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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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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后仰着脖子,避开他的手。然而他弯着食指,做成钩状上来刮我的鼻子,却又定住了,手指头好像被我的鼻子吸住一般。
  指尖和肌肤相触的一刹那,那种莫名的悸动瞬间扩散开来,遍及全身。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触感。在兴福镇成亲的那晚,他也这么刮过我的鼻子,也是这种颤栗的感觉。
  是否我的反应也传递到他手上?他凝然不动,唇勾起一道浅浅上弧线,似笑非笑。我惊慌地后退两步,远远避开他的手。
  他的手凝固在半空里,定定地看着我。
  我突然感到气氛有些异常:清风朗月,暗香浮动。宜吟诗赋词,宜花前月下,宜卿卿我我,宜……
  “放规矩点儿!”我警惕地斥责道——他是军统特务的巨大压抑感袭便全身——理智顷刻将初生的幻觉赶了出去。
  一瞬间他的神色便恢复到冰冷,倏地向后倒退了数尺。
  “晚安!”他冷哼一声说道,转身便走。走出两步外,顿住,并不回头,但他冷幽幽的话飘了过来:“但愿你别做噩梦!”
  听他的话分明在诅咒我。我朝着他的背影竖起了拳头。
  今夜,很奇异。不仅因为他刮了我的鼻子让我心悸,还因为我做了个噩梦。噩梦里的主角便是尔忠国和我。

  一个噩梦

  他穿着大红的喜服,我也是。他掀开我的盖头,随即挽起我的手,温柔地看着我笑,很美,美得让人心颤。我发现他的发式变了,是清朝人才有的发式。而且他非常年轻,看着只有二十岁。
  我只是觉得诧异,却并未多想——梦由不得人有太多的思考——我只是被动地感受梦中的情景。
  梦中的我很激动,被洞房花烛夜的气氛包裹着,忘乎所以。
  “桃儿,你真美!”他对我说。我不明白我为何被他叫做了桃儿,但我还是没多想。
  他拿了酒递给我,我也拿了酒递到他手里,我们默契地将彼此的手臂缠结在一起,喝下了交杯酒。
  “娘子!”他叫我,我一惊,有点意外。“相公!”我羞答答地叫他,但是心里感觉好奇怪。
  他除去我的衣衫,手顺着我的纤腰轻轻地摩挲。酥麻的感觉顿起。我瘫软在他怀里。
  他顺着我的额角轻柔地吻我。“桃儿,从今日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我感觉自己很开心,环抱着他挺拔的腰杆,将头埋在他颈窝里。
  他捧起我的脸,唇触上我的唇,触电的感觉——记得池春树第一次吻我时也是这种感觉。
  他轻轻地将我放在大红色的鸳鸯枕上,身体非常轻柔地贴上来。我们听见彼此细密的呼
  吸声。
  “相公,”我温柔地呼唤他。我跟他很熟吗?为何这么叫他?好奇怪,但我真就这么叫了。他突然轻笑起来,“还是叫我天龙吧。”看他害羞的样子真可爱呢。
  我更觉奇怪,他不是尔忠国吗?如果不是,为何跟尔忠国一模一样?那么我又是谁?桃儿?我为什么叫桃儿?又为何在这里跟他洞房?
  我突然毛骨悚然起来,我怎么可以跟尔忠国洞房呢?奇耻大辱啊。他是特务哎!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陡然警觉起来,仿佛也清醒了许多。
  天哪,醒过来,赶紧醒过来!不要跟他洞房,这个男人碰不得!不,不能让这个男人碰!
  然而,我什么也做不了,依旧顺从地躺在他的身下,等待成为他的新娘。他将坠到我脸上的长辫抓起来一甩,缠绕在脖子上,俯身亲吻我,并满脸羞涩地问我是否可以那个?他的声音里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期待。
  哪个?我反应过来,都洞房花烛了还能哪个?
  不要!我向外推他!但是我的手臂没有那么做,却拿了红盖头盖在自己脸上,心头还有些喜滋滋的。
  突然,下身很疼,像被一根铁棒瞬间贯穿了身体。我惨叫一声。那铁棒立即抽离了我的身体,但是创痛依旧滞留在体内。
  他抱住我,慌张地问道:“很疼么?我不知道,我以为只是……桃儿,真的很疼么?”
