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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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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赵肃侯朗声说道,“三晋本为一家,合则俱兴,争则俱亡!众卿既无异议,寡人意决,策动合纵!”转向楼缓、肥义,“具体如何去做,就请二位爱卿与苏子拟出细则,奏报寡人!”

    二臣叩道:“臣领旨!”

    散朝之后,楼缓、肥义奉旨前往馆驿,与苏秦、姬哙商讨合纵细则。关于赵、魏、韩、燕四国如何纵亲,苏秦早已草拟了实施方略,主要涉及消除隔阂、化解争端、礼尚往来、互通商贸、外交用兵诸方面。

    经过讨论,大家皆以为方案可行,遂由楼缓起草奏章,报奏肃侯。

    楼缓、肥义走后,苏秦见天『色』尚早,换过服饰,与飞刀邹沿宫前大街信步赶往丰云客栈。贾舍人早从飞刀邹口中得知苏秦要来见他,只在栈中守候。

    一番客套过后,苏秦将燕国内『乱』略述一遍,贾舍人也将赵肃侯如何借助晋阳危局铲除奉阳君专权的过程约略讲过,苏秦得知奉阳君赵成、代主将公子范均在狱中自裁,其家宰申孙及通秦的申宝等人皆以叛国罪腰斩,受此案牵累而丢官失爵、沦为家奴者多达数百人。

    “唉,”苏秦唏嘘不已,叹道,“兄弟尚且如此相残,莫说是一般世人了!”

    “四国纵亲,关键是三晋。三晋若要同心,首要同力,若要同力,首要同仇。在下琢磨过,就三晋的大敌而言,韩之仇在楚、秦,魏之仇在楚、齐、秦,赵之仇在齐、秦。楚虽与三晋不和,但其真正对手却是齐、秦,因而,在下以为,纵亲国的公仇只有两个,一是秦,二是齐。只要三晋朝野均能意识到秦、齐是公敌,就能做到同仇。作为应对,他们就会同力,而同力的前提就是同心了。”

    “不说他们了,”贾舍人关心的却不是这个,“苏子的大事进展如何?”

    苏秦应道:“赵侯同意合纵,诏令楼缓、肥义与在下及公子哙商议细则,论至方才,终于理出一个预案,就是纵亲国之间化解恩怨,求同存异,在此基础上实现‘五通’和‘三同’。”

    “‘五通’?”舍人一怔,“何为‘五通’?”

    “就是纵亲国之间通商、通驿、通币、通士、通兵。”

    “那……‘三同’呢?”

    “同心、同力、同仇。”

    “因有韩、魏,赵不患楚;因有燕、魏、韩,赵不患齐;因有韩、魏,赵不患秦。其中道理,在下不说,将军想也明白。”

    舍人思忖有顷,评道:“苏子这样总结,简明,易懂,易记,利于传扬。只是,‘五通’容易,‘三同’却难。”

    “是的,”苏秦点头,“三晋本为一家,习俗大体相同,燕与赵毗邻,许多地方同风同俗,实现‘五通’有一定基础。难的是‘三同’。三晋不和已久,积怨甚深,很难同心。不同心,自不同力,更谈不上同仇了。”

    “苏子可有应对?”

    “四国纵亲,关键是三晋。三晋若要同心,首要同力,若要同力,首要同仇。在下琢磨过,就三晋的大敌而言,韩之仇在楚、秦,魏之仇在楚、齐、秦,赵之仇在齐、秦。楚虽与三晋不和,但其真正对手却是齐、秦,因而,在下以为,纵亲国的公仇只有两个,一是秦,二是齐。只要三晋朝野均能意识到秦、齐是公敌,就能做到同仇。作为应对,他们就会同力,而同力的前提就是同心了。”

    贾舍人笑道:“苏子这是『逼』其就范了。”

    “是哩,”苏秦苦笑,“列国利字当头,权贵欲字难舍,同心不得,只能施以外力。”

    “苏子壮志,舍人敬服。只是,苏子只以秦人为敌,以秦公为人,断不会听任苏子。苏子对此可有应对?”

    “照这么说,苏子的敌人是两个,不是三个。”

    二臣叩道:“臣领旨!”

