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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着中国通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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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无道,然当昌邑群臣200余人被杀时,在市中号呼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则昌邑王因何被废,又可想而知了。
太子据败时,妻妾子女悉被害,只有一个宣帝系狱,此事在前91年。到前87年,即武帝死的一年,据说,有望气者说:“长安狱中有天子气。”武帝就派使者,“分条中都官狱系者,轻重皆杀之。”幸而有个丙吉,“拒闭使者”,宣帝才得保全。因而遇赦。
按太子死后,武帝不久即自悔。凡和杀太子有关的人,都遭诛戮。太子系闭门自缢,脚蹋开门和解去他自缢的绳索的人都封侯。上书讼太子冤的田千秋,无德无能,竟用为丞相。武帝的举动如此,宣帝安得系狱5年不释?把各监狱中的罪人,不问罪名轻重,尽行杀掉,在中国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这回事的,这是和中国,至少是有史以来的中国的文化不相容的,武帝再老病昏『乱』些,也发不出这道命令。如其发出了,拒绝不肯执行的,又岂止一个丙吉?然则宣帝是否武帝的曾孙,又很有可疑了。
今即舍此勿论,而昌邑王以有在国时的群臣,为其谋主,当断不断而败,宣帝起自民间,这一层自然无足为虑,这怕总是霍光所以迎立他的真原因了罢。宣帝既立,自然委政于光,立6年而光死,事权仍在霍氏手里。宣帝不动声『色』地,逐渐把他们的权柄夺去,任用自己的亲信。至前66年,而霍氏被诛灭。
霍光的事情,真相如此。因为汉时史料缺乏,后人遂认为他的废立是出于公心的,把他和向来崇拜的偶像伊尹连系在一起,称为伊、霍,史家的易欺,真堪惊叹了。
当时朝廷之上,虽有这种争斗,影响却未及于民间。武帝在时,内行奢侈,外事四夷,实已民不堪命。霍光秉政,颇能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宣帝起自民间,又能留意于吏治和刑狱。所以昭、宣两帝之世,即自前86至前49年凡38年之间,政治反较武帝时为清明,其时汉朝对于西域的声威,益形振起。
前60年,设立西域都护,兼管南北两道。匈奴内『乱』,五单于并立,后并于呼韩邪。又有一个郅支单于,把呼韩邪打败。前51年,呼韩邪入朝于汉。郅支因汉拥护呼韩邪,遁走西域。
前49年,宣帝崩,子元帝立。前36年,西域副都护陈汤矫诏发诸国兵袭杀郅支。汉朝国威之盛,至此亦达于极点。然有一事,系汉朝政治败坏的根源,其端实开自霍光秉政之时的,那便是宰相之权,移于尚书。
汉朝的宰相是颇有实权的。全国的政治,都以相府为总汇,皇帝的秘书御史,不过是他的助手,尚书乃皇帝手下的管卷,更其说不著了。自霍光秉政,自领尚书,宰相都用年老无气和自己的私人,政事悉由宫中而出,遂不能有正『色』立朝之臣。宣帝虽诛灭霍氏,于此却未能矫正。
宦者弘恭、石显,当宣、元之世,相继在内用事。元帝时,士大夫如萧望之、刘向等,竭力和他们争斗,终不能胜。朝无重臣,遂至嬖倖得干相位,外戚得移朝祚,西汉的灭亡,相权的丧失实在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而且其事不但关涉汉朝,历代的政治,实都受其影响,参看第六章自明。
