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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史通俗演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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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来了一个外使,说是奉叶赫贝勒命,来此下书,努尔哈赤暗想道:“偌大这叶赫部,乃竟来与我作对么?”踌躇了一会,方唤来使入帐。来使呈上书信,努尔哈赤展视之,但见书上写着:
叶赫国大贝勒纳林布禄,致书满洲都督努尔哈赤麾下:尔处满洲,我处扈伦,言语相通,势同一国,今所有国土,尔多我寡,盍割地与我?
努尔哈赤看到此句,不由的怒气上冲,将来书扯得粉碎,掷还来使,并向来使说道:“我国寸土寸金,就使汝主首级来换,也是不允。”说罢,命左右逐出来使。使者抱头鼠窜而去。努尔哈赤即于次日出城阅兵,严行部勒,详申军律,并命军士日夜操练,专待叶赫兵到,与他厮杀。(有备无患。)
且说叶赫国在满洲北方,与哈达、辉发、乌拉三部,互为联络,名扈伦四部,明朝称他为海西卫。又以哈达居南,叫作南关,叶赫居北,叫作北关。(叶赫为扈伦大国,消灭叶赫,始及明境,故叙述较详。)叶赫最强,又与明朝互通聘问,明朝亦略给金帛,令他防卫塞外。叶赫主纳林布禄闻努尔哈赤统一满洲,料他具有大志,宜趁势力未足的时候,翦灭了他,方无后虞,(思想也自不错,可惜没有能力。)只是无故不能发兵,遂想出下书的计策,借些因头,作为发兵的话柄。到了差人回国,将努尔哈赤的言语,一一传达,纳林布禄勃然道:“有这样大言,我明日便去灭除了他。”差人道:“主子不要轻觑满洲,他部下多是勇夫,不容易对仗呢”?
纳林布禄道:“你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看你爷明日踏平满洲哩。”(越会说大话,越是没用。)次日,便差各将弁四路下书,纠合远近各部,合攻满洲,事成当平分满洲土地。过了数日,哈达、辉发、乌拉三部,各率三千兵到叶赫;又过了数日,长白山下的珠舍哩、讷殷二部,已有复书,说已各发兵二千,在中途等候;又过了数日,蒙古的科尔沁、锡伯、卦勒察三部,或发兵一千,或发兵一千五百,也到叶赫境内。是时,纳林布禄欢喜异常,忙把部下的兵卒,一齐发出,除老弱不计外,统计有一万多人,会合各部联军,祭旗出发。途中又会着长白山下二部兵士,共得三万多人,浩浩荡荡,杀奔满洲来。(写得有声有色,以衬下文努尔哈赤之能。)
