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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唐风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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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春光旖旎,白云与鸿雁远飞,千万长安人,送我去边疆。

    我将带着昔日的荣光,以及今后的一无所有,忘记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赐婚,义无反顾地奔赴北疆。

    我没有做错任何的事情,却要付出代价。

    我是管阔,曾经管家的嫡子,今日你们要送行的人。

    他侧头,看到了饶有兴致,并且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铁山无,不禁怔了一下。

    铁山无点了点头,伸出手,对着他示意。

    “有气魄。”铁山无道。

    管阔晃了晃头,随后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那名统领强行抑制住那种被半个长安城的人所带来的压迫感,看了看管阔,沉声问道:“管阔?”

    管阔点了点头。

    两名长流宫侍卫也对着那名统领点了点头,随后架着他一直往前。

    统领挥了挥手,盔甲碰撞出极有节奏的声音,两个士兵走上前去,拉过管阔,给他戴上了刑具。

    “辛苦两位了。”统领对着长流宫侍卫道。

    “不足挂齿。”

    话虽如此说,两名长流宫侍卫却没有丝毫的热情态度,他们不住地深呼吸,感叹终于摆脱了那种无边的压抑感觉。

    今天,管阔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以一人之力,吸引了这么多长安人,这是他们今生今世的第一次,想来也将会是最后一次。他们身为公主殿下的侍卫,享受过很多次众人中心,被簇拥的感觉,却完全没有今天那么有毁灭性与混乱性,几乎让他们对以后将会发生的任何一次众人中心的情景都产生了后怕心理。

    管阔站在那里,回头看了一眼。

    那是管府的方向。

    其实他早就没有家了,但那还是他记忆里的地方。

    随后,他义无反顾地进了囚车。

    他看到,铁山无微笑着朝着自己招手,那一名头发披散,却依旧俊朗得显眼的年轻人,就在他的前面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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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史上最风光的发配边疆(上)() 
他低了低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他的没有情趣,铁山无往后轻轻一靠,仰天看着明媚的阳光,还有万里白云,听着远处汹涌的人声,不禁心想你这个家伙这是得有多大的魅力?

    看到管阔似乎真的没有因为越狱罪而受到惩罚,就这样一身轻松地入了囚车,准备事了拂衣去,很多人都觉得非常不甘心。

    那名统领下达了车队前进的命令之后,冷眼看着那些依旧不走的人潮,不禁皱了皱眉头。

    特别是,他看到管阔回头,对着千万长安人挥了挥手,很认真,也很有礼貌道:“别了,长安的百姓们,不要送了,我不会回来了”之后,嘴角不断地抽搐。

    果不其然,人群“哗”地一下就涌动了起来,那种涌动,不仅仅是声音上的,还有……他们跟了上来。

    他脸色阴沉地狠狠用佩刀朝着管阔的囚车敲了敲,瞪着对方。

    管阔看了看他,不明所以。

    囚车的队伍缓缓向前,后面跟着人山人海,这一场景,蔚为壮观。

    从城内,到城外。

    ……

    ……

    李惜芸的红色宫装在春风之中飘摇,她站在城墙上,张开双臂,广袖徐徐展开,上面锈金的精致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华美的光芒。

    她很喜欢做这个凤凰展翅一般的动作,因为她就是一头高傲高贵的凤凰。

    东方,旭日之光泼洒,映照在她如画的眉眼上、窈窕的身姿上,透发出了一种梦幻般的色彩。

    今日,美好的一天,美好的春天。

    她眯起眼眸,扬起秀首,像是在享受着这片世界的美丽。

    随后,她渐渐朝着下面俯瞰下去。

    北行的囚车队从城门内缓缓而出,迎着朝阳,却总是带上了那么一种沉抑的气息。

    她看着一辆又一辆囚车逐渐驶出,美丽的容颜上却一直古井无波。

    因为,这些都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薛昭腰间的佩刀与坠饰还有盔甲碰撞,发出一种很有味道的声音,那是军旅之人所独有的人格魅力。

