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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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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李洪义耍了个枪花,而后施展轻功,脚尖点地,几步跳到台上,如乘风飞入。虽说李洪义的身材高而瘦削,十分匀称,但与大块头相比,则略显得瘦弱了几分。

    “咚咚咚”鼓声三响,比武开始。

    左将军转转脖子,活动活动筋骨,不屑的看着对手。而后出其不意的欺身上来,右手抡锤直击对方,李洪义侧身一跳避开了。

    左将军绕到左面,左锤出击,李洪义再闪。左将军正面攻击,李洪义再退。邵安见状十分得意,哥哥即使谈不上身轻如燕倒,但和全身都是肌肉的大块头比起来,便灵活百倍。几番下来,左将军连哥哥的衣角都没碰到,还累的气喘吁吁。

    “轻功不错。”颉柯斯利偏头对邵安点评道,言下之意却是笑其畏战,只会躲闪。

    邵安含笑不答,哥哥的武艺到底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又打几回合后,左将军的耐心消耗殆尽,挥舞着双锤一顿乱击。李洪义这下没有闪避,抖动枪杆,迎面回击。

    兵器交接的瞬间,金属的震鸣声如针一样刺耳,两人都异常凶猛,紧追不放。双方时而进攻时而防守,一招快过一招,令台上诸人心惊肉跳的。忽闻“咣”的一声,李洪义的枪被对方双锤给卡住了。

    左将军轻蔑一笑,双臂用力,使劲向下压枪杆。李洪义想抽出枪,奈何左肩胛的旧伤未愈,左臂完全使不上劲,只能靠右手苦苦支撑着。

    眼见枪杆越压越弯,几欲折断,周围的突厥武将开始叫好。李洪义听着敌方的欢呼声,心一点点往下沉:如此第一局便被突厥打成败势,岂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国威?若败了,不仅颜面扫地,对议和的局面也非常不利。

    想到此,李洪义骤然大喝了一声,拼着肩伤裂开的剧痛,双臂用力转动枪杆,顺势带动对方铁锤,向上甩出。只听见一阵刺耳的兵器摩擦声,大块头双锤脱手,跌跌撞撞地倒退几步,而两个铁锤呼啸着飞向天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仰对天空,直到“砰”的一声,两铁锤并排落下,头朝下深深扎进了土里,至于柄端还在“嗡嗡”颤动着。

    众人发出一阵惊叹声,眼看着李洪义败局已定,却不想他能绝地反击,硬生生架起了双锤,挑飞兵器,挽回劣势。

    左将军倍感受辱,赤手空拳向李洪义扑来。李洪义死死咬住下唇,这番用力已将他肩伤崩开,感觉里面的肉被刀绞般一阵辣痛,甚至感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向下流。幸好他身着黑衣,血迹并不明显。他咬紧牙关,单手出枪,“唰唰”几枪横扫对方下盘,最终一个回马枪,枪头直指对方咽喉。

    第一局,李洪义胜!

050百密一疏疏思疏虑,千虑一得得功得名() 
左将军落败,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将军,还是普通突厥士兵,皆面上无光。太子身边的一名年轻武将第一个沉不住气,左腿往后一蹬,弹跳而起,飞入比武台,双手抱拳道:“玷铎向壮士请教!”

    李洪义抿嘴打量来人,见他身形娇小,步法轻盈,十分干练的模样。玷铎随手从武器架上抽出银枪,比划了两下后,走向对手。

    李洪义咬紧嘴唇,略微活动下左臂,最终决定弃枪取刀,刀锋泛出微弱的蓝光,映照着他的脸色越发惨白。

    点将台上,邵安微微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死死的盯着哥哥的左臂。武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李洪义却用弯刀对银枪,就必须得接近对方才能进行攻击,易防不易攻。

    鼓声再次响起,双方开打。

    玷铎一抖银枪,连续而又快速的刺向李洪义。李洪义右臂挥刀,几个格挡,封住对方凌厉迅猛的攻势。

    玷铎的枪术以快闻名,此刻见场上银枪翻飞,时挑、时刺、时拨,时挡,一招一式风声遒劲,令人眼花缭乱。

    双方皆是以快打快,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所倚仗的仅仅是各自无数次在生死关头的经验与本能,若非如此,一招不慎,生死胜负则在顷刻之间。

