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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奔五渣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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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看不见的较量在两个侍卫之间展开,那吴国侍卫目光定格在博陵侯身上,似乎确定前来的是真人,立刻收起了锋芒,朗声恭敬道:“吴国校尉严博,拜见博陵侯!”
“请起。”聂冬道,“九公子呢?”
严博往后望去,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有些畏缩的从屋内走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一动不动。严博正替小主子着急,突然间看见博陵侯主动走到了陈安面前,接着,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博陵侯竟然蹲下…身,让自己与陈安一般高,目光和蔼,声音也很温柔:“九郎啊,我是你霍叔叔啊,到博陵就像是自家一样啊。”
年仅十二岁的陈安一路逃亡奔波,早已精神麻木,而此刻终于被这一声唤回了心神。眼眶顿时浮起了泪,垂着头,不住抽泣:“霍叔……我、我……”
聂冬耐心的看着他,又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正想要替他擦一下,考虑到眼前这小男孩乃是一国王子,其自尊心不比寻常小男孩,便将帕子直接递在陈安手中,缓声道:“不着急,慢慢说,在你霍叔叔这里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我二哥……”陈安艰难道,“战死了!”
聂冬万分惊诧,高安张大虎二人连忙赶到他身后,害怕老侯爷一个不稳往后倒去。聂冬晃了晃身形,最终还是镇定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三日前不是还有捷报吗?!”
因吴国之事,这段时间聂冬特地回忆了老侯爷的以前的记忆,原来的老侯爷不仅和吴国交好,和吴王的几个孩子也处的不错。三年前大家齐聚京城之时,众人聚在周阳侯府喝酒,吴王二公子被老侯爷灌的东倒西歪。印象中二公子是一个很普通的贵族青年,虽有些纨绔,但都无伤大雅,比霍明德这种脑子不清楚的不知强了多少倍。
陈安哭的泣不成声,聂冬长叹了一声,将他搂在怀里。小男孩在长成男子汉的过程中,也不知要流多少泪。
校尉严博也悄悄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微微平复了心绪,便替陈安道:“三月时,北疆犯边,连夺我吴国三城。二公子主动请缨挂帅,情势终于不再恶化。谁料半月前,北疆宵小偷袭我军大营,二公子他……”严博艰难道,“被宵小的流箭射中,坠马身亡。”
众人缄默。
聂冬突然意识到吴国这场战争,远比他想象的要惨烈的多。吴王并没有夸大北疆的敌情,他真的是快扛不住了需要粮草支援,然而朝廷诸公却依旧认为吴王蓄意养敌以自重,连一个小小的功曹都敢将心思打到粮草上,这背后若不是有人授意,他又岂敢这样做。
如今十天过去,从博陵转运出去的粮草只有区区五百石,而堆积在博陵的粮草已经超过三千石了!没有郡守和郡尉的进一步调令,这些粮草只能堆积在博陵的粮仓里发霉!
聂冬让众人进屋详说。
陈安哭了一会儿,似在无声的宣泄着什么。从吴国道博陵的这一路,他从未觉得竟是如此煎熬。父王和母后不能离开吴国,大哥身为世子必须坐镇军中。在离开的那天夜里,以前整日总是笑呵呵的父王抚摸摸着他的发顶沉默不语,而母后怀里抱着一柄长剑。那是二哥留下来的,自从二哥去后,母后就整日的抱着它,就仿佛抱着二哥一样。
“吴国现在到底如何?”聂冬看向严博,“吴王可有什么话带给本侯吗?”
严博将吴王的亲笔信递上。看着那书信,聂冬只觉得十分沉重。打开一看,信内吴王竟真是以托孤的口吻来写的。吴王一共九子,次子已战死,长子身为世子在此关键时刻是士气的象征,不可能离开吴国,其他诸子亦不肯弃国。只有一幼子,年纪尚小,纵然离国,朝中诸公也不会与一稚子做多计较,只望博陵侯能善待陈安。
合上信,聂冬沉默了半响,开口道:“当初吴国大捷……不是说已经快要击退北疆宵小了吗,为何现在竟是这般情势?!”
严博面色迟疑,支支吾吾的不知要说什么。聂冬看了一眼屋内,都是他的心腹侍卫,便安慰道:“严校尉直说无妨!”
