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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风云-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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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临走之前,王独用李显岳的信物,命令那支部队回到中军,和李显岳汇合,至于用的什么手段消除疑虑,他自然有办法。
李显岳所想的没错,当珍威将军那边溃败之后,阿史那沁一定会分两路合围过来,此时此刻,最应该做的,便是收缩所有能够汇合的兵力,抵挡紧随其后的狂风暴雨。
雨已经停了,东南方的天边,出现了一道迷人的光辉。
阴霾越来越淡,天光越来越亮,荒野逐渐清明清晰。
只是,北唐人心中的阴霾却在继续,甚至更甚。
马蹄溅起泥泞,奔腾向北方,镇武将军王独腰畔的佩刀白霜,隐藏着寒芒。
它迫切地需要某一个人的鲜血,削减一下北唐的耻辱。
他其实明白苏印的离去,自己的血刃对方,有点不太切实际,但是他一直告诉自己苏印跑不远,相信愤怒的李显岳也是就这样下意识地心中这么告诉自己的。
天色越来越亮,太阳光艰难地透了出来,照在原野上奔腾的二十余骑,场面宏大。
云开雾散,阴霾渐渐消失,碧空万里,毫无杂质,美轮美奂。
随后,天色又慢慢地越来越暗,太阳转到西方,天边一缕红霞。
天黑了。
那二十余骑还是没有停下,依旧快马加鞭。
王独手刃苏印的那股信念是如此热切,他身后的那些人也是一样,这场追击,他没有吃过东西,也不想睡,他坚信,只要自己就这么做下去,苏印的头颅必定会挂在李显岳的中军帐下,不辱使命。
荒原里的月亮,其实和北唐的月亮,也是一样的,皎洁的月光下,他们身上的披甲泛出淡淡的银白色,仿佛精致的鱼鳞。
这里还算是北唐军的控制范围,而且这里的人都是李显岳手下的精锐,他们在紧张追击的同时,也极力小心着可能会有的埋伏,或许他们并不能够和埋伏的突兀兵马对战,但是至少,他们被伏击的概率很小,经验导致了他们拥有着追杀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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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多事之秋(七)()
苏印的踪迹一直都在,事实证明,这个仅仅年过而立的青年,拥有着强大的自信,一方面,他也没有时间去消除痕迹,另一方面,他有些张狂地不屑于去减少痕迹的产生。
又是两个时辰,夜深了,四野辽阔,暮秋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冷。
王独的心中有着一腔热血,只是他还是有些恼怒地想到: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怎么会迟迟追不上?
他现在对苏印的痛恨,已经让他忽视了最最基本的事实——苏印比他们可是先出发,即使他们二十多人的战马都是挑选出来的整个军队之中百里挑一的良驹,也不太可能凭借一天就可以追得上苏印。
这一夜,一无所获,而苏印的痕迹,依旧向着北方延伸。
叛国者的踪迹,看得王独心中的火越来越盛,他一想到那条踪迹就这样一直延伸到突兀人那边,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苏印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又是两个半时辰过去了,东边的光破开微茫,因为仇恨而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与困意的二十多人才意识到,新的一天了。
随着天光的越来越盛,景物渐渐明晰,一望无际的四野,渐渐入了他们的眼帘。
春风望野阔,秋痕入梦遥。
远处的大地有些起伏,稀稀落落几乎要消失踪影的枯草绵延无尽,一直到天地相接之处。
那天地相接之处,还有一个因为国仇家恨的冲刷而显得有些寂寥的骑在马上疾驰的身影。
他是苏印,北唐成武将军,昔日北唐礼部侍郎苏饷独子,现在北唐的敌人、叛国者。
