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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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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落荒而逃的自己,为何又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那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为何要隐瞒身份,易容潜入城中,为何那么巧合地做了她的搭档……
他一定从见自己第一面起就有所怀疑了,亏她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大吃糯米团子,暴露了吧?一定暴露了!
飘雪的夜晚,空荡荡的街道,杀气腾腾的神秘人,白森森的刀光没进那岿然不动的身影……
竟没发现自己的思绪早已乱成一团,那个沉淀了数年的心湖,在他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精光熠熠的明珠,泛起令人神往的五彩涟漪。
这个他,是莫伯言。
她不明白为何这个对原来的她毫无情义的男人,却对一个身份不确定,只是长相酷似她的女子甘愿牺牲性命。
她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她不知情的事情更多。
她不知道在那一场无硝烟的战争中自己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也不知道她濒死时莫伯言为她远赴千里寻药的艰辛,更不知道她在失忆之后他内心的自责和歉疚……
她只以为,莫伯言以她为一颗棋子,用完即可丢弃的棋子。
她只以为,莫伯言有那么一丝怜悯心留她在身边,却容不下她的嫡亲血脉——是这个陌生的世界唯一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嫡亲血脉。
她只以为,莫伯言是一切虚伪、残忍、卑劣、无情的代名词。
眼神空洞地看向远方,透过茫茫的冰雪森林,她仿佛见到了远在百里之外矗立于皇城中心的太阳神殿,还有一个雪白的幻影,正张开双臂向她缓缓走来。
突然燃起了希望,有一股力量慢慢地填充进她干瘪的血管,冻结的血液,她强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艰难地移动过去……
头疼欲裂,一瞬间即将爆开的痛感终于将昏迷的他激醒。昏迷时他的身体正在急速地复原,醒来时只觉浑身无力,伤口处酸胀难忍。
“姜隽雅……我想喝点水……”莫伯言也顾不上去感知黑暗中是否还有人,好像只是在某个睡醒的清晨,身旁依偎着那个懒懒的身子——却会在听到他吩咐之后嘟嘟囔囔地爬出被窝去倒水。
脑中一闪过这个名字,神思立刻为之一振,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抬头环顾四周的同时也在寻找着几天来一直围绕在身边的那个气息。
他吃力地扯动嘴角苦笑着,一种被遗弃的失落感遍布全身,更觉虚脱和口渴。
那个女人太无情了,竟狠心扔下救命恩人,不过想想没把他丢在战场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毕竟不是她逼迫他挡下这一刀。
伤口被简单处理妥当,用了干净棉布缠好,天气严寒,这地窖之中更是阴冷,虽然刀口还有少量的血渗出,但没有化脓已是万幸。
怎么觉得脸上凉飕飕的……可惜连抬一下手的力气都没有,莫伯言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勉强用内力搜寻方圆百米内是否有人活动。然而等待很漫长,漫长到他被饥饿和寒冷折磨地全身发抖最后昏睡过去,又被饥饿和寒冷残{书酷{网 地唤醒。
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起很多的往事,甚至想起了刚认识那个人不久的时候,也曾将她关在这样一个黑暗密闭的空间里……他的指甲掐进自己的肉里,不希望自己的意志就此消亡,他努力凝住心神只为留住脑海里的那个少女仿若天边一架彩虹般独一无二的娇美容颜。
在约定地点等了一天一夜的白虎等人此时正于城内焦急地追踪莫伯言的去向。
太子殿下是先出了城?还是在行动时遭遇了什么不测?!白虎一下一下地捋着腰间长剑的流苏,担忧的神色写得满脸都是。
夺回岗霍要塞的第三天清晨,景轩军共出动了四千人撒网式地搜索,连马厩、下水沟、旱桥洞里都没放过,这样下去不出两日可以将城市整个儿地翻过来,只要太子殿下还留在这座城里,定能……
终于,接近午饭的时候,一个身着藏青色军服的小将慌慌张张地超白虎站着的方向奔了过去。
“禀报副帅,有人在那边的破屋里发现了太子殿下!”大概过于兴奋,这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小将军的声音都嘶哑了。
“速速带路!”白虎久悬的心猛地往下坠了一点,习惯性地将长剑的流苏向身后撩去,迈开大步就冲上前。
争夺(中)
……》 几乎两天没合眼的白虎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那个高高在上,始终带着皇家气质的太子殿下,此时蓬头垢面地正对着一桌并不算丰盛的饭菜狼吞虎咽。那原本装着锦绣河山、万里风云的如星光般耀眼的明眸如今映满的竟是左手握紧的那只猪蹄膀,右手伸到嘴边的烤鸡腿……
这真的是他一向极为敬重的太子殿下么?倒像是自己好心救助的一个可怜的流浪汉,可世上又怎会有长相如此出众的流浪汉那……天马行空地想得正出神,莫伯言那种仿佛用刀具细细削磨过的声音有棱有角地响起。
“本王的假面,是你们摘下的?”
