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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风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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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天,今夜不会下雨吧?”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朝着后面囚车内的一名中年男子道。
那名络腮胡子的汉子很壮实,管阔听他们说,大狱里都叫他“虎胡”,这两个字连着念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是,隐藏在其中的,却是无尽恐怖,据说,虎胡因为一件小事,就杀了另一条街一家人的全家,而且手段残忍,后来不知道是有谁保他,为他留一条生路,还是哪位大人考虑到一些原因,觉得这样的猛人就那样斩了太可惜了,还不如放到边关充军,为大唐杀敌。于是,虎胡就这样被押解到了这里。
在这里,潜意识里的忌惮,虎胡只在铁山无之下,是管阔第二警惕的人,所以,听着虎胡的话,管阔总是觉得心头有些凉意,尽管这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中年男人看起来很精瘦,就这么远远一望,似乎是一只没肉的猴子,软弱无力,不过狱中知道他的人,都不敢轻视他,因为他曾经是一名江洋大盗,擅长飞檐走壁,杀人越货,无所不干,最后在长安界内,费了很大的人力才将他擒拿,是一个恐怖至极的男人。
大家都叫他“过猴”,因为只要他一过去的,便倒下一地尸体,还有被一抢而空的财货。
过猴看了看虎胡,眯起眼睛,朝着天上看了看,道:“不会有雨。”
虎胡哈哈一笑:“那样很好,那样很好。”
他们的谈话很短暂,而且毫无意义,但是管阔却似乎从中嗅出了非常不寻常的味道。
他看到,铁山无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似乎在询问自己是不是听懂了。
他当然没有听懂,于是有些郁闷地仰天躺下。
四面的风很慢很慢,比起押送队伍前进的速度还要慢,到处都是荒草,随着风,像是波浪一般涌起,又落下。
野花并不多,只能依稀看到星星点点,但是点缀在四处,却反而增添了那么一种非常轻微的柔弱美感。
空中管阔叫不出名儿的鸟横空而过,把白云遮了一个移动的点,沐浴在金色的太阳光辉里,充满了自由。
春风望野阔,秋痕入梦遥。
管阔望着这一切,想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要想太多。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铁山无忽然大叫了起来:“大人,我要解手,大人,麻烦了。”
管阔的身体猛然颤了一下,毕竟铁山无的动作太过突然,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个家伙,皱了皱眉头,不禁心想:你不是不久前才撒了一泡尿?
铁山无囚车不远处的士兵果然也还记得不久前的那一泡尿,不禁皱了皱眉头,呵斥道:“解什么手!不是不久前才解手过吗?”
“大人,这……这没有办法啊,它就是要出来了,我能怎么办?”铁山无的白牙又随着微笑露了出来,看起来非常可亲,可是管阔却觉得他非常可怖。
“我也要解手!”前方不知道什么地方,又有人吆喝了一声,显然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憋不住了。”
几乎像是说好了一般,一连几辆囚车之内,都纷纷传出了要求解手的声音,一时间此起彼伏,听得人耳朵嗡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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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暗中酝酿着什么?(二)()
统领策着马,听着他们的吆喝,越来越不耐烦,爆吼一声道:“吵什么吵!?”