惊报传到努尔哈赤耳中,即饬兵士驻守札喀城,阻住叶赫各部兵来路。纳林布禄到了札喀城,望见城上旗帜鲜明,刀枪森竖,料知有备,令军士退后三里,扎定营寨。次日,有探马来报,说满洲主努尔哈赤带领全部人马,扎住古埒山,纳林布禄全不在意。原来札喀城在赫图阿喇西北六十里,城右有古埒山,蜿蜿蜒蜒,包围大城。兵法云:“倚山为寨。”所以努尔哈赤在山下立营。(纳林布禄不知占夺此山,已输了一着。)又次日,纳林布禄正准备迎敌,闻报敌兵已到,即出帐上马,率军对仗。但见前面来的满洲军,只有百余骑,老少不一,带兵的头目,也没有十分骁勇。(分明是诱敌的兵。)他在马上大笑道:“这样小妮子,也想同我对仗,真是满洲的气数。”(慢着!)话未毕,旁闪出一将道:“人人说满洲强盛,看这等老弱残兵,教咱们一队兵士,已杀他片甲不留,各部将弁,都可休息,主子更不必劳动呢。”纳林布禄视之,乃是叶赫西城统领,名叫布塞,即大喜道:“你去罢!”布塞便率队上前,呐一声喊,直扑满洲军。
满洲军不与交战,竟向后退去。(其诈可知。)布塞一马当先,乘势追赶,只见满洲军都退入山谷中,布塞也不管好歹,追入山谷。(粗莽之至。)忽喊声大起,一彪军从谷内拥出,截住布塞厮杀,正酣斗间,科尔沁部统领明安亦率部兵追至,他恐布塞得了首功,故急急赶来。满洲军见布塞得了援军,又纷纷退走。(此路伏兵,还是诱敌。)布塞仍策马前进,明安率兵紧随,转了一坡,又过一坡,越走越险,越险越窄。(走入死路去了。)刺斜里喊声又起,复来一彪军,将布塞、明安的兵,截作两段。前面的满洲军,也回转身来,夹攻布塞。布塞军顿时大乱,忽有一将持刀突入,到布塞马前,布塞措手不及,被他一刀劈于马下。部下军士,无处逃生,都做了刀头之鬼。(真正片甲不留。)明安知前军被截,急忙退走,(确是胜不相让,败不相救的情形。)不想满洲军已满山遍野的掩杀前来,明安只得纵马而逃,不顾山路上下,拚命的奔走。忽闻扑一声,马被陷入淖中。明安急忙下马,轻轻的抓上山壁,已是拖泥带水的要不得,他便弃了鞍马,带扒带走的逃了去。(要想争功,便落到这般田地。)
当时,纳林布禄信了布塞的言语,回入帐中,满望捷报,忽听帐外喊声震地,急上马出视,正遇着一彪雄军。为首的一员大将,眉现杀气,眼露威棱,手中持一大刀,旋风般杀将来。看官!你道是谁?就是满洲主努尔哈赤。(此处方现。)纳林布禄忙拔刀对敌,战了三五回合,不是努尔哈赤的对手。正惶急间,旁边走过了布占泰,是乌拉部贝勒的兄弟。见纳林布禄刀法散乱,忙向前敌住。纳林布禄才一歇手,猛听得大喝一声,布占泰已被努尔哈赤活擒了去。这纳林布禄吓得魂不附体,忙转身向寨后逃走。各部兵见主寨已破,尚有何心再与抵敌,人人丧魄,个个逃生。正是:
一声鼙鼓喧天日,八面威风扫地时。
不知纳林布禄得逃脱与否,且待下回说明。
图伦城主尼堪外兰,与叶赫部主纳林布禄,名为满洲之仇敌,实皆满洲之功臣。自古英雄豪杰,不经心志之拂乱,未必能奋发有为。故敌国外患之来,实磨砺英豪之一块试金石也。本回上半截,叙努尔哈赤之勇;下半截,述努尔哈赤之智,智深勇沉,信不愧为开国主,然皆由激励而成。古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者,于此可见矣。文中运实于虚,写得英采动人,确是妙笔。
第4章 祭天坛雄主告七恨战辽阳庸帅覆全军()
却说纳林布禄从寨后逃走,直驰至数十里,不见满洲军,方教停住。少顷,喘息已定,各部兵亦逐渐趋集。约略检点,三停里少了一停,自己部下,且丧失一半。正在垂头丧气,忽见一人踉跄奔入,正是科尔沁部统领明安。尚未行礼,即大哭道:“全部军士都败没了,贵统领布塞闻已战死了。”纳林布禄也忍不住垂泪道:“可惜可恨!不想努尔哈赤有这般厉害。”(晓得迟了。)旋与各部统领,商量和战事宜。大众怵于前创,都是赞成和议。纳林布禄无计可施,只得遣使求和,彼此往来商议,约定和亲。叶赫主的侄女,拟嫁与努尔哈赤的代善,西城统领布塞的遗女,即献与努尔哈赤为妃,才算暂时了结。(陪了夫人又折兵。)