于他自己而言,他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于北唐而言,他只做了现在的叛国这一件错事,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很少做错事,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讲不做错事的人,已经一无所有、无家可归、人人得而诛之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所以,他叛逃到突兀的身影,并没有任何人所想象的那种逍遥与无耻,反而有些可怜的落寞与孤独。
冤冤相报何时了。茫茫山万重,梦醒身是客,已蹉跎。眼见长河日落,人道是沧海桑田的寂寞,剑在黄沙里磨,可是旧时明月曾照我。
他现在只走自己的路,他做了虚伪的成武将军、北唐的英雄好多年,他现在想要做自己了,然而,他依旧迷茫彷徨,不知去路,他要和突兀人一起毁灭大唐吗?或者他要客死他乡,不再参军吗?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准备好了复仇,却并没有做好复仇之后的准备,就这样叛国了,成为了北唐的罪人。
在他的后面,很远的地方,几里之外,二十多北唐铁骑跟随着镇武将军王独,奔跑在追杀他的道路之上。
王独看到了远处隐约的身影,但是他很清楚地确定,那个人,就是苏印,就是那个小子。
在从前,看到那个身影,他的脸上就会浮现出欣慰的笑意,觉得后生可畏,大唐拥有晋王李显岳,拥有苏印,还有很多其他的崭露头角的年轻人,是大唐的福音,只要有他们在,大唐能够安定很多年,可是现在,因为命运的捉弄,他对那个身影的感情,只能是痛恨,而且是痛恨到极点。
就因为有苏印在,大唐陷入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噩梦之中。
这不是福音,而是灾难。
对于苏印来说,这一场灾难,就是那个狗皇帝自己产生的,但是别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却不会这么去想,陛下做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苏饷虽然很冤枉,陛下虽然很昏庸,可是苏印万万不能够以怨报怨。这其实很不对等,但是大家都会这样认为。
因为,苏饷被报复,死的是苏饷全家,而现在陛下被苏印报复,倒霉的是大唐的无数子民,程度上就不一样,苏印的仇家是陛下,而不是其他的大唐人。
这里面真的说不清楚,苏印凭借自己的力量杀不了陛下,要想报仇,他就只能叛国,这就是他的哲理,他为自己而活,大唐的子民,他不在乎。
这里面,道不同,不仅不相为谋,更是你死我活。
如今的形势变了,苏印的报复已经完成了,介于冤冤相报的原因,就轮到王独要杀他了。
荒原上的这个景象,很另类。
天气渐冷,四处的动物都已经不见踪迹,于是一片辽阔大地之上,只有那个骑着马往北而去的人,还有,南面几里之外急急追赶着他的二十多人,构成了一幅令人回味隽永的图景。
“苏印,你背叛大唐,你这个无耻小人,你有种做这件丧尽天良,天理难容的事情,难道就没种留下来和老子杀上一场!?”
王独的声音在四野里回荡,他们相距很远,他也不知道苏印有没有听到,不过他不在乎苏印听到了没有。
他的心中,只存在着仇恨、仇恨、再仇恨,他对苏印恨之入骨,所以他需要宣泄。他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不仅打人,他也骂人,他并不在乎骂人会不会被人说没有男子气概,因为没有人敢这么说他。
今天的天气很好,大晴,太阳光照在他腰畔白霜宝刀显露出来的那一丝锋芒之上,很闪亮,他迫切地需要苏印的血,来祭这把刀。苏印已经把事情做了,无法收拾了,但是他还可以收拾苏印,要是就这么让这位叛国者安然离去,他会觉得非常屈辱。
苏印胯下的战马因为长途跋涉,剧烈奔跑,喘着粗重的气,但是它并没有慢上半分,它和它的主人,都有着差不多的信念,那就是到那个地方去,它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去。
苏印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王独的的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下。
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眼睛上,透亮。
他苏印南征北战,并不怕死,要是怕死,他也不会去做那个成武将军,他也没有胆量做叛国这么严重的事情。
