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将军海东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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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洞里，想饿死爷爷，现在爷爷我回来了，咱新仇旧恨是不是应该一起算上一算！”

　　　　“什么？你小子也敢称老大，生咱的爹娘都他娘的不是东西，看咱们是个锅子，一早就把咱俩扔了。你我到底谁先生出来的谁能说清楚？少给我当大哥！但爷爷我还念在一奶同胞的份上给你一条活路，只关着你，又没杀你，现在你偷袭爷爷，却想要你爷爷的命，你还好意思当老大？今儿个我他娘的饶不了你！”

　　　　“老二，你他娘的打小就不是东西，师父把咱俩捡回来的，他说我是老大就我是老大，你他娘的别不认！”

　　　　“师父，师傅也他娘的最不是个东西，想当年咱们都看上了小师妹，他谁都不许，还不是看你我是个锅子，瞧不上咱！呸，我不认他是师傅，我就不认他说的话！”

　　　　“黑老二，少要胡说，当年你毒杀了师父，奸淫了师妹，然后一跑了之，害得我摊了官司，不得已才逃到了太行山落草，现在你又突然回来要夺我山寨，你他娘的到底是何居心？”

　　　　“你是黑老二，少他妈的装好人，师父是我毒死的不假，不是他撞到我和师妹的好事，我会给他下毒？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还有奸淫师妹我是干了，可那事没有你么？我完事了以后可没杀她，后来怎么成了先奸后杀，莫不是你干的好事？另外，师父的罗家满门被屠，那可不是我干的！你想把罪过都推给我，门都没有！”

　　　　“去他娘的，你抖落以前的那些破事干什么，我们只说现在，你黑老二自己想当汉奸，还想拉我垫背，夺我山头只是为了你的富贵。现在你还想抓了我的朋友交给日本人去请功，你这样就不怕污我名声么？我也今天不饶你！”

　　　　“谁不饶谁？黑老二，你很聪明啊，知道自个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就故意放了这帮人来对付你自家兄弟！你他娘的好狠！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关住你，当时就应该弄死你！”

　　　　“对付不了你，不是我手下那几个该死的猴崽子投了你，又暗算了我，我会被你抓住，不过，现在这帮崽子都死了，不过还黄泉路上没走远，等你的了，估计一会你就能见到他们！我知道，你很纳闷是不是？你想知道我是怎么从洞里逃出来的是不是？爷爷让你死前也作个明白鬼，你可别忘了，这鬼愁涧可是我一手经营起来的，底下的猴崽子们里有的是人能分得出是你还是我，还会没人放我出来？另外，那判官洞里有条路直通这聚义厅后窗，你又怎么会知道？”

　　　　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叫骂着，这倒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众人听了他们的对话，才大概听明白了缘由，原来这黑锅子还有个孪生兄弟，就是这黑老二，也是一个罗锅。这两个家伙原来都不是个东西，杀了师傅，害了师妹，又屠了师傅全家。这些个畜生行径，不是他俩亲口说起，真的还没人敢相信这事是人能做出来的。

　　　　现在是他黑老二关了他哥哥黑老大，又假借他哥黑老大的名义接了龙王令，摆下这鸿门宴，想将各路英雄抓住献给日本人。

　　　　众人在心里咒骂二人不提，单说黑家两兄弟，两个人是越说越气，突然一起跃起，斗在了一处。两人招式一样，功夫也不分伯仲。只见这两个人在地上陀螺般的转着，只是这黑老二腹部、右腿都已受伤，时间一久，失血过多，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黑老二动作稍一变缓，稍微一个不留神，被那黑老大转到身后，一刀刺入后心，只听他惨叫一声，滚在地上，蹬了蹬腿，就一命呜呼，真也个去向那阴间的判官报到去了。

　　　　黑老大抬起脚，在鞋底上擦了擦短刀上的鲜血，把刀别在腰间，大声喊到：

　　　　“龙大当家的，梁大当家的，李大当家的，今天我兄弟对你们不周之处，我这个当哥哥的替他说声抱歉。”

　　　　“哎，黑老大，你们兄弟以前的破事我们不问，也不管，我只说你黑老大不会这么没有江湖道义。既然现在没事了，那我们这就下山。你尽管处理家事，救人的事我们几人商量即可！告辞了！”龙三说完，拉着忆君就要出门。

