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北唐风云-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方改变主意的理由,自己的下面,就没了。
“你知错什么了?”
李惜芸收回纤手,轻轻地拈起如云秀发上的簪子,缓缓拔出,然后眯起眼眸,放在光线里静静地端详,似乎要把上面的那些纹络都映在脑海里。
其他人全部都不解,但是没有人胆敢有所疑问,至于那名狱卒,更是不解,他趴在地上,浑身是汗,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根本就说不出来。
wxi7
第十八章 长安最后一天()
在他看来,对公主不敬的是谁,所有人都放在眼里,明明是管阔,而且行为之恶劣,让人发指,但是,管阔一如既往地完好无损,自己却无缘无故栽了,莫名其妙的。
管阔也不知道李惜芸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是别人怕李惜芸,他可不怕,他对李惜芸,只有满心的怨气,就想再回到那一晚在洞房里,只有两个人的场景中,结结实实地和对方对骂一顿。
“看来你不知道。”李惜芸缓缓将那簪子插回秀发上,明艳、动人,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有些嘲讽。
四面八方都很静,没有人说话,只有薛昭把佩刀抱臂而立,扬起了头,闭目养神。他完全不在意李惜芸会对别人做什么,别人又会得到怎样的遭遇,他关心的,只有李惜芸本人。
狱卒低着头,不敢抬,几乎要哭了,他最苦恼的并不是自己要被阉了,而是在快被阉了之前,自己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惜芸缓缓叹了一口气,接着,她微微侧过秀首,明眸看向还被架着的管阔,问道:“傻子,你知道吗?”
管阔看了看她,强行忍住冲上去“探讨”到底谁是傻子的冲动,道:“关我屁事。”
李惜芸摇了摇头:“你已经傻得不可救药了。”
管阔:“@#¥”
李惜芸淡淡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磕头的狱卒,道:“本宫的话,你一句都没有听,相反,你还屡次反过来影响本宫的决定,不阉了你,还阉谁?”
在这个世界,谁都知道,以下犯上,是令人无法容忍的,他们皇族尚且不能容忍一个管清和,又何况这一名小小的狱卒?
那名狱卒顿时就瘫软在地,那个理由那么名正言顺,让他根本就没有辩白的机会,在之前,或许他会不甘心并且惶恐,那么现在,就是绝望并且惶恐。
李惜芸轻轻抬了抬纤手,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起来吧,如今北方战事频繁,南吴又虎视眈眈,阉了你一个,会少很多大唐的子民,本宫可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
很多人在许久之后才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哑然,那名狱卒更是涨红了脸,又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才站起身来。
只是现在,谁也不敢叫嚣与嘈杂了,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广乐公主,或者薛昭下命令。
“本宫是来带他走的。”李惜芸转过身去,宫装舞动,款款而前,道。
她没有说是谁,但是大家都知道是谁。
狱卒们,甚至长流宫的侍卫们,还有那些囚犯们,都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一脸的难以置信。
一名狱卒下意识地看了看薛昭,看到薛昭一脸平静,似乎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人再敢提出什么,但是也没有人动作,只有管阔看了看李惜芸曼妙的背影,觉得有些意外。
“本驸马都尉倒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这件事情,不,只是想出去一会儿,半天都行。”他道。
所有人都对他表露出厌恶的神彩,但是依旧没有人说话。
薛昭瞄了他一眼,也不生气,他知道,管阔也只能逞口舌之利了。
“愣着做什么?”李惜芸并不理睬他,红色宫装飘摇,“薛大将军已经把事情都办妥了,还不放人?”
