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甲午-第14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走得走到没有路的时候，大清的气数也就差不多了！”

　　　　沉默了许久，四叔苦笑着点了点头，“少爷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倘若真能见到那么一天，倒也不算白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我已经让二叔那边，派一个可靠之人去广州香港，最近军机处收到消息，那边会党联络频繁，还在香港成立了兴中会，说起来这些人的力量单薄的可怜，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似乎对这些人顾忌很深，我有些不明白，皇上究竟在害怕担心什么？派人过去暗中和他们联络，其一是探听虚实，其二也是布下一步棋子，将来或许有可为之处，这件事情一有消息，四叔要马上告诉我。另外嘛”

　　　　杜怀川沉吟片刻，拿起桌上的砚台说道，“把这个砚台拿去送给康有为！”

　　　　四叔一愣，“少牟这是何意？”

　　　　杜怀川一笑，“康有为的文章写的好，砚台送给他不是正好？不过是步闲棋，将来看吧　　我刚才嘱咐你的防范京城中后党一事才是大事，这件事情你亲自去办，我现在倒是担心咱们这位皇上太过相信自己的实力，万一不慎被后党那些人抓住机会，这盘棋可就真的乱了！”

　　　　四叔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少爷，我是带过兵的人。如果真走出现什么兵变之事，不是万分可靠之人，没有完全的把握，一旦顾虑不周我担心出了什么岔子。少爷何不把自己的担心禀报皇上，由皇上来做不是比我们要好的多？。

　　　　“人没有问题，是我放在军中很久的人了，和振武也是生死之交。至于皇上那边”杜怀川摆了摆手。

　　　　“自从甲午刺杀失败，我们在京城内垫伏了这么长时间，连振武都远远打发到朝鲜去，为的就是解除皇上的猜疑之心。

　　　　如果能借这个机会给皇上送上一份大礼，于我们不是很有利吗？”

　　　　杜怀川转过身望着窗外树荫处的阳光，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六十四章　紫禁黄昏（二）（）　
夏夜微凉。繁星寥落，整个京城都弥骨存，片百圭秋初心沉中。而前门外大栅栏一带的八大胡同却照旧某如往日般的胭脂***灯红酒绿，无处不是车水马龙弦歌篓语

　　　　京城八大胡同这一带，原本就景京城热闹繁华的所存自从乾隆二十一年，朝廷严禁北京内城开设妓院之后内城的娼门纷纷迁至前门外，前门外大栅栏一带便更加兴盛起其县至，同治后期，烈园之风盛行一时。见惯了风花雪月的烟叶萨柳蔡巾，王公音曹官员商贾一股风般追逐戏子，“缘儿公”混杂存营营落热巾居数也咸为一时风尚。八大胡同就更加热闹的没有边管朝廷对千官员狎妓冶艳也是多所限制，不过这种官面文章历朝历代不讨如此，只要没有出什么大的乱子，谁又会把这些***之事当直

　　　　距离八大胡同不远处的一个胡同口浓密的树崩下面刚好芳一大片空地，平常到了晚间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人，今夜却某一阵人影晃动脚步零乱。紧靠着墙的一颗大桅树下面不讨片剪功夹便错落停放下几个小轿，几个，身穿官服的官员掀开帘子，大步击了下来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脸色阴沉的站在夜声巾，望着八大胡同里面的***灿烂，微微皱紧着眉头，眸子里闪过一作难以言喻的味道六

　　　　他正是不久前刚刚被光绪拔擢为都察院集都御中的文廷式，只是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才到都察院不过十来日失景，就被皇上密旨委派了今夜的这个。差事，辑捕在八大胡同这此个稍金雳里贝流快活的官员。

　　　　皇上此举，着落的无非就是四个牢，整顿电治！这一层意思文廷式当然领会的分明。以他向来自诩为清流砥指的铮铮砸骨，和对此次皇上破格拔擢的报效之心。自然断不会有什么顾忌和猜豫，然而文廷式却也不是对朝局政治懵懂的迂腐书甘，眼前朝堂内外纷乱复杂对外有洋人的步步紧逼，对内是奉民闹事官员人心动荡，再加上新政以来的各种矛盾，即便是要整顿吏着眼落禁之处很多，皇上为何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大动干戈，得罪满朝的官员，让朝局垂得勇加动荡不安？

