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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谍传奇-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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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由于心情沮丧,赵明贵坐在会议室里的时候,就垂着头,眼睛向下,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对整个行动的汇报与检讨,主要是由何俊杰做的。在这两天时间里,他找了许多人了解情况,包括最下面的士兵。
“这次行动的线索,是意获得。”何俊杰尽可能平静地说:“左少的手下,意发现了梁吉成,。左少很机警,增加人手跟踪,最终找到了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李云林的住处。可惜的是,我们开始并不知道李云林就住在那栋小楼房里。”何俊杰说到这里,不住摇头,“有的时候,我们要是鲁莽一些,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抓人,倒可能会有更大的收获。但是,各位都知道,大家都是行家,没人会鲁莽行事。这是第一个遗憾。”
会议室里很安静。每个人都默默地听着。
“其实,我们在老餐馆逮捕梁吉成时,已经知道他和闽浙赣游击纵队有关系,也知道博爱医院的伤员就是闽浙赣游击纵队的副司令。但我们没有收集这些方面的情报,也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所以我们完全不知道住在小楼里的,就是李云林。我们有过猜测,但没有行动。因此,我们没有在他一出门的时候就逮捕他。这是第二个遗憾。”
何俊杰从桌上拿起一顶礼帽,向在座的人晃了晃,“这是在现场找到的帽子。经过核对,这顶帽子就是李云林的。他被人从汽车上扶下来,来是受了伤。我们没有把周边地区都封锁起来,是这次行动的第三个遗憾。”
这时,叶公瑾敲了敲桌子,着桌边的人。得出来,他很想说一点什么。但他终于没有说。只是向何俊杰挥了一下手,“你接着说吧。”
何俊杰点点头,继续说:“我们夜里突袭小楼,逮捕了那个姓林的女人后,采取的措施不当,没有把她关在封闭的房间里,而是关在楼上,这就给她留下了报警的机会。我详细询问了一组和二组的弟兄,他们很谨慎。那个陈三虎一直坐在那个女人的身边,还用枪顶着她。但是,顽固的共党分子,连命都不要了,还怕咱们用枪顶着她吗?这是第四个遗憾。”
赵明贵更深地垂下了头。这四条,明显都是对他的指责。逮捕那个女人后,他曾去小楼里视察,他吩咐堵上女人的嘴,却没有捆住她的脚,更没有把她关在封闭的房间里。在这件事上,他责旁贷。
何俊杰着叶公瑾,“处长,陈三虎如何处理?”
叶公瑾桌边的人,说:“左少,你说吧。”
左少卿叶公瑾,又其他人,冷着脸说:“训斥,然后回去上班。”
何俊杰笑着说:“左少,是不是……轻了呀?”
叶公瑾却一挥手,“俊杰,就这样吧,按左少说的办。”他心里其实很明白,要处理陈三虎,则赵明贵必受重罚。但现在是用人的时候。左右两个少卿,他现在都不敢信任。程云发又是有勇谋,难当大任。何俊杰虽然可以信任,却不是干行动的人。他现在只剩下这个赵明贵了,他不能自断臂膀。
何俊杰其实已经向他汇报过,赵明贵也是非常谨慎的。他甚至收走了左少卿的枪。当然,出于颜面,他也收走了程云发的枪。他得出来,赵明贵这次受了很大的打击。妈的,他出了差错,我还得设法安慰他。
左少卿坐在桌边,心十分不安。她终于明白,外面的同志是怎么帮助她的。他们甚至冒险让李云林露面。如果特务们在他出门时下手,后果将不堪设想。这真的是一步险棋。
不过,在今天的工作会上,她第一次可以安安稳稳地坐着,第一次没有受到任何怀疑。只是,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梁吉成被捕,林秀被捕,另外还有同志牺牲。都是为了她呀。她已经预感到,梁吉成和林秀,命运堪忧。