    他停留在李惜芸的身旁,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就像是一尊雕像。

    “今天的长安有些热闹,公主殿下。”他看了看下面徐徐出城的囚车,随后沿着古道往北方的天地一线、一片苍茫望过去,缓声道。

    “没落的子弟,发配边疆,能够获得这么壮观的景象,也是他的一大人生极致。”李惜芸缓缓抬起玉臂放在秀额前,广袖垂落,似乎想要遮挡来自东方的旭日之光。

    “他们管家已经完了,但是大唐将会迎接美好的未来。”薛昭道。

    但是,李惜芸却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他神色微动,微微侧头,看到李惜芸带着美得令人感到惊心动魄的微笑,秀首微微向下,看着城门处驶出的囚车。

    管阔面向城门方向而坐,囚车在古道上不断颠簸,于是,他的身体也微微摇晃,他抬着手,有些机械性地对着后方不断挥手,表示再见。

    “不要送了,你们真的不要再送了,我要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他道。

    他是最后一辆囚车,他的后面,是擒着长刀,神情紧张的押送兵士,再往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潮,还有鼎沸的人声。

    铁山无看着他,摇了摇头,和不少人所想的那样,他也想到——这可真是一朵奇葩。

    长安人绵延了几条街,在一种有点莫名其妙的从众心理之下,缓慢地挤出城门,追着自己心中的那个傻子破口大骂。

    大概是他们也意识到了,如今管阔安然离去,此时不骂,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的他们,却少了那种义愤填膺的愤慨,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内心深处,其实有着微微的寂寥。

    又一个长安人尽皆知的人离开了,也许,也基本上不会再回来了。

    因为他的身世,他一直为人所诟病,然而,当他的家族败落之后,人们潜意识里意识到,其实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他就是被政治纷争所牵扯进去的无辜人,如今,就这么潇洒与苍凉并存地离开,离开所有的浮华泡影,离开锦绣长安,去往那壮观邈远的草原,不会再回来。

    长安人骂着他是傻子,陛下怎么不下旨杀了他,还有就是滚,滚得越远越好,但是,他们的心里面却怎么也不知滋味,越骂越不舒服,很多人骂着骂着,声音也变了味道。

    一个孩子跟着父母,挤在人群中,不知所云地跟着大人们骂,大概是嗓门猛地一刺痛,咳嗽了几下,随后难过得忽然哭了起来。

    他仰起头,哭着道:“爹,娘,那个天杀的傻子、好玩的傻子、大家都拿在背后说他坏话而取乐的傻子走了,以后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他的父母跟着别人,不断唾沫横飞,颠来倒去一直就那么几句话,闻听孩子的哭声,忽然一愣。

    他的母亲神情突兀地显得有些落寞,她俯下身去,擦了擦孩子眼角的泪水,道:“是的,是的,他不会再回来了,应该的,活该,可是,可是……”

    可是她看着管阔缩在囚车里的身影,为什么会有点忧伤呢?

    一想到管阔就要离开了,那个管家真的会彻底消失,人们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再也不会听到任何有关管家的信息,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回想起曾经权倾朝野的中书令,还有那一场赐婚,那一壮丽的十里红妆,那个傻子幸福的神情,还有……广乐公主艳冠天下的身姿。

    那些时段,现在想来,忽然觉得很美很美,但是,却只是一场梦,那是管阔的梦,那又何尝不是长安人的梦呢?