    “其实,在下的敌人只有一个,就是秦国。齐、楚虽有霸心,却无吞并天下之心,或有此心,亦无此力。有此心及此力者,唯有西秦。在下树此三敌,无非是为『逼』迫三晋,使他们醒悟过来,停止内争,共同对外。待三晋合一,四国皆纵,在下的下一目标就是楚国。只有楚国加入纵亲,合纵才算完成。从江南到塞北皆成一家,五国实现‘五通’‘三同’,形如铜墙铁壁,秦、齐被分隔两侧,欲动不敢,天下可无战事。”苏秦越说越慢,二目流『露』出对远景的向往,“天下既无战事,就可实施教化,形成联邦共治盟约,上古先圣时代的共和共生盛世或可再现。”

    “苏子壮志,舍人敬服。只是,苏子只以秦人为敌,以秦公为人,断不会听任苏子。苏子对此可有应对?”

    苏秦微微一笑:“这个倒是不怕。反过来说,在下怕的是他真就不管不问,听任在下呢。”

    “哦?”舍人怔道,“此是为何?”

    “道生一,一生二。没有黑,就没有白。三晋合纵,将秦人锁死于秦川,首不利秦。依秦公之志,以秦公为人,必不甘休,必张势蓄力,应对纵亲。老聃曰:‘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恒者,衡也。在下以秦为敌的前提是,秦人必须是个敌。在下不怕他蓄势,不怕他强,反而怕他不蓄势、不强。”

    贾舍人扑哧笑道:“你一边抗秦,一边强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贾兄所言甚是,”苏秦敛起笑容,沉声应道,“在下要的就是这个矛与盾,要的就是秦强。所谓合纵,就是保持力量均衡。秦人若是无力,纵亲反而不成。秦人只有张势蓄力,保持强大,三晋才有危机感,才乐意纵亲。三晋只有合纵,秦人才会产生惧怕,才会努力使自己更强。秦人越强,三晋越合;三晋越合,秦人越强。天下因此而保持均势,是谓制衡。”

    苏秦之言大出贾舍人意外,可仔细一想,真也就是这个理儿。

    “哎,”舍人竖起拇指,慨然叹道,“真有你的!可话又说回来,眼下秦无大才,苏子又不肯去,如何方可保持强势呢?”

    “在下此来,为的正是此事,”苏秦望着舍人,“在下虽不事秦,却愿为秦荐举一人,或可使秦保持强势。”

    “如何敲山震虎?”

    “谁?”

    “张仪。”

    “此人不是在楚吗?”

    “是的,眼下是在楚国。”苏秦淡淡一笑,“不过,在下以为,依其『性』情,仪或不容于楚。在下想劳动贾兄走趟郢都,看看他混得好不好。若是混得好,也就算了。若是混得不好,你就设法让他来邯郸。”

    “来邯郸?”舍人又是一怔,“为何不让他直接去咸阳呢?”

    “不见在下他是不会赴秦的。”

    “呵呵呵,真正好呢,”舍人乐道,“在下此来,原也是遵循师命,为秦公寻回苏子。既然苏子另有高志,在下得到张子,也可以回山交差了。”

    “呵呵呵,真正好呢,”舍人乐道,“在下此来,原也是遵循师命,为秦公寻回苏子。既然苏子另有高志,在下得到张子,也可以回山交差了。”

    “回山?”苏秦怔道,“贾兄师尊是……”

    “终南山寒泉子。”

    “寒泉子是贾兄师尊?”苏秦又惊又喜,“在鬼谷时在下就听大师兄说,我们有个师叔叫寒泉子,住在终南山里,真没想到,贾兄竟是师叔的弟子。”

    “是的,”贾舍人应道,“苏子一到咸阳,在下就知是同门来了。”

    苏秦恍然有悟:“难怪……”

    “哦,对了,在下此去,想借苏子一人!”

    “邹兄吗?”

    “正是。”

    “那……‘三同’呢?”

    “呵呵呵,贾兄不提,在下也会让他同去。”

    秦宫御书房里,惠文公正襟危坐,公孙衍、司马错、公子疾侍坐,无不面『色』凝重。

    “诸位爱卿,”惠文公扫众臣一眼,语气沉重,“寡人担心之事,终于来了。苏秦自燕至赵,欲合纵三晋和燕国。莫说燕国,单是三晋合一,即无秦矣。”

    众人面面相觑。

    “诸位爱卿可有对策?”

