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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风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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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感觉很是悲哀,却并不怎么明白悲哀在哪里。
他仰天大喊了一声,似乎为那个未来压抑的北唐而践行。
他的盾牌早已破败,散落在地,他手中的唐刀一刀又一刀挥舞,体内难以形容的气息疯狂运转,锋芒混杂着雨水,血肉纷飞,突兀的人,突兀的马,不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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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秋雨凉(二)()
秋雨冷人心,冰凉冰凉,荒原很快就一片泥泞,血水混着雨水,于是变成血流成河,绕着凌乱的尸体流淌。
突兀人付出极大的代价,非常艰难地缩小着包围圈,尽管他们的胜利看起来就在眼前,可是依旧纷纷倒在唐刀之下。
雨水漫漫,天地之间一片迷蒙,就像是无数的帘布,四周的人影很模糊,人声混着雨声,也很模糊。
管阔并不知道铁山无无用可雷他们是否还活着,他只是凭借着一股本能在坚持。
他一直往前、往前,他知道,不管以个人之力能不能成功,现在留在原地已经没有了多大意义,他只能突围,或者死在突围的路上。
远处,隔着无数雨帘,北唐军统帅珍威将军的面色已经变得很平静了。
他的身边,所有护卫、所有陴将,全部都骑着战马,一身盔甲,任凭雨水冲刷。
他知道,自己派出去的游骑一个都没有能够完成任务,也不会有李显岳的援军过来支援。
他亲自把旗帜扬起,在风雨之中招摇。
他的眼中,只剩下坚决与狂热。
他举起了手中的佩刀,声音平稳地问道:“你们怕死吗?”
周围所有人的声音几乎要震破风雨:
“虽死犹荣!”
珍威将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佩刀往前隔空砍下。
“为了大唐,那就,杀吧!”
一切为了大唐,薛昭如此,羽林如此,晋王李显岳如此,他们,也如此。
大唐在,我们就在,这就是大唐的魂。
珍威将军带着所有人,就这样杀进了千军万马之中。
北唐铁骑进行着杀敌也陨落的最后冲锋,而他们,同样不甘落后,悍不畏死。
他们就像是刀锋,生猛地破开,将突兀的骑阵撕裂开来,势不可挡。
死之前的锋芒,不可抵挡。
北唐的旗帜,就这样随着他们一同冲杀,在黑压压的突兀人和漫天雨雾之中狂舞。
虽然雨势很大,可是突兀统帅关注着那个旗帜,关注着珍威将军,一直都在关注。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北唐人的垂死挣扎杀伤力真的太大了,他几乎有些承受不住,再这样下去,他都没有脸去见阿史那沁了。
他招了招手,一名身材魁梧的突兀汉子气宇轩昂而来。
“阿穆打,你是我军中的第一勇士,现在,检验你实力的时刻到了,看见那枚旗帜了没有,那是那些南蛮的统帅,你带着三百精锐轻骑,取了他的头颅,回来见我。”
他刚才说过,北唐铁骑是北唐军的魂,但是现在,又看到了珍威将军的那股强烈的意志与渲染力,他不得不承认,不仅仅北唐铁骑和珍威将军是北唐军的魂,北唐军,里里外外,从上到下,全部都是魂,是难以击倒的。
心灵上难以击倒,他就只能从肉体上击倒对手,他要一个一个,把对方所有的魂全部都毁灭,北唐军自然会倒下。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争,对北唐来说是如此,对突兀人,同样如此。
付出极大代价取得的胜利,不如失败,在现在,那名突兀军统帅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一句话的内涵,可是,如同李显岳他们所分析的那样,他们没有选择,为了度过一年又一年的艰苦,他们只能选择与北唐为敌,既然如此,不管代价有多大,他们都必须付出。
