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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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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洪义见他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某处,也顺其目光望去,见那人鞋子不似中原百姓的布鞋,而是皮靴。

    “该不会是……西瓯人吧?”安儿立马查看他的手,只见虎口处有一层老茧,这种老茧,李洪义手上也有,正是因常年拉弓射箭所致。

    “没那么巧吧。”李洪义挠挠头,凑近安儿身边,同他一起检查。

    安儿检查完那人,又查看周围地形,指着一座山问道:“他是从那山上失足落下的?”

    “是的。怎么,有问题?”

    安儿脸色苍白的望着他哥哥,“这座山,是南山。吴阿爹带我们去过的。”

    向来路痴的李洪义在山下左看右看了良久,才恍然想起,那次他俩和张三探路,就是从此山的背面上山,然后找到了传说中的“黄泉路”。

    安儿骤然伸手,要拔哥哥腰间佩刀。李洪义猛地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诧异道:“干什么?”

    “此人不能留,杀了他。”安儿看着哥哥,坚定的说。

    “万一是村民呢?”

    “宁可错杀,不可错放。”安儿道,“他可能知道黄泉路。此路既可直通敌营,也可直通我方啊。”

    “或许他并不知道黄泉路呢?”李洪义训斥道,“就算是敌人,要杀也要在战场上决生死,而不是趁人之危,小人作派。”

    安儿瞬时脸色苍白,慢慢的松开了刀柄。李洪义懊恼自己话说重了,退一步道,“不如将他带回军营,严加看管。等他醒后问明身份,再做定夺。”

    李洪义将那人带回军营,安顿在弟弟所管辖的伤兵营处。这样安儿既方便照顾他的伤势,也可以严密监督他的举止。

    那人昏迷了很久,过了四五天才苏醒过来。李洪义温和的问他叫什么,多大了,是干什么的。那人一一作答,说他叫郑宇,二十多岁了,是附近的山野村民,靠打猎为生。

    既然是猎人,必定会射箭,那么虎口老茧,也能解释了。

    李洪义接着问道:“郑宇,你怎么从山上摔下来的?”

    “我们山民打猎,不小心摔伤,常有的事。”

    安儿和哥哥相对一眼,也问他:“那么陡的山,摔下去怕是命都没了。好好的平原不打猎,怎么上山了?”

    郑宇翻翻白眼,“平原不是在打仗嘛,谁敢去那打猎?”

    李洪义觉得解释的通,呵呵笑道:“抱歉,打扰你们百姓过活了。”

    安儿还是不信,突兀的说:“你官话说的挺标准的。不过我们在西北待了一段时间了,能听懂此地方言。”

    郑宇的笑容几不可见的僵了僵,随后放松肌肉,开始用方言交谈,“我读过几天书,学过官话。西北方言土得很,怕军老爷们听不懂。”

    安儿听他方言说的挺像回事,便转移话题,“读过书,会识字吧?”

    “会写几个。”

    “西瓯文字会吗?”

    郑宇干脆利落的摇头,“不会。”

    安儿叹了口气,“真是可惜,本想找当地人认认西瓯的字,看来无缘了。你腿骨折了,先住此养伤吧。”

    郑宇连声道谢,安儿使了个眼色给洪义,两人一道出去了。

    李洪义随安儿回到的住所,皱眉道:“完全没有破绽,你怎么看?”

    安儿摇头,“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用不用上报安王?”

    “没有真凭实据,如何去报?”安儿无奈的说,“可能又是我多疑了,再观察几日,没问题就放了吧。”

    李洪义相信以安儿的聪明,或许会察觉出什么。再说伤兵营非军事机密处,即使是敌人,也不能探听出什么消息。

    几日后,安儿并没询问出所以然来,只好叫哥哥放了郑宇。李洪义怀疑对方多日,自觉内疚,主动提出送他回家,以表歉意。郑宇拒绝了两次,然洪义坚持,他拗不过,只能答应。

    李洪义小心的搀扶他,边走边问,“你家在哪?”

    “住南山脚下,有点远,麻烦你了。”郑宇坦然的答道,毫不隐瞒自己的住处。

    “不麻烦不麻烦。”李洪义扶着郑宇上马,并带着几个小兵一起去了南山。发现南山脚下人烟稀少,仅有几户人家。

    李洪义扶郑宇进屋,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见他家中清贫,里面生活用品却是一应俱全,是常住人的样子。甚至桌上碗里吃了一半的馍,屋角堆着未洗的衣服,布置得简直是毫无端疑,完美无缺。

    ※※※※※

    皇帝听完这段故事,发问道:“你能确定,当年见过的那人,就是现在的西瓯王?”

