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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读资治通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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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敦举兵,刘隗、刁协就建议尽诛王氏。在古代,谋反是十恶不赦之大罪,株连九族至少三族是非常正常的事,连王导同志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每天带领哥哥弟弟儿子侄儿二十余人跪在皇宫外面待罪。司马睿一开始就坚持对王氏有区别的政策,坚定地拒绝了“尽诛王氏”的建议。你可以说司马睿害怕,也可以说他宽容,你还可以说司马睿怕王敦算后账。但想想“八王之『乱』”以来,内部杀伐不已血流成河的惨状,司马睿能从自己开始放弃使用政治绞肉机,放弃屠杀无辜甚至有辜,还是体现了仁恕精神。
王敦没有学会董卓敢作敢为的一面,学了下三烂的一面,放任士卒劫掠,司马睿听到后向他传话说:
“欲得我处,当早言!何至害民如此!”
这话也讲得正义凛然,大气得体,要是给司马睿一个发表电视讲话的机会,王敦这个叛『乱』政变分子垮得更快。
王敦造逆,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矛头直指的是刘隗和刁协。对于这两个人,司马睿没有像汉景帝刘启对晁错那样,把自己的政治盟友推出去当替罪羊,司马睿始终没有背叛自己的同志——在恢复朝廷纲纪、打压王氏为代表的士族势力这个问题上,他们可以讲是志同道合,同心同德。当王敦反扑的时候,司马睿知道自己保护不了他们,就劝他们自己逃难。细想一下,司马睿这么做也确实挺够哥们儿。刁协被人杀害,司马睿捕杀凶手为刁协报仇。
从江州到建康,王敦一路上意气风发,兴致勃勃,直到占据石头,王敦哥哥这才似有所感,叹曰:“吾不复得为盛德事矣!”这心理,有点小孩闯了祸自暴自弃的意思。他身边一个叫谢鲲的说:“何为其然也!但使自今已往,日忘日去耳。”意思就是没那么严重,咱们向前看不要向后看,时间长了,大家就什么都可以忘掉。
针对王敦的心理,司马睿传话:“公若不忘本朝,于此息兵,则天下尚可共安;如其不然,朕当归琅邪以避贤路。”
司马睿的宽恕和坦率,让王敦包括王导进退两难。事到今天,司马氏能依赖的只有“忠”字当头的普世价值,合理运用软实力;而王氏则成骑虎之势,够胆就往前走一步,不够胆就只好拖着。
第14章 王导真的忏悔了吗?()
中宗元皇帝永昌元年(公元322年)
王导后料检中书故事,乃见救己之表,执之流涕曰:“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永昌元年(322年)一至三月,王敦进攻建康,然后进行了人事清洗,杀了司马睿一党的周、戴渊,任命自己“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江州牧”,并“封武昌郡公”,这一切当然是以皇帝的名义来任命,当然还要非常谦虚地辞让一番,但是,政权、军权、机要权、地盘、名爵……凡是权臣应该并可能把持的权力和利益,一个都不能少。其他的哥哥弟弟、亲信部曲都有迁升,这都是必须完成的作业。
王敦在建康的时间很短,一两个月时间,甚至可能只有一个来月。此后,王敦返回武昌,后来又移驻到姑孰(今安徽当涂),居于建康和武昌之间,尽量回避和皇帝见面。曹『操』搞一国两都,君在许,相在邺,想慢慢淡化汉献帝的存在,王敦是不是学曹『操』,这不好说,估计他没有这么深的心思。
王敦不在建康的时候,当然是由王导同志主持中央的工作,史书上透『露』了哥儿俩无话不说的几个细节:
一、王敦向兄弟王导抱怨道:“当初我就说应该立个小娃娃皇帝,年纪大的难控制。瞧见没,不听我的话,咱们全族差点全部玩完。”
二、在杀害周、戴渊之前,王敦征求王导的意见,给了三个选项:
一是承认周、戴分别为北方和南方士族的代表,是所谓“南北之望”,所以就要列为统战对象,给他们“三司”级别的高官做做,粉饰一下王氏控制的晋国董事局;
二是继续做尚书令、左右仆『射』之类的实权官,在王导的领导下控制使用;
三嘛,就是彻底删除这俩病毒文件……
王敦说选项一,王导沉默,瞧这意思是没必要这么办;
王敦说选项二,王导沉默,这意思这么办比较难;
王敦说选项三,王导仍然沉默,意思大概是你看着办。
王导像个刑事专家作案,现场不留任何证据,没有声音,没有图像,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但他的意志和意见都得到了充分体现,哥儿俩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王敦是个妄人,举兵作逆,不顾在建康的王导及全族的安危,也许他赌定了司马睿不会鱼死网破杀王家一个干干净净。王导则不能浑到底,他揣摩了司马睿的心理,采取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率全家跪在皇宫外面待罪,王导不论得势还是失势,在任何情况下都给对手砌一个华丽丽的台阶。中国人讲面子,最后一拍两散往往就是因为少这么一个台阶。王导柔软一下,给司马睿一个台阶,司马睿心里也得权衡一下,我不全端王家的老窝,王家也不好意思端我司马家的老窝。司马睿在双方对阵时,放掉了王敦的哥哥王含,有意派王敦的另一个从弟王廙(yi)做特使,这都埋下了妥协的种子。
王敦开始举兵,消息传来王导只好暂时靠边,在朝廷跑前跑后忙活的是尚书左仆『射』周。王导带族人跪在那里请罪,见周过来,王导高声叫道:“伯仁,以百口累卿!”