　　　　他倒不是怕得罪那些官开皇上对自只的知盅之恩身为大清臣子，但有君命，他文廷式纵然粉身碎骨也义开反顾，只告皇上此举刚好在眼前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善后不出，热怕朝局旦夕之间就会波澜汹涌，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此，文廷式也不免暗自叹了口车，心巾翻涌赶一份说不出的茫

　　　　。

　　　　“禀报大人，各处人手已经调派停当，围，个密密实实道路口都放了岗哨。卑职请大人示下。何时动年。！步乓镝领衙门的一个军官从黑暗中匆匆跑了过来在文廷式身前低声禅荷

　　　　文廷式回首看了一眼身边那几个开；部、大理寺、顺天府的官员，压抑住心头那些许烦忧语艺淡淡的问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既是皇上旨意，卑职等惟大人马首某文廷戎的目光扫过之处，那几个官员忙不迭的俯身说道六

　　　　文廷式点了点头，也不理会身边官员微微诱着此古怪的神情，冲着步兵统领衙门的那个军官扬了扬年

　　　　随着文廷式的一声令下，才才还隐藏存黑暗巾的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兵，顿时哗的一下全涌了出来，一队队冲向各答胡同　火把照的夜卑透亮。

　　　　起八大胡同里面的这此青楼力栏清吟班半掩门午，再没有比步兵统领衙门这些守在京城的界上面的官乓孰捻的了，这个时候也用不着人带路，潮水般涌了进火翼暗处，顷宏间便是一片鸡飞狗跳，砸门掀桌子、女人的尖叫声。把往日甲这此稍金赏甲的繁华风流搅得粉碎。

　　　　喧哗叫嚷声越来越大、整个前门平乱成了一些个官员们不是正搂着婊子风流快活。就吾在牌莫上厮朵，那里贝过今日这个阵仗，少不得有连裤子也没有穿上，就赤条条被从床上损了下有机灵的，见情形不对便也顾不的许多，从宵户楼上便往外跳还没跑几步，便被步兵统领衙门那些官兵堵了个正着，像咸串的蚂妹一个个都给拎到了文廷式等官员面前。

　　　　折腾了大约两个多时辰。前门外那片空地上蹲满了衣衫不整的官贞们，垂头丧气蹲着坐着。有撒泼骂娘的，有烟瘾真了打着哈欠鼻涕口水长流的，更有四下里张望套近乎。扑腾着便往文廷式等人面拼凑，高声叫嚷着说情的。乱得是一塌糊涂

　　　　这时候天色也有些微亭地四周步丘待领衙门围成的警戒栈外，聚满了看热闹的百着这此平日里诺静岸妹的官员这副狼狈样子。一时之间是议论纷纷，内巾少不得传喝彩叫多数百姓除了一份痛快外。心巾其实也集有此懵懂掠不明白朝廷今日究竟为何如此。

　　　　京城这个地界可比不得别的地方看看眼前这一两百个官员，随便往人堆里一伸手，就能抓出几个三品以上的红顶子官员，闹出这么大动

　　　　出私。个处置不当。牵连得可就县整个朝局孑一景城里的百吼孔川存天子脚下，虽说伸长脖子离着朝局也有天迄的距离，可也知省照今日这番动静决计小不了，这会儿都一个个巴巴望着人堆前面正襟挺立的那几个官员，就看朝廷究竟怎么处置这此官员

　　　　望着眼前这份不堪的光景。文廷式心头一阵厌恶腻味，煌煌大清怎么就破败成了这个。样子！再听得那些官员们撒泼骂娘的声普，纵然集他平日里养得一肚子静气，此刻也是气得面声铁青

　　　　当下他整了整衣冠，迈步走到人堆前面，正准备上前赏读自上旨意。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四十多岁的巾彝人亲随的簇拥下，推开身边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兵脸冷算的击到了文廷式面前大声说道。

　　　　“深更半夜这么大动静，我还琢磨着是洋人打讲北京坡来了搞了半天是文大人的手笔，怎么着文大人今儿是哪股车不顺了，整了这一处出来？今夜我也在里面风流快活来着，芳不某把我这个王爷也一起抓了？，”

　　　　文廷式抬头定睛细看，章然是庄亲王载勋　心喜不串一惊一他不是没有想到今夜的大索会牵出一些个王耸音胄，只悬断断没有料到贵为庄亲王的载勋，居然也会公然出没干八大胡同这样的勾栏场所这个，载勋可是亲王头衔！比不得寻常的那些个王公贵胄，步乓住领衙门那些官兵里面，一多半都是当初神机营裁撤下来的乓丁，内巾种不得还有这位王爷的家生奴才，刚才动手的时候，真要芳这位王爷拔腿便击谁敢拦他？却没有料到这位二杆子王爷竞然生生凑到自只面前，一时之间就连文廷式也有些没有了主张。

