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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唐明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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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她,她一点也不快乐,甚至有时候她都忘记了自己本来应有的样子。
襄城痛哭了一会后推开了李承乾,一双明眸直直地看着李承乾的眼睛,她轻声说道:“就这样,挺好的。”
李承乾看着长姐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心中有些发慌。
他坚定地说道:“姐,要是你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你嫁人,就算是父皇我……”
还未及李承乾说完,襄城便伸出素手阻住了他未说出的话。
襄城她轻摇着头,坚定而决绝地说道:“乾弟,别说傻话了,这是我身为公主的责任。”
说完她轻捋着秀发,冲着李承乾露出一个悲中带笑的笑容:“乾弟你能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李承乾被襄城这释然的笑容所感染,心中的烦燥消散了不少。
“所以,乾弟你不要做傻事,和父皇对着干,这样会让我和父皇都很为难。”
听完襄城这话,李承乾心中无名之火更盛可他又不知说什么,心烦意乱之下,他对着襄城问道:“姐,你喝酒吗?”
襄城表情微微一怔,她低下眼帘轻声说道:“好。”
李承乾大大咧咧地直接坐在襄城寝宫门槛上,他也不顾门槛上是否干净,拎着一壶宫女刚刚送来的酒,对嘴直接喝了起来。
襄城看着李承乾有些孩子气的样子,她温婉一笑,接过酒壶拿起酒杯,倒上一小口,斜倚着宫殿门,轻轻地抿着。
姐弟俩此刻俱是沉默,虽不言语但却有着淡淡的温馨。
忽然李承乾觉得肩上一沉,他转过头来看去。
却是长姐襄城不知何时已经坐下,斜倚靠在他的肩上,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仿佛这是世间唯一的温暖。
她秀眉微蹙,紧闭着的双眼上,长长的睫毛被北风吹得微颤,她的脸上已是红晕一片,还带着些泪痕。
她持酒杯的右手不知何时放下,酒杯斜倒在地上,将地面打湿,分不清楚是酒,还是泪……
她,醉了。
李承乾晃了晃头,迫使自己清醒着,他轻轻地打了个酒嗝。
不行,这样子睡会着凉的。
随后他伸出左手将长姐襄城拦腰抱住,右手托着她的腿,起身,晃晃悠悠地走进襄城的寝宫。
长姐襄城的闺房里很是朴素,只有一桌,一椅,一镜,一床。
她闺房中的宫女们见到李承乾横抱着襄城公主走进来,纷纷迎了上去伸手想要从他怀中接过公主。
李承乾粗鲁地撞开她们,将长姐襄城轻轻地放在床铺上。他伸手拉过被子,小心地替她盖好。
随后他低头看着长姐的醉容,心中一动伸出手将她微蹙的秀眉抹开。
旋即转身,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宫女们嘱咐道:“照顾好她!”,随后他杀气腾腾地走出殿门。
…………
朱雀大街上,李承乾一人一骑,一路横冲直撞地奔向萧府。
路上的行人见状,纷纷避让开来。偶有行人咒骂了几句,李承乾耳尖,侧身冲着他们竖了个中指,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北风将李承乾的束发吹得高扬而起,他胯下的马速度越来越快。
行人一不留神,惊鸿一瞥之下,只能看到一袭紫衣驰过。
很快李承乾便赶到了位于开化坊的萧瑀府,然而他却毫无减速之意,跨下的良驹直直地冲萧府大门冲去。
萧府的家丁们眼见,有人欲纵马冲入萧府,纷纷暴喝一声上前,他们竟是用身体堵住了李承乾的去路。
李承乾虽然很想就此纵马直冲入萧府,但想到日后长姐还要嫁入萧家与萧家一家子人住在一起,太过嚣张的话,长姐也很难与他们相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不合情理的想法,双手用力拉起缰绳,夹紧马肚。
他胯下的良驹人立而起,双蹄从前方的家丁头上掠过,后蹄在一地上绕了半圈,前蹄才重重落下。
好俊的马,好精妙的骑术!
