻躺好,说道:“我觉得……生儿育女的担子太重了……不仅仅是把他们生下来这么简单,还要给他们吃穿,教他们读书明礼。”她枕着绣花枕,一双手不自觉地搁在自己的小腹上,“我没有我娘那样的耐心细致,也不像皇后娘娘那样稳重、温柔。你瞧我——我就知道和妹妹们一起踢毽子跳皮筋,玩那些闺阁女儿玩的东西,一点儿也不端庄矜持……我这样……怎么能当一个好母亲呢?”
  徐牧之挨着她躺下,轻轻揽她入怀,道:“‘人非生而知之者’,我也不知道如何当一个好爹爹,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学着为人父母。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说到这儿,徐牧之又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想到宋如锦正愁眉不展,便忍住笑意,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唇瓣,含混不清地说着:“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怎么为人父母、教养儿女了……”
  第二日早上,宋如锦什么都没吃就开始干呕,然后一整日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那些精致的凤梨酥、玫瑰饼、糯米丸子、芙蓉糕……明明都是她以往爱吃的东西,现在看着却什么胃口都没有。
  因她实在吐得厉害,便不再吃口味重的东西——不然吐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受了。一日三餐都改喝白粥,稀稀的容易吃下去,又没什么味道,吐起来人也好受些。
  徐牧之看在眼里,当真恨不得代她受了。每天都抱着宋如锦柔声细语地哄着,变着花样抚慰她。
  每当这时候,宋如锦就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了。
  好在入秋之后,便不再吃什么都吐,胃口也稍稍好了一些,见到红烧鲫鱼、排骨汤之类的荤菜也没那么排斥了。
  中秋节那日,她和徐牧之一起入宫赴宴。走在宫殿前层层的石阶上,不知怎的有些腿酸,便同徐牧之说:“我走不动了……你扶我一把。”
  徐牧之二话没说,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就这样拾级而上。
  宋如锦脸一热,捶了捶徐牧之的肩膀,说:“你快放我下来……这是禁中,有好多人在看呢!”
  徐牧之说:“我抱我自己的夫人,同他们有什么干系?”
  他说得坦然,宋如锦反倒不知道怎么辩驳,只好鸵鸟一般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总觉得周遭宫人们的视线全都聚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这日晚上,宋如锦带着皇后赏的燕窝回了府,发誓生产之前再也不进宫了。
  再然后,月份就渐渐大了。宋如锦的肚子慢慢地鼓了起来,后腰钻心的疼,疼得她睡不着。便是睡着了,也要频频起夜。小腿还时不时地抽筋,徐牧之帮她揉腿的时候,她很没骨气地哭了出来。
  徐牧之忙问:“哪里不舒服?”
  宋如锦抽抽噎噎地说:“也没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难受。”
  如今胎儿已经将近七个月了,徐牧之便安慰她:“妹妹别哭……再忍三个月就好了。”
  宋如锦赌气道:“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徐牧之说:“好好好,不生就不生。”
  宋如锦抹了抹泪珠子,又控诉道:“你骗人!哪有人不盼着多子多福的?”
  徐牧之隔着一个大肚子抱住了宋如锦,说:“我娶你回家,是因为我喜欢你,又不是因为你能替我生孩子。你不想生,那就不生。你惬意、快活,才是最要紧的。”
  宋如锦莫名觉得雀跃,安安静静靠在徐牧之的怀里。屋角的银丝炭暖融融地烧着,肚子里的孩子蹬了蹬腿,她不由自主地弯唇笑了起来。
  第二年开春的时候,腹中的胎儿终于呱呱坠地——是个粉嫩嫩的哥儿。靖西王妃亲自操持了满月酒,逢人就炫耀:“我儿媳妇生了大公子——能吃能睡,一看就是有福的。”
  刘氏也来看外孙。刚满月的奶娃娃被喂得白白胖胖,十分讨喜。刘氏笑眯眯地逗了他一会儿,拿出赤金打的长命锁给他戴上,又叮嘱宋如锦好好歇着,别劳累了。
  宋如锦道:“如今有了孩子,才知道娘当初怀我有多么辛苦。”说完,便忍不住依偎在刘氏的怀里。
  刘氏笑道:“你也是当娘的人,怎么还这么爱撒娇?”
