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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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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个人!”
“干什么的?”
“不知道,正往集子跑呢!”
“大笨!把他抓回来!”
“是!”一个长着方脸的,皮肤黝黑的土匪抡着绳子驰马而去。
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圆圆。两条腿儿哪儿有马蹄子快啊,虽然已被追上,圆圆依旧坚持不懈地狂奔。大笨一见到这个疲于奔命的狼狈汉就想整他,他故意慢慢悠悠地跟着,想看看圆圆能跑多远。
“哎呀妈呀!”圆圆一头栽倒在雪里,“你他妈存心玩儿我!”
“跑啊!咋不跑了?啊?”大笨冷笑。
圆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管躺在雪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儿。不久,大部队就来了,他们一起凑上来,围成了个圈。李四爷从人群中出现。
第3章 夏老爷的邀请()
“你是干嘛的?”
圆圆还在喘气。
“说话!”李四爷不耐烦地问。
李四爷又问了一句。见圆圆依然不讲话,二子下了马,朝圆圆肚子踹了一脚。这一脚把圆圆踹的,他原来平放在地上的四肢一下子朝天一样直了起来像背着地的乌龟伸直了爪紧接着又放下,双手捂着肚子,咳嗽起来。
“还装哑巴?”李四爷问。
“干啥呀!啊?我招你惹你了?”圆圆反驳,同时从雪里站起来,扶了扶歪了的帽子。
“你跑啥?”
“废话,土匪来了我不跑我干啥!”
“哟!听你这口气不像是怕土匪的主儿啊,那你跑啥?”
“反正都被你们逮着了,要杀要剐请便!”
“哼!是条汉子!中,爷成全你。”李四爷又对兰兰说,“兰兰,在他肚子上刺朵花!”
坐在李四爷前面的花儿有点儿惊愕,用手捂着嘴,不敢搭腔。
“没有任何问题了啦。”兰兰扭扭捏捏地从袖子里掏出针和线,“爷们,脱衣服了啦!”
“脱就脱!”说着圆圆把毛茸茸的狗皮大衣一掀,露出有些灰垢,体毛颇多的肚子。“来啊!”圆圆很有骨气的说。
李四爷见状,嘴角一咧,眼睛一眯,脑袋一侧,露出鄙视的表情,“继续!”
“呵呵!”兰兰捏着针想圆圆的肚子扎去。两寸一寸三厘两厘,慢慢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等会儿!”圆圆一下子跪在地上,面朝兰兰后仰,双手做出推状,“等等会儿”
“干哈呀?”兰兰说,“大兄弟,你不是能得瑟吗?啊?”
“大哥大哥”圆圆连忙作揖,“小弟什么也不知道,我就一路过的”
“你他妈当我傻啊?啊?我早就见花队后面跟了个人,从那俩拿刀的跑远喽,我就注意到丛子里有个人!”
“大哥您英明!您英明!”
“少他妈拍马屁!”
“哥哥,我就一种地的,您放了我吧!”
李四爷冷笑一声,“滚吧你!杀了你都嫌脏了我的手!”
“哎!哎!”说着圆圆如兔子一样从地上连滚带爬地,边跑边用手摁着帽子,另一手裹着大衣,窜出土匪的包围。
“回来!”李四爷大喝一声。
圆圆一下子呆了,慢慢转过身来,面带倒霉相,“大哥您不是说放了我吗?”
“不怎么着你。”李四爷说着,驾着马向跑出几步远的圆圆靠近,“问你点儿事儿。”马儿已经站在圆圆面前,那马比圆圆高一大截,加上坐在马上的李四爷,圆圆得扬起头看。
“大哥有什么事儿,小弟一定效劳,一定效劳!”圆圆勉强笑着说。
“没什么,爷就想问你,你是不是李长圆?”圆圆甚是惊异,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土匪头儿头儿咋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哥,那个那个”圆圆的眼睛提溜溜地转,支支吾吾,心里回忆起十多年前和土匪那事儿,生怕说了什么漏嘴的事儿。
“呃”
“有屁快放!”
“我是李老蔫。”圆圆唯唯诺诺地说。
“李老蔫?哼!没听过。”
“当家的,这爷们咋会是圆爷呢!”大笨插嘴。
“我看也是,瞧他那穷酸样儿,还真是蔫儿,啊?呵呵!”二子笑道。
李四爷又仔细端详了一下圆圆,没说什么,调转马头。
“弟兄们,打道儿回府!”李四爷临走还回头看了看圆圆,马上又对兄弟们说。
望着远去的土匪帮,圆圆越发觉的困惑,这新当家的到底是什么人?更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是,那新媳妇怎么会和李四爷同坐一匹马?
