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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民国-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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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好在,还有日本的同志们。孙文体会到欧美之所以拒绝的教训,便将张之洞所创办的汉冶萍煤铁厂矿公司拿出来,打算与日本人合资共营,说是合资共营,但如今汉冶萍用银3200万两,倒有2200万两外债,其中一千万两,三分之一,便在日本诸公司手中。孙文唯恐单是汉冶萍,还不足以打动日本,便又将李鸿章昔日所创办的轮船招商局一并搬了出来,这一个,却是要做抵押借款。

    这两项借款案,孙文一回国便积极的运作,期待已久,但是日本那边,却迟迟没有回信。忽忽过了十数日,他登上这总统之位,眼看也就要半个月了。南北和议也根据日本的意思,一拖再拖,已经再拖不得。要是日本还不出言,他便只有顺应民心,将民国的政权,交给袁世凯了。

    天可怜见,犬养毅今日终于来了!

    “东京方面,从不担心中山樵君。只是你们这场革命,究其根本,是因为地方保路与中央冲突,最终酿成军变。这汉冶萍和轮船招商局,说起来也都是地方的私产。即使我们与你订了约,中山君能保证我们能顺利接管这两处产业吗?”

    “这……”孙文实在没想到日本的答复竟是这样。这革命的引子,如今反而成了阻碍革命的因子。他当然无法保证,因为即便契约还未正式签订,来自湖北和上海的压力,已经早就传了过来,竟是谁也不肯将产业当作与日本借款的砝码。

    孙文踌躇了一会儿,脸色灰败,终于长叹一声:“真是世事弄人啊!难道我孙文到头来,还是要将民国拱手让人,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犬养毅又等了一会儿,见孙文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中知道时机已到,便冲一旁的森恪使了一个眼色。

    森恪点点头,开口说道:“中山君,莫要灰心。我前几日回到东京,曾见到了井上馨大人,承蒙元老大人出面,与东京拟定了两个方案,今日想与中山君商议一下。”

    仿若濒死之人,忽然捡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孙文立时精神一振,“什么方案?但说无妨!”

    森恪“哈伊”一声,从随身的皮包中,取出一叠订好纸张,双手送到孙文案前。

    “请中山君翻阅!”

    孙文拿起方案,略略翻看过去。方案条款写的很是简单,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个轮廓。

    第一个方案,是中央银行借款案。方案中,南京临时政府以允准日本帮助中国共同建立中央银行为条件,日本则向其在短期内迅速提供借款一千万日元。

    第二个方案,是租借满洲借款案。以“满洲”租借给日本为条件,日本政府在2月8日之前,向南京临时政府提供一千万日元借款。

    孙文大略的看过,点点头,问向森恪:“这两个方案,的确都是在我中央政府的权力掌控之内。但不知日本诚意如何?”

    森恪拘谨的一笑:“中山君所说的诚意,是指什么?”

    “2月8日太迟,我要求自现在起,七日内,融资一千万元!”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森恪皱着眉头,“日本虽然富有,可这短时间,恐怕无法筹集到如此大的数目!”

    孙文摇摇头,正准备开口,一旁的犬养毅忽然插口问道:“中山君,这方案,你究竟允,还是不允?”

    “允,为什么不允?”孙文哈哈笑道:“两个都没有问题。中央银行之事,本来我国就缺少金融方面的人才,倘若日本友人愿意帮助,我们倒履相迎还来不及,哪里会不允?”

    “至于满洲,那里本是满族人的地方。如今我们革命军驱满兴汉,正是要将满族驱赶出中华,赶回满洲,让他们哪里来,回哪里去。满洲租借给你们,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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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 秣陵()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大哥,前面就是南京了吧?洪武帝的陵寝,应该还在吧?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这次应该好好拜祭一下洪武帝吧?”

    朱林骑在马上,侧着头向朱崇祯问道。

    朱崇祯摇摇头,“洪武帝的陵寝空置了这几百年,恐怕这时正热闹的厉害。我们自然要去,却是不能和这些人一起去。”

    一旁载泓听到这番对答,不自禁的乐了,“没想到你们朱氏子孙,连拜祭一下祖宗的陵寝,都要这么小心翼翼!难不成是顾虑我们在吗?”

