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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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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就像一个沉睡的病人,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瞬间染红了地面。这个可敬可爱的老家伙就这样被人杀死了。

    刘占元收起还在冒烟的枪口,如释重负地插进怀中,他径直转身走出咖啡馆。陆轩瞟了那几个手下一眼,迈开大步追了出去。

    罗树林静静地靠在椅子上,已经了无生机。服务员蜷缩在柜台底下,犹如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白兔,腿脚哆嗦,惊恐不安。

    站在门外放风的手下向刘占元发出安全无事的信号,刘占元连看都不看,就直接钻进车里,颓然坐了下来。

    司机开始启动车子,准备走人。刘占元的心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在还没遇见罗树林之前,他就是这样的状态。陆轩飘然钻进车里,坐到刘占元的身旁,等待他的下步命令。

    刘占元望着对面的咖啡馆,轻声地吩咐道:“你们把尸体带走,拿回去解剖。二号目标这次来申城,可能跟密码毫无关系,也可能他把密码本藏在什么地方。”

    陆轩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是!里面剩下那个人如何解决?”

    刘占元一脸疑惑地看着陆轩不明所以,陆轩惊讶地看着反应有些迟钝的首领,开口提醒道:“就是那个店主!”

    刘占元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要滥杀无辜。”

    “他可是现场的目击者……”

    “司机,马上开车!”

    刘占元大叫,陆轩只好跳下车子,他脚跟还没站稳,司机驾车扬长而去。他无奈地跟几个手下返回咖啡馆,因为他们还要处理后事才能离开。

第172章 原生家庭() 
刘占元乘坐的轿车缓慢地行驶在申城街头,街道两旁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当然也不乏低矮阴暗,破烂不堪的民宅。富贵与贫穷的差距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前方一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乞丐,步履蹒跚地穿街过巷,融入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在他行进的过程中,差点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撞个正着。

    司机冲他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他表情木讷地望着那辆悄然远去的黑色轿车,然后转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眼前这座熟悉而有些陌生的城市。

    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他不是别人,正是纵身跳下悬崖,坠落江中,落难归来的赵建国。

    此时,他穷困潦倒,落魄不堪,饥饿与疲劳,还有伤痛的折磨,已经让他形同街头的乞丐。他的眼神苍白无力,心里暗自庆幸自己终于回到久违的故乡。

    刘占元乘坐的专属座驾安全地抵达纽斯顿酒店,刚回到下榻的房间,他就愤然地拉上窗帘,紧闭门窗,把屋里遮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隔绝外界所有的干扰,他时而站在屋子的中央发呆,时而透过墙上的小孔观察隔壁的动静。

    隔壁的房间里空空如也,除了床铺,家具,台灯,什么都没有了。他漠然地站在墙角发呆,觉得心里也空荡荡,了无依托。

    他呆立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转身开门,拐过一个走廊,走向隔壁的房间,心情失落地打开房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刚走到门前的通道,就没打算在往前走一步,仿佛罗树林还在房间里待着。他害怕自己惊扰了对方的美梦。

    他呆呆地望着这间偌大的屋子,朱红色的椅子仍然斜放着,就连他昨天到给对方的那杯水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床头柜上。水杯的旁边就躺着那盒他拿来的止痛药。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盯着挂在房间过道里的字画。

    陆轩仿佛幽灵一般,尾随而入,他走到刘占元身旁,默默地站着。

    刘占元看了他一眼,小声地问道:“这字画上面的铭文写什么?”

    陆轩凑到字画跟前,一边仔细地辨认,一边向他翻译上面的内容。

    “该打的仗,我已经打过了。该跑的路,我已经跑完了。所有的信念,我已经守住了。”

    刘占元黯然地说道:“这是什么狗屁至理名言?”