“这这可咋整啊!”夏少爷瘫坐在轿子旁。
“抬轿子,走啊!”朵儿冲轿夫喊。
“抬空轿子?”
“先去夏家,禀报老爷后再从长计议。”大胡子说。
于是花队简单一整理,朝夏家快速行去。另一方面,圆圆也步履蹒跚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什么?你看见土匪了?在哪?”
圆圆回家向俊儿如实汇报,除了自己跟李四爷求饶那段。俊儿大吃一惊。
“圆圆,你没伤着吧?”两人正坐在炕上唠嗑。
“我怎么会有事儿呢!那群土匪一听我李长圆的大名,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去你的,你就吹吧!吹!接着吹!噢!”
“啧啧!真的!”
圆圆心里其实挺滋儿的,至少,俊儿还关心他。
“这事儿不小啊,明天你在去镇里一趟,夏老爷家媳妇叫人抢了,这事儿肯定不小,这盐还没买着呢,日子也没法儿过啊。”俊儿撺掇说。
“去干嘛呀!”圆圆皱着眉头,“关咱们什么事儿啊。”
“你去夏老爷的门面问问,说两句好的,说不定,还能赚点便宜呢,盐不就有谱了嘛!”
“这夏老爷刚丢了媳妇,我去不找难看吗!”
“你他妈连马屁也不会拍啊!”俊儿有些急了。
“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李长圆好歹也是个有面子的人,我也是有骨气的!”圆圆得意地说。
“骨你个头!就你那熊样儿,没吓破胆儿吧?”
“胡说什么呢!”圆圆把头转过去,一只手搭在盘起的腿上。
“圆圆,去吧,噢!听话。”俊儿温柔中带了点儿恐吓。
“嗯我不去!”圆圆有些害怕地说。
“圆圆”俊儿边说边用手摸索圆圆的背,一直到耳朵,然后
“啊!去去去!我去!我去!”被俊儿狠狠掐着耳朵的圆圆叫到,“耳朵!耳朵!”
听到圆圆求饶,俊儿满意地松了手,“睡吧!明儿个还得早起呢!”
圆圆有点无奈,又有点愤怒地,把枕头摆正,股囊着脸躺下了。
夜,静的神秘,静的安逸。马家屯此时已完全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了鸡鸣,没有犬吠,也没有田地里的吆喝声。雪,即便是在夜里,也白得纯洁,在月光下,泛着朦胧的光。
“圆圆,圆圆,去看看,外面什么事。”天刚刚亮,俊儿就摇晃起还在睡梦中的圆圆。
圆圆睁开朦胧的双眼,狠狠地打了个哈欠说:“干哈呀!”
“外面有人!”
“你去看看不就完了嘛!”圆圆翻了翻身,裹了裹被子。
俊儿这时已起床了,正在生火做饭,见圆圆懒得动弹,就把火柴一撂,一边朝门走去,一边用围裙擦手。
“夫人!”见屋里走出了人,外面的一个衣着体面,头戴宽檐帽的中年人恭恭敬敬地朝她走来,“请问,府上可是李长圆李老爷?”
“哟,李长圆是不假,老爷可就谈不上了。”俊儿咯咯地笑了。
“是这样的,我们家夏老爷的事儿想必夫人您也听说了,我们老爷知道贵府圆爷义薄云天,胆识过人,特地派小的来接圆爷到寒舍商量事宜。还望夫人转达。”
俊儿听着人家这样夸圆圆,别提多高兴了。
“这里是二十大洋,还望夫人笑纳。”中年人恭恭敬敬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双手呈给了俊儿。
“哟!这是干啥呀!多不好意思呀!不能要,不能要!”嘴上说不要,可俊儿早一把把那袋沉甸甸的大洋揣在怀里了,“你等着啊,我去给你叫去!”
“有劳了!”
“圆圆!”俊儿一下收住口,“圆圆爷!”并回头尴尬地笑了笑。
本在朦胧睡眼中的圆圆听到“圆爷”两个字,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东西?”圆圆觉得浑身打冷颤,“坏了!”圆圆自言自语道。
“起来没?”俊儿走到圆圆场边,“想不到你还挺有本事啊!”