  话是这么说,却也轻柔而慈爱地拍了拍宋如锦的后背,道:“当初怀你确实辛苦,但看到你从那样小小的一团慢慢长到现在,嫁人生子,过得称心如意,娘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宋如锦也逐渐懂得了“值得”这两个字的含义。
  孩子出生在元月,又是长子,便唤作“元哥儿”。元哥儿渐渐学会了翻身,时不时攀着床榻上的枕头被褥翻来覆去。宋如锦想看他翻身的时候,就戳一戳他的肚皮,元哥儿便会“咯咯”笑起来,然后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子,过一会儿,又翻回来,歪着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宋如锦。
  宋如锦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到了年底,元哥儿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词句了。他嗜甜,宋如锦便盛了半碗熬化了的桂花冰糖,拿筷子沾了一点点糖浆喂给他吃,半哄半教:“叫娘——娘——”
  元哥儿舔了舔嘴唇,奶声奶气地应和:“娘。”
  宋如锦心满意足。早已将怀胎和生产时的种种痛苦抛诸脑后。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只要孩子能顺顺当当地出世、平平安安地长大,她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便忽然很想再生一个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地成长实在是太有成就感了。
  上元节那日,她和徐牧之把臂赏灯,回府之后,宋如锦顺口说了句:“我倒想再生一个孩子。”
  徐牧之下意识地侧首,亲了亲她的额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不由笑着问她:“怎么又改主意了?”
  他还记得宋如锦怀元哥儿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了句:“以后再也不生孩子了!”
  宋如锦想了想,道:“就当给元哥儿添个伴儿。”
  丫头们呈上芝麻馅儿的元宵,宋如锦和徐牧之分着吃了。徐牧之的嘴角沾着点汤汁,宋如锦便拿帕子替他擦了擦。虽然已为人母,她的眉眼间仍然留存着少女般的娇憨与天真。
  徐牧之的眸色便是一深。
  二月底,宋如锦又被诊出了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也算不清是不是上元节那晚怀上的。
  这回宋如锦的心态平和了许多,心底也是期待多于忐忑。
  徐牧之仍然像先前一样,事无巨细地照顾她,唯恐她哪里不舒坦。外头的应酬都推了个干净,恨不能时刻与宋如锦腻在一起。
  三夫人便笑着同靖西王妃说起了这回事,道是:“都成婚三年了,倒比新婚的时候还要如胶似漆。”
  靖西王妃笑眯眯道:“这样才好呢——夫妻恩爱和顺,日子就能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多少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三夫人点头称是。
  她心底也是羡慕的。三老爷待她不差,但远远不比徐牧之待宋如锦那般殷勤体贴。听说宋如锦前几天突然想吃葡萄,徐牧之便把葡萄挨个儿剥了皮喂给她吃——就是这样的小意温柔,当成心肝一样呵护爱重。
  三夫人又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


第92章 番外二:岁月静好
  用过晚膳; 天色便昏黄了许多。天际一轮红日掩在重重宫阙之后,夕阳的余晖缓慢地铺散开来; 煌煌胜锦。
  几个宫女举着蜡烛; 将凤仪宫内的纱灯挨个儿点亮。宋如慧见了,便道:“这会儿天还没黑呢; 也不必急着掌灯。”
  宫女们垂首应“是”; 正打算将灯火灭了,梁宣便阔步走了过来; 道:“怎么连蜡烛都舍不得点?你是一国之母,不必这么俭省。”
  宫女们匆匆俯身行礼; 都有些茫然无措; 也不知道该听谁的。
  宋如慧道:“画戟朱楼映晚霞——这会儿晚霞正好; 何必再添烛光?”
  梁宣就问:“你喜欢看晚霞?”