    说完,他悄然转身,撇下还在专心认字的手下,独自离开。

    “这是耶稣基督的信徒圣保罗的箴言,可惜后来他也跟耶稣一样,被钉死十字架上。”陆轩说完,回头一看,才发现刘占元早就跑了。

    落魄不堪的赵建国行动缓慢地走进一条空旷寂静的小巷子。当他经过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时,迷离的眼神放射出饥饿的光芒。

    他咽了几下口水,极力抑制心里山崩地裂般的饥渴欲望,尽力维持自己最后那点可怜巴巴的人格尊严。可是周围除了自己的影子陪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咽了咽苦涩的口水,犹如一只凶恶的野狼猛扑向面前那堆垃圾,仿佛一条恶犬,徒手扒开所有的垃圾,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满堆的垃圾被他翻得一片狼藉,最后他终于在一个几乎碎掉的纸箱里找到两个腐烂的苹果。

    他如获至宝地捡了起来,喜出望外地坐到泥泞不堪的墙根底下,狼吞虎咽地啃咬着,这是他回到申城后的第一顿晚餐。

    全身装束黑不溜秋的刘占元淡然地坐在雪白敞亮的餐厅里,气定神闲地吃晚饭。他面前摆放着三份牛排和糕点,自从他离开西北以后就再也没有今晚这么好的食欲。

    手下陆轩脸色忧郁地坐在他旁边,面对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食物,一点都没有胃口。他索然无味地坐着发呆,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

    刘占元却吃得津津有味,他一边细嚼慢咽,一边伸手去拿陆轩手边的酒瓶。陆轩只好随手推了过来,刚推到一半,他就愣住了。

    因为刘占元向来滴酒不沾,今晚却忽然喝酒,行为有些反常。刘占元瞪了他一眼,他笑了笑,拧开瓶子,开始斟满刘占元面前的酒杯。

    刘占元抿了一口红酒,默不作声地望着对面的椅子。那是罗树林先前的座位,现在空无一人,仿佛在静静地诉说曾经的过往。

    吃饱喝足,刘占元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窗,拉紧窗帘,仿佛一尊塑像,一动不动地站着发呆。

    他心里空荡荡的,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失去了右腿还能干什么?亲手杀死了那个十分讨厌的老家伙之后,接下来该做什么?

    呆立几分钟,刘占元战战兢兢地伸手拉开遮得严严实实的窗帘,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窗帘后面隐藏一颗暗雷。

    他打开窗户,俯瞰夜色笼罩之下的棚户区。那片暗黑的地方就像叫花子身上所穿的衣服,捉襟见肘,破破烂烂。他静静地望着自己经常看到的地方,在纷飞的雨雾和苍茫的暮色中,肉眼无法看清万千补丁的任何角落。

    于是,他捡起搁在桌上的那部军用望远镜,仔细地查看。只见那些破烂不堪的窝棚顶上伸出的锈铁管里冒出一股股浓烟。滚滚的浓烟之下,几米见方的角落里分布一户人家的卧室和餐厅。

    棚外的泥地里是全家人的活动场所,孩子们的游乐场,以及所有人的公共卫生间,对那些连砖砌的灶台都无处安放在窝棚里的人们而言,它也是一个露天的厨房。

    刘占元透过望远镜,看到一对夫妻站在雨中,煞费苦心地想点燃他们那个砖瓦砌成的灶台里的柴火。两人费劲地鼓捣了半天,柴火只在纷飞的细雨中冒起一股股白烟。

    他们那个半大的孩子围在旁边哇哇大哭,看样子已经饿得不行。只能通过哭声催促父母赶紧想办法弄饭吃。

    那个小点的男孩则站在几米之外,浑然忘我地嬉戏打闹,自娱自乐。只见他颓然坐在泥坑里,无忧无虑地翻滚和抛洒泥巴,他浑身赤裸,身上脏污不堪,就像一头刚刚出生的小牛犊。

第173章 久违的密电() 
一个乞丐佝偻的身影进入刘占元的视线,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过泥泞不堪的街道,看样子应该是回家的路上。

    一股热泪涌出刘占元的眼眶,他下意识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企图掩盖从喉咙里发出的哽咽,以及不可抑制的痛哭。

    他低低地抽泣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张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随手扔掉望远镜,蜷缩在窗台之下,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呜呜大哭。

    刚才那个乞丐从刘占元所看到的窝棚旁边空地上蹒跚而过。那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垃圾堆里翻出苹果,然后吃得一点都不剩的赵建国。

    赵建国漫步行走在刘占元出生的地方,不知不觉中,他穿在脚上的一只破鞋陷进烂泥里,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被那对夫妻在灶台边炒菜的香味深深吸引,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看了一眼,然后拔出陷入泥里的那只破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那个淘气的孩子还在没完没了地大哭,哭得十分委屈。赵建国看了,都觉得对方非常可怜,可他也爱莫能助。当经过那个笑容满面的孩子身边时,他非常怜悯地脱下自己那件已经破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披到赤身裸体的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微笑着,大叫一声:“谢谢你,叔叔!噢,我终于有衣服穿啰!”