那些狱卒闻听此话,也知道留下管阔已经无望了,不禁都暗中恨恨地朝着那个他们眼中的傻子瞥了几眼,随后架着他跟着广乐公主而去。
“你皇兄肯就这么简简单单地放了我?”管阔冷笑道。
他只见过李泽南一面,本来应该印象并不怎么深刻,但是,那一夜之后,却陡然清晰,并且深深地烙印进了自己的心中。那几天,他一直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自己:记住他,他叫李泽南,陛下的五皇子,威望极高的秦王殿下,不要忘了他,他是你的仇人,一生一世都不要忘,直到他死。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记住那个人,告诉自己那是一生一世的仇人。
所以,在说出之前那句话的时候,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异样。
李惜芸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亭亭玉立的身姿就像是一朵绽开的鲜红花儿,妍丽非凡。
“你以为呢?”她道,“明日,你就会去北边那一片地方充军,几乎没有回到长安的机会,今日一天,你或许可以游长安,以作今生永远的纪念?”
她说的这句话,像是有些嘲讽,同时也有些释然。
她和管阔两个人,人生之路上,或许只有这几次的机缘,婚宴的那一天,缘起,那一夜过后,缘灭,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难以忘怀的故事,她做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让自己放下,放下那一夜,展望大唐的未来。
很多时候,人们对某些人、某些过往挥手,轻飘飘地说再见,却依旧在心中埋藏一辈子,而她广乐公主,李惜芸的人生,将消却那一切的遗憾,一步一步走向她心中美好的大唐。
这大概也是薛昭容许、支持,秦王李泽南容许、支持她做这一切的原因。
管阔的神情恍惚了一阵。
他这么多日来,浑浑噩噩,从来没有记时日,没想到,就是明天了。
他将把自己的心灵葬送在这大美长安,把自己的肉体葬送在北边的那大美草原,这或许就是他的一生。
过河的卒子不回头。
渐渐的,他的目光又恢复了一些神彩,然后道:“但是我不会感谢你的。”
“我们之间,没有感谢可言,感谢,于我们而言,只是一件很奢侈的东西。”李惜芸闭了闭美丽的眸子,有些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再睁开,便又恢复了往日的高贵高傲。
她莲步轻移,继续往前走去,只是,抛下一句虽然悦耳动听,但在那些狱卒听起来却仿佛无尽梦靥的话语:
“本宫会提议,你们这一个月吃的东西,可以和那管阔傻子这几天吃的一样。”
狱卒们的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
有囚犯在那边幸灾乐祸地拍着牢门大笑……
……
……
wxi7
第十九章 祭奠管府逝去的荣光(上)()
重见天日,再回长安,雨早就停了。
阳光泼洒,整片天地瞬间明媚、明晰。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管阔看着阳光斜斜地擦过檐瓦,透进眼中,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长安,是他很熟悉的地方,虽然成长以后,他已经很少出去,可是,他儿时的记忆,都在这里。
然而,看着这大美长安,他恍然之间感觉有些陌生。
人们在街旁跪了一地,疯狂地拥护着他们敬爱的广乐公主,目光却从他的身上一扫而过。
长安人都背地里大骂管清和掌控朝政,嘲讽其生了个傻儿子,在得知他被赐婚之后,更是对他恨之入骨,背地里都在说他的坏话,可是如今他跟着广乐公主的轿子,骑着一名侍卫的马匹,穿着狱卒给的粗布衣裳,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街道上,却并没有多少人认出他。
这不是很讽刺吗?
你们都不认识痛恨的人,痛恨又是怎么莫名其妙产生的?