  宋如慧不觉想起以往待字闺中的光景,那时她常常和宋如锦一起蹴秋千,傍晚云霞漫天; 五色霞光变幻,如同仙娥的彩衣。秋千高高地荡起; 她离天空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扯下一片华美仙衣。
  现如今身在深深宫闱,晚霞依旧布满天际; 却遥远了许多,再不似当年那般触手可及了。
  宋如慧便轻轻摇了摇头——深宫高墙之内的晚霞,实在没什么可看的。
  梁宣瞧着宋如慧眼中微微展露的怅惘怀恋之色,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他真的不喜欢在宋如慧脸上看到任何回忆追念的神色; 那些她埋藏在心底的、时刻惦念而追思的往事,全都没有他的参与。他娶她入宫,就像一个野蛮的侵略者,强行将她从静好的岁月里抽离出来……但事实上,她是不能同过往一刀两断的。
  若她眼里心里时刻只有他一人就好了。
  “你分明喜欢……”梁宣正说着,殿门外便有人传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于是梁宣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太子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进来,腰上小巧的佩玉前后晃动,身后跟着一群紧张惶恐的宫人。宫人们看见梁宣,立时一惊,齐刷刷地跪下请罪。
  ——太子冲撞圣驾,圣上只会怪责他们这些服侍的人,总不会治太子的罪。
  这时太子也看见了梁宣,兴高采烈的神色顿时褪了一半,低着头行礼,道:“父皇。”
  然后又往宋如慧的方向挪了两步,抬起头,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两颊也堆起了笑意,唤道:“母后。”
  ……为什么一看见宋如慧就满脸带笑,一看见他就那么苦大仇深啊!梁宣又皱了皱眉。
  宋如慧见梁宣沉着脸,一直不说话,便唤太子上前,柔声问他:“怎么来得这么匆忙?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而后又睇着地上跪了一片的宫人,道:“你们怎么伺候的?”
  领头的宫人一边叩首一边解释:“不知圣驾在此……”
  宋如慧打断他:“再有下回,决不轻饶。”
  她先把大家教训一顿,梁宣反倒不好再说怪责的话、治这些宫人的罪了。
  梁宣知道,她一定是见他脸色不好看,怕他拿宫人们出气,才这么做的。
  她还是很了解他的……这么多年同食同寝的生活,终究还是在她的世界烙下了他的印记。
  太子从怀里掏出一枚草编的蜻蜓,双手举到宋如慧的眼前,道:“这是君阳亲手编的,想快点拿给母后看。一时有些失仪……”他偷偷往梁宣那儿瞄了一眼,“还请父皇、母后不要怪罪。”
  宋如慧侧首望着梁宣,道:“孩童天性,自然不必怪罪。”
  梁宣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是夜临睡前,梁宣随口说了句:“君阳同你倒是亲昵。”
  ……言下之意就是同他不够亲昵了。宋如慧笑道:“陛下平日总是挑君阳的错处,他见了陛下难免拘谨。”
  梁宣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如此。但凡太子言行有失,便要被他拎到跟前耳提面命一番。
  其实梁宣并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父皇。
  他同母亲生了一样的眉眼,先帝一见到他就会想起孝贞仁皇后,所以很少召见他,反而对继后所出的平王呵护有加。
  梁宣一直觉得,先帝不喜欢他,且不看重他,他只是占着“嫡长”的名头才好端端地坐在储君之位。
  先帝驾崩前的许多个日夜,他都寝食难安,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半夜惊醒更是寻常——毕竟赐死太子改立他人的旧例,前朝本朝都曾有过。
  梁宣本心是想好好教养君阳的……即便这个孩子占去了宋如慧太多的心神。
  他原以为,不让君阳担惊受怕、教他是非对错,就足够了——比他的父皇不知好了多少倍。
  宋如慧又道:“君阳也到了进学的年纪,陛下心里可有合适的太傅人选?”
