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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纵横·鬼谷子的局 卷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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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秦皱下眉头:“大王召见在下,可为此事?”

    “是燕国太后的那个随身侍女吗?”

    “非为此事,”那皂衣摇头道,“是齐师伐我,夺我饶安十邑!”

第081章  秦纵亲军六军六心 苦情人两情两愿(6)() 
苏秦耳中一阵嗡响,心里一片空白,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思索起眼前局势。一边是函谷道剑拔弩张,一边是齐、燕交恶,而他苏秦只有一个,无法分身。

    孰轻孰重,何去何从,苏秦须当机立断。

    函谷伐秦的决断人物不仅在庞涓,更在魏王。实践证明,魏王的头脑一旦热涨,就会失去判断。眼下,这对君臣完全被合纵形成的压倒『性』优势及行将到来的可能胜利冲『迷』心智,再也看不到潜在风险了。魏国臣民,甚至普通兵士,也多被复仇的火焰灼烧,击败暴秦、收复河西已成群体热望。此时此刻,即使赶到函谷,他也实无把握说服他们。再说,战场本无定数。两军尚未交战,一切皆是未知,自己为何一定要说纵军必败呢?

    尽管可能『性』不大,但凡事皆有万一。万一纵军战胜,秦人失败,于合纵大业而言,虽说不是好事,却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可以避免秦人以严刑苛法一统天下这个恶果。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使纵亲国结成一块的是暴秦,而在六个纵亲国中,三晋与楚皆与秦人交接,利害攸关,只有燕、齐与秦远隔万水千山。如果以秦为敌,三晋与楚可为前锋,燕、齐则为后盾,是纵亲的大后方。前方尚未交战,后方却先火并,无论如何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大事,有伤纵亲元气不说,更为纵亲内部的未来冲突开启恶劣范例。

    “请大王详示。”

    想至此处,苏秦主意打定,转对候他指令的飞刀邹道:“回蓟城!”

    蓟宫送老迎新,四处张扬的喜气几乎于一夜之间完全压倒此前的国丧氛围。宫人无不披红挂彩,笑逐颜开。

    只有易王笑不出来。

    姬雪搬走后,易王将甘棠宫稍加改造,增添一些秦地风格,更名为玉棠宫,作为新主寝宫。

    新主即秦惠文公长女玉公主,年不足十五,尚未及笄,照理说仍在撒娇年纪,与紫云公主一样是作为国之利器远嫁燕国的。一路颠簸未及恢复,就又洞房承欢,玉公主娇体不支,再加上水土不服,思乡心切,一肚皮的不乐意无处倾诉,时不时以泪洗面。易王正为国事闹心,这又听她啼泣,愈加心烦。欲责她,心犹不忍,欲哄她,实违心情。

    易王正自郁闷,纪九儿从武阳返回,奏报褚敏已经奉旨将兵,部署二线防御,子之也引军赶回,前锋过卫至赵,将至武城,估计三日内可赴河间,与齐对垒。

    易王总算嘘出一口长气,幽幽问道:“苏秦呢?”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在呢。”纪九儿阴阴一笑,趋前如此这般低语一阵。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易王礼送苏秦出宫,在宫门外面顿住步子,握住苏秦之手,嘴角现出一丝诡笑:“还有一事,寡人也欲拜托爱卿。爱卿如果过路武阳,烦请顺道探望、抚慰太后。太后习惯于蓟城热闹,只怕在那儿独守空闱,寂寞得紧呢。”

    “敢问大王,如何处置这对『奸』夫『淫』『妇』?”

    纪九儿心领神会,没再像往常一样朝外唱宣,而是蹽起小碎步疾出宫门,对苏秦拱手揖道:“大王有旨,请苏相国觐见!”

    易王白他一眼:“那厮到否?”

    “到了,在宫外候旨呢。”

    “传他进来!”话一出口,易王就又摆手,换过脸『色』,语气改了,“有请苏相国!”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纪九儿心领神会,没再像往常一样朝外唱宣,而是蹽起小碎步疾出宫门,对苏秦拱手揖道:“大王有旨,请苏相国觐见!”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苏秦跟从纪九儿趋进,在殿下叩见。

    易王走下台来,亲手扶起他,携至席位,按坐下来,叹道:“唉,爱卿刚一离开,这就召你回来,害你来回奔波,寡人委实过意不去。”

    “大王多虑了。臣之贱躯能为大王奔波,已是大幸。”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爱卿可知,寡人为何急召爱卿?”