他不在乎会不会死在王独的刀下,但是暂时他还不想死,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无耻的狗皇帝,他还没有看到那个狗皇帝面对报应时的样子,或者焦头烂额的样子,他怎么会甘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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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多事之秋(八)()
他到突兀,或许就是为了那一件事情,只有一件。
北方的天很晴朗,就和南方的天一样晴朗,只要想到那个狗皇帝吃瘪的样子,他就高兴,几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落寞和寂寥之情,所以往北去,他觉得也很好。
他的马也是好马,但是没有其他人,比如晋王李显岳、王独、珍威将军等很多大人物的马那么好,因为他的家族早就完了,他除了打仗,别无其他,他只能拥有这匹马,和他陪伴了好多年的时光。
王独他们的马比他快,他们的距离虽然很远,但是还是在缓慢地接近着,如果终点一直就那样达不到,他迟早会被追上。
他的刀也没有白霜好,真打起来,他可能会死在王独的刀下,可是他不会绝望与伤感,要是死了,他最多只是遗憾,遗憾没能够亲眼看着那个狗皇帝作茧自缚的样子,其他的,真的没有。他无家可归,无所追求,人生惨淡,早就被那个狗皇帝毁了,死了,就死了吧。
风和日丽,秋日胜春朝,他迎着北方的天空,策马奔腾。
那种场景,实在不会让人想到他这是在叛国,在做一件非常可耻、无耻的事情。
王独他们近了,相距两里地。
王独的眼中闪烁着锋芒。
他确实很想亲手用白霜宝刀把苏印的头颅砍下来,但是对于叛国者,他更愿意先问候对方的十八代老祖宗,紧接着便是用尽一切力量杀之,杀得越早越好。
他虽然愤怒,有的时候也略显鲁莽,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不然他也不会做到镇武将军,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功利心而最终导致苏印潇洒离开。
他挥了挥手。
“射死这个兔崽子!”他咆哮道。
他的身后,早就蓄势待发的二十多北唐铁骑齐刷刷地拿出了北唐神弩,瞄准了那个两里之外的身影。
北唐铁骑一般不会装备神弩,但是李显岳给他的那二十多人却有,他们不仅是可以构成铁墙的重骑兵,同时也是马背上的神射手,二里地,对于很多人来说太远,然而他们却能够拥有信心。
随着扣动神弩,机簧弹动的声音具有杀意弥漫的规律性,二十多道细不可查的细线从王独背后而出,然后敛没。
锋利的弩箭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呼啸着空气,渐渐产生了二十多道流光。
苏印觉察到了背后的杀机,他“铿锵”一声拔出佩刀,回过头去,眼睛半眯,冷静地分辨着那些轨迹。
他南征北战,从军多年,面对过几乎所有的形形色色的危机,现在,也不过如此罢了。
再厉害的神射手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那二十多道弩箭,有十道没来得及追上苏印,就斜斜地插在了依旧泥土松软的荒野里,尾部高频率地颤动着。
还有的掠过了苏印的身侧,并不能够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他的佩刀翻飞,斩落三支前前后后射过来的弩箭,随后深深地望了一眼背后缓缓逼近的二十多骑,还有领头的那位自己很熟悉的镇武将军王独,便望向了前方的辽阔大地。
王独以及后面的二十多北唐铁骑当然不会觉得就这么简简单单便可以杀死曾经的成武将军苏印,他们没有什么灰心丧气的情绪,就算愤怒,也只是针对苏印这个人,而不是针对没有射死对方这一件事情。
这是一场持久的追杀与逃亡战。
二炷香之后,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一里地。
重骑再次举起北唐神弩,瞄准了已经越来越清晰的苏印的背影。
伴随着再次的机簧弹动的声音,二十多支弩箭更加准确地射向了苏印。
今日,风很小,微冷,于是弩箭的轨迹很准。
只有四五支弩箭偏离了路线,其余的十几支全部都来到了苏印的背后。
弩箭的疾速擦过空气,传出呼啸,吞吐着寒芒,如同雷霆。
苏印的嘴角泛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如果这就能够轻轻松松地杀死他,他就不叫苏印,也不会成为北唐的成武将军。