严博微叹了一声:“北疆骑兵太过凶猛,我们根本挡不住。连失三城后,世子向二公子推荐了一位将军,那将军身先士卒这才扭转了局势。只是……半月前,将军他被北疆细作刺伤昏迷,导致军心大乱。这才——哎!”
“如今那位将军情况如何?本侯这里有太医,可立刻前往吴国!”
严博摇摇头:“二公子战死后,吴王与王后便让卑职将九公子带来博陵,那位将军的情况卑职也不清楚。”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安突然插了嘴:“霍叔叔,你快派人去救我父王和母后吧!你能派那个神勇的将军去吴国,求求你再让一位将军去吧!!”
聂冬听懵了一下,他什么时候派了人去。狐疑的看向了张大虎,张大虎猛地摇头,附在聂冬耳边道:“所有侍卫均在府中,并未任何一人离开。”
“九郎,你慢些说。”聂冬道,“你的意思是……那位将军是我博陵侯府的人吗?”
“他说他姓霍啊!”陈安急了,扯着聂冬的袖子,“霍叔叔,我父王常说您以前就是百战百胜的大将军,手下精兵良将无数,您手下随便派一个人去就能帮我打跑那些北疆人了。我不要留在博陵,我要回吴国,霍叔叔,我求您了!”
“姓霍?!”聂冬脑子里转了一圈,博陵侯留下的三百侍卫里有名望的就没有一个是姓霍的。
“九公子所说的这些卑职倒是第一次听说。”
严博也觉得十分意外,霍氏外戚里,只有博陵侯带过兵,但却不是陈安所说的大将军,而是卫将军,专门替皇帝守卫皇宫的,离吴王口里的百战百胜也要差许多。不过想到吴王和老侯爷的关系,替兄弟吹嘘一下正是正常。严博没有见过那位霍将军,但身处吴国自然也听说过他的事迹,带着一些老弱病残硬是抵抗了一百北疆骑兵的三波攻势。
“九郎莫急,你说说他长什么模样?”聂冬道,“除了姓霍,可知道他的名字吗?”
陈安无奈摇头。
“霍将军一直都在中军里,我只是远远瞧见过一次。他长得可高了!”陈安用力比划着,聂冬看的一头雾水。
在这个女性平均身高不足一米五,男性不足一米六五的年代,这个身高“可高了”的水分大了去了。聂冬穿越前是一米八八的个子,放在现代不过是普通高,若是他直接真身穿古代来,那绝对可以成为远近闻名的名人,任何看了都得称他一声勇士,虽然他连一只猫都打不过。
见陈安形容不出,聂冬也有些着急,指着身边的张大虎道:“和他比起来如何?”
“好像比他矮一点……”陈安蹙着眉,“霍将军没他这么壮。”
聂冬脑内迅速搜索着老侯爷留下的记忆,霍家人里到底有谁能和这个挨上边呢。身高颇高,身材不是特别壮硕,却会行军打仗……
如果博陵侯自己年轻个二十岁倒是挺符合这些要求,奈何如今已年近五旬。
“你确定他真的是我霍家的人?”聂冬迟疑问道。毕竟陈安才十二岁,又遭此大变,脑中的记忆和现实有偏差也是正常的。
“真的!”陈安急的握紧了拳头,“有一次我听到大哥说,等吴国安定后要带他来博陵。”
聂冬想的头疼,伸手揉着太阳穴,少顷,手上动作突然一顿,整个人僵了一下,眼睛不由的瞪大,连语调都变了,每一个字都加重了语气:“你,说,她,姓,霍?!!”
“对啊!”陈安道,“就是霍将军啊,霍叔叔,您肯定知道的!”
“她身高是不是有七尺?!”
陈安重重点头:“我只见过一个背影,不过看起来是有这么高。霍叔叔,你记起来了吗?”
“卧槽……!”
“霍叔叔你说什么?”
陈安不解的望着聂冬,正欲询问,却被聂冬急忙打断:“你刚才说她被细作给刺伤了?!人呢,现在怎么样,救过来了吗,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有无生命危险?胳膊腿都是完好的吗?”
