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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鹿民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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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成年人的事,稍后再说,单表宫本流枫几人像脱笼的小鸟,跑的远远,直到回头再看不见辜鸿铭几人时,才止住脚步,在那里大口喘着气。
“你们倒是躲什么?”亚当斯微微笑着,“先生有那般可怕吗?”
谁想他这番话说出来,却是谁也不回话,只是都拿眼白着亚当斯。这情景倒是让一旁的赵元任有些吃不消,他便岔开话,问道:“都说这一叶书院是读书历世的好去处,不知这一叶书院究竟在檀香山的何处?”
“你抬头看!”方梅指着远处大声说道。
赵元任抬头看去,只见远处依稀有座高楼,“那座高楼便是吗?”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方梅哈哈笑道:“你要看一叶书院,只管跟我走便是。”
亚当斯也是初来夏威夷,听方梅这般遮遮掩掩,不禁也问道:“莫非那只是一叶书院的一角吗?”
“嘿嘿,那座高楼,只是一叶书院的五大藏书楼之一罢了。要说这一叶书院的所在,”方梅眼珠流转,故意停了一下,才又续道:“你如今脚踏的土地,便已经是一叶书院的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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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解惑()
“你们说,人为什么要有老师?”
六人漫步在檀香山葱茏的街道上,远眺天际皑皑白云,蓝蓝海线,十分畅意。六人中除了宫本流枫与方梅,其余人都是第一次来这檀香山,见到这般水木清华,山海相拥,赵元任和亚当斯身为男子,倒还沉得住气,只是偶尔张开双臂大口呼吸;而哈莉与艾碧早就如山雀一般,跳来飞去,仿佛昔日都是在樊笼里打转,如今甫得自由,竟有些欢喜不过来似的。
行了一阵,亚当斯仍是对一叶书院有些好奇,这份好奇之心根植于他对朱崇祯的好胜心上,众人说的越奇,他便越想在见到朱丘之前,将一叶书院的事情,了解个通透。但他这般的人,如何能放下身份,因此,亚当斯忽然旁开一句,问道:
“你们说,人、为什么要有老师呢?”
亚当斯这话问出,方梅只是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依旧在前面与哈莉艾碧笑闹,宫本流枫在四女中最为年长,少时也经历过贫寒,最是持重,听到亚当斯这般问,宫本流枫静静说道:
“人非生而知之者,怎么能没有先生呢?”
“宫本姑娘说的极是,”赵元任用手推了推眼镜,在一旁接道:“北宋王安石说的最是通透,即便是天赋再高,也需要良师传授。若无良师,最后也不过是伤仲永罢了。”
这般说着,路延伸到前方,忽然一拐。这一拐,却与方才静谧自然不同,却是人烟鼎沸,像是进了一座围炉。街市两旁盘虬着粗大的古木,古木上的树冠相连,遮天蔽日,将这一道街遮掩的密密实实,却更像是那炉盖。下面四处游走的人群,便是沸水中四处游动的微微气泡。
这本是一个街市,既然是街市,女孩子见了,怎么能移开脚步?别说脚步,只怕恨不得眼睛也多上几双,能将这街市上的售卖的物什,一眼就看个明白清楚。
哈莉和艾碧更是欢喜,拉着方梅便跑了进去,在铺面摊上四处来望,见到欢喜的,更是迫不及待的买下来,让摊主包好送到陈公馆去。
女孩们看这琳琅满目的物什,双眼闪亮。但赵元任与亚当斯却没有多大兴趣。亚当斯见宫本流枫仍旧陪着自己与赵元任身旁,便笑笑说道:“流枫不必顾忌我们,若是想去,去就是了。”
宫本流枫摇摇头,她性子沉静,更愿意在这里静静待着。她正欲解释,忽然一眼瞥见一颗古木树下,一个卷发青年正蹲在那里,对旁边的一个七八岁的幼童说着什么。
“波尔!”宫本流枫欢喜的喊着,冲着那个青年用力的挥动着手臂。
听到叫声,那卷发青年回过头来,见是宫本流枫,也很是欢喜,他急站起身来,双手连拍带搓,将手上的泥土打落下去,拉起旁边那个孩子,向宫本流枫走了过来。
等那波尔走近了,亚当斯才看的清楚,那波尔卷发勾鼻,显然是个犹太人,而他手中牵着的小孩儿,却是棕色皮肤,看起来,倒像是夏威夷本地土著的后代。
“流枫,你比我想的回来的要早上几天!”波尔对宫本流枫笑着说道。
“这是波尔,我一叶书院的同学,我们在中阶时是一个接引,”宫本流枫介绍说,“这位是约翰?昆西?亚当斯二世,这位是中华的赵元任。”
“我是蒙哈瓦!”那个夏威夷小孩怯生生的说道。
众人哈哈一乐,紧接着赵元任好奇的问道:“波尔兄方才在做什么?”