    朱崇祯苦笑一下,却不再接话,打马上前,那南京城,已经就在眼前了。

    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南京城门下,挤挤挨挨的已经排了很长的队,隐隐的还有哭声传来。有些人排到了城门口,不知怎的,没过几个呼吸,就听见城门口几声长长的尖叫,几个人四散奔开,疯了似的逃去。紧随其后,闪出几个兵丁的身影,有几个端枪上膛,冲着天下就“砰”的一枪,大喝道:“再跑,就要你们的命!”

    那几个人跑到半途,就被枪声吓住,一会儿就乖乖的走了回来。那兵丁们骂骂咧咧的说道:“跑什么跑?不就是要剪个辫子吗?当奴隶当惯了是不是?要你当人还不会当了!赶紧过去剪了,后面还老多人等着呢!”

    朱崇祯一行人见到这等情状,互相看了看,打马上前,来到城门口的文告区,纵目看去,却见上面的赫然贴着一张剪辩令,令上赫然写着“凡未去辫者,于令到之日限二十日,一律剪除净尽,有不尊者以违法【论!”

    方信孺见到这等文告,嘿嘿一笑,冲着旁边的白发德豪说道:“这文告,还真有点当年睿亲王多尔衮剃发令的意思!”

    德豪长叹一声,“天道循环,真是报应不爽!”

    几人也不排队,驱马直闯到城门口,却见王文庆早已在那里等候。有王文庆相引,一路无话,一行人不一会儿便进了城,这一路上煞是有趣,不时看到一队士兵跟在一个穿着皮袍子的人身后,有时还碰的上两队兵丁相互火拼,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在那里用广州话叫骂……林林总总,难以描述。不过这一路走来看去,南京城果然无比繁华,尤其是两楼——酒楼与青楼,门口竟然有许多靠着墙根排队等着进去的兵丁。

    这南京城的种种乱象,王文庆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这一路上,他见朱崇祯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中知道不好,便迅速挑了一间酒楼,上二楼寻了靠窗的一处雅座,众人团团落座。

    甫一落定,方信孺便笑着向王文庆说道:“王兄,这南京城如今重做都城,真是好生热闹!这一路上我听过来,至少有着十几种的方言,看来这南京城,如今真真算是群英荟萃,风云际会了!”

    一边的载泓却轻笑道:“六朝繁华如梦,不知道这一场梦,又能迷人到几时呢?”

    朱崇祯却无这等玩笑之心,端起茶盏饮了一杯,沉吟了一会儿,却对王文庆问道:“马雷如今在何处?”

    “去了海军那里,如今海军人心不定,各方都在拉拢。萨镇冰有些弹压不住,云堂恐怕海军牵涉到变乱当中,失了根本,就亲自去了!”

    “他不在,南京城你就弹压不住了吗?”朱崇祯冷冷问道,一股怒气随着声音,慢慢荡漾开来,压的王文庆头上满满的都是汗水。

    “公子,我……”王文庆张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还不及说出,就又被朱崇祯打断。

    “孙文建府我不管,我只问你,如何这南京城如此混乱?”朱崇祯越说越怒,一掌狠狠击在案上,“沿路我听闻,王金发占了绍兴居然称了大王!我只问你,光复会规矩何在,你们当这是在唱戏吗?!”

    “对对对,我说怎么觉得少些什么东西呢?”二楼中间一处桌上忽然有人接道:“有酒无歌酒不欢!酒家,酒家,你们这里有没有唱曲儿的?早听说秦淮风月甲天下,如今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卖命,总要听一次才不白来!”

    酒楼伙计麻利的一声喊,不一会儿自楼下窈窕的走上来一个歌姬,怀中抱着琵琶,冲着楼上众人施了一圈礼,便撩拨琴弦,在那里唱了起来。随着这个歌姬的歌声缥缈,楼中逐渐清静了下来。

    一曲歌罢,不过数息间的功夫。那一桌点曲的,像是某地来的富商,穿的绫罗绸缎,富丽的很。为首的一个,长的有些粗豪,听完一曲,拍着桌子就大声赞好。

    歌姬听到赞声,便起身冲着那桌低身一福,旁边有伶俐的小厮,便一路过去收钱。谁料想正是这时,那粗豪的汉子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推开小厮,走到那两个歌姬前面,低头看了几眼,哈哈的笑起来:“这南京城的歌娘,果然不一样。白,而且滑!我说,你们也别卖唱了,随我李三刀回去吧!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们的!”