严博见博陵侯突然情绪大变,明明直接说过的问题,博陵侯既然急的再次询问,难道那霍将军真是霍府中人,而且从此情形来看,似乎与博陵侯关系非同一般啊。
“我不知道啊。”陈安带着一丝哭腔,“霍将军遇刺后我就被父王送走了。”
聂冬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快晕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张大虎见势不妙,赶紧将他扶住:“侯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带公子回府再说吧。”
“对、对……”聂冬心已大乱,此刻不过是下意识的点头,“暂时不必收拾院子,九郎与我同住便是。今日之事不得对外声张!”又对陈安道,“这几日九郎只得先受些委屈了。”
第五十五章 脑补()
聂冬魂不守舍的回到侯府,一路上晃晃悠悠,看着张大虎和高安两个心惊胆颤,张大虎更是恨不得全程扶着聂冬。
老侯爷的安全一向都是由秦苍负责,难得今天让他来,可千万别出事啊!秦苍今年都三十多了,在干几年都应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他张大虎还指望着接秦苍的班呢。
“侯爷,您不必太忧心了。”张大虎小心翼翼道,“您的身体要紧啊,是否要宣薛太医来?”
此时的聂冬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一脚直接踢在了门槛上,痛的他一缩:“你说什么?!”
张大虎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聂冬摇摇头:“不必了,本侯一个人静一静就好。”
老侯爷都如此发话了,正院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集体变成了哑巴,生怕连呼吸声都大了惹得老侯爷生气。
挥退众人后,聂冬立刻将装信的木匣拿出,那几行消失的字依旧没有出现。明明身高有一米七五,换算成这个时代的大约有七尺,又姓霍……
聂冬心里七上八下,一方面不希望那个遇刺的将领是她,可又期待能够见到她。他从来不怀疑霍明明如果穿到古代会活不下,他家的女王哪怕是被扔到沙漠里,都能完好无缺的回来。
“明明,真的是你吗?”聂冬垂头埋进手臂里,整个个陷入无尽的纠结与矛盾。他穿成了一个奔五老大爷了,如果或明明真的穿来了,他要如何去面对她?
屋里沉默的连空气都开始凝结,聂冬仿佛坐成一尊石像。屋外张大虎变成了张小猫,和高安两个耷拉着脑袋站在秦苍面前。明明他还比秦苍要更壮些,此刻却成了楚楚可怜的小媳妇儿。
“连一个时辰都没有!”秦苍指着张大虎的脑袋,“我把侯爷交给你,你就这样给我带回来了!”
张大虎半句话都不敢反驳,老老实实的站着。高安则是觉得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关他什么事儿啊,他的差事就是去京城送信好么!二人被秦苍训了好半响,直到秦侍卫长说的口干舌燥的去喝水后,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那个姓霍的什么来历?”高揉着自己饱受摧残的耳朵,“老侯爷听到后突然就紧张的不得了,你说秦苍会不会知道?”
“你问我?”张大虎拉着脸,“你有胆子就直接去问秦苍。”
“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高安哭丧着脸,“我看秦苍就是平日里憋很了,他几时说这么多话,你看他,只有训人的时候话最多。”说着,突然坏坏一笑,嘴贱道,“他跟嫂子相处的难不成也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模样,多说几句就是训斥的语调,嘿……这倒是……”
“咳咳咳!!”
张大虎一阵猛咳,剩下的话被高安塞回了肚子里,背后一阵一阵的冒冷气。
“高安?”
“小的在!”
秦苍微微挑眉:“知道脖子上的是什么吗?”
“是小人的脑袋!”
“错。”秦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我暂时放在你脖子上的东西,哪一天我想拿回来了,你也不必继续用了。”
“是!”
斗大的汗珠从高安的额头滑下,整个人快要被秦苍那不高不低的语调给石化了。
张大虎幸灾乐祸的看向他,结果刚一抬头就看见秦苍正注视着自己,赶紧又继续垂头当乖宝宝,心里将高安这个嘴上没把门的骂了数百遍。
“哟,三位这是干嘛呢?”