    “臣后来与哥哥再去南山,那人却已消失不见。”邵安说道,“当时以为,他只不过是敌方小将,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西瓯王。”

    “你与他交锋过,觉得此人如何?”

    邵安沉思片刻才道:“其人敢攀陡峰探路,可见其勇气。被抓后不见其惊慌,可见其胆量。审问时应答如流,可见其心思之缜密,心机之深沉。且有豺狼野心,皇上不可不防。”

    皇帝皱眉,“当年怎么不说?”

    “一则臣并不能确定其身份。二则那时下大雪,即使他们找到路,也无法攀爬。三则冬季过后,我军向北扎营,正好避开了此处。”

    皇帝气息沉重,负着手来来回回在书房转悠,步履间夹带着风,吹得长袍刷刷地响。

    邵安拱手在旁立着,看着皇帝在屋里大步走来走去,心下思索着应对之法。

    皇帝猝然停住脚步,转头对邵安道:“现下最重要的问题是,西瓯王到底知道不知道那条小路?”

    “臣无法|论|断。”

    “丞相继续筹备粮草,并令中书省下旨,召回高巍。”皇帝恢复一贯的冷静,“一旦战事起,还得防范北线突厥趁乱发兵,事涉外交,丞相速和礼部商议。”

    一连串命令下来,却是有条不紊,事事周全。邵安心悦诚服道:“臣遵旨。”

044留遗祸陷腹背危境,患无穷争战和困局() 
这些日子,邵安在户部、兵部和礼部之间来回穿梭,忙得焦头烂额。

    上午,先去和户部尚书倪泓羽共叙一下当年同僚之谊,等邵安提出要备银六百万两时,倪泓羽张大嘴巴,“什么,这么多,用于何处?”

    “此乃机密,本官希望你能尽快筹集。”

    倪泓羽眉头蹙在一堆,摆出一张苦瓜脸,“邵相您也曾是户部官员,应该知道近几年来,国库告罄,一直都在寅吃卯粮。”

    “本官在户部干过,很清楚每年税收多少。这两年朝廷无战事无庆典,怎么着也不会是入不敷出。”

    倪泓羽继续哭穷,“税收仅仅能把前几年的亏空补齐,哪有多余闲钱?”

    邵安诚恳的说道,“若非急事,我不会找你要银子的。你实话告诉我,当下国库有多少存银?”

    “丞相啊,真的最多只能拿出三百万两了。”

    邵安笑着摇头,绝对不止这个数。

    倪泓羽一咬牙一跺脚,“不足四百万。”

    邵安算算,这个数想来属实,故对他道:“倪大人,务必竭尽全力凑足四百万两。剩下的两百万,本官自己想办法。”

    紧接着,邵安又去兵部转了一圈,得知哥哥已随高巍启程回京后,积郁在心中多时的阴霾瞬间云开雾散,仿佛只要哥哥在身边,再大的困难也不算什么困难了。

    邵安听兵部尚书赵维说,高巍一行人从西北一路巡视到北线突厥处,探知在西瓯王病危之际,西瓯内部朝廷裂成几派,各王子彼此争权夺利,打得热火朝天。由于西瓯不立太子,前王一死,有实力的王子便去抢。抢到则为王,没抢到的话,生死都很难说了。

    最后三王子获得先机,发动政变胜利,其余王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皆下场悲惨。西瓯真刀真枪,以命相博的权位之斗;比之中原的暗藏心机,杀人不流血的夺嫡之争,不知哪个更为血腥。

    从兵部出来,邵安又去礼部衙门逛逛,蒋嘉闵亲自来迎。瞧老头红光满面的,这气色比起在刑部时,不知强了多少倍。

    这段时间,正值科举事毕,新春甚早,乃礼部最为悠闲的日子之一。邵安看着蒋嘉闵悠然自得的神态,真心不好意思对他说,这刚一调任就碰到外交这种棘手的事了。

    但此事重大,邵安不得不讲。蒋嘉闵听完后,摸着胡须道:“我朝与突厥十几年没有打过仗了。两国相安无事已久,突厥犯不上此时开战吧?”