元帝以前33年死,子成帝立。成帝是个荒『淫』无度的人,喜欢了一个歌者赵飞燕,立为皇后,又立其女弟合德为倢伃。『性』又优柔寡断,事权遂入于外家王氏之手。前7年,成帝崩,哀帝立,颇想效法武、宣,振起威权。然宠爱嬖人董贤,用为宰相,朝政愈『乱』。此时王氏虽一时退避,然其势力仍在。哀帝任用其外家丁氏,祖母族傅氏,其中却并无人才,实力远非王氏之敌。前一年,哀帝崩,无子,王莽乘机复出,迎立平帝。诛灭丁、傅、董贤,旋弑平帝而立孺子婴(哀、平二帝皆元帝孙,孺子为宣帝曾孙)。王莽从居摄改称假皇帝,又从假皇帝变做真皇帝,改国号为新,而前汉遂亡。此事在公元9年。
第62章 新室的兴亡()
前后汉之间是中国历史的一个转变。在前汉之世,政治家的眼光,看了天下,认为不该就这么苟安下去的。后世的政治家奉为金科玉律的思想,所谓“治天下不如安天下,安天下不如与天下安”,是这时候的人所没有的。他们看了社会还是可用人力控制的,一切不合理的事,都该用人力去改变,此即所谓“拨『乱』世,反之正”。出来负这个责任的,当然是贤明的君主和一班贤明的政治家。
当汉昭帝时,有一个儒者,唤做眭弘,因灾异,使其朋友上书,劝汉帝“求索贤人,禅以帝位,而退自封百里”。宣帝时,有个盖宽饶,上封事亦说:“五帝官天下,三王家天下,家以传子,官以传贤,四序之运,成功者退,不得其人,则不居其位。”这两个人,虽然都得罪而死,但眭弘,大约是霍光专政,怕人疑心他要篡位,所以牺牲了他,以资辨白的。况且霍光是个不学无术的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改革大计。盖宽饶则因其刚直之『性』,既触犯君主,又为有权势的人所忌,以致遭祸,都不是反对这种理论,视为大逆不道。
至于不关涉政体,而要在政务上举行较根本的改革的,则在宣帝时有王吉,因为宣帝是个实际的政治家,不能听他的话。元帝即位,却征用了王吉及和他志同道合的朋友贡禹。王吉年老,在路上死了。贡禹征至,官至御史大夫。听了他的话,改正了许多奢侈的制度,又行了许多宽恤民力的政事。
其时又有个翼奉,劝元帝徙都成周。他说:长安的制度,已经坏了,因袭了这种制度,政治必不能改良,所以要迁都正本,与天下更始,则其规模更为阔大了。
哀帝多病,而且无子,又有个李寻,保荐了一个贺良,陈说“汉历中衰,当更受命”,劝他改号为陈圣刘皇帝。陈字和田字同音,田地两字,古人通用,地就是土,陈圣刘皇帝,大约是说皇帝虽然姓刘,所行的却是土德。
西汉人五德终始之说,还不是像后世专讲一些无关实际,有类『迷』信的空话的,既然要改变“行序”,同时就有一大套实际的政务,要跟著改变。这只要看贾谊说汉朝应当改革,虽然要“改正朔,易服『色』”,也要“法制度,定官名”,而他所草拟的具体方案,“为官名,悉更秦之故”,便可知道。五德终始,本来不是什么『迷』信,而是一套有系统的政治方案,这在第十七章中,业经说过了。
这种根本的大改革,要遭到不了解的人无意识的反对,和实际于他权利有损的人出死力的抵抗,自是当然之事。所以贺良再进一步要想改革实际的政务,就遭遇反对而失败了。但改革的气势,既然如此其旁薄郁积,自然终必有起而行之之人,而这个人就是王莽。
所以王莽是根本无所谓篡窃的。他只是代表时代『潮』流,出来实行改革的人。要实行改革,自然要取得政权;要取得政权,自然要推翻前朝的皇帝;而因实行改革而推翻前朝的皇帝,在当时的人看起来,毋宁是天理人情上当然的事。所以应天顺人(《易·鼎卦彖辞》:“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在当时也并不是一句门面话。
要大改革,第一步自然还是生计问题,王莽所实行的是:(一)改名天下的田为王田,这即是现在的宣布土地国有,和附着于土地的奴隶,都不准卖买,而举当时所有的土田,按照新章,举行公平的分配。(二)立六埂ǎ笫乱凳展楣儆#ㄈ┝⑺臼小⑷云胶馕锛郏瓜颜摺⑸摺⒔换徽撸疾怀钥鳌J沼兄耙档娜说乃埃怨祝┮拮时镜娜耍埃ㄒ遥┯姓毕讯皇敝茏涣榈娜说慕璐F湎暌鸭谖逭隆