　　　　“等等，刚才这破事是我兄弟干的不假，但他都已经死了，俗话说死者为大，他这一死也算是给大家赔罪了。但是，毕竟我们是骨肉同胞，作为哥哥，我可不能让我兄弟这么白白死了，我得给他报仇，还得完成他的遗愿，不然我当亲哥的可是对不起我这刚刚死去的亲兄弟。所以，不好意思，现在你们一个都不能走。”

　　　　“黑老大，你他娘的想干什么？”梁大柱攥紧了拳头，厉声问道。

　　　　“干什么？哼哼，梁大当家的问得好！”只见黑老大扭头对着大厅外边的山兵们喊道：“把他们都给我拿下，统统关起来，等我联系了川岛中佐，再把他们交给日本人！”

　　　　然后黑老大又瞪了一眼聚义厅里的山兵，“那几个算计爷爷的猴崽子，都在黄泉路前头给我家老二探路去了。至于你们，念在你们是受了蒙骗，爷爷我今天不怪你，只要你们愿意，以后还跟着我！”然后黑老大盯着地上的黑老二，长长叹一口气。

　　　　“老二，我知道你一定也见过那黑六，也知道想投日本人想那荣华富贵得有资本，所以你来诓哥哥的鬼愁涧。想不到，咱兄弟十多年不见，刚见面半个月又成永别。老二走慢点，放心看着，哥哥这就遂了你的愿，把他们都交给日本人。这样做就算是给你报仇了！”

　　　　“黑老大，你是个畜生！你——你家老二他娘的不是你自己个儿杀的么？你找谁报仇？”龙三大骂起来。

　　　　“少要胡说，要不是因为你们他娘的在日本人那边太值钱，我家老二会惦记上你们么？不惦记你们，我家老二怎么会和我反目成仇，我说我家黑老二是你们害得，就是你们害的，反正今天这仇我就得找你们报！”

　　　　“他娘的，不愧是亲兄弟，依我看你们两个都是他娘的一路货色！”梁大柱狠狠骂道。

　　　　“就是，十几年前只听江湖人说直隶地趟门罗老师傅一家满门被害，无一人生还，到最后却也没抓到凶手。今天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事是你们两个畜生干的，你们既然是罗老师傅的徒弟，却奸淫师妹，杀害养育你们的师傅，还屠了他的全家，两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们良心都他娘的让狗吃了？不对，不是畜生，是畜生不如！”龙三早已义愤填膺。

　　　　“姓龙的，你少在这儿废话，谁他娘的过去没点丑事，过去的就他娘的让它过去吧！少拿这个说事，我是不是畜生，关你求事！只说今天，你们他娘的一个都走不了！”

　　　　“猴崽子们，给我统统拿下！”

　　　　一声令下，聚义厅内外鬼愁涧的山兵们百十来人刀枪并举，一齐冲了过来，把龙三、忆君、梁大柱、李二虎等人团团围住。

　　　　“他娘的，反正都是一死，老子和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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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妙计巧取鬼愁涧（上）（）　
聚义厅外，大红的日头早就从东边的地平线上爬出了老高老高，阳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就从天边远方渐渐地移到了鬼愁涧的聚义厅里。这巨大的光亮透过几扇开着的窗户照了进来，宁静而平和。只是，现在这里没有人顾得上欣赏这番美景了。

　　　　随着龙三的一句大喝，看到被冲上来的鬼愁涧的人围在当中，除忆君之外，以龙三为首的其余几个人正要拔枪抵抗。

　　　　但忆君却异常镇定，先轻轻咳了一声，把手里的盒子炮往地上一扔，双手往身后一背，一脸平静的说着：“二叔，梁叔，李叔，各位弟兄们，别再抵抗了，从昨天后半晌连着昨个整晚上都在折腾，夜里也只在那洞里眯了一觉。我现在是实在打不动了，我想大家也都累了，现在既然黑老大早就做好了布置，张好了口袋等着我们钻，我想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几条枪也下不了这鬼愁涧了。既然争斗也是徒劳，还不如丢下枪，让他们绑了吧！我给好好歇它一会儿！我想，黑老大也不会为难大家伙吧？”

　　　　“忆君，你——你说什么？你犯得什么糊涂。”龙三顿时感觉有点蒙了。

　　　　忆君扭头看了一眼龙三，“二叔，听侄儿一句话，丢下枪，让他们绑了吧，争斗也是徒劳！”

　　　　“哦，忆君你——我——这怎么——”