伯仁是周的字,王导这一叫,固然有求当时的大红人周周伯仁在皇上面前说话的意思,其实也有把“台阶”砌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意思。这么一嚷嚷,大家都知道了,我王导已经认栽了。心里话,活命要紧。
周为王导一家求过皇帝,但是没有把这个过程告诉给王导,史书遂云王导衔恨,在后来王敦欲杀周时未施援手,所以史上有了最有名的王导忏悔:“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后世对这个忏悔评价颇高,在中国官场上厮杀混战过来的人,良心能这么发现一下,人『性』还有一点点残存,当然值得赞赏。中国官场上死皮赖脸厚颜无耻那是代不乏人,能够对着良心真心忏悔的,《资治通鉴》读了这么久,除了这位王导哥哥疑似而外,我们还真没见过。
熊猫是稀有,恐龙是传说中有,麒麟是想象中有。忏悔对中国人来说,不是罕有而是没有,要有也多半是假的。从晋元帝永昌元年(322年)到晋明帝太宁二年(324年),这段历史极其吊诡,王导在其中起着极其重要而且复杂的作用。我不好说王导做过什么或没做过什么,只是敢肯定关于王导的记载是刻意选择过的。
是不是因为晋帝国国祚终究未废,所以包括司马家族以及后世的史家都对王导采取了宽容的态度,来了个彻彻底底的为“贤者”讳?我看有这个可能。中国只有敌我间的清算,没有是非间的清算,大是大非不争议,稀里糊涂向前看,因为要讲清楚是非,牵扯利益,人人尴尬,一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对拿控制器的人说,快过,快过!所以我们没有正确价值观的积累,只有权衡利弊的经验总结,这方面可以在全世界面前骄傲。
王导是不是真心忏悔,是不是人『性』的光辉穿透了黑暗的历史,我看还是存疑的好。王敦后来在武昌、姑孰,司马睿在建康的一系列政令,包括委任陶侃为湘州刺史,都得不到贯彻执行,没有王导作为内应上下其手,王敦是不能遥控朝廷的。
第15章 “伯仁由我而死”()
引文同42页。
有网友说锐圆哥哥“似乎有点人心惟危”,这完全有可能。我现在读历史的状态大概和电脑里的防毒软件一样,来了程序或文件,不管它是好是坏,必须先质疑、审查一番,这可能会唐突了古人的美意和所谓人『性』光辉,但一定要确保自己不受蛊『惑』和欺骗。
便宜话都会讲,好听的话都会说,王导说:“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若再加以真诚的表情,更是能博取大家的信任,再指摘这样的真心忏悔心理确实有些不够敞亮。
设身处地地为王导、王敦考虑,周的存在对王氏是一个极大的麻烦。周还有戴渊,都是担任过州刺史的高官,在抵抗王敦进攻的战斗中英勇向前,这说明他们和王家已经势不两立。周和王敦、王导都是故旧,王敦曾经拉拢过周,周没有接招,官场上是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大家打打交道就有概念。
周是个有气场的人,有些狂,又好酒,心里特敞亮,正是传说中的君子。
周既自谦也很自傲:司马睿拜他为太子太傅,他说自己“学不通一经,智不效一官”,庾亮曾对他说:“大家都认为你和乐广有一拼。”乐广是武帝时的大臣,是八王中司马颖的岳父,史称乐广语言简至,能解人『惑』,为王衍等推崇,著名的成语“杯弓蛇影”就是他发明的。周不乐意把自己和乐广相提并论,反诘道:“何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也。”
