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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养成计划-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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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大皇子!

    “怎么是你?怎么是你!”王湘尖叫了一声,再次将他扑倒在地发狂般地拳打脚踢。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

    无奈地忍受着王湘的暴力袭击,大皇子没有再还手,也没有将她推开。

    直到她最后筋疲力竭地瘫倒在地上,然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以为,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劫后余生的感觉,真好。

    “别哭了。”大皇子皱皱眉,颇不习惯地安慰着她,还顺手扔了一条手帕去。

    王湘就算在哭哭啼啼,眼睛也是尖的,她即刻便认出来这是他方才用来捂她嘴的帕子,遂倔强地将手帕扔了回去:“我才不要你的东西!”

    大皇子看着被弃在地上无人理睬的手帕,于是起身径自将手帕捡了起来,捏在手里冷笑道:“难道你没注意到吗?早就有人跟着你了,我替你甩开那人,想不到你却恩将仇报。”

    王湘一瞪眼:“有你这样帮人的吗?”二话不说,捂住嘴就把人拖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绑架呢!

    不过有人跟着她这一点,王湘并没有否认。方才,她在大皇子怀中挣扎的时候,她的确看到山洞外树林间,银耳左顾右盼地往见贤馆去了。

    只是那个时候,她没顾得上这事儿。

    大皇子毫不客气地拿眼睛给她瞪了回去,声音冷得像块干硬的馍馍:“抱歉,我没帮过人,这是第一次。”

    大皇子说得真真假假言不由衷,王湘哼地一声偏过头去:“大皇子,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道歉有什么用?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好处呢!

    大皇子玩味地把玩着手里那块脏兮兮的手帕,给她撒盐的同时也给自己的心里撒了一把盐:“那,我给你父皇的行踪,你可接受?”

    这话落在王湘耳中宛如一声轰鸣,她颤抖着往后缩了缩身子,嘴里仍不肯落下风:“你……你父皇的行踪,关我什么事儿!”

    他这样问,那天的事情,他是看到了吗?想到此处,王湘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这件事,宫里任何人知道都行,就连岑西锦知道她也不怕,除了他——她不愿意他知道,知道她的谄媚与卑贱。

    大皇子冷笑了一声:“你不是一心想勾搭父皇攀上高枝吗?我可以再帮你一次啊。”

    “你这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对你父皇根本没意思!”王湘急得眼圈儿通红,差点儿就要赌咒发誓。

    大皇子突然沉默,而后淡淡地一问:“那你对谁有意思?”

    “我对你有意思!”说完王湘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冤孽啊!

    大皇子心头一甜,忍不住勾唇一笑,然后……然后他两眼一翻轰然倒地,开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王湘!我求你!我求你了!别看!”这是大皇子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第一百三十章 :无刻薄,不王湘() 
一时间,王湘整个人方寸大乱。

    大皇子有羊癫疯在宫里根本不是秘密,王湘也知道,可她从来都没亲眼见过,好好儿的一个人,发起羊癫疯来,竟是这样的。

    大皇子翻着眼睛倒在地上,四肢僵硬地抽搐着,原本阴郁却不乏英俊的脸,此刻却被白茫茫的秽物遮掩。

    他原本,是多么好看的一个人哪。

    王湘呆站了许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她全无经验,只能凭着自己的想象,蹲在地上握紧了他痉挛的手。

    这双手很漂亮,摸上去却很凉,像冷血动物一样。

    王湘不停地往自己手上呵着热气,只盼能将自己掌心的一点点热度带给他。

    此刻他身上还有秽物,头发散乱,凌乱的衣衫沾满了尘土,看上去很让人嫌弃。

    可她只觉得心疼。因为喜欢,所以心疼。

    大皇子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娘亲,他没享受过几天母爱,父爱更不会轮到他,前途几乎看不到,身体偏偏又是这样的……

    想着,王湘不仅握紧了他的手,还轻轻地将他的头垫在腿上。

    “大皇子……”王湘轻声喃着,心中只盼他快些醒来。

    不知过了好久,大皇子突然一咳嗽,墨黑色的眼珠微微转了转,终于幽幽转醒。

    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瞧见的,便是王湘关切的脸。

    此刻大皇子完全不像是那个把王湘拖进洞里的人,他已经完全没力气挣开她的手,只能目光涣散声音虚弱地说:“不要看……”

    王湘没好气地掉泪,鼓着腮帮子答道:“我什么都看到啦!”