    “回禀君上,”公孙衍拱手,“自三家分晋以来,韩、赵、魏三家一直在钩心斗角,相互攻伐,互有血仇,苏秦合纵不过是一厢情愿。不过,防患于未然,臣以为,我可趁合纵尚在雏形之际,敲山震虎。”

    “如何敲山震虎?”

    “苏秦旨在合纵三晋,若是不出臣料,必以赵为根基。我当以赵为靶,发大兵击赵,撼其根基。韩、魏见之,或生顾忌,知难而退。韩、魏不参与,合纵也就胎死腹中了。”

    “大良造妙策。”公子疾附和,“臣以为,我可一边伐赵,一边结盟韩、魏,分裂三晋。”

    “君上,”司马错来劲了,“打吧!前番攻打晋阳,功败垂成,将士们白忙一场,憋着一肚子气呢。”

    “嗯,”惠文公眉头舒开,“晋阳之耻是该有个下文。”转向公孙衍,“公孙爱卿!”

    “臣在!”

第067章  苏秦捧印开纵局 陈轸设套陷张仪(3)() 
“臣遵旨!”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司马爱卿!”惠文公将头转向司马错。

    “臣在!”

    “寡人欲发大军二十万,告示各地郡县,明令征调!”

    “二十万?”司马错惊愕,以为听错了。

    惠文公微微一笑:“那就二十五万吧,二十万也许不够呢。”转向公孙衍,“公孙爱卿,你可在檄文里加上一句,意思是说,眼下春日正艳,寡人听闻邯郸城里多秀『色』,欲去一睹群芳!”

    公孙衍心头一亮,朗声说道:“臣明白!”

    “明白就好,”惠文公会心一笑,“两位爱卿,你们分头忙活去吧!”转向公子疾,“疾弟留步!”

    公孙衍、司马错告退。

    见二人退出,惠文公盯住公子疾道:“疾弟,请看一物。”说着从几案下『摸』出一物,是那支写着“杀”与“赦”的竹签,摆在几案上,“想必你已见过,现在该明白了吧。”

    “臣弟看过了,”公子疾点头,“君兄因为惜才,终于未杀苏子。”

    “唉,”惠文公轻叹一声,话中有话,“不是寡人惜才,是疾弟你惜才呀!”

    公子疾心头一震,故作不解:“君兄?”

    惠文公似笑非笑,目光『逼』视公子疾:“疾弟,不要装糊涂了。寡人问你,你是否在大街上拦过小华,要他放走苏秦?”

    公子疾脸『色』煞白,叩拜:“臣弟的确拦过华弟,让他……臣弟该死,请君兄治罪!”

    “唉,”惠文公长叹一声,“治你什么罪呢?治你惜才之罪?是寡人叫你惜才的!治你欺君之罪?你也没有欺君。治你心软之罪?你也看到这支竹签了,寡人之心不比你硬啊!你我二人,因那一时心软,方才遗下今日大患。”

    公子疾望向惠文公:“君兄,眼下谋之,也来得及。”

    “如何谋之?”惠文公抬头,“杀掉他吗?”摇头,“为时晚矣!当初是在寡人地界里,苏秦不过是一介士子,杀他就如蹍死一只蝼蚁。今日苏秦名满列国,已是巨人,这又在异国他乡,稍有不慎,就将是天摇地动啊!”

    “可让华弟的小黑雕……”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甭再说了,”惠文公摆手止住,“寡人真要杀他,莫说他在邯郸,纵使他在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然而……”话锋一转,“此事断不可为!明人不做暗事,我大秦立国迄今,一向是真刀实枪,光明磊落,不曾暗箭伤人。若是暗杀苏秦,让史家如何描写寡人?胜之不武,秦人又何以立于列国?再说……”顿住话头,目视远处,沉『吟』有顷,脸『色』渐趋坚毅,“观这苏秦,真还是个对手,若是让这样的对手不明不白地死去,寡人此生也是无趣!”

    “君上请讲。”

    惠文公的高远及自信使公子疾大为折服,颔首。

    “不过,”惠文公收回目光,看向公子疾,“不到万不得已,寡人也还不想与他为敌。今日看来,此人不仅是个大才,而且是个奇才。上次未能用他,是寡人之错,寡人不知追悔多少次了。此番你再出使邯郸,一是向赵侯下达战书,二是求见苏秦,务必向他坦承寡人心意。你可告诉苏秦,就说寡人恳请他,只要他能再度赴秦,寡人必躬身跣足,迎至边关,向他当面请罪。寡人愿举国以托,竭秦之力,成其一统心志。”

    “臣领旨!”