周既宽容也很促狭:他弟弟周嵩有一次喝高了,借着酒劲瞪着眼责问:“君才不及弟,何乃横得重名?”说着把点着的蜡烛投向哥哥。周不以愤弟为忤,慢慢腾腾地说:“阿奴火攻,固出下策耳。”周和王导也喝高了,王导拍着周的肚皮说:“此中何所有也?”周也不客气:“像你等这样的可以容纳数百。”
周既狂狷也很乖巧:周经常傲然啸咏,王导说:“你这是准备向嵇康、阮籍学习呀?”周马上回答:“何敢近舍明公,远希嵇、阮。”
周不是那种以私交决定立场的人,他和王导关系很好,王敦也算对他有恩,但王敦一发兵,他就对温峤说:“人主自非尧、舜,何能无失,人臣安可举兵以胁之!举动如此,岂得云非『乱』乎!处仲(王敦的字)狼抗无上,其意宁有限邪!”周首先把王敦的行为定『性』为造反,又说司马睿“自非尧舜”,由此也看出他说话一向口无遮拦。周曾因喝酒受到刘隗的纠察举报,受到罚俸处分,王敦举兵后,周和刘隗共同组织反击,并无芥蒂。
王敦兴兵,朝廷与王敦形成对抗,裹挟进来的官僚自在多数,然周之所以必死,是因为他最早并一直坚持认为王敦是犯顺造反,这直接戳到王敦的肝上,王导之所以不愿意为之求情,是他清楚周的这个立场以后也不会改变。根据他们王氏兄弟的盘算,王敦拥兵在外,王导秉政在内,司马不杀王,王不杀司马,大家最后把这件事定『性』为刘隗、刁协等小人挑唆离间,这还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但是周不死,就可能把“造反”天天挂在嘴边,『性』质就成了敌我矛盾,王与马再创和谐就会有杂音。史书说王敦最憷见到周,每见则面热,虽在冬天,也要“扇面手不得休”;王导虽不至于面热出汗,但每天面对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良友,当然也是不爽。“吾虽不杀伯仁”不等于不想杀掉伯仁。
王敦死后,朝廷为司马承、戴渊、周追赠褒奖,而王导这时仍然不顾大家的反对,非要把放弃职责、投降王敦的石头守将周札也列进烈士里面。周札放水,直接导致戴、周兵败,王导如果真的有所忏悔,就应该坚持是非,这样才能对得起良友,王导非要将周札和周等一起褒奖,岂不是亵渎良友的在天之灵?
周被收,路经太庙,大声说道:“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臣。神祇有灵,当速杀之!”收人以戟伤其口,血流至踵,容止自若,观者皆为流涕。并戴渊杀之于石头南门之外。
按道理讲,只要周跑不了,这个“收人”的职责就算完成了。可是他不,他对周的反动言论有超乎他职业范围的政治敏感,他会以更高的政治觉悟超额超量完成任务,他应该是用戟来扎戳周的嘴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制止他出声。
暴政是个完整的体系,“佶京俅贯江山里,超霸二公可少乎”(聂绀弩诗)!“佶京俅贯”指皇帝赵佶和他身边的高官蔡京、高俅、童贯,“超霸二公”是指曾押解林冲、卢俊义的公差董超、薛霸。
《南方周末》有篇评论说,当年东德有年轻人翻越柏林墙,军警奉命开枪『射』击。后来,有人遭到起诉,他们说身在体制,不能由己。法官曰:不开枪不能由己,枪口抬高一寸,就能让你从走狗提升为人——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周伯仁光天化日血流至踵,王茂弘幽冥之中负此良友。
第16章 翻盘()
肃宗明皇帝太宁二年(公元324年)
帝将讨敦,以问光禄勋应詹,詹劝成之,帝意遂决。丁卯,加司徒导大都督、领扬州刺史,以温峤都督东安北部诸军事,与右将军卞敦守石头,应詹为护军将军、都督前锋及朱雀桥南诸军事,郗鉴行卫将军、都督从驾诸军事,庾亮领左卫将军,以吏部尚书卞壸行中军将军。郗鉴以为军号无益事实,固辞不受,请召临淮太守苏峻、兖州刺史刘遐同讨敦。诏征峻、遐及徐州刺史王邃、豫州刺史祖约、广陵太守陶瞻等入卫京师。帝屯于中堂。