“不,发现殿下的时候假面就已不知去向。”白虎很奇怪——殿下刀伤很重,虽然伤口的处理比较简单,但从清洗到包扎也要花费一番功夫,不太像是殿下独自完成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受伤时曾得到了另一个人的热心帮助,这更说不通,既然有这么一个热心肠的义士出现,为何救了人后又将其丢在黑暗潮湿的地窖里?若非他们出动大队人马细心搜寻,恐怕以殿下的伤势撑不过今天……
“白虎,你们在城中搜寻的时候……”莫伯言顿了顿,随意摆弄着挡在眼前的银灰色丝发,“是否见到一位超凡脱俗的美丽女子?”
“城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连一只母鸡都没见着,哪里还会有美丽女子!?”从门外走进来一身火红色铠甲的朱雀,言语里带着讥讽,她对莫伯言这个太子从来都横眉竖眼,没一点儿好脸色。
“朱雀,不得对太子殿下无礼!”白虎特别看不惯她的傲慢态度,虽说同为四方神卫,互相之间却多少交情,各自都有自己的主子,白虎处处护着莫伯言也是天经地义,职责所在。
“白虎!你我地位相当,没资格对我说这种话!”朱雀怒眉一蹙,脸上忽然腾起一股杀气。
“即便是平清王在此,也要敬太子殿下为一国储君,你一个小小侍卫口无遮拦……简直罪该万死!”白虎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每回朱雀对太子不敬他都会站出来与其理论一番,每一回到了最后也都会演变成刀剑相向。
“我只是说出事实!你若不服可以现在就出去给殿下找美人……”尖挑的声调带着迫人的内力,她抢先开始蓄力准备接下来跟他大打一架。
好家伙……感觉到了汹涌而来的挑衅气息,白虎也绷紧了血脉。这次攻城出乎意料地顺利搞得像他们这样精锐中的精锐、高手中的高手一腔热血竟无处抛洒,想必朱雀这两天也是身上痒痒想打架才吃饱了撑着跑来挑衅他。
“都给本王歇了!”从莫伯言坐着的地方扑出一阵强大的扩张力,瞬时就冲破了虎视眈眈的两人正在体内蓄积的真气。
“殿下息怒……”白虎条件反射似的单膝跪下,头埋地比膝盖还低。
朱雀则是小心地后退了一步,尽管不是第一次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要跟白虎反目,却是第一次听到他出言制止。
平常,他都是饶有兴趣地看他们打得热火朝天,直到快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时候才咳嗽一声当作提醒。
“本王所说的那个美人的相貌,与之前失踪的太子妃十分相像。”莫伯言一手护着腹上的伤口站起身,缓慢地走向门边,要赶紧吩咐人给他擦一把澡,换下这一身肮脏发臭的衣服。
“太子妃?!”白虎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好似只听见了刚刚那句话中的这三个字,所有有关于太子妃的讯息一下子全部跳了出来在脑海里翻腾不止。
朱雀也有些惊愕,她和平清王始终不愿接受太子妃葬身大海的事实,或许只是自己的主观臆断,或许只是她的一种理想,她相信老天一定会庇佑那个命运多迭的小姑娘。
“是的,而且相像的地方不光是容貌……”莫伯言不断地在脑中凭借记忆描画着巫言的形象。
不明所以地忽然笑出声,仿佛在黑暗里摸索到了一小簇光明的感觉,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令他的心豁然开朗……轻笑逐渐变成痴笑,白虎和朱雀困惑地看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子殿下,一只手使劲捂着伤口的他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巫言为什么会逃走,他大概猜到了那么一点儿。
就那么一点儿,足以他笑死过去再哭着醒来。
好不容易找到的那个人,又一次简单地被他弄丢了,和先前分分合合的经(书)历(网)惊人相似。