    “二十万?”司马错惊愕,以为听错了。

    数日之后,信宫大朝,赵肃侯准许楼缓所奏,沿袭燕公所封职爵,册封苏秦为客卿兼赵侯特使,因太子过小,其他公子皆不足任,遂使楼缓为副使,率车百乘,精骑一千五百,黄金千镒,组成赵、燕合纵特使团,出使韩、魏,促进纵亲。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不是呢?”

    与此同时,苏秦使人将“五通”“三同”等合纵举措大量抄录,传扬列国,使合纵理念广布人心。

    公子疾脸『色』煞白,叩拜:“臣弟的确拦过华弟,让他……臣弟该死,请君兄治罪!”

    做完这一切,苏秦占过吉日,别过肃侯,引车逾两百乘、人马近五千人,旌旗招摇地驰出邯郸南门,欲过境魏地,出宿胥口赶赴韩都郑城,然后由郑至梁,将合纵大业一气呵成。

    然而,合纵车马行不过百里,刚至滏水,一名宫尉引数车如飞般驰至。

    宫尉在苏秦车前停车,拱手道:“君上口谕,请苏子速返邯郸!”

    苏秦传令袁豹掉转车头,返回邯郸。

    刚至南门,宦者令宫泽已在恭候,引他前往洪波台,觐见肃侯。

    见过君臣之礼,赵肃侯苦笑一声:“真是不巧。苏子前脚刚走,大事就来了,寡人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召回苏子。”

    苏秦微微一笑:“是秦人来了吧?”

    “正是!”赵肃侯略怔,“苏子何以知之?”

    “三晋合一,不利于秦。臣一听说君上召请,就忖度是秦人来了。”

    赵肃侯从几案下拿出秦公的战书,递过来,缓缓说道:“秦人为雪晋阳之耻,打着为奉阳君鸣冤的幌子,下来战书,说是征发大军二十五万伐我邯郸。寡人虽不惧之,心中却也无底。今见苏子如此坦然,想必已有退敌良策。”

    苏秦阅完战书,置于几上,笑道:“如此战书,不过是笔头功夫,不值一提。”

    “哦?”

    “臣敢断定,秦公此番伐我,不会出动一兵一卒。”

    赵肃侯倾身:“请苏子详解!”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君上请看,”苏秦将战书呈还肃侯,“秦人叫嚣在一月之内出兵二十五万,直取邯郸,秦公更要玩赏赵女,皆为戏谈。就臣估算,依目下秦国战力,莫说是一月之内征集二十五万大军,即使十五万,也需伤筋动骨,此其一也;前番偷袭晋阳,秦人准备充分,但仍丢盔弃甲,教训可谓深刻,如此这般轻启战端,断非秦公真意,此其二也;秦公雄才大略,一向言语谨慎,此战书却说他要游逛邯郸、赏玩赵女,出言随意,可见是信口而出,此其三也;秦公谋战细微,务求完胜,不会启动无把握之战,此其四也;兵事贵密,秦人果真伐我,断不会这般张狂,此其五也。苏秦据此五点,推断秦人不过是恫吓而已。”

    “苏子所论极是。”赵肃侯嘘出一口长气,不无叹服道,“秦人如此扬言,寡人原也不信。只是,赵国虚弱,更有前番晋阳战事,朝臣多有惊惧。寡人召请苏子回来,非惧秦人征伐,实为安抚民心,议出应对良策。”

    苏秦忖度肃侯已生暂缓合纵之念,稍作沉思,顺势说道:“君上圣明。如果不出臣料,秦公此檄必已传达于天下,以胁迫韩、魏,韩、魏不辨真假,或生忌惮。臣可暂居邯郸一些时日,待秦人夸言不攻自破,再动身合纵不迟。”

    “好好好,”赵肃侯连声赞同,“寡人正是此意。除此之外,寡人另有一请,苏子不可推托。”

    “君上请讲。”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奉阳君之后,赵国相位空缺。寡人诚拜苏子为相,恳请苏子成全。”

    赵肃侯的恳请让苏秦喜出望外。客卿、特使皆为虚衔,相国之位才是实职。赵为天下大国,能在赵国辖制百官,举赵之力推动合纵,必事半功倍。

    苏秦压住激动,屏住气息,缓缓起身,叩首:“臣谢君上器重!”