轿帘微漾,撩开一角,广乐公主的明眸淡淡地瞥过阳光下的那些图景,微微眯了起来。
管清和死了,父皇亲政,看起来,大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切都行走在正常的轨迹中,她自觉已经对管阔做到了仁至义尽,当管阔前往北疆,战死沙场之后,关于那一夜,那一场赐婚,那一场婚宴,也将会烟消云散。
她把纤手从轿帘上拿开,往后轻轻倚靠,缓缓闭上了眼帘,如画的眉眼间出现了一丝难以自抑的疲倦。那种疲倦,和婚宴之前的并不一样,现在,是一种比较舒心,一切都放下的疲倦。
薛昭离开了,这里和昏黑的大狱不一样,长安百姓们都是广乐公主最最坚实的守护者,所以,他并没有必要继续留下,去在意他并不想在意的管阔会做什么事情。
沿途,他们就像是一叶舟破开江水,在激动兴奋的人群中缓缓向前。
长流宫的侍卫和宫女们都平视着前方,这样的情景,他们经历过很多次,他们很享受这种众人中心的感觉,他们也不用在意会不会有人胆敢冲撞公主殿下的大轿,因为那样的人只要冒头,不需要他们出手,长安百姓就会把他(她)淹没。
只是,公主太过耀眼,映衬之下,还是没有什么人在意管阔。
管阔闷闷地想着心事,他就要离开长安了,阳光明媚,白云万里,却丝毫不能够提起他的兴致,看起来沉默不堪。
一路来到了管府那条街。
没有任何的言语,他自己下了马,开始缓步向前。
当日,广乐公主坐着花轿,他骑着高头大马,也是走的这条路,他现在想来,是无尽讽刺。
这条街上,大多数都是各个朝官,还有一些王爷的府邸,普通百姓都已经不见。
李惜芸掀开轿帘,露出一张绝世仙颜,淡淡地看着越过自己大轿的管阔。
她伸出纤手,鲜红的广袖在春风之中舞动。
队伍停下了。
他们停在了户部尚书的府邸之前,再往前面,就是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管府。
现在很多人所认为的禁地。
李惜芸蹙了蹙眉头,她看到,管阔看都没有看前方的管府一眼,而是缓步来到了户部尚书府邸的门前。
她并不明白管阔究竟要做什么。
户部尚书府邸的大门敞开着,管阔越过门前的石狮,缓步走上台阶。
府门前,户部尚书府邸的下人看到广乐公主殿下的大轿停在了前面,顿时就都被惊住了,纷纷跪拜大呼公主万福。
他们并不明白广乐公主殿下为什么会突然停留在府邸门前,其实,这和他们、和李惜芸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管阔停下了。
有人急匆匆激动地施了一礼,就奔府内通禀而去了,他们以为,是公主殿下要光临。
可是,李惜芸并没有下大轿,只是把纤手微动,做了几个手势,长流宫的两名侍卫紧紧地跟在了管阔的身后。
她并不知道管阔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她也希望自己能够为管阔做点什么,却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管阔正好借此逃脱。
大概是这个时候,那些跪拜迎接公主大驾的人才发现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人来到了自己的近前。他们微微抬了抬头,辨识许久,才发现正是管阔。
他们的眉毛挑了起来,意外、并且心底里面有些东西就要发作。
他们不明白管阔又是怎么出来的,只是事出突然,他们居然一下子就忘记了去思考管阔的出现和广乐公主驾到之间的关系,猛地冒出一个特别不可思议的想法:管阔越狱了?
户部尚书不在府邸内,心急火燎冲出来准备迎接公主大驾的,是尚书府的老管家,他“腾腾腾”地快步奔出,速度却并不快,才一点点地,就已经气喘吁吁。
然而,始一进入他眼中的,却不是期待已久的公主芳颜,而是一身粗布衣裳,几乎叫人认不出来的管阔。
平日里,管阔和外界的人接触得并不多,而且一般都是锦衣玉食,要不是因为尚书府和管府只有一墙之隔,他根本就不可能认识这个家伙,而今,管阔明显更加瘦了,并且那一身就比囚服稍微好上几分的衣裳一配,真的给人一种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的感受,活像稍微清洗了一下的乞丐。
“管阔!”老管家忍不住惊叫道。
管府满门抄斩,只剩下管阔一人,任何人都会这一姓氏唯恐避之而不及,现在本来应该待在牢里乖乖等着发配日子到来的管阔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顿时就把他惊了一大跳。
管阔施了一礼。
他现在是庶民,对方是尚书府的老管家,所以他不卑不亢,应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是,老管家却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施礼,而是伸出手,指着管阔道:“你……你是怎么出来的?马农,带人抓了他,送回去!”