　　　　龙三不知道想说句什么，磕巴了半天，又把话咽了回去。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忆君有什么办法，但他仔细品味忆君看着他的那自信的眼神，他心里明白这年轻人和他师傅一样，一向谨慎有主意，估计这回一定是心有成竹，不然绝不会将自己和大家伙儿置于危险境地而无动于衷。于是，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便也将手中的枪丢在地下，双手往身后一背。镇定的说到：

　　　　“来吧！既然黑老大用尽手段想拿了咱们兄弟，那再斗下去也是两败俱伤，既然肯定是下不了鬼愁涧了，那倒不如送黑老大一个顺水人情。兄弟也服绑，请便吧！”

　　　　阳光照在黑老大原本狰狞的脸上，只见他脸上的表情由刚才的愤怒和紧张慢慢变得平和，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让人听得毛骨眼儿都发颤。

　　　　“哎呀，龙二当家的还真识时务！哥哥没白交你这个兄弟！但最让老夫佩服的是，还是侄儿这年轻人认得清形势，好气魄，有胆识！昨个你就主动让黑老二绑了你一次，不过那时还有我黑老大救你脱险。现在你又故技重施，主动受绑，难道还能有黑老三救你不成？哈哈哈哈——虽然黑爷爷我不清楚你到底还打着什么算盘，也许你想通了，借这个机会，难不成你也有心投了日本人？但黑爷爷还是佩服你年轻人的沉着。如果有来生，咱爷俩不论辈分，我黑某人认你这个小老弟如何啊？”

　　　　忆君对着黑老大抱了抱拳：“黑伯父高抬侄儿了，辈分可不能乱！”

　　　　梁大柱和李二虎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看到龙三给他们使了使眼色，又看到忆君神情自若，虽然他们心中忐忑，但也都顺从的扔下了枪。二娃等几个跟着来的三个寨上的山兵看到自个当家的们都丢了枪，也都把枪扔在了地上。

　　　　“黑老大，我们都认栽了，那你就给我龙三一个薄面，不要再难为我的这几个弟兄了。”龙三朗声说道。

　　　　“放心，我黑某人还是讲江湖道义的，就看在咱们十几年交情的份上，你们只要在我山头一日，我也会厚待一日，绝不能让兄弟们吃了亏。只要你们给我乖乖的呆着，别出什么幺蛾子，我保证好酒好肉招待着，绝不会让兄弟们受那皮肉之苦。只是以后各位到了日本人那儿，就得看兄弟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日本人那边哥哥可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黑某人倒是希望真的像刚才判断贤侄能做的那样你们都投了日本人，你们如果真的能够识时务，到时候日本人也一定会放了海大当家的。真要到了那时候，你们人也救了，还不妨碍咱弟兄们继续称兄道弟，是不是？人吗，只不过是换个主子伺候，没啥不好！人家南京的汪主席都说了这叫做‘曲线救国’，难道咱们这群土包子还能比人家南京姓汪的看得清楚？”

　　　　看着忆君龙三等人都再不搭话，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他，黑锅子向他的手下命令着：

　　　　“把这几位当家的都给我带下去，押进判官洞，可别亏待了他们，毕竟我和龙兄弟、梁兄弟和李兄弟几个都是老兄老弟的，在送到皇军那儿之前，让他们好吃好喝，要不到了皇军那里，他们配合还罢了，如果他们还是不配合，那就再也没福享了，兄弟一场，我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死前再快活几天。龙兄弟，少寨主，梁大当家的，李大当家的，别怪我黑某人心狠手黑，只怪你们命不好！惹了日本人，还怪你们价太高，让我们兄弟心动，拒绝不了！”

　　　　说完，黑老大一挥手，“猴崽子们，把他们都给我绑结实了押下去，记得好生看管，走脱了一个人，小心你们的脑袋！还有，快点把判官洞通聚义厅的洞口堵死！都给我把眼睛都睁大点，留心瞅着，别让那三座山上的人上鬼愁涧来救人！”

　　　　眼看着忆君、龙三众人也不反抗，都双手背在身后等着受绑，鬼愁涧的山兵们这才放大胆子，拿着绳子走到跟前，把忆君、龙三、梁大柱、李二虎、二娃等一众人一个个都绑了个结结实实，带出了聚义大厅。

　　　　黑锅子眼见忆君、龙三等人都被带出了聚义大厅，这才慢慢坐回到虎皮椅子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心里盘算起来：忆君这小子表现的实在是太镇定了，镇定的邪门！到底这小子心里咋想的呢？他会不会像我判断的一样见救他师父没有了希望，就也想投了日本人来保他师父一条命呢？还是那几座山上的人会来攻山救人？不过不应该呀！这几个山上的当家人都在我的手里，量那帮小喽啰没人指挥也没这能耐，也没这个胆量不顾他们当家人的死活！那到底这小子还有什么鬼点子呢？真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这时，鬼愁涧上一个叫水猴子的山兵跑进了聚义大厅，一脸油光的笑着。