“波尔哥哥对植物与物理最感兴趣,”方梅不知从何处忽然冒了出来,她和哈莉艾碧手上都满满的,嘴里也都满满的,方梅边说着,边从手上提着着的袋子中取出几筒冰淇淋,递给几人,“波尔哥哥大概又在给蒙哈瓦讲解植物吧?”
“阿梅果然最聪明!”波尔笑着点点头,“蒙哈瓦刚刚进入一叶书院,我作为他的第一个接引,自然要将这大千世界讲给他听,尽力找到他的天赋所在,否则,我这个接引就算不及格了。”
见亚当斯和赵元任有些不解,宫本流枫便解释道:“波尔是一叶书院高阶九级的学生了。九级的学生一年内只有两个任务,一是引导刚进书院的学生了解世间万物,如果可以,便找出他们擅长的领域和兴趣所在,这样选好下一个接引,就能省去不少蒙哈瓦的时间;二便是要决定自己以后的路,若是想继续求学,则可以申报学校,若是想进入社会历练,则可以进入夏威夷相关的产业中去。”
“我们离开时,波尔正在申请德国柏林洪堡大学物理系。波尔,结果怎么样了?”
“已经接到通知了。再过几日,书院结业式之后,我便要乘船出发了,向海渊也会一起去的!”
“他也要去柏林洪堡大学吗?”宫本流枫吃惊的问道,“我以为他会选海军院校呢!”
“他的确是去学海军,海渊接到了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的通知。不过,他想和我一道,先去柏林看看信孺。如今欧战眼看就要展开,我们都担心他会卷入其中。”
“三哥的性子,遇上这种事,一定会少不了他的!”方梅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哈哈笑着,“大哥说三哥是无风要起三尺浪,只恐天下不够乱的主,何况,他又在柏林军事学院求学,要是他不入伍,那三哥就不是三哥了!”
“怕的就是这个!”波尔叹口气,“刀枪无眼,他是我和海渊的接引,我们可不想他出什么事情。”
“我看你们只要把三哥自幼玩熟的枪带过去就好!”方梅撇撇嘴,“三哥向来只听大哥的话,便是二哥有时都劝不住,何况你们?”
“对了,海渊哥哥呢?这一路也没见他,去哪儿了?”
“他?被阿林拉着出了海,”波尔头疼的很,“听说附近海面有*出现,他们想去拍些照片!”
“*是什么东西?”哈莉有些不明白。
“据说是一种很大的动物,”宫本流枫解释说道,“单身子怕就跟这条街差不多长!”
“哇!”艾碧也惊叹道:“那*要是发起怒来,他们岂不是很危险?”
宫本流枫与波尔相互看看,都见到对方眼中的笑意,“一叶书院的人,最不怕的是冒险了,越是危险,只怕他们越是喜欢!”
亚当斯在一旁静静听着,倒不插言,听了一阵,看话题越说越远,说起来*的习性,亚当斯没有兴趣,便自顾自走到一边摊铺旁,看起物什起来。
“古来城镇,多是位于通衢大道之处,有人往来,便有利可图,世人逐利,便会群聚于此,久而久之,便会是一个城镇了。这街市也是一样的道理,也必定会是在一个城市交通最便利处,只有众人都来的方便,才能长久……”
亚当斯听到这话,微微一惊,这些经济要理,素来都是经验之谈,并不如诗歌文章一般,传播久远。但唯有这番经验,才真是洞察人心,通晓事理的关键。
亚当斯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比波尔小上几岁的中华少年,指着一件茶铺,正在对身边一黑一白两个更小一些的少年说着。
听着那个中华少年侃侃而谈,从经济地理,一直说到那间茶铺的经营之道,其间许多话语,都让亚当斯耳目一开,闻所未闻。
正当他在那里听的入神,那中华少年忽然一转头,看到方梅和宫本流枫,惊喜的喊道:
“梅姐姐!枫姐姐!”