　　　　“文廷式参见王爷，”文廷式压住心具的那烦闷镇宇心思上前施了一礼，不卑不亢的说道。“文廷式奉旨办关，还请王爷贝谅。此处人多嘈杂，于王爷声望有损，文廷式请王爷井行回府，稍后皇上必有旨意”

　　　　“哟呵，刁几天功夫，拿着皇上的旨意你文廷式就反了天了，在本王面前摆这威风？这大清两百多年了，还直好听禅听听戏喝喝酒就有多大罪，干脆，你文廷式连本王也一起抓了本王今夜就成全你，！载勋今日正在兴头上被搅了局，原本就集一肚午火此时看到领头的又是皇上刚才提拔的文廷式。心头的火车更加吾不打一处来，禅话夹枪带棒，半分也没有把文廷式放在眼巾

　　　　这会儿，整个。空地里面前安静下刚还一涌乱技攘的那此官员们。此时见庄亲王载勋出面撑时都来了精神，伸长脖午巴巴望着文廷式。不少人心中更是暗骂着，你文廷戎极拿咱们染你的顶子，现在好了，有庄亲王载勋出头。看你文廷式怎么了这个残局

　　　　文廷式扬起头。脸上有此苍终究只吾汉日，皇上的旨意里面毕竟也没有确实提到如何处置王公贵要悬存大旌广众之下辑拿一个王爷，立时便会在京城里面掀起轩然大而此玄相着载勋张狂轻慢的样子，再想到皇上整治吏治的决心心头那股砸与也一下冒了出来。

　　　　“大清吏律，官员不得狎故冶艳，更何次王爷寺为皇辛鲁胄更当自律自重，文廷式请王爷检点言行，回府听候皇上旨意　”

　　　　文廷式的话音未落，载勋已经是勃然大怒，一扬年章然将文廷式的顶戴花翎打落在地，厉声呵斥道

　　　　“你文廷式算什么东西。才被皇上拔擢起用不天，就敢教记起本王来了？本王今日告诉你，你不过就悬我们满人的一答狗　东么着，你还想咬本王不成？本王没有别的本事，还真就喜欢干狗来着”

　　　　庄亲王载勋斜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文廷武，他县料宇今日文廷式不敢把自己怎么样，才才见到文廷式对自己也号不敢放肆，所以愈发的来了劲。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亲随便妻一阵放肆的哄随着文廷式来的那几个官员，此刻见情形不对时之间谁也不敢上前相劝，只剩下文廷式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瘦削的身影存夜韦巾早得有些

　　　　。

　　　　“王爷请自重”。文廷式缓缓扬起过　脸击比蕤才才重加苍白。迟疑了片刻整了整衣冠。肃然说道

　　　　“朝廷官职乃国之重器，王爷如此羞辱，祯皇和朝使干何处王爷既不愿回府听候皇上旨意，请恕文廷式无礼了”禅黑，文廷式也不理会载勋，转身对着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兵大声禅诺

　　　　“来人，送王爷去刑部大牢，听候皇上发落。”

　　　　“好啊，怎么着，想让本王去开部大牢吟吟牢饭本王什么都尝过。还就没有尝过这一口。”载勋二杆子劲一卜夹　当下阴坐集跨前一步。环顾着四周说道，“我倒是要看夜谁有胆子动本王一下”

　　　　场内一片静寂，那些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兵都某京城巾的老油条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还能看不明白眼前的局面女使玄吊禅具春旨行事，可终究不过只是一个，朝廷官员。还能真把一个王爷东么着这种时…　吃饱了撑的。才会傻乎乎的往一个王爷跟前找不自在。…心听到文廷式发话。一个个愣悬装着没有听到一般，束手站在一赏。

　　　　载疑拿目光向四周扫视了一圈，愈发的得意了。干脆偏着头盯着文廷式。那样子是成心要看今日文廷式怎么下的了这个台阶。

　　　　文廷式苍白的脸上涌起一丝血声，静静的看了载勋斤刻猛地退后一步。转身望着身后的官员兵丁，一字一句的沉声说道。

　　　　“本官奉旨办差你们想抗旨吗？违旨者杀无赦！来人，送王仓去刑部大牢！”