　　　　“当家爷爷，您看，咱们大家伙从昨天开始，乘乱先救您出了判官洞，又和黑老二以及那三座山上的人斗了好久，都折腾了大半天连着一个晚上了，大伙都很辛苦！兄弟现在斗胆和您说几句，爷爷，您看今儿个咱们都抓了这么多摇钱树，弟兄们都觉得应该庆祝一下，刚才巡山的弟兄们说，在山脚下来了一个放羊的，赶着一大群羊呢，那羊是个顶个的膘圆体壮，肥美的都快流油了！兄弟们都觉着，正好把羊抢上山来给弟兄们开顿荤解解馋。当家爷爷，您看行不？行的话，爷爷您给个话，我马上去办！”

　　　　黑老大突然从虎皮椅子里猛地坐直了身子，皱巴巴的手在那脑袋上使劲啪的一拍。“坏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倒把那个报事的山兵水猴子吓了一跳，只听黑锅子继续说道：“不对，你给我仔细想想，那三座山上还有没有没上鬼愁涧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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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妙计巧取鬼愁涧（中）（）　
水猴子听到黑老大的后一句问话，这才放宽了心，定了定神，开口说道：“当家爷爷，您放心，我们早就查清了，鹞子崖就梁大柱一个当家的，虎头山原来是李大虎、李二虎两人当家，三年前，李大虎带人下山出去趟路子，就再没回来，说是李二虎可费劲出去找了，只找到了跟着李大虎那几个人的尸体，但李大虎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这三年多过去了，也再没听说李大虎的消息。爷爷您放心，估计李大虎是早死了，不然怎么这多年也没回来。至于龙王山，您也知道，原来就是龙三和王金宝的山头，日本人进了太行山以后，才来了海东青和他徒弟，这不，海东青在日本人那边牢里关着，王金宝在日本人那边享福，就这龙三和忆君还被我们抓住了，三座山头再没当家人了，爷爷您就把那心放敞了，三座山头就剩下一帮小喽啰，俗话说得好‘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了带头的，那三座山的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再说了，他们当家人都在爷爷您手里，他们也不敢咋样不是？”

　　　　“哦，对头，听完你这话爷爷就放心了！还是你水猴子他娘的机灵，就是你先发现黑爷爷不是那该死的黑老二，也是你把爷爷偷偷给放出来，这救命的恩情爷爷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现在你又来哄爷爷我开心，你说，你想要什么奖励？是女人还是地位，爷爷都答应你！”黑锅子把双腿往上一盘，整个人又都蜷在了虎皮椅子里。

　　　　“黑爷爷，看您的说的，我水猴子就是您的马前卒子，唯您马首是瞻，哪敢跟您谈什么报答呀！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水猴子谄笑着，一脸的媚态。

　　　　“少他娘的给爷爷我拽文，爷爷我听不惯，知道你水猴子以前念过几天私塾，还什么马手什么马脚——，那他娘的叫马蹄子！今儿个抓了那么多筹码，爷爷我高兴！还有爷爷那该死的兄弟也死了，正好爷爷我还缺个兄弟，现在爷爷就认你水猴子做个兄弟，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鬼愁涧的二当家的，你觉着这个奖励怎们样啊？”

　　　　水猴子听见黑锅子这话打了一个机灵，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哎呀，我的爷爷，哦，不，我的大哥，我水猴子何德何能，让您这么高看一眼。我这是修了几辈子福气啊！水猴子参见大哥！祝大哥此次一统太行山的各个寨子，当他个太行山总寨主！”

　　　　“屁话，什么太行山总寨主，我黑老大要和日本人合作，还不光是太行山的寨子，那几座县城以后也他娘的是我的地盘。哈哈哈哈——哎，对了，和你扯了这么久，倒忘问你了，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和我说的啥话？”

　　　　“哦，爷爷，不，大哥，我是说刚才巡山的弟兄们说，在山脚下来了一个放羊的，赶着一大群膘肥体壮都快流油的羊，兄弟们都觉着，今儿个咱们都抓了这么多摇钱树，弟兄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正好把那群羊抢上山来给弟兄们开顿荤解解馋。这不，向你请示一下！”

