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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民国-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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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方震想不到朱林小小年纪,居然说出这番话来,不由的大为吃惊。心里暗想:“这朱方两家的少年,果然个个不俗,朱崇祯自不必多言,那方孝孺博览经史,方信孺枪械娴熟,这朱林小小年纪,居然也能说出这番老成的话来。”

    正在蒋方震感慨之际,前方疾奔回一骑,看模样,却是放出的探马。

    “马协统,我们在前面碰到一人,自称是浔阳书报社的蒋群,前来接应我们。”

    “哦?蒋群来了!”马雷很是高兴,“他在哪里?”

    这蒋群本是马雷旧游,也是洪门中人。一向在江西宣传革命,此刻前来军中,定是有重要消息。

    前方三里,靠近九江城的地方,蒋群与马雷派出的探马正在一起闲聊。

    “君羊,好久不见!”马雷翻身下马,大笑着向蒋群走去。

    “云堂,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在九江,已经联络了诸位同学,他们都已经答应举事,只是五十三标标统马毓宝还有些犹疑,你们一来,九江便大势已定了!”蒋群一见马雷便笑道。

    谁知马雷却急问道:“君羊,满清的海军,可过去没有?”

    蒋群被马雷问得一愣,好一会儿才说道:“楚有舰还在九江口,正在集结舰队。”

    听到蒋群这句话,马雷等人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们提前三日出发,便是为了在九江口,截住清廷海军。

    看来,一切均如所料,刚刚赶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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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截江() 
“你们要打海军的主意?”蒋群十分吃惊。

    “不错!”马雷笑道:“我们急行军到九江,便是这个目的。”

    “海军船坚炮利,不易对付。我们便是惧怕海军炮火,所以迟迟不能附义。云堂,莫非你有什么好计谋吗?”

    马雷哈哈一笑,回头看了看蒋方震与张振武,说道:“君羊但请放心,等到了夜里,你便知道了。”

    …… …… …… …… …… …… …… …… ……

    九江港中,夜色之下,楚有舰如同山岳一般,巍峨屹立。其实,单听名字也便知道,这楚有舰与武昌有着莫大的关系。这楚有舰还是当年张之洞在武昌湖广总督任上时,留下的福泽。1904年,张之洞曾经筹措白银二百三十六万两,向日本川崎造船厂*了六艘浅水炮舰,这楚有舰便是其中之一。如今,楚有舰作为海军统制萨镇冰的旗舰,此行却是奉清廷海军部之命,要去炮轰武汉,镇压革命党人的举义。

    张之洞九泉之下若是知道,自己倾尽心力,为中华打造的水陆两军精锐,此刻竟是要刀兵相见时,会不会感叹一句天意弄人?如果他要知道,过不了许久,由他当年一手打造的自强军衍化而来的两支南北劲旅,也会拼个你死我活时,心中又该作何感想呢?

    此刻,华发满头的萨镇冰端坐在楚有舰的指挥舱里,脸上波澜不惊,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威严。他在三天前接到海军部的电报,得知武昌新军造反生事。军令之下,萨镇冰不及多想,便率军舰星夜逆江西进,准备与北洋新军,海陆两路夹击武汉。

    一路上,他不断收到海军部传来的情报。武汉那边的情势,便逐渐的明晰起来。领兵造反的居然是黎元洪!黎元洪是他昔日在北洋水师学堂任教习时的学生,参加过黄海海战,死里逃生后投奔了张之洞。他此刻乘坐的楚有舰,数年之前,还是在黎元洪的管辖之下。这世界,有时候,还真是小的可怜。

    想到黎元洪,萨镇冰紧跟着,便想到了甲午中日之战,想到了他这一生的痛,便是身为海军将领,却始终没能指挥军舰,抗御外侮。他心中仿佛有块巨石,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当日刘公岛上的一切,似乎还历历在目,无时或忘。斯时弹尽粮绝,外无救兵,多少长官、战友和少年时的同学,不甘受辱,横刀自尽。刘步蟾自尽,丁汝昌自尽,杨用霖自尽……那一个个生死与共伙伴的热血,就喷洒在了他的眼前。

    这些往事让萨镇冰胸口闷的发慌,他便站起身来,走出指挥舱,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深深的呼吸了几口带着腥味的水的气息,他的心,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静静的站在夜色之中,他看向远处的浔阳古城,当年雄姿英发的周公瑾,便是在此登台拜将,一战而定天下三分。何时,这中华的海军,也能乘风破浪,扬威万里呢?