“咋了?”
“快点儿,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俊儿说着,把衣服递给圆圆。
“什么?”圆圆还以为土匪,吓了一大跳。
“夏老爷派人来了,你快去看看。”
“夏老爷?”圆圆琢磨了一会儿,“他?他来干什么!”
“别磨蹭了,快点儿,人家还在门口等着呢!”
圆圆把被子一掀,很快穿好衣服。和俊儿一道去了院里。
“李老爷!小的给您请安!”中年人见圆圆出来了,甚是恭敬地作揖。
“免了免了!”圆圆顺水推舟,故作高雅。
中年人又把刚才恭维的话重复了一遍,把圆圆也哄得咯咯直乐。
“那,你们家夏老爷要和我商量什么事宜呢?”圆圆故意摆着架子说。
“实不相瞒,”中年人中肯地说,“赎人!”
“拉倒吧你!”圆圆一下子惊了,“你抓紧时间走人!”说着圆圆扭头就冲回屋里。
“这”中年人不解。
“没事儿没事儿,我去劝劝!”
中年人点头示意。
“圆圆,你咋回事儿?”俊儿推开门,冲圆圆说。
“咋回事儿?说的容易,”圆圆抬头看着俊儿,“赎人!”
“那咋了?”
“你说咋了,他娘的他们叫我当活靶子!指不定哪会儿李四爷不高兴把我给剁了!”
“他们不是说你挺有本事吗?”
“我那是骗你的!”
“什么?”
“我哪有什么本事啊,人家看我太窝囊,连剁我都不稀罕!”
俊儿无语,有些失望,“可这二十大洋我都收了。”
“你要钱还是要我?”
“要你没钱,不一样饿死!”俊儿有些沙哑地说。
“俊儿,俊儿。”圆圆看着俊儿,“把大洋给我,我亲自去和夏老爷说,我还知道一条消息。夏老爷肯定在乎。到时候,我不用去冒险了,盐也能换回来,说不准,还能挣几块大洋。可能没这么多,但总比没有强。”
“嗯”俊儿听圆圆这一番话,稍稍得到了点安慰,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把这包大洋给了圆圆。
圆圆和俊儿从屋里出来了。
“对不住了,这位兄台,刚刚让您久等了。”圆圆说着,朝大门外走去,“咱这就可以走了。”
“好!好!”中年人兴奋地说。
三人走出大门外,一辆马篷车映入眼帘。虽然有些古旧,但依然不失华贵。车由两匹红棕马拉着,车篷整体呈蓝色,木质的车架被漆上了红漆。红蓝相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
“圆爷,您请。”中年人很麻利地跳上车,掀开了帷帐。圆圆一蹦就蹦上去了。
“驾!”车夫吆喝道。车夫、中年人、圆圆一行三人朝镇中心飞驰而去。而俊儿则一直伫立在门口,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中。
第4章 酒楼的女乞丐()
“要了那个命啊!”这里是夏老爷家,这会儿,夏夫人正发飙呢!
“你别傻啦咕唧地拿杯子出气!你砸茶碗儿有什么用!”夏老爷说。
夏老爷,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马家屯最有钱的主儿,凭借垄断这一地区的盐市,他很快起家,并不断壮大。如今,夏老爷说一没人敢说二。
他挺着个大肚子,一身华丽的唐装。圆圆的眼睛,鼻头也有点圆,脸上的肉肥嘟嘟的,还有,和他儿子一样,他也戴了副眼镜,似乎很有学问的样子。
夏夫人,据说曾经跟过一个军长,后来,军长死了,夏夫人沦落到马家屯。那会儿夏老爷刚起家,也很穷,可不知怎的,这俩人就好上了。听说俩人还有断红尘往事呢!不过,这事不在咱的故事范围内。
夏夫人与夏老爷年龄相仿,五十多岁,体型臃肿,不比夏老爷瘦。也着清末的老式服装,色调以红黑为主。他头发短短的,微微有点卷曲,脸上有些皱纹,虽然皮肤有些泛黄,依然搽着白粉,涂着胭脂油。两只眉毛很浓,可是这眼已经哭成花猫了。泪流过的痕迹,冲淡了白粉,露出了原来的皮肤,分明地显现了一道道黄线。
“行了行了!”夏老爷不耐烦了。
“好端端个媳妇没了,要了那个命啊!”夏夫人还在啜泣。
“不就一个媳妇嘛!”夏老爷轻蔑地说,“再找一个不就行了!”