    “苏子请起。”肃侯扶起苏秦,按他坐下,“其实,寡人自见苏子,即生此意,之所以拖至今日,有两大因由:一是苏子欲出行合纵,时日紧张,寡人不想再生枝节;二是赵人尚功重绩,苏子虽有大才,却无大功于赵,寡人担忧苏子无功受禄,难以服众。故而想在纵成之后,再提此事。不想时势变化,秦人叫战,朝野震骇,形势迫人,这两大因由自也不复存在了。”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翌日早朝,肃侯在信宫颁发诏书,拜苏秦为国相,司内政邦交,授予节制诸府的相府金印,赐奉阳君府宅。

    散朝之后,宦者令宫泽引内府吏员,陪同苏秦前往奉阳君府,交接相府。

    苏秦在府中正堂祭过神灵,拜过金印,由宫泽等陪同视察府院,按册簿点验府产。

    奉阳君的府宅苏秦曾经来过两次,甚是熟悉。时光流转,物是人非,前后不过数月,苏秦竟然成为这片宅院的主人,不免生出许多叹喟。

    巡视一圈,苏秦见一切尚好,就于次日搬出列国馆驿,与公子哙等一应人众入住府中,任命袁豹为家宰,负责府中一应事务。

    死寂多时的奉阳君府再一次鲜活起来。

    在苏秦搬进相府后的第三日,一辆轺车停在门外。

    下车的是一身士子装饰的公子疾。

    袁豹出迎。

    公子疾递出拜帖,署名秦矢。

    袁豹持帖来到后花园,入见苏秦。

    苏秦两次求见奉阳君皆在后花园中的听雨轩,叹其雅致,入住后就将之辟为书斋,起居一并在此,反将前面的几进正房让给子哙一行。

    “来得好,”苏秦收下帖,笑道,“我正在候他呢。有请!”转对侍从,“换官服来,迎接贵宾!”

    公子疾递出拜帖,署名秦矢。

    苏秦刚刚换好官袍,公子疾就到了。

    二人见礼毕,公子疾上下打量苏秦,叹道:“啧啧啧,这锦袍玉带一加身,在下真还不敢认呢!”

    “呵呵呵,”苏秦笑道,“秦矢先生也是只认衣冠,不认人哪!”

    “苏子怎么用了‘也’字?”公子疾怔了。

    “君上请讲。”

    “在下初来邯郸时遇到舍人兄,舍人兄见在下衣衫褴褛,不敢相认哪。”

    苏秦的下一目标是韩。依他的推断,三晋之中,韩势最弱,且直面秦、魏、楚三强挤压,必乐意合纵。韩国一旦合纵,将会对魏国形成压力,迫使魏国参与纵亲。因楼缓出使过韩国,熟悉韩情,为保险起见,苏秦使他先行一步,传递合纵意向。

    “哈哈哈哈,”公子疾大笑起来,“不瞒苏子,前番使赵,在下初见苏兄,也是惊讶。在下心中的苏子,一直是高车大马,衣冠锦绣,风流潇洒呢!”

    二人携手入厅,分宾主坐下。

    “甭再说了,”惠文公摆手止住,“寡人真要杀他,莫说他在邯郸,纵使他在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然而……”话锋一转,“此事断不可为!明人不做暗事,我大秦立国迄今,一向是真刀实枪,光明磊落,不曾暗箭伤人。若是暗杀苏秦,让史家如何描写寡人?胜之不武,秦人又何以立于列国?再说……”顿住话头,目视远处,沉『吟』有顷,脸『色』渐趋坚毅,“观这苏秦,真还是个对手,若是让这样的对手不明不白地死去,寡人此生也是无趣!”

    苏秦直入主题:“听说公子是来下战书的,可有此事?”

    “是,也不是。”公子疾诡诈一笑。

    “哦?”苏秦佯作不解,盯住他。

    苏秦拱手:“臣不才,愿竭股肱之力,报君上知遇大恩!”

    “先说是。在下确实带了一封战书,已经提交给赵室了!”

    “不是呢?”

    “呵呵呵,”公子疾狡黠一笑,“战书不过是个表。若无战书,在下想见苏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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