    “请大王详示。”

    “爱卿请看这个。”易王从袖中『摸』出一份战报,纪九儿接过,呈给苏秦。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苏秦看过,置于几案一角,回视易王。

    “先君听信爱卿之言,于列国倡导合纵。纵是合了,可我燕国得到什么?”易王苦笑一声,摊手做无奈状,“纵约墨迹未干,先君尸骨未寒,他……他田因齐却无视道义,趁我国丧,纵兵袭我,扰我人民,抢我财物,夺我城邑……”

    然而,齐、燕交恶却完全不同。

    “大王……”见易王只道他人不是,却无一句自省之言,苏秦忍不住『插』言道。

    “爱卿请讲。”

    “唉,”面对如此人君,苏秦什么话也不想多说,长叹一声,直趋主题,“大王急召臣来,可否为此十城?”

    “是是是!”易王连连点头,“爱卿至燕,是先君助爱卿至赵约纵,扬名于天下。燕国因爱卿倡纵,天下因纵亲聚盟。田因齐既结纵约,就当谨守誓词,彼此睦邻。孰料此人恃强凌弱,背信毁约,趁我国丧行不义之事,举兵取我城池,寡人耻之,不屑与他理论。燕国因爱卿之故为天下笑,爱卿可否为燕使齐,讨还公道呢?”

    苏秦起身,拱手:“臣这就奉旨使齐,为大王取回十城!”

    易王顺水推舟,拱手回礼:“情势紧迫,寡人也就不留你了。”

    易王礼送苏秦出宫,在宫门外面顿住步子,握住苏秦之手,嘴角现出一丝诡笑:“还有一事,寡人也欲拜托爱卿。爱卿如果过路武阳,烦请顺道探望、抚慰太后。太后习惯于蓟城热闹,只怕在那儿独守空闱,寂寞得紧呢。”

    乍听此言,苏秦心底一阵惊颤,思忖半晌,方才想出应辞:“大王所言甚是。只是臣此番使齐,不经武阳。烦请大王另派使臣抚慰。”

    尽管心里早有底数,但经纪九儿砸实,易王仍是妒火中烧,咬牙道:“难怪那贱人不肯侍奉寡人,还要搬往武阳去住,这里面真有猫腻呢!可叹先公精明一世,终了却遭『奸』人暗算!”

    “呵呵呵呵,这可不成。”易王揪住不放,执意把话说死,“太后记挂,只在爱卿一人,若是换作他人,惹恼太后,由不得又要斥责寡人呢!”

    苏秦心头干辣,却又不能申辩,只好拱手作别:“大王留步,臣告退。”

    “劳烦爱卿了。”

    从燕宫出来,苏秦只觉得后心阵阵发凉。易王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显然已经知悉他与姬雪的私情。唉,只怪自己一时粗心,不曾料想易王会在离宫安『插』眼线。所幸飞刀邹提醒及时,紧急收场,否则,后果真就不堪设想了!

    回到府上,苏秦迅即写封密函,吩咐飞刀邹密呈太后,让她有所应对。飞刀邹将信交付木华,自与木实保护苏秦前往齐都。

    一行人昼夜兼程,不几日来到河水北岸,遥遥望到人喊马嘶,一片连营。

    苏秦使人问讯,方知是由函谷撤回的三万燕军。苏秦大喜过望,急赶过去,直驱中军大帐,意外见到了失踪多日的公子哙。

    是夜,三人围炉夜话,议起眼前局势,侃至天亮。

    翌日晨起,苏秦一行赶至渡口,见天气陡寒,河水全面封冻。

    子之凿开冰层,试探一下厚度,忧道:“此冰再厚一寸,齐人就可溜冰过河了。齐军势大,我恐难以御敌矣!”

    “将军不必忧心。”苏秦应道,“即使此河冻实,我料齐人也不会过河。”

    子之怔道:“此话何解?”