    李洪义采取后发制人,却能后发而先至。刀在他手上如同长了眼睛,每次都能稳稳的格住了对方袭击,而后寻求对方的破绽,发起攻击。

    邵安紧张的看着场内打斗,他敏锐的发现,哥哥全靠右手灵活的挥刀,左臂几乎没有动过。的确,因为李洪义刚才的逞强,导致伤口裂开,肩膀如同被撕裂般,剧痛钻心。现在拖着受伤的手臂,无力硬拼,只能用犀利的刀法补助,勉强维持。

    过了百余招,对方大概看到了机会,知道李洪义不敢用左手去挡,招招直攻左侧。李洪义迂回避闪,绕着他转了几圈。对方却变本加厉,逼得他毫无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还击。

    但李洪义的左臂到底不如右臂灵活,更何况玷铎是专攻左侧的。故而李洪义的左肩不可避免挨了好几枪,使得左臂又痛又沉,根本抬不起来。他身受重伤,内力耗尽,仅凭着一口气紧连过他几十招,以现在的状况,哪能这么拼打?一时局势突变,李洪义明显有些体力不支,而对方却能好整以暇的优雅出击。

    邵安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只见李洪义左手无力的下垂,甚至微微颤抖。他深知哥哥隐忍的性子,当年在战场上,受再重伤也不会喊出一声。如今在对敌之时,左手居然会控制不住地颤抖,将弱点暴露给敌人。

    刀枪再次交击,火星四溅,对方忽然改变策略,不再抓住左侧不放,而是上下左右全面攻击。李洪义一时不明白对手的打法,一时间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对方越战越勇,趁其不备时,枪杆横扫下盘。李洪义一时不防,小腿、膝盖、背部等连挨了好几下。

    邵安虽不习武,但和哥哥混久了,也能看出点门道来。如今形势敌强我弱,哥哥唯有小心防护,与之周旋;甚至可示弱,以令对方放松警惕,从而寻找其漏洞,一击攻破。

    李洪义踉跄几步,刀法杂乱无章,似乎有些体力不支了。玷铎心中暗笑,加猛攻势,企图一击将李洪义拿下。然事不如人愿,李洪义虽处弱势,但防守紧密,次次化解了玷铎的攻击。玷铎一气之下,挥动枪杆,强行直戳洪义胸口。

    李洪义一惊,侧身躲过。玷铎见其左侧暴露,枪身一弹,打中他的左臂。转瞬之间李洪义避无可避,手臂中招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见计谋得逞,玷铎仰头哈哈大笑,轻蔑之意表露无疑。李洪义疼的满头大汗,目光依旧坚决又认真的盯着对手,绝不认输。

    玷铎被他盯得烦躁,再次提枪打算速战速决。两人刀枪相交,忽然李洪义趁其不备,欺身上前,左手抓住了玷铎的枪杆。

    玷铎不敢置信的望着这一突变,心中诧异,难道李洪义受伤是假?明明见他左面衣衫浸湿,近处甚至能看出隐隐血迹,不似作伪。

    的确,李洪义受伤是真。但真正到了你死我活之际,拼的是命。即使此刻他的左臂已经疼得没了知觉,但仍铁钳般抓紧枪杆,决不放弃。汗水伴着血水慢慢冒出,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全身湿透。

    玷铎双手紧握,用力抽枪,他就不信自己的力气不如李洪义。可事实摆在面前,枪杆如被钉死般,纹丝不动。

    李洪义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反手逆斩,玷铎心头一震,忙腾出右手护住要害。李洪义暗喜是好机会,乘机踏上枪杆,伸腿连踹玷铎胸口,令其节节后退。

    玷铎被逼退到比武台的边缘处,眼见收势不住要跌落台下,他急忙以枪戳地,止住去势。李洪义自然不会给对手机会,持刀由上往下劈,玷铎急忙双手握枪,挡住面门。

    可惜玷铎又判断错了,未想到李洪义这一刀行至半空,中途忽变,改为由左往右横斩对方胸腹。

    玷铎一惊,想用枪杆抵挡,却已失去先机。唯有后退一步,方能避开凌厉的刀锋。可惜他已身处边界,无路可退了。

    最终,玷铎狼狈的跌落台下。第二局,李洪义再胜。

    点将台上一阵沉默,几位将领怒气冲天,却不得不服李洪义的武艺和坚韧;突厥太子以手抚额沉思良久,也无话可说了。至于邵安,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离开过李洪义的左臂,脸上毫无胜利后的喜悦之色。

    “太子殿下,让末将来。”又有不怕死的请求挑战。

    “太子。”邵安忽然发话,“已经连打两场,李将军也该休息了,到此为止吧。”

    颉柯斯利自然也看出李洪义已受伤,故而道:“不必再比了,突厥男儿愿赌服输。邵相,我们愿意议和。”

    当夜,李洪义帐外。

    “谁?”李洪义听到门外有动静,掀帘一看,原来是邵安,“是你?”

