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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征服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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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温声道:“你不用害怕,我只是问你几句话。”
“你家公子日常可曾喝过什么补药么?”
“喝过。”
大户人家讲究保养,冬季本来就是进补调养的最好季节。
霍二公子吃补药并不稀奇,不吃倒是奇怪了。
“都吃得什么药呢?”
冬梅想都不想,张口就来:“最近一直吃得是明安堂开的补气益中汤。”
又是明安堂!
补气益中汤这五个字一说,别人还没有怎么样,胡掌柜已经开始打哆嗦了。
朱平安笑了一笑:“很好,霍公子的这条命,总算有着落了。”
转身冲周县令一拱手:“大人,请讯问这位胡掌柜,身为医者,居心歹毒,利用药物杀人,着实可恨!”
轰得一声,堂上顿时乱了成一团。
胡掌柜此时的状态有目共睹,周县令的眼前再度有了光亮:“莫非毒是下在补气益中汤内?”
胡掌柜还没说话,王氏颤颤微微的站了起来,一双眼空洞的厉害:“不可能那药是我亲自煎的,没有假手任何一个丫头。每次都是我亲眼看着念官喝下去的,而且事前我也都有尝过,若是有毒,我第一个就该死了。”
王氏插得这一杠子,让所有人都糊涂了
先是说客氏是凶手,胭脂是凶器,可是所有丫头用了都没事;接着又说补气益中汤有毒,可是王氏又说她亲熬亲尝,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厅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害二公子,唯独王氏绝不可能!
案子审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称得是千变万化,扑溯迷离。
真相只有一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17章 揭发()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注视朱平安身上,等待着他解开这个谜团。
偌大的霍府侧厅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杂音,上到周县令下到霍府扫地的仆役,在这一刻起再无一人敢小瞧这个半大少年一丝半点。
朱平安的眼神从王夫人身上挪过客氏身上,没等后者炸毛就淡淡一扫,落到跪在一旁的胡掌柜身上。
胡掌柜的脸一派死灰,嘴皮子哆嗦着好似中风。
朱平安:“到了这个时候,胡掌柜还想瞒下去么?”
大冷的天,胡掌柜满头满脸都是大汗,却咬着牙道:“小公子说的小人不懂!胭脂和药都是出自明安堂,可那又能说明什么你说胭脂有毒,小人可以当场吃给你看!”说到这里,他一个高跳到案前,拿起一盒胭脂就塞到了嘴里。
众人嘘声大做,眼看着胡掌柜连吃带抹,噎得眼泪都下来,真是狼狈的不如狗。
不得不说,胡掌柜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挺有效果。
围观众人窃窃窃私语,多的是对胡掌柜表示同情,认为朱平安是胡编乱造。
“胡掌柜还真的是有诚意啊”朱平安似笑非笑,盯着貌似可怜的胡掌柜,“好了,既然已经验过胭脂,那么就请胡掌柜进一碗补气益中汤吧。”
随着他话音一落,苏婉儿已经端了一药上来,麻利交到了朱平安的手中。
朱平安低声道:“辛苦你啦。”
“熬个药有什么难的,千万别和我客气什么。”眉花眼笑的苏婉儿心甜得都快流出蜜了。
全然不管后边一身烟火气的宋小宝气得只剩两个白果眼。
补气益中汤,功用益气解毒,健脾疏肝,是一剂人人可用的必备药。
可是真奇怪了,当胡掌柜看到这碗补气益中汤的时候,他就象得害了虐疾一样抖个没完。
朱平安将这药给周县令和王夫人看过,已经完全掌握不住节奏的周县令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意思?”
朱平安:“请王夫人看看,这补气益中汤与你亲手敖给二公子服用的有什么不同?”
王夫人细细看了汤色,又闻了一闻,尝了一口:“一点没错,就是这个味!”
朱平安笑了:“是这个味就好。”转头向胡掌柜:“胡掌柜理直气壮,既已试了胭脂,说不得再请再试下这药。如果没有问题,就证明一切都是我有诬陷你,好不好?”