    我们都是在井底生存的青蛙,梦想着井外的天空,期望得到点滴温存,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梦真的只能是梦。

    长安人很忧伤,管阔将会消逝,他们在虚假的愤慨之下,是真实的忧伤。

    于是,他们趋之若鹜地奔出城门,奔出长安,千里送君,祭奠大家逝去的虚幻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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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史上最风光的发配边疆(下)() 
其实,他们都知道,管阔不是真的傻,管阔的傻,是他们传扬出来的,对曾经中书令的愤恨,那只是一种心里不服气之下的自娱自乐。而现在,中书令死了,他们展望大唐的美好未来,但是眼下的大唐,似乎和中书令掌控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于是,他们只能麻醉自己:以后会不同的,以后会美好的。所以,他们现在口中依旧骂着管阔是傻子,心里面却不这么认为。

    古道上,前行的囚车与人,就像是一条长龙,蔚为壮观。

    李惜芸的长发映衬着鲜红的宫装,一切分明,也美艳。

    她望着远处的长龙,还有那个与自己渐行渐远的人,心中有些感慨。

    “这是史上最最风光的发配边疆,”她雅声道,“从前没有过,想来,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本宫要圆了他的无上荣耀,帮助他把这种风光推送到极致,让他的风光照耀我大唐河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的秀首高傲地昂起,发挽乌云,长发上的坠饰、金钗、银花,在这大美春光之中绽放出了夺目光辉。

    她嫣然一笑,整个大唐似乎都更加明丽了起来。

    “今日,本宫要亲自为他送行。”

    薛昭微微一怔。

    ……

    ……

    古道蜿蜒,延伸向未知的远方,近处的世界很明晰,也很明媚,但是遥望天地一线,却很苍茫,仿佛迷烟。

    马蹄阵阵,不缓不急,车轮转动,如同团扇,在高高低低的地面上轻轻跳起,又落下。

    囚车车队化为龙首,后面,是绵延无尽的长安人。

    前头已经出城一里,但是城门口,还在拥挤。

    长安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自己的本意,他们被中书令管清和隐性统治了十多年,也在暗中诽谤了管阔十多年,一朝浮华缥缈,恍然如梦,所以,他们要亲眼看着管府的最后一切是怎样离开这一片土地的。

    或许,他们真的对那个什么都坏事没有做的“纨绔”恨不起来。

    这,其实只是一种他们不愿意承认的另类送行。

    天高云淡,送君古城外,从此以后,路渐远,山外山,漫征程。

    城内,新的、更大的震撼与壮观正在进行着。

    长流宫的侍卫开道,他们美丽尊贵的广乐公主殿下,一身倾国倾城的红,像一只凤凰降临人间。

    大唐子民敬爱的公主殿下,今日,从城墙上下来,并没有神秘地坐在大轿里,而是亲自步行,被长流宫的宫女和侍卫保护在里面,被人群拱卫着,去往城外的那辆囚车。

    薛昭面色平静地陪伴在她的身侧,腰畔长刀微动,锋芒隐于刀鞘内。

    长安人都被那种惊人的美丽震撼到了,而且广乐公主这一次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以致于在短时间之内,他们居然忘记了行跪拜礼。

    直到有一名妇人最快反应了过来,激动万分地跪下,高呼“公主万福”。

    于是,涌动的人潮以广乐公主为中心,向外蔓延,甚至远处的人,都没能够看到公主殿下在哪里,甚至都不清楚公主殿下所在的方向,就心急火燎地跪下了。

    李惜芸挂着倾城的浅笑,素手很自然地微微一抬,道:“免礼,今日本宫,只是要送一送管阔,长安多日,终须一别,今日,本宫亲自来为他送别。”

    人们惊讶得难以附加,几乎不敢相信李惜芸刚才说了什么话,公主殿下不坐大轿,以金贵之躯,步行而出城门,只是为了给那个傻子送行?

    在他们看来,广乐公主当时忍辱负重,接受了赐婚,赌上自己的人生,作出巨大的牺牲,必定与管家不共戴天,对管阔恨之入骨,可是为何,今日,她放下自己的金枝玉叶身段,居然亲自为管阔送行?

    其实,他们从来都不太明白,政治之间的恩恩怨怨,很多时候,都不仅仅在个人之间,甚至个人之间,就不存在私人恩怨,那只是一种立场,一种无奈。

    管阔与她广乐公主,在某一种方面,难道不正是同病相怜?

    因为身不由己,他们之间的命运有了交集,此行千山万水,隔了来世,毕竟洞房花烛一场,又何必少了那一桩庄重的送行?