    幽暗的石洞中,“嘀嗒嘀嗒”地滴着水,王湘的眼睛里,“吧嗒吧嗒”地滴着泪。

    大皇子抿着唇不说话,却盯着王湘不转眼。

    王湘被他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别过头去,气呼呼地擦着眼泪,呼喝道:“看我作什么!好看?”

    “嗯,好看。”想不到大皇子回答得却是情意绵绵,黑幽幽的眼睛里,似乎流淌着水一样的温柔。

    王湘心里甜丝丝的,嘴角止不住的上翘,她有些害臊地缩着下巴:“那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

    大皇子的声音沙哑又好听:“嗯,是。”王湘亲眼目睹了他发病的可怕样子,不但没有嫌弃他,还一直握着他的手,这样的朋友,值得交。

    他顿了顿,又道:“你以后想去见贤馆就来这里等我,每隔十天我就会来一次,到时候我派人掩护你。”对付银耳那样的小宫女,大皇子的主意还是有的,不就是派几个宫女去掩护她吗?他身边还是有几个可用之人的。

    见他这般温柔体贴,王湘也轻声细语地跟他解释:“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去找二皇子的。我只是想去找岑西锦,就是见贤馆的那个大宫女,她是我的好朋友,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很是想念她。”

    虽然王湘这么突然就跟他报备感觉有点儿怪,但他听过后心里还是十分熨帖:“好,你要是想见她,我今天便可亲自上阵替你支走那个宫女。”

    “可你……”王湘想问他今天虚弱成这样能行吗!

    大皇子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状态,遂笑道:“正是因为这样呢,她才没办法推掉。”

    之前,他坏过她的事儿,那这一次,他便帮她达成心愿。

    再说了,岑西锦是个女的,他又不怕……

    在大皇子的亲身掩护下,王湘得以顺利地来到见贤馆。

    可是在经历这么一番事情过后,她倒不是非常急迫地想去见岑西锦了,大概是因为心里住进了一个人的缘故吧。

    虽然如此,但当她见到岑西锦的时候,还是欢喜得直接扑上去了。

    王湘紧紧抱着岑西锦,嘴里巴拉巴拉地埋怨起来:“锦丫头!臭丫头!你不知道我来找你一趟有多不容易!你都不来找我!臭岑西锦,你是不是不想我!”

    见王湘在这儿撒娇扮痴的,岑西锦也忍不住脸红:“没有没有,我很想你的,二皇子作证!”可似乎,她真的不如王湘那么想她。

    王湘激动了一阵,冷静下来顺便看了看周围,却发现见贤馆那些个宫女太监跟看二傻子似的看着她俩,这脸上也是一热,遂吐了吐舌头,娇声笑起来:“锦丫头,我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岑西锦见状,忙把王湘给拎进屋去了。

    王湘一进屋就开始滔滔不绝:“锦丫头,你如今做了大宫女,这派头可不是一般的大了!我看见贤馆这些人,看见你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也不知道你做什么了!”

    “我不怎么会管人,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这般怕我,还不就是二皇子听我的话么。”岑西锦一边斟着热茶一边摇头,装作很无奈的样子,其实心里得意洋洋,差点儿尾巴都给翘上天了。

    王湘笑盈盈地拍了她一下:“哟,擒贼先擒王,高明啊!”

    岑西锦平生最喜欢别人夸她,于是她装模作样跟那儿叹了口气:“唉,我这也是实践出真知。”

    “别给我装犊子了!我给你带了东西来,你看喜不喜欢!”王湘气鼓鼓地从衣襟里摸出一来,啪地一下拍在桌上。

    本来还有绿豆糕的,可惜呀,上次全给她砸没了,要说这事儿那都怪大皇子——然而想到此处,王湘的俏脸就变得通红。

    岑西锦接过温热的荷包,心里更是没来由的一暖。

    虽然这上面用金丝绣花绣的什么花她压根儿就没看明白,但这个荷包无论是手艺还是料子,都是十分的精致难得。

    “可我,我没东西送你呀……”岑西锦越说越沉默,这个时代越是亲近之人便越讲究送亲手制成的东西,以彰显其真诚,然而她的手艺,拿出来却很丢人。按二皇子的话来说,就随便在宫里扒拉一太监出来,那太监的绣花功夫都比她强。

    人家绣的是人见人爱的花,她绣的就是没人要的馊豆腐渣。

    王湘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桌案,大大咧咧地数落起来:“我不是让你好好儿练手艺了嘛!唉,你说你,送不送给我倒没所谓,反正我也看不上……但你就没想过,这要是以后遇见心上人了,想送人家一漂亮荷包你都扒拉不出!那多丢人哪,真丢人!”

