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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长相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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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冷府相距不远的酒楼里,林慕遥带着苦笑听着一帮公子哥“大放厥词。”

    “你说圣上怎么就不肯发兵打那帮鲜卑人呢?多好的机会啊!”

    “就是,说不定哥几个趁这个机会,寻摸个武职,到时候在前面一喊一冲锋,回来就拜将封侯了呢。”

    “可惜,可惜啊……诶,林公子,你是上过战场的,你说哥几个这材料,能不能崭露头角?”

    林慕遥但笑不语,被逼问的没办法才说了一句:

    “打仗没你们想得那么简单的。”

    他的声音湮没在众人的推杯换盏声中,轻得像一声叹息,苦得像深夜里做的一个关于杀戮的梦。 

第二百五十八章 金戈鼙鼓动地来() 
镇州军营里依旧是平静的一夜,因为训练太累而干脆歇在营帐里的冷澄睡得香甜,胡副将披着披风在军营里转了好几圈,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小谢在灯下看书,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听着外面一阵阵“此起彼伏”的鼾声和风声无奈地耸了耸肩。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有一小股鲜卑兵士正蹑手蹑脚地靠近,趁着夜风放了一场大火。

    黑暗的夜里,鲜卑人的手里,火柴上跳跃出微微的焰花,然后乘着一个抛入的动作,火焰舔上了营帐的一角……风越刮越大,火焰恍若饥饿的毒蛇,张开血盆大口,扭动着身躯,誓要把面前的一切吞噬殆尽。

    最先发现的人惊慌地大叫:“不好啦,起火啦,起火啦!”

    他正喊着,忽而一支白翎箭破空而来。他头一偏,正正射在身后的营帐上。他愣了半晌,又惊魂未定地喊起来:“不好啦,鲜卑骑兵来冲营啦!”

    暗处射箭的拓跋锋满意地收起了弓,部下忧心忡忡:“王子,您不是说咱们放完火就走吗?您又何必为这等小角色浪费您的箭?”

    拓跋锋漠然转身:“没有这一箭,如何能坐实这把火是我们鲜卑人放的?我可不想折腾这许久,反而是给他们汉军提供了个整顿内部的机会。”

    听到冲营二字,整个军营一片哗然。火光伴着杂乱的人声,渲染出一片慌乱。

    梦中惊醒的匆匆忙忙地起床穿衣,扑向武器,营帐被点的奋力扑火。哨兵紧张地找寻敌人的踪迹,大小头目都站出来,厉声训斥着部下,维持着秩序。

    冷澄连衣服都没穿好,简单披了件外衣,趿拉着鞋子冲出来:“怎么回事?是军营里自己起火还是鲜卑骑兵冲营放的?胡副将呢?”

    话音未落,胡副将大步流星地走来,手里还握着那支扎在营帐上的白翎箭:“鲜卑冲营,全军备战!”

    士兵们无论是扑火的,刚起来的,还是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的,都不由自主地直起腰来,齐刷刷地答了一声“是!”

    这一声,气震九霄。

    就连冷澄也不禁为这严整的答话感到震撼。他呆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走向胡副将,自觉压低了声音道:“真是鲜卑冲营?这个时候,不应该啊……。”

    胡副将眼神坚定:“战场上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兵来将挡就是了。”

    冷澄看着他不屈不挠的样子,再想想刚才那声答话中士兵们的决心,心中陡然升起豪情壮志:“在下身为镇州知州,愿与胡副将共进退!”

    胡副将怔了一怔,看向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赞许:“冷大人果然与其他的官员不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来的小谢,一面挂好他的剑,一面继续口气凛冽:“切,什么不一样,说说大话谁不会?”

    冷澄和胡副将中,没有一个人理他。胡副将披挂好了就要去追寻鲜卑人的踪迹,冷澄本想跟着去,却硬被胡副将留下来压阵。他一个文官站在一群雄赳赳的武官群里,明明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却还是硬撑着指挥。

    突然,一个念头如流星般滑入他的心头。他不由自主喊道:“粮草看护好了没有?可别让鲜卑骑兵烧了我们的粮草!粮草要是没了,用不了几天军队会乱的!”边喊他还边惶急地向后看,脸上焦虑重重,好像看到了粮草被大火烧成灰的惨象。他不断地喊着几句,迫切地等着别人给他安心的答案。

    众人面面相觑,被胡副将以年纪太小为由留下来的小谢不客气地打断他:“冷大人,你是看话本看多了吧?粮草在我们军中一向都有几队兵轮番看护的,还有专门报信的。像这个时候还没有来报信,就证明什么事都没有。再说,我们背靠着镇州城,又不是在外面打仗,就算粮草出问题,从城里粮仓调回来不就好了?你是急个什么劲?”