  去你妈的!我骂道,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侵犯我?而且这么粗暴!但是我没骂出来——这个奇怪的梦没让我骂出声——而是轻轻地哭了。等等!我没哭,而是在轻轻地笑呢,虽然痛着,流着眼泪,居然在笑?神经病!
  “血!你流血了!”他惊慌地叫道,“我、我拿药去!”他连忙从我身上爬起。
  拿药?我要拿刀!刀在哪儿呢?刀——!
  就在这个男人找来所谓的药——像面粉一样的东西——要给我涂抹时,门外突然有人叫道“报——!”
  这时候还有人送报?我掀开红盖头,发现有人隔着门在外面等候,正在喘着粗气,好像赶得很急。等喘定了,那人说道:“大将军有令,请童将军速往帅帐议事!”
  他正待开口,我捂住他的嘴:“天龙,我千辛万苦找到了你。今夜可是你我大喜之夜,你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天知道我为何这么说?唉,反正知道是梦啦,又不是真的。它想怎样我也没办法,随它去吧。
  他有些动容,点点头,挨着我又躺下,手却还举着那面粉般的药盒,一副憨傻样儿。“还疼么?”他又问道,“我不知道怎么替你疗伤,那个地方……”
  “我的傻将军,女儿家第一次都这样。幸亏高将军的夫人跟我说起过,否则真要被你吓死!”我害羞地告诉他。
  提到高夫人,我立即浮起高夫人的面容,虽然很陌生,但好像跟我挺谈得来。她与高将军膝下有一双儿女,都还是黄口小儿。高夫人也是与我一道刚来这里。
  童天龙舒了一口气,“噗”地吹散了药粉,紧紧抱住我。“桃儿,今夜,我哪里也不去。”吻着我,一双手摩挲在我身上,呼吸再次急促起来。他的左手很柔滑,但右手有粗硬的老茧,那是握剑久了磨出来的。
  他的拥抱很有力,充满阳刚气。我再次将红盖头遮在脸上,心怦怦急跳起来。
  “报——!奉大将军令,命童将军速去帅帐议事。”另一个传令兵的声音响在门外。
  “桃儿,看来有紧急情况,否则大将军不会此时连连催我去城外。”他的语气里带着焦虑。
  我拉住他,心里一阵忐忑不安。“又要打仗么?我害怕。”模糊地记起这里战事不断,整日不让人安生。
  “别担心,我很快便回来陪你,我答应你一定回来!先歇息吧。”说罢,他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军令如山倒,他不能不去。但是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一旦浮起再也无法消失。“我跟你一起去!”我央求他带上我,但是我的下身很疼,流了血,走路尚且困难,如何跟去?
  他也不答应,柔声劝我道:“桃儿,我不会有事,安心地等我回来。”
  他来不及换下喜服,直接系上盔甲走了。
  我忐忑不安地等候他回转,黎明时分,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敌兵攻打城池,驻扎在护城河外的屯兵没能守住外围,几乎全军覆没,残余军士皆退入城内死守,情况万分危急。
  高夫人找到我,让我将随身细软带上,跟在她身边。她习过武功,带来的家丁也个个有些身手。万一敌兵攻破城池,她带我一道逃出城去。
  我摇摇头,拒绝了她一番好意,“我要等天龙回来。”我对她说,“他答应我的,我若走了,他再也找不着我。”
  “傻妹妹,敌兵凶狠异常,城里的这些伤兵羸弱抵御不了多时,留在这里只能等死。就怕童将军回得来,你也没命见到他了。”
  就在我犹豫着是否听从高夫人的安排时。她的一个贴身丫鬟急匆匆地跑来说道:“不好了,夫人!三个城门都破了,只剩西门还在死守,现在如何是好?
  “妹妹,事不迟疑,跟我走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高夫人催促道。
  “可是,天龙他……”我越发担心童天龙的安危,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留得这青山有何用?
  外面传来一阵阵喧天响的呐喊声,空中呼啸着飞箭的鸣响。
  “走!”高夫人一把拉起我,往外走,“我不能让你被敌兵掳了去,就算死在路上也不能让那些乱臣贼子辱没了清白!”
