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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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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令人向往。
孙子罗劲松最先从卧室里蹦蹦跳跳地钻了出来,他连滚带爬地越过门前的小台阶。孙女罗玉雯颤巍巍地跟在后面,她刚走了没几步,就被母亲刘月娥一把逮住,抱在怀里穿鞋。
刘月娥一边伺候女儿穿鞋,一边望着前面乱跑的儿子,叫道:“你慢点,注意看路,别摔着了!”
看到孙子和孙女的出现,罗树林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从他们出门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孩子的身影,这会儿他眼里只有孩子。
他聚精会神地打量着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孙子罗劲松能跑能跳,能说会道,已经到了上学的年龄。孙女罗玉雯蹒跚学步,咿呀学语,刚满两周岁。
他们几乎都遗传了老罗家优质的基因,男孩长得鼻子坚挺,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身材拔尖;女孩长相甜美,五官精致,丹凤眼,樱桃小嘴,美人胚子。
不过孩子的穿着却让他大跌眼镜。正所谓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而他那个毫无品味的儿媳刘月娥却不分轻重地把他们打扮得就像地主家的公子和小姐,身上充满一股浓浓的铜臭味,显得庸俗不堪,令人咋舌。
罗树林高兴地从台阶上一蹦而起,即使从昨晚到现在他滴米未沾,早已饥肠辘辘,浑身直冒冷汗,此时他也忘记了烦恼与忧愁,忘却了饥饿和痛苦。
他走下台阶,来到院子的中央开始手舞足蹈,就像只土狗一边兜圈子,一边回头咬它的尾巴。
他嘴里不停地哼唱着自编的童谣,“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吃人,山上有敌人;敌人不说话,个个装哑巴。机关枪一响,敌人投了降……”
孙子罗劲松终于跑到了他面前,喜出望外地看着面前这个有点陌生的老头,惊喜地冲上去,紧紧抱住他的大腿,非常亲切地高喊:“爷爷,爷爷回来了!妹妹,我们的爷爷回来了!”
罗劲松一边呼喊,一边望着身后蹒跚而来的妹妹。罗树林闻言,激动得老泪纵横,他一把抱起孙子,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看了又看。这些年埋藏在心底的辛酸和苦累,似乎都已化为灰烬,灰飞烟灭,烟消云散。
刘月娥脸色阴沉地牵着女儿罗玉雯跟上来,当罗树林看到儿媳大为不悦的神情,立即停止了亲吻宝贝孙子的动作。他微笑着蹲下来,把孙子放下地,然后将冰糖葫芦塞到小家伙的手里。
那小家伙顿时欢呼雀跃,“谢谢爷爷!妹妹,你看!爷爷给我冰糖葫芦!”
罗劲松一边喊,一边冲身后的罗玉雯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情不自禁地扑上前搂住罗树林的脖子,亲了一下爷爷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罗树林乐呵呵地笑得合不拢嘴,“爷爷知道你很喜欢吃,特意从外面给你买回来!”
罗树林蹭了蹭孙子的小脑袋,又偷偷地亲了一下他的小脸蛋。罗劲松调皮地松开手,小跑到妹妹跟前,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下一个糖葫芦,咋吧嘴,津津有味地吃着。
孙女罗玉雯踉踉跄跄地跑到罗树林面前,一边伸出小手,一边扑闪小眼睛,一字一顿地叫道:“我。。。。。也。。。。。要!”
罗树林看着孙女急切的眼神和一脸呆萌的神态,心都要化了。罗劲松一把拉住妹妹的小手,连忙搭腔:“你也想吃?那赶紧叫爷爷!要不然我不给你吃!”
罗玉雯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妈妈,咬着手指,想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爷。。。。。。爷!”
虽然话语含糊不清,但是罗树林已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双手颤抖地把糖画塞进孙女的小手,然后合上她稚嫩的手掌,毫不犹豫地将她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站立一旁的刘月娥脸上阴晴不定,敢怒又不敢言。
“孙女长得真漂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妈妈一样可爱!”
罗树林由衷地发出赞叹,他转头望着儿媳那张略显臃肿的脸蛋,小声问:“她小名叫啥?”
