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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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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将整个脑袋沉入水中。
马匪们仿佛瓮中捉鳖,围了上去。不过,他们并未动手,只是拿起武器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嘿,教书匠!别来无恙,你住得好吗?”张大民大声地打起招呼。
沉在水里的赵建国一动不动,一个马匪随即举枪捅了捅他的后背。他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然后整个脑袋猛然钻出水面,一脸惊愕地望着众人。
张大民讥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身上该有的东西,我们也都有。你不用那么紧张好吗?我们不劫财,也不劫色,只是过来了解一下你在这边的生活情况。”
赵建国下半身还跑在水里,他一脸茫然地望着对方,始终一言不发。
其中一个马匪没好气地骂道:“特么地,这小子实在傲慢无礼,吃住都记在咱们副帮主头上,可他倒好,连句好话都不说,像个闷葫芦一样杵着,真是气死我也!”
另外几个马匪立即随声附和,“对,打他!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记性。”
说完,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只要副帮主一声令下,他们立马一拥而上,狂打一顿。
“不可胡来,不得造次。”张大民呵斥众人,威而不怒。
他接着转头跟赵建国说道:“嘿,教书匠!点到为止,别演得太过了。你这样做,也没意思了吧?不管怎么说,你在这家客栈的一切费用可都是记在我的账上。难道你也不舍得跟我说句话吗?”
沉默许久的赵建国终于大开金口问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这件事。再说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呵呵,实不相瞒!蚂拐镇已是我们西北马帮的地盘,属于我们刘帮主管辖。你远道而来,来者都是客。客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也不容易。我们帮主理所应当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们,让你们享受至高无上的待遇。尤其是你这样的稀客,我们更是责无旁贷。”
张大民阴阳怪气地说着,他凑到赵建国跟前,伸手拨弄桶里脏兮兮的洗澡水,阴冷而忧郁地打量赤身裸体的赵建国,亲切地叫道:“教员同志,您辛苦了!让您受委屈了!”
赵建国狡黠地笑道:“只有地下党才有资格称为同志,请问你是地下党吗?”
张大民摇摇头,“那你的教员同事或者亲戚朋友都叫你做什么?”
“先生或者老师。”赵建国不假思索地回答。
张大民不想跟对方浪费时间,他直截了当地质问:“老兄,求求你别在我们面前装傻充愣好吗?你再这样装下去,难道你不觉得累吗?请问你还能装多久?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你杀了人,就要负责任。”
“呵呵,可惜那人不是你们的手下,你们也不是警察,根本管不着。”赵建国冷笑。
张大民顺水推舟,企图套住对方的口供,“这我知道,那死鬼不就是小日本鬼子乔装打扮的马贼吗?他当时正在打劫你吗?”
可赵建国低头不语,让他感到十分郁闷。
他望了望后院的大门,高喊:“李肆,你马上过这边来!”
李肆畏畏缩缩地掀开那张油布门帘,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来到张大民的面前。
张大民直指赵建国反问他:“那天晚上,天上还有月亮,他杀了人,你是否也在现场,亲眼目睹?”
李肆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他怯生生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自己亲眼所见。
“哦,你真看见了?他到底怎样动手杀人?你不妨说来听听!”张大民仿佛如获至宝,喜出望外。
李肆伸出一只手臂,仿佛手里拿着一把透明的马刀,径直走到身旁马匪的胸前比划了两下,一边模仿那晚赵建国杀人和动作,一边声情并茂地还原当时现场的情形,“他就这么捅了一下,那个窃贼就死了!”
那个被对方当做假想敌的马匪,十分厌恶地推开李肆的右手。张大民恍然大悟一般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一个响指。只见一个马匪立刻从腰间拔下一把火钳,直接送到他手里。
“对对,他就是用我家这把火钳捅了那个家伙!”李肆终于认出了自家的物件。
张大民扬起手中的火钳,轻描淡写地问道:“那你跟我说说,他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杀死那个人?”