    说完,他喜滋滋地跑回自己的父母身边。

    赵建国笑了笑,他迈开大步,迅速地转身离开。可是走到空地的尽头时,他稍不留神,摔了一跤,刚好躲过刘占元望远镜的视野。

    他吃力地爬了起来,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雨雾,黑沉沉的夜色降临。远处星光点点,高楼大厦,掩映其间。

    脑海里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一些无法抹去的记忆,眼前似乎浮现着之前张大民临别时,特别叮嘱他的那句话:“任务还没完成,同志还需努力。”

    那时候,他躺在窝棚里养伤,喝着图兰多专治骡马的泻药。而现在,张大民曾经说过的那句话还在他脑海里久久回荡,似乎变成了一种无法抹掉的印记。

    赵建国望着申城阴雨连绵的夜空,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自言自语地嘀咕:“老罗,老张,你们两个玩过头了。”

    他笑了一会儿,继续抬腿,迈步前行。

    陆轩诚惶诚恐地拍打着刘占元的房门,一阵紧似一阵的拍门声终于惊动了沉浸在忧伤之中的刘占元。

    刘占元停止哭泣,他快速地擦干眼泪,迅速地抚平伤感的情绪,站起身子,重新关紧门窗,拉上窗帘,整理凌乱的衣裳。前后大概过了两分钟,他才慢吞吞地打开房门。

    站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陆轩,看到自己的首领虽然衣冠整齐,但是大半个身子几乎湿透,眼角微微红肿,他显得非常惊讶。

    他怯生生地叫道:“站长,司令来电。”

    刘占元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开口命令道:“那你念给我听吧。”

    “不是电文,刚才司令打来电话。”

    陆轩加重语气,再次强调,“他现在等着跟你通话。”

    刘占元先愣了一会儿,然后像一股黑旋风狂卷而过陆轩的身旁,急匆匆地走向放置刘震天专线电话的报务间,十分抓狂地拿起那个久违的话筒,急不可耐地叫道:“司令您好,我是小刘。”

    可是话筒那边沉寂良久,几乎没人吭声。刘占元大惑不解地回头看了看报务员和陆轩,误以为是他们两个合伙搞出来的恶作剧。

    “小刘啊,很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啊?”

    话筒里终于传来刘震天熟悉的语音,清晰得可以听到他的喘息。

    刘占元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气息平缓,他开口叫道:“司令,很久不见了,您还好吗?”

    “小刘,这次你干得很好,值得表扬。”

    “谢谢司令夸奖,可是我做得还不够好,不少事情都弄错了。”

    “你放心,我只允许你一个人犯错。”

    刘震天的声音仿佛超然物外,刘占元听起来,就像达摩祖师在山洞里听到的上帝之音,空旷而辽远,虚无缥缈而犹然在耳。

    刘占元唏嘘不已,他转身背对肃立一旁的报务员和陆轩,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他言辞恳切地叫道:“司令,我想跟您见个面。”

    “为什么要见我?你刚出去还不到半年!”

    电话里传来刘震天的大声训斥。

    刘占元就像一个委屈地孩子,支支吾吾地答道:“因为很多事情,我实在想不明白,需要您的指点。”

    “这些问题,我已在电报里说过了,又何必当面再说一次呢?”

    “不管怎样,我就是想见您!”

