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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谍-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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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的男子愣了一下，刚想明白老大说的是什么事情之后，猛的惊叫一声：“真的！”
“把老周接出来，还有那个叫什么王青的，直接来京城找我！”留胡须的男子并没有解释事情的真假。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电话里传来忙不迭的道谢声。
“先不要忙着谢我，等回来之后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在火车上为什么要擅自行动的原因！”有胡须的男子阴冷的说道：“马如龙，不要想着和老周远走高飞，我的手段你很清楚，想找到你们并不是很难的事情。也不要想着我会灭你们的口，我这次付出的东西，比要杀你们两个所付出的代价要多得多，而且你们也没有让我灭口的必要，就算你们被条子抓了，也根本牵扯不到我……”
“不会，不会，接到老周之后马上去见老大你！”电话里急促地说道，“第一次偷了一份假的，我和老周不甘心，更不想辜负你的希望，所以才在火车上第二次出手，老大，你一定要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
“放心，不会对你和老周怎么样！”留胡须的男子打断了对方的话，声音稍微柔和了一些：“还有很多事情要你们去做，只不过以后做事情要动脑子。要不是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自己养了一批小偷，真是蠢到家了，找小偷街上一抓一大把，用得着自己养吗？”
“是，是是，老大……”电话里急声应道，“放心吧，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听到老大挂了电话，一个蹲在街头抽烟的男子收起了手机，恨恨地骂道：“tmd，自己吃肉喝汤，连骨头渣子都不给兄弟们剩一点，还嫌兄弟们擅自行动惹了麻烦，去你妈的，老子迟早单干……”
这里是京城的郊县，一个约摸有三十出头的男子，头发乱的像鸡窝一样，顶着两个黑黑的眼眶，好像七八天没有睡觉的样子。身上穿着一套迷彩服，脚上蹬着一双厚重的棉胶鞋，整个一副民工的打扮。
马如龙站起了身子，活动了活动蹲麻了的双腿。这里是郊县的城乡结合部，周围全都是附近的农民修的自建房，巷子又长又窄，最多能并排走三个人的宽度。
虽然好多天没有休息好，看起来非常憔悴，但马如龙长得并不难看。没走几步路，就有好几个站街女给他打招呼。
“老板，来玩一玩嘛！”一个喋兮兮的声音传来，马如龙抬起头一看，差点把刚吃的午饭吐了出来。
身材胖得像水桶一样，比柱子还要粗的大腿，脸上抹的粉估计能刮下来半斤……马如龙像见了鬼一般的往前逃。
虽然离的并不远，但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马龙并没有去找周文飞和王青。自从把两个人安顿好之后，马如龙就再没有联系过两个人，主要是怕被警察找上门来，一锅端了。马如龙掐指算了算，留在地下室的方便面也快吃完了。
在一间民房的地下室里，周文飞和王青正面对面盘腿而坐，每人的嘴里都叼着一支烟，两人的头发比马如龙的还要脏乱，身上的衣服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反闪着油亮的光芒。
如果宋朝阳在这里，绝对会大吃一惊，之前在火车上英勇难敌的二哥，竟然混的跟叫花子一样。在火车上戴着鸭舌帽，藏在暗处指挥若定的周文飞，就连叫花子也不如。
地下室不大，只有十来个平方，靠墙角的位置摆着两张单人床，靠门口的方便面碗已经摞了有半墙高。因为潮湿的缘故，发霉的气味非常重，混合着方便面的味道，还有脚臭，这气味绝对能让人欲仙欲死，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不就是睡了一下他马子吗？这王八蛋竟然召集了兄弟们，想把我给做了。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为强，一扳手把这王八蛋给爆头了，红的白的流了一床……”
周文飞听着王青的讲述，脑子里想象着当时的场景，又看到堆在门背后那摞得跟小山一样的红色的方便面碗，胃里一酸，差点有些压不住。
看来这小子手上还没有沾过血！结合之前周文飞的种种表现，王青心中暗暗的推测。王青装作没有看到周文飞的异样，继续讲道：“做了帮派老大之后，我召集了兄弟们。兄弟们联合推选我为老大，可屁股底下的位子还没坐热，这小婊子又看上了另外一个小白脸，怕我宰了他，直接把老子卖给了条子，幸亏有一个忠心的兄弟提前报信，我才免过一劫……”
“想不到王青兄弟你还有这么坎坷的经历……”周文飞惊叹的赞了一声。
“不是偷，就是抢，法律允许的事情，就没干过几件。时间长了，慢慢的名声也大了，道上的兄弟都叫一声二哥。要不是通缉令追的紧，怎么也不可能沦落到带几个钩子讨生活……”王青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两个人正感叹着，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王青猛然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周文飞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
王青悄悄地滑下床，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光光光，门又被敲了几下，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老周，王青，我是马如龙，开门！”