  梁宣微一点头,说:“还要好好挑一挑。既然要选太傅,君阳便不能再住凤仪宫了。”总不能让太傅出入中宫教导太子。
  宋如慧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说道:“那……就迁去东宫吧。”
  她心里略有些舍不得,但除了君阳,她膝下还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有时候三个孩子一起闹腾,她也十分疲于应付。
  趁此机会让君阳迁宫别居,倒是恰逢其会。
  梁宣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好几年前,他就想让君阳搬去东宫了。
  宋如慧说:“这几日先命人把东宫打扫一遍,等太傅的人选定下来了,再搬走也不迟。”
  梁宣点了点头。
  虽说他希望君阳赶紧搬走,但相看太傅的时候,还是着意精挑细选,不曾潦草对待。
  朝中有个名唤贺兰明的青年才俊,是苏州府人士,先时连中三元,很是才华横溢、文采飞扬。
  他的命途也颇为传奇,据说一出生就得了痴症,直到十三岁那年才被王太医治好了。而后便像开了窍一般,写得一手锦绣文章,人人都要赞一句大器晚成。
  ——却也算不得“晚成”,贺兰明在金銮殿被钦点为状元的时候,也不过十七岁。历来考进士科的学子,能有几个在尚未及冠的年纪考取进士?更何况贺兰明还是难得的连中三元,说一句“天资卓越”也不为过。
  如今贺兰明仍旧有几分“痴”性儿。他认死理,一根筋,正直而坚定,不会长袖善舞的那一套。
  梁宣向来欣赏这种臣子——为帝为君者,只需要你的忠诚,不需要你的圆滑。
  当年殿试,贺兰明对答如流、出口成章,彼时梁宣便觉得此人才思敏捷,颇有宰辅之质,再过几年,定是朝中的中流砥柱。
  再过几年,君阳也长成了,届时着手监国理政,若能有一个位高名远的良臣辅弼,便再好不过。倘若这位“良臣”还当过太傅,那一切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梁宣仔细思量了一番,觉得贺兰明真是个不错的太傅人选。
  便派人去查贺兰明的家世人品。查过才知道,贺兰明竟还是宋如慧的姑表弟弟,放在寻常人家,君阳还要喊他一声“舅舅”。
  有这一层关系在,贺兰明定当全心全意地辅佐太子。所以于情于理,贺兰明都是非常合适的太子太傅。
  太傅便这么定下来了。梁宣吩咐服侍君阳的宫人们收拾东西,搬去东宫。
  凤仪宫一下子清静了许多。梁宣颇为满意。
  贺兰明也开始承担起太傅的职责,耐心教授君阳习字读书。
  其实君阳早已启蒙,且已读过不少书,每日进学并不觉得吃力。但他时常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诗》云: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可西周覆灭,分明是幽王的过错,为何要把整个王朝的覆灭怪责到一个弱女子的身上?”
  贺兰明竟没有办法反驳。
  再比如:“太史公曰: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若想成伟业,必先历经困厄,太傅以为然否?”
  贺兰明点头。
  君阳便又问:“父皇是天子,亦为当世之伟人。敢问太傅,父皇经历了何等困厄?”
  天子之尊,不可妄议。君阳问的是道送命题啊!贺兰明只好从往圣先贤入手,顾左右而言他地讲了一通。
  宋如慧听宫人们说了东宫种种,颇有些哭笑不得,便去了一趟东宫,交代贺兰明:“……劳太傅费心了,太子还需要多加引导。”
  贺兰明一见到宋如慧就怔住了——她也生了一双杏眸,不经意地望过去,倒同宋如锦有七八分相似。但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宋如锦的眼睛偏圆,宋如慧的眼睛则更狭长一些。
  这天梁宣本想摆驾凤仪宫,听闻宋如慧去瞧太子了,便又拐道来了东宫,正好瞧见贺兰明直愣愣地望着宋如慧的情形。
  起初梁宣还没往心里去,毕竟贺兰明的“痴”是有名的,偶尔也会目光凝滞。但随后他就发现,贺兰明一直在有意无意地往宋如慧的方向看!
  再想想贺兰明的身份——他是宋如慧的表弟,兴许他们俩以前就认识,甚至同桌用膳、比肩而游——总之,又是他不曾参与的、属于宋如慧的过去。
  想到这儿,梁宣不禁有些烦躁。
  时近黄昏,宋如慧先行回了凤仪宫,贺兰明也正打算出宫回府,梁宣叫住他,道:“听闻爱卿还不曾娶妻,朕给你指一位贤内助,如何?”