他手里的唐刀没有什么弧度,很直,笔直笔直,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他的身体以种种诡异并且迅速的动作,一支又一支地躲过那些让突兀人忌惮的弩箭,随后手中刀光乍现,挥砍、横扫,锋芒扎进弩箭内,“叮叮当当”一阵金属的颤音,弩箭纷纷落地。
与此同时,北唐神弩的第二波攻击已至。
现在距离拉得足够近,王独他们的信心越来越旺盛,他们坚决地认为自己能够把苏印的头颅砍下来,带回去呈献给李显岳,带回长安给大唐的子民们谢罪,现在,是时候让前面的那个年轻人知道叛国者应该遭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了。
“很多事情,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王独的声音振聋发聩,这一次真真实实地传进了苏印的耳中。
苏印轻蔑地一笑。
他没有说话,他不屑于说话,可是他的心中却作出了回应——
“这你应该对那个狗皇帝去说。”他想到。
很多事情,做了,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绝对公平。他的父亲如此,他如此,那个狗皇帝也是如此。
这里没有千军万马,铁血柔情,却依旧惊心动魄。一人一骑,朝着北方而去,二十余骑,朝着北方而追,弩箭肆虐,凌厉无间,佩刀挥砍,闪烁着夺目的光辉,追杀的,和逃亡的,一前一后,驰骋在这大美关外,大美荒原之上,像是开放在暮秋的最绚丽的花儿。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人生一场,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做自己觉得对的事情,长此以往,很多人生了,又死了,于是成为了历史。
王独的马很好,也很快,他渐渐地拉开了与后面铁骑的距离,对着苏印越追越近,抽出了白霜宝刀,刀锋遥指前方。
二十多铁骑距离苏印一里不到一点,但是王独距离苏印只有了半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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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多事之秋(九)()
“臭小子,我收回从前的话,你是个卑鄙的小人,你是我大唐的耻辱,来吧,我们一起共同战斗过,今天,就来厮杀一场,让老哥哥我结束这一切!”王独吼道。
声音流响于四野,一阵,又一阵,不知道为什么,隐然让人觉得有些壮观。
“我会给你机会的,”苏印转头看向他,他的目光非常清明清楚,“但是很抱歉,不会是今天,当我看到了那个家伙付出的代价之后,我倒是很愿意和你来一场,然而今天不行。”
“那个家伙,哪个家伙?”王独其实当知道苏印叛国的时候,就已经大概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如今听到对方当着自己的面这么形容他们整个大唐的陛下,他难以抑制地愤怒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王八蛋,混账东西,你给老子放尊重点!”
“我从来都不会给予尊重给不值得尊重的人,而且,那个家伙似乎也从来都不尊重别人的生命。”苏印道。
“找死!”
秋风吹,马蹄急,王独怒不可遏,他和座下的战马越来越快了,距离不断拉近,相信在不久之后就会追上对方。
北唐神弩依旧在释放着恐怖的杀意,苏印刀出如风,胯下的马匹奔腾如风,他们两个,就是不同的“人”做着不同的事情,他挡着所有的弩箭,他的马不受到任何影响,速度不变。
无边无际的荒原,虽然已经没有了绿草茵茵,但是却依旧波澜壮阔。
王独的马终于近了,他的眼中闪过无尽的暴虐,手中白霜微抬。
他那是恨铁不成钢,他曾经多么看好这个小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混账东西居然会背叛大唐,不惜做千古罪人。
既然如此,他真的很愿意以自己手中的刀来结束这一切。
白霜卷起千重风,从苏印的背后直斩过去,森冷的寒芒就像是万年冰霜。
苏印眸光终于冷了下来。
他有自己的计划、自己的底线,他不怕死,但是没有看到复仇的效果之前,他不能死,所以,他绝对不会任人宰割。
他的手中,佩刀微转,而后发出一声呼啸,向后削去。
“铿!”
两刀相撞,发出一声颤鸣,双方各自弹开。
苏印胯下的马保持着速度,而王独也保持着追赶苏印的速度,两个人已经比肩而行。
“铿!”
“铿!”
“锵!”