“是老马！”周文飞叫了一声，一下子便跳下床来，向门口跑过来。
王青一把推开想要去开门的周文飞，周飞不解地瞪了王清一眼。王青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从一堆方便面碗和垃圾中，摸出一把闪亮的军刺，另一只手慢慢的握紧了门把手。
地下室的门猛然间被王青一把拉开一道缝，马如龙还没有适应一下地下室的光线，一把军刺便稳稳的横到了他的脖子上。拉开的半个门口，被王青用狗熊一般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
感受到脖子上的军刺传来冰冷的寒意，马瑞龙理智的举起了双手，嘴里喊道：“王青兄弟，我是马如龙，千万别乱动，后面没有条子…………这玩意稍稍动一下，大动脉就割开了……”
周文飞和王青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纯粹不见天日，天天干泡面加凉水，再加上精神极度紧张，就算没疯也差不多了。马如龙怕王青一个失手，伤了自己，那就冤死了。
王青收回军刺，一把将马如龙拉进来，然后又关上了地下室的门。
“龙哥，别怪兄弟莽撞，实在是被关的受不了啦……”王青冷冷的说道。
看到王青眼中冷冽的眼神，马如龙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突：这可是真正的悍匪啊！
“理解理解！”马如龙笑着说道：“别怪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你们，实在是怕被条子盯上，然后一锅端了！”
“什么意思？”周文飞听出了马如龙话语当中没说完的意思：之前不敢来，但今天来了，那就证明不用怕条子了？
“通缉令撤销了！”马如龙兴奋地喊道。
王青瞳孔猛地一缩，马上装作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说什么？”周文飞猛地扑了上来，紧紧的抓着马如龙的肩膀。
“通缉令撤销了，兄弟们可以见太阳了……”马如龙大声的喊道。
“龙哥，你声音小点……”王青脸上一片潮红，兴奋得好像有些失常，但好似并没有失去理智。
“这地方猪都不来，何况人！”难闻的气味飘进了马如龙的鼻孔，马如龙一张脸难看的皱成一团，赶紧捂住了口鼻，闷声闷气的说道：“臭成这样，还能住吗？也真难为你们了！”
“老子问你话呢，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周文飞用力的把马如龙晃了两下。
“这种事情我能胡说吗？是上面老大亲自通知的，刚打完电话！”马如龙急声说道。
周文飞使劲在马如龙的肩膀上打了一拳，兴奋地喊道：“老子要吃肉，老子要喝酒，老子要玩妞……”
马如龙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无奈的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没人坐监狱了，这真tm不是人过的日子……”
王青讥笑着看了马如龙一眼：“监狱里面要有这么舒服，罪犯早都给歌功颂德了。这里最起码有方便面吃，有烟抽，无聊了还能打打单机游戏，躺着不用干活。对蹲号子的人来说，这样的生活简直就是在天堂……”
周文飞和马如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齐声说道：“别扫兴了，出去再说……”
三个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穿过了巷子，出了街口，丝毫不在意路边行人异样的眼光。
第四十八章摊牌（）
街口一间棋牌室里，一个剃了个秃瓢，大约有二十六七岁的小伙从口袋掏出响起铃声的手机。刚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时，光头小伙抬起头，向窗户外扫了一眼，正好看到马如龙三个人从门口经过。
光头小伙一手拿着手机，另外一只手随意的打出了一张牌。
“点炮，三番……”光头小伙对面的胖阿姨兴奋地喊了一声，推到了自己面前的牌。
“妈的，关键时刻来电话，不打了……”光头小伙把钱扔到牌桌上，拿着手机出了棋牌室。
三个人正站在街口拦出租车，过去了五六辆，但没有一辆出租车主动停下来。每当看到周文飞和王青的穿戴时，本来要停下车的司机猛然间一脚油门，出租车呼啸而过……
“龙哥，你来！”王青拉着周文飞往后退了几步，让穿着还像个人样的马如龙拦车。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钟，有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马如龙刚刚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王青拉着周文飞三步跨做两步的坐到了后座位上。
“嘿，嘿嘿，怎么穿成这样就上车了……”司机师傅大概有四十多岁，扭过头看了看两个人的扮相，不满的说道。
“师傅，除了车钱我再给你加100，就清洗费也够了吧！”马如龙掏出两张红色的钞票，拍到了出租车的仪表盘上。
司机师傅扭头看了看马如龙，拿起两张钞票，用手摸了摸，又映在窗户外的光线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气的问道：“几位兄弟去哪？”
“找最好的洗浴中心，去去晦气！”周文飞身体往座椅上一靠，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豪气的说道。
“好勒，你等好了！”司机师傅一声吆喝，发动了出租车。
刚才在棋牌室的光头小伙，一步三晃的从巷子口走了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只手拿着电话，边走边低声说道：
“目标有三人，全部上了既定车辆……”
“收到！”手机里传来指挥人员的应答声。
就在离街头不远的一间民用车库里，停着一辆依维柯式的中巴车，技术人员处理着从出租车里拍摄的照片，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确定是三个嫌疑人！”