他的办法,颇能综合儒法两家,兼顾到平均地权和节制资本两方面,其规模可称阔大,思虑亦可谓周详。但是徒法不能自行,要举行这种大改革,必须民众有相当的觉悟,且能作出相当的行动,专靠在上者的『操』刀代斫,是不行的。因为真正为国为民的人,总只有少数,官僚阶级中的大多数人,其利害总是和人民相反的,非靠督责不行。
以中国之大,古代交通的不便,一个中央『政府』,督责之力本来有所不及;而况当大改革之际,普通官吏,对于法令,也未必能了解,而作弊的机会却特多;所以推行不易,而监督更难。王莽当日所定的法令,有关实际的,怕没有一件能够真正推行,而达到目的,因此而生的流弊,则无一事不有,且无一事不厉害。其余无关实际,徒资纷扰的,更不必说了。
王莽是个偏重立法的人,他又“锐思于制作”,而把眼前的政务搁起。尤其无谓的,是他的改革货币,麻烦而屡次改变,势不可行,把商业先破坏了。新分配之法,未曾成立,旧交易之法,先已破坏,遂使生计界的秩序大『乱』,全国的人,无一个不受到影响。
王莽又是个拘泥理论、好求形式上的整齐的人。他要把全国的政治区划,依据地理,重行厘定,以制定封建和郡县制度。这固然是一种根本之图,然岂旦夕可致?遂至改革纷纭,名称屡变,吏弗能纪。他又要大改官制,一时亦不能成功,而官吏因制度未定,皆不得禄,自然贪求更甚了。
对于域外,也是这么一套。如更改封号及印章等,无关实际、徒失交涉的圆滑,加以措置失宜,匈奴、西域、西南夷,遂至背叛。王莽对于西域,未曾用兵。西南夷则连年征讨,『骚』扰殊甚。对于匈奴,他更有一个分立许多小单于而发大兵深入穷追,把其不服的赶到丁令地方去的一个大计划(此乃欲将匈奴驱入今西伯利亚之地,而将漠北空出)。这个计划,倒也是值得称赞的,然亦谈何容易?当时调兵运饷,牵动尤广,屯守连年,兵始终没有能够出,而内『乱』却已蔓延了。
莽末的内『乱』,是起于公元17年的。今山东地方,先行吃紧。湖北地方,亦有饥民屯聚。剿办连年弗能定。公元22年,藏匿在今当阳县绿林山中的兵,分出南阳和南郡(汉南阳郡,治宛,今河南南阳县。南郡,治江陵,今湖北江陵县)。入南阳的谓之新市兵,入南郡的谓之下江兵。又有起于今随县的平林乡的,谓之平林兵。汉朝的宗室刘玄,在平林兵中。刘、刘秀则起兵舂陵(今湖北枣阳县)。和新市、平林兵合。刘玄初称更始将军,后遂被立为帝。入据宛。明年,王莽派大兵40万去剿办,多而不整,大败于昆阳(今河南叶县)。
莽遂失其控制之力,各地方叛者并起。更始分兵两支:一攻洛阳,一入武关。长安中叛者亦起。莽遂被杀。更始移居长安,然为新市、平林诸将所制,不能有为。
此时海内大『乱』,而今河南、河北,山东一带更甚。刘为新市、平林诸将所杀。刘秀别为一军,出定河北。即帝位于鄗(改名高邑县)。是为后汉光武皇帝。先打平了许多小股的流寇。其大股赤眉,因食尽西上,另立了一个汉朝的宗室刘盆子,攻入长安。更始兵败出降,旋被杀。
光武初以河内为根据地(汉河内郡,治怀,在今河南武陟县),派兵留守,和服从更始的洛阳对峙。至此遂取得了洛阳,定都其地。派兵去攻关中,未能遽定,而赤眉又因食尽东走,光武自勒大兵,降之宜阳(今河南宜阳县)。
此时东方还有汉朝的宗室刘永割据睢阳(今河南商丘县)。东方诸将,多与之合。又有秦丰、田戎等,割据今湖北沿江一带,亦被他次第打平。只有陇西的隗嚣,四川的公孙述,较有规模,到最后才平定。保据河西的窦融,则不烦兵力而自下。到公元36年,天下又算平定了。
从公元17年东方及荆州兵起,算到这一年,其时间实四倍于秦末之『乱』;其破坏的程度,怕还不止这一个比例。光武平定天下之后,自然只好暂顾目前,说不上什么远大的计划了。而自王莽举行这样的大改革而失败后,政治家的眼光,亦为之一变。根本之计,再也没有人敢提及。社会渐被视为不可以人力控制之物,只能听其迁流所至。“治天下不如安天下,安天下不如与天下安”,遂被视为政治上的金科玉律了。所以说:这是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大转变。
第63章 后汉的盛衰()