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全都看向胡掌柜,居然有几个人小声给他打气。
“喝,喝了它!”
“胡大夫,我们支持你呢,喝给他看!”
“喝!喝了让县爷狠狠打他的板子!”
“喝!喝!喝!”
面对这么多人的打气,接过朱平安递到的手里的碗,胡掌柜越发得哆嗦的厉害,一眨眼的功夫,一碗药已经撒了一半。
苏婉儿觉得好笑:“好教胡掌柜知道,药还有很多,撒了这一碗还有下一碗呢。”
胡掌柜面目煞白一片,一旁的客氏也好看不到那里去,铁青着一张粉脸一动不动。
“不喝是吧?”周县令一肚子气早就不耐烦,伸手重重拍案:“左右,给本官灌下去!”
衙役们是做溜了手的,两边上来三个人,按着胡掌柜就要往下灌。
一直木木愣愣的胡掌柜终于崩溃了,惨嚎一声道:“不要灌啦,会死人的啦!我说还不行么,我全说就是啦!”
全场顿时炸了窝!
许是因为太过惊讶,一时间寂静一片,呼吸可闻。
只听砰的一声响,众人都吓了一跳,却是客氏摔了手边的茶盅:“大胆,原来一切都是你这个狗东西搞的鬼,等我回京告诉大人,必定重重治你的罪。”
胡掌柜就象霜打了的茄子,嘴巴徒然张了几下,只发出几声啊啊的声音就没有了下文。不停淌下的眼泪鼻涕混着胭脂在脸上混成一团,又可怜又可笑。
朱平安叹了口气:“胡掌柜现在若是不说,不用三夫人说得那么久,眼下周大人就会让你好看。”
“对对对!”周县令如梦初醒,一振手中惊堂木,厉声道:“讲不讲?再不讲就先吃三十杀威棒!”
胡掌柜顿时就哭了,三十棒打下来,不死也是残废。
“我说,我全说!”
客氏还想说什么,周县令当即站起来指着她道:“本官审案,再敢多说一句,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被周县令的煌煌官威所镇,客氏的强横跋扈烟消云散,白着一张脸,低声道:“周静官,我必定会让为你为今天所做所为后悔的。”声音不大,刚好够周县令听得清楚。
周县令笑了一笑:“多谢夫人告诫,不过家师曾教导本官,开弓没有回头箭,是谁先后悔且走且瞧吧。“
客氏被她噎了个半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边胡掌柜已经认命了:“胭脂与汤药确实没有毒,二者都是用上好的药材,但两者同时服用的话,那么那么”
终于到了案情关键,大厅中死寂一片。
“如果同时服用,服用者必会阳气暴涨,需要找女子同房,否则有阳崩之祸!”
周县令的嘴都气歪了,搞了半天费这么多心机,就是一副催情药?
忽然侧眼看到朱平安嘴角的冷笑,周县令恍然大悟:哎哟,可真是糊涂了!若只是如此,胡掌柜何必吓得要死?客氏又何必虚张声势?
“还敢不说实话,来人,给本官狠狠的打!”
胡掌柜:“别打别打,我全说还不行?”
药经中中有十八反十九畏之说,胭脂中有石脂与补气益中汤中的一味官桂正好药性相反,两相各自服用自是没有妨碍,但如果同时服,最初开始时是亢阳奋进,可最后的结局必是血崩而亡。
验尸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先入为主,霍家二少名声在外,他的体质明显虚如空竹,就算今日不死,也不是久寿之相,所以说是被李老实误撞而死,也不是不可能,所有仵作们在察验时就没有尽十分全力。
朱平安却从二少爷的尸体上的脚心处发现了几点微不可察的小红斑!
就是这一点发现,就有了眼前这场漂亮之极的翻案!
厅中所有人都被这种匪夷所思的害人方法震惊了,如果霍二少爷没有喜欢吃丫头嘴上胭脂的爱好,如果不是王氏手给他熬制补气益中汤,那么今天的事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但这一切真的是巧合么?
明显不是!