李肆想了一会儿,“当天晚上,门外的月光雪白,我只看到三个黑影从后院的门口走进客栈的大堂。。。。。。”
“他们是同时进来吗?”张大民忽然打断李肆,插嘴问道。
“不是,他们先进来一个人,跟大堂里负责监视我们的守卫扭打在一起,可惜守卫打不过,逃跑了。他刚跑出门口不远,就被埋伏门外的刺客杀死了。然后另外一个黑衣人才冲进来,想抢我旁边那个上了年纪的罗大爷,可他在旁边碍手碍脚。”李肆指了指还待在浴桶里的赵建国,“于是,两人扭打起来,他这么一捅,人就死了。”
张大民不耐烦地问:“他们到底是抢劫,还是杀人?你可以说得清楚点吗?”
李肆傻愣愣地想了老半天,“我也不知道,不一定是杀死人再抢劫,也许是抢不动才杀人,他们杀人动机不是很明朗。我又不是侦探,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第65章 突然造访()
张大民不厌其烦地听完李肆的陈述,攥着那把火钳,充满敌意地凑到赵建国的跟前,不怀好意地问:“你就是传说中那个随便拿根棍子就可以把人捅死的绝世高手?”
赵建国浑身颤抖地坐在浴桶里,牙齿哆嗦得捉对打架,咯咯作响,他吞吞吐吐地回答对方的提问。
“当时,那名刺客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要杀人,我十分紧张和害怕。人一紧张,就会做错傻事。人一害怕,做事就不会考虑后果,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呵呵,你这个理由编得有些牵强。作为一个正常人,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出如此超常的举动。很显然你这是在撒谎!”张大民随手将火钳猛插桶壁,赵建国下意识地抖动肩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相反方向移位。
浴桶里的洗澡水因为他身体的晃动而溅出外面。那把扁头的火钳直接捅穿木板,插得只剩下裸露在外的手柄。如果赵建国不移动他的身子,火钳早就插进他的胸膛。他心有余悸地盯着插进桶里的火钳,一言不发。
“请问你害怕了吗?你紧张了吗?你做出傻事了吗?我看不出你有一丁点的紧张和害怕。在这么近距离,这么短时间内,你还能迅速做出反应,成功避开火钳的袭击。你身上每一块肌肉的条件反射,以及每一处细微的生理反应休想瞒住我的火眼金睛。”
赵建国沉默地听着张大民提出的质疑。即使他身上的鸡皮疙瘩直冒,此时他也感到没那么冷了。即便野外的凉风习习,寒意袭人,他依然十分镇定地坐在桶里,冷眼旁观对方的一举一动。
张大民紧紧地握住把柄,将插进木桶的火钳一点点地向外拔出,铁棍在木头缝隙里摩擦,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响声,让人听了牙齿一阵阵地酸痛与发麻。等穿进木板里的火钳全部拔出来后,桶内盛满的冷水从拇指大小的孔里倾泻而出,水流了一地。
张大民把火钳丢给旁边呆立的李肆,然后指着桶里的赵建国发出命令:“还愣着干什么?马上给我站起来!”