刘月娥随即收敛僵硬的表情,极力挤出一丝微笑,“爹,她叫嘟嘟!”
罗树林扑哧一笑,“嘟嘟?胖乎乎的小手,肥嘟嘟的小脸,这小名起得十分恰当而又贴切!”
刘月娥脸上的笑容终于舒展开来,爷孙俩开始往回走。此时,儿子罗振刚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他一边披上工作服,一边打着哈欠,罗树林一把拦住他,问道:“孙女的小名是你起的?”
罗振刚瞟了一眼媳妇,“爹,你看我哪有闲工夫想这些?她妈妈随便叫的!”
“哦,恐怕也只有月娥想得出这么好听的小名!”罗树林牵住孙女走上厨房的台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刘月娥的态度立即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亲切地叫道:“爹,你赶紧洗把脸,咱们也该吃饭了。”
当她回头看到女儿忘情地舔着手里的糖画时,却呵斥道:“嘟嘟,先别吃!你吃完了,等下又不想吃饭了!”
罗树林连忙从孙女嘴里抢过那个已经吃了一半的糖画,然后转头劝告早已啃完冰糖葫芦的孙子,“孩子们,要听妈妈的话,先吃饭,再吃糖,要不然肚子里容易长虫子!”
第71章 放虎归山()
孙子罗劲松天真地接过话茬,“爷爷,妹妹只喜欢吃糖,不喜欢吃饭。”
罗树林只好把抢来只剩一半的糖画送给孙子,“那这个给你尝一下吧?”
罗劲松一把夺过妹妹吃了一半的糖画,若获至宝地拽在手里。
刘月娥连忙伸手掐一下儿子的胳膊,小声嘀咕,“别吃了,糖片儿沾了灰尘,赶紧丢掉,吃饭去!”
罗劲松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妈妈,无所适从。刘月娥板着脸,一言不发。罗树林感到十分尴尬,一方面他想顾及儿媳的感受,另一方面又对孙子疼爱有加,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狼狈不堪地转过头,小声地交代宝贝孙子,“你先跟妹妹吃早饭,爷爷还有好玩的东西!”
罗树林说完,径直转身走出小餐厅,留下一脸错愕的孙子呆呆地望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大人之间竟然有这么多规定,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许吃,而大人什么都可以吃。
罗树林一边摇头苦笑,一边走进院子。他在孙子面前盲目夸下的海口,当真不知道怎么兑现自己的诺言。
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自己的房间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可以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从而让他们感兴趣。他饿着肚子,踱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卧室,紧蹙着眉头,胡乱地翻找堆满书籍的架子和柜子。
刘月娥望着家公罗树林落寞的背影回到对面的客房,立刻抢过儿子手中的糖片,一边塞到丈夫罗振刚的手里,一边小声训斥两个小孩,“以后不许吃爷爷送给你们的东西!哪个不听话,我就饿死他!”
那两个孩子怯生生地点点头,眼睛时不时地望向窗外极力搜寻爷爷的身影。
罗树林翻箱倒柜之后,总算找到了两本老旧发黄的小人书,书里写着不少有趣的故事,以及画着许多生动的插图。当年他把这几本小人书带去延河时,振兴小学的孩子们争相传阅,百看不厌。
他拿着小人书,仿佛吃了开心果一般,眉开眼笑地回到厨房的小餐厅门口,一眼瞥见儿子罗振刚把他送给孙子的糖画,直接扔到地上踩得稀碎,然后一脚踢到屋檐下的臭水沟里。
他愣住了,呆呆地站立门外,一脸茫然而又无可奈何。
罗振刚抬头的一刹那,一眼看到门外的父亲,顿时脸颊通红,他尤为尴尬地冲着父亲笑了笑,“爹,我要去上班了,你先跟嘟嘟他们吃早饭吧。”
罗树林手足无措,他只觉两眼直冒金星,赶紧扶住房门,苦撑着不让自己向下瘫倒,他垂头丧气地说道:“你们吃吧!我先去讨薪!”
罗振刚立即冲上前,一把搀住父亲,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爹,你都饿了一天。再不吃饭,你哪来的力气跟那些人讨薪?哪来的神气跟那些鬼抬杠?再说你去那么早,大老爷们都没上班,有谁理你?”