这分明就是一个针对霍二少爷精心策划的精妙杀局,如果不是阴差阳错,这杀人于无形的一招,不会有任何人破绽。
可惜偏偏遇上了朱平安。
片刻静寂后,周县令勃然大怒:“医者父母心,你居然如此歹毒?”
胡掌柜哭道:“青天大老爷啊,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啊,小人是冤枉的。”说到这里卡了壳。
胡掌柜反应得很快:“大人明鉴,小人实在是不知情啊。胭脂是三夫人来定的,药是大夫人来定的,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啊。”
周县令见他几句话将自已摘得干净,气极反笑:“你这个奸商,在本官面前玩得好推手,来人哪,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朱平安:“你自个都摘不干净,还有心思顾得别人。”
胡掌柜已经吓疯了,不用打就全招了,之前他确实是不知道的,可是不代表后来不知道。王氏夫人见儿子服用了汤药并不见效,曾将他请回府中试脉,胡掌柜人品不咋地,但医术还过得去。这一试脉,前事后事一联想,那里还有不明白的,当时就白了脸。
当时吓得他一句也没敢说,出门的时候,就被霍管家引去了后院。
话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一个人身上。
客氏呆呆坐在椅子上,保养得宜的脸纠结恐怖,额头青色的筋蹦得又粗又高。
“贱人,果然是你干的我和你拚了!”
王夫人发出一声又尖又利的惨嚎,和身扑了过去抓住客氏拚命摇晃,凄厉大喊道:“我什么都让给你了,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你为什么要害他啊,为什么啊”她的声音太过凄惨,联想到她的遭遇,多半人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唯有坐在最边的二夫人依旧没有丝毫表情,显得有些突兀。
客氏一脚将王氏踢倒在地,尖声道:“不错,胭脂是我特意定下的,也是特意给丫头们用的。你要问原因么?那我告诉你,是你的那个不要脸的儿子自已作死。”
“你天天给他喝补气益中汤,让他有精神去乱搞女人,那小子好死不死的把主意打到老娘头上了!他不是喜欢女人么,你背后不是骂我是狐狸精么?那我就成全你们,就让他天天徜徉花丛吧。”
朱平安叹了口气:“因为霍二公子对你无礼,所以你就起心害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害他!”客氏疯了一样大喊:“他喜欢女人那就让他搞,搞个半死不活的我就开心了,让这个老贱人难受我就开心了,他不是我杀的!石脂与官桂药性相反,量多才可以致命!试问一个丫头嘴上能有几何?”
不得不说,客氏的最后一句话很有份量,不论是朱平安还是周县令都不说话了。
“能有几何?积少成多,终有毙命之时。”自始至终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霍尘念排众而出,他的嘴角带着嘲讽的笑,眸光却有些冷凝,自内往外翻涌着凌厉的热切。
“自你进门,我们兄弟都受你毒害。你的本意就是想除了我们两个,这霍家就是你的天下了。”
周县令温声道:“霍大公子,你有话说?”
第18章 虿玉()
霍尘念的排众出现,成功的震动了全场。身为霍家大公子,自始至终一直处在沉默寡言的状态,看他顺眼的人觉得他是片云,看他不顺眼的人觉他是片灰,云在天端,灰在墙角。
此时周县令觉得他就是云!不,是彩霞!
还有什么比自已人出来力证自已人有罪更有力度的证据么?
周县令快意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客氏——没有了!
“霍公子有话要讲?”
“意儿,你不要”说话的是一直堪比庙中经典的二夫人,惶恐不安的神色溢于言表。
“母亲,事到如今,我们就没必要再隐瞒下去了。”
霍尘念一语双关,我们两个字咬得清析无比。
二夫人的脸瞬间灰败了下去,嘴皮子动了几动,什么也没说出来,轻轻叹了口气。
客氏尖叫:“贱种,我不怕你们给我泼脏水。”
“是不是脏水,说出来就知道了。”霍尘意脸上带着血气不足的白,眼底闪过一点痛楚,然而很快平息,化入一片疯狂的平静里。
“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几次大考我都没有能参加。在一年前偶然的机会里,我的一个好友替我诊治时才发现,原来我是中了毒。”
又是毒!又是毒!又是毒!