    冷澄瞬间红了脸,刚才那一刹那他确实是想到了话本上的种种故事,就是这奇兵夜袭,守将酒醉,一把火粮草烧个干净,然后士兵饿肚子,哗变,一败涂地的套路。听了小谢的话,才醒悟,这是真正的战场,不是话本中的两军对峙。面前的是身经百战的西北军,而不是话本里那支注定失败的军队。

    正是尴尬的时候,胡副将却阴沉着脸回来了。宝剑上很干净,没沾一滴血。

    他静静地下了马,淡淡开了口:“没看见鲜卑兵的踪迹。”

    冷澄一惊:“难不成是流窜的鲜卑骑兵临时起意,才来冲营?”

    胡副将摆摆手:“不是临时起意,临时起意想不到放火这一茬。难道……是要诱我出击,设下埋伏?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该这么快就跑得无影无踪啊?”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抬头又是信心坚定:“好了,鲜卑人行踪不定,咱们总不能大意了去。兄弟们,今晚上大家就都别睡了,拿好武器,该巡逻的巡逻,不该巡逻的坐着休息会儿。要是再有什么动静,都立刻给我精神起来!”

    这一句话抛出来,却是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冷澄本以为会一片抱怨之声,正想着怎么应对。却没想到众人口中是这样一番光景:

    “切,副将您不说话,咱哥几个也知道今晚上得睁着眼过了。不就是不能睡觉做梦想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讨厌的鲜卑人,来了又跑,跑了又来,别让爷爷逮着他,被逮着一定打他个满脸开花。”

    “诶,那些被烧了营帐的兄弟们过来跟咱们挤一挤吧。好歹人多也暖和不是?”

    冷澄听着这些粗鲁而温暖的话,心里酸酸的。一张张沧桑而黝黑的脸庞上,闪过的没有愤怒和抱怨,反而满满是勇气和体谅。一只只粗糙的手掌,不止能握住武器,还能拍上战友的肩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古人遗风,不想今日复能得见。

    千里之外的任倚华,挣扎着从梦中惊醒。她立起身来,像上了岸的鱼一样大口大口地呼气。

    梦中情景历历在目:冷澄浑身染血躺在地上,向她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温柔,带着悲伤的温柔。她扑在他身上,反复地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却只换得一句“对不住。”

    她朝窗外望去,视野里的天狼星皎皎生辉,像是狞笑着告诉她:战火将起,平安不再。 

第二百五十九章 苍生何辜仰天问() 
自那日无果的冲营过后,所有人都提高了警惕。冷澄索性把城中事务都交给陆同知,自己定在军营每夜不眠不休地守着。胡副将知他心意,也不再劝他。陆同知几度唠叨着想把他拉回官署,到最后也只能叹气而去。小谢仍是时不时要冒出头来嘲弄他,但语气明显比以前和缓了些。

    从小兵到将军,从衙役到知州,所有人都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下一场战斗,并不是在战场上。

    陆同知忧心忡忡地上了堂,心里暗恼。这都什么时候了,百姓不好好过日子,还要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吵上公堂。有这个时辰,他还不如去看工匠修城墙。

    他往堂上一坐,语调烦躁:“堂下何人?”

    一个华服公子上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礼,操着一口生硬的京城官话道:“在下元英,昨日刚入城。”他指了指旁边跪着的衣着朴素的男子,“今天来拜见大人,是为了这人撞碎了在下的玉佩。”

    陆同知只觉头大如斗:“他撞碎你的玉佩,你叫他赔就好了。干嘛非要闹上公堂?不知道如今这镇州城是什么光景?”

    那元英只是微笑,眼神里透出狠意来:“大人有所不知,我这玉佩原是贵人所赠,是成双成对的。他一个穷光蛋竟然敢撞碎了它,让他赔他赔得起吗?”

