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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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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庄乔长子庄胜夫『妇』扮作大盐商,乘一艘载有食盐的大舟,沿乌江飞流北下,由涪陵逆水西上至江州,之后弃水登陆,组成浩浩『荡』『荡』的运盐车队,驰往蜀国成都。

    中间一辆轺车上,一巴人模样的商贩闭目端坐,神态安闲。

    然而,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这个巴人尚不适应身上装饰,尤其是他的白胖、斯文模样,还有因长期食细饮软、缺乏运动而日渐隆起的大肚腩子,与精悍黑瘦、欢蹦『乱』跳的山地巴人迥然相异。

    “上朝正好禀事,”陈轸笑道,“烦请转奏大王,就说楚王特使陈轸求见。”

    这位“巴人”就是“大盐客”庄胜新雇的“账房先生”陈轸。

    成都一片安详。

    成都是蜀国开明王朝的最后一个都城,而蜀国,则与巴并论,若是溯源,上可追至伏羲氏。及至黄帝,其子昌意娶蜀女(蜀山氏之女),生子高阳,也就是帝喾。帝喾封其支庶于蜀,为侯伯,历夏、商、周三朝。武王伐纣时,蜀国与巴国尽皆参与,均被封为子国,蜀地东接巴,南接越,北与秦分,西至峨嶓,称天府。

    蜀王自蚕丛始,接后是柏灌,再后是鱼凫。据传鱼凫得道升仙,接其位的是杜宇。杜宇看到巴国也称王了,不屑与其并伍,改称帝,号望帝。时水害为患,民不聊生。望帝任用荆人鳖灵为相,决玉垒山导水,变水害为水利,得蜀民拥戴。望帝法尧舜之义,将大位禅让于鳖灵。

    鳖灵继统,设立新都,改国号为开明,自称丛帝。丛帝及其子卢帝为政之时,兴修水利,发展农业,清明政治,开化文字,模仿中原设立丁役制,以五户为伍,每户出一丁壮,所有丁壮又按工种分类,分列土丁、水丁、木丁、石丁和金丁,合称五丁,分则各务其业,合则移山辟石,开疆拓域。经此治理,开明王朝国力强盛,开拓疆域,东越潜水,北霸褒汉(汉中地),西征青衣(羌国),南服诸夷,雄霸西南夷。

    权衡再三,昭阳向威王举荐黔中郡守庄乔为主将,屈匄之子屈丐为副将,设定一个两路夹击的制秦方案,一路由庄乔亲领,经由乌江顺流而下,直取涪陵,另一路由屈丐亲领,出鱼复西进,沿江水及江水两侧的山道分水、陆攻击前进,目标也是涪陵。

    卢帝之后,开明朝又历褒子帝、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黑帝、圣帝等九世,其间新都再遭水灾,移至广都。至十世开明尚时,去帝称王,都城再由广都徙至成都。此后迄今,开明王朝又历三世,成都渐次成为户逾三万、人口逾十万的蜀中都市,乍一眼望去,好一片人口稠密的聚居区,虽说仍旧赶不上郢都的繁华,却也毫不见差。

    浩浩『荡』『荡』的盐队由远而近,扬起一路尘土,驰入一片繁华。街道两侧,酒肆、店铺鳞次栉比,各式人等,熙来攘往,各就其行,各务其业。

    浩浩『荡』『荡』的盐队由远而近,扬起一路尘土,驰入一片繁华。街道两侧,酒肆、店铺鳞次栉比,各式人等,熙来攘往,各就其行,各务其业。

    显然,此地已是闹市区了。

    “成都呀。”巴人朝前一指,“前面就是王宫了。”

    陈轸一脸诧异,两眼大睁,似乎在搜索什么。

    “大人,”一路陪同他的年轻巴人见他这么专注,小声问道,“您在看什么呢?”

    “上朝正好禀事,”陈轸笑道,“烦请转奏大王,就说楚王特使陈轸求见。”

    “这到哪儿了?”陈轸好奇地问。

    “成都呀。”巴人朝前一指,“前面就是王宫了。”

    “不是有你们巴人吗?”

    “咦!”陈轸越发诧异,“怎么没过城门,也不见城墙呢?”

    权衡再三,昭阳向威王举荐黔中郡守庄乔为主将,屈匄之子屈丐为副将,设定一个两路夹击的制秦方案,一路由庄乔亲领,经由乌江顺流而下,直取涪陵,另一路由屈丐亲领,出鱼复西进,沿江水及江水两侧的山道分水、陆攻击前进,目标也是涪陵。

    “大人有所不知,成都没有城墙,也没有城门。”

    庄乔接到任命,即全力部署进击。两路五万大军犹如一把铁钳,张开血口卡向涪陵。

    “这这这,”陈轸惊道,“要是外敌打过来呢?”