喊完,也不理那两个小孩,几步走到方梅和宫本流枫面前,却忽然挠挠头,嘿嘿一笑,“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亚当斯正听的精彩处,不想那人忽然不说了,好生怅惘,好一会儿,他才忽然想到,怎么这一叶书院中,多是以长带幼,少年讲学,并不见老师呢?
这问题憋在他心中,委实不吐不快,亚当斯便走过去,悄悄的对宫本流枫说了。谁知宫本流枫听完,却扑哧一下乐了。
“我还在想,你会到什么时候才会问呢?”宫本流枫笑道,“想必赵家哥哥也在纳闷吧?”
“他们总是会问这个!”方梅一听,便咯咯笑道。
“亚当斯,你方才问,为什么一个人需要有老师教导。中华古代有个韩昌黎,他便说,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可这惑,随着年龄不同也便不同。一个十岁的孩童,他眼中的世界,他所想的世界,必然与三十岁的成人不同。若是由三十岁的成人来教十岁的孩童,虽然孩童终能融入社会,却并不能解尽十岁孩童心中的惑,既然不能解尽,那孩童便还是会走很多弯路。”
“山长在创建一叶书院时,想的便是这个。”
“人方有记忆,最要紧的,便是睁开双眼,面对世界。这大千世界,泛泛了解的越多,今后选择的空间也便越大。所以这初阶一级的学生,要有高阶九级来带。”
“其后慢慢长大,有些疑惑,只有刚刚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也才能体会的深,故此,初阶二级之后,都是有高过二级的师兄接引。”
“不错!不错!宫本妹妹说的极是!”赵元任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他不禁想起自己刚到美利坚时,甚至还有自己刚识字时、刚入学时遭遇的种种疑惑,有些甚至到现在还在懵懂之中。赵元任不禁感叹,要是自己也在一叶书院待上一两年,那该多好!
“这些话,并不是我说的,”宫本流枫看看波尔几人,笑了,“这是山长在书院训话时说的,你们若是想看,可去藏书楼借阅,凡是一叶书院的学生,这些都是极熟悉的。”
“是吗?”赵元任一听,便有些按捺不住,他转头望向远处隐隐约约的藏书楼,大声建议道:“不如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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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风物()
赵元任心中有些发痒,直想如西方经典上讲述的天使那样,背上呼拉拉绽放出一对翅膀,轻轻一扇,便飞到一叶书院的藏书楼去,将心中的好奇,痛痛快快的倾吐个痛快。
不想那个中华少年却接口道:“只怕此刻去也晚了。我刚才听说,结业式提前到明日举行,此刻只怕藏书楼已经封了。”
“提前到明天?”波尔有些吃惊,“山长知道吗?”
“好像就是山长的意思,”那中华少年摸摸头,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据说山长可能要出关远行,所以就把结业式提前了。”
“出关远行?”宫本流枫和方梅两人异口同声,一旁的亚当斯却像早已知晓般,嘴角翘起,脸上一副淡淡的笑。
宫本流枫和方梅相互看看,只见对方脸上都是惊讶至极。她二人清楚的很,一叶书院的山长——也就是她们的大哥——朱丘,自故国归来之后,便立下重誓,要在夏威夷大岛的最高峰冒纳凯阿——白山之顶筑庐修行四年,以为惩戒。如今不过二年,究竟出了何种变故,那变故居然是到了这等程度,竟要大哥毁誓下山?
二女讶异半晌,忽然想起方才在码头上出现的朱一舟,这个传说中的姑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回来,恐怕也不单是为了接这批清华书院的学童。莫非这次真的出了大事?
想到这里,方梅忽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宫本流枫与她一同长大,缘何会不知方梅心中打的鬼主意?但她心中也是一样的心思。两年前朱丘在故国翻天覆地,了解仇怨,因着两人年幼,并未侧身其中。如今二人也到了当年方孝孺的年纪了。
总要是惊天动地的事情,才会好玩!
“难道是因为欧战的事情吗?”波尔皱皱眉头,猜测道。
不等其他人回答,亚当斯便轻声一笑,截口道:“这种事情,猜也无用,左右不过几日间便能知晓,何必多费心思?刚才听这位小兄弟说起经济要理头头是道,不知如何称呼?”