　　　　众人见文廷式拿出自上的旨竟，心巾都寻一震。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片刻。终究还县不敢背一个抗旨的罪名，慢慢的走上前来。载勋身后的亲随见状，哗啦啦一下全涌了过来。挡在载勋牙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气氛顿时紧张无比。

　　　　正在此时。人群当中两个身影缓缓的毒到文廷式和载勋神情，当先一人负手而立。嘴角带着此许难辨意味的笤容望着二人。文廷式不觉一愣，回过神来看清楚来人后，慌得赶忙跪在了地上。“皇上

　　　　这一声皇上。场内起初还有此懵懂片弯之后便骤然安静卜来，随即便是哗的一声众人都长跪千地，刚刚还轻狂无比的载勋，此时也终于看清楚了面前走过来的两人，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德子，顿时吓的收起了那份张牙舞爪的架势，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民间常言。文官官服上绣着飞禽，武官官服上绣着走等，所以把当官的官员称为衣航禽翼，今日贝来，此言不谬，大清官员都当的好啊！绪冷笤善扫了一眼路了一地的那此个官员，常着太监小德子径缓缓走到载勋面前，沉默片复后阴沉着脸问道。

　　　　“载勋，你刚方说什么来着，说文廷式是一条狗？”

　　　　载勋低垂着头，半个字也不敢会子他心里面的晦气那定汉法说了，原本就是在这里图一乐子，被文廷式搅了兴致不说，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拿文廷式出出车，却没有报到居然皇上也在这里，真他妈到了八辈子霉头。此刻听到皇上语与不善干脆跪在地上一句话也不说。

　　　　“朝廷官员在你眼中是一条狗，那联在你眼中又是什么？　光绪望着眼前载勋那副样子。脸上的火气渐盛，声音不觉提高了许多。

　　　　“就算朝廷官员在你载勋眼巾悬狗，打狗还要看主人，你难道汉有听过这句话吗？”光绪声普一顿，骤然间勃然大怒，“联的明发旨意你不遵从。还当众辱没朝廷官员，视朝廷法度如儿戏。你的达些日员通通押往刑部大牢。他不是喜欢狗吗？就找条狗和他关在一起，肤倒是要看看。他狗的本事！”

　　　　哗的一声。刚刚还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步兵统领衙门官兵，此时只恨动作太慢，一拥而上便将载勋和那些个官员又拖又拉，望人群外押了去。光绪却是连看也懒得再多看一眼，静静走到文廷式面前，注视着跪在下面的文廷式沉默不语

　　　　刚才光绪已经在人群中看了许久，他也料定今夜的行动势必会拿住一些王公贵胄之内的人物，心里也有些担心文廷式镇服不任这拜的局面。却万万没有想到载勋这个二杆子王爷居然会自己跳了出来，而文廷式在载勋的羞辱面前。也能表现得如此硬气。看来这几年让文廷式在家里读书，还确实读懂了一此东西

　　　　“文廷式，现在你明白要做一件事情有多么难了吧，一个人环顾同遭，不是公然反对便是冷嘲热讽，何其艰难矣！君子循直道而行，什么是直道？不是嘴上说出来的，是要硬生生用血肉之躯扛集来的

　　　　光绪在心中叹了口气，俯身拾起文廷式的顶戴花翎。就在文廷式头上说道。“知易行难，世间事从来如此。你做的不错，联没有看错你，好好办差吧，记住一点。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你的背后还有肤！

　　　　罢，光绪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廷式，转身大步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克到步兵统领衙门的官兵开始驱散四同围观的人群，文廷式才缓缓抬起头，种种酸甜苦辣都像是在心中翻江到海一般，不觉眼眶竟有些微红

　　　　世间事的艰难。他文廷式何尝不知，也无可惧之。做臣于的，能得皇上如此，还能有什么可说的，无非就是效死而已。到做臣于的到以效死，皇上呢？皇上今日此举县在与百官为敌。这条路，如何才能走的下去啊？，”

　　　　面条终于又出现了前段时间工作变动，一直无法更新，惭愧之至，确实是无法坚持更新，现在的工作量是以前的几倍，都走我目匕的原因。不敢让夫家原谅，解释太多就太假了。而且以后的史析或开也不能保持稳定。但是绝不会太监

　　　　

第六十五章　紫禁黄昏（四）（）　
“这么说来。昨夜皇上居然把载勋和一条狗关在刑部穴！”