后汉自公元25年光武帝即位起,至公元220年为魏所篡止,共计192年;若算到公元189年董卓行废立,东方起兵讨卓,实际分裂之时为止,则共得175年;其运祚略与前汉相等,然其国力的充实,则远不如前汉了。这是因为后汉移都洛阳,对于西北两面的控制,不如前汉之便;又承大『乱』之后,海内凋敝已极,休养未几,而羌『乱』即起,其富力亦不如前汉之盛之故。
两汉400年,同称中国的盛世,实际上,后汉已渐『露』中衰之机了。光武帝是一个实际的政治家。他知道大『乱』之后,急于要休养生息,所以一味的减官省事。退功臣,进文吏。位高望重的三公,亦只崇其礼貌,而自己以严切之法,行督责之术,虽然有时不免失之过严,然颇得专制政治“严以察吏,宽以驭民”的秘诀,所以其时的政治,颇为清明。
公元57年,光武帝崩,子明帝立。亦能守其遗法。公元75年,明帝崩,子章帝立,政治虽渐见宽弛,然尚能蒙业而安。章帝以公元88年崩。自公元36年公孙述平定至此,共计52年,为东汉治平之世。
匈奴呼韩邪单于约诸子以次继立。六传至呼都而尸单于,背约而杀其弟。前单于之子比,时领南边,不服。公元48年,自立为呼韩邪单于,来降。中国人处之于今绥远境内。匈奴自此分为南北。北匈奴日益衰『乱』。公元89年,南单于上书求并北庭。时和帝新立,年幼,太后窦氏临朝。后兄窦宪犯法,欲令其立功自赎,乃以宪为大将军,出兵击破匈奴。后年,又大破之于金微山(大约系今蒙古西北的阿尔泰山)。北匈奴自此远遁,不能为中国之患了。
西域的东北部,是易受匈奴控制的。其西南部,则自脱离汉朝都护的管辖后,强国如莎车、于阗等,出而攻击诸国,意图并吞。后汉初兴,诸国多愿遣子入侍,请派都护。光武不许。明帝时,才遣班超出使。班超智勇足备,带了少数的人,留居西域,调发诸国的兵,征讨不服,至公元91年而西域平定。汉朝复设都护,以超为之。后汉之于域外,并没有出力经营,其成功,倒亦和前汉相仿佛,只可谓之适值天幸而已。
后汉的『乱』源,共有好几个,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外戚和宦官。从前的皇室,其前身,本来是一个强大的氏族。氏族自有氏族的继承法。当族长逝世,合法继承人年幼时,从族中推出一个人来,暂『操』治理之权,谓之摄政。如由前族长之妻,现族长之母代理,则即所谓母后临朝。
宗室分封于外,而中朝以外戚辅政,本来是前汉的一个政冶习惯。虽然前汉系为外戚所篡,然当一种制度未至崩溃时,即有弊窦,人们总认为是人的不好,而不会归咎于制度的。如此,后汉屡有冲幼之君,自然产生不出皇族摄政的制度来,而只会由母后临朝;母后临朝,自然要任用外戚。
君主之始,本来是和一个乡长或县长差不多的。他和人民是很为接近的。到后来,国家愈扩愈大,和原始的国家不知相差若干倍了,而君主的制度依然如故。他和人民,和比较低级的官吏,遂至因层次之多而自然隔绝。又因其地位之高,而自成养尊处优之势,关系之重,而不得不深居简出。遂至和当朝的大臣,都不接近,而只是和些宦官宫妾习狎。这是历代的嬖倖近习易于得志的原因,而也是政治败坏的一个原因。
后汉外戚之祸,起于章帝时。章帝的皇后窦氏是没有儿子的。宋贵人生子庆,立为太子。梁贵人生子肇,窦后养为己子。后诬杀宋贵人,废庆为清河王,而立肇为太子。章帝崩,肇立,是为和帝。后兄窦宪专权。和帝既长,与宦者郑众谋诛之,是为后汉皇帝和宦官合谋以诛外戚之始。
105年,和帝崩。据说和帝的皇子,屡次夭殇,所以生才百余日的殇帝,是寄养于民间的。皇后邓氏迎而立之。明年,复死。乃迎立清河王的儿子,是为安帝。邓太后临朝,凡15年。
太后崩后,安帝亲政,任用皇后的哥哥阎显,又宠信宦官和『乳』母王圣,政治甚为紊『乱』。阎皇后无子,后宫李氏生子保,立为太子。后谮杀李氏而废保。
125年,安帝如宛,道崩。皇后秘丧驰归,迎立章帝之孙北乡侯懿。当年即死。宦者孙程等迎立废太子保,是为顺帝。程等19人皆封列侯。然未久即多遭谴斥。顺帝任用皇后的父亲梁商。商死后,子冀继之,其骄『淫』纵恣,为前此所未有。