    果然是无刻薄,不王湘。

    岑西锦被王湘那些毫不留情的刻薄话给数落得自尊心全无,是啊,要是以后明公子喜欢上她了,她要是连个称心如意的荷包都拿不出来,那还真是丢人到姥姥家了。

    于是岑西锦准备开练绣技。

    第一个试手的,自然是二皇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三年后() 
于是这天,二皇子乐悠悠地下了学,待他回到见贤馆,却见岑西锦正临窗独坐,细瘦的指间拈着绣花针,正对着纸上的花样子有模有样地比划。

    比划……为什么说是比划,因为她绣的那颗乱七八糟的布团儿,二皇子真不想昧着良心说这是在刺绣。

    这不是侮辱刺绣吗?!

    “姑姑,你这儿干啥呢?”二皇子不想打击她的兴致,所以干脆笑嘻嘻地站在窗外,装作一脸天真好奇乖宝宝的模样。

    “哟,回来啦,我这不是在给你绣荷包嘛,你可以拿来装碎银子,也可以用来装驱虫的香药,一包多用,多划得来呀!”岑西锦今天格外认真,也格外和善,说话做事都笑眯眯的。

    啊啦啦,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找到了奋斗目标就是不一样。

    看见她这副温柔亲和的模样,二皇子的脑海里已经完全记不起之前用鸡毛掸子抽他屁股墩儿的那个凶残姑姑的样子了。

    二皇子言不由衷地笑:“姑姑,这些你让她们做就是了,做这个多费眼睛呐。”不仅费眼睛,还费布料,他都已经瞟见地上好几个被扔掉的半成品了,还都是些歪瓜裂枣样儿的。

    “不行,像荷包这类东西,那一定得是亲手做的才有意义,懂不?”岑西锦一边拈起嫩黄色的绣线往针眼里戳,一边还不忘得意洋洋地给小肉丸儿科普。

    她觉得,小肉丸儿这么大点儿,肯定不知道送荷包到底是什么意思的。

    可这只是她觉得。

    当即,二皇子的脸唰一下就红了,而且不仅是脸,就连脖颈与耳根,都红得跟煮虾似的,他眼底流露出温暖与宽厚:“我……懂的,可是姑姑,我其实不图你这个!你好好儿在我身边多做点儿好吃的给我就行啦!而且,女子还是应当矜持,你,大可不必绣鸳鸯这么直白。”

    虽然她这鸳鸯戏水绣得像是两只呆头愣脑的三黄鸭在水里扑腾,整个画面没有半分灵气,就更别提活灵活现了。

    岑西锦停下针线,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瞪向他:“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绣鸳鸯怎么了?我就喜欢绣鸳鸯呢!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只有一遍遍地把绣鸳鸯练好了,等基础打牢之后就可以把最漂亮的鸳鸯荷包送给明公子!嘿,你小子可算捡便宜了!”

    这话落在二皇子耳里,他就跟中了雷劈似的,整个人全都炸起来了,差点儿没直接从窗户外头翻进来,他急眼道:“你说啥?!”

    什么叫最漂亮的送给明公子?合着她做这些破烂玩意儿都是在拿他练手啊!

    岑西锦一怔,稍一回想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心事尽露于人前,此刻当真羞得她双手捂着眼睛不敢看人,还作出一副矫情巴拉的小女儿态,像王湘那般气急败坏地娇声嚎了起来:“哎哟,讨厌!你,你这人真是……哎,我不跟你说了!”

    说完她便捂着脸踩着小碎步跑出了屋子,瞧那步履轻快的,还真像一个满怀心事的小女子。

    二皇子顿感生无可恋。

    他呆呆地望着岑西锦远去,又愣愣地打量着窗前色泽鲜亮的荷包。

    然后他便一声不吭地从窗户爬了进去,又哼哧哼哧地攥着岑西锦没绣完的鸳鸯荷包爬了出来。没地方去,他只能攥紧了荷包,落寞地蹲在地上。

    活像一只可怜没人要的狗熊。

    他喜欢姑姑,可姑姑却喜欢明致远那个小白脸子,可那小白脸子到底哪点儿好呢?论个头,呃,小白脸儿比他高,论长相,好像也比他长得好……

    二皇子时而愤怒时而伤心地蹲在那儿,一面抠着角落里的石头子儿一面神经质般的嘀嘀咕咕喃喃自语。

    他在想,既然姑姑想绣出一个完美的鸳鸯荷包给明致远表明心意,那他偏偏就让她绣不成!