    “哪有外敌打过来呀!”巴人笑应,“此地四周皆山,千百年来,蜀人几乎没有对手。”

    “不是有你们巴人吗?”

    “巴人与蜀人不是对手。巴人常年生活在川东山地,不习平路,不喜耕种,对成都没有兴趣,蜀人对我们的山地也没兴趣,所以巴、蜀井水不犯河水,各务各业,除去集贸互通有无,来往不多。再说,蜀人也在边境布防,涪水一线驻有五丁,巴人稍有动静,蜀国就晓得了,即使想打,也不容易呀。”

    “可我怎么听说,就在几年前,巴、蜀有过一战呢?”

    “是哩。”巴人应道,“那是因为苴侯。苴侯对蜀王滥用五丁不满,向巴人借兵问罪,谁想没到成都就被相傅领人打败了。”

    “问罪?”陈轸惊道,“苴侯是王弟,兴师伐蜀,当是谋逆才对,怎能说是问罪呢?”

    “这这这……”陈轸惊愕了,“上朝怎么奏哀乐呢?”

    “说到这个,话就长了。”巴人正要开讲,猛一抬头,笑道,“大人快看,宫城到了。”

    越近林苑,器乐声越大。

    陈轸抬眼望去,果然,一座富丽堂皇的宫城已在眼前。

    陈轸正要下车,率先下车的庄胜偕夫人已走过来,亲手为他摆好乘石,扶他下车,拱手:“陈大人,宫城已到,如何说服大王,就看大人您的了。”

    “非也,非也,”陈轸回过礼,转对庄胜夫人(蜀王长公主)又是一揖,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能否说服大王,还是得看尊夫人的面子哟!”

    “父王他……”庄胜夫人眼圈一红,顿住,拿袖子抹下泪水,脸『色』沉郁,“能否被人说服,大人但进宫去,一看便知。”说着,并未给陈轸回礼,蓦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宫门而去。

    见公主这般说话,又如此沉郁,陈轸不免一震,情不自禁地看向庄胜。

    庄胜苦笑一声,伸手礼让:“大人,请!”

    陈轸、庄胜跟在公主的后面大步走进偌大的宫城里。

    一进宫门,一股强大的压抑感就迎面扑来。

    不仅仅是压抑。

    与城外的熙熙攘攘完全不同,宫城里面死气沉沉。陈轸一行随着守值宫人一路走来,莫说是活人,竟连活物也没看到一个。

    守值宫人将他们引入偏殿,安排就座,斟上茶水,而后静静地守在一侧。

    陈轸觉得奇怪,瞄一眼公主,转对庄胜小声问道:“咦,庄将军,哪能不向大王引见呢?”

    庄胜看向宫人。

    “请客人耐心等候,”宫人躬身应道,“大王与朝臣全都上朝去了。”

    “上朝正好禀事,”陈轸笑道,“烦请转奏大王,就说楚王特使陈轸求见。”

    “说到这个,话就长了。”巴人正要开讲,猛一抬头,笑道,“大人快看,宫城到了。”

    宫人尚未应腔,一阵突如其来的哀乐宛若从天外缥缈传来,声音极轻,但在这沉闷的宁静里却直刺耳膜。

    “上朝正好禀事,”陈轸笑道,“烦请转奏大王,就说楚王特使陈轸求见。”

    陈轸不由自主地打个惊战,侧耳细听。

    音乐声骤然加大,间杂有编钟和编磬的声音。陈轸自幼知乐,后又侍奉魏王,结交公子卬,音乐造诣更是突飞猛进,然而听闻此乐,却是一脸『惑』然,不觉抬头看向公主和庄胜,见二人无不垂头,表情哀伤,便转问宫人:“是何音乐?”

    “回禀客人,是大王上朝的音乐。”

    “这这这……”陈轸惊愕了,“上朝怎么奏哀乐呢?”

    “陈大人,”公主出声道,“你别不是想见识一下大蜀之王是如何上朝的吧?”