赵建国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怯生生地钻出水面,右手立即捂住裆部遮羞,左手连忙去撩柴垛上的衣物。张大民横插在赵建国和柴垛的中间,挡住对方伸出的手臂,尽量不让他拿到任何东西。
“大家都是男人,你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像个娘们,赶快把手拿开,双手自然伸直,放到身体两侧,抬头挺胸,收腹提臀,目视前方,保持立正姿势。”
张大民提枪恐吓,赵建国犹豫不决地放开双手,手指自然下垂,挺直腰杆站立,整个身子赤条条地展露在众人面前。围堵的马匪们面无表情,视若罔闻,熟视无睹,仿佛看着一具死尸。
张大民收起枪口,向旁边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些扮演马匪的军统们捡起赵建国那堆破破烂烂的粗布长衫和裤子,掰开,揉捏,甚至放到水里搓洗,最后连一根头发都没找到。
他们无奈地丢下赵建国的烂衣服,开始疯狂地翻找院子里的每个角落。几个军统还打着手电筒,掀开井盖,照射院门左侧那口深不可测的古井,那情形好比探测井底埋藏的宝藏。他们放干了浴桶里的冷水,一块块地敲击桶壁,企图找出木板里夹带的东西。
张大民站在赵建国的面前,来回踱着步子,仔细打量赵建国身上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看透皮肤底下是不是也藏着地下党的密码本。他目光所到之处,停留了许久,就像一个彩超医生专心致志地检查一个患有疑难杂症的病人。
“你年纪并不是很大,身上伤疤倒是不小。既然全身有这么多疤痕,最好就不要出来混了。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身体留有特殊的印记,搞不好就很容易导致身份暴露。难道延河那边都没有人了吗?”张大民一边审视,一边转头吩咐手下,“来人,你们赶紧查验,如实填写记录。”
军统们七手八脚地围过来,有的拉出卷尺丈量赵建国每一处伤疤的长度,有的拿出纸笔记录疤痕的尺寸及形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严肃,仿佛在做人体解剖学研究。
张大民盯着目光冰冷的赵建国,劝道:“依我之见,天亮以后,你最好原路返回,从哪来回哪去。因为你已经暴露身份,身份暴露的情报人员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你再继续往前走,只有死路一条,也没人帮得了你!”
赵建国沉默不语,十分冷漠地看着对方一个人自言自语。他无可奈何的心情之中夹杂些许迷茫与愤怒。军统们几乎翻遍了后院里每一个角落,还是一无所获。他们垂头丧气地回到领头的面前,等待撤退的命令。
张大民早就料到这样的结果,不过他还不死心,大手一挥,叫道:“马上搜他全身!就算扒了他的皮,也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军统们大眼瞪小眼,一个个疑惑不解地望着头领。这家伙身上一丝不挂,空无一物,一目了然,还用搜吗?张大民看到手下听到命令后,竟然一动不动,大声斥责道:“真是一群蠢猪!他不穿衣服,就不用搜了吗?特高课上学到的那些知识都被你们忘得一干二净了?还不快搜!”
他们手忙脚乱地将赵建国生拉硬拽地拖出浴桶,然后点亮手电筒,细细地查看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伤疤,每一缕头发。每个人都伸手揉捏或者指掐每一处伤痕,检查得十分细致而到位。
赵建国仿佛一只待宰的羊羔任凭对方摆弄,他耐着性子,忍着疼痛,默默地接受他们彻底的检查。
张大民抬头仰望头顶那一轮皎洁的圆月,自言自语,“咱们检查那么久,这家伙居然一个屁都不放!”
军统们随即不约而同地将赵建国的双手反扭,将他撂倒在地,他们蹲下身子,几乎紧趴地面,非常认真地检查某个不可描述的隐秘部位。赵建国咬了咬牙,心里暗暗记下这个胯下之辱。
徒劳无功的张大民及其手下悻悻地从后院的门口返回客栈的大堂。紧跟其后的军统们押着赤身裸体的赵建国,店主李肆犹如一只担惊受怕的野兔,若即若离地跟在他们后面。
大堂里,他们几乎掏遍了罗树林遗弃的行李箱,翻遍了赵建国丢在墙角的那堆破烂,找遍了每一个墙角,每一张床铺,就连李肆刚抹平弹孔的泥巴都被挖开来检查。西北驿站再次遭受摧残与重创,店主李肆望着彻底被毁的客栈,欲哭无泪。他仇视着军统们忙碌的身影,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张大民神情冷漠地站在客栈的门前,冲着手下努了努嘴,军统们松开了紧扣赵建国的双手。赵建国翻身而起,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怒气冲冲地盯着。
“你赶紧穿上吧!以后洗澡的时候,不要那么贪玩,找个安全的地方。被人一丝不挂地逮住,要是传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张大民捡起几件像样的衣服猛摔到赵建国的头上,转头叮嘱李肆,“老板,你可要好好照顾我们这位贵宾,他身上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记住,以后一定要给客人洗热水澡,你心疼那两个柴火钱干什么?只要你服务到位,就不愁没有生意做。”
李肆唯唯诺诺,张大民说完,转身就走,他手下的军统们也悄无声息地紧跟离开。
第66章 无孔不入()
赵建国一边仇恨地望着张大民等人走向东北酒馆的背影,一边利索地将裤管套上自己的双腿。他一直盯着对方的身影进入酒馆的大门,才收回自己杀人的目光,动作十分麻利地提起裤子,然后系上裤腰带。
李肆跟赵建国交换了一下眼色,赵建国看着李肆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李肆无奈地摇了摇头,充满歉意地跟赵建国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想把责任往那些人身上推。
“客官,请你不要见怪,那些王八蛋就是本地的土皇帝,他们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他们主宰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他们说了算,我们说了不算!”