    “新西瓯王年轻气盛,恐怕会挑拨我们和突厥关系。必须杜绝西瓯与突厥连成一线。”

    “邵相所虑极是。西瓯新王登基,摸不清性子,还是谨慎点好。”蒋嘉闵仅仅以为是因为西瓯政局变更,皇帝心思缜密,故而想派人摸摸底细罢了。

    邵安也不好明言,含糊道:“你以祝新王登基为由,派人去查探。顺道再去突厥,看有无异常。”

    “那就让……礼部左侍郎去吧。”蒋嘉闵小心翼翼的揣测着邵安神色,终究这种差事,肯定会有那么一点点危险的。让犯在邵安手上的董祈明去,乃是绝佳人选。

    邵安却道:“最好是老大人亲自带队。”

    连“老大人”都叫出来了,可见是不容回绝的。蒋嘉闵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遥想上次邵安拜访他府邸,叫他“老大人”时,正是户部和御史台干架的关键时刻,然后刑部就被莫名其妙的拉入战场了。

    蒋嘉闵忽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回的外交怕是非同小可。他咽了口吐沫,“丞相吩咐,敢不从命?”

    ※※※※※

    半月后,蒋嘉闵并董祈明领使团出长安,高巍等人回京。

    这次随高巍去边关的,除了李洪义,还有徐磊和李洪辉。话说这是徐磊和李洪辉第一次去西北边境,更是第一次看见像无边的大海中似的黄沙漫漫,他们二人的激动心情可想而知。

    而李洪义倒没有一丝兴奋,他头脑中的记忆被抹去了,但身体的记忆还在。向来路痴的他,却能在茫茫沙漠中凭感觉辨明方向。这点让徐磊更加相信了李洪辉所言,李洪义的确是在西北从过军的。

    见弟弟和徐磊这般高兴,洪义问道:“你们以前真没来过这里?”

    “没有。”李洪辉和徐磊异口同声的答道。

    李洪义挠挠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在西北当兵时,身边有朋友和兄弟相伴。甚至隐约记得他们三人在西北相扶相助,屡立战功,难道这些全是自己的臆想?

    高巍回来后,立马向皇帝汇报情况。据他观察,西瓯并无调动兵马,调集粮草之举,应该无举兵犯境之意。

    皇帝思索着看来边关暂时不会开战,这样便有充分的时间做战前准备,故而略感心安;然思及邵安诛心之论,仍是不敢彻底放下心,便对高巍吩咐:“子重,你将三万禁军兵马暗中调往西北。切记,分批调动,严格保密。”

    高巍对此次调兵十分不解,“皇上,只为了万分之一的可能,就这样大规模调兵,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实在不值。”

    “这可不止是万分之一。据丞相猜测,西瓯王性烈,十有八九与其会有一战,早做些准备为佳。”

    “皇上,邵安的话不足信。当年要不是他妄议军情,我们怎么可能吃败仗?”高巍翻翻白眼,又是邵安乱出主意,他一个文臣知道什么?想当年要不是他出馊主意,李洪义会受伤失忆?我军会损失八百精锐骑兵?

    “够了!”皇帝一拍桌子,“当年的事不准再提。”

    高巍愤恨的咬了咬嘴唇,“皇上,军国大事不能仅凭一人的猜疑,就做此决策,望圣上三思。”

    “朕意已决!”

    “皇上!”高巍跪下了,双膝砸在地面,却不觉得痛楚。他双手抱拳,目光灼灼的仰望皇帝。

    皇帝抿了抿嘴,深邃的眼睛中辨不出喜怒,甚至连语气也平静如常,然说出的话却让人胆寒,他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本分。高巍,你要抗旨吗?”

    高巍浑身一颤,渐渐垂下双手,低下头闭上双眼,“末将……遵旨。”

    随后的事却并未如邵安猜想的那样进行。西瓯新王派出使臣出使长安,前来告知新王登基之事。他国使节态度谦和,毫无挑衅之意。

    刚巧蒋嘉闵一队人也快行至西北边境,正好可以回访。据说新王热情好客,此番出使异常顺利。这让高巍的怨气越来越重,也使邵安的怀疑愈演愈烈。

    “从外交中可以看出,两国关系和谐,并无敌对。不知丞相为何要杞人忧天?”高巍冷嘲热讽道。

    此刻殿中只有皇帝、高巍和邵安三人。皇上为了西瓯的事,特意将他俩召来养心殿,询问一二。

    “皇上,臣依旧维持原议。”邵安懒得理会高巍的挑衅,直接对皇帝进言,“臣认为,此刻西瓯在外交上的表现,实属反常。看似是想与我朝摒弃前嫌,实则是窜端匿迹,以掩盖其真实目的。”