    那平民男子吓得急忙解释:“大人,大人,小的是平头百姓,一向是本本分分的。今天好好走在街上,不知道怎么就撞到了这位公子,撞碎了玉佩。这事是小人的不对,小人愿意倾家荡产地赔给这位公子,可是小人这也是无心之过啊。若按这位公子的话,可就没有活路了啊大人……。”

    陆同知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既不满这贵公子的跋扈,又有点同情这小民的无妄之灾。他一心认定了是这元英纨绔习气发作,自己没拿好东西,不小心摔了玉佩,要迁怒旁人。这事儿若不到公堂上也就罢了,既然到了镇州公堂上,也不能容这人仗势欺人,说打说杀的。

    他调和道:“玉佩是死物,人是活的。这位公子你就是把这人怎么样了,也换不回你的玉佩来。再说跟他这种人计较,也有损您的身份。不如就这样,您度量放宽些,让他赔点钱罢了。”

    元英却不依不饶起来:“大人,我这玉佩可是贵人所赠。大人若不信,我这还有一块,给大人您看看……。”说罢竟要上前。他身后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家奴也在旁边附和,哗然成势。

    陆同知喝令衙役拦住他,一字一句道:“元公子,还是那句话。玉佩是死物,人是活的。您若是想指着拿这玉佩背后的贵人来压我,那您可是找错人了。我就是再不济,好歹也算是一方父母,做不出为个死物把活人把死里逼的事!”

    说罢,竟是要拂袖而去。

    不料刹那之间,变故陡生!

    背后是衙役的惊呼和痛呼,陆同知绷着脸转过身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一支浸了毒药的飞镖以及满眼的鲜血……。

    元英手里擎着几支同样的飞镖,笑得宛如恶魔。他身后的家奴,拿着的短刀已经深深插进了几个衙役的胸膛。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不过转身一瞬,公堂上已成修罗地狱!

    那平民男子目眦欲裂:“大人……你们……。来,来人呐……”

    元英低头看了他一眼,莫名地笑了一下。他慢条斯理地从衣袖里取了匕首,却极快地俯下了身子,在倒地的陆同知眼前来了一记割喉。鲜血从平民男子的刀伤里狂飙而出,有如平地而起的涌泉,说不出的残忍。

    元英依旧笑的冷酷,对着陆同知张大的瞳孔毫不畏惧地放狠话:“大人您还还真是个好官,只可惜命不长了。黄泉路上别忘了,在下拓跋英的名号。也不妨回头看看,看这镇州究竟是谁家的天下!”他眼一横“办完事了,还不快走!”

    家奴领命:“是!二王子!”他们抽出了染血的短刀,将它们无情地扔在地上,踏着它们簇拥着元英退出去,然后拽过公堂门口拴着的马,疾驰而去。

    元英衣服上染了血迹,眼睛里却是毫无波澜。跑出一段路,还没等所有人开始议论他们这些奇怪的人,他就自己先开了腔:“让开,让开!有鲜卑刺客,刺杀大人!大人生命垂危,我等受命向郡里报信!”

    民众听得此信都大为惊慌,纷纷向公堂跑去看大人伤势如何,根本没有人想起来怀疑这群风风火火的人。

    元英带人一路以这个理由骑行出城,到了荒郊地里方放缓了速度。

    他仰脸看天,眉目里尽是志得意满:“虽说错估了这老官儿的官品,不过好歹该做的都做完了。我看他一天不死,一天就得记得拓跋英三个字了。啧,果然还是刺杀这种事对我的胃口,可惜不能留自己的名字……。”

    原来这元英,就是当年从京城逃回鲜卑,“死而复生”的质子拓跋锋。今日种种均是他一手安排。伪装世家公子带着手下私兵混入镇州,再拿假玉佩在大街上碰瓷讹人。装作不依不饶揪去官府,本以为能借着看玉佩的时机近身刺杀大恒官员,不想陆同知软硬不吃,只好用了手中的毒镖,又命令私兵趁着别人不备,杀尽一公堂的人以激怒大恒。随后,借口报信,全身而退。

    阳光冷冷地打下来,衬着他阴鸷的眼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等到军营里的冷澄和胡副将收到了陆同知遇刺,众衙役身亡的消息匆匆赶来时,陆同知也已经气息奄奄。

    冷澄心里有愧,欺身上前:“陆大人,陆大人,你怎么样?”