元帝司马睿死了,肯定是抑郁而终。他的儿子司马绍继位,是为明帝。
一般来说,皇二代时期大多是一个朝代的瓶颈,因为开国皇帝都是雄强之主,继位的儿子要活在英雄老子的阴影之下。司马睿虽称中兴,和开国也相差不多,但是他不够雄强,相反他儿子司马绍却有些机断,依稀有雄强之主的模样。可惜的是这位皇帝命短,在位仅三年,殁时仅二十七岁。唉,天不佑司马,谁也没话说。
明帝司马绍幼时聪哲,有文武才略,关键是喜欢户外活动,不像一般的皇二代只喜欢床上活动。司马绍身边有一班朋友,如庾亮(大舅哥)、温峤、桓彝、阮放等,当然和王导的关系也不错,王导同志是个亲和力超强的人。
王敦刚起事的时候,六军败绩,太子司马绍决定自己亲自率将士出征,结果被温峤拦下来了,要是不拦,司马绍在战火中演绎出“李世民前传”也未可知。王敦进了建康,本来想废掉他,可是保皇派很强大,王敦后来居然也没有坚持,王敦可能还没想好要不要把司马家连根拔掉。
一年多的时间里,王敦在政治上没有任何推进,满足于在第二首都发号施令,但是他也没有像曹『操』和司马懿父子那样,对皇帝进行严格的控制,皇帝的诏令还能向各地发布。明帝联络了其他比较强势的地方官,如郗鉴、苏峻、刘遐、祖约(祖逖的弟弟)等。明帝联络了广州刺史陶侃,任他为交州刺史,旋即他又出于私情,让阮放去出任交州。如此反复,陶侃自然不爽,陶侃本来是王敦的对头,可惜没有用上。
可能是王敦由于政治经验不足放松了对明帝的控制,但更大的可能是王导在这段时间里,立场发生了根本的改变。王导肯定不会在王氏和司马氏的冷战中长期沉默,他不可能不思考这个结怎么打开,如果他判定王氏取代司马氏可能『性』极小,他也许会做出丢车保帅、断腕全身的决策。
王敦无子,这对野心家来说是个扫兴的事情,不过他的侄儿很多,大哥王含的儿子王应被收为嗣子,确定为自己的继承人。另一个兄弟王舒的儿子王允之聪明伶俐,王敦也带在身边。有一天,王敦和亲信钱凤喝酒,不离王敦左右的王允之很有眼『色』,看他们要商量大事,推辞说自己喝高了睡觉去了。王允之当时才十几岁,是为“总角”之年,头上还梳着两小鬏,但这不妨碍他具有高度的政治警觉。
且说王敦和钱凤这一天一边喝着酒,一边商量怎么推翻司马氏“反动”政权。王允之小朋友听到了,然后假装醉酒,吐得一塌糊涂,骗过了正在密谋造反的王敦和钱凤。人在密谋的时候,肯定是十分警觉的,允之小朋友能骗过自己的伯伯,那是相当相当有才的。随后允之小朋友又说想爹了,于是跑回建康,向老爹王舒和老叔王导(也许是伯伯,实在搞不清楚)汇报了王敦的密谋,王导、王舒这时表现出了忠于党忠于人民的高贵品质,一起向明帝司马绍揭发了王敦篡党夺权的险恶阴谋。咱们中国一直把揭发和证明家人有罪视为大义灭亲,这叫爹亲娘亲不如皇上亲,千好万好不如专制主义好。
听完王导和王舒(不知带没带直接证人王允之小朋友)一脸沉重地揭发完王敦,司马绍咬着牙强忍着总算没有笑出来,敢情你们家王敦攻城略地、杀人放火、气死我爹全都是军事演习啊!但是不管怎么说,王导这是在表明自己的政治立场,要与王敦划清界限,这个还是很给力的。
也许王导从一开始就不赞成王敦这种鲁莽的做法,但是也可以肯定他没有全力制止,这个爱和稀泥的老油子,善于在动态中寻找安全软着陆的地方。王导的立场一旦鲜明,等于王敦完蛋了一多半。这么一来,有可能在明帝司马绍心里王导反而成了终结王敦之『乱』的首席功臣,所以此后仍然是王与马共天下。当然经此一番折腾,王氏的股比是大幅下降了。