李肆再次瞟了一眼对面的东北酒馆,两人各自转身回屋。赵建国一边穿上被马匪们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衣裳,一边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跟李肆平静地说道:“我无所谓,只要别怪我连累你就行,反正我住不住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关系。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生死相关,共存共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肆一脸漠然,似乎惊魂未定。赵建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那堆蜷缩在角落里的破烂行李,不禁摇头苦笑。
虽然张大民及其手下的军统们再次把它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东西并不混乱。凡是因为检查而被肢解的东西,他们几乎都是分门别类,整整齐齐地码放。跟他们那种卑鄙无耻的行为相对而言,他们这种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倒也令人刮目相看。
赵建国十分爱惜地捡起一沓被他们翻得颠三倒四的本子,坐在房间里仅存的一张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桌上,开始小心翼翼地整理归档。
他按照本子编排的页码顺序,一张张地折叠,把卷起的书页轻轻地拉伸抹平,纸上有些字迹由于遭受劫匪多次的践踏,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抽出其中一张书页摊开桌面,转身从墙角一个经过伪装的弹洞里,掏出一个子弹大小的金属瓶,拧开盖子,在纸上倒出一滴黄豆一样大的不明液体,然后伸出手指将它涂满那张巴掌一样大的纸面。
等药水全部渗进纸里,他点燃一支火折,拿起那张纸凑到微弱的火苗旁边烘烤,大约烤了三十秒钟,纸面上隐隐现出了几行看似透明的字体。
他大致看了一下那几行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字句,然后收起逐渐发黄,几乎吹弹可破的纸张。看来这些东西是不能保留了,他感到有些失望。
他怅然若失地摞起那堆曾经陪伴自己多年,现在已经残破不堪的书籍,一股脑儿地捡起夹在腋下,仿佛一个准备去上课的老师,神情自若地走出房间。
赵建国来到客栈的大堂,李肆和他父亲李龟年蹲在灶台旁专心地啃吃馒头。赵建国的突然出现,着实让两人吓了一跳。他们仿佛正在偷吃的窃贼,一边惊讶地张大嘴巴,一边往嘴里运送食物。
赵建国径直走向灶台,炉膛里的柴火正在熊熊燃烧,铁锅里热气腾腾。李肆狼吞虎咽地吃下最后一口馒头,尤为尴尬地冲他笑了笑。
他从腋下拿出那一摞破书,毫不犹豫地丢进火里。书本燃烧的火焰蹿得老高,熊熊的火光几乎照亮了大半个厅堂。
也不知道潜伏在哪个角落里的马匪们,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一拨人有条不紊,一声不吭地撂倒赵建国,另一拨人冲到灶台边,忙不迭地拿起边上的火钳,一个劲儿地从炉膛里捞出那些还在燃烧的书本。
赵建国一动不动地被他们摁在地上,他眼角斜视那堆即将烧成灰烬,冒着幽幽蓝光的火苗,嘴角露出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对面的东北酒馆里,一间宽敞明亮的地下室内,烛光摇曳,人头攒动,人影重重,军统们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被军统的马匪们严刑拷打的福井双雄已经形容枯槁,面目犁黑,奄奄一息。他们手脚并用,生拉硬拽地从木制刑架上把他拖下来,齐心协力地架上一个平台,他像条死熊一样躺着。
一个人模狗样的军统操着一把老虎钳,猛然夹住福井双雄的手指,惨烈的喊叫声顿时响彻整个地下室。
刘占元脸色阴冷,他瞟了一眼垂死挣扎的鬼子奸细,独自转身离开。身后的惨叫声愈演愈烈,投射到墙上的影子,还在不停地挣扎起伏,好比上演一场激烈战斗的皮影戏。
外出执行侦查任务归来的张大民走下密室狭窄的楼梯,悠然自得地来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刘占元面前汇报工作。
他压低嗓门,小声说道:“帮主,刚才我已经去查对面那个杀人凶手。那小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就像刚从粪坑里钻出来一样,他洗澡用过的冷水黑得就像粪坑里的污水。凡是他身上可以隐藏东西的任何部位,我们都仔细查过了,就连李肆修补的破墙也不放过。”
