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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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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依然是筒井氏等大和国地方势力的精神支柱,如果兴福寺肯出面,整合大和国各方势力应该不是问题。
“嗯!”足利义辉听完了朽木藤纲这一番解释,点了点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兴福寺,对了,那天夜里我在罗生门下遇到的砍伤恶源太的僧人惠安不就是兴福寺的吗?还真是巧呀!”
“是呀!一切都是缘分呀!”朽木藤纲笑了起来。
“那就派他去吧!”足利义辉笑道:“就让筒井顺庆为大和守护,兴福寺统合大和国的国人众,与三好家好好周旋一番吧!”
堺,鲲鹏号。
“真的难以想象!”勘兵卫看着下层甲板上两舷那一门门大炮,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这条船上居然有这么多火炮!”
“是吗?”周可成笑道:“这是鲲鹏号,是同一级别船中最早建成的!”
“最早建成的?”勘兵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的意思是说像这样的巨舰您拥有不止一条?”
“当然!”周可成笑道:“您不会以为整个兰芳社只有一条这种三层甲板战船吧?我告诉您吧,鲲鹏号是同级别里最早的,也是最小的一条,其他的同级别战舰都比鲲鹏号更大,装载的火炮也更多!”
勘兵卫顿时哑然,几分钟后他低声问道:“请问像这样的船,兰芳社一共有多少条?”
周可成笑了笑,没有说话,当勘兵卫以为对方不会给自己答案时,他听见周可成用很轻微的声音说:“有多少条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假如明天早上一场风暴席卷而来,将我所有的船送进海底,最多半年之后我就又能造出两倍于此的船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勘兵卫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但脸上俨然写着“吹牛皮”三字。
“你不相信?摄津江口一战之前,你也不信淡路水军会那么容易被摧毁吧?”
勘兵卫脸色微变,周可成这次说中了他的心事,不光是摄津江口的那一战,还有京都刺杀三好长庆都是他事前觉得完全没有可能却又发生在自己眼前的,这都让他旧有的自信心变得动摇起来。
“周先生,那天在船上我已经清楚你有多么强大了!”勘兵卫低声道。
“不,你不清楚!”周可成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看到的只是表象,而没有看到背后的东西。是的,我并没有显赫的官职,没有高贵的血统,在我头顶上也没有闪耀着让人尊崇和敬畏的神圣光环。在兰芳社里、工匠、商人、武士、诗人、僧侣都不过是拿薪酬的雇员。在上级和下级之间,也不存在数百年、乃至千年来沉淀下来的上下关系,只有赤裸裸的金钱和利害关系。但是你应该发现了,在兰芳社,哪怕是卑贱到连自己的姓都没有的农民,也能够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取得让人惊叹的成就,这才是真正的力量所在!”
“真正的力量所在?”勘兵卫疑惑的重复了一遍周可成方才说的话,从他这些天来的耳闻目睹来看,周可成方才说的话虽然不无夸张之处,但多半属实,确实兰芳社的成员无论原本出身如何,从事什么工作,都表现出一种十分惊人的积极性,而这种积极性在当时的日本农民身上是很难看得到的。自从应仁之乱以来的战乱虽然已经摧毁了日本旧有的社会秩序,下克上成为风潮,但横亘在武士与平民之间的那条鸿沟却依旧存在。对于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来说,这场已经持续百年的内战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在平时他们总是表现的迟钝、消极、狡猾,隐藏收获、逃避军役;而战争爆发之后他们就杀死战败一方的武士,以获得财富和武器。结果武士们不得不以极为野蛮的方式才能迫使农民们服从,(烧掉村子,大屠杀),而这种对人力资源的野蛮运用又是以极度的怠惰作为补充的,其结果就是生产效率极度的低下。
“现在你还不清楚,但总有一天你总会明白的!”周可成笑道:“大名,公方,管领,他们虽然现在还很强大,但未来不是属于他们的。未来属于那些能够更有效率的组织生产的人,你可以慢慢观察,然后自己得出结论!”
勘兵卫用他那双略带狭长的眼睛打量着周可成,虽然他听不太懂对方话语里的一些词汇,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周可成并没有骗自己,至少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他是真心实意的相信自己说的这些话的。多年的经历让他已经知道如何分辨谎言与真话。
第三百四十五章探查()
“说实话吧,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把眼光放远一点!”周可成拍了拍勘兵卫的肩膀:“公方殿下让你来做这个堺代官,肯定是对你有所期望的,但是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对堺、对公方殿下、对近畿的百姓最有利呢?我希望你能够认认真真的考虑,考虑清楚之后再做!”说到这里,周可成抬高嗓门对不远处的莫娜喊道:“莫娜,告诉厨子,中午我要吃铁板煎龙虾,还有鳗鱼馅饼,龙虾要七成熟,撒胡椒粉和清酱油;鳗鱼馅饼外皮烤脆点!”
“是,大人!”
“如何?”周可成转过头对勘兵卫笑道:“待会留下来一起吃吧?我厨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多谢,大人!”勘兵卫低下头,心头百味杂陈。
大明,柘林镇(位于今天上海奉贤区)。
船划破水面,缓慢的驶向沙洲。波纹沿着水面散开,形成一圈圈同心环,小船围在当中。
“里面二位老爷,请把口鼻蒙上!”船夫低声道:“接下来味道不太好!”