    “我不能来吗?”邵安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随后反客为主的率先进入帐内,四下瞅瞅道,“李洪辉呢?”

    “我弟弟他守夜去了。”

    邵安的耳朵自动屏蔽“弟弟”二字,偏头望向李洪义的左臂,问道:“你的手……没事吧。”

    李洪义下意识的瞅了瞅自己的左肩,没想通居然连邵安这类文臣,也能看出他受伤了。故不再掩饰,摇头道:“哦,没事。”

    “我带了药,你擦擦。”邵安从怀里掏出瓷瓶,递给李洪义。

    “啊?多谢!”李洪义颇为受宠若惊的接过,细细一看,乃是上好的金创药。

    邵安倚靠在桌子前,端详着李洪义的一举一动,看他单手又撕又扯的乱解着左臂的绷带,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手笨脚。邵安忍俊不禁,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按住他的手,十分熟练的拆解纱布。

    李洪义愣了愣,却没说什么,费劲的抬起左臂,配合邵安的动作。随着纱布一层层的解开,邵安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开始几层还是洁白无瑕,到了后面,白布上渗出大片淋漓的鲜血,便知伤得颇重。

    绷带完全撕开后,邵安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皮肉翻卷,血肉模糊,伤口深可见骨。他不由骂道:“这么重的伤叫没事?你这条胳膊不想要了是吧。”

    这又气又急的语气,简直和李洪辉没两样。李洪义心底渐渐产生一种异样的错觉,仿佛他和邵安就该这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而非如陌路人般,礼貌却疏离。

    邵安也察觉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妥,正忐忑不安的凝视哥哥的侧影,未想哥哥蓦然转头,两人目光触碰,邵安一惊之下,避闪不及,狼狈的甩头移开了视线。

    李洪义不明所以,只能感受到邵安的担心,故安慰道:“看着严重,其实不疼。”

    邵安闻言心头更不是滋味,怪自己让哥哥带伤比武,一时内疚悔恨,只得默默给他清洗污血,重新敷药包扎。

    “……安儿?”李洪义忽然来这么一句,吓得邵安手一抖,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安儿!”这一声,李洪义喊得比刚才要响亮得多,他侧头,双目炯炯的望着邵安,目光中透着坚定。

    邵安心情复杂的看哥哥一眼,随即低垂眼睑,“怎么突然这样叫我?”

    “那次见面,你说可以这样叫的。”李洪义说的是很久之前宫中相遇那次。

    邵安自是记得,他和李洪义的每次相遇,甚至和他每回说过的一字一句,全都记忆犹新。他惴惴不安的看着哥哥期待的眼睛,很清楚哥哥现在心中所想。可如今已成骑虎难下之局,他唯有苦笑道:“人前别这样叫。”

    李洪义闻言,眼中的光芒黯淡了,“我知道了。”果然,是他想多了。邵安,终究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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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中秋节快乐哈,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ps:本章为第五十章,鼓掌鼓掌!!!

051百密一疏疏思疏虑,千虑一得得功得名() 
经过艰苦的战斗,高巍终于收复西北,将西瓯赶出中原地界。消息传入京城,举国欢庆。邵安得知后,着手准备与突厥的最终谈判。

    一切进行的顺风顺水,可邵安总觉得心头仍然压着块大石头,总觉得事情进展的太过顺利。若说有什么不妥,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这种顺利令人不安。

    果然,就在双方商议议和条件差不多的时候,天降噩耗。

    “什么时候?伤亡多少?”突厥太子是第一个知道的,顿时惊的四肢冰冷,脑子反应也变得迟钝许多,在极度的震惊中缓不过神。

    报信者据实道:“昨儿夜里发生的事,使团伤了大半,还好死的不多,只有几个。可是,他们的领头,那个蒋大人,惨死刀下。”

    “蒋、嘉、闵!”颉柯斯利对此人有印象,当时他来谈判,只觉得是个前怕狼后怕虎的老头,扶不上墙的阿斗。故而他才敢那么硬气的关押使团,当软柿子捏。

    虽然看不起蒋嘉闵,但颉柯斯利从没想过要杀他,现在正当议和关键时刻,居然就出了岔子。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报信者一脚,“怎么这样大意?让你们押送,你们就是这样押的?要是邵安问我要人,我拿什么给他?”