    于是岑西锦整整绣了三年,愣是一个鸳鸯荷包都没绣出来。

    估计是真的没天分吧……岑西锦无奈地在此道上放弃。

    三年后,快十岁的二皇子满满自得地打开他藏东西的箱笼,那里面,正是满满当当的半成品荷包!

    而在这三年里,岑西锦没光顾着花痴明致远,而是在同时开启了二皇子同学的学霸之路。

    诗书经义的学习,在这个朝代当然是必要的,但在岑西锦钻研大历字体的同时,她也在每天夜里给二皇子讲了很多新奇的故事开阔眼界。

    像米老鼠与唐老鸭什么的都是第一年就讲完了的,后来她又把狮子王,小王子,绿野仙踪,吹牛大王历险记,尼尔斯骑鹅历险记,随风而来的玛丽·波平斯阿姨等等,轮番拿出来给二皇子讲了一遍。

    小孩儿没有不喜欢这些趣味故事的,于是二皇子心中那扇新世界的大门由此开启。

    他也开始对那些奇异的国度充满了向往。

    而在被算学课的孙博士罚站罚多了之后,岑西锦又一时心软,干脆教给他阿拉伯数字与九九乘法表,让他自个儿领悟去。没想到二皇子竟是个天资聪慧的,钻研着钻研着,他居然在加减乘除上颇有一番建树,然后直接取代了小胖子慕祈文,成了孙博士心中的白月光。

    徐博士对他则更是交口称赞,经过大起大落的历练,二皇子已经很懂得看人的脸色下菜。徐博士偏爱迂腐清高的学子,他便脱下绫罗衣裳,拿出寒门子弟的那股劲儿,一见徐博士就开始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就算没说半句甜言蜜语俏皮话儿,可光是那些圣人之言就把徐博士给哄得心花怒放。还常惹得徐博士自叹半生庸碌无为,唯一的好处便是在花甲之年收了这个关门弟子。

    三年的时光,就算是再碌碌无为的人也会有细微的变化。

    二皇子的变化很大,岑西锦当然也不差,她虽然不像二皇子改变了那么多,但她也在缓慢却不停地变化中。

    最大的变化就是颜。

    三年后,岑西锦已经十二岁了,她长开了好些,整个人也不再是面黄肌瘦的样子,头发更是如密雾一般,长期御下也使得她的气质更为威严脱俗——简单来说,岑西锦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秀雅少女。

    虽然这位貌似温柔秀雅的少女依然会时不时地拎着鸡毛掸子就往某人白豆腐似的臀部上招呼。

    不过最近这段日子,岑西锦一直都都笑眯眯的像是尊弥勒佛,也不再对二皇子的屁股招呼了——因为二皇子的十岁生辰就快要到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别跟我睡了() 
因着庄僖皇后在三年前薨逝的缘故,二皇子愣是憋足了三年。

    这三年里,他一次都没有为自己庆过生。

    此乃孝道。

    既然是三年没有庆生,那么一旦庆生就得惊人。这是岑西锦暗自在心中定下的目标。

    二皇子如今是周岁九岁虚岁十岁,即将到来的便是他十岁生辰的大日子,岑西锦不想在这上头亏待了他。

    好吃好喝的,那必须得有;但更重要的,是要有三五个知交好友。

    所以说去太学念书还是有用的,就算那些人读书没读出个名堂,但只要在太学里交到几个知心好友,那也算是赚到了,尤其就是国子学,那里的人可谓是各方势力的代表——何况,她家二皇子并不是没有读出名堂。

    这三年里,二皇子的智商、情商、颜值、身高,那可颇有齐头并进一路高歌之势。

    为了奖励他三年里的努力,岑西锦还特意去了一趟酒醋面局,寻小禄子替她去宫外买来新鲜有趣的点心送他。

    “姑姑,这是您要的点心。”小禄子默默无语地垂下了头,老老实实将几包牛皮纸裹的点心奉到岑西锦跟前。

    岑西锦双目发亮地打量着牛皮纸上的名字,一个接一个欢快地念道:“山楂糕,荷花酥,山药糕,豌豆黄,水晶糕,灯芯糕……咦,还有糖炒栗子呢!小禄子,真是谢谢你了!”