两员昔日的同袍,北唐大将,就这样战在了一起,而且是生死决战。
刀芒破空,划出浅痕,迅若流星,激荡在一起,火星不断溅射,飘舞在暮秋冷冷的风中,然后消失。
他们的战斗,有一种另类的美感,他们曾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也本来应该一直成为兄弟,但是因为命运的多磨,最终化为了敌人,在北唐与突兀之间纠葛,在民族大义与家族仇恨之间分裂,现在他们是敌人,而且是死仇。
二十多北唐重骑依旧在追赶,他们的马没有王独好,而且人马尽皆披着重甲,要想追上苏印,还需要一定时间,不过他们放下了手里面的北唐神弩,王独和苏印正在大战,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伤到王独,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风险,所以只能等待自己的战马追上两个人,再帮助王独灭杀国贼。
王独老练,经验丰富,战场杀敌经常冲在最前面,战功赫赫而归。苏印年轻有为,锋芒毕露,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便功成名就,他们两个人的战斗,一时之间难分胜负,甚至暂时谁都伤不了谁。
他们就这样一起挥舞着唐刀,一直往北而去。
曾有人一笑泯恩仇,如今,他们一杀泯恩仇,却依旧有着别样的韵味。
什么国仇家恨,什么民族存亡,来一场,你死我亡,便可以解决所有。
东方的朝阳照亮了湿润的大地,让整个世界都闪烁出美丽清晰的光彩。
王独和苏印生死搏杀,刀锋颤动,削碎了空气,斩断了尘埃。
几滴血珠飞射出去,弹到地上还未干涸的浅滩里,弥散开来,像是一朵红花绽放。
苏印的肩头,红色氤氲开来,锋利冷厉的白霜破开了他的盔甲,斩进了他的血肉里,而他手里的刀,横着挡在白霜之下,被死死压着。
他没有发出任何的痛苦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痛苦的神色,而是忽然微笑起来。
比起经验丰富的前辈人物王独,他的确稍逊一筹,可是王独要想杀死他,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白霜不能再斩下分毫,王独的眼中充斥着火苗,却发现这小子的力气不小(一不小心居然又押韵了乖乖)。
苏印右手猛然发力,忽然抬起,将白霜弹开。
王独眼睛半眯,顺势横劈过去,白霜寒芒乍现,在阳光的反射下蓦地一亮,苏印的脖子近在咫尺。
苏印不闪不避,唐刀前推,以一种古怪刁钻的角度抵住白霜,而后撩开。
王独的刀进攻姿态很猛烈,而事实上苏印在他的压制之下也不能够发动什么大的反击,但是苏印的刀非常稳重,任凭王独怎么转变进攻的角度,他都能够防御住。
两把唐刀的交锋,在不断上演着,而后面,二十多北唐铁骑越来越近,向着两旁分散开来,显然是准备采取合围苏印的架势。
很显然,苏印的形势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绝望,按照这样子发展下去,他迟早会为自己的叛国付出惨重的代价。
可是,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过周围那些看起来风景相差并不大的荒原,一边抵挡着王独的攻击,一边面色却很平静。
这片荒原,他来过好多次。
在别人看来,这里的景色单调乏味,几乎都一样,可是他却并不这么认为。
他曾经和很多当时的年轻人们被北唐送往突兀去学习骑术,增加两个民族的交流,他经常路过这里。
这里很美,和他记忆里面一样美。
他知道,自己应该会安然去突兀了。
……
……
在他们北方,七八里地之外,突兀的旗帜飞扬,大地有些略微的震荡。
两百余突兀轻骑奔腾着,气势汹汹。
最前面,是一名勇猛的突兀狼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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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多事之秋(十)()
他们今天要执行一个很特别的任务,他们要去迎接并且保护一个很重要的人,那个人在曾经的很多年里都是突兀不死不休的敌人,但是现在,他却是突兀人的朋友。
这里面很奇怪,但是摆到政治上,或者其他的什么上,却一点都不奇怪。
战争结束之后,广结盟友,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突兀的很多人都认识苏印,那名突兀狼将也略有耳闻,他或许在从前对对方的忌惮敌意很深,但是当阿史那沁和他交谈了很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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