阿穆打舔了舔自己尖利的牙齿,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他确实是他们军中的第一勇士,杀人如麻,英雄无敌,而且手段残忍,让敌人闻风丧胆,在从前的时候,他杀过一些其他国度,包括北唐的低级军官,但是像珍威将军这种级别的,他从来没有过,如果不是今天,也不会有杀死对方的机会。
今天,他有了。
所以,他特别兴奋,脸上出现了嗜血的笑容。
他很想尝尝那个北唐军统帅的鲜血是怎样的,是不是和普通的北唐人不一样。
“他的头颅,我一定会给您带来。”他用突兀的礼仪施了一礼,声如洪钟地招呼了一声,带上锋利的马刀,便离开了。
北唐的旗帜始终屹立不倒,所过之处,锋芒毕露,突兀人喋血,珍威将军率着亲卫,以及所有的高级将领,像是最最普通的骑兵一样冲锋陷阵,死而后已。
阿穆打带着统帅给他的三百轻骑,朝着那高高耸立的旗帜奔袭,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暴虐。
一个自己信心满满要杀死的人,当着自己的面对着他们的人大开杀戒,而他还不能够马上手刃对方,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难以容忍的事情。
“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他眼中的寒芒越来越盛。
他或许对不断缩减的北唐铁骑更加忌惮,却不怎么看得上对方的那些高级将领,作为一名赫赫有名的突兀勇士,他觉得对面那些只知道指挥别人冲锋的家伙们,都只是一些酒囊饭袋。
他讨厌唐人,那些虚伪的、穿着华丽衣服的唐人,在他看来,那些看起来很好看的装饰,就是一堆破布,他不需要这些,他认为珍威将军那充满威严的盔甲,也只不过是比破布好上一些的东西而已,以他的气力,可以直接劈砍开来。
雨势渐大,天地之间一片朦胧,阿穆打渐渐看不真切了那大片战场。
可是,那枚不倒的北唐旗帜,依旧那般清晰。
他循着那个方向,沿途越过无数突兀人,杀死许多负隅顽抗的北唐人,带着三百骑兵,越来越近。
珍威将军的枪威势很盛,不可抵挡。
他一手紧紧握着北唐旗帜,一手枪芒舞动,挡在他面前的突兀骑兵,头颅纷纷爆开,开出了一朵巨大的花,真正的血花。
他年轻时就是耍的一手好枪,专门挑敌人的头颅,一挑一个准,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只要靠近他,谁也别想躲。
他就是挑着挑着,最后成为了珍威将军,然后走到了今天。
往事历历在目,而我已老去。
他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这片美丽的北疆,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乡。
然而,他手中紧紧持着北唐旗帜,便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
家乡,也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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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秋雨凉(三)()
最后的冲锋,他冲在最前面,那些陴将和护卫紧随其后。
他就像是回到了从前年轻时候还是一个小兵的日子,第一个冲锋,最后一个撤退。
很多人都期望自己飞黄腾达,享受不断的晋级,而他却很喜欢做那个身先士卒的小兵。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很年轻。
他喜欢年轻时的感觉。
他看到了阿穆打以及对方身后的三百多精锐轻骑,他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狂热,于是,他的眼睛里面同样狂热起来。
连他在内,他们只有三十多人,但是对面有三百多人,可是他却忽然间特别兴奋,他对自己以及身后的那些人拥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们都和他一样,是从一个小兵走到今天的,他们加在一起那么多年来杀死的敌人,不比三百人少,他们是北唐军人,而且是北唐军人之中的精锐!
他将北唐旗帜高高举起,雨水顺着旗杆流过他的手臂,最后流淌到他的胸膛。
心,在跳跃着,于是,全身都充满了热血。
“杀了那个带头的大块头,拖回去晚上烤着吃!”