左少卿心里的另一个忧虑,是她的妹妹。妹妹就坐在她的斜对面,一直半低着头,着面前的笔记本。对自己的怀疑如果有所减少,就一定都会加在妹妹的头上。她受得了吗?她猜想,妹妹可能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叶公瑾见何俊杰汇报完毕,便环视周围的军官。他终于开口说:“这次行动会失败,还是由于我们的失误,我们确有考虑不周的地方。希望在以后的工作,各位吸取教训,同样的失误不可再犯。”他注意地着赵明贵,“明贵,工作还要继续。所有获取的件资料,你要组织人好好研究,争取从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赵明贵抬头着处长,用力地点点头。
叶公瑾继续说:“抓到的两个人,云发负责吧,好好地审一审,争取让他们开口。云发,不要让我失望。”
程云发的脸都红了。他感觉到,这是处长对他的信任。他用力点点头,“是,处长,我一定。”
叶公瑾还想说些什么,但说不出来。何俊杰提到的几个遗憾,他感觉,至少前三个遗憾,也是他的失职。他对此有清醒的认识,他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他平静地说:“今天的会,就这样吧。我还是那句话,大家都要吸取教训。散会吧。”
会议结束时,夜已经很深了。但与本次行动有关的人,都没有休息,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杜自远已经给老李安排了新的住所。他们坐在灯光昏暗的小屋里,都侧着头,互相注视着,心里也都有很深的忧虑。
老李轻声问:“老杜,有机会救出秀吗?”
杜自远忧伤地着他,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赵明贵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细细地研究缴获来的件。他在心里想,这样的工作就很好。可他忍不住还会想到,左少和右少,究竟谁是共党呢?这件事,还真的叫人匪夷所思。他不由自嘲起来:我还操这个心呢,爱谁谁!
程云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则在考虑明天的审讯。他很想听一下右少卿的意见。但左少卿双脚跷在桌子上,双手托在脑后,面表情地着外,问什么也不回答。
左少卿独自坐在自己的家里,陷入一阵冷清和寂寞之。她这个核心人物,在这天晚上,几乎被人忘记。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叶公瑾坐在自己的秘密住所里,就向黄枫林提起了左少卿,眼却十分惊讶和怀疑。
这个表情也出现在黄枫林的脸上。他不相信似地问:“是李云林?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那个左少卿,差一点就抓住了他?是吗?叶处长,你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奇怪吗?”
“我也感觉到奇怪。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那么,就让我们分析一下。左少卿是去年九月到任,到任后工作做得很出色,是不是这样?”
“是。我以前都跟你说过。”
“今年的三月,右少卿逃出条山,回到南京,也留在你的二处。这姐妹俩对掐,而且还掐得很厉害,对吗?”
“对。”
“理论上来讲,左少卿应该为假,右少卿为真。”
“这个情况,我们以前都分析过。”
“但是,这一次,左少卿偶然发现了李云林,你们差一点就抓住了他。”
“正是这样。”
“那么,情况就反过来了。有可能左少卿为真,右少卿为假。对吗?”
“只是有可能,现在并不能确定。”
“那么,叶处长,我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左少卿是真的自己人。要么,就是共党用李云林来冒险,以帮助左少卿获得你的信任。”
“枫林兄,我感觉,共党不敢冒这么大的险。我们至少有两次机会抓到李云林。第一次是在他出门的时候。第二次是他受伤下车逃进小巷的时候。这个赌注太大了。”
“叶处长,也许这不太可能,但我们考虑问题,可要这么考虑呀。”
叶公瑾沉吟了很长时间,终于说:“也许你说的对。如果共党肯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帮助她,那她一定承担特别重大的任务。对不对?我还是以前问过你的问题,她承担什么任务呢?”