“一个一个来,”他处在队伍中间,遥遥地指了指最后头的铁山无,道,“你先。”
在铁山无身侧的那名士兵面色阴沉地打开了囚车,对着不远处的另一位招了招手,佩刀晃动,默默警告着谁也别想耍花招。
铁山无完全没有什么要耍花招的意思,他看起来就像真的憋不住了一般,作势捂着下面,在被两名士兵紧紧跟着之下,毫无美男子气息地朝着荒野里小跑步而去。
囚犯们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很兴奋,管阔其实经历了这么多日,也渐渐看明白了,北行之路上,空旷寂寥,他们或许并不是真的要解手,也不一定是为了帮助铁山无顺利解手,他们只不过是因为一种无趣,一种对未来的失望,想要哄闹一下,寻找一些完全没有意思的乐趣。
押送的将士们都知道,可是对此却也完全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只能任由着他们胡闹,反正到了战场上,那群人也就闹腾不起来了。
管阔看到,铁山无有些漫不经心,也旁若无人地一直捂着下面作出一副急得要死的样子,就这样带着两名士兵到了远处。
他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下意识觉得对方必定不仅仅是解手。
他看到,铁山无在很远的地方一边解手,一边不知道对着两名士兵似乎在说着什么,声音应该很轻微,他们在这里谁也听不到。
风吹起荒草,他们三个人的身影就这样在光与影之间显得有些颤动。
铁山无忽然朝着其中一名士兵靠近了一步。
管阔的心猛地揪起来,他终于听到了长刀出鞘的声音,那名士兵拔出刀来,指着铁山无,大声呵斥了几句什么。
他看向那名统领,看到对方似乎眯起了眼睛,却不为所动。
这里到处都是兵士,还有弓弩,管阔觉得铁山无不可能傻到在此时此刻光天化日地逃跑,因为那么做,就算那家伙是一名武林高手,也会必死无疑。
面对逼近面门的长刀,铁山无看起来很镇定,依旧像从前一样,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囚犯们开始拍着囚笼起哄,却被那些士兵的长刀拍击了几下囚笼,渐渐压制了下去。
铁山无往后看了看,对着那些起哄的囚犯们笑了笑,随后依旧不知道对着那两名士兵低声说着什么。
他看起来非常自然,似乎他所讲的事情一点都没有什么重要性,不关这里任何人,也不关他自己的事情。
大多数人对他到底在做什么很感兴趣,却并不慌张,没有任何的危机感,就是因为他的神情动作都太过自然了,就像是在对着两名好友谈天说地。
不久之后,铁山无把自己的囚服,全身上下简单整理了一番,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地朝着这里走过来。
管阔看到,他对着自己挥了挥手,满脸笑意。
他的目光越过铁山无,看了看对方背后的那两名士兵,他看到,那两名士兵的脸色有些阴沉,却好像特意不让这种阴沉泛滥到自己的脸上。
那名统领也看到了两名士兵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却如同一直以来的一样,不作任何的表示。
铁山无上了囚车,第二名囚犯同样被两名士兵带出去解手,就这样,一个又一个,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总是发生过了。
铁山无再次露出舒服的神情,靠在明明很不舒服的地方,慵懒地眯起了眼睛。
管阔看了看周围严阵以待的士兵,很迫切地想要问铁山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是却不敢轻易出声。
直到最后一名叫嚣憋不住了的囚犯解手完毕,他才找到了一个契机,匆匆小声地对着前面囚车里的铁山无问了一句:“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铁山无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随后依旧看蓝天白云。
管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士兵,眼看说这种话的时间不多了,也急了,威胁道:“你已经因为骂我傻子欠我一顿揍了,要是你告诉我,我或许可以揍你半顿。”
铁山无“噌”地一下坐直了,又好气又好笑:“哦,是吗?这个交易很不错啊,我告诉了你,你就只揍我半顿?”
“我管家,从来说话算数。”管阔认真道。
铁山无笑得更加乐呵了,看起来肆无忌惮。
管阔能够感觉到他的笑意里面不怀好意,冷声道:“你再笑就又欠我一顿揍了。”
“我没有再说你是傻子啊!”铁山无道。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管阔扬了扬拳头,“虽然你并没有说,可是你在笑我是个傻子!”
铁山无呵呵着,不置可否。
随后,他轻声道:“不要问太多,今晚,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说完,他在囚笼里一躺,就开始闭目养神起来,似乎是真的准备睡觉了。
他的话语轻飘飘的,就跟天上游荡在蓝天里的白云一样飘,但是,管阔却感觉整个心都变得沉重压抑起来,今晚,会发生什么,又和铁山无刚才的动作有什么联系?