    这情景,想来那歌姬已经见的惯了,也不急也不恼,站起来对李一刀轻轻一福,轻轻说道:“李爷看的起奴家,本是奴家的福气,可奴家家中还有老父老母需要奉养,几个幼弟也还未长大,奴家实在离不得金陵。”

    听到这等解释,李三刀脸上瞬时便怒色腾起,“我李三刀等闲说的出这种话吗?这是看得起你!父母幼弟算什么,一并接过去,还怕老子养不起吗?”

    “养得起?”一旁桌上,也有一群相似穿着打扮的人,见李三刀这般模样,哈哈笑道:“李三刀,你凭什么养得起这等如花似玉的歌娘?是凭你在广东的横财?还是凭这一路发的飞财?”

    话音一落,楼中便是哄笑一片。那李三刀怒气上脸,红似关公,右手往腰间一摸,“砰”的一声,砸在桌上,歌姬拿眼一瞥,顿时“啊”的一声惊叫,转身想跑,慌忙间却带倒了椅子——李三刀砸在桌上的,赫然是一把手枪!

    “老子凭的就是这个!”李三刀环视当场,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老子手中有枪,天下任我纵横!一个小娘子,我养不起吗?”

    李三刀说完,一把抓起枪,大步走到掌柜那边,拉栓上膛,打开保险,抬手冲天就是一枪,“砰!”

    “掌柜的,把钱拿出来!”

    那掌柜的听到枪声,莫名其妙,忽然听到这句话,吓的一激灵,“李爷,这好端端的……”

    “别废话!老子现在要你的钱!”

    “李爷,李爷,这朗朗乾坤,总统脚下,您做这个,做这个干什么呀!咱还跟往常一样,记账,记账,不,不,免账,免账……”

    “爷缺这些钱吗?也告诉你,甭拿总统吓唬我!总统也是我们广州人!没我们这些广州老乡,他做的稳总统的位子?别再这儿废话,把钱拿出来!”

    “李三刀是吧?我们金陵龙蟠虎踞,只怕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广州兵在这里飞扬跋扈,为所欲为!”

    “谁?给老子出来!”

    旁边一张桌子上,霍然站起一个清俊的小伙儿,冷目看着李三刀,“你以为如今这南京城,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王法是我们广州人定的!”李三刀大声笑道:“管天管地,管你们这些小鱼小虾,管的了我们这些革命元老吗?”

    “他们管不了,我管得了!”那清俊小伙儿说完,迈步便向李三刀冲来,谁知没等他走几步,方才起哄的那张桌子上,有人便伸腿一绊,那小伙儿不防之下,顿时被绊了一个嘴啃泥。

    李三刀哈哈大笑,大踏步走到那小伙儿身旁,一脚踩住,哈哈笑道:“如今这南京城,是我们广州人的!”

    “也许过几天,这天下,就姓袁了,我抢姓袁的东西,关你什么事了?”

    说着,李三刀一横枪,对准小伙儿的头,便要搂动扳机。

    正在这时,一旁角落里的忽然传出低低一声:

    “杀!”

    此声未落,角落里忽然风声激荡,一物飞出打在李三刀手上,李三刀一痛,枪“当”的一声落在地上,随着手枪落地,角落桌上站起一条大汉,大步流星,几步间走到李三刀身前,一言不发,出手如电,一把捏住李三刀的喉咙,只听微微咔嚓一声,李三刀便软软倒在地上,双眼翻白,抽搐几下,死去了!

    这二楼上的,满满当当,却多数是广州来的北伐兵丁,他们到了这里,便成了革命功臣,不少军官脱下制服,换上了绫罗绸缎。不等天凉,又换上了皮袍。朱崇祯一行在路上所遇的巡逻兵,就是极平常的一例了。

    李三刀在楼上的这一番表演,终于惹动朱崇祯。朱崇祯本想等到见过孙文之后,再来理会。可最后还是忍无可忍。

    德毅刚杀人之后,已惹动二楼所有的广州兵丁。几声呼喝之后,无数碗碎碟裂,桌倒椅翻,众兵丁便向德毅刚围了过去。

    德毅刚微微一笑,便展身手,开杀戒,与兵丁们战作一团。一旁方信孺和王文庆此时也已经站起,方信孺顺手捡起一张椅子,找准前面一名广州兵丁,用力便砸了过去。椅碎之后,方信孺便捡起一条椅腿,加入战团。

    王文庆却闪到窗边,从袖中取出烟花火箭,一拧机关,呼啸声中,一朵流星便在空中炸开。随着这一朵流星炸开,南京城中忽然静了一静。这一静之后,就是全城震动,无数长啸相应,马蹄声烈金陵,不一会儿,酒楼前就聚起数百人马。马蹄声不绝,渐次还有人来。但王文庆已经面窗而立,手持铁底玉面飞马令,大声喝道:

    “振武堂精士与台州光复军听令!”