    “真实目的?邵相认为,他有何目的?”高巍对此言论不屑一顾,质问道,“丞相别忘了,永康二十年,圣上领兵西北,西瓯大败。泰安二年,本将二战西瓯,敌寇再次大败而归。本将相信,即使再战,西瓯定不能与我军精兵良将相抗衡。丞相何虑之有?”

    “将军岂不闻,居安而思危。”

    “败军之师,不足为虑。”

    “高将军,领兵之人,切忌恃强轻敌。兵法有云,骄兵必败。”

    “你什么意思?诅咒本将兵败吗?”

    “邵某只是提醒将军而已。”

    “够了!”皇帝观战良久,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终于发话,“你们这样吵吵嚷嚷,成何体统,还是朕所倚重的良臣猛将吗?”

    见圣上震怒,二人堪堪息战,躬身谢罪。

    皇帝冷冷的看着玉阶下的二人,分明能察觉到双方之间的剑拔弩张。虽然他们俩自第一眼起就看不上对方,简直是天生就不对头,但碍于李洪义的关系,至少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可最近这些日子,不知二人发生了何事,这种微妙的平衡彻底被打破了。

    将相之间存在这般千丝万缕的恩怨,利益得失的纠缠,即使是旁观者,恐怕也难以梳理得清。二府党争,到底还是无可避免的来临了。

    皇帝揉揉眉心,疲惫道:“看来今日是商量不出个结果了,你们退下吧。”

    高巍与邵安一前一后的退出了养心殿,候在门外的太监赶紧为其打帘子,殷勤的恭送二位大人。谁人不知眼前这两人乃皇帝宠臣,帝国将相,位列文武之最,锋芒无人能及。

    刚出宫门,高巍猛地驻足回首,狠狠地瞪着身后的邵安。邵安察觉高巍眼中的恶意,嘴角轻挑,不咸不淡地瞟他一眼。高巍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赢了,本将誓不罢休。”

    “将军如此咄咄逼人,本官只好舍命陪君子了。”邵安言毕,径直走过高巍身侧,乘轿回府。

    高巍一路骂骂咧咧的骑马回到枢密院,迎头就碰上了宋綦。老将军焦急的带着高巍直入内堂,神神秘秘的说道:“最近皇上大规模调兵,是要开战了吗?”

    这种事,瞒瞒户部和礼部或许可行,却根本瞒不过兵部和枢密院。朝廷一下子调动几万人马,总不会是去散步吧?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高巍又郁闷了,“别瞎想。全是丞相没事找事,鼓动皇上增兵西北。”

    “邵相是怀疑西瓯……”宋綦兀然住嘴,浑浊的眸子中,透出意味深长的含义。

    “本将认为,西北边境无事。邵安所言,子虚乌有。可皇上却对其言听计从。”高巍拉着宋将军的手,诚恳的说,“老将军,您南征北战,戎马一生,立下无数的赫赫战功。此刻也只有您的话,才能让皇上听进去了。烦请您能与本将一起上书,劝皇上收回成命。”

    “这……”宋綦初闻此事,心里并无主意。且事关重大,他哪能轻易答应,故推辞道,“老夫年迈,管管禁军还成,至于军国大事,哪敢质唆?”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政见之争了,而是二府间的文武之斗啊。”高巍挑明道,“邵安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势不两立。老将军想想,冯彻他当日为何敢大闹殿前司?就是邵安在背后给他撑腰。”

    宋綦诧异,“真有此事?”

    高巍笃定,“千真万确!”