李惜芸微眯着眼睛,透过轿帘留下的缝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朱唇微张,缓声道:“老管家,他是本宫带出来的,一切都已经办妥,如果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大可以再向本宫提问。”
wxi7
第二十章 祭奠管府逝去的荣光(下)()
猛然听到广乐公主那悦耳动听的声音,老管家顿时就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从刚才的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想做的事情被管阔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老管家带着身旁从府内带出来的人,恭恭敬敬地拜倒在地,口称万福,接着便道:“公主折煞老夫了,既然是公主发话,那必然是没有问题的,岂敢岂敢。”
管阔一个侧身,很自然地避开,现在的他可不敢被人跪拜。
接着,老管家又道:“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马农,还不快去恭迎公主大驾?”
马农尚未站起,广乐公主那有些懒洋洋的声音又透过轿帘传了出来:
“不必了,本宫今日来,只是陪伴一下那个将要为我大唐捐躯的傻子。”
随后,大轿内再也没有了声音。
老管家一脸疑惑并且吃惊地看了看面前的管阔,根本不知道这几位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
管阔低了低头,又抬起来,道:“借用一下尚书府的茅房。”
老管家:“……”
……
……
尚书府并不大,只有两个茅房,管阔认得靠近管府院墙的那一个。
那一晚,他是洋洋得意而来的,但是现在,他却怎么也出现不了什么积极的表情。
东西还在,没有人会有闲心情在茅房淘宝,他瞄了几眼茅房外的两名长流宫侍卫,从空洞里取出竹简,放在了身上。
走出尚书府后,他看到老管家依旧恭恭敬敬地候在李惜芸的大轿外,随后再想到自己这一位昔日“驸马都尉”的遭遇,不禁有些感慨。
他不知道李惜芸还有没有看着他,只是他现在觉得做完了这一件事情,在这个长安,他都只有一件事情了。
他忽视了所有人,就这样顺着自己熟悉的道路,缓步向前,目光扫过昔日管府的点点滴滴。
管府很大,他在外围走过,又走回来,来到门前。
台阶很高,管府的匾额已下,只剩下被封条封住的宽阔大门。
管府,上千仆役穿梭往复的情景不会再有,只剩下慢慢飘散的荣光,在阳光下消磨。
谁料过去的繁华,变作今朝的尘土。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管府,已经过去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他缓缓跪下,趴伏在地,祭奠那逝去的时光。
四周都仿佛沉寂,所有人的目光中心,都变成了跪在管府门前的他。
就这样,很久很久。
尚书府的人看着这一幅几乎静止的图景,渐渐沉不住气了,特别是那个年迈的老管家。可是广乐公主的大轿就这样在那边一动不动,他们也不敢擅自离开。
直到长流宫的侍卫统领很有礼貌地表示感谢,并且让他们离去。
离开之前,老管家盯了一动不动的管阔一眼,摇了摇头。
日渐西斜,两个时辰而过,所有的画面似乎都变得有些暗红。
所有的建筑物都仿佛带上了一种苍凉寂寥的韵味。
即使是训练有素的长流宫侍卫都有些沉不住气起来,更不用说那些宫女了,她们本来的端庄素雅之态早就已经跌价,一个个都站得东倒西歪的。
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公主殿下愿意就这样等着管阔做那么愚蠢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是,既然广乐公主不发话,他们也不能够作出什么改变。
他们告诉自己,一个被大多数人看作傻子的人,做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还是挺有可能的。
只有管阔一动都没有动,他就像是一块磐石,默默地承受着时间的流转,还有昔日之光对他的磨损。
管府完了,他并没有像所有人所想象的那样悲伤,痛哭流涕,要生要死过,可是,他的心碎过,后来又愈合了,他没有表现出来,那是因为他是管清和的儿子,他的父亲教育过他,要把一切都埋在心底,哭是没有用的,如果哭有用,那么世界上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事情?