萧府周边经过的行人,不嫌事大纷纷叫好道。
未待萧府的家丁们发作,李承乾高喝一声道:“本宫奉父皇旨意,特此前来萧府,为襄城公主拜见萧大人!”
“奈何途中马匹受惊,一时间本宫控制不住马匹的速度,失礼了!”
萧府的家丁们被李承乾一顿抢白,所有想说的话语都被生生地憋了回去。
为首的那名家丁眼角无意地抽触着,这话太他妈的假了吧,就以您先前展现的那精妙的躸技,谁信啊。
他的脸上青青白白地,尴尬地一笑道:“原来如此,家主正在府内,还请太子殿下下马进府。”
李承乾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地递给家丁,他对着那家丁,轻喝一声道:“带路!”
这句话他说的是自然无比,俨然如在自己家中一般。
家丁们脸上表情俱是精彩万分,当真是恶客临门,想想李承乾的身份,心中直呼惹不起,惹不起。
那为首的家丁引着李承乾在萧府内走着,李承乾四处打量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以长姐襄城的性情,八成是不会同意父皇专门为她新建公主府的,她还是要入住萧府中。
可眼前的萧府,与公主府一比,自然是显得有点寒酸,不符合长姐公主的身份。
看来这萧府是要拆掉了!
第51章 说剑()
当萧瑀听到家丁诉说太子李承乾欲纵马冲击萧府时,气得歪鼻子斜眼的。
他当场就骂了出来:“竖子安敢欺我?”
他的长子萧锐,李承乾不久后的姐夫,听到老爹萧瑀这话忍不住苦笑一声,这事八成是冲着自己来的。
唐朝的公主不易娶啊,娶了公主的男人也是颇为不易的。
“父亲还请息怒,此事八成是与孩儿要娶襄城公主有关。孩儿听闻太子与襄城公主颇为亲近,他幼时更是由襄城公主看护大的。比起其他的公主,襄城自然会受到太子的关爱。”
“必竟长姐忽然就要嫁人了,太子心有郁气自然是应该的。”
“此事还请父亲交由我来应对,请父亲放心。”
萧瑀平复了下心情说道:“也罢,你们小辈的事我也不好搀和,你注意不要失了礼节,若是那太子欺人太甚,这婚事,不结也罢!”
萧锐听着老爹的话,心中哀叹一声,这婚事铁定是要结的,爹地也只是说说气话而已。
只是希望那位襄城公主真如传闻中那样,温恭谦雅,得体大方为一众公主的楷模。
公主不好娶啊,谁知道娶到手中的公主是个什么样子的,这跟压宝一样,玄啊!
他身为贵胄子弟,婚姻又何曾能够自由过呢?
他向父亲萧瑀恭敬地行过礼后,转身微叹一声,向着屋外走去。
…………
萧锐远远地就看到李承乾对着自家的府邸指指点点地,自家的管事正黑着脸躬身听着。
待萧锐走近时便听到了李承乾嫌弃的声音:“这花园也太小了吧,我姐平日没别的喜好,就喜欢栽花种草。这么小的花园,不行得扩建!”
“这池塘倒是还行,不过也没些鱼儿,过于死气沉沉地,记得买几条锦鲤养着。”
萧锐苦笑着,这个小舅子就是故意找茬地吧。
他上前一步道:“太子殿下莫要为难他,这池子里原本是放养了十几尾鱼,现今快入冬了,它们自然被仆人们捞起养在房中。”
李承乾故作惊讶状道:“是萧姐夫,原来如此,倒是乾弟我年幼慒懂无知,还得多靠姐夫指教指教。”
萧锐对着仆人们挥手示意让他们下去,让自己和李承乾单独地谈谈。
待到仆人们都退下后,萧锐对着李承乾淡笑道:“殿下,您有什么话直说无妨,不必遮遮掩掩地。”
李承乾眉毛一扬,带动左脸的疤痕一颤,凶意横生:“本宫的长姐要嫁人了,心中很不爽。”
萧锐温和地应道:“不知在下可否入得了太子的眼?”