    报信者被踢翻在地,唯唯诺诺不敢出声。颉柯斯利深吸几口气,对他说:“听着,派足兵力,把没死的通通给我完完整整的送过来。还有,这件事先给我瞒着,尤其不能告诉那些中原使者。”

    “是、是。”报信者连连点头,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子殿下,其余使者送过来,安置何处?”

    “找个隐蔽的民宅,让他们先住下。记住,一定保证他们的安全。再发生这种事情,提头来见。”

    打发走报信人,颉柯斯利依旧心情烦躁,在大帐中焦躁的来来回回的转圈。这次的使团被袭事件非同小可,甚至关系到正在进行的议和。

    玷铎深更半夜接到太子急召,满脸狐疑的进帐,单膝跪地道:“太子殿下。”

    “你来了。”颉柯斯利看到玷铎,心情稍微好一点,上前扶起他,简言道,“使团出事了。”

    玷铎更加茫然,邵安他们不是好好的吗?可等太子讲明前因后果,玷铎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皱眉问道:“此事,该如何向邵安解释?”

    玷铎忍不住骂道:“这摆明着就是西瓯干的,解释什么?他娘的惯会使阴招,破坏议和。”

    “你我都明白是西瓯干的,但他们会信吗?总之,人是被我们扣下的,现在死了,这屎盆子算是扣在我们头上了。”

    “既然说不清了,干脆就不说了。大不了开战,谁怕谁?”

    这话要是放在在前几天,颉柯斯利毫不质疑。可现在西瓯大败,如丧家之犬般退出中原,滚回老家。突厥势单力薄,如何能与气势正盛的高巍军抗衡?

    与此同时,邵安在张三等隐卫的帮助下,及时的得知了此事。

    “蒋大人,可惜了。”邵安听到噩耗,胸口堵得慌,觉得是自己间接的害了蒋嘉闵,“本来安排他入礼部,是想让他安享晚年。唉,人算不如天算,居然会摊上这事,反误了性命。”

    张三没有那么多的伤怀,只是心中憋闷,怒责道:“突厥蛮夷竟敢杀我使团,真是无法无天。还议什么和,这种蛮夷,就该狠狠打!”

    “不是突厥人杀的。”邵安笃定道,“要是突厥干的,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和谈时杀,突厥太子没这么傻。”

    “那是谁杀的?西瓯?”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给我们通报消息。”

    张三没听懂,毕竟他只看到了表面现象,不像邵安想的那么深,因而问道:“即使不是他们杀人,但看管不力是肯定的。他们怕不好交代故迟迟不报,这有什么问题?”

    邵安语气沉重的解释道,“我怕他们会破罐子破摔,单方面中止议和。”

    张三大惊,万没想到会有这种后果,“那你岂不是很危险?”

    邵安不再出声,默认了张三的话。此时此刻,若突厥狗急跳墙,恐怕不光是扣押使团那么简单了。

    邵安陷入紧张之际,突厥太子也在自己的帅帐中快速思考着。

    诚然,刚才玷铎的话并非毫无道理。当下情形,真的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要么服软做小给天朝赔罪,要么索性撕破脸,大干一场。以突厥汉子豪放不羁的性格,后者的可能性极大。

    可颉柯斯利突然出声,“不!不能战。”

    玷铎未料到以太子火爆的个性会说出这种话,忙问他:“为何?”

    “这一战就正好中了西瓯的圈套。”

    “西瓯有什么圈套?”