    苏秦笑道:“将军静候便是。”又转对公子哙,“在下此去向你外公讨要城池,想带公子同往,公子可有兴致?”

    “姬哙谨从!”

第082章  讨十城姬哙哭殿 走险棋庞涓失算(1)() 
时入三九,西北风一日紧似一日,接着是沸沸扬扬的大雪,将临淄城中的大小房舍尽数掩盖。

    一片白茫中,齐宫西北角的雪宫更见巍峨。

    雪宫是姜齐时代的宫殿,虽然有些年头,但在临淄依然是最具特『色』的宫殿之一,尤其是在冬季,在这大雪天。这也是它得名雪宫的唯一因由。

    外面冰天雪地,宫中并不见冷。它的门窗密封极好,墙体又是中空的,直接连通壁炉,只要燃上炭火,宫里就如暮春一般,穿上单衣也不觉寒。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齐威王坐在一块绣垫上,惬意地闭着两眼,任由两个衣着单薄的宫女捶肩捏背。前面侍坐两位臣子,一是太子辟疆,一是相国邹忌。两人的外衣早已脱了,仍觉燥热,尤其是邹忌,年老惧寒,内衣裹得多,可当着君王的面不好再脱,不一会儿已见额头汗湿,拿袖子掩擦。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齐威王似是觉出他的窘态,睁眼看向他:“老爱卿,不用讲究了,觉得热就脱。”又转对捶肩的宫女,“去,为相国大人宽衣。”

    经宫女宽衣,邹忌顿觉上下通泰,拱手谢恩:“谢王上垂怜。就这几年,贱躯真正朽了,冷不得,也热不得。”

    “上大夫田婴战报,函谷关外,列国纵军严阵以待,庞涓仍无动静,谁也吃不准他的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燕军已经撤至易水,与田忌将军隔河对垒。上大夫有意回援,奏请旨意。田忌将军送回战报,说河水已经封冻,再有数日当可涉渡。将军奏请援兵,计划渡水直下武阳,兵临蓟城!”

    “唉,”威王叹道,“寡人也是,老喽,风吹不得,雨打不得,前时还没入冬,寡人这心就赶到雪宫来了,不为别的,只为扛不住哟。”

    “齐王不会允准在下,却会允准公子。这也是在下求公子同来的因由。”

    “王上龙体结实着呢!”

    “唉,”威王复叹,“结实不结实,寡人心里有数。老喽,扛不动喽,寡人这该卸卸肩了。疆儿?”

    “儿臣在!”

    “唉,”威王复叹,“结实不结实,寡人心里有数。老喽,扛不动喽,寡人这该卸卸肩了。疆儿?”

    “从今日起,朝里朝外,你要多担当些,趁寡人和邹爱卿还能护持,把这挑子接过去,让寡人松活松活,享几日清福。”

    辟疆跪叩:“儿臣稚嫩,恐力所不逮,父王!”

    “好了,不说这个。说说情势,寡人老迈,记不住事了。”

    “上大夫田婴战报,函谷关外,列国纵军严阵以待,庞涓仍无动静,谁也吃不准他的葫芦里装的究竟是什么『药』。燕军已经撤至易水,与田忌将军隔河对垒。上大夫有意回援,奏请旨意。田忌将军送回战报,说河水已经封冻,再有数日当可涉渡。将军奏请援兵,计划渡水直下武阳,兵临蓟城!”

    “你如何看?”威王缓缓问道。

    “儿臣以为,燕君失道,多行不义。我既起正义之师,就当乘胜追击,涉河破敌,诛此昏君,为姐姐讨还公道!”

    “老爱卿意下如何?”威王转向邹忌。

    邹忌拱手奏道:“臣以为,殿下所言极是。燕君无道,当涉河逐之。”

    威王闭目深思。

    威王闭目深思。

    有顷,威王缓缓睁眼,望向宫门处,半是自语,半是回应:“看这门外,冰天雪地的,如何征战?”

    辟疆、邹忌互望一眼,各入困『惑』。

    “父王,”辟疆急了,不再顾及光鲜言辞,直抒胸臆,“我东是大海,无地可取。西是三晋,亦不可征。眼下可图者,唯有燕地与泗下。老燕公薨天,新君失道,列国皆在征秦,无暇东顾,我师出有名,正可弱燕取地,机不可失。”

    “疆儿,物极必反,事勿用急。你阿姊之躯得换燕国十城,寡人已知足矣!”