黄枫林专注地着叶公瑾,抿着嘴用力点点头,“叶处长,我会继续查,能不能回答你的问题。”
“好,这样很好。”叶公瑾想了一下,又说:“不过,那个右少卿,你也要注意一下。这两姐妹,我现在都不敢相信。”
黄枫林点点头,“好的,我会安排人监视她。”
严格地说,杜自远这次帮助左少卿,有效,但作用也有限。
但,右少卿生性机敏。黄枫林对她的监视,立刻引起她的注意,她知道,这是因为秦淮四街的行动引发的。她现在受到了怀疑!这件事让她怒火烧,竟冲到左少卿的家里去大吵。
九十六、 酷刑()
左少卿姐妹俩的故事先放一放。【】
还是……先来一……程云发对梁吉成、林秀的审讯吧。
天下惨痛事……莫过于此。
程云发太想立功了。眼下的情况是,左少卿一直就是处长怀疑的对象。赵明贵又因为行动失误而受到处长的冷落。他感觉,自己在二处里,是唯一的栋梁了。是处长唯一可以重用的人。他下定决心要撬开梁吉成和林秀的嘴。
程云发的刑讯,基本上是只有刑,没有讯。他除了在开始的时候,语带讥讽的说:“梁先生,咱们又见面了。我还需要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吗?或者,你再编一个瞎话给我听听?”之后,他就什么也不问了。
那是一次极其惨烈的刑讯。刑讯室在几天之内都弥漫着黑色的血腥气,行刑者和受刑者的眼睛,都在低沉或者尖锐的嘶叫声变得通红。
在下尽可能用简略的语言叙述。
梁吉成被捆住手脚,被人抓着头发,一次又一次地按进巨大的水桶里。有人在旁边大声地数着时间,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当他被按进水桶里时,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和扭动。当他被拉起来时,眼睛通红,脸色黑紫,像风箱一样剧烈起伏。
他被捆在铁椅上。粗壮的打手戴着皮手套,一次又一次拳击他的脸。他的头在重击下,前后左右地甩动,口鼻喷出的血洒向空。他的眼睛青紫,鼻子歪倒,嘴唇破裂,满脸都是血。
他被打断了左臂。程云发拉着他的左臂一次又一次摇晃。梁吉成惨烈地嚎叫。
烧红的火筷子顺着他的大腿刺进去,青紫色的烟从他的皮肉里呲射出来,弥漫在刑讯室里,令人窒息。
林秀也经受了同样的酷刑。
她的四肢被固定在墙壁的铁环上。冷水浸过的皮鞭在空气发出阵阵呼啸。她被打得遍体鳞伤。
她也被人抓着头发,一次又一次地按进水桶里。几双有力的大手抓住她扭动的身体。她被拖出水桶时,血从她的鼻孔里喷射出来。
她被吊在房顶上悬下来的铁钩子上,脚上坠着铁块。一个打手戴着皮手套,一次又一次击打她的腹部。他打得不重,但也不轻,却持续不断。她的内脏几乎都被打烂,上百次的拳击,最终导致她胃下垂,子宫下垂。她此时已经被彻底打残。
但,这些还不够。程云发着她那张已经碎裂的脸,仍在咬牙坚持,疯了似的大喊大叫。她的一只脚又被铁锤打碎。
从此,她就只有一只脚。女人的生命,似乎比男人更顽强,她最终活了下来。
几年后,老李在一家破败的福利院里找到她。她瘫在墙角的一张破竹床上,骨瘦如柴,眼窝深陷。老李搂着她,泪流满面。
最后,这个拄着双拐,只能蹒跚慢行的女人,却替杜自远挡了一颗子。
杜自远和左少卿,搂着她的尸体,痛哭失声。这个女人救过他们两个人,怎能不让他们痛哭。这些,都是后话了。
梁吉成却死了。
那个时候,他的生命已如最后的残烛,处于将要熄灭的时候。他心依稀记忆的,仍是他的任务。他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他的任务。
他喘息着,终于喃喃地说:“我说……我说……”
“说!说!”程云发满脸都是汗,在他耳边吼叫:“你在咖啡店里干什么!”
“等待……接……接头……”
“和谁!你要和谁接头!”