  院内所有家丁仆役皆手执兵器等候突围。一行约三十人骑上马,护住夫人的马车向喊杀声最小的东门奔去。
  敌兵攻入城池后四下里烧杀掳虐,不消片刻,尸陈遍地。高夫人让我跟她的两个幼儿留在马车上,她则提着剑跟家丁一道奋勇杀敌。一路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来。待冲到东门城墙下,一行人只剩了不足十个。高夫人也负了伤,还支撑着亲自驾马车冲出城门。
  冲出城门三里外便是主战场,茫茫一片,笼罩在一片浓雾中,更寂静得如同一座露天坟场。除了浓雾还是浓雾,几乎看不到天空,百丈之内就像一个混沌的大笼子令人窒息。
  不久,高夫人找到了高将军——已然死去多时。高夫人默默伫立在高将军尸体旁,纵然咬破了唇,却一滴泪也没流。两个幼儿早已泣不成声,“爹爹!”“爹爹!”叫得人心都碎了。
  高夫人不愧为巾帼女豪,忍痛命人将高将军的尸骸搬上马车,继而告诉我敌兵屠城之后还会派人回来清理战场,如若发现女眷势必兽性大发,必须尽快远离这里。从刚才一路之上看到的女尸衣着状况看高夫人的担心不无道理。
  看着惨死的高将军,我的心一阵绝望,如此一场恶仗下,童天龙能否独善其身?
  我拒绝跟她一道离开。我本是一孤女,三岁时父母双亡,差点饿死街头,幸得童府收养,养我一十贰载。童家二老于我有恩,更不嫌弃我身份卑微,问我是否愿意嫁给童家长子童天龙为妻。从不敢奢望攀龙附凤的我对童天龙早已暗生情愫,听闻二老说童天龙本人也有意于我时,一颗心顿时心花怒放,当即同意了这门亲事。可惜未及过门,恰逢朝廷发榜征广征将才保卫疆土。童家世代忠良,童天龙的姐夫又是朝廷一员武将,力荐他为朝廷效力,年方十八岁的童天龙遂应召入伍。征战两年,他立下赫赫战功,很快被提拔、升任为将军。无奈狼烟四起,战事越演越烈,我与他的亲事一拖再拖。我思念童天龙成疾,二老斟酌一番决意让我女扮男装随朝廷增援大军一道前往童天龙卫戍之地与他完婚。一路风餐露宿,疲于劳顿,我不慎染上寒症,幸有高将军及夫人悉心照料,才得以康复。再次见到童天龙时,他已完全脱去稚气,长成一个铁骨铮铮的好男儿了。本以为我和他终于可以并接连理,谁曾想新婚之夜,便遇敌突袭,童天龙匆匆奔赴战场而去。
  如今,他生死未卜,我如何能自顾自逃命去?
  高夫人见我如此坚定,哀叹一声不再相劝,挥泪离去。
  我焦急地在一堆堆尸骸中寻找着,希望长眠在这里的人中没有一个是他。我战抖着寻找,目光游离在一张张僵硬的面孔中,尽管怕得要命,但我停不下来。
  踏着无数僵硬的尸体,我一路颤栗着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浓重的雾霭变了颜色,那是血的颜色,天地间皆湿漉漉的,开始下起了雨,是血雨!很快,我浑身皆被血雨染透……
  我变得疯狂,疯狂地寻找着童天龙。不知过了多久,在阵地的最前沿,我看到了他,他仍然站着,一动不动。
  我终于找到了他。
  可是,他死了——在已是一片死寂的战场上。
  他是站着死的,手中紧握着一枚玉坠,那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信物——他一直随身携带,如今也被血染红。
  他那年轻而英俊的脸被血污染花,身上也被红色覆盖。分不清是血染红了袍,还是他原本就穿了大红喜服的缘故。
  尽管在梦中,我真真切切地感受了桃儿的悲恸与绝望。
  我使劲挣扎着。醒来吧,这个梦太过分了!我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太血腥!太残忍!太荒谬!
  噩梦,在继续,魇住了我,不让我醒来……
  她/我使劲拔出童天龙插入敌人胸膛的那把长剑。“天龙,等我。”桃儿调转了剑身。
  噩梦,无视我的反抗,往下延伸……
  桃儿要干什么?傻不傻啊?我知道下一步那把剑会如何运动起来,不要自杀啊!
  我根本阻止不了梦中发生的一切。我/桃儿还是坚决地将长剑贯入自己的身体……

  略施小计

  “啊!不要啊!”我惊叫起来,怎么可以为了那个混蛋自杀殉情呢?他以为他是谁啊?