三人循声望去,来人乃是陈福。
“外面的事办完了?”秦苍问道。
陈福天生一副老实人的模样,此刻温和笑道:“自然都是妥当的,原本想要回禀侯爷,只是……谁又惹着侯爷了,我刚回来就看见前面那些个侍从一个个的都像是吓破了胆。”
秦苍解释道:“侯爷有些事,想要一个人想想,便吩咐大家都安静些。”
“原来如此。”陈福将三人来回看了一遍,“所以你们就都在这儿躲懒来了?”
“哪啊!”高安忍不住出声,正想和陈福絮叨絮叨,秦苍一个眼刀过来,又缩了回去。张大虎无力的抬头望天,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白痴到底是怎么混成和他一个级别的,当初老侯爷是眼瞎了才把高安给提拔起来的吗。
陈福丝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他本就是专门替老侯爷处理一些见不得人事情的侍卫头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显然眼下这件事,属于不该主动问的范畴内。
“哎,我说,咱们四个好不容易聚一起,要不来一局?”高安乐此不疲的走在作死的路上,“反正侯爷现在看谁都心烦……”见秦苍的目光再次扫向了自己,高安的声音越来越小,“呃,我刚回来也累了,改天吧。呵……呵呵……”
“我去正院,哪里不能没有人。”秦苍淡淡道,临走前对着高安的脖子比划了一下,吓得高安一缩。
“该!叫你惹他!”张大虎如看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同伴,“你不知道他的外号是秦小心眼啊!”
“咦,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个称呼。”陈福来了兴趣,发挥出自己的职业素养追问道,“看来大虎以前惹过他?”
张大虎立刻闭了嘴,不想聊自己的痛苦史:“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散了散了,各归各位去。”说罢,就想走,谁料高安却道:“说不定陈福知道那个姓霍的到底是什么人呢。”
“姓霍?”陈福一愣,“看来你们今天果然是有事。”
高安心里藏不住事,更何况老侯爷当时的情况看起来实在是太反常了,陈福在侍卫里的地位大家都清楚,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但陈福肯定听过一些风声。隐去了吴王幼子来到侯府之事,只简单说了吴国突然出现了一位姓霍的年轻将领。
“听说是咱们侯爷派去的。”高安摸着下巴,“可我琢摸着,咱们周围也没这号人物啊。”
陈福心里早在高安说的那一刻便已经过滤了一百多号人物,最后一脸迟疑,连语气都有些不稳:“身高七尺,又懂得如何抵御骑兵……你们不觉得这个人和咱们老侯爷很像吗?”老侯爷在当卫将军之前可是管过一阵子骑兵的,连身高也差不多。
和老侯爷很像,而且还姓霍……
高安顿时瞪大了眼,正想要说话,被张大虎一把捂住嘴:“噤声,你不要命了!!”
“唔……唔唔……”高安费力的掰开,“不会真的是……是……”四周瞧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大郎知道吗?”话音刚落,就被陈福和张大虎两个人来了一顿男子双打。
老侯爷有个私生子这种事,你问霍文钟知不知道,你是白痴吗?!
高安捂着脑袋,嘴里还在念叨:“完了完了,这下侯爷说不定会去吴国啊。”此话一出,陈福与张大虎两个也忘了动手,大家心里都有些惊疑不定。
聂冬在书房里闷了一天,还不知道他那四个心腹侍卫已经脑补出了一部可以登上年榜的侯门宅斗大戏,直到霍文钟带回易阳郡守处置陈功曹的消息时,这才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霍文钟吓了一跳:“父亲,您的脸色这是怎么了?薛太医呢?”
聂冬虚弱的摆摆手:“无妨,本侯只是觉得有些累了,等会儿睡一觉便是。”正说着,抬头一看,高安和张大虎还有陈福三个人都站在回廊,笔直的像三根柱子,秦苍恨不得拿刀直接将他们三个捅成一串。
“你们有事?”聂冬问道。
“他们有些担忧侯爷您的身体。”秦苍道,“我这就让他们回去。”
“本侯没事,不必大惊小怪。”聂冬对着那三人点点头表示自己无恙,无论外面怎么乱,博陵侯府内的首要任务就是维…稳。
终于,三人赶在被秦苍串成羊肉串前,麻利的溜了。
“那些从柳西来的人已经招了。”霍文钟还未察觉出任何异样,此刻正对聂冬汇报易阳郡守调查的进度,“就是他们伪装成民夫潜入府里在城南的粮仓,对他们下命令的乃是陈子怀的心腹大管事,人也已经拘了。只是现在陈子怀并不承认是他盗窃的粮草,因为……”
聂冬见他面色迟疑,轻笑一声,将霍文钟后半句话给补全了:“因为如果他将粮草偷走了,那么本侯粮仓里的六百石粮食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正是。”霍文钟微微蹙眉,当日为了对付魏文杰的防盗之法,如今却成了陈子怀逃脱罪名的借口,实在是令人不甘心。
“陈子怀的确是想要偷粮草。”聂冬道,“只是没成功罢了。但我们能够说他没成功,就是没有粮草吗?本侯杀一个人,没有将他杀死,难道可以说本侯没有杀人吗?”