穿着便装的指挥员点了点头，拿起了车内的通讯仪：“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目标成功出洞，目标成功出洞。目的地人和洗浴中心，人和洗浴中心。按原定计划执行任务，注意不要惊动目标……”
通讯仪当中传来每一个侦察人员的回复声。
人和洗浴中心虽然在郊县，但规模非常大。三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单独的浴池里，没有任何的服务人员。
“上面怎么说？”周文飞端着一杯冰镇饮料，喝了一口，发出遐意的呻吟声。
“老大说了，让出来之后到京城去见他，王青兄弟也去。”马如龙笑着对王青点了点头说道。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共患难，马如龙基本上消除了对王青的怀疑。周文飞就更不用说了，因为王青救过他的命，他从来就没有怀疑过王青的身份。
终于算是入围了！这一个月的罪也算没白受。王青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但脸上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两位哥哥上面还有老大管着？”
周文飞刚想说话，马如龙打了个眼色，笑着对王青说道：“我和老周做的生意，和王青兄弟你以前做的不太一样，等见了老大，你自然就知道了！”
王青嗤笑了一声，有些不以为然。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可是真正的悍匪，手上的人命好几条，什么样的生意不敢做！
“那进去的兄弟怎么办？”王青斜眼看着马如龙问道。
马如龙差点把一口饮料喷到了浴池里，咳嗽了几声，拍了拍胸口，马如龙哭笑不得的说道：“王青兄弟，上面的老大是做生意的，不是开公安局的，能把你们两位的通缉令撤销，肯定已经欠了天大的人情了，天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已经进去的这些兄弟，怕是难捞……”
王青不是第一天混社会，自然能明白马如龙没有说出的意思。换作是自己，也不可能为几个小喽啰费太大的精神。
王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站直了身体，赤裸裸的走出浴池，像吃了枪药一样的说道：“我泡好了！”
王青不知道周文飞和马如龙的老板是什么身份，但能把发出去的通缉令还能撤回来，这关系在他看来已经是顶天了。
上面的老大之所以会救周文飞，以王青的推断，无非是有两个原因。一是周文飞和马如龙掌握了上面老大的致命的证据，让上面的老大投鼠忌器，不敢灭口，还必须得救。二是这两个人对老大来说有大用，值得费这么大的代价。
看着王青离去的背影，周文飞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王青也是性情中人……”
“切……”马如龙嗤笑一声，“互托生死的那才叫兄弟，和几个小偷讲什么义气……”
抬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周文飞压低了声音说道：“真的要去京城吗？我怎么觉得这次凶多吉少！”
“放心吧！”马如龙又往下躺了躺，只把脑袋露在水面以上，“上边根本没人可用，离开了我和你，老大这行当的生意短时间内是干不成了。可是短时间内又怎么可能找得到让他可以信任，而且又很专业的人。至少也要耽搁个几年，所以根本不用怕。上面现在最缺的就是像我和你这样的专业人才，值得信赖，工钱还低……”
“tmd，想到这里我就来气！”马如龙用力的拍了一下浴池的水面，溅起几朵水花。
“不管是在商界，还是在政府层面，我们都没有专业人员的关系，根本不知道得到的东西的价值有多高，就像这次一样。东西值几千亿美金，可这王八蛋只给我们100万人民币……”
“好啦，不要再抱怨了！”周文飞平静的说道：“任何一个行业，掌握信息渠道才是最关键的，处在渠道的最顶端，利润自然是无数倍。比起进去的那几个，我们算是幸运的了……”
“不行，得想办法抓点这王八蛋的把柄，怎么着也要让他把价钱提一提……”马如龙恨恨的说道。
“千万别……”周文飞立马打断了马如龙的话，“连想法也别有，万一让老大察觉到你有这样的想法，分分钟要了我和你的命。别逼着让他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周文飞缓缓地说道：“我和你都算是他领进门的，就我们这几招，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觉得价钱低，见了他之后和他如实说就是了。实在要不想干，我们就偷偷走……”
马如龙冷静了冷静，确实觉得周文飞的说法有道理，只能无奈的叹气。
…………
许必成坐在办公室里，整个房间就好像着了火一样，烟雾弥漫，办公桌上扔着两个空烟盒，烟灰缸里的烟头插的就像一个微型的金字塔。
许必成就好像做了什么非常难以下决断的决定，猛地坐起身来，用力的将烟头按在烟缸里，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钟飞的手机号码。
“处长，你找我！”钟飞站在许必成的对面，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领导。只是短短两三个小时没有见面，许必成就好像猛然间老了好几岁，下巴上冒出细密的胡茬，眼睛里充满的血丝。
“你去自首吧！”许必成整个身体瘫在沙发里，颓废的说道。
钟飞身体一僵，脑子里就好像被重锤击打过一样，一片空白。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办公室里的气氛相当的压抑沉重，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钟飞猛地打了个寒颤，不知不觉之间，冷汗已经湿透了前胸和后背。
“为……为什么？”钟飞张了张发干的嘴唇，压抑着心中的燥动，不敢置信的问道。
“因为那50万……”许必成有气无力地说道。