天色越来越暗。
淡淡的异香有些清新,很淑雅。
广乐公主鲜红的宫装拖地,即使是在这暗淡的光线里,依旧明艳无匹,像是一朵红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管阔的背后,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或许,她知道,现在的管阔,就需要这样一种平静。
“你还等在这里做什么,长流宫等着你回去做你的公主殿下。”管阔低声道。
“本宫可不想听到你跪死在这里的消息。”李惜芸淡淡道。
管阔闭了闭眼睛,有些嘲讽地一笑,没有说话。
侍卫统领尽量小心不发出较大声音地靠近,抱拳道:“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请保重凤体。”
李惜芸摆了摆手,道:“本宫没有那么脆弱。”
侍卫统领的嘴蠕动了一下,却没能够再说出什么。
“本宫并不知道你准备在这里跪多久,”李惜芸微微仰了仰秀首,看了看天上开始高悬的月亮,道,“只是本宫想提醒你,明日开始,你的路途很遥远,如果你还想活着回到长安,从现在开始就应该珍重自己。”
“多谢公主殿下,”管阔深吸一口气,“草民会珍重的。”
李惜芸挑了挑细眉。
他开始叫自己公主殿下,还自称草民。
就是从现在开始的。
管阔已经接受了两个人的真正关系,也不再逞口舌之利,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从今往后,或许,两个人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今夜祭奠管府之后,我将不会再是原来的那个管阔,管阔对自己道。
也许我会永远地留在草原上,但是,我还是会作好回到长安的准备,以及想好回到长安之后,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不知道李惜芸是什么时候走的,只是月光清寒,让他有些凉意,也有些孤单。
管家,只剩下了他。李惜芸,也和他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明日之后,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他跪了半夜,后半夜,倚靠着已经被封条封住的管府大门,睡着了,只是有些冷。
他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在长安做的所有事情,所以尽管如此,他这么多夜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心。
……
……
wxi7
第二十一章 是吧?()
第二日,晨光破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新的一天开始了。
两名长流宫的侍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把他架起,面无表情地强行拖走。
管阔笑了一下,心想李惜芸果然还是不放心昨夜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至于是不放心自己会死,还是不放心自己会逃走,那可就说不定了。
沿途,早起的长安百姓打着哈欠,又开始了生活。
如今,没有了广乐公主的光辉来掩饰,在被两位侍卫架过四五条街的时候,终于有人认出了他。
那是一名头略大,但是身体娇小,明显营养不良的少女。
她尖叫一声道:“快看啊,那个傻子越狱了,现在被人抓回去了!”
她尖利的声音瞬间就刺破了早晨的喧嚣,几乎要让那并不亮丽的天光都颤动起来。
即使大多数人都没有能够反应过来她的这一句话中到底包含了怎样让人震撼莫名的信息,但是单单她那堪称恐怖的尖叫,就足以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两名长流宫侍卫对此不作任何反应,依旧面无表情地架着管阔往前走。
人群却越来越骚动,他们在短暂辨识了一下之后,得到了某些见过管阔的人的确定,于是从四面八方围拢了过来。
“就是那个中书令府的傻子,我见过,我认识,特别是那一天骑着马,戴着大红花的样子!”一个体格高大,因为劳动而热得光着膀子的大汉扯着喉咙喊道。
“管清和那个老贼被斩首了,居然漏了这个小的,还越狱!”一个胡子雪白,拄着拐杖的老者用手指着管阔骂道。
“越狱好,抓回去,现在应该可以把这个小的也斩首了。”一名水桶腰间挎着篮子,里面放满了菜的妇人大声叫好。
……
种种不堪入耳、喧闹非凡的言语冲进了管阔的耳中,他的脸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