    陆同知半个字不提自己,只是执拗地念叨着几句话:“拓跋英……鲜卑人……不要…不要…。”

    冷澄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前两个词的意思,果然是鲜卑人贼心不死,连刺客都派来了了。胡副将一拳头捶到桌子上:“可恨的鲜卑人,连文官和百姓都不放过!”

    陆同知不赞同地皱皱眉,仍是执拗地说:“不要…不要…。”

    冷澄切切地问:“不要什么,陆大人你想说什么?”

    陆同知硬撑着才说出来:“不要贸然开战……不要贸然……咳咳咳。”

    冷澄听得心痛不已,胡副将却是不解:“奶奶的,为什么不开战!鲜卑人都把我们欺负到什么份上了,跟他们打,让他们血债血偿!”

    陆同知瞪了他一眼,却说不出话来,继续咳得撕心裂肺。两眼要突出来一样,两只枯瘦的开始手在空中乱抓。胡副将忙低声道“行行行,听你们的,听你们的。大夫,这陆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只是中了镖吗?”

    大夫声音低沉:“镖上淬了毒,剧毒。只是见效不大快而已,就像史书里的牵机毒药,是要慢慢地折磨死人。”

    冷澄如遭雷击,半天才艰难地吐出话来:“大夫,是没办法了吗?”

    大夫重重叹了一口气,抹了把泪才说话:“事到如今,老夫也无力回天了。”

    一时间气氛凝重,冷澄和胡副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旁边默默地守着。守了许久,冷澄被别人找到:“知州大人您看,那些衙役的家属都在外面哭呢,您是主事的,你看这……。”

    冷澄如梦方醒,看看床上挣扎的

    陆同知,再想想无辜枉死的衙役们,只觉万箭穿心。他悠悠地回了一句:“知道了,我跟你去看看……。”胡副将抬起头来:“你放心吧,有我在这看着呢。这家伙,唉,听说陆大人的家眷跟你我一样,都在别的地方。到了这个时候,也就是我们这些同僚帮他了。”

    冷澄迷迷糊糊地出了门,一阵冷风吹来,把他吹个透心凉。他抬眼一看,满堂的鲜血还没被擦干,配着那些寡妇孤儿新穿上的白衣,更显得凄清苦楚。

    他一步步向那一片红白交织的画面走去,心头里一个词挥之不去。

    苍生何辜?

    苍生何辜!

    陆同知挣扎了许久,手终是无力地垂了下去。他回光返照似的有了些精神,转了转头,一看就看到了宿敌胡副将。

    胡副将见他眼神清明,顿时一喜,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在下快要去了,临去前不想听胡大人说话。”

    胡副将憋屈地住了口。

    “还是那句话,请胡大人有点脑子,别贸然开战。”

    胡副将抱着顺着他的意思的想法,无奈地点点头。

    陆同知见他没反驳,眼神里透出了点喜悦,他眼神开始模糊,看不清屋子,更看不清胡副将的脸,唯有一幅图画不停地在眼前晃,分外清晰。

    那是上次战争的时候,他们一批文官和武官一起守城。虽说每天都还是吵来吵去,不过在鲜卑军队退去的时候,大家却是喜悦的忘记了文武之别。

    那天的庆功宴,就连他自己也禁不住满口老哥老弟的,跟那帮粗人喝了个痛快。

    是从什么时候起大家又斗得跟乌眼鸡似的呢?

    大概就是鲜卑人退去后不久吧。果真是能共患难不能共太平。

    陆同知清了清嗓子:“胡副将——。”

    胡副将挠挠头:“嗯?”

    陆同知忍着喉头起伏不定的气息,艰难地,一字一句地说出了最后的话:“以前说的那些话,对不住……。”

    胡副将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嗨,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这瞎客气什么呐。你们文人就是……。”

    他刚想找个好听点的形容词出来,就看见病床上那人微微一笑,阖目而逝。

    再没有毒药的折磨,再不用操心城墙的修建和公堂上的案子,再不用跟自己看不惯的武官跳着脚吵架,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没能在城头上,乘着夕阳,再看一眼自己拼命维护的镇州城了吧。

    镇州同知陆修齐卒,年四十六岁。

    当冷澄派出去报信的人到了京城,镇州的消息迅速地传播开来。不乏一知半解的人按照自己的理解推测,又被其他的糊涂人奉为圭臬。身子快足月的倚华趁着朗云不在,贴着门听外面的闲话:

    “听说了吗,镇州的官儿在自己的官署被鲜卑刺客刺杀了!”