    “这才过了多久,又……”宋綦摇头叹息,未曾想太子、晋王二党才偃旗息鼓了几年,朝廷又要掀起党争之风,“唉,奏章的事,容老夫考虑考虑吧。”

    高巍见宋将军同意了,打算再接再厉,又联系了好几位军中德高望重的将军,几人密谋联合上奏,势必要将邵安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045留遗祸陷腹背危境,患无穷争战和困局() 
一封由多名军中老将军联名签署的密奏放在龙案之上,皇帝指尖无意识的反复磨娑着奏本的封皮,其实他的内心并没有像他对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定不移。

    一边是邵安言之凿凿的推论,一边是高巍毫不退让的否决,现在又加上了军方的施压。皇帝思量再三,提笔御批:暂缓调兵。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没等高巍高兴几天,边关急报,西北烽烟再起。

    事发突然,军情如火,令朝廷瞬间炸开了锅。谁也没想到,刚刚还温顺似绵羊的西瓯,骤然露出血腥的獠牙,乘其不备,狠狠地咬了中原一口。

    更糟糕的是,与此同时,突厥也率部起兵,烧杀抢夺我北方城镇。两国应该是早已密谋好的,联手向中原开战。

    皇帝连夜召集中书省、枢密院,以及户部兵部的长官前来议事。众人匆匆赶往养心殿,有的慌乱中甚至连头发都没梳理好。

    皇帝倒没乱了阵脚,他此刻不得不庆幸,多亏邵安前期已有准备,三万禁军已在路上,而钱粮也筹集约四百万两。

    “已开拔的那三万禁军,令他们加速行军。此外再调两万禁军,由高将军领兵,速去支援。”皇帝负手仰望着书房中悬挂的地图,沉着冷静的吩咐道。

    “西瓯号称二十万,实际约十五万,突厥起码也有十万人。我方西北厢军加上支援的禁军,最多只有十万而已。”高巍为难的说,“末将恐怕兵力不足,难以支撑。”

    “朕会再调各州府厢军前去救援。”皇帝宽慰道。但在场的心里都清楚,西南兵马鞭长莫及,调动需要时日。北境有突厥牵制,根本不能动。真正能救急的军队,估计只剩下河南与湖广了。

    高巍再问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知钱粮准备是否充分?”

    “户部已筹措四百万两。”邵安信誓旦旦的言道,“如若不够,臣已想好了募资法子,只待皇上同意,臣定能筹足银两。”

    “准奏。”皇帝甚至连什么方法都不必听,直接同意。这令其余官员惊诧皇帝对丞相如此信任的同时,再度感叹邵安宠臣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几个人正在商议中,一个太监手拿火漆文书疾步跑入内殿,“皇上,西北八百里加急。”

    听说是西北送来的军情,众人的目光都盯向小太监,露出焦急的神态。

    陈公公拆开封缄,取出里面的一封薄书,恭谨的递予皇帝。皇帝接过文书,迅速浏览。

    正值天亮前最为晦暗的时分,殿内烛火忽暗忽明,摇曳不定。邵安抬起眼睑,端详他的主君,瞬息之内屏住呼吸。只见皇帝在烛光的映照下,展开纸张,甚为专注地凝视着信中字字句句。

    “中书省拟旨……”皇帝阅信良久,终于开口,“着副将张凌,升为主将,命全军退入渭州,继续战斗。”

    殿中诸人闻言,全体猛地一怔,所有人木然不动,无人出声。虽然他们不知道战报写了什么,但从皇帝的口吻中,便得知主将恐怕不幸……阵亡,敌军已攻破边关数镇,兵临渭州。

    仅仅几日,西瓯就能连破数关,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高巍深感内疚,突然跪倒在地,“都是末将的错,末将延误战机,罪在不赦。”

    “高将军,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此刻说这些毫无意义了。今拜高巍为主帅,望卿能将功赎罪,收复失去的河山,将蛮贼赶出我国疆土。”

    皇帝已与臣下们商量了整整一夜,却还看不出丝毫倦怠之色,说起话来字字铿锵,无所畏惧。高巍跪在地上,感动的不能自已。几位大臣见皇帝临危不惧,甚为心安。

    “诸位臣工,国难当头,朕愿与诸君共赴国难。望君臣共勉,将相齐心。”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皇帝犀利的眼神扫过邵安与高巍,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邵安与高巍心头齐齐一震,拱手称是。

    禁军军营内,李洪义正在擦拭银枪,为上战场做足准备。

    如今,军中漫延着凝重却有序的备战的气氛,每个人都磨刀霍霍,势要与西瓯大干一场。李洪义得到上级命令,由他担任前锋营主将,徐磊为副将。至于李洪辉,自然也要上战场的。他虽为小小校尉,但洪义仍对这个弟弟信心十足,便将他放在身边,做前锋营里的一把尖刀。

    “哥。”李洪辉神采奕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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