    谁都听出苏秦是在说反话,众臣无不侧目。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齐王不会允准在下,却会允准公子。这也是在下求公子同来的因由。”

    几人皆是一怔,尤其是田辟疆,脑子使不过来了:“咦,此人不是回乡省亲了吗?缘何会在此处?”

    “唉,”还是威王反应得快,轻叹一声,“此人一来,即使这十城,怕也守不住了!”

    辟疆、邹忌心里皆是一揪,目不转睛地望着威王。

    威王一脸无奈,两手一摊,转对当值内臣:“传旨六国共相,明日晨时,大朝觐见。”

    当值内臣应声去了。

    当值内臣应声去了。

    “疆儿,”威王转望辟疆,“方才听你说,上大夫奏请旨意。这就给他一道旨意:即刻撤军,增援田忌!”

    “齐王不会允准在下,却会允准公子。这也是在下求公子同来的因由。”

    既然不准备涉河击燕,既然连这十城也守不得,为何又要上大夫撤回纵军,增援田忌?田辟疆越发愣怔,盯住威王:“父王?”

    “寡人疲累,这要歇息去了。”说毕,威王起身,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向寝宫。

    齐宫大朝。

    谁都听出苏秦是在说反话,众臣无不侧目。

    因要召见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齐威王特意在宫门外面摆出庞大仪仗,朝堂上更是百官肃立,气氛森严。

    候旨厅里,苏秦席坐于地,神『色』静穆,似在闭目养神。

    公子哙沉不住气,小声问道:“苏子,河间十城已是齐王口中肥肉,你却请他归还,齐王他……会允准你吗?”

    苏秦摇头:“当然不会。”

    “那……苏子既知齐王不允,为何还要来讨?”

    大名鼎鼎的苏子行事如此奇怪,朝中百官无不让他搞晕了。

    “齐王不会允准在下,却会允准公子。这也是在下求公子同来的因由。”

    “我?”公子哙先是大怔,后是沮丧,“苏子说笑了。在下既失亲母,这又不容于父,一如丧家之犬,保命已是大幸,何能为燕讨回城池?”

    苏秦未及回话,传旨大夫在厅外唱宣:“王上有旨,请六国共相苏秦上殿觐见!”

    苏秦应过,起身对公子哙道:“公子守于此处,等候在下。”

    苏秦跟在传旨大夫身后,走进殿门,小步趋前,在殿中央叩见威王,再拜后起身,仰天长笑三声,继而俯首长哭三声。

    大名鼎鼎的苏子行事如此奇怪,朝中百官无不让他搞晕了。

    威王慢慢眯起眼睛:“请问纵约长,三笑为何?”

    苏秦朗声应道:“臣冲天三笑,是为庆贺。一笑贺齐国,二笑贺齐人,三笑贺齐王!”

    “哈哈哈哈,”齐威王长笑几声,手指苏秦,“好一张利口,寡人佩服。”又转向众臣,“诸位爱卿,还有何奏?”见他们尽皆无奏,便摆手,“散朝!”

    “请言其详。”

    “贺齐国扩地百里,贺齐人增丁十万,贺齐王新得十城。”

    谁都听出苏秦是在说反话,众臣无不侧目。

    “纵约长三哭又是为何?”威王的眼睛依旧眯着,身子略朝前倾。

    苏秦缓缓应道:“臣向地三哭,是为凭吊。一哭吊齐国,二哭吊齐人,三哭吊齐王!”

    “请言其详。”

    “殿下所言极是。”苏秦转过身,朝他拱手,“饥饿亦死,食乌头亦死。同为一死,敢问殿下,那人何不做个饱鬼?”

    “哭齐国扩地百里,哭齐人增丁十万,哭齐王新得十城。”

    众臣让他搅糊涂了,一番愣怔,待反应过来,面上各现愠『色』。然而,苏秦为纵亲约长,身兼六相,自然也是齐相,在这朝堂上,地位当在邹忌之上。能够镇住苏秦的,也只有齐王。威王不表态,谁敢『乱』说。

    然而,老相国邹忌憋不住了。

    苏秦在列国出尽风头,邹忌心里本就不爽,这辰光又见他大闹朝堂,说的净是歪理,实在难忍,看一眼辟疆,见他仍在思索,遂跨前一步,朝苏秦拱手:“苏子庆吊相随,皆为十城,敢问可有说辞?”