    萨镇冰想的入神,没有看到对面的浔阳古城中,有火光在一闪一闪,似乎在打什么暗语。但是一直在旁边侍立着的楚有舰舰长朱声冈和参谋汤芗铭却看得分明,他们身为海军,对着灯光旗语,总是有几分特别的敏感。

    “统制,您看那是什么?”汤芗铭指着远处的火光说道。

    萨镇冰凝目看过去,也觉得有些奇怪,还未等他三人反应过来,突然远处的浔阳城亮起一片火光,紧跟着便是一片呐喊之声,三人顿时吃了一惊,不知道岸上出了什么事情。

    那一片火光很快便分成数股,散了开去,汤芗铭看得分明,有两股正是奔向了道府两署,他心里是又惊又喜,惊得是这革命党人真是胆大,竟然不顾海军炮火厉害,就敢造反,喜的是武昌首义之后,果然各地纷纷乱起,看来清廷寿命已尽。自己身为海军,正是天平上一个重要的砝码。如果运作的好,正是自己显明天下之时。

    “看来,是有革命党人作乱!”朱声冈沉声说道。

    萨镇冰依旧面无表情,沉着的命令道:“传令各舰,升火,即行出港!”

    朱声冈点点头,大声的向值班的士兵传达命令,很快,尖利的警报声便彻底打碎了夜的宁静,各舰都从沉静中苏醒过来,一时间忙碌喧闹不停。

    但是岸上情况究竟无法知晓,既然无法知晓,也就没有目标。萨镇冰看着浔阳城四处火起,越烧越烈,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下令各舰依次驶出港口,在长江之上列阵,等待黎明之后,再做计议。

    “统制,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岸上看看?”汤芗铭问道。

    萨镇冰摇摇头,他心里清楚,海军中也有不少革命党,如果真放到岸上,究竟是帮助谁,那只有天知道了。

    “向各舰传我的命令:接令后,各舰即行戒严,收回系于船舷之小艇,舰上人员不得随意往来,舷梯不得随意放落。严加防守,遇有可疑之船,即行攻击。”

    汤芗铭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立即传达了萨镇冰的命令。楚有舰上灯光闪烁,不一会儿就将命令传达到了各舰之上。

    各舰依着次序,迅速的离开了九江港,但是没有走远,在长江面上列好阵型,静静的等待着天明。

    浔阳岸上的火光,起得猛烈,消得也十分的迅速。岸上甚至都没有传过来多少枪响。火光在子夜时分,就渐渐的小了,最后岸上又是黑漆漆的一片,又恢复了夜的宁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刚才的火光与呐喊,只不过是众人一时的幻觉,或者一个迷梦。

    天黑了又亮,一如往常。但长江舰队上的诸位官兵,却都觉得这一夜是如此的漫长难熬。每一个人的心中,都在想着,天明之后,那浔阳古城中,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景象。

    天明之后,岸上仍是一片寂静,只有余烟数处,随风飘散。看到那烟,众人才觉得,那昨夜的火光与枪声,原来的确是真实的。

    楚有舰上,萨镇冰拿着千里镜,仔细的看向远处岸上的浔阳古城。他心里有些奇怪。因为这一夜,海军竟是如此的清净。道府两署,竟是谁也没有放一个人过来求援,那革命党人,也没有过来生事。究竟岸上,谁胜谁负出了呢?

    答案不久之后就明晓了。因为九江城中,在风中烈烈飘舞的,已经不是清朝的旗帜,而是一面五色斑斓的旗帜。

    萨镇冰并不知道,那是光复会的五色旗,但是他知道,革命党人已经占据了九江城,这一点已经没有疑义。忽然,他猛想起一件事,急晃千里镜看过去。心里顿时一凉,果然,那湖口炮台上,飘扬着的,也是那面五色旗。

    如果革命党人之中果有知兵之人,一定也会抢占马当、金鸡坡两处炮台,如果这三处炮台都被革命党人占据,那么,前有金鸡坡炮台,后有湖口炮台,长江舰队要想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萨镇冰心念电转,大步走向指挥舱,一边走,一边立刻下令,舰队向西前进,要抢先驶出这一片江面。却在这时,只听的轰轰的几声闷响远远传来,紧跟着几发炮弹落在江面上,掀起尺许高的几处飞浪!