    “传汉王令,各军即日巡查东南诸省,”

    “沐猴而冠者,杀!”

    “不遵军纪者,杀!”

    “军中欠账者,杀!”

    “扰乱地方者,杀!”

    “屠戮良民者,杀!”

    “劫掠民财者,杀!”

    “奸宿民女者,杀!”

    “遵汉王七杀令!”

    楼下千百精兵大声应道。拨马回转,各自领兵去了。马蹄滚滚,不一会儿便响遍金陵城中,过不多时,这滚滚马蹄,便会踏遍东南,重整乾坤,再造秩序!

    却有一骑逆流而来,奔到酒楼之前,翻身下马,不及上楼,便冲着王文庆大声报道:

    “上海急电,光复军总司令陶成章昨夜遇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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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节 归葬() 
北国的寒意渐渐侵染过来,让这原本温暖的东南诸省,也愈发的寒瘦起来。南国多树,可一夜北风过去,许多枝桠便凋落的空了,就那般瘦脱脱孤耸耸的突兀指向天空,远远的看过去,总是有那么一丝不合时宜的倔强。

    这份倔强,一如亡人。

    须知到了这辛亥年的冬末岁尾,革命已是漫国烽火。这南国的党人,多年的夙愿一朝得尝,忽然就有些茫茫然的空虚,空虚之下,多数的人,便用醇酒妇人金银绫罗来填补。如那南京城中的北伐军,如那各地称大王的会党。既然领略了这醇酒妇人,又得了许多金银绫罗,革命党人胸中那份热血和志气,早早的便被这温柔乡与阿堵物,消磨了一个干干净净。南国遍地,如今都是心思和谈,只想着早早的从这烦人恼人扰人的政事中解脱出来,将在革命中拿来的妇人金银,打个大包,衣锦回乡。

    独有陶成章,坚辞督抚,拒不和议,在江浙诸省筹建光复军,一心图谋北伐。可木秀于林,终被摧之。

    唢呐声亮,震破岑寂。远远的,那送葬的队伍,离南京城,越来越近了。赵汉卿、周树人、范爱农等光复会成员,一身丧服,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他们这一行,却是遵汉王朱崇祯之命,送陶成章灵柩于南京紫金山下,归葬在明孝陵西侧。

    赵汉卿走在前方,忽一抬眼,却见朱崇祯头缠白巾,一身麻衣,领着光复会各干事,正站在南京城下,静静等着。赵汉卿一见大惊,急忙连奔几步,奔到朱崇祯身前,更见朱崇祯左臂上缠着黑纱,心中更是吃惊,

    “汉王,汉王,这……这可如何使得?”

    朱崇祯面目沉肃,“焕卿宵衣旰食,一生为国,如今却死于宵小之手。我救得了端方,救得了吴禄贞,救得了良弼,却独独救不得焕卿,今日是我有愧于光复会,有愧于焕卿和伯荪!”

    这一番话,却勾起赵汉卿的心中痛处,他猛地跪倒在朱崇祯面前,大声哭道:“汉王!谋刺焕卿者,必是陈其美!汉王一定要为焕卿主持公道啊!”

    “你们放心,是非公道,人心皆知。”朱崇祯一边搀起赵汉卿,一边恨声说道:“焕卿遇刺之事,我已尽知。今日不但要国葬焕卿,更要将这怨仇了解。我既然来了,必不会再让宵小得志,便是有天大的人包庇,今日也要让他血溅五步,让焕卿一路好走!”

    光复会众人听到朱崇祯所言,心中都是激愤莫名,赵汉卿更是哭喊道:“焕卿,你路上慢走,且等我们给你报仇雪恨!”

    是日南京,密云不雪。朱崇祯在前,引着陶成章的灵柩,慢慢的向明孝陵而去。

    走不甚远,便听前面有人喊道:“商务印书馆馆长张元济路祭!”