  “喂,醒醒!发什么疯?”有人抽打我的脸。好痛!那把锋利的剑刺入身体是什么感觉?我没感觉出来,但我想一定比掌掴疼很多倍吧。
  “打死我也不会为你殉情!”我大叫着,发现尔忠国正恶狠狠地看着我。
  我使劲揉揉眼睛看清楚些,尤其他的头。啊,满头短发,脑后没有那根长发辫。哦,我真的醒了——都是这个该死的梦害的!
  “谢天谢地!”我舒了一口气,抹去额上的汗,庆幸自己总算摆脱了这场噩梦。
  “半夜里大呼小叫的,想干什么?”他压低喉咙斥责道。
  他身上披了件短衫,似乎没来得及穿整齐就冲过来叫醒我——准确地说是冲过来打醒我——我的脸现在还在火辣辣的痛着呢。
  再向他身后看去,几个仆人挤在门外伸着脑袋往我这里瞧。看来惊动了不少人。
  惊魂未定地的我眨了眨眼睛解释道:“我梦见你死了!还梦见我也死了!我做了一个噩梦!很可怕的噩梦!”我急急忙忙说完,生怕他再扇我两巴掌。
  “我死了? 哼哼!”他嘲讽地看着我,“你巴不得我死吧?”
  我惊愣住,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我巴不得你死,是你自己死了,打仗时战死了!”我卖力地解释着,“我也死了!噢,不是我,是桃儿死了!”我可不想跟他沾边。
  “哼!”尔忠国倏地站起来,满脸怒意更深。“徐嫂!过来看着她睡,别让她再发疯!”
  中年女人从仆人堆里挤过来了,非常利索地爬上我的床。“对不起,太太,挤一挤吧。”
  在尔忠国转身离开之前,仆人们立即散开消失在门外。
  “徐嫂,麻烦你了。”我小声说完,向旁边让了让。虽然她是来监视我的,但此时我需要有个人陪在身边。
  灯熄灭之后,我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回想刚才做过的那个梦,虽然它仍然清晰,但感觉遥远了许多。
  为何我会梦到那样的尔忠国呢?那么年轻,那么温柔,那么敦厚!与我所认识的尔忠国相差太大了。如果梦见自己跟他杀个你死我活倒很正常,可偏偏梦到跟他拜堂成亲了,还不知羞耻、心甘情愿地接受他真实而性感的抚触——太可怕了。最最可怕的是梦中的我居然允许他夺去了我的处子之身。那个下着血雨的战场,满地可怖的尸骸,满脸血污的童天龙,殉情的桃儿……一切如此真实地上演。这真是一场梦吗?我感到头皮发麻。
  当然是,我没疯,分得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梦境再真实也是梦境啊,不能当真的。
  “太太,你从前也做过这样的噩梦吗?”身旁的徐嫂突然悄悄地问我,惊得我一颤。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迟疑地说道。听她那语气仿佛我的梦境她也清楚似的。
  “被梦魇住了,自己醒不过来那样的事。太太从前是不是也遇到过?”
  “没有,从来没有。”我想我们那个年代哪有机会做这样的噩梦呢。
  “太太,你不该把长命缕丢在一边。”她微微发出叹息。“雄黄酒也没喝!唉!”好像很替我抱憾。
  我转过身对着她。“你想说什么?我听不懂。”
  黑暗里,她的双目发出莹莹的光,看着叫人害怕。“听老辈人说端午那天不辟邪,阳气弱的人容易惹鬼上身。太太您是不是梦到血、死人之类的事了。我在隔壁听你那动静就感觉不对劲儿。”
  我急忙又摸到灯打开,紧张地看着她。
  她露出神秘而恐惧的表情。“真这样的话,你就是撞邪了。你要小心,太太!”
  我见她一副神叨叨的样子,更觉得害怕,不由抱紧身体。
  “你没跟死人说话吧?”她问,露出焦虑的神色。
  我想了想,摇摇头。
  “哦,那还好,那还好。”她拍拍自己的心口,好像确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幸亏你没说话,若你跟死人说过话,那就糟了,魂很可能被勾了去。若你梦到死人跟你说话,更不得了,一般活不过三天!”她越说越神乎,手也比划起来。
  “如果我梦到的人是尔忠国呢,我跟他说话也会倒霉吗?”