“可以呀!很好呀!你有钱你就找,但是你别讹人!”
“没有问题!没有任何问题!”夏老爷摇着头说。
“你滚!”夏夫人又变得疯疯癫癫了。
“我前面已经讲过了,在本地找个就行,我不知道你大老远地去上京城找干什么!”
“我还不是为了你!王老爷不给咱运盐,咱还能过啊!”
门外传来马蹄声,夏老爷不在和夏夫人拌嘴仗,出门迎接。
“老爷,人给您带回来了。”中年人见到老爷,跳下马车,行礼说。
“嗯!”
圆圆紧接着也下了车,夏老爷和圆圆相互打量了一番。
“圆爷,一路劳累了。来!里边儿请!里边儿请!”即使夏老爷对圆圆衣着褴褛很蔑视,但还是很客气的说到。
“夏老爷”圆圆一动没动。
走在前面的夏老爷很是诧异,说:“圆爷?”
“夏老爷,让您费心了。”圆圆掏出那包大洋递了过去。
“啧这是什么意思?”夏老爷克制着怒火,“难不成,圆爷嫌少?”
“啊,不不!”圆圆有点犹豫,“怎么多大洋,俺们穷人这辈子也挣不来!”
“那是为何?”
“夏老爷,其实”
“哟!圆爷!”从屋里出来一个大汉,“圆爷,我们照过面的!”
圆圆蒙了,怎么这两天老有些自己不认识的人来找他呢?
“你是?”
“说来惭愧,昨日您被土匪围困,发生的一切,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啊!”
“你都看到什么了?”圆圆有点心慌的问。
“实不相瞒,昨日小姐被抢,我们几个本想暗中跟踪土匪,想看看他们的老巢在哪儿,结果我们就看到您被那群土匪围住,但隔着太远,我们没听见你们说了什么。但您那有骨气的架势,我们可明明白白地看着,清清楚楚地记在心里啊!”
“呵呵。”圆圆冷笑道。
“我还看见土匪要虐你呢!”
“哦?”
“就是啊,我也看到了!”另一个汉子闻声也赶了来,“有个土匪要剁了您,您不一点儿没怕,还把胸膛露出来让他们砍嘛!”
圆圆表情很委屈。
“就是呀!我们哥俩都看到了!”第一个汉子插话。
“那那后面呢?”圆圆很可怜地问。
“后面就没看清,因为你被围起来了嘛!”
“你咋就关键的地方没看呢!”
“还有精彩的?”夏老爷听得津津有味,转怒为喜,好奇的问。
“有!”后出来的大汉说,“虽然圆爷被围的时候我们哥儿俩没见着,但我看见您完好无损地从那群土匪里跑了出来。”
“对啊对啊!我还看见那个土匪对你很恭敬,我好奇,就爬着过去,但太远了,没听清你们说什么,不过,我倒是听到土匪头儿叫你李长圆。”
“对对对!还有个跟班叫你圆爷呢!”
“什么耳朵呀!”圆圆欲哭无泪,在心里默念。
“圆爷,您也不用谦虚了,来来来,里边儿请!”夏老爷再次邀请道。
无奈中圆圆跟着夏老爷,走进了大门。夏老爷走在前面,圆圆和那两个大汉走在后面,中年人和车夫则去拴马。
途中,圆圆问:“我不记得那时我周围有人啊!你们俩什么时候到俺附近的?”
两个大汉很不好意思地底下头,其中一个说:“呃其实其实”
“其实俺俩就是先跑的那俩护卫的!”另一个不耐烦了。
“就是这么回事”
“什么!”圆圆哭了,“他娘的!我上辈子欠你们的!呜呜呜呜”
夏府就是不一样,高大的门口两侧伫立着两尊石狮子。在岁月的消蚀下已有些坑坑洼洼。门前的台阶也被磨得光亮,连门上的黑漆也斑斑驳驳。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住夏府的气派。
进了大门就是前院。院子里摆满了许多盆栽,以花居多。院子角的水缸已有些裂纹,但里面依然盛着些水。
走过石板路就到了正堂。正堂的中央摆着桌椅,此时夏夫人正在抹眼泪,陪她的是朵儿。
“夫人,圆爷来了。”朵儿说。
“行了行了,别哭了!”夏老爷说。
“这位就是圆爷。”夏老爷转过头去准备向圆圆介绍夏夫人,“圆爷,这位是”
夏老爷傻了眼,“圆爷!圆爷!”他东张西望,就是没发现圆圆,“圆爷呢?”