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一点点威严的珍威将军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口无遮拦的兵痞子。
他果然又回到了从前。
阿穆打听到了这段话,他的脸瞬间扭曲,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熊,咆哮起来。
他的双马刀挥舞,雨水泼上去,又被他泼开来,直取珍威将军而去。
三十多人,和三百多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珍威将军的长枪,准确无比地朝着阿穆打挑去。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杀进了突兀轻骑之中。
如今的他们,真的是锋芒毕露,展现出了最最夺目的光辉。
阿穆打带领着的,是真正的突兀精锐,比起正在和北唐铁骑生死决战的精锐狼骑,也不遑多让。
他们一直以为只有人马全部披甲的北唐铁骑才有资格让自己重视,现在才知道自己的这一想法,是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这一支只有三十多人的、由高级将领以及珍威将军护卫组合成的军队,才是非常恐怖的精锐。
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们如今的地位,就是这么来的。
所以可怕。
一名陴将长枪在手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圆弧,两名突兀轻骑的喉咙便被破开,自马上栽倒在地。他几乎像是谈笑风生道:“我还是喜欢煮着吃的。”
“蒸着也不错。”一名护卫道。
面对生死,他们就像是寻常事,他们的笑声特别爽朗,没有任何的紧张与悲凉气息。
他们化作无数利剑,将三百轻骑撕裂,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破解了骑阵,分崩离析。
虽然他们并非如狼似虎,气吞万里,但是以这样的数量差距,凭借三十多人的力量,把三百多轻骑分割开来,那是何等的魄力?
在交锋的短时间之内,突兀精锐轻骑便死了五十多人。
他们交错而过,五十多人倒地。
而北唐的旗帜,横亘于阿穆打之前。
珍威将军单手高高扬着大旗,任风雨滂沱,耸立如昨。
他再单手持枪,枪芒闪动,破开雨帘,逼近阿穆打的面门。
看着这所有的场景,阿穆打感觉受到了难以复加的羞辱,他狂吼一声表示自己的愤怒,显示自己的气势,而后双马刀立斩而下,切碎了秋风,从两面朝着长枪夹了过去。
“铿锵!”
两把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马刀几乎同时斩到了长枪枪杆之上,金属的颤音破碎秋雨,就这样朝着四面八方震荡开来,刺激着所有人的耳膜。
想象中自己力大无穷,把枪头都斩下来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他阿穆打的马刀是突兀的好刀,而珍威将军的长枪,也绝对会是北唐的精品。
他阿穆打勇猛过人,珍威将军同样不可一世。
刀刃与枪杆的摩擦在迅速加剧,传出尖利的响声,巨大的热量就这样从接触处传导,蒸腾起一阵轻微的白雾。
珍威将军去势如虹,不可逆之,阿穆打仅仅凭借两把马刀的刀刃,根本不可能夹住,他发出一声闷哼,不得不作出退让,他的头很快地一侧。
枪尖闪烁着寒光,滴着雨滴,擦着他的脸庞,一刺而过。
他躲避得很及时,也很巧妙,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印记,可是他的脸色却瞬间铁青。
他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可是他依旧感觉得到刚才对方的枪芒确确实实擦到了自己的脸上,虽然只是非常轻微的一丝一毫,就连皮肤上都看不出什么痕迹。
他的周围,轻骑不断在那些自己看不上眼的高级将领以及护卫之下陨落,而他自己,也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轻轻松松斩下那些“南蛮”统领的头颅回去复命,相反,仅仅一次接触,他就清楚地知道对面是一个强大到恐怖的人,一个值得自己忌惮的人。
他用突兀语暴怒地骂了一句脏话,胯下马匹绕着疾驰,想要绕到珍威将军的背后或者侧面。
珍威将军的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同样快速转圈奔跑起来。
刚才一击未中,珍威将军再次出枪。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懊恼情绪表现出来,相反,他似乎觉得很有趣,他自从成为珍威将军之后,已经很少能够有这种痛痛快快战一场,并且找到一个可以练练手的对手了。
秋雨绵绵,地上的泥泞越来越显得狼藉,溅射到那些本来漂亮的战马身上,顿显脏乱。
北唐旗帜依旧不倒,甚至没有任何的颓势。
“铿!”
“铿!”
“锵!”
“锵!”
“锵!”