    舰队的前后左右,竟然都有弹点!

    果然几处炮台,都已经落入了革命党人之手!

    眼前似乎已经是一场血战了!萨镇冰眯着眼睛,看着那几处翻腾的浪花,冷静的下达命令:各舰升火,实弹,准备战斗。目标:金鸡坡炮台。他要率领舰队,突出九江口,奔向武昌!

    舰队排开阵型,海容舰前出,逼近金鸡坡。

    奇怪的是,那几声炮响之后,各处炮台,却没有再行发炮。

    忽然汤芗铭疾奔进指挥舱,指着西面的江域,大口的喘着粗气,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萨镇冰顺着汤芗铭的指示的方向看去,只见西面远处,模模糊糊,有几条粗粗的铁链,上下错落,相距数丈,横断江面。

    这革命党人,好快的手脚!也不知道一夜时间,他们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萨镇冰心里惊疑,脸上神色不变,这铁索横江,若是以前,的确难缠,但在如今的铁甲军舰面前,不过螳臂!他拿起千里镜,仔细看去,忽然发现铁链之间,挂着长长的一条横幅,上面依稀写着什么。

    萨镇冰调了调千里镜,却还是看不清楚,他向西直走到船头,将千里镜调到最远,才看到那横幅上,写着斗大的几个字,从右向左看去,是一幅对联:

    “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萨镇冰心中一惊!这是一幅挽联,是光绪皇帝亲自撰写,祭奠甲午海战中殉国的致远舰管带邓世昌的挽联!

    萨镇冰放下千里镜,心中有些苦热,眼中闪出泪花。甲午那年的战事,又历历闪现在眼前。

    岸上忽然传来一阵歌声,随风飘到萨镇冰耳边,却是当年在马尾船政学堂,他们那两期的同学,经常唱的一首闽南渔歌!

    歌声悠悠,仿若昨昔。

    只是旧游,已如水逝。

    听到歌声,萨镇冰在指挥舱中再也待不住,他大步的走出舱门,看向西方,此刻朝日初升,江水粼粼。远处铁索横江之处,忽然荡出一艘小舟,舟上插着一面龙旗,残破污损,一个壮年男子,站立舟头,迎着江风晨曦,向萨镇冰快速驶来。

    远远的,那人便朗声说道:“刘公岛故人,前来一会!萨公,可还记得我马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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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海军() 
“提督大人(服的毒药,你这里有吗?”蓝建枢饿的身子都站不稳,摇摇晃晃的,拄着战刀努力稳住,对萨镇冰问道。

    萨镇冰抬起头,看着蓝建枢,这个与自己一块求学一块在扬武舰上实习的密友,心中苦涩至极,摇摇头,也是有气无力,“我这里没有。要是有的话,你还能跟我说话吗?”

    蓝建枢咧了一下嘴,像笑,缓缓又说道:“恒启,你那里,有吗?”

    “没有。”程璧光头也不抬,懒懒的说道。

    “没想到,想落个全尸,这么不易。”蓝建枢舔舔裂开的嘴唇,一屁股坐在萨镇冰和程璧光两人的身旁。

    此时是光绪二十一年(1905)二月11日下午,战败的北洋水师,被日本军队围困在刘公岛上,已经是第八日。此时弹尽粮绝,援兵已尽。上午的时候,英吉利人泰莱,为了活命,伙同其他洋员,鼓动众兵丁,逼迫水师提督丁汝昌投降日军。丁汝昌不甘受辱,服毒自尽;众人旋即又鼓动护军张文宣,不料张文宣也自尽殉国;众人稍稍呆了一晌,却又去鼓动镇远舰管带杨用霖。

    蓝建枢与萨镇冰坐在炮台旁,远远看着下面众人,在那里厮缠杨用霖,却不敢上去解围。只是不断向亲朋旧友,寻着毒药。事已至此,一死百了。

    寻不到毒药,萨镇冰、程璧光与蓝建枢将战刀横在膝上,轻轻的抽了出来,来回的擦拭着,互相看了一眼,静静的等着。

    远处杨用霖脸色逐渐青白,大声的喝斥着众人,却是被更大的声浪席卷。杨用霖脸色青了又白,渐渐又涨的通红,扬起双眼,斜了泰莱和那几个洋员一眼,复转过头,看向萨镇冰三人这里,只一眼,便拔出战刀,横刀自刎!