李承乾打量着眼前的萧锐,虽然他以前也曾见过萧锐几面,每次看到萧锐他都给人一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感觉。
说真心话,李承乾曾经对萧锐的感官很不错,气质性格与长姐襄城倒是很般配。
可是一想到目前这家伙要成为自己的姐夫,他就莫名地不爽。
皮囊不错,身高够了,有点小帅,也就比我差点。
不过谁知道他斯文的外表下是什样子的呢,万一是个衣冠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长姐嫁过来了岂不吃亏?
看他这幅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长姐嫁给他真的合适吗?
萧锐迎着李承乾挑剔的目光,坦坦荡荡地任由李承乾观察。
这让李承乾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对面萧锐身上君子之气太过浓郁了,让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太显得小人了。
李承乾不自在地干咳一声说道:“本宫也没有多大的要求,作为驸马怎能不文武双全呢?”
“萧兄你作为宋国公的长子,文采我就不必试探了,身为男人怎么能没有保护女人的实力呢?”
“本宫欲与你比试武艺,只要你胜了本宫,我就认了你这个姐夫。”
萧锐心中一松,原来是来打架的,不过李承乾才十二三岁虽然看比大部分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还要壮硕,但自己作为十七八岁的成人又怎么会打不过他吗?
当下他自信地应道:“还请太子殿下移步至演武场,在那儿太子殿下可以随意检验我的武艺。”
李承乾轻笑一声,有信心就好,不然揍起来又怎会痛快呢?
当下他便跟随着萧锐走向演武场,萧锐看到箭靶时,目光一顿,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听到的关于太子殿下神箭传闻,再一想到不久前家仆所说的李承乾欲纵马冲府的事情。
他心中一突,射箭看来是比不过了,马战骑技又太过危险,若是与太子殿下比试时,坠马之类的万一有个闪失,不好与圣上交待啊。
萧锐心念转动间,他对着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在下擅长剑术,不如就以此为试题如何?”
“箭术?你确定?”李承乾听到萧锐自信的话,哑然失笑。
只见萧锐认真地点头说道:“正是剑术,剑乃百兵之首,是飘逸大度的,它自有一股大美的浩然之气,令人叹服。”
李承乾恍然原来是比剑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下萧锐说道:“好啊,不过我喜欢用刀,用剑的太娘炮了,不如刀劈得痛快。”
说完李承乾对着萧锐作出了个请的姿势,同时他将腰间的佩刀解下紧握在手心。
萧锐却没有动手,反而是摇了摇头。他的语气第一次变得强硬,他反驳道:“太子殿下你错了!虽然在下不知娘炮为何意。但是剑讲究单手执剑,飘逸无形,以柔克刚。”
”高手对决,剑尖所指之处,多属要害而非致命部位。一剑挑破对方手腕,击落兵器,即退后收手,还剑入鞘,多不置人于死地”。”
“庄子更是在《说剑》中说过虽无实体但却永恒不朽的“天子之剑”:
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卫为脊;
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
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
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
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智勇、清廉、贤良、忠贞、豪迈和仁爱亦包容其中!怎能说是娘炮呢?”
“太子殿下,“士”字就是一把拉长扩大的剑的形状。士人佩剑,用剑,是信念的象征!”
第52章 话刀()
李承乾一怔,他没想萧锐竟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言语。
他将手中横刀的举起,端平放在眼前,抽刀出鞘。
雪亮的刀光在演武场内一闪而过,李承乾认真地说道:“本宫用刀,是因为它单刃,刀锋对敌,刀背守家。”
“使刀者都是势大力沉,劈砍犀利,最是击破首选,是连击带破,刀很多时候是直接与对手的防具,武器直接硬碰硬,以力破巧的话,基本上是打不伤你也能击退你。”
“本宫愿世间诸多不平之事,都能被手中的刀,一刀两断!”