    朱崇祯抬头看去,却见路旁摆着一张供桌,供桌上点这两根白烛,摆着几碟供品,一盆炭火。桌旁站立着张元济与宋教仁几人,正在那里等着。一边的小厮,漫天的洒着纸钱。纸钱翻飞,恍然如蝶。

    “光绪二十六年,英法等八国联军侵入中华,陶公成章,愤激国事,效古之烈士,只身潜入北京,欲趁乱刺那拉氏于颐和园中,以拨云见日。惜事未成。后赴奉天、蒙古东西盟,察看地势,以为进行之计。归途中,道经徐州,乏少经费,陶公步行七昼夜,几至饿毙……”

    一旁方信孺高声念罢,朱崇祯领着众人,已向张元济宋教仁等人致礼。张元济几人侧着身子半受了,也躬身还礼,张元济手中拿起几叠烧纸,在桌上的的炭火盆里烧了。

    “筱公有心了!”朱崇祯肃声说完,却问起自己最关心之事:“我这次回来的匆忙,也未来得及拜会筱公,想不到便出了这事。不知那宪法,如今创制的如何了?”

    “前些日子刚刚拟出了一个草案,”张元济话中有些惭愧,“还是没有定稿,宋遁初还在领着人商议。公子说的甚是,这参与起草宪法的诸人,都自以为占有真理,相互间争得厉害,却是都不愿折衷。”

    “筱公辛苦了!今日之事一了,我便去你那里看看。时间所余不多了。如今英俄两国蠢蠢欲动,这场更制,最好就在辛亥年结束。”

    “公子若能来,自是最好。”张元济话中已经有了些欣慰:“公子学识渊深,又长在美利坚,如今宪法又是以美利坚为蓝本,公子倘若参与创制,那宪法必定可在腊月之初完成。”

    朱崇祯点点头,拱手作别,便引着送葬队伍向前去了。

    原本要到明孝陵,本不必穿城而过。而朱崇祯一要成陶成章之名,二要抬灵大报仇。所以这一路上,竟是循街而入,一路向南京天王府处而来。

    行不多时,前面便又喊道:“中华民国教育总长蔡元培、参议院秘书长林长民路祭!”

    朱崇祯抬眼看去,依旧是一张供桌,蔡元培、林长民正在桌上烧着纸钱,一旁的小厮,也漫天洒着纸钱,纸钱纷飞,恍如落叶。

    “陶公成章,为革命计,为光复计,破衣敝履,舍家为国。光绪二十九年,陶公奔走革命,四至杭州而不入家门。当日友人相劝,陶公有言曰‘幸老父犹健,家计无忧,一至故乡,恐被人情牵累,不能复出矣!既以身为国奔走,岂尚能以家系念耶!’”

    路祭的蔡元培,乃是光复会初创之时的会长,与陶成章共建光复会,可说同志情深。一旁的林长民,却是昔日陶成章在东京相会过。

    在方信孺高声诵声之中,朱崇祯依旧领着众人致礼。蔡元培与林长民也侧着身子半受了,躬身还礼。

    “焕卿性子刚烈孤直,有先贤风范,我甚是不如。”蔡元培施礼罢,在一旁长叹道。

    朱崇祯看着蔡元培,这个昔日光复会的会长,今日临时政府的教育总长,心中一动,便也叹道:“难得鹤公贵为教育总长,如今竟还记得昔日同志,不忘来这里烧些纸钱。”

    蔡元培闻言,深深的盯了朱崇祯一眼,便摇头道:“汉王这是在取笑我了。如今南京政府创立,总长云云,不过是拿来搪塞天下的。真正握权行事的,不过是次长。这次长又多是孙大总统心腹。民国创建,路途漫漫啊!何况焕卿是我老友,他如今死的不明不白,不论怎样,我都要过来祭奠一下。”

    这几句话,说着有心,听着有意,朱崇祯与蔡元培相看一眼,均已心中肚明。

    两人这番情状落在林长民眼中,却生了几分误会,这林长民真以为两人有些话不投机,便插言为道:“自古贫贱之交不可忘,孑民兄敦厚君子,岂会做那等不义之事?汉王所说,未免有些小瞧于人了。”

    朱崇祯闻言也不解释,只是脸色一肃,便冲着蔡元培深施一礼,“是晚辈出言无状,还请鹤公见谅。”说罢,却侧头向林长民问道:“如今宗孟兄身为参议院秘书长,听说到会的足有一十七省代表,朱某好奇,此刻直隶盛京河南等地尚未光复,山东又行反复,这几处代表,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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