    陈轸点头。

    “陈大人,那就请吧!”公主起身,看也不看众人,拔脚走去。

    开明王城很大,虽说在外观上是仿照中原王宫,但宫舍间距却是稀疏,不似中原王宫那般惜地如金,鳞次栉比。一行人走有半炷香工夫,方才穿过宫殿区,步入西北角一片园林,林木参差,花卉竞艳。若在中原,这样的园林当叫御林苑。

    越近林苑,器乐声越大。

    陈轸正自狐疑,在林苑的最北角,可以看到宫墙处,一大群宫人赫然在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望去不下千人,皆着素衣,尽跪于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块土台。

    “原来如此,”陈轸忖道,“怪道宫中无人呢。”

    见公主这般说话,又如此沉郁,陈轸不免一震,情不自禁地看向庄胜。

    走在前面的公主在远处一棵大树下站定,哀伤的目光『射』向远处的土台。庄胜、陈轸等陪护在侧。引路的宫人却走过去,挨住众人跪下。

    土台约三亩见方,高约七丈,呈六角菱形。土台顶部,有个一亩见方的空场,宛若中原的民间戏台,戏台两侧分别跪坐六十四名乐师,各持编钟、编磬、于、埙、篪、笙、箫等器乐,无不表情专注,正沉醉于一场大型的哀乐演奏。

第087章  争巴蜀秦楚角力 迷情心痴王误国(4)() 
陡然,器乐声急,六十四名男女巫者穿各『色』巫衣分两路登台,在乐曲伴奏下翩翩起舞。再接着,大巫祝上场,领舞。

    一曲舞毕,音乐戛然而止,众巫退避两侧,变队形为两道人墙。大巫祝反身,迎出一个身材壮硕的缟衣汉子。

    无须再问,缟衣汉子当是开明王芦子了。

    全场静寂,空气凝滞。

    开明王在台中站定,向天地四方各拜一拜,在中央摆好的王位上坐定。

    开明王在台中站定,向天地四方各拜一拜,在中央摆好的王位上坐定。

    大巫祝走到台前,朝台下朗声叫道:“开明王驾到,众卿上朝!”

    台下一阵脚步声响,众卿分作两行,尽着缟衣,络绎而出,分两排在最中心预留位置,面对开明王跪定,齐道:“臣拜见开明王,拜见孔雀王妃!”

    六十四名巫者,齐声合唱:红颜,红颜……

    开明王高高扬起两手,朝下一摆:“众卿平身!”

    “谢大王,谢王妃!”众朝臣再拜谢过,改跪为坐。

    “孔雀王妃?”陈轸小声嘀咕一句,悄问庄胜,“怎么不见她呢?”

    “大人马上就会看到了!”庄胜朝台上努嘴。

    “见教不敢。”陈轸拱手,“晚生此来,是奉楚王旨意,为大王和相傅送封急信。”

    话音落处,大巫祝走到台中,两手一扬,声音雄浑:“起乐,《陇归》—”后面的归字拖得极长,并在声音消失时,两手猛地一挥。

    音乐再起。

    众巫伴乐起舞。大巫祝走到前面,拉开一道高大的帷幕,现出一块高高竖起的条形方石,围约六尺,高约三丈。

    巨碑上赫然刻写几个大字:开明王芦子爱妃孔雀栖处。

    音乐节奏变得舒缓,轻松。

    开明王在乐舞声中缓缓站起,转过身,目光深情地凝视巨碑。

    担陇土石兮,为妃作冢;

    大巫祝在巨碑前面跳起怪异的巫舞,一边跳,一边转向巨碑后面。等大巫祝从巨碑另一侧转出时,与他同上场的是四个人,一个年长者,一个『妇』人,一个青年男子,最后一个是美少年。

    四人上场,边走边回头。尤其是美少年,三步一回头,一边舞,一边哭,渐渐走向台中。

    “不是谋,是灭国!”陈轸沉声应道。

    与此同时,大巫祝高声『吟』唱:

    稚凤出陇兮,武都之川;

    冬去春来兮,信雁北归;

    云发蛾眉兮,粉面娇艳。

    父兄大谋兮,春月南徙;

    与此同时,大巫祝高声『吟』唱:

    丁装柔躯兮,尘垢红颜。

    六十四名巫者,齐声合唱:红颜,红颜……

    大巫祝走到一边,美少年一家转到场中,美少年泣中带泪,『吟』唱:

    频频回首兮,难舍家园;

    王自不必说,君当指太子修鱼,而臣……

    陇山不见兮,故乡邈远。

    车载入宫兮,玉榻承欢。

    五月至蜀兮,七月遇王;

    车载入宫兮,玉榻承欢。

    美少年在『吟』唱的同时,渐渐走向开明王,与开明王手牵手,深情凝视,二人在乐声中舞蹈,缠绵悱恻。

    美少年唱完,与开明王一道转入碑后,众巫者合唱:承欢,承欢……

    音乐再起,曲调伤悲,一位绝世美女,也即孔雀王妃,与开明王双双从碑后转出。孔雀王妃凭栏北望,伤心不已。

    开明王凝视美妃,心疼不已,亲口『吟』唱:

    冬去春来兮,信雁北归;

    二人候有一时,一对年轻夫『妇』迎出,女子叫声“阿哥”,飞跑过来,一把挽住庄胜胳膊。男子躬身揖道:“听闻阿哥、阿嫂来了,在下正要与啬儿前去探望你们呢。”

    凭栏望乡兮,爱妃伤悲。

    “请教不敢。”庄胜拱手,“大人请讲!”