不待萧锐反驳,李承乾又说道:“汉朝,铁的出现,汉朝由于缺马,而当时匈奴又多用反曲弓,步兵和对方打,就是被放风筝。”
“用长矛也够不上,不得以汉兵只能靠弩,然后为了掩护弩必须加防御,使用盾牌就理所当然,所以当时多为刀盾手。”
“为什么是刀盾手而非剑盾手,其实原因很简单,汉里砍的不是人,是马,当时机动性压倒一切。”
“为了弥补机动性的不足,环首刀便替代了长枪,它的优点是单手。你长枪攻击再犀利,也得先扛住几波箭雨,然后追上了再说。”
“双手的长枪换成了盾牌,就是没有攻击力了,所以不如直接一手刀一手盾,且步战和马战,用刀都是最佳的选择。”
李承乾顿了顿又补充着说道:“霍邑之战中,在太上皇身中流矢、隐太子落马,两人所部被敌所乘稍稍后退、唐军情势危急的情况下,父皇与段志玄将军率兵从南面突入宋老生的军阵,直贯战场,复从打穿了的军阵背后来回冲杀,父皇挥舞长刀,左砍右杀,竟然“手杀数十人,两刀皆缺,流血满袖,洒之复战”,最终助唐军反败为胜。”
“当今大唐国祚虽定,然境外尚有西突厥,吐谷浑,龟兹,高昌等国为我大唐心腹之患。”
“《司马法》中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本宫生平无所愿,唯想以手中刀保大唐一个安定!”
萧锐一时间有些词穷,必竟太子李承乾的话很有道理,而且他从李承乾的话中自然能听出太子殿下的野心很大,锐意进取,不知道这对大唐是祸还是福啊。
萧锐只是沉默了片刻,他又恢复成那幅温润谦恭的君子模样,轻声说道:“属下望太子殿下勿忘隋炀之失!”
李承乾微点头示意表示他已知晓,随后他转移了话题笑骂道:“好一个萧府公子,寥寥几语便险些让我忘了比武之事。”
“来,与本宫比试一场,莫要多言。”
萧锐移步拿下剑架上的剑,身体微躬对着李承乾行了个礼道:“太子殿下,您先请。”
待两人各自摆好架势之后,李承乾呼吸一顿,一步踏出,挥刀斩向萧锐。
萧锐不慌不忙持剑挡住,李承乾感受着从刀身处传来的强劲力道,心中有些惊讶。
没想到萧锐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力气竟然不比自己差,他全然忘记了俩们之间的年龄之差。
心念转动间,李承乾抬起一脚就重往萧锐的小腹处踹去,可惜由于身高原因踹的位置低了点。
这招就变得阴险无比了,萧锐大怒,手腕一翻,持剑向李承乾的腿砍去。
无奈之下,李承乾只好收腿,俩人再次分开。
萧锐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当真好手段。”
李承乾面色不变,不为萧锐的言语所动,将刀重新入鞘,他迈着小碎步快速再度接近萧锐。
萧锐的剑尖斜指地面,等待着李承乾的出刀。
忽然李承乾的身形一顿,拔刀!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那刀芒太快,太急了,萧锐甚至来不及反应。
冰冷的刀锋向他的脖子斩去,他甚至生出一种下一刻他就会死的错觉。
然而那刀锋将将在临近他脖子上的皮肤时停住,由极动到极静,两者之间的转化自然无比。
李承乾颇为自傲地上一笑道,“你输了。”
萧锐那万年不变的温润淡然表情终于被错愕和惶恐所取代,他回想着李承乾的那一刀,似乎无论他怎么躲或防守,都避不开,那一刀太快了!
李承乾暗自叹了一口气,嬴了萧锐又如何?长姐该嫁给他的还是要嫁的,若不是得到的消息迟了,加上考虑到不久后长姐就要嫁入萧府,现在将萧锐打伤打残,在面子上双方都不好过,他早就暗中派人套麻袋揍他一顿了。
李承乾走近萧锐,踮起脚尖拍了拍萧锐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好好照顾好我姐,她是个好女人,嫁给你到是便宜你了,若是以后让我知道她受了什么委屈,就算是萧公亲在,我也会揍你一顿!”