努尔哈赤得胜班师,尚恨长白山下二部,结连叶赫,趁势蚕食,把他灭亡。前时擒住的布占泰,因他降顺,给了他一个宗女,放他回国。嗣后布占泰复被叶赫主煽惑,服从叶赫,叶赫主又故意出攻哈达,令哈达向满洲借兵,唆使半路埋伏,歼灭满军。谁知努尔哈赤已瞧破机关,暗率部兵,绕道至哈达城,混入城中,活擒了哈达部长孟格布禄。叶赫主闻此计不成,遣使到明朝,令归还哈达部长。努尔哈赤因明使相请,将孟格布禄子武尔古岱放还,武尔古岱从此归服满洲。努尔哈赤又收服了辉发部,并乘势讨布占泰,攻入乌拉城。布占泰逃至叶赫,努尔哈赤接还宗女,差人向叶赫索布占泰。叶赫主不允,反把这许给满洲的侄女,另嫁蒙古。
看官!你想这努尔哈赤到此还肯忍耐吗?(此段看似琐屑,却是不能不叙。)只是努尔哈赤想攻叶赫,偏这明朝屡次出来帮护,努尔哈赤就背了明朝,自己做了满洲皇帝,(比做建州卫都督,原强得多了,然不可谓非背明。)筑造宫殿,建立年号,叫作天命元年,这正是明朝万历四十四年的事情。(前数回不点年号,此处因满洲已建国称帝,故大书特书。)自此以后,努尔哈赤就是清国太祖高皇帝,小子作书到此,也只得称他作满洲太祖,把“努尔哈赤”四字,暂时搁起。(此后都说满洲太祖,为醒目计,非贡谀也。)
太祖有十多个儿子,第八子皇太极最聪颖,太祖便立他为太子。还有二子,亦是非常骁勇,一名多尔衮,一名多铎,后来入关定鼎,全仗这二人做成,这且慢表。单说满洲太祖。自建国改元后,招兵添械,日事训故,除黄、红、蓝、白四旗外,加了镶黄、镶红、镶白、镶蓝四旗,共成八旗,分作左右两翼,整备了两年有余,锐意出发。他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欲灭叶赫,不如先攻明朝。遂于天命三年四月,择日誓师,决意攻明。命太子皇太极监国,自率二万劲旅,到天坛祭天。当由司礼各官,烛焚香,恭行三跪九叩首礼,读祝官遂朗诵祝文道:
满洲国主臣努尔哈赤谨昭告于皇天后土曰:“我之祖父,未尝损明边一草寸土,明无端起衅边陲,害我祖、父,恨一也;明虽起衅,我尚修好,设碑立誓,凡满汉人等,无越疆圉。敢有越者,见即诛之,见而故纵,殃及纵者。距明复渝誓言,逞兵越界,卫助叶赫,恨二也;明人于清河以南,江岸以北,每岁窃逾疆场,肆其攘夺,我遵誓行诛,明负前盟,责我擅杀,拘我广宁使臣纲古里方吉纳,胁取十人,杀之边境,恨三也;明越境以兵助叶赫。俾我已聘之女,改适蒙古,恨四也;柴河、三岔、抚安三路,我累世分守,疆土之众,耕田艺谷,明不容刈获,遣兵驱逐,恨五也;边外叶赫,获罪于天,明乃偏信其言,特遣使臣遗书诟詈,肆行凌侮,恨六也;昔哈达助叶赫二次来侵,我自报之,天既授我哈达之人矣,明又党之,胁我还其国,已而哈达之人,数被叶赫侵掠,夫列国之相征伐也,顺天心者胜而存,逆天意者败而亡,岂能使死于兵者更生,得其人者更还乎?天建大国之君,即为天下共主,何独构怨于我国也?初扈伦诸国,合兵侵我,天厌扈伦启衅,惟我是眷。今助天谴之叶赫,抗天意,倒置是非,妄为剖断,恨七也。期凌实甚,情所难堪,因此七大恨之故,是以征之。谨告。”