“亚当斯先生过奖了,方才不过是些书院入门的常识罢了。”那中华少年回道,“我叫陆植,叫我小植即可。”
亚当斯方待继续发问,却见艾碧和哈莉在远处大声叫他们快些走,听两人的声音,已经是有些不耐了。
方梅答应一声,摇摇手,便追了上去。剩下的几人,波尔并未跟几人并作一处,只是和宫本流枫约了晚上再见,便拉着蒙哈瓦走了。陆植也回头和自己那一黑一白的两个学弟一块走了。
这几人不过寒暄几句,便依旧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可却把赵元任好好的折磨了一番,这短短的时间,只怕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赵元任的心,由平淡到期待,由期待到失望,从喜到悲,经历了一个两重天。赵元任听陆植说道一叶书院的藏书楼已经闭关,便知道只怕今天是看不到那些诫语了,顿时觉得好生没趣,也失了游览的兴致。只是一旁闷头走着,时不时踢着脚下的一块碎石,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但赵元任此时才过弱冠,究竟是少年心性,这冠盖街上繁华无比,草木掩映之间,各种稀奇精巧的物什目不暇接,许多东西,赵元任凝神看上许久,也琢磨不出实际的用途,等到询问店铺伙计时,却又让他恍然大悟,直直暗骂自己愚蠢。连赵元任这般有些老成的人都沉溺其中,就更别说那几个女孩了。方梅带着艾碧和哈莉在这流水般纵横无数的人群中,如织布机上的木梭,游走穿连。三女中艾碧和哈莉是初来,方梅则是小别数年,一时间竟是要将这冠盖街上的东西统统买下似的,即便是隔着这如此喧哗的人群,仍是不断听到三人欢呼惊叫、相互打闹的声音。
听着前面方梅三人的活泼,再转头看旁边的宫本流枫和亚当斯,正在一家书铺前停步。赵元任走过去一看,却原来是商务印书馆的分部。
“听闻这皕宋楼的藏书早在1907年便卖予了日本的静嘉堂,不想商务馆居然有办法影印出来。”亚当斯见赵元任过来,冲他扬了扬手中的书,啧啧称奇。
赵元任长于江南,正是中华藏书之风浓烈之所,也更是典籍流散剧烈之地。自皕宋楼之事后,各国搜购中华古籍,更是日趋激烈。赵元任在江南高等学堂(钟山书院)求学之际,便常见街头各国收书之祸,不论是西洋东洋,见有售书者,常常以手中文明杖为度量,等杖高者甚至不值现银一元,那东洋日人,更尤喜中华地方志。其时距鸦片开国已经一甲子有余,鸦片入国,战乱连连,国势积弱,民众积贫,许多藏书便是祖积孙卖,以作抽烟之用,一架之书,数代所存,不过吞云吐雾一泡而已。远者敦煌古籍、近者那皕宋楼,都是令人心痛之典型。
“不过终究是影印罢了,”赵元任想到此处,觉得甚至索然,“善本终是流落难回了。”
“可这不是回来了吗?”宫本流枫翻看着一本地方志,见序言果然是国史馆所作,心中欢喜,“虽不是善本,可前贤所言,究竟还是重现天下。书能诲人,便已是大幸。”
几人略略谈过几句,便各自闷头寻书。这檀香山的商务馆,并不单单属商务馆,亦是国史馆在海外的分部。赵元任方才不觉,原以为这里不过是如南京一般,只是一个小小的店铺。哪知里面竟然越走越是广阔,竟如走进桃花源中一般,前后竟要有数十步之长,且愈往前行,书架愈高,赵元任行到中间时,抬头看顶上书脊的字,居然模糊不可辨识。赵元任恍惚间,真如置身书卷海洋,智慧之浪翻涌而来,单是气息,就已让他迷醉。
原来这数年间,张元济穷尽所能,借着朱崇祯的金银,已是建起一座草草的堤坝,勉强放慢了这典籍外泄的洪流。民国创建后,国史馆更是凭借史家威望与背景,以雷霆之势介入,才算渐渐将这洪流消了下去。有了国史馆做援手,张元济从未觉得人手资金如此应手。于是自去年伊始,他便与国史馆逐渐将流散海外的典籍回收到上海的涵芬楼,不能回收的,便尽力影印回国,为往圣存绝学。