  贺兰明张口欲言,梁宣却没等他回答,继续道:“朕的皇妹,端平长公主正值摽梅之年,同爱卿恰是一对佳偶。”
  贺兰明拜了又拜,言辞恳切道:“陛下美意,本不该推拒。但家母有言在先——年至及冠,方可娶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一边跪下来行礼,一边痛心疾首地说着:“臣愧对圣恩。”
  梁宣眉心一跳。
  你一个不曾娶妻的臣子,一直盯着皇后看,让你尚公主你都不乐意……你想干什么?
  那一瞬间,梁宣简直想换个人当太傅,但很快他的理智就回来了——太傅是东宫辅臣、储君近侍,贺兰明并没有明面上的过错,若随意更换,不仅朝臣会揣测他不喜太子,宋如慧恐怕也会多想。
  他不能再让她担惊受怕了。
  “你……退下吧 ”梁宣道。待贺兰明走远了,又叮嘱东宫的下人们:“若皇后再来,即刻派人禀报于朕。”
  晚膳时分,梁宣驾幸凤仪宫。宋如慧吩咐纫秋:“去添一副碗筷。”
  晚膳摆在一张红木小圆桌上,梁宣在宋如慧身边坐下,见她一双手交叠着搁在桌子的边沿,便下意识地捉过来,攥在自己的手心。
  握得很紧,宋如慧不解地望着梁宣,道:“陛下,该用膳了。”
  梁宣便松开了手。明明来的路上有许多话想问她,现在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静默了半晌,才笑问道:“如慧觉得贺兰明这个太傅如何?”
  江南才子,文质彬彬,才学斐然,水乡一般温和内秀,非急功近利之辈。宋如慧觉得不错,便道:“陛下选的人,自然不会错的。”
  梁宣说:“算起来……他还是你的表弟。你以前可曾见过他?”
  宋如慧奇道:“他家不是在苏州府吗?隔着千山万水,哪有机会见面?”
  梁宣心里莫名熨帖了许多。而后才意识到自己今日的言行是多么的小人之心。
  然而,几日后,东宫来人禀报“皇后驾临”的时候,梁宣还是停下了一应冗杂政务,马不停蹄地赶去了东宫。
  宋如慧坐在纱窗下,君阳坐在她的对面,两人正在下棋。烂漫的阳光柔柔地透进来,玉质的棋子蕴着温润的光芒。
  贺兰明也在,倒也不曾逾矩,只远远地站在门边上,行止恭谨有礼。
  梁宣放慢了脚步,走到母子两人面前,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棋局。君阳知道自己下棋下得不好,见父皇看得认真,顿时一脸羞愧,更害怕父皇说他棋艺不精,心中又慌又乱,一连几步棋都走得不妙,纵使宋如慧有意让他,他也逐渐显露出了败象。
  宋如慧便斜斜地睨了一眼梁宣,道:“陛下总看着君阳,他都忘了棋怎么下了。”
  梁宣便被这一眼摄去了心神——宋如慧极少露出这样嗔怪的神态,乍看之下,亦是说不出的妩媚鲜妍。
  梁宣的视线停在她盈盈的眉眼间,笑着说:“君阳才多大?他这个年纪,能同你完完整整地下完一局棋,已经十分难得了。”
  宋如慧莞尔,轻轻点点头:“陛下说的是。”
  梁宣又问君阳:“怎么一见到朕来了,就慌张了不少?”
  君阳站起身,规规矩矩地答道:“君阳怕父皇……怪罪君阳棋艺不精。”
  “你是一国储君,治国理政才是你的要务,下棋仅是怡情之用,棋艺不精也没什么要紧。”梁宣顿了顿,接着道:“‘治大国,若烹小鲜。’治国大事尚且不用着急,更何况别的小事?往后不论遇见了什么事,都不能再这样慌张了。”
  平日他待君阳,大多是严厉的说教、生硬的关怀,鲜少露出这种循循善诱的慈父模样。一时君阳和宋如慧都有些怔愣。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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