　　　　“这个呀，这种小事还请示个屁，今后抢点东西这种小事你水二当家的自己定就可以了！带人快去抢吧！这他娘的磨蹭上一会人家早跑没影了。今天给兄弟们来顿烤全羊，让兄弟们好好解解馋！吃完以后咱再商量怎么乘这个机会把那龙王山、鹞子崖，虎头山这三个大寨的猴崽子们都纳到咱们鬼愁涧的旗下。”

　　　　“好嘞，大哥您稍坐，兄弟这就去办！”水猴子答应着，一脸欢喜的跑了出去。

　　　　两个多时辰后，鬼愁涧的聚义厅上，桌上的大盆子里放着刚端上来的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肉，一帮山兵们手里拿着羊骨头一边大嚼着，一边大声嚷嚷着，许多人正围在一起划拳行令，有几个家伙已经喝的是颠三倒四。

　　　　水猴子凑到了黑锅子跟前：“大哥，兄弟我全仗着您看得起，让我坐这二把交椅。兄弟无以为报，先敬您一杯！”

　　　　黑老大把手里的羊腿拿到嘴边，刚要吃，忽然想到了什么，把羊腿往桌上一丢，大声说：“兄弟，爷爷我今日不能陪你们吃喝了，你别忘了，爷爷还有好事呢！改天再和兄弟们来一个不醉不休！”

　　　　一个山兵凑了过来：“爷爷，啥好事？是不是水二当家给办的那件呀？那是好事，大好事，那大妞比这大羊腿可肥美多了，看的人直流口水！啊——”

　　　　“放屁！黑爷爷的妞你还敢流口水！哪只眼看的小心你那只眼珠子！”水猴子一巴掌抽在那山兵的脸上，那山兵捂着脸赶忙退到一边。

　　　　黑锅子伸手拦了一下水猴子：“这位兄弟是抡个荤段子，说说也无妨，你们在这儿好好喝着，爷爷我先逍遥快活去了！”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聚义厅。

　　　　那个挨了打的山兵一身酒气的又凑到水猴子跟前，“二当家打的对，你看我这臭嘴，差点惹黑爷爷生气，是该打！不过那妞确实是——啧啧——二当家，现在大当家也不在，您给说说这小妞是怎么上的山？”

　　　　水猴子快步走到聚义厅门口，四下瞅了瞅，估计黑锅子走远了，这才返回桌前，把胸脯一拔，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端起一碗酒，咕噜咕噜喝下了肚，醉眼惺忪地说：“大哥不是小事都让我做主了么，这不，我把那放羊的老汉和羊抢上山，当时有心宰了那放羊的吧，可他说他烤的羊肉可香。那就烤去呗！反正咱山上也缺干活的！吃饭也不差他这一张嘴，就让他去烤，现在证明这羊烤的真他娘的香！估计这小子以前没少偷吃东家的羊！嘿嘿——紧接着弟兄们说在后山上发现了两个猎户，带了不少猎物，这不水二爷我带人又抢了那两个猎户，那家伙，一头野猪，十来只兔子了，都是美味。更他娘没想到的是，其中一个猎户还是个女的，那女的长得俊俏水灵着呢！弟兄们你说，遇见俊俏的女人谁敢先贪呐？都不敢吧！那家伙要是让黑爷爷知道不得扒了咱的皮呀，只好把那女子先关起来，等黑老大先入洞房呗！这不我刚和大哥说了，大哥酒也不喝了，猴急的就去了。呵呵——”

　　　　“二当家的好福气，这么个香艳大礼一送完，这二把交椅就坐得更稳了，兄弟们以后还得让二当家多多照顾才是！来，咱们敬二当家一个——”

　　　　“这个好说，来，弟兄们走着——”水猴子又是一碗酒下肚，一头醉倒在桌旁。

　　　　再说黑锅子一想即将有美女抱在怀里和他逍遥快活，早乐得心都飘到爪哇国去了，那还顾得上喝酒吃肉，屁颠屁颠的就出了聚义厅向后寨跑去。当他火急火燎的跑到聚义厅后面他住的屋子门前时，发现没人站岗，他心里顿时变得有点不太高兴，心想这帮猴崽子，都他娘的跑到前边去喝酒红火去了，连个站岗的都没有，一会等爷爷快活完再追问今天是哪两个家伙给爷爷站岗，看我不收拾你们！他娘的王八羔子！

　　　　黑老大转念又想，先不管他，先干正经事。于是，他努力地拔拔身子，在门外站定，还特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捏着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柔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