在儿子极力挽留和搀扶之下,罗树林只好进门。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之中,他随便扒拉两口饭,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馒头,随手摔下筷子,往外就走。
“我先去讨薪了,你们慢慢吃吧!”
他一边走,一边撂下一句客套话。留下儿子和儿媳面面相觑,孙子和孙女大眼瞪小眼。
走到院子门口时,他忽然想起自己衣冠不整,这么见人未免有失身份,于是赶紧转身回屋更衣。一夜之间,他突然发觉自己变老了,一脸茫然地站在梳妆镜前顾影自怜。
蚂拐镇东北酒馆门外,西北马帮主刘占元盘腿而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仿佛一个练功打坐的少林武僧。
他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大街上每一个过往的行人,企图从这些人身上窥探出有关地下党密码本的蛛丝马迹。
赵建国打扮得就像一个挑粪的农夫,担着两个木桶,气定神闲地钻出西北驿站的门口,走到隔壁一家酒肆打水的身影,进入刘占元的视线,继而成为他特别关注的焦点。
副帮主张大民仿佛一个不会停歇的陀螺,在刘占元坐立的台阶到酒馆里的情报收发室之间来来回回地一路小跑。他跑动的身影直晃得帮主刘占元心烦意乱,不堪其扰。
不一会儿,张大民腋下夹着一份电文,急匆匆地来到刘占元面前,“报告,东城那边来电,请您详细过目!”
刘占元漫不经心地接过张大民呈上来的文件,大致扫视几眼,然后继续往下阅读。文中下笔千言,洋洋洒洒地写满有关罗树林逃回西北老家东城之后的所有去向。
其中包括罗树林的言行举止,动作神态,来回路线,穿着打扮,出行乘坐的交通工具,上下楼梯的次数,外出会见客人的姓名。。。。。。甚至他儿子腹泻上厕所的频率,以及他给各股室的科长倒茶献殷勤等,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面面俱到。
刘占元耐着性子看完这份冗长的电报,就好比闻着懒婆娘又臭又长裹脚布,直看得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张大民见状,随即从口袋掏出一块手帕递上去。刘占元擦了擦汗,长吁一口气。
“帮主,二号目标最终如愿以偿地领到了他的薪水。”
“他拿到了什么玩意儿?”
“他拿到了一堆国币!”
张大民翻了翻刘占元手上的电文,足足找了两页纸才找到最后的结论,他照本宣科地念了一小段,“罗树林在延河担任校长期间,国民教育部拖欠他一年零六个月薪水,累计。。。。。。”
刘占元里立即打断张大民,不想让他继续往下念,插嘴道:“那老家伙闹了大半天,兜了两百多个圈子,就是为了回家讨薪?”
张大民又随手翻了几下电文,瞄了几眼,然后报出三组数字,“他上下楼二十九次,上厕所八次,前后接见四十五个人。”
刘占元不耐烦地问:“为什么东城站那边刚开始不直接跟咱们汇报他回家要钱?”
“那是因为咱们要求人家随走随报,随时发送,他们也怀疑罗树林那老家伙有意干扰情报侦查。”
“东城站那些酒囊饭袋之徒,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一天到晚都是集一些鸡毛蒜皮,乱七八糟的情报,精力都没有花到点上!那死老头简直在考验咱们的忍耐力,瓦解咱们的战斗力!还有对面那个臭乞丐也是这样,直到现在咱们都搞不清楚他的身份!”
刘占元气呼呼地夺过电文,揉成一团砸到张大民的头上。他烦躁不安地站起身,一眼望见赵建国从隔壁的酒肆里挑着两桶水,步履蹒跚地往回走。
张大民望着滚落地上的电报,立即弯腰捡起,塞入口袋,然后笔直站立。
“帮主,万万不可莽撞,请你三思而后行!”
张大民低声劝阻,刘占元憋着一肚子气,径直转身,准备返回他的根据地。
发报员手上又攥着一份密电,风风火火地小跑而至,“帮主,总部来电,请您过目!”
刘占元一听,勃然大怒,“特么地,一天到晚都是电报电报,哪来那么多电报?他们把老子当成邮差了吗?”