诵毕,便望燎奠爵,外面已吹起角声,催师出发。太祖离了天坛,骑了骏马,御鞭一指,部众齐行,一队一队的向西进发。
师行数日,由前队报说,距明边抚顺城,只二三十里了。太祖便扎住营帐,正拟遣将攻城,忽有一书生求见,自称系明朝秀才。太祖唤入,见他状貌魁奇,已有三分羡慕。及与他谈论,语语中入心坎,不由的击节叹赏,就赐他旁坐,问及姓氏里居。秀才道:“仆姓范名文程,字宪斗,沈阳人氏。”(清朝得国,都是汉人引导进来,范文程就是首魁。)太祖道:“我闻得中原宋朝,有个范文正公,名叫仲淹,是否秀才的远祖?”文程答道:“是。”太祖道:“我已到此,距抚顺城不远,抚顺的守将,姓甚名谁?”文程道:“姓李,名永芳。”太祖问:“李永芳本领如何?”文程道:“没甚本领。”太祖道:“这是一鼓可下了。”文程道:“以力服人,何如以德服人?(确是书生口吻。)明主且不必用兵,请先给他一封书信,劝他投降,他若顺从,何劳杀伐。”太祖喜道:“这却仗先生手笔。”文程应命作书,一挥而就。太祖大悦,便道:“我国正少一个文馆的主持,劳你任了此责,参赞军机。”文程叩首谢恩。
次日,太祖即遣将到抚顺城下,射进书信,率队而退。这抚顺守将李永芳,本是个没用的人物,他闻满洲军入境攻城,已吓得没了主意,及见此信,召集文武各官,会议了一夜,竟商就了“惟命是从”四字。(亏他大众想出。)翌晨,开城迎接,为首的跪在城下,恭递降册,就是为明守土的李永芳。(太挖苦人。)太祖命侍卫接了降册,策马入城,部军一齐随入。幸亏得范先生一言,城中的百姓,总算不遭杀戮,太祖便记范文程为首功,更命诸贝勒格外敬礼,称先生而不名,从此大家都呼文程为范先生。(保全百姓之功,也不可没。)
满洲兵休息三日,忽报广宁总兵张承荫,领了三路兵马,来夺抚顺了。太祖问李永芳道:“张承荫系何等样人?”李永芳答言:“是一员勇将。”太祖道:“既是勇将,想必不肯投顺,不若先发制人为妙。”遂一面派兵守城,一面发兵迎敌。离城约十里,闻报明军已相去不远,太祖仍命部众前进。此时,明总兵张承荫,正与左翼副将颇廷相、右翼参将蒲世芳,率军前来。两阵对圆,人人酣战,恰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张承荫也是不弱。)自日中至傍晚,两边都余勇可贾,不肯退兵。
忽然,天色昏暗,一阵大风从西北吹来,猛扑明军,明军正支持不住,接连又是数阵狂飙,把明军的旗帜,刮去了好几面。(岂非天乎?)满洲军占住上风,格外精神抖擞,如泰山压顶般驱入明军。那时明军不由的退走,任你张承荫胆力过人,也自禁止不祝当下且战且退,适值路旁有山,正思觅径而入,为扼守计。忽山侧闪出一支满洲军,大叫道:“满洲贝勒多铎在此,敌将何不下马受缚?”(来得突兀。)原来满洲太祖见战明军不下,特派多铎绕出后面,夹攻明军,承荫腹背受敌,无心恋战,只得杀开血路,领兵前走。可奈天色昏暮,不辨南北,满洲军又紧追不舍,惹起承荫血性,与颇、蒲二将道:“战亦死,不战亦死,不如与他拚命,就使死了,也不失为大明忠臣。”(可敬可佩。)于是三将复转身抵敌,舍命冲突。满洲军恰不防他出此一着,前面的兵士,被他杀死无数。俄听一声鼓响,满洲军阵内万弩齐发,箭如飞蝗,可怜三员勇将见危致命,俱死于乱箭之下。(死且不朽。)