刘占元抬起头,似乎很不满意手下的这些回答,他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能耐大,可以让人把吞下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但是你每次汇报工作的时候,可不可以直接说重点?不要跟我讲那么多废话!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张大民随即挺直腰板,提高声调,“帮主,调查的结果是没有结果。刚开始我怀疑他是不是吞下了密码本,可是检查之后,我发现这根本不可能。那么大一本书,就算一头牛也不可能吞得下去。因此,我推测密码本很有可能是一张微型胶卷。”
刘占元气呼呼地骂道:“你简直是胡说八道!延河那边的土老帽目前还没有掌握这项技术。即使他们掌握了,也不一定能买得到微型照相机和微型胶卷这样的高端设备。恐怕他们都不知道微型胶卷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张大民被骂得有些提心吊胆,他唉声叹气地说道:“帮主,那家伙很难对付,他就像茅坑里的石头,真是又臭又硬!”
刘占元看了看张大民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知道他还有话要说:“明天,我专程跟你去对付他,你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要老是藏着掖着!跟我那么多年,你这吊人胃口,爱卖关子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下?”
第67章 鬼子的遗言()
张大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狡黠地笑道:“呵呵,帮主教训得对!卑职记住了。只是在下记性实在太差,有时难免会犯错误。还望你见谅!”
刘占元冷不丁飞起一脚,踹了一下张大民的臀部,怒道:“闹了大半天,你小子还是说了一大堆无关痛痒的废话!你再啰嗦,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说完,刘占元伸手佯装拔枪,张大民一把压住他的手背,满脸堆笑,“嘿嘿,帮主息怒!我说就是了!何必大动肝火,小心气坏了身子。经过咱们初步调查,我发现那小子应该是一名地下党,因为他身上具备一名党员应有的素质。但他不一定是地下党的谍报人员。”
“哦,此话怎样?何以见得?”刘占元感到有些诧异,原来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红色根据地里一名默默无闻,穷困潦倒,形同乞丐的小学教员,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深藏不露,而且还有些来头。
张大民娓娓道来,“这次行动,跟我同去的人马都是咱们系统里一等一的侦查高手。弟兄们一致认为,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经过专业化的常规训练,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十足的野蛮人。我们过去的时候,刚好碰见那小子坐在客栈后院的冷水桶里,光着身子洗澡,于是趁机羞辱他一番,而他的表现却让人深感失望。因为作为一个非常出色的谍报人员,必须学会隐忍与克制,很显然那小子喜怒形于色。”
刘占元不禁陷入沉思,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赵建国时,对方那张性情乖戾,急躁不安,警惕性强的老脸。
“对,那小子的确喜欢撒泼斗狠,就像一只争强好胜的公鸡。”刘占元加以肯定,其实有时候他也不想输给别人,因为实在咽不下那口恶气。比如他打死独眼龙,并摧垮其手下的人马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
张大民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还在被手下狠命折磨的福井双雄,回头跟自己的心腹交换了一下眼色,继续说道:“可是咱们不一样,不喜欢与人争斗,也不会迁怒于人。还在军统训练营时,受人侮辱早已司空见惯,侮辱他人已是家常便饭。当一个谍报人员感情用事,喜怒无常,脾气暴躁,还没等敌人动手杀他,恐怕他早就被外界的干扰活活气死。可惜这些必备的基本条件他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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