“我……不知……不知道……女……女……军……”他生命的烛火熄灭了,微弱的气息消失在空气,他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
梁吉成最后的声音模糊不清。那时,血正从他的嘴里流淌下来。录音机里的这一段,只有含糊的唔唔声,根本听不清。
叶公瑾和何俊杰等人,反反复复地听这一段录音,但听不出来。他抬头盯着程云发,“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程云发舔着嘴唇,竭力回想当时的情况,“我感觉,他说的是,要和谁接头,说的是李,还是女,我也没有听清楚。这个家伙,到临死才开口。”
最后,这盘录音带被送到技术处,去做声音分辨处理。第二天,技术处的人给何俊杰打电话,说最后的那一句话,说的是“保密局”三个字,仅此而已。
这样,叶公瑾心里的怀疑,就更加倾向右少卿了。
左少卿也听到了这个情况。她再见到程云发时,脸色阴沉而冰冷。程云发察觉到了,也阴沉地盯着她。两个人的眼睛里,都含着杀气。
赵明贵也听到了这个情况。他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动不动。他心另有一种恐惧,不敢对人说的恐惧。
刑讯室里的这一男一女,顽强到这种程度,让他惊骇。他心里有一丝隐约的感觉,他们似乎是在用他们的生命去栽赃。他心,其实本已对左少卿消除了怀疑。但此时,这种怀疑又像阴沟里渗出的寒气一样,从他的心底里冒了出来。
但他绝不敢对任何人说出他的想法。共党分子,顽强到这种程度……党国的天下……恐怕是……。这个想法,他也不敢再想下去。
何俊杰的心里,则是另一种恐惧。他知道梅斯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而他自己,则不过是叶公瑾手里的传声筒。如果梅斯的事发作出来,叶公瑾可能没什么事,他自己则是死路一条。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老鼠,周围全是陷阱。他惊恐万分,却只能按照主人的命令,在几个陷阱之间跑来跑去。
此时的叶公瑾,也是疑虑重重。秦淮四街的行动,以及后来的审讯结果,让他的疑心更重。
夜深时,他坐在秘密住所里,和对面的黄枫林互相注视,脸色也是同样的阴沉。
黄枫林轻声说:“保密局?梁吉成最后说的是保密局?”
“是的。”叶公瑾向他点点头。
“指谁?”
“不知道。可能是指其他处室的某个人,也可能是指我们二处的某个人。”
“这样来,这个人不大可能是左少卿,对吗?”
“现在我不敢确定。所有的情况,都排除了左少卿。但我的预感又告诉我,不能将她排除。绝不能将她排除。”
“这样一来,右少卿就有疑问了,对吗?”
“是,她有疑问了。就像上次跟你说过的,你也要注意右少卿。这两个人,我一个也不敢相信。”
“叶处长,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这两个人。”
也是这天的夜里,陈三虎被从许府巷的禁闭室里放了出来。
他回到二组的准备室,脸上带着遏制不住的怒气。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巨大的哑铃,一下一下提拉着。每提拉一次,就从牙缝里呲出一声骂:“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并且持续不断。
他身边的弟兄就劝他,“三虎,消消气吧。你才关了三天。咱们有的弟兄,一关就是两个月,找谁说去呀。消消气吧。”
陈三虎就说:“王八蛋!只要主子张一下嘴,老子立马宰了那两个王八蛋!”
旁边的弟兄说:“好了,三虎,托福吧,亏了咱们跟着主子,要不然更惨。”
陈三虎就叫道:“谁敢再惹主子,老子连他一块宰!”
告诉各位官,这个陈三虎真的就跟定了左少卿。他后来也真的为了左少卿而死。在下觉得,他是个挺仗义的王八蛋,够种!
在保密局里,有些话是根本保不了密的。陈三虎的狠话也传到了赵明贵和何俊杰的耳朵里。这两个人,一个要开枪打死陈三虎,另一个要重罚陈三虎。这两个人听到这个话,虽然很生气,却也不能怎么着。陈三虎的上头,有左少卿护着。另外,他不过是个兵,你能对一个士兵的话当真吗?