    “又少了一个!”蓝建枢淡淡的说道,“怎么样,一起走吧?”

    萨镇冰抬起头,天还是蔚蓝如初,“好!也不枉我们同学一场,到了阴曹地府,也有一个伴。”

    三人苦笑一下,见众人像疯狗一般,也不理杨用霖的尸首,便立刻又在四处搜寻军官,有几人眼尖,已经看到他们,正在指点着,眼看着就要过来。

    萨镇冰长叹一声,站起身来,仔细看了一眼手中的战刀,横在脖颈,就要自刎!

    “你敢死,却不敢活吗?”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

    萨镇冰缓缓的转头过去,却见说话的,是炮台的主炮手,方才一直斜靠在跑墩上,双眼微微眯着。

    “我萨镇冰,从军二十五载,欲报效国家,扬我国威。此刻兵败受困,不愿受辱,你一个小小炮手,懂得什么?”

    “萨管带真是贵人多忘,难道已经认不得我了吗?”那主炮手双手抱胸,却冷冷问道。

    闻得此言,萨镇冰努力睁大双眼,仔细端详了一下那主炮手,虽然那人尘烟满面,但萨镇冰还是依稀的辨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济远舰的水手总头目,马雷?”

    “难得萨管带,还记得我!”马雷说道,“我以为自方管带被处死之后,你们不会再认我们这些济远舰上的兄弟了!”

    “益堂糊涂!偏偏的要为人替罪!”萨镇冰神色黯然。若不是济远舰管带方伯谦在黄海海战之后,便被立即处死。刘步蟾等人,也不会那么急于羞愤自尽。

    “我只问大人一句话,这也是方管带,临死之前,托我转达你的,”马雷依旧冷冷的说道,“若是你们这些管带们,都死在了这刘公岛上,左沈二公数年心血,一战尽丧,以后,这大清的海军,还有谁,能撑的起来?这一战的得失,还有谁,能告诉后人?”

    “赵氏孤儿的故事,萨管带,难道没听过吗?”

    这一句说完,不但萨镇冰,连蓝建枢和程璧光,都有些欲哭无泪。

    …… …… …… …… …… …… …… …… ……

    “萨公,可还记得刘公岛上的故人吗?”马雷站立船头,双手做筒,大声喊道。

    如今的清廷海军,是萨镇冰在这几年里一手重建的,舰队里的军官,也多是当年甲午海战中存活下来的海军旧人。虽一有人不认得马雷是谁,但小舟上那面迎风而立的龙旗,众人却都一眼认出,是当年济远舰上的舰旗。

    “放他过来!”萨镇冰命令道。当年甲午兵败之后,清廷便解散了海军,众人星散,相互间失去了联系。数年后萨镇冰重建海军,再聚故人之时,也曾派人寻访过马雷,却始终没有找到。想不到,竟会在这里重逢!

    “萨公果然没有忘了故人!”马雷哈哈一笑,将船上的龙旗取下,缠在手臂上,抓着软梯,利落的登上了楚有舰。

    “铁索渔歌,是你做的吧?”指挥舱内,萨镇冰已恢复平日镇静。

    “怕萨公贵人多忘,”马雷此时倒是客气的很,“小人之心,倒是让萨公和朱兄弟见笑了。”

    “你入了会党?”朱声冈看着昔日生死与共的同僚,今日却有些模糊。

    “拳乱之后,我去了日本,”马雷只是轻描淡写,“后来入了光复会,再后来,就在夏威夷入了洪门。”

    听到夏威夷,朱声冈等人的眼睛一亮,相互看看,“前几年夏威夷汉人起事,莫非你也在其中?”

    马雷一笑,“不过是领人放些迷烟,生擒了美利坚的海军罢了。江湖上的下等手段,说不得什么。”

    他说的轻松,但朱声冈等人却是十分佩服,七十多年来,大清朝屡战屡败,割地赔款,国势渐衰。这夏威夷之事,却实实在在让汉人扬眉吐气了一回。

    “浔阳城的事,也是你做的了?”萨镇冰突然问道。

    “倒算不上是我的功劳。是五十三标的马毓宝马标统,不忍心再见国土沦丧,中华受辱,便领着五十三标的兄弟们,占了九江城,愿意服遵武汉汉王朱崇祯的令。”