厅中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唯有二夫人的紧闭了眼,两行热泪泉涌而出。
所有人目光全都移到了三夫人的身上。
客氏大吼大叫:“我没有,不要相信他!”
霍尘意淡淡看着她:“三姨娘,这个时候何必再隐瞒。每次服药后我都留下了残余,大人不信,可以去我房间床下查证。”
没人想再去查证什么,遑论霍尘意真中毒亦或是假中毒,死的不是他而是霍尘念。客氏既然已经亲口承认了她勾结胡掌柜毒害霍尘念的事实,那么霍尘意的再次指证,充其量也只是敲钉转角,让她无可分辩而已。
周县令受了三夫人一肚子气,直到此刻方才一吐干净。
伸手一振惊堂木,喊得中气十足:“客氏,事到如今,你还不认罪?”
“我呸!”客氏吐了口唾沫,“官字两个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凶狠的目光掠过一张又一张人脸,毫无意外的收获了鄙夷、蔑视、嘲笑等各种表情——这个跟头真的栽到家了,无论这个案子如何,她已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她的身子晃了几晃,随即站定,缓缓的移过了脸,盯着周县令笑道:“更何况,就算是这样,你又能奈我何?”
天底下居然有这样不要脸的悍妇,周县令看到她这种滚刀肉心里就冒火:“身为小妾,仗宠欺压正室,下毒绝人后嗣,为了保住你在霍家的地位,你心思歹毒,手段发指,人证物证如山,还有脸狡赖么?”
这个时候,孙主簿顶着一头汗跑了进来,喜孜孜的呈上一份供词:“回大人,好消息,春桃招了——”
之前审春桃时,她只说是开门是在等霍尘念,没想到二公子没有来,李老实来了,彼此发现乌龙之后,李老实跑了——当时周县令就没有让她在供词上画押,那是因为看出她并没有说出十分实话。现如今这份新出炉的供词让在场人们都已猜出来了个事情大概:春桃开着门,等的是这位霍二公子,霍二公子按照老规矩先去吃了春桃嘴上的胭脂,当然那时他已经喝下了王氏给他服下的补气益中爱心汤,想当然的龙阳大兴
可是问题来了,春桃招得很明白,霍尘念办完事的时候是活蹦乱跳走了的。
走了之后——就死了,然后就有了这个案子。
至于李老实到底是怎么掺和进来的,是怎么到得春桃的房间里的,到现在还是个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这个案子已经不重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个打酱油的倒霉蛋子。
周县令转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平安:“平安,莫不是这个霍二公子中毒后身子虚弱,鬼混完之后回房途中死的么?”
他所说正是所有人想的,可朱平安老半天没有说话。
苏婉儿有些奇怪,她看出来朱平安明显是在犹豫什么。
于是拉了把宋小宝,低声问:“喂,怎么回事?”
宋小宝回答的有些意味深长:“等下你就明白了,看他怎么决定吧。”
朱平安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实话告诉大人,霍二公子的死别有隐情。客氏下毒当然是主因之一,但杀霍二公子的真的正凶手,另有其人。”
这话堪比十万门红衣大炮,轰隆隆万炮齐发,厅中所有人顿时炸了窝!
客氏眼泪哗哗的流啊——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敌方破天荒的替她翻案,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难以让她相信。
同样难以相信还有周县令,片刻后脸红脖子粗的拍案而起:“朱平安,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朱平安沉默了一会:“大人,事实就是事实,霍二公子的死因确实另有其因。”
周县令被他气笑了:“来来来,本官倒想听听你还知道些什么。”
朱平安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玉,来到已经完全崩溃的王氏夫人身边。
“夫人,这块玉你可认得?”