这败报传到明京,神宗大惊,召见群臣,问京外将帅何人可御胡虏,大学士方从哲保荐了一个人才,姓杨,名镐。神宗准奏,立即召见,授兵部尚书,赐他尚方宝剑,往任辽东经略。看官!你道这杨镐是什么脚色?他是河南商邱县人,前任佥都御史,曾充朝鲜经略。万历二十五年的时候,倭寇犯朝鲜,杨镐奉朝命往援,打了一个败仗,诡词报捷;后来调抚辽东,又是乱杀边民,被御史奏参,革去官职。此时,复起任边防,难道他的谋略,能敌得过清太祖努尔哈赤么?堂堂一个大明帝国,偏用了这等欺君罔上的臣子,去做统兵的元帅,那得不破?那得不亡?(极大议论。)
杨镐既到辽东,闻报沈阳南面的清河堡,又被满洲军夺去,守将邹储贤、张旆两人,统已战死。副将陈大道、高炫逃回辽东,见了杨镐,杨镐却仗着声威,请出尚方宝剑,把二逃将斩首示众。(逃将可诛,不当死于杨镐之手。)每日檄令附近将士,赶紧援辽,自己却按兵不动。大学士方从哲,闻他逗留不进,常发红旗催他出战。杨镐没法,只得领兵出塞。好在四处已到了许多兵马,叶赫兵也来了二万名,朝鲜兵又来了二万名,杨镐便派作四路,分头前进。中路分左右两翼,左翼兵委山海关总兵杜松统带,从浑河出抚顺关;右翼兵委辽东总兵李如柏统带,从清河出鸦鹘关;又令开原总兵马林,合了叶赫兵,从开原出三岔口,叫作左翼北路军;辽阳总兵刘铤合了朝鲜兵,从辽阳出宽甸口,叫作右翼南路军;四路军共二十多万,他却虚张声势,说有四十七万,(吓不倒努尔哈赤,奈何?)满望仗此大兵,攻入满洲。预先与四路将官,定约于满洲国东边二道关会齐,进攻赫图阿喇,这正明万历四十七年二月间时事。(这次战事为明清兴亡关键,所以详叙时日。)
先一月间,天空中出现一颗长星,光芒四射。天文家称作蚩尤星,说是主兵,又说是不祥之兆。小子未曾研究星学,只援据历史,人云亦云便了。(说明得妙!)到了二月,塞外一带,大雪飘飘。明军在途,受了无数辛苦,人马大半遇冻,只好缓缓前行。独有山海关总兵杜松,仗着膂力,想立首功,令军士冒雪西进。到了浑河,冰冻未开。杜松驱兵径渡,河中冰冻忽解,溺死军士多名。渡至对岸,有满洲军两三小队,上前拦截。怎禁得杜军一股锐气,乱杀乱斫,顿时纷纷退走。杜军争先追赶,约里许,见前面有座高山,满洲败军,统向山谷中退去。杜松恐山内设有埋伏,暂止不追,令军士堵住谷口。(也自仔细,然作者因恐与前回重复,故作此活笔。)一面饬役侦探,回报满洲兵聚集界藩城。杜松遂把军士分作两支,一支仍令堵住谷口,一支由自己亲领,直攻界藩城。
原来杜军屯留山谷,叫作萨尔浒山,此山距界藩城,约有数里。界藩城筑在铁背山上,系满洲要塞。满洲太祖正令兵役一万五千,运石添筑。此时,闻杜军进攻,急遣长子代善,引二旗兵去防界藩城,自率六旗兵四万五千人,直攻萨尔浒明营。到了萨尔浒山,正当日中。两军相遇,不及答话,便列阵开战。霎时天地晦冥,咫尺间不辨人影。明军点起火炬,与满洲军酣斗。谁知明军从明击暗,箭弹只射中柳林;满洲军由暗击明,箭弹都射着明军,这明军不知不觉的倒毙了无数。满洲军乘势驱杀过来,刀斩斧劈,好像削瓜切菜一般,眼见得明军七零八落了。