“帮主请息怒,您要查找的二号目标资料属于绝密文件,必须经过刘司令审批才能查看。不过一号目标的资料已经找到。”发报员依然非常耐心地劝导。
刘占元一把抢过对方呈上的电文,简单地看了一下,脸上的怒色有所收敛。张大民按照惯例伸手去接电报,可是这回刘占元并没扔给他,而是叠好了直接放进口袋。
刘占元回头望着即将挑水走进对面客栈的赵建国,然后看了看一旁肃立的张大民,神秘兮兮地说道:“副帮主,我终于知道那小子的真实身份了,咱们现在马上过去宰了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
第72章 无心试探()
张大民愣了一会儿,他没想到刘占元此刻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望了一眼对面,此时赵建国正在卖力地挑担行走,两边的水桶轻微地晃动,桶里溅出些许的水花,身后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水印。
他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头也不回,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对面的街道,一边往前冲,一边拔下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随手拨开枪栓的保险。他径直逼近客栈的门前,出其不意地飞脚猛踹赵建国双腿的腘窝。
身后突如其来的袭击,全身力气都集中在担子上的赵建国并未堤防,他整个身子顿时失去重心,双膝猛然下跪,肩挑的担子由于惯性的作用,重重地摔落在地。盛满井水的木桶随即东倒西歪,桶里的清水横流。
赵建国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撑地,以此缓冲来自外界的推力,避免摔倒时头部撞击地面。张大民一脚踢开挡道的木桶,箭步猛扑上前,恶狠狠地揪住他浓密的头发,伸出勃朗宁的枪口拼命地顶住他的后脑勺。
赵建国使劲地挣扎,不停地摇晃自己的脑袋,伺机扭头观察背后偷袭的凶手。恼羞成怒的张大民立即举起枪托,狠砸赵建国的脑袋。
只听咕咚一声,赵建国的头皮顿时被砸开了一个大约三公分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出。赵建国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一股热流随即漫过耳际。
他摸了摸后脑勺,望着鲜血染红的右手,不敢确定后面的偷袭之人是否开枪打破了自己的脑门。他脑海里一片混乱,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脑部失血导致短暂的缺氧,他的精神状态开始变得有些昏昏沉沉。
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放弃抵抗。奋力挣扎与狠命扭打中,他一把拽住对方的一只魔爪,张开大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咔嚓。。。。。。他似乎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对方十分痛苦地喊叫。
“啊啊。。。。。。这王八蛋竟敢咬我!你不想活了?”张大民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出脚踹倒对方。
赵建国匍匐在地,转头瞪着乘人之危的张大民。正在气头上的张大民立即伸出脚上的皮鞋,猛然踩住他的后背,杀气腾腾地提起枪口冲着他的脑袋,不由自主地扣动扳机。
一直站在旁边冷眼观战的刘占元突然开口大叫:“住手!枪下留人,先别杀他!”
可是张大民的食指已经触动了扳机,情急之下,他果断地偏移枪口,射出的子弹险些打中对方的太阳穴,弹头轻轻擦过赵建国的左耳朵,然后钻进土里。
此时,劫后余生的赵建国却显得十分平静,他冷冷地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张大民并未松开他的皮鞋,依然死死地踩住脚下的赵建国,他大惑不解地回头望着自己的领导。
刘占元的脸上洋溢着十分夸张的笑容围过来,他在上午莫名而起的满腔怒火这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心情前后对比,简直判若两人。
刘占元蹲下身子,看着被张大民踩在皮鞋底下的赵建国,阴阳怪气地笑道:“嘿,要饭的教书先生,咱们又见面了!想不到竟然以这种方式见面,实在令人感到痛心。我听说你这人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想想这方圆几十里,脾气大的鸟人简直是凤毛麟角,因此副帮主带我来看个究竟,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怎么样?你被他吓坏了吧?”