“殿下,您伤口裂开了,朱雀快去叫军医来!”白虎冲上去扶住莫伯言快要倒下的身躯,焦急地大声叫道……
相隔百里的皇都太阳神殿里,她被一个可怕的噩梦惊醒。
她手上明明提着灯笼,光线却仿佛给无边无际的空间吞没了一般,周围一片漆黑。
孤独一人赤着脚行走在这样一个广大的天地里,心凉如水。
脚下黏糊糊的,她无法看见踩在什么之上,只强迫自己思想纯净一些别自己吓唬自己,然而一直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血腥味无言地激发了她无限的想象力。不多久,前方触摸不到的黑暗中多了一具散发腐臭的男性干尸,他那如枯萎藤蔓般的手捂在小腹处,空空的眼窝里流淌出新鲜的血液——
她转身要逃走,迎面突然飞过来一张带血的人脸——
“星曜!星曜!醒醒了……星曜,醒醒!”急切的一声声呼唤将她带回到真实的世界,梦里带血的人脸逐渐模糊,被眼前凑过来的俊美脸庞所替代。
知道他在身边,心一下子就觉得安定了许多。
“唔,好累。”她舒展开眉头,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已经睡了一天多,还累吗?”凤狻猊用指尖轻柔地替她按摩着头部几个穴位,想要快速地给她缓解疲劳。
“我已经回来了么?”星曜头偏了两下有意躲开他的手,不大想让他按摩,今天他的手指好像太凉了一点。
耳后的冷汗涔涔地淌进绵柔的枕头里,使劲摒弃刚刚噩梦带给她的消极感,她骑马赶路一天一夜,再受不起那样的惊吓了。
她回想过去那个愚笨的、会“晕马”的小宫女,面对困境只能求助他人,那个时候的她,所有的挣扎都显得那么无力。
如今,在这个终年严寒的北国,她已经是受万人敬仰,被奉为神一般存在的人,她继承了那个名字——星曜,这并非一个单纯的名字,而是历经了百年更迭,每一任神使都要背负的一个瞩目的代号。
可百年来,从未有任何一位大祭司会与神使如此亲近。更不要说这位大祭司还有“德善亲王”这个更为尊贵的身份。
“东蛮人一路往边境撤退,两军打算乘胜追击……”凤狻猊将目光从她的脸颊挪走,放到天花板的彩绘上,尽量掩饰住尴尬。
“殿下,可以跟您打听一件事情吗?”星曜翻身背对着他,恭恭敬敬的请示之后直接发问道:“您给我安排一同潜入岗霍要塞的人是谁?”
“这……”他面有难色,当时与景轩国太子商议之后就各自回去准备,至于那个深藏不露的银发太子会派遣何人,他根本无从揣测。
“原来殿下您也不知道啊……”星曜的声音像闷进了被子里,带着点失望的色彩。
凤狻猊懊恼起来,一向心思缜密的自己怎么会忽略这么大的事情,竟没去查清与她合作的那人的底细,万一中途出现什么差错,两军会失去战机,而他,将会失去挚爱!
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自己疏忽了呢?脑海里缓缓地浮现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孔,傲慢恶毒地仰着她高贵的头。
童心,这个女人如蚊蝇般绕得他头昏脑胀。不久前他曾接到密报,得知星曜的护卫队里有人已被王后娘娘收买,准备寻找机会对她下手……远在百里之外的浅沼要塞里,凤狻猊实在鞭长莫及,索性密召她赶到自己身边,对外宣称她正遨游天宇入太阳神宫觐见神明,实际上是将她派去了最危险的地方执行秘密任务。
没有人知晓星曜的样貌,因此让她脱下面具以新的身份潜入敌阵反而比留在皇都安全许多,尚能暂时避险。待打退了东蛮人,他便能立即分出心思来保护星曜,继续与童心斗智斗勇。
“我明天再来看你!”凤狻猊有些不舍,望着她被烛光叠在墙上的淡影,他心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若不是她在回皇城的路上寻到了一匹无主的战马,若不是刚巧皇城附近的巡逻骑兵发现了倒在城郊雪地里的她……星曜说过,她根本不怕童皇后会谋害她,多次大难不死的经(书)历(网)磨练了她处事不惊的意志,连惊涛骇浪都未曾吞噬她的性命,这世上还有什么会比深邃浩瀚的海洋更可怕呢?