    娇啼鸟啭兮,王心不忍;

    筑台东平兮,以慰妃心。

    众巫者合唱:妃心,妃心……

    在众巫者合唱声中,孔雀王妃晕倒在开明王的怀抱里,开明王抱起王妃,缓步走向石碑后面。台下众宫人无不抹泪,悲泣。

    音乐更悲,五个力士模样的丁壮挑起土石,腰弓着,一步一步,动作艰难地在空场上来回走动,口中发出“哟嗨—哟嗨—”的号子。

    “哟嗨”声转轻,大巫祝接唱:

    担陇土石兮,为妃作冢;

    妃心不治兮,魂魄离散;

    “哈哈哈哈,”修鱼再出讥笑,“秦人被老相傅打得屁滚『尿』流,秦公不得已,才与父王会盟于褒汉,自愿称臣不说,又贡金百镒,宝器无数。特使大人,你这猜猜,父王是以何物回敬他的?”

    王意不已兮,五丁秉担。

    担陇土石兮,为妃作冢;

    三年冢成兮,凤体归陇。

    五个丁夫放下担子,挥泪合唱:归陇,归陇……

    二人候有一时,一对年轻夫『妇』迎出,女子叫声“阿哥”,飞跑过来,一把挽住庄胜胳膊。男子躬身揖道:“听闻阿哥、阿嫂来了,在下正要与啬儿前去探望你们呢。”

    五丁夫在归陇声中隐入碑后。

    音乐更加悠长,悲凉,丧失爱妃的开明王失魂落魄地缓缓从石碑后面转出,在空场上摇摇晃晃,完全进入一种恍惚状态。

    台下悲哭声一片。

    大巫祝动作夸张,音调悲凉,『吟』唱拖得又颤又长:

    凤体归陇兮,我王哀悼;

    此后,“上朝”仪式进入更为悲怆的哀悼中,由开明王在哀乐声中面对巨碑亲自『吟』唱《臾邪歌》,歌曰:

    磬埙声声兮,情思遥遥。

    与此同时,大巫祝高声『吟』唱:

    阴阳两绝兮,相见无期;

    魂萦梦牵兮,无非爱妃。

    “苍天哪—”开明王扑通跪地,仰望苍天,双手高举,声音嘶哑而悲凉,“爱妃呀—”

    这声悲恸的声音过后,台上所有人,包括大巫祝在内,全部加入合唱:爱妃,爱妃……

    撕心裂肺的合唱声渐渐弱下去,但余音缭绕,管埙鸣起,悠长而苍凉。

    “苍天哪—”台下上千人似乎全被这种巨大的悲怆气氛笼罩了,齐声合『吟』,以头抢地,场面壮观。

    此后,“上朝”仪式进入更为悲怆的哀悼中,由开明王在哀乐声中面对巨碑亲自『吟』唱《臾邪歌》,歌曰:

    臾邪,臾邪;

    “不是谋,是灭国!”陈轸沉声应道。

    孔雀飞邪。

    台下悲哭声一片。

    臾邪,臾邪;

    舍我归邪。

    臾邪,臾邪;

    臾邪,臾邪;

    冲云际邪。

    巨碑上赫然刻写几个大字:开明王芦子爱妃孔雀栖处。

    臾邪,臾邪;

    ……

    追悼仪式持续有两个时辰,直到每一个在场者皆在哀乐声中肝心俱碎。仪式散时,开明王已是如痴似呆,呈半晕厥状态,被众宫人抬回寝宫。

    “哈哈哈哈,”修鱼再出讥笑,“秦人被老相傅打得屁滚『尿』流,秦公不得已,才与父王会盟于褒汉,自愿称臣不说,又贡金百镒,宝器无数。特使大人,你这猜猜,父王是以何物回敬他的?”