144年,顺帝崩,子冲帝立。明年崩。梁冀迎立章帝的玄孙质帝。因年小聪明,为冀所弑。又迎立章帝的曾孙桓帝。桓帝立13年后,才和宦者单超等5人合谋把梁冀诛戮,自此宦官又得势了。
因宦官的得势,遂激成所谓党锢之祸。宦官和阉人,本来是两件事。宦字的初义,是在机关中学习,后来则变为在贵人家中专事伺候人的意思,第十五章中,业经说过了。皇室的规模,自然较卿大夫更大,自亦有在宫中服事他的人,此即所谓宦官(据《汉书·本纪》,惠帝即位后,曾施恩于宦皇帝的人,此即是惠帝为太子时,在“太子家”中伺候他的人)。本不专用阉人,而且其初,宦官的等级远较阉人为高,怕是绝对不能用阉人的。但到后来,刑罚滥了,士大夫亦有受到宫刑的(如司马迁受宫刑后为中书谒者今,即其好例);又有生来天阉的人;又有贪慕权势,自宫以进的,不都是俘虏或罪人。于是其人的能力和品格,都渐渐提高,而可以用为宦官了。
后汉邓太后临朝后,宫中有好几种官,如中常侍等,都改用阉人,宦官遂成为阉人所做的官的代名词。虽然阉人的地位实已提高,然其初既是俘虏和罪人,社会上自然总还将他当作另一种人看待,士大夫更瞧他不起。此时的士大夫和贵族,都是好名的,都是好交结的。这一招出于战国之世贵族好养士,士人好奔走的习惯,一则出于此时选举上的需要,在第七章中,业经说过了。
当时的宦官,多有子弟亲戚,或在外面做官暴虐,或则居乡恃势骄横。用法律裁制,或者激动舆论反对他,正是立名的好机会。士大夫和宦官遂势成水火。这一班好名誉好交结的士大夫,自然也不免互相标榜,互相结托。京城里的大学,游学者众多,而且和政治接近,便自然成为他们聚集的中心。结党以营谋进身,牵引同类,淆『乱』是非,那是政治上的一个大忌。当时的士大夫,自不免有此嫌疑。而且用了这一个罪名,则一网可以打尽,这是多么便利,多么痛快的事!宦官遂指当时反对他们的名士为党人,劝桓帝加以禁锢,后因后父窦武进言,方才把他们赦免。
167年,桓帝崩,无子,窦后和武定策禁中,迎立了章帝的玄孙灵帝。太后临朝。窦武是和名士接近的,有恩于窦氏的陈蕃,做了太傅,则其本身就是名士中人。谋诛弄权的宦官,反为所害。太后亦被迁抑郁而死。灵帝年长,不徒不知整顿,反更崇信宦官,听其把持朝政,浊『乱』四海。而又一味聚敛奢侈。此时『乱』源本已潜伏,再天天给他制造爆发的机会,遂成为不可收拾之局了。
大伤后汉的元气的是羌『乱』。中国和外夷,其间本来总有边塞隔绝着的。论民族主义的真谛,先进民族本来有诱掖后进民族的责任,不该以隔绝为事。但是同化须行之以渐。在同化的进行未达相当程度时,彼此的界限是不能遽行撤废的。因为文化的不同就是生活的相异,不能使其生活从同,顾欲强使生活不同的人共同生活,自不免引起纠纷。这是五胡『乱』华的一个重要原因,而后汉时的羌『乱』,业已导其先路了。
今青海省的东北境,在汉时本是羌人之地。王莽摄政时,讽羌人献地,设立了一个西海郡。既无实力开拓,边塞反因之撤废,羌人就侵入内地。后汉初年,屡有反叛,给中国征服了,又都把他们迁徙到内地来。于是降羌散居今甘肃之地者日多。安帝时,遂酿成大规模的叛『乱』。
这时候,政治腐败,地方官无心守土,都把郡县迁徙到内地。人民不乐迁徙,则加以强迫驱遣,流离死亡,不可胜数。派兵剿办,将帅又腐败,历时10余年,用费达240亿,才算勉强结束。顺帝时又叛,兵费又至80余亿,桓帝任用段颎,大加诛戮,才算镇定下来。然而西北一方,凋敝已甚,将帅又渐形骄横,隐伏着一个很大的『乱』源了。
遇事都诉之理『性』,这只是受过优良教育的人,在一定的范围中能够。其余大多数人,和这一部分人出于一定范围以外的行为,还是受习惯和传统思想的支配的。此种习惯和传统的思想,是没有理由可以解说的,若要仔细追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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