    “是个文官,而且还是个主要管事的大官!听说是在审案的时候被刺的,自己中了浸了毒的匕首,身边的衙役被刀子捅了个透心凉,公堂上满是血呢!“

    倚华听得这消息,再想起前几天做的那个梦,只觉天旋地转。她慌张地转过身,摇着头想把刚才听到的噩耗摇出心里去,身子却禁不住这样的惊吓,软软地滑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章 情意生死两茫茫() 
倚华刚刚跌坐到地上,朗云就慌慌忙忙地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停说着什么的何凝秋。

    她一眼就看到了眼神空洞的任倚华,赶紧半拥半抱地扶起她:“女史,你这是……。”

    任倚华茫茫地看着她,半天才动了动嘴唇:“说好了让我等他,到最后却是这个结局……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拼着一口气跟他去了西北,好歹还能死在一块儿……。”

    朗云心里叫苦不迭,只得赶紧着解释:“姑奶奶,你就别在着说这不吉利的话了。那出事的人不是他,不是咱们大人!”

    任倚华想抬手抓住她狠狠地骂一句,却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动不了,只是定定地瞅着她:“死丫头,什么时候还想骗我?大官,文官,镇州的官,人家话说得这么清楚,出事的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这都是我的命,你又何苦遮掩着?”

    朗云一口咬定:“不是这样的!明明是你弄错了!”她想了想,立刻把她身后的何凝秋推出来:“我会骗你,秦夫人总不会骗你吧。秦夫人,中毒身亡的是镇州的同知,不是我们大人对不对?”何凝秋惊魂未定地点点头:“是,遇刺那位大人姓陆,只是冷大人的下属。这消息就是冷大人派人送到京城来的,他没事。这是如琛那边的消息,他就怕你担心,才特意叫我来告诉你的。”

    倚华疑惑地看看朗云,又看看何凝秋,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真不是他?”

    两人头摇的像拨浪鼓:“不是他,不是他!”

    倚华自我安慰般地闭了闭眼,睫毛还在不停地颤抖,像是风中的落叶。她喃喃念着:“不是他就好,不是他就好。”一连说了几遍,却是声调凄婉,不知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朗云见她疲惫,像是要昏睡过去的样子,就愈发小心翼翼地环抱住她,想要把她扶回屋子休息。

    不想刹那之间,怀中的人竟然剧烈地挣扎起来,水??鞯难劬φ隹?醋潘??粢e诺淖齑街荒芏冻鲆桓鲆簦?p》  “痛,痛……。”

    朗云似有所悟,立刻扯着嗓子叫道:“稳婆,稳婆呢?夫人受了惊吓,今儿个要生了!”

    这一声出来,不光是稳婆,就连在屋子里煎药熬汤的绯烟,碧罗,还有看着卿远的香菡都跑了出来。

    香菡倒是有了经验,隔着半个院子就开始喊:“朗云姐,赶紧把夫人扶好,别再摔着。”

    她和绯烟两个急急上前,一左一右夹住倚华,簇拥着她往房里去。

    稳婆看了看倚华的脸色:“姑娘们且小心点,动作慢些。夫人这样子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老婆子我先去准备热水,剪刀和粗布。夫人若是痛,不妨先拿些东西让她摔摔打打,可别强忍着伤身呐。”

    众人鸡啄米似的点头,一步一步护着倚华挪到了屋里,上了床榻。看着她痛得要打滚,心疼到不行。

    倚华先是扔枕头,后是扯被子,指甲划出一道道的痕迹,连线头都被挑出来了。众人怕她一会没东西垫着要难受,巴巴地捡了起来给塞到床上。她痛得忍不了,还要摔,碧罗怕她摔大部头的东西,动作太大自己栽下来。从旁边抄了个已经缝好的香囊塞到她手里。

    她无意识地狠挠了几下,舒服了些,眼波一转,看到了那香囊的样子,却是不舍得再抓了。

    香囊上是两只拙劣的戏水鸳鸯,冷澄走的前一晚,她绣好了送给他,却被这不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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