“这……”霍文钟觉得自己的思路好像受到了某种启发,是以前那些先生夫子们不曾讲过的东西。
聂冬心里汗颜,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怪蜀黍一样诱惑纯洁的小盆友。
“陈子怀得知我侯府的防盗之法,故意将黄沙掺进准备好的粮草里,想要替换我侯府粮仓里的粮食。但由于侯府粮仓戒备森严,他无处下手。陈府突遭大火,便将其险恶用心暴露了!若不是本侯祖宗保佑,差点就让这贼子给得手,陈子怀此人恶毒至此,理当诛之!”
“是!儿子明白了。”霍文钟恍然大悟,原来还可以这样逆着来看一件事。
“而魏文杰,本侯怀疑他是陈子怀的同谋。因赵县之事,一直对本侯心有不满,一心想要狭私报复。试问一个有如此私心的人,还能继续留在刺史这个位置上吗?!”
霍文钟连连点头。他父亲已经给大家提供了审问的方向,若还拿不到这样的证据,他也无颜再来见父亲了。
“你们不必担心。”聂冬道,“圣上既然给了郡守便宜行事之权,可见陈子怀与魏文杰已成弃子,不足为虑。”
霍文钟道:“儿子只是在想,他们到底是谁的弃子?难道真的是圣上他……”
“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厌恶。”聂冬缓缓道,“圣上今年才十四,他周围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能够影响到他。”
“难道太后娘娘就眼睁睁的看着圣上与那些人越走越近?”
面对霍文钟急切的脸,聂冬却没有回答。
十四岁,那是标准的中二叛逆期年龄,最典型的性格表现便是觉得父母什么都不懂,看见爹妈就心烦……
聂冬觉得吧,对方虽然是皇帝,身份特殊些,但一些青少年的共性,就算是皇帝也逃不掉的。如何对付一个中二期的少年,聂冬穿越前都没经历过的课题,穿越大神却直送给他一个中二期的皇帝来练手。
怎么办,突然好想骂人!
他不干了,他要回家!等见到明明后,就一起研究怎么穿回去的法子!
聂冬压抑着怒火换了个话题,将吴王的信递给了霍文钟。霍文钟吓了一跳,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聂冬慢慢地将事情与他细细说明。
“情况已经如此危急了吗?”霍文钟心中狂跳,“吴王应该上本请求圣上派兵前去啊!”
“你觉得圣上会信吴王说的话吗?”
“这有什么不信的,将事情明明白白大的写清楚!”霍文钟急了,“这可是军情啊,吴王胆子再大也不敢谎报军情,更何况是派兵去吴国,若吴王所说不对,也瞒不过圣上啊。”
“圣上或许会派兵,但是朝中诸公定要议论,一来一回,大郎以为需要多长时间?”
听着老侯爷平静的问话,霍文钟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郡守大人现在何处?”聂冬问道。
“还在府衙里。”霍文钟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父亲,“您现在要见他?”
“大郎可别忘了,如今只有这位大人拥有圣上给的便宜行事之权啊。”聂冬缓缓起身,“既然是便宜行事,调兵虽说事儿大了些,但也在范围内。”
霍文钟双眼嗖的瞪大,果然,他爹的每一次举动都令人胆战心惊。
第五十六章 运粮()
张义鸿将关于陈子怀的罪名的文书写好后交给郡守陶广志过目,见其点头,这才微微松口气。
“那下官就按照这上面所写发往京城了?”张义鸿问道。
“可。”陶广志合上后转递回给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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