叶公瑾的行动二处,原本是保密局的核心处之一。但此时,已经人心涣散,各怀鬼胎。实在说,不是叶公瑾领导方,驾驭不住。实在是,当时的内部,大体都是这样。时局不好啊!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右少卿察觉到自己被跟踪,勃然大怒,竟与黄枫林的手下特务叫起板来,并且还开了枪。
九十七、 姐妹姐妹()
右少卿何等机警,何等聪明。【】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高级特工,区区小伎俩,如何能瞒过她的眼睛。她察觉后就非常愤怒。
秦淮四街的行动失败之后,她也和赵明贵一样,在心里产生了怀疑。她隐约察觉,秦淮四街的事情,有可能是共党为帮助左少卿采取的一次主动行为,目的是为了减少叶公瑾对她的怀疑。
但是,她也和赵明贵一样,不敢把这个话说出来。因为,谁也不会相信,共党会拿闽浙赣游击纵队的副司令来冒险。这方面的证据更是一点也没有。李云林从小楼里出来,是所有人都见的,也拍下了照片。并因此确定他就是李云林。
另外,这次行动虽然没有抓到李云林,但逮捕了梁吉成和林秀。这是她姐姐的功劳,谁也抹不掉,谁都会承认的。右少卿这个时候若提出相反意见,说共党和姐姐有阴谋,反而会引火烧身。她只能隐忍。
右少卿察觉到的另一个方面,是叶公瑾对姐姐的怀疑确实减轻了不少。问题在于,对姐姐减轻的怀疑,都会一点不少地加在她的头上。秦淮四街的行动一结束,她就意识到了这一点。这让她更加警觉。
夜里,她下了班,离开洪公祠。她很快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她。
当初她刚刚结束隔离审查,离开许府巷的一段时间,确实有人跟踪监视过她。但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就停止了。现在,秦淮四街的行动刚结束,她就被人跟踪,说明叶公瑾又对她产生了怀疑。想到这里,她心的怒气已经滋生出来。
她本来不想对这个情况怎么样。保密局的内部监视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她回到家,走进楼门时,终于忍不住了。
她回头瞪着门外的黑暗。楼房外面的小街上,路灯不亮,寂静人。但她知道,有人正在黑暗窥视着她。
她怒不可遏,向黑暗喊道:“混蛋,你还藏着干什么!你给我滚出来!”
但小街里寂静声,一点动静也没有。一阵微风从街角掠过,拂动地上的废纸,更令人毛骨悚然。右少卿克制不住心里的怨愤,大步冲出门去,一直走到小街上。小街里也是空一人。
右少卿猛地拔出手枪,指着空一人的小街,尖声大叫:“王八蛋,你给我滚出来,不然我一枪打死你!”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突然从黑暗冲出来,向远处飞奔。她大喊:“滚!滚!”随后是震耳欲聋的一枪。那个黑影只是低了一下头,继续向远处跑去。
右少卿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优秀特工,她有一个好枪法。那个黑影不过在她前面二三十米处飞奔,原本逃不过她这一枪。她只是不敢打死这个人。她明确地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叶公瑾派出来的。
右少卿瞪着远去的人影,心里委曲得不得了。她不想回家。家寂寞,只会让她更加烦躁。她提着枪,顺着小街继续向前走。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她心里的委曲和愤怒,谁能理解?
这个时候,她的姐姐左少卿,正坐在家里。她低着头,一动不动。
收音机里琴声激越,高亢急促。鼓板哒哒,惊心地响亮。老徐策飞舞白须,踮踏碎步,长袖前后飞动,唱的正是“徐策跑城”的一段原板:
“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起意神先知。善恶到头终有报,且来早与来迟……”
程云发的审讯已告一段落,也不得不告一段落。她去刑讯室里过,那景况,真的是惨不忍睹。在秦淮四街,闽浙赣游击纵队副司令冒险露面,让她吃了一惊。她明白,外面的同志为了帮助她,为了减轻她的压力,真是下了最大的赌注。梁吉成已死,林秀更是被打成残废……
收音机里的老徐策,仍在唱着,一句紧过一句:“……惹下了塌天大祸灾。天佐天佑俱打坏,张泰的门牙打下来;太庙的神像俱打坏,太子的金盔落尘埃。举家绑在西郊外,三百余口把刀开……”
左少卿的心里好痛。这些同志都是为了她呀!她今后,如何才能还清这笔债。
正在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砸门声,不由心一惊。她问:“谁呀?”
但外面没有回答,又是一阵砸门声。左少卿向屋内扫了一眼,走过去开门。她真的吃了一惊,门外站着的,竟是右少卿,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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