司马绍如果能多活几年,君权或许能够得到强化,君弱臣强的局面能够改观,后来的内『乱』自可消弭于未发。专制就专制吧,要坚持专制八百年不动摇,就应该给老百姓弄个明君贤相,东晋时代的草民运气很差,明帝之后,不是差皇帝就是小皇帝,弄个专制也是个劣质专制。
王导先率众子弟为病重已久的王敦发丧,这等于缺席判处王敦死刑,“忠”字当前,“孝”字避让,这是符合官家主流价值观的,然后通过官方正式渠道公然讨伐叛逆首领钱凤——政治高手窘一下没关系,关键是要找好替死鬼。
第17章 一波刚平()
肃宗明皇帝太宁三年(公元325年)
丁亥,降遗诏。戊子,帝崩。帝明敏有机断,故能以弱制强,诛剪逆臣,克复大业。
己丑,太子即皇帝位,生五年矣。群臣进玺,司徒导以疾不至。卞壸(kun)正『色』于朝曰:“王公岂社稷之臣邪!大行在殡,嗣皇未立,宁是人臣辞疾之时也!”导闻之,舆疾而至。大赦,增文武位二等,尊庾后为皇太后。
王敦、王导没有成功克隆司马师、司马昭的光辉案例,画虎不成反类犬,后果很严重,教训很深刻,在我看来就是路线图有问题。
司马氏虽然也是高管干掉老板,但是他们对外征战是有业绩的,抗吴灭蜀,硬仗还是打过几场的,不是光在家里耍横,镇压内部的不同意见者,威望不是靠欺负老板建立起来的,是要靠业绩的。为王敦、王导计,他们应该积极组织北伐,打过黄河去,解放全中国,这样威望有了,干部队伍也有了,群众基础或选民支持率也有了,这时不用说话,自然会有人对姓司马的说:禅让吧禅让吧禅让吧……
王敦把皇上欺负得死了,杀了若干与自己意见不合感情不和的官员,然后就和亲信天天喝酒,喝高了然后畅想未来,这怎么可以呢?
明帝组织的自卫反击战,经过一番血流成河以后,终于获得了胜利。
王敦在关键的时候病重,没有好身板也没有儿子造什么反?纯粹是折自己的草料。
王敦临死把大权交给过继过来的侄子王应,王应知道老爷子留下的空白自己填充不了,于是秘不发丧,把老叔用席子卷起来,再用蜡做一个防腐喷涂封闭,在客厅挖个坑一埋,齐活。王应于是继续喝酒继续高乐。
王敦死了,王含、王应这对亲父子陷得比较深,只能流亡了。王应有两个叔叔都做州刺史——自家做皇上也不过如此——王彬任荆州,王舒任江州,爷儿俩商量去哪里避难比较合适。爹说:“你的法定亲爹王敦和你王彬叔不对劲,因为政见不合红过脸吵过架,你王舒叔界面很友好。”儿子说:“我王彬叔在我法定亲爹王敦强盛的时候,敢有自己的独立见解,这不是一般的人哦,今天看到我们爷儿俩这么倒霉,反而会有恻隐之心。我王舒叔有笑脸没肩膀,怕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但是最后大爹做了主,爷儿俩逃到江州王舒那里。王舒早就准备好了,在江边为他们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然后就着这个公开的仪式把这爷儿俩沉到江里了。荆州王彬也早就准备好了,也有场面,也有公开沉江的仪式,不过另备小船,准备将这爷儿俩安顿到一个秘密所在,大概与韦小宝用调包计智救茅十八差不多——将来写小说必须这么写。
史书称:“……王舒遣军迎之,沉含父子于江。王彬闻应当来,密具舟以待之;不至,深以为恨。”
看来还是小辈的王应看人要准一些。王舒大义灭亲,继续做官。
王敦之『乱』终于平了,在这期间,“司、豫、徐、兖之地,率皆入于后赵,以淮为境矣”。过去在祖逖祖大侠的努力下,是以黄河为境的。历史已经无数证明,自己内部折腾,占便宜的一定是外人。
政局震『荡』会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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