“刚才还在这儿呢。”一个大汉说。
“你他妈怎么看的人!”夏老爷终于火了。
“哎哟!要了那个命啊!”夏夫人一看救星没了,又号起来。
“找啊!”
“是是!”
这下可把夏府闹翻聊天,全府几十口子忙里忙外,到处找都没找到。其实,圆圆这会儿已经跑到了大街上。
贵人们住的大街就是好,在圆圆眼里,一个个的门头都那么气派。圆圆跑累了,就随便找了个茶楼坐下。
茶楼不大,但里面的客人不少,满屋子烟味,圆圆就爱闻这烟味。他抬起右脚担在左腿膝盖上,顺着裤腿儿往里掏,掏阿掏,“呵呵。”圆圆笑了,“宝贝儿。”圆圆从里面拽出了一个烟杆儿!他换了条退,又掏了掏,掏出一个烟袋!
圆圆利索地捻好了烟,点上了。“啊”圆圆美美地吸了一口,这精神头儿就立马来了!
“伙计,看茶啊!”圆圆见半天没人搭理他,不快地喊。
刚刚圆圆的一举一动都被店家看在眼里,城里人最看不起乡下人了,店家白了圆圆一眼,“穷酸样儿!”看着圆圆翘了个二郎腿,龟着腰,吧嗒吧嗒地咂烟,店家咕哝了一句。
圆圆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屑地从腰间掏出刚才要给夏老爷没给成的那一袋大洋,往桌上一撂。那金属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店家很吃惊,不过,凭借生意人的聪明,他很快变过神来,说:“小儿!还不伺候这位爷!”
“哎!来啦!”小儿麻利地提着一壶茶,“爷,您要点儿什么?”
圆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门外一阵吵闹,听起来是个女人。
“走走走!我们这儿没你的地儿!”一个跑堂的说。
“大爷,孩子渴了,能给点儿水不?”女人哀求道。
“走走走!走啊!”跑堂的张开双手推搡那女人。
那女人面黄肌瘦,头发凌乱,身上的棉袄污垢一层一层的。身旁还跟着个五六岁的小孩。
圆圆看着那小孩子可怜样,不禁黯然神伤。和那女人一样,小孩子也蓬头垢面,两个小脸蛋儿冻得通红,鼻孔边上分明粘着些黄色的鼻屎,没长齐的牙齿在他张嘴时微微露出。看样子是感冒了,鼻孔不通气,所以那孩子张嘴呼气。可以看出他母亲是多么关心他,因为那孩子身上的棉衣很厚,厚得让他像个球儿。他一手搂着母亲的腿,一手抠着嘴,躲在那女人身后。有点惊恐,又有点腼腆地盯着那跑堂的。
圆圆陷入深深地思索中。其实,圆圆也有过孩子,是个男孩儿,死的时候还不满月是饿死的。圆圆家穷,打从他记事儿时就没吃过饱饭,等他二十五六了,还没说上媳妇。后来经人说媒,娶了丧夫的俊儿,据说俊儿的前夫是个革命党,大概是被军阀烧死的。可俊儿从来不提以前的事儿,再后来,圆圆和俊儿有了孩子,可十多年前,正是动乱的时候,哪儿都不太平,除了军阀就是土匪,加上收成不好,俊儿就是挤不出奶水,结果,那孩子就活活饿死了。从哪之后,俊儿疯了一段时间,整天不说话,见到鸡啊狗啊猫啊什么的就叫“宝贝儿宝贝儿”,一年后,俊儿突然好了!可脾气大变,一改往日温柔,变得暴躁无常。圆圆见俊儿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也处处让着她,渐渐的,人们以为他怕老婆,就这样,他顶着“李老蔫”的名字过了十多年。
往事的一幕幕回映在脑海,圆圆的眼脸湿润了。
“娘!”跑堂的一把推倒了女人,小孩儿惊状,去扶那女人。
“我他妈告儿你多少遍了,抓紧时间给我滚远远的!”
“娘”小孩趴在坐在地上的女人的怀里。那女人有些啜泣。
“爷,您别见怪,这女人三天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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