他感觉整个人都被铁山无刚才的那一句话弄得压抑不堪起来。
他的眼睛瞄了瞄四处的人、物,不论是押送将士,还有囚犯,或者周围的荒原,都似乎透发着一种很古怪的氛围,但愿这是他的错觉。
……
……
夜,月朗星稀。
月光太亮,月色太美,遥望夜空,更加被衬托得漆黑,即使是星辰,也被那皎洁之月逼得黯淡了光芒。
白日在明媚阳光里的野花与绿草,于月色的照耀之下晃动,到处都是阴影与变异了的色调,变得有些光怪陆离与诡谲。
管阔吃完了东西,坐在囚车里,缩在一角,对着虽然微笑,却似乎出神了的铁山无道:“这伙食,虽然比不上我家,但是比大狱里面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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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进行中……()
铁山无瞄了他一眼,道:“大狱里?似乎还行啊。”
“猪都不吃的东西,还行?”管阔想到这个,不禁放高了音调,显得有些愤怒。
“本来确实如此,”铁山无似乎短短思索了一下,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好了,虽然我只吃到了一天。”
管阔不说话了,他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回忆,半响之后,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才道:“那你们都应该感谢我。”
李惜芸的那身红色宫装,那袭凤冠霞帔,似乎犹在眼前,可是,不知不觉之中,居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时光啊……
“感谢你?”铁山无似乎有些好笑,“这个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管阔听着他的话,突然觉得心里很烦,而且越来越烦,他的口气再次变得不善起来,朝着铁山无吼道:“驸马都尉吃了那么多天猪都不吃的食物,公主殿下能不生气吗!?”
铁山无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即使是他,也不禁短暂怔住了。
周围的人全部都吃惊地朝着他看过去,在想这个出城时候风光无限的“大人物”无缘无故又发什么脾气?
近处传来一声呵斥:“吵什么,想要吃刀子!?”
铁山无在怔了很短的时间之后,渐渐也明白了,于是哑然失笑。
管阔撇了撇嘴,又道:“我还没有享受过在大狱里吃好东西的经历呢,我走了,结果全都便宜了你们。”
“就比你多吃了一天,有什么不服气的?”铁山无笑了起来。
这么多天的相识,铁山无也渐渐知道了管阔在发配边疆之前,得到过那么一天的“游长安”,所以,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吃到的那一天,就是管阔离开的那一天。
随后,他看了看周围,把脸往前凑了一下,小声并且一脸坏笑道:“喂,你还别说,你被发配边疆,公主殿下居然亲自为你送行,你还说了,在狱中,她居然为了你吃的东西而生气,该不会是……”
他再次朝着四周小心看了看:“她对你动了真情吧?”
在这里,大多数人,都是广乐公主李惜芸最最坚定的仰慕者,即使他是铁山无,也不敢让人把自己的这些话听到,所以,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管阔勃然变色,忘了那些押送士兵还在警惕着自己,再次朝着铁山无吼道:“滚!”
“滚蛋!”
“滚远点!”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他的脾气特别大,就算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铁山无,也被他的一惊一乍弄得一头雾水并且毫无防备,不禁把头往后退了一点,心想这小子今天脑子坏掉了?话说,本来就有点坏。
一名押送士兵穿着厚重的盔甲,踏着军旅之中特有的步伐,极有节奏地靠近,拿出还在鞘中的长刀,恶狠狠地拍了拍囚笼,责问道:“想死吗!?”