“您请安心,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星曜犹豫了许久决定转过身来,用微笑送走对她关怀备至的德善亲王。
他刚想细细回味一下初见她时的那些往事,却又被她唇角轻轻勾起的弧线吸引住了目光。这么多年,她长大了,由一个不谙世事,只会独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少女,成长为能与自己并肩作战,令他心驰神往的成熟女人。
惟有这纯真的,只蕴含感激之情的微笑,一如往昔。
他倒并非急着赶回前线,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得进宫与凤睚眦密谈。
这一对长相相似,性格、风格都迥然不同的两兄弟自春猎之后就没再见面,他们的密谈通常还要顺带着下棋和品茶。
在这世上凤睚眦最信任的,不是那个万种风情,对他崇拜至极的王后,也不是温婉贤淑的锦鲤公主,是与他同父同母的胞弟凤狻猊。假若有天,两人一起身中奇毒却只有一颗解药,他会毫不犹豫地愿意将这救命的药丸让给最亲爱的皇弟——他极为自信自己亲爱的皇弟当时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皇兄,你这边的‘脚’恐怕站不住了……”凤狻猊嘴里念念叨叨,一边拾走了被自己包围的那一片黑色棋子,转眼间江山半壁染上白雪的颜色。
只有他们两个人时,凤狻猊不会用敬称,而是像小时候那样叫凤睚眦“皇兄”。
每次听到面前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叫自己皇兄,凤睚眦都会回想起儿时的一些玩笑和恶作剧,他们的父皇有一回春猎故意将他二人丢在雪山荒野……那时的凤狻猊,似乎只有这棋桌这么高!
丝毫没去理会失去的那一大块地盘,凤睚眦长指如同用象牙雕刻出的艺术品一般轻轻地举棋,观势半刻从容地落下一粒黑子。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一子定江山”吧。
凤狻猊的手扣在棋盒里,指缝间能看到似雪的棋子微微撼动,半晌他轻笑一声,脸上泛起一阵不甘又不服的淡红。
“又是只输一子,皇兄不厚道!”
“哈哈哈哈,狻猊,是你过于挂念这‘一子’,分心了吧?”凤睚眦点着脸红的皇弟所码阵局中的“命点”,故意让他听出话里的酸味。
“下棋而已,皇兄又多管闲事。”被人戳穿心事的感觉很不好,就像出门忘穿大衣只多戴了一顶帽子,尽管能挡住纷纷而下的雪花,却抵御不了刺骨的严寒。
“你专程来找我下棋么?那好……再来十盘,你只需赢我一盘,我便准了你心中所想之事。”比起做国君,凤睚眦更想去云游四方,闲了就找人饮酒对弈,虽说百姓的生活有苦楚有艰辛,却怎么都胜过这尔虞我诈、危机四伏的九重宫阙。
“皇兄当真!?”他精神一振,可转而又收敛起面上兴奋的神色,“还是算了,皇兄您的意思就是让我放弃么……”
从小到大,凤狻猊没赢过皇兄一盘棋,而且像这样只输一子的情况都十分少见,大多还没下到最后他就举手投降或是弃子不落了。
“你以为朕不知道?”凤睚眦忽然严肃起来,脸上的笑意渐淡,“外面的传言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朕准你与星曜双宿双飞又如何!?不光童心会借机大做文章,百姓们也会大声反对,到时候你叫朕怎么办……你该替朕想一想,毕竟我们是亲兄弟不是吗?”说到后来时已是一种劝慰的语气,凤睚眦很懂得把握对话者的心情,他知道一味地说教没有用,有时候动之以情或许更好。
可动之以情这一招对于深陷情网的凤狻猊来说,严重失效。
“我可以不做亲王,星曜也可以不做神使,我们只做一对寻常夫妻……”他的话恳切万分,“陛下,您一国之君,难道连一对寻常夫妻都庇护不了么?”
“凤狻猊!”艺术家气质的国君发起怒来犹如当空咆哮的巨龙,他怒目圆瞪,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星曜只是你从海里捡回来的,朕帮你瞒天过海才让这个来历身份都不明的她替代先任神使,当时你怎么不说要跟她做寻常夫妻!?”