    小禄子咧开嘴角勉强地笑了笑,谦卑道:“姑姑,不用谢的。姑姑的事就是我的事。”

    说完话,他的一只手却悄悄探进衣袖里,似乎在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什么。

    岑西锦完全没有察觉,还在那儿眉眼弯弯地笑着直摆手:“怎么能不用谢呢!你人也太好了吧!后日便是我们殿下的生辰,这些点心啊,都是我单独买给殿下的,虽然不值什么银子,但好歹也是我一番心意!可要谢谢你替我这么一趟趟地跑了!”

    从这些点心的牛皮纸包上就可以看出来,这些糕点大部分都不是从一家点心铺子做出来的,有两家点心铺之间还隔了小半个直隶城那么远。

    为了买到最最正宗的味道,小禄子是替她费了心费了脚的。

    岑西锦捧着点心春光满面的,可小禄子却未必高兴了,他伸入袖口的手微微一顿,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姑姑,这点心不都是您爱吃的么?”他还以为是岑西锦入宫这么久馋嘴了呢,怎么突然就变成送给二皇子的呢!

    岑西锦捏着深棕色的糖炒栗子壳儿直摇头:“怎么会呢,咱们夔州府出来的人怎么会是爱吃甜食的?倒是我们殿下,他向来是最爱吃甜的了。”

    “……哦。”小禄子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无话可说了,他该怎么说呢,可无论是二皇子还是岑西锦,都离他好远好远了。

    既然如此,那两股芙蓉花玉钗便不用再拿出来了。

    小禄子深深地感觉到,岑西锦已经找到了她的幸福。

    当岑西锦拎着点心浩浩荡荡地回了见贤馆的时候,二皇子便“嗖”一下扑了上来,见岑西锦热得满脑门儿蹿汗,遂即迅速抢过她满胳膊挂着的点心包裹,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我就知道,姑姑是最疼我的!”

    岑西锦白了他一眼,笑道:“姑姑不疼你疼谁!哎,这些是我托人从宫外带进来的,你仔细些,让樱桃她们替你验一验!”

    二皇子将点心递给樱桃她们过后,便亲亲热热地上前搀扶了岑西锦,涎皮涎脸地缠着她:“姑姑托的人,必是可信的。”

    反正说好话不要钱。这是三年以来,二皇子懂得的几大真理之一。

    “那也要验!”岑西锦佯装生气地板起脸,然后一边享受着被皇子搀扶的特级待遇,一边慢悠悠地往见贤馆内堂走去,跟个小脚老太太似的。

    这一路上,竟是徒惹了一番嫉妒。

    也是,见贤馆这两年也添不少人了,可谁也没见过二皇子这么亲切主动地搀扶过谁啊——也就只有岑西锦了。

    夜里,仍旧是岑西锦与二皇子睡在一个屋里。

    见贤馆和别的地方不同。

    像别人宫里,那伺候主子睡觉的宫人都是走马灯似的轮番换着来的,可二皇子偏不干,这两三年过去了,他也就认一个岑西锦,哪怕是岑西锦家亲戚来了,身上酸臭又污秽,他也还和她腻在一个屋里。

    可是他不烦,岑西锦都快烦了,可这小子偏偏找了个理由还冠冕堂皇的:

    吾好梦中杀人。

    他还宣告见贤馆上下所有人,岑西锦是陪他一路走来最信任之人,他自然可以克制杀念,但若换了旁人他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于是岑西锦在见贤馆里的地位愈发稳如泰山。

    她知道,这都是臭小子在罩着她呢!

    白日里,二皇子吃了半袋甜糯可口的糖炒栗子,到了晚上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回想起糖炒栗子那特别的味道,他吧嗒吧嗒地吸溜着口水,躺在榻上撒起娇来:“姑姑,姑姑,你让我再吃一颗糖炒栗子嘛!就一颗!”

    二皇子从来都没吃过宫外的东西,所以他刚一吃糖炒栗子,才恍惚间感觉到,世上竟有如此美味佳肴!

    岑西锦躺在另一张榻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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