萧锐苦笑一声道:“还请太子殿下放心,某会真心待襄城公主的。”
李承乾冲着萧锐点点道:“既然你已经保证过了,本宫还有事就先行走了。”
李承乾顿了顿,艰难地说道:“还请,姐夫,你替我向萧公说声抱歉,来时失礼了有损萧公颜面,改日我当携礼登门亲自向萧公致歉。”
…………
李承乾刚走出萧府,便见李纲府上的家仆在萧府门外焦头烂额地转着。
李承乾心中,咯噔一声,他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家仆见李承乾出来后,顿时眼前一亮,高声呼道:“殿下快随我去见大人!大人快不行了,他有话要亲自对您说!”
李承乾脸色一变,他立刻扯断拴在拴马柱上的缰绳,跃上马背。
他也不等待那家仆,连抽数下马臀,匆匆地赶向李府。
临近李府,李承乾暴喝一声:“让开,我要见李师!”
李府的家丁们早早的就看见李承乾策马奔来,提前便将大门打开,人员四散开来,让出通道。
李承乾不减马速,直接冲入李府,策马向李纲的书房奔去。
虽然李承乾对李纲病殁心中早已有了预感,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李承乾心乱了,他现在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李府门前被马蹄带起的扬尘,缓缓坠落,似如李纲,那渐渐流逝的生命。
第53章 师殁()
李纲斜靠在书房内的软塌上,形容枯槁,油近灯枯。
此刻书房内,仅有李承乾跪坐在李纲的床榻,紧握着李纲的手想要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早先服侍李纲的那些婢女,子嗣被他赶了出去,只留下了李承乾。
待到旁人皆尽离开,李纲喘了口气对着李承乾说道:“别说话,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了。”
昏黄的夕阳下,他的须发皆白,在岁月病痛的侵蚀下,李纲佝偻着身子,盯着李承乾一字一顿地叮嘱着。
李纲伸出他那枯瘦苍老的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书架的一角,同时说道“《汉书》带走!”
李承乾顺着李纲手指的方向看出,他走近书架,密集的书籍旁,一本《汉书》正单独地被放着,看上走有些眼熟。
李承乾心神剧震,这不就是他和老师李纲刚见面后,李纲从他书房拿走的那本《汉书》吗?
李承乾伸出右手略微颤抖着地将那本《汉书》抽出,他却没有当即打开,反而是转身看向李纲,双眼微红。
李纲似乎是放下了心事,他松了一口气,说话也变得利索了不少。
“这书,以后你可以多加翻看,我平生所学,虽然没有尽数教授予你,但是也教了八九不离十了。”
“治国,修身,权谋,心术,这些想要更进一步。全都要靠你自己,自学领悟。为师能帮你的,只是将身为帝王所应有的必备品质,培养起来。”
“我教了你五年,很早就发现你有个至命错误,本希望你能够自行发觉加以改正。”
“然而,你却没有。为师时日不多,现在我就直说了,你且听好!”
李承乾震惊,自己有个致命错误一直没发现?这……
他忍不住瞪大双眼茫然地看向李纲,等待着李纲的教导。
李纲看着李承乾迷茫的样子,轻叹一声道:“我教过三位太子,从来没有像你这样仅仅十二岁,就已经成熟得像个大人!”
李纲声音不大,但李承乾听来却是洪钟大吕,惊出了一声冷汗。
“古虽有甘罗十二拜相,曹冲七岁称象,多妖智,但他们还是个孩子,都有着他们年龄应有的童真,而在你身上我却没有看到。”
“我看到的只有成人才会有的算计和复杂的心思!有时候我都会怀疑,你这身体内住的是怎样一个怪物!”
李承乾脸色发白,心事忽然间就被李纲给撕破了,他的大脑里已是一片空白。
李纲看着李承乾汗涔涔的模样,他忍不住闭上了眼。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说自己的弟子,但是为了他以后的正常成长,他不得不狠下心来,说出如此重话。
希望等到他成长之后,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吧。
“我不知道你日后的打算如何,但我希望你记住一点,有些事别人能做成功的,不代表你做就能成功。”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定不能违背!”
“你作为太子,当谨记除非圣上亲自下诏,没人能够动得了你的地位!”
李承乾咬了咬牙,想到了前世历史上的自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父皇年轻时自然英明神武,但谁能保证当他老时也能像现在这样从谏如流,果断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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