　　　　颐和园乐寿堂外的回廊转角处，残阳斜照，静寂无声。一直沉默不语的慈禧终于停住脚步，回身望着身后的孙毓汉淡淡问道。

　　　　“回禀太后，确实如此孙毓汉小心的看了看慈禧的神情，沉吟片刻后说道。“据老臣所知，昨夜共索拿官员一百八十九名，全部关押在刑部大牢中。如今满朝官员人心惶惶，于皇上此举颇多怨言，以为皇上求治之心太过操切，尤其是将庄亲王与狗关押在一起，有失朝廷体统。简直太过儿戏

　　　　“哦？慈禧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孙毓汉，慢慢坐到回廊上面，右手不经意的轻轻一抬，身旁的李莲英随即会意，恭着腰退了下去，连带着将跟随在后面的宫女太监也一并赶到了别处。

　　　　“载勋就不必说他了。虽说皇上这样做是有些胡闹，可载勋整日里不务正业，该当受这样的教。不过孙毓汉，你说说看吧，皇上忽然搞出这么一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慈禧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孙毓汉赶忙垂下身子。低声说道，“如今贪腐嬉戏之风甚行，整顿吏治也是朝廷应有之举。只是皇上这样做，似乎并不是整顿吏治那么简单…　”

　　　　犹豫了一下，孙毓汉见慈禧神情默然，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变化，便又接着说道，“只是，老臣以为皇上此举，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整顿吏治只是一个幌子，从根子上说，皇上是要以吏治为名，行收权之实。”

　　　　“收权？他现在的权还不够，难道还嫌朝廷中有谁碍着他什么事吗？”慈禧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倒也不完全如此。老臣以为皇上的意思，归根到底还是在新政上面。如今皇上一意推行新政，暂且不论新政的好坏得失，单单是朝廷上下的反对之声就从来没有断过，此次拳民闹事更是直指新政之弊。老臣琢磨，皇上起用文廷式，再加上此次索拿官员，无非就是以整顿吏治为名，震慑朝廷官员。借此机会清除掉那些反对新政的大臣。太后，要是皇上把朝中的那些个老臣都拿掉了，这往后朝廷当中恐怕就　”

　　　　“说了这么多。都是些没意思的事情。新也好，旧也罢。他是皇上，自然该当乾网独断。他要起用谁罢免谁，谁又能挡得住？况且真要是对江山社稷有利。又有何不可呢？”慈禧从一旁的果盘中拿过一串葡萄，拿在手中细细把玩着，脸上是一副说不出意味的神情。

　　　　“真要说起来。这新政也并非全然没有可取之处，只是老臣以为皇上年轻气盛，做起事情来未免太过操切，需知道但凡兴一利必生一弊，这么大一个。国家，哪里是朝夕之间就可以幡然振兴的？新政之弊，错就错在操之过急。且一味弃旧迎新效仿洋人，倘若真到了朝纲败坏，人心动荡的时候，太后。国家之乱恐怕就在眼拼了孙毓汉说着长跪于地，神情恳切的望着慈禧。

　　　　“治大国如烹小鲜。光是着急有什么用？这么大一个国家，什么事情还得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你刚刚的一番话嘛，我听着倒也有一些道理”慈禧看了孙毓波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的心思我明白。担心皇上急功近利，将朝局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算是老臣谋国的见识啊！得空的时候，这些话你也该当和皇上好好说说，你是朝中的老臣。又在军机上行走，不仅要有见识胸怀，也要有担当啊！”慈禧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如同平常看戏聊天一般，只是望着孙毓波的目光，此时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老臣劝谏不动皇上，皇上也不会听老臣的。”孙毓汉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声，心里却是清明的很，太后的话看起来是顾左右而言他，其实内里却是别有深意。而今日孙毓汉进园子问安，也绝非是谈皇上整顿吏治的举措。只不过是以此作为个引子罢了。

　　　　当下，孙毓汉便由皇上新政以来的种种举措，到前不久北地拳民变乱，乃至于朝野上下的纷争，检着要紧的细节事项，给慈禧细细陈说了一遍。

　　　　慈禧不动声色的听着，手中拨弄着那串葡萄，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只是在孙毓汉提到皇上将陆军第一师调防山海关后，才忽然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些许的疑惑。

　　　　“好端端的，皇上为何要将他自己的心腹嫡系陆军第一师调出京师，反而换成董福祥所部呢？孙毓汉，这和眼前的朝局又有什么关系？”慈禧忽然微微皱了皱眉头，紧紧的盯着孙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