……
长枪和马刀飞快地碰撞、分开、再碰撞、再分开,两道身影撞在一起,又不断交错而过,火星和雨滴混杂,溅射、又溅射,开出最美最炫彩的花。
一朵更美的血红色花儿开在阿穆打的肩头,他的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看起来很痛,很痛。
珍威将军的枪带着血“倏”地收回。
马刀的寒光掠过,而枪尖却轻轻地绕开。
两骑交错而过。
雨雾漫漫,把他们的身影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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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秋雨凉(四)()
周围,被割裂的突兀精锐轻骑和那些割裂他们的北唐军最巅峰的三十多名精锐正在血战。
流淌的雨水混杂着血,于是成为了血河。
面对着这战斗力可怕的三十多人,突兀精锐轻骑开始感觉到恐惧。
这种恐惧很微妙,他们并不至于想要溃逃,因为双方的差距摆在那里,北唐注定的失败摆在那里。那种恐惧更像是一种震撼,一种对对方战斗意志以及气势、杀伤力的震撼。
北唐的高级将领以及护卫们就像是顶着巨石成长的、生命力顽强的小树,以看起来的柔弱无力,生生地破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切,又分岔开来。
他们战斗的时候分开了,却有着惊人的团体性威力。
长枪的挥舞,就像是割稻,浩荡起血雨腥风。
天地之间的迷蒙,也渐渐带上了一丝淡淡的红色。
紧密的突兀骑阵被冲垮,那三十多把长枪在分开之后,又汇合,紧接着又分开。
天空的阴霾并看不出什么丝毫的淡化,从遥远的地方,一直到这里。
一名陴将倒下了,他的长枪依旧扎在一名突兀人的胸膛,他的脸上没有遗憾,只有满足。
“为了大唐……”
他轻轻道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死了,然后汹涌的突兀人把那块本来无人能近的地方淹没。
余下的人还在前仆后继。
当管阔看到那杆北唐旗帜在秋雨朦胧之中若隐若现,于汹涌的突兀大军之中起起伏伏的时候,便瞬间明白了一切。
珍威将军亲自浴血奋战,这是这支部队的最后一战。
秋雨凉,入我心。
他不觉得悲伤,只是觉得悲壮。
这是珍威将军的军队,也是他管阔的军队。
他在这里度过了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别了长安,这里已经是他唯一的安身之所。
今日,在突兀人的马蹄之下,这个安身之所开始破碎。
雨水浸透了他的唐刀,刀刃出现了一些缺口,可是锋芒依旧无法敛没。
他的心中涌动起一股悲壮的豪迈。
竹简上的运气法在他的体内疯狂运转,他的整个身体都毛孔伸张。
在绝望与压抑的氛围之下,他的力量却在迅速增强。
他一刀立劈而下,驰骋过来的一匹战马马首向着两边分开,他的刀锋一直切入进战马的喉咙。
战马上的突兀骑兵眼睁睁地看着这副情景,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是怎样的一刀?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他从马背上跌落了下去,随后,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线,头颅滚落而下。
管阔的身影,朝着无数重雨帘之外的那杆北唐旗帜而去。
管阔并不十分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到那杆旗帜那边去,那是他的某种精神寄托。
那是他下意识地要去保护那一杆旗帜,珍威将军浴血奋战,然后还会有他管阔。
无数人影在周围晃动,他早就不知道无用可雷铁山无他们杀向了哪里,只是他看到那些孤军奋战的北唐士兵依旧在抵抗,在杀敌,便感觉心中有些安定。
北唐铁骑依旧不屈服,一个又一个突兀人在铁骑之下被碾碎,他管阔不孤独。
他一刀又一刀挥砍,刀刃渐渐钝了,可是他前面的突兀人鲜血依旧在流淌。
他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敌人,只是秋雨湿润了他的眼睛,他看到北唐旗帜依旧在飘摇,却一直都很遥远。
好像怎么也杀不到近前。
一员突兀狼将把目光转向他,看着他手里挥舞着的唐刀,压抑不住愤怒。
一声狂吼,战马疾驰如风,撞碎无数雨珠,崩散在空气中,坠落进血水里。
“砰!”