  “哎哟,太太,怎么能咒自己的先生呢?”她脸色顿时变了。“先生他好好的,我说的是死人。”她好像后悔跟我说这些,朝门的方向瞄了一眼后,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我没敢关灯睡,等我困了,身边的徐嫂打呼噜的声音响得吓死人,就算我再困也睡不着。
  我在令人抓狂的噪音中挨到黎明,但我并不沮丧遇到这么一个看护。相反,我很高兴,因为她无形中帮了我一个大忙。
  一个很响亮的声音从我头顶传过来,我听出来那是什么声响;感觉挺难为情的。那么响亮,即使睡沉了的人也会被震醒吧。
  “太太!”我听到徐嫂在叫我,我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太太!太太!”她又叫了两声,嘀咕道:“人呢?”
  不一会儿,我听到她惊慌的喊声。“太太!太太!你怎么了?”
  我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板上,听到许嫂一边叫着,一边连滚带爬地来到我身边。
  正常的程序应该是这样:徐嫂清晨醒来,不见了身边的太太,寻找中,惊恐地发现太太面朝下伏在床前的地板上,失去了意识。她立即翻转过太太的身体,发现她脸色发白,嘴角挂着一缕已然凝固的血。于是,徐嫂大惊失色,跑去告诉先生太太不省人事,并问先生是否送太太去医院急救?如果尔忠国不怀疑有诈,就会差人将我送往医院,那么计划成功。但他很狡猾,估计不会轻易就同意这么做。没猜错的话,他一定还会向我试探真假。
  徐嫂果然抱起我看我怎么了,然后惊叫起来。她一定见到我嘴角的血——我自己扎破手指尖弄上去的。“不得了啦,太太死了!快来人啊!不得了啦,快来人啊!”
  闭着眼睛的我哭笑不得:我只想造成昏迷的假象,没曾想一经过她的口,立即变成了死人。

  略施小计

  尔忠国第一个来到现场。他的卧室跟我的卧室中间还隔着好几间房,这么快就赶到——挺难为他的。
  徐嫂语无伦次,好像吓坏了。“太太死了!尔先生,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没做啊。我没想到她这么倒霉,这么快就被那脏东西勾了魂魄呀!”她说着哭了起来。
  “让开!”尔忠国的声音带着怒气。“你怎么知道她死了,她不是还在呼吸么?”
  “啊?”徐嫂顿时止住哭声。
  我心想这个狗特务不愧学过功夫,一来就注意到我还在喘气。我一定要装得像一点儿才行啊。
  一只大手摸到我的脉搏上。“没事,她脉象正常。”他说罢,将我从地上抱起来搁到了床上。
  “那、那太太怎么口角流血?”徐嫂惴惴不安地问道。
  “我会弄清楚的。”尔忠国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要请大夫来吗?”她又问。
  “我会安排的,你可以下去了。”
  “那、那……”徐嫂支吾着,还是没走。
  “那什么那?”尔忠国的手摸到我的额头上,话音更不耐烦。
  “您不会辞退我吧?您让我看着太太,没成想我睡死了,让太太摔成这样。这……”
  “不关你的事,下去吧!”
  “谢谢!谢谢!”徐嫂放了心,立即跑了出去。
  屋里安静下来。尔忠国一动不动地坐在我床边。我开始不安——他会不会在观察我?这个狡猾的特务一定怀疑我是装的。唉,我又没学过表演,一定露馅了。我该怎么办?
  他的手摸到我的嘴角,将我刻意挂着的血揩去了。“凤娇!凤娇!”他叫我,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脸。我蹙了蹙眉,慢慢睁开眼,哼哼了两声。
  他的脸正对着我,一双锐利的眸子不带丝毫暖意。
  “我死了吗?”我喃喃地问道,“好像有人说我死了。”
  他定定地看着我。“死人会知道疼吗?”他不知摁了我什么穴位,很疼,我叫了起来。他嘴角露出讥讽之意,“看,你活得好好的。”
  “可是,因为你诅咒了我,我才做那么可怕的噩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浑身都难受。”我做出痛苦的表情。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么大本事?”他来了兴趣,脸更凑近了我一些。“说说看,都做了些什么噩梦?而且,居然从床上睡到了地上?”他瞄了一眼刚才我卧倒的地方,嘴角向上撇了一下。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那个梦。“我的头很疼,快要裂开了!”我捂住脑袋,呻吟起来。
  “是不是要送你去医院看大夫?”他突然说道,“你好像很不'炫'舒'书'服'网'。”
  “嗯。”我应了一声,陡然意识到他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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