    苏秦显然不想与他多话,冲他拱拱手,目光转向威王。

    威王闭目深思。

    邹忌吃了一鼻子戗,正自尴尬,威王的眼睛稍稍睁开一些,冲苏秦微微一笑,为邹忌解围:“嗯,邹子所问极是。请问苏子,庆吊皆为十城,何以相随之速也?”

    苏秦拱手应道:“臣曾听闻,古有一人,因饥近死,四处觅食,得十乌头。秦敢问王上,那人会否食用?”

    威王摇头。

    “那人为何不食?”

    威王的目光转向辟疆,示意他答。

    辟疆应道:“乌头为毒『药』,虽能果腹,却不免一死。”

    “殿下所言极是。”苏秦转过身,朝他拱手,“饥饿亦死,食乌头亦死。同为一死,敢问殿下,那人何不做个饱鬼?”

    “同为一死,死于乌头苦甚。”

    “谢殿下释疑,”苏秦拱手谢过,转对威王与众臣,拱手一圈,朗声,“王上,殿下,还有诸位大人,燕之十城,犹如饥人之十块乌头,得之且喜,食之却悲,苏秦方才为何庆吊相随,皆为此故。”

    苏秦如此作比,众人一时不解,面面相觑。即使一向老谋深算的邹忌,这时也入困『惑』,闭目深思。

    威王深吸一口冷气,倾身问道:“苏子将十城比作十乌头,敢问何据?”

    “王上,”苏秦从容应道,“燕之十城,犹如饥人手中之乌头,得之易,食之危。臣非危言耸听,天下情势使然。”

    “王上,”苏秦从容应道,“燕之十城,犹如饥人手中之乌头,得之易,食之危。臣非危言耸听,天下情势使然。”

    “敢问情势?”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方今天下,大国有七,齐、楚、秦、燕、韩、赵、魏是也。自去岁迄今,天下以函谷关二分,关东六国纵亲,共抗关中一秦。纵亲盟约墨迹未干,大王却为一时之愤,以一国之力而敌天下,臣窃以为不智。”

    辟疆正自思忖,宫门响动,当值内臣奏道:“纵约长、六国共相苏秦求见!”

    “苏子言大了。”威王仰回身子,“燕国太子失道,欺下罔上,『逼』兄弑父,谋篡大位,滥杀无辜,多行不义,寡人爱女无端受害,临难前向寡人血书求救。寡人忍无可忍,这才兴师问罪,为爱女讨还公道,有何不可?”

    当值内臣应声去了。

    “臣所言断非危言耸听。敢问王上,以齐眼前之力,能敌天下否?”

    “寡人不过取他十城,与天下何干?”

    “臣请为王上析之。燕公薨天,太子袭位,不为篡上。弑父一说,尚无实据。燕国新君既立,燕人拥戴,亦不为失道。至于燕君滥杀无辜,臣从燕地来,以臣目力所及,此说不足取信。今王上以伐罪为名,取燕地十城,也已关联天下。如前所言,天下二分,非纵即秦。齐国既已入纵,盟约墨迹未干,王上却取亲国十城,纵亲列国人心必寒。燕国新君已纳秦女,当为秦公少婿。翁婿一家,秦、燕既已结亲,齐掠燕地,秦人必愤。若是燕人报复,秦人鼎持,纵亲国亦合力谋齐,王上如何应对?臣以为,王上以十城而寒天下之心,得不偿失,故以乌头喻之。”

    苏秦语毕,众皆惊惧,因为没有谁能考虑得如此长远。

    威王身子大幅度前倾,哑声问道:“以爱卿之见,寡人该当如何?”

    “老聃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倚,古之善事者,善于转祸为福。若是大王听臣,可撤征军,归燕河间十城。燕不战而得十城,必喜。魏、赵、韩、楚诸王得知王为爱女之故伐燕,取其十城,又为纵亲之故撤军,归其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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