管阔往后缩了缩,靠在了囚笼边上,道:“不想。”
盯了他片刻,感觉他是真的消停了,那名士兵才威胁了一句“你给老子消停着点”,便离去了。
铁山无看了看他,道:“嗯,你发脾气的样子,还有那种气魄,的确很符合出城时的风光,要知道,我今生今世,也不会有你那么风光,想不到,就连发配边疆,你也能够发到这种地步,实在是绝无仅有啊,果然公子命就是公子命,出城还有千万长安人送行,公主殿下亲自过来和你分别……”
管阔暂时不想理他,躺下来,仰头望着夜空,发呆。
不过不久之后,不知道他是忘了之前两个人的那些话语,还有那些小情绪,还是不想再去计较,他又朝着铁山无的那个方向凑了过去,小声道:“你说的好戏呢?今晚什么都没有啊。”
“等着吧,”铁山无漫不经心道,“你看着就行,不要多说话,也不要神神秘秘的,跟往日里一样就行,不要想太多。”
管阔鄙夷地盯着他,盯得面皮如铁山无这么厚的人,居然也开始有些不自在了起来,然后才开始说话:“我发觉,你这个人,竟然也这么喜欢说废话。”
“是吗?”铁山无仰头,翻了翻白眼,不置可否。
管阔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就此作罢,但是,他总觉得心里面特别不踏实,仿佛有一支箭钉在了自己的背上一样难受。
……
……
四野很静谧,人声已经无踪,只有跳跃的火光还在晃动着,那种黄色的光芒给人的感觉非常不舒服,明明把近处一片照得很清晰,却总是让人觉得越看越模糊。
管阔坐起来,又躺下去,随后又坐起来,怎么也睡不安稳,他昏昏沉沉过半个时辰,现在却睡意渺茫。最后,他直接就不想睡了。
他听到了一些呼噜声,并不大,那种轻微的声响,反而显得四周很静,有些诡异。
他看到,铁山无侧躺在那里,背对着自己,似乎睡得很安稳,不禁腹诽不已。
仰头望了望天,的确没有雨,也不会有雨,而且最近的这么多天,都没有雨。
所以很显然,今天白天,虎胡和过猴等人的对话完全就没有必要,也是没有意义的,今夜的确没有雨,月光很好,那又怎样?
正在这个时候,他隐约听到了囚车内有人动作的声音,先是一个,紧接着,是两个、三个。
“大人,大人……”
他听明白了,那是过猴的声音,那声音恰到好处,不算响,也不轻微,不会吵闹到所有人,却也能够让不远处的押送官兵听到。
“做什么?”声音有些冷,那是那些押送的人一贯的姿态。
“解手,嘿嘿,大人,行个方便。”过猴有些谄媚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倒像是对自己的要求有点不好意思。
在这里,解手,似乎是得到短暂自由的唯一方式,也是让押送的将士们最最忌惮的一种行为。
管阔皱了皱眉头,把头昂了一下,眯起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他却忽然听到了一种只有自己才能够听清的招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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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赌命的尝试()
他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铁山无已经把脸朝向了自己的这个方向,依旧是侧躺着。
“趴下。”铁山无的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再也不复了往日里的随性。
管阔并不能够马上明白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于是露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
“像我一样,就这么躺着,不要动,不管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都保持着睡觉,不关自己事情的样子。”铁山无道。
管阔的心猛地揪紧,他知道,铁山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这么耸人听闻,因为那家伙实在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如今那种严肃的神态,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及不听他的话的后果之严重性。
管阔下意识地就这么躺了下去,面对着铁山无。
在因为距离较远,延伸过来较黯淡的火光里,他看到,铁山无把左手食指放在嘴边,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道:“睡觉。”
管阔心想睡觉?你叫我睡得着?
铁山无也睡不着,但是,那家伙就这样闭起了眼睛,什么都不看,如果不是因为之前还跟他说过话的话,管阔还真的会以为这家伙睡着了。
四处,因为过猴的动作,以及声音,就算极力克制着放小,还是吵醒了不少的囚徒,那些人一旦醒来,便像是打翻了锅,一个个嚷嚷着也要解手。
“一个一个来!”