    刘占元硬着头皮叫道,他知道自己此举可能会惹怒对方,搞不好随时都可能掉脑袋。陆轩偷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判死刑的家伙。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刘占元对着话筒那头的沉默说出自己的烦恼和忧愁,因为他憋在心里十分难受,不吐不快。尽管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申城的梅雨季节让人心烦……我都烦透了。”

    话筒里一片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以致于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挂断了电话。许久,刘震天突然说道:“小刘,其实我也想去申城。”

    心情就像外面的天空一般阴沉的刘占元,精神为之一振,他高兴地叫了起来:“司令,你过来的目的是为了杀死中统的陈霸先吗?”

    刘震天淡淡地答道:“不是,只是为了看你一眼。”

    刘占元的嘴角泛起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拼命一搏,终于赢了这场他从来都不敢奢望的胜利。

    他久久地握住话筒,直到手心出汗,直到那边传来电话挂掉的嘟嘟之声。他再次将听筒凑近自己的耳朵,确认电话已被对方挂掉,才放下电话,平静地看着陆轩和报务员。

    两人脸上露出的怪异表情终于让刘占元意识到自己的微笑,他张开手掌,使劲搓了搓那张近乎麻木的老脸,也强行搓掉他自己也觉得极为别扭的笑容,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出他生命中期盼许久的那件事情:“弟兄们,司令他老人家就要来申城看我们了。”

第174章 落难归来() 
漫天卷地的雨丝飞舞,周遭黑蒙蒙一片。申城最为繁华的富人区里,黑沉沉的夜色中,街道两旁的林荫掩映其间,赵建国步履蹒跚地行走着,他落寞的身影就像一个孤魂野鬼游荡街头。

    他奋力挣扎着踽踽而行,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座独门独院,中西合璧的豪华住宅门前,伸出右手抓住那扇紧闭的铁门上的圆环,急切地望着院落里树荫遮掩之下透出的点点星光,如释重负地躺倒在地。

    那个头发乱蓬蓬的脑袋重重地撞击铁门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惜在这寂静无人的黑夜里,根本就没人听到这个非比寻常的求救信号。

    晨光熹微,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夜的冷雨终于停歇,整个申城几乎被湿气裹挟,天空布满阴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草木和泥土的芳香。一场飘雨过后,周围的建筑仿佛被人洗刷,清新如昨。

    昨晚,赵建国所经过的那个棚户区的人家,湿漉漉的炉灶里终于燃起久违的柴火,火苗乘风而上,烧得壁炉旁边的水渍发出滋滋的响声。他们沐浴在宁静祥和的晨光里,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静谧。

    沉睡一宿的刘占元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爬下床,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安装自己的假肢和穿戴他那身杀人的行头。

    纽斯顿酒店门外的街头,陆轩行色匆匆地钻进军统那辆黑色的轿车里,启动车子,驾车扬长而去。天知道他又准备带队去跟踪哪个。

    昏迷不醒的赵建国四仰八叉地躺倒在那个大户人家的铁门外面,就像一具僵硬的死尸。早已司空见惯的路人面对死在财主门前的乞丐,根本不屑于顾。因此也不会有人上前查看他到底死了没有。

    隔壁邻居的院门开了,法国人安德烈开车从院子里冲了出来,经过那户人家门前时,他下意识地扫视一眼躺在地上的躯体,然后驾车绝尘而去。这样一个乞丐死在隔壁的门前,除了增加晦气,别无其他。

    因此他根本不会驻足观看或者下车查验。这样的死者就像风中的落叶,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关注。毕竟他还有事在身,要赶在八点钟之前到达钱庄开始一天的工作。

    管家赵得钱哈欠连天,带着满肚子怨气,气呼呼地打开那座院落紧闭的铁门。门刚开到一半,他就吓得愣住了。因为大清早,他竟然看见房东的门外躺着一具死尸。

    虽然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乞丐横尸街头跟老鼠暴尸荒野也没什么区别,但是他始终不敢向前迈出半步。毕竟别人死在门口是多么倒霉的一件事情。

    他仰天长叹一声,“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啊!哪个王八蛋要死也不找个僻静的地方,偏偏就死在赵府的门前。”

    说完,他唉声叹气地往里走,想去跟主人通风报信。闻讯赶来的佣人们仿佛看戏一般,围着门口那具尸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刚从床上跳下来的主人赵天顺穿着睡衣,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他左手拿一个火折,右手捏一根火柴,使劲地摩擦,试图划燃火柴抽烟。可是最近阴雨连绵,火柴受潮严重。他鼓捣很久,始终白费力气。

    报废两根火柴后,火柴还是没法点燃,他只好无可奈何地扔掉盒子,懊恼地拿下嘴上的雪茄。

    管家赵得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人还没站定,声先闻,他心急火燎地叫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咱家门前躺着一个死人。”

    赵天顺气得破口大骂:“一大早,你嚷什么!生怕邻居不知道吗?”