钟飞觉得眼前猛然间一花，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冲击着大脑，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害怕了！”许必成冷冷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钟飞身体猛地一震，努力的提起精神，然后就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五十万……仅仅就为了五十万……”原本温文尔雅的面孔变得狰狞可怖，钟飞伏下身体，双手撑着桌面，看着许必成的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丝丝的疯狂。
“就为了区区的50万，我的后半辈子就这样毁了？”
“主动自首，积极退赃，最坏的结果，两三年之后也就出来了！”许必成丝毫没有躲避钟飞冷冽的眼神，冷冷的说道。
“两三年……”钟飞喃喃地念叨一句，“这些年来，我起早贪黑，出生入死……”
“啪……”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许必成就好像一头暴怒的野兽，猛然间站直了身体，狠狠的一巴掌甩在钟飞的脸上。
“tmd你给我搞清楚了，是你在犯罪还是我在犯罪。组织里从来都没有将功补过的说法，错了就是错了……”许必成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钟飞挨了一巴掌，就好像被抽干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像一堆烂泥一样，瘫坐在许必成办公桌对面的座椅上。
许必成又点燃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两口，把脑袋凑到钟飞的眼前，眼睛里透着摄人的寒光，就好像两把利剑一样，刺入钟飞的双眼之中。
钟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体，就好像老虎爪牙底下的羔羊。
许必成盯着钟飞的双眼，用阴森森的语气说道：“老老实实进去呆着，不要多想，家里人我会帮你照顾好……”
钟飞机械的点了点头，眼睛深处透着无尽的恐惧。
第四十九章自首（）
钟飞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许必成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怎么走到的监察处的门口，站在温度超过25℃以上的走廊里，钟飞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浑身上下都透着无比的寒意。
“钟秘书，有什么事吗？”监察处的办公室就在许必成办公室的楼下，所以监察处的工作人员自然认的钟飞。
猛得打了个激灵，钟飞回过神来，非常不自然的笑道：“没，没事啊！”说完之后，扭头转过了身，抬头看了看许必成办公室的方向，紧紧咬着牙关，脸上阴晴不定。
钟飞足足站了有五六分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冷汗打湿了前胸后背，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当他终于拿定主意，转头又走进监察处的时候，原地留下了一双被汗水浸湿的脚印……
……
“钟飞自首了？”严华生惊讶的坐直了身体，看着站在办公桌对面的许必成说道。
“是的！”许必成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严华生努力压抑着愤怒，用阴沉的声音说道。
“我和他谈了一下……”
“啪！”暴怒之中的严华生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的桌面上的茶杯直接跳了起来。
“是谁给你的权利？”严华生气的面色通红，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顺手抓起桌面上的一沓文件，劈头盖脸地砸在许必成的脸上。
许必成站在严处长的办公桌对面，一动不动，任凭乱飞的纸张从自己的身上滑落，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你第一天从事这个行业吗？连最起码的纪律和原则性都不知道了……”严华生觉得自己的胸口憋着一团火，却怎么也发泻不出来。
严华生从来没有想到过，表现一向极为良好，一直以来和自己配合默契的许必成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当自己要告诉他对钟飞启动秘密调查程序的时候，许必成就应该明白自己真实的想法。
许必成这是明显的渎职，如果有人要严格追究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许必成的职业生涯。
劈头盖脸的爆骂足足持续了有十几分钟，许必成没有为自己分辨一句，只是默默地承受。
看着许必成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或许是骂累了，严华生深深的喘了几口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今天要是给我说不出个理由来，狗腿给你敲折！”
“我不想毁了他！”许必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钟飞从大学刚毕业就进了局里，跟了我六年。他的性格我比谁都了解，阳光开朗，热情积极，但却不懂得拒绝。”
严华生深深地看着许必成，刚想说话，却欲言又止，等待着许必成的下文。
“从事这个行业一久，必定会有焦虑，忧郁，压抑的感觉，有的时候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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