这时候的杜松正领兵到吉林崖,与铁背山相近,忽听后面喊声大起,满洲大贝勒代善,带了二旗兵杀来。杜松急命后军作前军,前军作后军,与满洲军混战。未分胜败,骤闻后军复纷纷大乱,界藩城的兵役,也一齐杀到。杜松忙命后军又作前军,迎截界藩城兵。(杜松也算能手。)正在你死我活的相拚,不料深林中又冲出一支人马,把杜军夹断。杜军已是腹背受敌,那里禁得三面夹攻?杜松方舍命突围,飕的来了一箭,正中心窝,坠马而死。众军见无主帅,逃的逃,死的死,弄得干干净净。(完了一路。)看官!你道深林中人马,从那里来的?这便是满洲太祖扫平萨尔浒明营,派来夹攻杜松的兵。(至此叙明。)
开原总兵马林方出三岔口,闻得杜军败没,一面飞报杨镐,一面倚山立营,停止前进。天色将晚,山上忽驰下满洲军,杀入营内。马军不及防备,自相溃乱;监军潘宗颜,还想整军前敌,不意向前数步,头颅已被削去了半个。马林急忙奔窜,还算逃出了一个性命。(完了二路。)
这个辽东总兵李如柏,最是没用,说将起来,益发可笑。(百忙中着此闲笔。)他是慢慢的出了清河,到了虎栏关,猛听关外山上,吹起螺来,山谷响应,木叶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追杀前来。李如柏忙令退军,军士也道满洲兵杀到,各自逃生,互相践踏,恰死了一千多人。其实山上并没有什么敌兵,只满洲军二十名,上山侦探,见明军出关,作鸣螺状,偏偏这个没用的李如柏上了他的当。(完了三路。)
独有辽阳总兵刘铤,曾经过数十百战,有万夫不当之勇,手持镔铁刀百二十斤,绰号叫作刘大刀。他已深入三百里,连攻下三个营寨,直入栋鄂路。望见前面有一山,山上有一军扎住,龙旌凤旆,护着銮驾,他想:“这不是满洲国王的扈军么?”当即横刀跃马,跳上冈来,来杀满洲太祖。满洲太祖正由萨尔浒移兵至此,猛见刘铤上冈,急命军士下迎。刘铤舞起镔铁大刀,左右盘旋,确是有些凶勇。即满洲军抵死拦阻,只杀得一个平手。刘铤暗想仰面上攻,实是费力,不如退至冈下,与他鏖战,便将大刀一摆,率军士下冈。满洲军亦随下,自午至暮,杀得难解难分,两军都有些疲倦起来。惟刘铤越战越勇,全无惧怯。忽有一彪军杀到,万炬齐明,刘铤从火光中望将过去,但见大旗上书一杜字,不觉喜道:“杜总兵到来助我,是天使我灭满洲了。”(休作妄想!)话未毕,一将已到马前,头戴金盔,身穿铁甲,正是一员明将,只面目恰不认识,刚思动问,那来将先问道:“你莫非就是刘大刀?”刘铤应声未完,来将手起刀落,劈刘铤于马下。(奇极怪极。)众军急来相救,已是不及。只见杀入的杜军,随手乱杀,弄得明军茫无头绪,自相屠戮,一时间全军尽没。(四路都完结了。)小子凑了四句俚言,作为刘大刀的定论:
奉命西征胆气豪,大刀示勇姓名高。
臣心原是忠明者,可惜胸中欠六韬。
毕竟杀刘铤者是谁,看官不必滋疑,待小子下回道来。
满洲太祖以七恨誓师,未必无深文周内之言,然明之无端起衅,亦不得谓无咎。自满洲出兵以后,复用一庸驽之杨镐,经略辽东,委二十万军于辽塞,是非明之自取其亡耶?明之亡在此,满洲之兴亦即在此。是此回为明、清兴亡关键,故作者亦叙述独详,不稍渗漏。
第5章 熊廷弼守辽树绩王化贞弃塞入关()
却说刘铤被杀,全军丧亡,大众入枉死城中,还是莫名其妙。实则夹入的杜军,统是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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