统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身盔甲整齐地站在了不远处,在光暗之中,看不清他的脸。
如同一向的一样,过猴是第一个提出解手的,他当然也是第一个,他的身上刑具的力度是这里最大的一批,看起来动作有些笨拙地靠近了囚笼的门口,面对着那名带着钥匙,冷冰冰走过来的士兵,脸上一脸谄媚的笑容,眼巴巴的。
士兵盯了他一眼,钥匙发出一阵脆响,低下头去,把它插进了粗大链条的锁上。
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过猴那谄媚的笑容已经发生了变化,变得森然。
他的手微微一抖,明明平日里看起来在他身上牢牢靠靠的刑具,就这样分成了两半,掉落了下去。
这些动作,或许连一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砰!”
一声在这静谧而且因为远处荒无人烟的夜晚而显得尤其惊天动地的大响格外刺激人的耳膜,只见那名开牢笼士兵的身体被生猛地撞开,随后便是一道黑影踩着正在倒下士兵的头颅,像是闪电一般飞上了半空,在大多数人的眼里消失了。
囚笼里,过猴那精瘦如同骨架的身体早就不见,而士兵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眼珠已经不能转动,他的咽喉上,出现了一个极为细小秀气的小洞,不知道什么东西穿了过去。
过猴的前面一辆,便是虎胡的囚车。
在过猴作出动作的一瞬间,虎胡就已经整个人在囚笼里作出半蹲的姿势,那个姿势非常古怪,但是,却给人以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
而在虎胡旁边的那几名押送士兵,马上作出了动作,抽出长刀,朝着过猴那边冲了过去。
当此时,过猴已经消失在了半空中,借着夜晚月色下的光与影,神秘地不见了。
一名士兵的脚蓦地止步,却因为前冲的惯性力,就像是一个破麻袋一般砸在了地上,滑出去老远。
他的后脑勺,战盔上,出现了一个令人难以察觉的小洞,而趴伏在地面上的额头中央,更是出现了一点红色。
他已经不动了。
消失了片刻的过猴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那名士兵的尸体旁边,一拂而过,到了别处。
两把长刀在他原先立身的地方劈出,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寒芒,却一扫而空。
那两名士兵的心理素质算是极佳,过猴刚才闹出的这一惊变完全在他们的预料之外,但是尽管心中有些慌乱,他们还是迅速作出了动作。
一道黑箭自过猴手中甩出,直直地射向还在囚笼内的虎胡。
虎胡保持着那个半蹲的姿势,右手却带着刑具有些怪异地顺势隔空一捞,将钥匙拿在了手中,快如闪电一般插进了锁链上。
他的身体特别壮实,但是,他的动作却不逊色分毫,普通人甚至都觉察不出他和过猴有什么差距,他就在短短的瞬间,出了囚笼,化作比春风猛烈无数倍的劲风,来到了野外。
囚笼内,囚笼外,两个世界。
一个是束缚,和死亡,另一个,是自由,和死亡。
虎胡的刑具还在身上,可是,他却毫不在意,他的身体像是黑旋风一样扑向了杀上来的一名士兵,只听“咔擦”一声大响,刑具就这样挡着长刀,又压着长刀,砸在了士兵的身上,那气力极大,刑具很明显是开裂了,就这么凄凉地苟延残喘地挂在虎胡的手上。
只是不知道,那名士兵的骨头有没有开裂。
管阔躺在那里,只能依稀看到一些影像在晃动,还有便是惊心动魄的声音,他的内心深处有些害怕,却又出乎意料地镇定。
他经历过那一夜,于是,他成长了起来,他已经见识过了最最不真切、最最荒谬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于是,他就拥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比如被关在大狱里,比如被发配边疆,比如今夜发生的事情。
他看到,铁山无一点都没有挪动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也不睁开,但是不停地对着自己做手势,让自己不要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能够预料到铁山无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特别是今天白天不知道做了什么事情,如果这家伙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又为什么这么淡定?要知道过猴和虎胡一定是已经出去了,铁山无还躺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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