    任凭陈轸走南闯北,见识颇广,竟也为这样的情殇场面唏嘘不已,向庄胜细问此事,庄胜瞄公主一眼,不愿多谈。

    显然,开明王的时下状态是不适合议论国事的。

    仪式散后,公主入宫探视母亲,庄胜陪同陈轸到馆驿安歇。

    一切安排妥当,庄胜看到陈轸状态疲惫,遂告辞道:“大人旅途劳累,这先歇下。在下明日晨起,再来探望大人,共议大事。”

    “还好,还好,”陈轸笑一下,做出轻松样子,“将军请坐,在下正要请教呢!”

    “请教不敢。”庄胜拱手,“大人请讲!”

    “不瞒将军,男女之事,在下向不为意,但在今日,在下深为所动了。大王与孔雀王妃的隔世之恋,堪称惊天地、泣鬼神,若不亲睹,必以为笑谈。”

    庄胜长叹一声,算是应答。

    “大王恋情,歌舞虽有昭示,但只是个大要。在下是好奇之人,甚想知晓其中细情,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这……”庄胜迟疑一下,“大王是在下岳丈,长辈之事,晚辈不便多议。大人若想了解细情,可见一人。”

    “何人?”

    “大人先歇息一宵,待明日晨起,在下引大人前去就是。”

    “在下并不疲惫,”陈轸的好奇心被他挑拨起来了,起身,“烦请将军这就引见!”

    见陈轸执着,庄胜不好推辞。二人换过服饰,径出驿馆,投东而去。二人说说道道,闲话没讲几句,竟就到了。

    面前是一处庄严府宅,门外竖着两个持戟卫士。

    担陇土石兮,为妃作冢;

    二人候有一时,一对年轻夫『妇』迎出,女子叫声“阿哥”,飞跑过来,一把挽住庄胜胳膊。男子躬身揖道:“听闻阿哥、阿嫂来了,在下正要与啬儿前去探望你们呢。”

    王自不必说,君当指太子修鱼,而臣……

    “谢阿弟了。”庄胜回揖过,指陈轸道,“这位是陈轸大人,楚王特使。”

    “柏青见过特使大人。”叫柏青的男子躬身揖过,伸手礼让,“特使大人,请!”

    几人步入府厅,坐有一时,一个年逾花甲但精气神十足的老人在啬儿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厅门。

    相见礼毕,众人分宾主坐定。得知面前之人是楚王特使,老人的一双鹰眼里当即『射』出两道光柱,直『射』陈轸面门。陈轸也不怯场,眯起一双小眼,与他对『射』。

    老人收回目光,微微点头,语气和蔼了:“老朽柏灌见过特使大人。”

    面前坐着的老人竟然就是开明朝中权倾朝野的老相傅柏灌!

    陈轸暗吃一惊,赶忙起立,合手揖道:“晚生陈轸拜见相傅。”

    “特使不必客气。”柏灌摆摆手,指席位道,“请坐。”

    王自不必说,君当指太子修鱼,而臣……

    待陈轸坐定,柏灌再无客套,直入主题:“特使不辞劳苦,跋山涉水,光临我穷乡僻壤,可有见教?”

    “见教不敢。”陈轸拱手,“晚生此来,是奉楚王旨意,为大王和相傅送封急信。”

    “哦?”柏灌略吃一惊,“急信何在?”

    陈轸从袖中『摸』出一封加有玺印的昭阳亲笔书信,双手呈给柏灌。

    柏灌拆看毕,吸口长气,陷入沉思,良久,转对柏青:“去,有请太子殿下。”

    不一时,太子修鱼驾到,急不可待地将信览过,略略一怔:“秦人谋我?不可能吧?”

    “不是谋,是灭国!”陈轸沉声应道。

    许是被“灭国”一词震住了,修鱼愣怔良久,方才醒悟过来,陡然爆出长笑:“哈哈哈哈!灭我大蜀?”又是几声长笑,转对柏青,“柏青将军,你可听清了?秦人谋我!秦人要灭我开明!哈哈哈哈!就凭他们秦人?”连连摇头,“楚人别不是让秦人吓破胆了吧?”

    “殿下,”柏青小声禀道,“据臣所知,苴、巴已修通五尺山道,直达褒汉。由褒汉至土费,如果赶得快,二十日可到!”

    “到了又如何?”修鱼冷冷一笑,“先王之时,与秦人数战,秦人无不望风披靡,差点丢掉老巢庸都!及至父王,秦人欺我父王年幼初立,争我褒汉,又战,结果如何?秦人再次溃不成军,哈哈哈哈!还是老相傅领的兵呢!”说着不无得意地看向柏灌,“是不,相傅?”

    “是的,殿下。”柏灌应一声,脸上浮出浅笑。褒汉之战,是他此生最值一提的功业,早晚被人提及,柏灌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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