巨大的战马撞击人的声响弥散在潮湿的四野,管阔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
战马颓然无力地随着惯性力向前冲出,在泥泞之中滑动出很远,管阔的唐刀,就这样深深地嵌在马首里面,然后随着战马尸体与地面的触碰,又弹跳而起,斜斜地插在地上。
突兀狼将显然并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眼睛怒睁,重重地自那匹死马身上落下,湿泥瞬间便陷了下去。
“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这里放肆!”他手中马刀拉出一道闪电,怒不可遏地疾冲过来,碎泥伴随着秋雨纷飞,同时用突兀语骂道。
管阔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抬头,就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刀芒。
他的胸膛起伏,体内气息流转,整个身体感觉像是轻了起来,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不顾地上的泥泞,就地滚到了斜插在地上的唐刀边。
“噗!”
马刀狠狠地扎进泥内,将一株早就看不出样了的枯草一刀两断。
突兀狼将转头,恶狠狠地看着管阔,眼中闪过一丝暴虐。
在失去唐刀的那一短短的时间之内,虽然只有一瞬间,管阔感觉心里面有些空空落落的,很不踏实,但是现在,又安稳了下来。
他俯下身去,那一帘风雨。
就着风雨,拿起唐刀。
他的背后,几名北唐士兵正在浴血搏杀,帮助他挡住了一定限度的突兀人,他可以安心对抗面前的那个大家伙了。
他并不知道那是一名突兀狼将,也不在乎对方的身份,他只需要记得:对面的那个,是敌人,自己能够做的,只有你死,我活。
经历过这么残酷的战斗,就算唐刀再精致,也已经到处都是痕迹,锋刃上多了不少缺口,可是那把刀依旧完整,还可以杀敌。
管阔双手握刀,雨滴击打在他的脸上,击打在刀身之上,隐约闪现一道寒光。
他的姿势很完美,那是竹简上面的东西,是他的刀法之起手式。
粗暴的吼声似乎想要震破云霄,突兀狼将一脚狠狠踩下,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直扑过来。
管阔动身了。
他迎着风雨,迎着对面的突兀狼将,脚踩着大地,头顶着天穹,义无反顾。
他就这样双手稳重地举着刀,任伤口的鲜血流淌,唐刀快得拉出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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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秋雨凉(五)()
“当!”
唐刀与马刀相撞,火星像是烟花绽放,风雨之中,管阔和突兀狼将的身影,溅起无数水花,交错,分开,再碰在一起。
管阔的刀势很稳,突兀狼将的刀势很猛。
唐刀划出无数残影,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雨滴一劈两半,斜斜地朝着突兀狼将的项部斩去。
突兀狼将的吼声震耳欲聋。
他的脖子避都不避,马刀直接硬撼管阔凌厉的刀势。
管阔出刀更快。
“铿!”
一声金属的颤鸣,唐刀被震开,刀身高频率地颤动,而突兀狼将的马刀在自己的脖子处停留了一瞬。
眼力非凡的人可以看得出来,那停留一瞬间的位置,便是管阔手中的唐刀和那把马刀交锋的位置。
突兀狼将的脖子右侧一条越来越粗的红线显现而出,又被雨水冲刷得消失不见。
管阔的攻击风格依旧没有变,他会极力保全自己,而突兀狼将的做法,更像是无用可雷他们,不屑于躲避杀机,只相信自己手里的兵器,可以粉碎那一切。
突兀狼将对北唐的军人制度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他知道,管阔只是一名很普通的北唐士兵。
而他,今日就在这一名普通的北唐士兵这里,受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屈辱与挑衅,他很愤怒。
他决定把这名北唐士兵千刀万剐。
雨势渐渐小了起来,风却越飘越大,细碎的雨珠,就像是烟雾。
管阔的背后,突兀轻骑冲撞,又一名北唐士兵倒下了。
他把唐刀竖在身前。
他的眼中闪烁着冷芒。
北唐人一个又一个倒下,他也是北唐人,他将一往无前,要么杀死挡在前面的人,要么被挡在前面的人杀死。
他举着唐刀和暴怒的突兀狼将再次战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的战场,和周围的一大片不太一样,突兀狼将不容许他对猎物的捕杀还有别人参与,而周围的北唐士兵们正在和突兀轻骑生死搏杀,也不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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