早已魂不附体的王氏拿起玉的时候,旁边忽然响起砰得一声闷响,把屏息静听的众人一齐吓了一大跳。
“是谁?”周县令恼怒之极喝问。
晕倒在地的是二夫人潘氏,她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吓坏了,掐人中灌热水的一通手忙脚乱。
谁也没有发现,本该最紧张最关心的霍尘意,却站在一旁,纹丝没动。
此刻的他似乎又变成了一片没人注意的灰。
周县令对地位明显不怎么样的二夫人很有好感,看她醒来后温声道:“二夫人若是身体不适,可以回房休息。”
二夫人潘氏身体颤栗,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时王氏已经认了出来:“这是我的念官身上带着的护身之玉,怎么啦?”
她神智已近麻木,看着玉,睹物思人,眼泪滚滚而下。
对于王氏周县令没有什么同情的,慈母多败儿,霍尘念有今天的结果和她的娇纵有很大的关系,他更关心的是这块玉有什么玄机。
朱平安:“夫人,这块玉二公子是一直随身带着的么?”
王氏点头:“护身的东西,当然随身带。”
朱平安不再说话,转身将玉呈给了周县令。
周县令对着光仔细看了几遍,玉是好玉不用说了,老坑种,水头足,可除了这些外,别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平安,这玉到底有什么玄机?”
“大人,请下令将霍二公子尸身抬来。”
周县令心下也着实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手一挥:“抬过来!”
面对霍二公子尸体,敢看的人不多。
朱平安举步走向尸体,经过霍尘意的时候,忽听他低低说了一句:“朱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朱平安愣了一下看向他,霍尘意却别过了脸,好象刚才那句话并不是他说的,半隐在光线下的脸说不出来凄凉。
周县令已经等不及,皱眉道:“平安,你干什么,还不快说?”
尽管心有疑问,朱平安只得先顾眼前:“在验尸的时候发现,中了毒只是霍公子死因之一。在中毒的同时,他还被人下了蛊。”
厅中轰得一声再次开了锅!中毒已经让人脑洞大开,这个时候居然又说是中了蛊?
有没有搞错,这是在写神话志怪话本么?
不由分说,所有人的眼睛一齐往三夫人客氏那望了过去。
客氏气得发昏:“不是我,不是我!”
周县令万万也没有想到,霍家这个案子居然如此的扑朔离奇,一凶不成还有二凶。
看着万人注目中的少年,苏婉儿目光迷离,无比骄傲:“宋小气,他是不是很了不起?”
宋小宝叹了口气没说话,之后他写信和他爹汇报霍府这个案子时候,用了八字形容朱平安:惊才绝艳,智勇双全。
天知道宋小宝是多么的不情愿用这么俗不可耐的八个字,天知道他是多么不承认自已不如对方,可是妈蛋的除了如此,他无词可用。
苏婉儿轻笑道:“下蛊什么的是你看出来的罢?”
宋小宝苦笑:“是他先看出端倪的。唉,他这份心思灵透,我是自槐不如。”
就在这个时候,朱平安抓起霍二公子一只脚,从边上伺候的杵作手里取出一枚短刀,在尸体脚心中划了一刀——
厅中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
尸体早就僵了,割开了也没有流血。众人盯着割开的青白创口,不知道朱平安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从王夫人手里拿过那块玉,放到创口处。
一会儿,厅中不知是谁第一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然后就是一片啊啊的声音!
一条细细长长白线一样的虫子,从创口处钻了出来——有了一条就有两条,一转眼,就已有十余条钻了出来,已经有人受不住,当场就吐了。
周县令恶心的要死,白着一张脸:“平安,这些是什么玩意?”
说话的这个功夫,那些白虫又多了一些。
更让人惊奇的是,那些虫子并不四散爬开,而是象蛇一样将那块玉缠了起来。
周县令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声音也哆嗦了:“本官明白了,霍二公子不是死于毒,而是死于这些蛊虫!”
转身向王氏道:“夫人,这块玉是从那里来的?”
王氏似乎被吓呆了,傻子一样瞪着眼,一句话说不出来。
宋小宝:“这玉本名叫虿玉,乃是极为稀少的东西。平时当美玉来养着玩也可以,但这玉在南疆可就是稀世珍宝了。”
第19章 再变()
周县官皱眉:“请宋公子指点。”
宋小宝:“大家都知道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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