    赵得钱自知理亏,只好呆立不动,闭口不谈。

    赵天顺没好气地问:“你怎么不说话了?打电话报警了吗?”

    管家疑惑不解,“这年头,一个来历不明的可怜人死在门口,报警有用吗?那些养尊处优的巡警会帮咱们收尸?”

    “身首异处,尸分两地。不是帮派火并,就是鬼子暗杀,然后在我门口丢个人头,企图栽赃陷害,敲诈勒索。哼,老夫从来不信这个邪,赶紧报警,叫巡捕房过来处理。”

    赵天顺颐气指使,愤愤不平地责骂。

    管家连忙解释道:“老爷,躺在外面的那家伙不是饿死,就是病死,身首并没分离,还完好无损。巡捕房那些扯犊子的警察是不会管这种倒霉事。”

    赵天顺即将爆发的火气这才冷静下来,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又开始跟受潮的火柴较劲。他一边使劲划,一边叮嘱道:“赵管家,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赵家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以后跟我交流尽量使用国语,就不要说申城的土话了。”

    赵得钱并不理会主子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臭毛病,他忧心忡忡地开口问道:“现在死人还躺在咱家门口,老爷你说应该怎么处理吧?”

    经过不懈地努力,赵天顺终于划燃火柴,他点着了雪茄,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慢条斯理地问道:“隔壁的洋鬼子起床了没有?如果还没起,你们就把那死鬼拖到他家门前。他自会有办法找人搬走尸体。咱们就不用白操这份心了。”

    管家瞟了一眼主子,答道:“洋鬼子大清早就上班去了。”

    赵天顺有些犯难了,他紧皱眉头,吩咐道:“那就拖远点,免得小姐起床后看见,受到惊吓。上次有个还没断气的家伙被她拖进家门,又是吃药,又是治疗,折腾得够呛。本想治好以后,让他当个苦力。谁知,药还没吃完,倒霉鬼就死了。白白浪费金钱,时间,还有精力。”

    管家那双小眼睛贼溜溜地乱转,他狡黠地问:“老爷,安排哪个拖走?尸体的身上可能有传染病,弄不好咱们全家都遭殃,这个……”

    赵天顺恶狠狠地瞪着他,骂道:“这点小事还用问吗?难道你想让我亲力亲为吗?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管家兀自站着不动,似乎感到有些难为情。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安排!”

    赵天顺气呼呼地挥起手掌猛拍茶几之上,烟灰缸顿时震得跳起来。赵得钱大吃一惊,他二话不说,撒腿往外就跑。

    赵天顺揉了揉拍疼的手掌,目送管家离开。赵得钱再次来到门口,无可奈何地看了几眼那个躯体,点了几个围观的壮丁,开始动手拖人。

第175章 意想不到() 
可是被管家点到的那几个壮丁,不仅没有动手,反而转头就走。没被点到的那些人也幸灾乐祸地躲过一边,袖手旁观。

    赵得钱只好大声叫道:“如果你们再不动手,我就扣掉薪水。”

    一个佣人大为不满地抱怨道:“扣就扣吧!反正我一个人做两份工,却领一模一样的薪水。如果你没有良心,那就扣吧,我没意见。”

    赵得钱指着那些像躲避瘟疫一般的佣人,奸笑道:“我吩咐你们做事儿,你们一个两个却站着纹丝不动,当然要扣工资啦。”

    围观的佣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跟他争论,似乎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怨气,一个个愁眉苦脸,苦大仇深。

    “没来之前你们都跟我说好了,请我来做饭。可是现在我不仅做饭,还要洗衣服。只要洗不干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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