他看到原本皇弟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眸里有一丝清亮的神光,像是倒映着明朗的蓝天,可现在那神光正被瞳孔深处的漆黑一点点地吞噬掉,最后那一双眸子像两颗丧失光泽的珍珠,泛着惨白的颜色。
父皇驾崩前他曾许诺过,会一生爱护自己唯一的弟弟,再以母后为榜样给他相一位蕙质兰心的女子做王妃……
“陛下,东蛮人已经退到蓝苍山一带,士兵们久战离家,能否让神使亲赴前线随军作战?”凤狻猊不会放弃,至少此次离开一定不会再让星曜一人留在皇都。
“这个朕可以答应。”凌驾于云霄之上的国君金口玉言,只要能有一个适当的理由,他其实并不介意皇弟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踩着皇宫外堆积的厚厚积雪,凤狻猊心中还是高兴的,对他来说名分并不重要,能与她朝夕相对才是最大的幸福。
“哟!德善亲王今日有喜事?!”
这清脆的嗓音却夹带着无数挖苦的粉末,不用回头看他已猜到身后站的是谁。
“王后娘娘,最近前线捷报连连,难道还不是喜事么?”凤狻猊没停下脚步,本来说好明天再去太阳神殿看望星曜,可他现在就沉不住气了。
“哦?是吗?我还以为您从陛下那儿得知了公主已有身孕的消息呢……”童心的脸上挂着无法揣测的笑意,不像是单纯的同喜同乐。
“陛下万福,这的确也是喜事一件。”
“只怕是丑事一件吧!”她几步就追上了凤狻猊,正对着他大声叫道。
“你什么意思?”他隐隐觉得那笑声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事实。
“洞房花烛夜冷睿被我叫到宫中商议军机大事,第二日就赶赴沙场,您非要我说得那么明白……那么地,明白吗?”
童心抬手下意识地捋了捋边发,见到凤狻猊的脸上露出了她所期待的不安神色。
凤狻猊没有再往太阳神殿的方向前行,而是转身朝锦鲤所住的青雨水榭奔跑过去……
争夺(下)
……》
青雨水榭里依然一片萧条景象,池塘里漂浮着指甲盖大小的鲜红色迎雪花花瓣,凤锦鲤独自在楼台上抚琴,一切画面如旧,唯独手边少了酒瓶杯盏的陪伴……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角度——得不到那个人的爱,能怀上那个人的孩子也不错。
她凤锦鲤从不循规蹈矩地生活,什么礼仪廉耻,什么道德辈分,对于她来说只是人们用来自己束缚自己的绳索,被束缚了之后还要叹息着摆出一副低眉顺目的奴才样……
指尖下的琴弦颤动不安,偶尔长音一泻千里,偶尔短音峰回路转,最后猛一扣弦,尖利的琴声划破周围的静谧,一曲终了。
抬头看时,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时空的凤狻猊站立在她面前,眼底深处埋着的不知是愤怒还是哀怨。
“锦鲤,你不能生下那个孩子!”光和影分洒在凤狻猊的左右两侧,他的语气冷漠。
“这可是我父王的独孙,为何不能生下?”她稍稍侧目,将眼光放在远处池塘里的一尾花锦鲤鱼的身上,心中不禁羡慕起自由自在的鱼儿。
母后给她取名为锦鲤,正是看到了包裹着她的五彩光华,愿她能寄身于水,自由生活。然而那位仁德的皇后为何没再深思,锦鲤再美,只可供人观赏;鱼儿再自由,也只能活在人们给它修砌的池塘里。
“你不能一错再错!”凤狻猊冲上前一把拎起那柔弱的胳膊,将锦鲤拽到跟前企图用凌厉的眼神扯掉缠绕在她身上的癫狂。
“皇叔……您为何不恭喜我?为何要阻止我?您知道父王有多喜欢这个孙儿么?”锦鲤的声音里带着如和风般的温暖,一双纯净的大眼睛里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摄人心魄的魅惑。
他忽然回想起了与她那一夜的荒唐,心里酸酸涩涩,有自责也有怨恨,但对锦鲤,他只有歉疚。
“你甘愿被那个女人利用吗?!”凤狻猊想到童心,心里的那一片酸涩的水潭像是灌进了什么辛辣的液体,烧得他想当着锦鲤的面抓狂。
“利用?”像有一朵粉色的云彩罩在公主那明妍动人的面上,“我也利用了她不是么……如果没有她,我又怎会得到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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