说罢,刘占元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张大民踩人的右腿,示意他赶紧挪开,然后假惺惺地伸出一只手掌,想要拉起趴在地上的赵建国。
赵建国一把打掉对方的大手,独自掰开张大民踩在他身上的皮鞋,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
他头上破开了一个口子,头皮还在渗出的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被血染红的脸蛋沾满尘土,看起来就像一个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血人。对方手枪挨着他的脑袋,这么近距离的射击,轰然响起的枪声导致他的耳朵还在嗡嗡地响个不停。
刘占元皮笑肉不笑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催促道:“走吧!该干嘛干嘛去!现在没人敢阻拦你!”
赵建国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黄土,看了看刘占元,又看了看张大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弯腰捡起地上横七竖八的扁担和水桶,挑在肩上,再次走向隔壁那家酒肆挑水。
刘占元不经意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副手张大民,饶有兴趣地望着赵建国只身前去挑水的背影,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小子真有意思!他就像一头倔强的老黄牛,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达目的不罢休。刚才你差点打爆他的脑瓜,他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去那边挑水!”
张大民脸色阴沉,随声附和,连忙敷衍道:“呵呵,是啊!他真是一个怪人!”
细心的刘占元也看出事有蹊跷,他望着满脸不悦的手下,转过头来,面带笑容,轻声反问张大民。
“你怎么啦?干嘛老板着脸,搞得好像我跟你有仇一样。”
张大民望了一眼赵建国迈进酒肆的身影,毫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道:“帮主,其实你别有用心,因为你刚才分明在试探我!”
刘占元露出阴险而狡诈的笑容,他奸笑道:“哈哈,树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子歪!”
“可你一直怀疑我就是那个咱们苦苦寻找的三号目标。”张大民硬着头皮,彻底向他摊牌。
刘占元看了一眼张大民提在手上的勃朗宁,正色说道:“对,明人不说暗话。谁叫那个杀死马匪的凶手使用的武器跟你的差不多,说不定人家想嫁祸于你呢?”
“那现在呢?你还怀疑我吗?”张大民恳切地问。
刘占元诡异地笑了,“呵呵,所有人都值得我怀疑!不过,幸运的是你比他们任何人的可信度要高一些!”
张大民沉默地还枪入套,他紧了紧裤腰,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不禁陷入沉思。
刘占元和颜悦色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我信任你,才会考验你。我考验你,就意味着准备向总部申请提拔重用你,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谢谢帮主的一番好意!”张大民有口无心地回应。
第73章 就此一别()
罗树林仿佛一个守财奴,财迷心窍地数着那堆几乎跑断腿才拿到手的纸币。这可是他辛辛苦苦干了一年半载之后,跟国民教育部讨来的薪水。
回想起刚才那几个饱食终日,百般刁难的官老爷,他气愤填膺可又无可奈何,他愁肠百结而又逼不得已。
他的手指一边往嘴里蘸口水,一边认真地点数,数到大半时,从中抽出两张,有意跟那沓钱分开。萧瑟的秋风漫卷梧桐树下的落叶,叶子随风起舞。
他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他呆呆地望着满地的树叶,有意无意地对着收银台窗口后面那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小声嘀咕:“同志,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里面那张普通的面孔随手拿起他递给的两张纸币,然后送给他一张当天的报纸。他立即摊开报纸卷起那堆讨来的国币,分别塞到左右两侧的裤兜里,鼓鼓囊囊地往前走。
身后不远处一个角落里,阴魂不散,如影随形的军统监视人员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偷听他的一言一行。
连日来的跟踪,他们似乎早已经熟悉了彼此。在罗树林的眼里他们简直就是空气一般存在,无色无味而又清澈透明。
他回头望着儿子罗振刚上班的那栋办公大楼,神情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那是一栋三层高,灰白相间的小洋楼,古香古色,整体格调看来显得慵懒而闲适。
他抚平骚动不安的情绪,迈开那条老寒腿,径直入内。
他穿过幽深狭长的走廊往里直走,拐进走廊尽头的楼梯晃到二楼,轻车熟路地走向楼梯口左边第一间办公室。
只见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一字排开的办公桌上或坐或站着几个游手好闲之徒,他们无所事事地翻开当天的报纸,扬起的报纸几乎完全遮住他们的眼睛和鼻子。
远远看去,根本见不到他们的脸庞,只见一张张报纸和一双双拿报纸的老手十分突兀地悬在半空。
如果不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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