    正如李惜芸所说:她要给予、愿意给予,以长安人的汹涌“送行”为本,让管阔成为拥有史上最最风光的发配边疆的人。

    她的宫装拖地,青丝如瀑,带着长流宫的侍卫和宫女,穿过城门,去寻找那个正在远去的人。

    ……

    ……

    囚车的行进还在继续,统领听着背后滔滔的人声,脸上除了无奈与觉得不可思议,还有几分不耐烦,然而,他终究是一个人,不可能与这么多人为敌,他能够做的,只有提防任何发生意外的可能。

    他骑着战马,低头看了看身旁那个趴在囚笼上兴致勃勃望着人潮的囚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觉得,于北方的战场来说,如今的喧闹,其实也算不得什么了,心想真的看到了千军万马,你也不会感兴趣了。

    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他的思考,一名士兵骑着战马,风驰电掣,急匆匆地策马而来。

    他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到对方脸上有些焦急的神色,呵斥道:“慌什么慌,就算有几个刁民胆敢冲击车队,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将军,快停下!”那名士兵人马还未来到,便迫不及待地出声叫喊,完全忽视了他的呵斥。

    他的脸上略微显出恼怒之色,可是却没有发作,他知道手下人的性格,除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抗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心急火燎。

    他抬了抬手,最前头的人有些不明所以地停了下来。

    整个队伍都停下了。

    那名士兵策马匆忙来到他的后方,又急急地刹住,一个翻身跳下马来,抱拳道:“将军,停一停,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他大概是心中极为震撼,再加上刚才的剧烈动作,所以不断喘着粗气,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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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谢谢你,不客气() 
统领瞬间就变了脸色,下意识地下马来,急忙问道:“公主殿下怎么了?”

    “将军,公主殿下……要以千金之躯,亲自为管阔送行,她……她连大轿都没有坐,带着长流宫的侍卫和宫女,奔城外来了!”

    “什么!?”统领的脸上充满了震惊,今日,千万长安人,送管阔去边疆,已经令他震撼之余,有点头痛了,那么……广乐公主,又是怎么了,为何会亲自为管阔送行?举朝上下,自从广乐公主成为全部大唐人骄傲之后,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广乐公主步行来送别,除了管阔,没有任何的其他人能够有此殊荣!

    周围,听到这一消息的士兵以及囚犯们,都几乎要疯狂了,他们之中,其实大多数人都没有真的见到过广乐公主的芳颜,而今,就因为那个很多人都不屑的管阔,这一只高傲的凤凰,竟然亲自来了。

    他们往南望去,朝着城门的那个方向望去。

    一里之外,人潮澎湃,似乎引爆了什么大事件,所有人都在喧闹之后,又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接着纷纷拜倒在地。

    那名统领的脸色不断变幻着,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想今天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所发生的一切都这么不可思议,难道,自己还在夜晚的梦境中?

    他看到,人群如潮水一般朝着两旁避退,随后恭恭敬敬,又发自内心地跪下,口称公主万福。

    长流宫的侍卫腰胯佩刀,盔甲在旭日之光中闪亮,就这么展现出来。

    宫女们花枝招展,襦裙随风飘摇,淡雅之香随着花香远飞。

    之后,是那朵明艳的牡丹,国色天香,那只展翅的血色凤凰,高贵无双。

    他常年在北疆征战,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尊敬的广乐公主殿下,可是,只需要一眼,他便可以知道,那一位,就是大家人人传颂的公主,而不会是别人。

    因为,能够拥有这样无双气质的,只有广乐公主李惜芸。

    铁山无坐在囚车内,第一次露出了惊憾的神情,要知道,要想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多么地不容易。

    在之前,他仅仅是觉得管阔是一个有趣的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是所有被发配边疆的人里面,最最强大的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千千万万长安人跟随着囚车而行,一朝公主亲自送别,从前没有过,今后,也不会再有了。