幸福时光总是短暂,赵元任正自抽出一本《六臣注文选》看的入迷,忽然觉得胳膊被人用力掐了一下,生生的疼。他一回头,见是方梅。方梅见赵元任回魂过来,一把拉住他,直拽到了书铺外。却不见了宫本流枫和亚当斯等人。
“你这呆子,快跟我走。”方梅也不多说,拉着赵元任便向前急行。
行出百又十步,转过一个拐角,景象便又不同。方才古书虬结,冠盖成街,眼前却是竹影摇曳,碧翠如滴,雅致天然,不过方寸之隔,竟似天壤之别。
方梅拉着赵元任,也不稍停,她对这竹林像是十分熟悉,转过几处,便来到几间房屋前。说是房屋,倒称竹舍更为恰当,均是用粗大的竹子架构而成,左面稍深处,更有一座三层的竹楼在那里随风轻轻摇曳,右面不远,竟然还有一座古意盎然的竹亭,依稀还有一弯活水绕着竹亭淙淙而动。竹舍四周围着半腰高的一圈竹篱笆,正前却是一座竹制的牌楼。
宫本流枫与亚当斯四人早已在这里等候。不仅是他们,还有几个码头上出现过的少年在一旁忙碌着,赵元任仔细看过去,少年们或在清理院落,或在竹亭内摆设桌凳,更有一人站在木梯之上,正在将竹舍前牌楼上的遮布取下。赵元任抬头看去,只见牌楼上写着“愿者轩”三个大字。
“这是一家店铺?”赵元任听前面的艾碧吃惊的叫道,“流枫,你说这是一家店铺,我为什么看不到它售卖的东西呢?”
“这是愿者轩,”宫本流枫解释道:“愿者轩不做普通的生意。”
“这就是愿者轩?”亚当斯像是听过,“据说它开张五年来,换过三任店主,却只做过六笔生意,但其中任何一笔的收入,都足以让华尔街的摩根银行为其打开大门,鞠躬迎入。朱师倒是跟我说过,只是想不到,愿者轩居然是这么简单的地方。”
亚当斯正自感叹间,忽然后面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们两个既然回来了,还不过去帮忙,居然就是站在这里看着吗?”
亚当斯回过头去,见是一个比自己略大一些的中华青年,皮鞋西服,上身穿了一件马甲,上衣却搭在胳膊上,仔细看领带的花结,竟是欧洲流行的温莎结。那青年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收回对宫本流枫和方梅的目光,笑着跟亚当斯点点头。便大步向愿者轩内行去。
听到那青年的声音,方梅冲赵元任吐吐舌头,便跟着那青年走了进去,青年只是站在愿者轩的院落四下看了几眼,然后低声吩咐了几句。宫本流枫和方梅便依他的吩咐,重新整理轩内的几处设置。
那青年看了一会儿,便转头过来,对着亚当斯等人笑笑,“我是愿者轩的轩主,农泉刃,表字溪篌,诸位远来是客,若是有暇,不如进来喝一杯茶吧。”
亚当斯不意到这青年便是愿者轩的轩主,登时吃了一惊。愿者轩偌大的名头,想不到轩主居然如此年轻。
“农轩主开张做事,难道不怕我们打扰吗?”
“当面的这位,是随一舟先生来的亚当斯吧?这位应该就是武进赵家的宣仲兄了,还有这两位美丽的姑娘,”农泉刃微微笑着:“愿者轩今日开张,便有四位贵客来此捧场,实在是蓬荜生辉。还请四位赏脸,于快哉亭中品一品茶。”
等农泉刃说完,那边宫本流枫与方梅已经在亭中烹茶了。亚当斯和赵元任还待推辞,艾碧和哈莉却早就跑了过去。亚赵两人相互看看,便也一拱手,走了过去。
“这是我家乡的茶叶,唤作古丈毛尖,”农泉刃一副待客之道,殷殷的说道。
“农师,今日愿者轩开门做事,不会等的是我们吧?”方梅奉上茶来,趁机问道。
“你倒是好大的脸面,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农泉刃右手轻扇,似有些陶醉在茶香之中,“你倒是有求于我,还是能有助于我?”停了一会人,农泉刃点点头,“嗯,一年多不见,茶艺未曾生疏,还算不错。”
说完,农泉刃再不与方梅多言,却与亚当斯和赵元任闲闲的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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