    “挑拨离间,破坏议和。”颉柯斯利也算个人物,没多久就想通西瓯的阴谋了,他斩钉截铁道,“必须马上告知邵安此事,本太子亲自向邵安负荆请罪。”

    “太子!”玷铎急唤道,可颉柯斯利不再回头,大步流星的奔向使节营帐。

    “得马上去见太子。”最终,邵安这边也做出了决断,匆忙披衣出门,未曾想迎头便撞上了孤身前来的颉柯斯利。

    见状,邵安终于松了口气,蓦然笑了。

    请太子入帐后,邵安心虚的四处瞟两眼,发现张三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能在不惊动突厥太子的情况下溜了,这轻功果然不是白练的。邵安几不可察的笑了笑,随后神色如常的坐定,与颉柯斯利谈至深夜。

    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谈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们是如何针锋相对,寸土必争的。只知道这一夜过后,终于敲定了拖延许久的和议大事,正式定盟签约。

    幸而双方都是深明大义之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没有乱了分寸,误入西瓯设的离间之计。事后邵安回想时,仍能吓出一头冷汗,这回的确是他疏忽大意了。要是他一入西瓯就提出释放人质,而非想等到议和成功后再去要人,蒋嘉闵一行人也不会遭此厄运,西瓯更不会有此可乘之机。

    邵安与颉柯斯利达成共识,接下来要搞定自己这方。可等他说完事情经过,使团中所有人都震惊了。

    “蒋大人乃堂堂礼部尚书,竟然惨死。我们要为他向突厥太子讨个公道。”

    邵安再三强调,“不是突厥杀的,是西瓯。”

    “没凭没据的,怎么能证明不是突厥所害?”

    “使团遇害,邵相却轻易放过突厥。下官回朝后,如何向圣上交代?”

    “即使不是他们杀的,但看守不力之责,也该赔罪。”

    …………

    听完他们咄咄逼人的话语,邵安心中鄙夷万分,现在一个个化身维护正义之人,等将突厥逼急了,在敌人的屠刀下,不知还能否说出这番大义之言。

    “够了!”邵安一拍桌子,“非要把突厥逼入死路吗?那么你们就是下一个蒋大人。”言毕,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官员,潇洒离去。

    三日后,幸存的使者们由突厥重重保卫,护送入泾州,邵安和颉柯斯利一起在辕门迎接。只见使团经此劫难,伤亡惨重,人人脸上疲惫不堪。尤其当看到蒋嘉闵及所有遇难者的遗体时,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默哀。

    董祈明是幸存者之一,经过了血腥暗杀,他的面容憔悴了许多。历经万难,再见到同胞同僚,哪怕是给他穿过小鞋的邵安,亦觉亲切。他红肿的双目涌出泪水,对丞相下拜,只说了句,“邵相,下官……回来了。”

    邵安对这个难辨敌友的人,亦不是滋味,甚至无话可说。最后只得扶起他,安抚了一句,“幸苦了。”

    使团队伍中渐渐传来低微的啜泣声,是悲痛的、颤抖的、压抑的……这一声声呜咽,犹如重锤狠狠的砸在邵安的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肩上担着的,是他们这些人的性命,是两国百姓的性命,是天下太平。

    安顿好这些人后,邵安专门见了董祈明,询问当时遇袭的经过。

    据当事者讲,他们是深夜突然被扣的。其后不知关押了多久,又押他们前往泾州。中途先坐囚车,后上马车。等快入泾州时,再度停下囚入民宅数日,期间不幸于民宅中遇袭。

    “欺人太甚!”邵安听完后怒不可遏,他没料到突厥居然敢像对待囚徒似的,对待堂堂天朝使臣。

    董祈明经历生死后,对其余的看淡了许多,“邵相,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忍耐,退一步海阔天空。”

    “看清楚是谁干的吗?”

    “他们虽然身着突厥服饰,但下官私以为,是西瓯假扮的。”

    邵安明知故问,“是么?何以见得?”

    “打斗撕扯中,下官看到他们的靴子,是狼皮做的。还有腰间配饰,居然是用狼骨。”董祈明拿出他在慌乱中捡到的一件饰品,递给邵安,“突厥是以狼为图腾的,他们对狼的崇敬,不下于对他们的可汗。突厥人是决不会杀狼捕狼的。”

    邵安点头道:“你很聪明,此物可以做物证。如今虽说没有破坏两国议和,然我朝面上无光。要是有了物证证明是西瓯做的,对突厥,对我朝皆是一大幸事。只是……”

    董祈明苦笑一下,清楚邵安欲言又止的含义。这话他作为丞相到底不好说出口,只能由自己说,“至于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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