    管阔往人群里一望,便看见了最最显眼的,那个一身红色宫装的她,神色莫名。

    对于今天会发生的事情,其实,他也完全没有准备,只是他面对那些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意义的事情,下意识有些没心没肺的,所以,长安人追着自己骂,他没想到,却也接受了,而现在,李惜芸又出城来送别自己,始一开始,他还是很惊讶的。

    在他看来,昨夜一别,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其实便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完全没有必要今天在人山人海中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了断。

    广乐公主却不这么想。

    她是大唐最最尊贵的公主殿下,她拥有着无上的高贵,她要想和管阔作一个了断,绝对不应该是小孩子过家家,很小气地在某一个夜晚说几句话,便别离,而应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予你最大的荣光——让你达到没有人再能够达到的高度。

    管阔看着被无数人簇拥着的她,心中有些感慨,也有些落寞。

    她一向都以梦幻般不真实的美丽,就这样来到你的面前,给你一个梦,再粉碎你的梦。

    长安人都低着头,但是管阔几乎能够感受到他们的目光。

    直到现在,他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他们本来应该对管阔产生因为与预期相差太大而有的恨意,却恨不起来,因为给予管阔这一切的,如今不是陛下,不是陛下的赐婚,而是广乐公主心甘情愿地亲自来送行。

    管阔看到她的红色宫装在春风之中招摇,上面华美的图案在明媚阳光之下光彩夺目,她的曼妙身姿婀娜挺秀,她的容颜艳丽无双,如同画中人。

    她就这样莲步款款,朝着囚车走来。

    长流宫的侍卫和宫女们分列两边。

    长安百姓们都强行抑制住自己的心情,低着头,又用眼睛的余光瞥着往囚车那个方向而去的长流宫主和那些侍卫宫女。

    一朵红花,暗香来。

    那股淡淡的,又让人无法忘怀的馨香,让管阔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想到了那个夜晚,想到了狱中,想到了从前的点点滴滴,于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对李惜芸的气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再会呼吸急促了,而是那般熟悉,甚至……可亲。

    李惜芸带着微笑,就这样楚楚动人地站在了囚车外。

    车外,车内,两个世界,一个是美妙的梦境,一个是冰冷的现实。

    “你我毕竟相识一场,也有过那么一段往事,今日,你将离开长安,去往边疆,无论如何,本宫都得送送你,这是本宫必须要做的。”李惜芸的微笑就那样绽放在那里,绽放在如水的春天里,温暖,又糯糯的,不是情话,却像是情话。

    她的素手放于身前,端庄、秀丽。

    管阔望着她,忽然感觉,这似乎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自己最最熟悉的人了。

    难道不是吗?

    曾几何时,他对李惜芸的感觉,和其他的任何人又何其相似?那是一只高高在上的凤凰,只能仰视,只能赞美,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再见到对方,却已经能够平心对待,听诉,也倾诉,甚至嬉笑怒骂。

    “谢谢你。”管阔道。

    “不客气。”李惜芸道。

    李惜芸微笑着,伸出素手,伸向囚车。

    她的华美宫装,与布满灰尘的囚车,近在咫尺。

    金色阳光,白云绵长,蓝天万里,映照着天地之间倾城的她,怡然静美。

    她就这样亭亭地站在那里,囚笼内,囚笼外,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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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再见——别了,旧时光,安() 
人们看着这一幕,几乎要窒息。

    长流宫的宫女们急得跺脚,侍卫几乎要冲上前去阻止,却终究还是不敢。

    薛昭的目光,就这样停留在那只凤凰的身上,谁也不知道他的心中在想什么。

    李惜芸所作出的动作太过骇人听闻,以致于没有人能够来得及反应过来力谏,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唐高贵无双的广乐公主殿下的素手,就这样送到了管阔的面前。

    管阔愣了一会儿。

    他不能说出来李惜芸的心意,还有自己的理解,但是,他其实是真的理解,对方的心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或许只有他才懂。

    他的神色渐渐平静,他忽视了所有人震惊外加有些愤怒的目光,同样伸出手。

    李惜芸的手很温暖,却不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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