    “那你来这里,是来做说客的?”萨镇冰有些自失的笑了,像是饮了数杯苦茶。

    马雷摇摇头,“我只不过是路过九江,得知萨公与众兄弟在这里,就过来叙叙旧。乱世纷纭,甲午一别,到今天,十六年已经烟去了。今日错过,又不知何时能再见了。”

    “我们都是应该在那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如今老天瞎了眼,死去的都是卓异超群的英杰,留下我们这些庸碌之人,在这世上苟延残喘。见和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我听马毓宝说,您现在是海军的统制,在海军里,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萨公若是真的这么想,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楚有舰上?”马雷轻轻问道。

    这却是诛心之言了。

    见萨镇冰只是沉默不语,朱声冈便替萨镇冰解释道:“当年叶老统制一意相邀,萨统制却不过情面,海军又实在乏人,不得已,萨统制才答应出山……”

    “声冈不用说了。”萨镇冰突然插言道,“当年你以立孤之事劝我,今日你来,恐怕也不是单单为了叙旧。去年我随镇国公出访美利坚,也听过夏威夷之事。你不好好在夏威夷待着,为什么又回到中国,还跟会党搅在一起?你今日来,到底是做什么?铁索横江,究竟是什么意思?”

    萨镇冰突然翻脸,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朱声冈一愣,倒是马雷神色依旧。

    “萨公既然如此说,我便问萨公一件事。萨公究竟是要忠于满清,还是要忠于海军?”

    萨镇冰的眼轻轻的眯在一起,“哦?不知这忠于满清,怎么讲,忠于海军,又怎么讲?”

    马雷站起身来,看着远处浩淼的江水,“当年夏威夷兵变,我跟随汉王朱崇祯去美利坚谈判,曾在纽约港口,见到过大白舰队。那时我终于才明白,什么是海军。萨公随镇国公也在各国走了一遭,不知道萨公觉得今日中华之海军,与甲午时相比,哪一个更强一些?”

    不待萨镇冰回答,马雷便自顾说道:“不瞒萨公,我马雷以为,今日您一手重建的海军,远远不如当日的南北两洋水师。当年左沈二公,呕心沥血,从无到有,创建水师,为的是护我海疆,保我国土;而如今,满清的亲贵们重建海军,根本不是为了抵御外侮!他们,不过是想养一只鹰犬,镇压内乱罢了。归根到底,北京城里的那些王爷们,心里想的,不是强我海军,威我中华,他们想的,只是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罢了。”

    “海军,自左沈二公创建,便是为了佑我中华!海军,是我中华的公器!不是他满清专权的屏障!所以,今日我来,是要问萨公一句话,您究竟是要忠于满清,还是要忠于海军?”

    听完马雷的话,萨镇冰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他向马雷问道:“你昔日也是海军一员,当年海军创建时的筚路蓝缕,你也深知。没有你口中的满清,哪里能有两洋水师?海军离了满清,便是无根浮木,再无处安身!”

    马雷摇头回道:“萨公,满清要亡了。武昌光复的消息传出,中华各处便纷纷响应。您以为昨夜只有这九江城附义吗?我不瞒您,也就在昨夜,长沙西安两城附义,湖南陕西均也已脱离满清,遵我明王号令。此时改朝换代,已是不可阻挡。海军何从,萨公要早些定计才是!”

    马雷这番话,说的指挥舱内众人面面相觑。虽是不敢相信,但知道马雷所说,必无虚假。萨镇冰的眉头拧成一团,心中百般滋味,却是难以言表。

    “我萨镇冰,今日已过不惑。多年来国恩深重,要我与你们造反,绝对不可能!”

    “萨公想的错了。我方才已说,海军是国之公器,应该抵御外侮,佑我中华。此刻政权更替,世事反复,海军若是踏错一步,左沈二公与萨公多年的心血,都会毁之一旦。所以,为海军百年之计,我希望萨公能保持中立,不要让海军,参与到这内乱当中,为中华保留这一份元气。”

    萨镇冰深深的盯着马雷,许久,方才说道:“我若两不相帮,将来,只怕不论谁胜了,我都会是罪人一个!”

    “萨公请放心,南北谈判,马上就会展开。到时,只怕两方,都会对萨公此时的决定,深以为然的。何况……”

    马雷说到此处,忽然走到萨镇冰的身前,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此话当真?”

    “我以性命担保!”马雷指天做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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