“唐兄!”项高从袖中取出两块布帕,递给一块,只见对面那人四十多岁,若说他是个寻常人呢?却是方巾长衫;若说他是个士子,他身上的那件长衫却是单麻的,而且体型魁梧,目光如电,腰直背挺,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他接过项高的布帕,蒙上口鼻,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恶臭,哪怕是布帕也遮挡不住。透过窗口向外看去,水面上到处都是肿胀的浮尸,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气味,就好像一块块木头。船夫不得不用竹篙将其一一推开,以免撞到船上。
“哎,三日前官军攻打倭寇,反被徐海大败,死伤千余人。今日一见,只怕这死伤之数还远不止千人呀!”项高看着水面上的浮尸,不由得摇头叹道。
“嗯!”那麻衣老者目光扫过水面:“张经分三路进兵,先胜后败,水面上都有这么多浮尸,只怕真正损失的应该有三千余人了!”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问道:“项公,张经也是久经戎行的宿将了,他手下的狼兵又素称敢战,两浙的兵将加起来也有数万人,为何会败的这么惨?”
“坏就坏在两浙的兵上了!”项高叹了口气:“张大人得知徐海占据柘林镇,四出抢掠只有,就干脆率领大军前来,以狼兵为前锋,且战且进。一开始狼兵还接连取胜,颇有斩获。诸军看了觉得轻易,就不听节制,争先上前去抢功劳,反倒冲乱了狼兵的阵型给了倭贼机会。其他两路我是不清楚,张大人那一路若非瓦氏夫人率领部曲死战断后,只怕损失会更大!”
“骄兵必败,古人诚不我欺!”那麻衣老者冷哼了一声:“如此看来,这徐海还识得几分兵法,倒是不可以寻常之辈视之!”
“是呀!”项高叹了口气:“倭寇中就以他和汪直二人实力最强,倒是汪直在沥港之后只是与当地百姓贸易,倒是不曾做出什么犯禁之事。唯有这徐海直入大江,四出抢掠,诸寇之中,唯以此人为害最剧!”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我原先请张大人以招安通商相诱,借汪直之力,以贼杀贼,剿灭徐海。可惜呀——”
“这也怪不了张大人!”麻衣老者叹了口气:“招安通商的事情只有朝廷才能够定夺,不是他一个外臣能够置喙的。”
“是呀!”项高叹了口气:“所以我这次请唐兄你来看看,毕竟若论射学枪法、山川地志、兵法战阵,大明能及得上你的也不多了!”
“项公谬赞了!”那麻衣老者笑道:“乡梓受难,持干戈卫之,这本是顺之分内之事!”原来这麻衣老者乃是当时的一个奇人,姓唐名顺之,常州人氏。二十出头便考中了进士,还得到了当时的主考官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张璁的赏识,准备提拔他去翰林院。却不想唐顺之却婉言拒绝了座师的推荐,去了兵部,于是便惹恼了张璁。因为这个原因他的仕途颇为不顺,三十出头就被削籍免官回了老家常州。他回乡之后并没有消沉,而是把精力花在射学算学、天文律历、山川地志、兵法战阵等当时人认为的杂学之上。尤其是在枪法、射术、兵法之上颇有造诣。为了磨砺自己的身心,唐顺之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冬天不生火炉;夏天不搧扇子;出门不坐轿子;床上不铺两层床垫;一年只做一件麻衣。张经遭遇此败之后,项高便想到了自己这位老友,请他来看看徐海的情况来。
“咦!”船舱外突然传出船夫的惊叫声:“这倒是奇了,怎么太阳在北边落坡了?”
唐顺之出得舱来,向北边望去,果然发现傍晚的天边有一片红光。他站起身来,飞身一跃便抓住了桅杆,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旋即落了下来,脸色已经变得颇为难看:“那是火,是着火了!”
“哎呀,是王家集市,肯定又是倭寇干的,这些杀千刀的!”船夫骂道,旋即笑道:“小人看老爷您这打扮还以为是个读书人,想不到您这把年纪还有这么俊的身手!”
“读书人又如何了?”唐顺之冷笑了一声:“莫非读书人就一定要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手足无力,筋骨酥软才对?”
“这个——”船夫被唐顺之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唐顺之冷哼了一声,对才从船舱出来的项高恨声道:“贼人如此猖獗,实乃我大明之耻!”
项高没有说话,一旁的船夫舔舔手指头,伸到空中:“照现在的风头,应该会把火吹离咱们这边,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免得风向变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交锋()
他们没法不注意,天色渐暗,火光却越来越盛,到最后,仿佛整个北方都在燃烧。他们时不时闻到烟味,然而风向一直没有变化,火势始终没有逼近,当第二天天明,大火已经熄灭,而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睡好了。
恰近正午时分,船抵达了王家集的废墟,周围都是一片焦土,房舍只剩下焦黑残躯,被烧焦或者遭到屠杀的尸体遍布各处,上面盖满了争食的乌鸦,仿佛游动的毛毯。人们一靠近这些鸟儿便振翅飞起,嘎嘎怒叫。浓烟依旧从远处的村落冒出,从这里看去,村子围绕着栅栏和壕沟,但事实证明根本不够。
“还要继续向前吗?”船夫低声问道。
“要!”唐顺之的声音显得空洞,项高回过头,发现自己这位老友已经握紧双拳,肩膀轻轻颤抖。
船只继续前行,但船上的人都变得一言不发。仿佛刚刚看到的一切把他们的舌头变成石头了。
第三天的下午,船停泊在一个河汊旁,可以看到在河汊的尽头,有一角房屋,唐顺之上了岸,走了不到一百步,就能看到一件木屋,屋子外面对着整齐的木柴,然后又看到河边木架上晾晒的渔网,还有一个高脚屋,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他们穿过片片菜地,阳光照耀下,田里的水稻被稻穗压弯了腰,但却无人前来收割、最后一个村落映入眼帘,一间间茅屋散落在道路两旁,还有一栋青瓦白墙的宗祠,西边的小丘下有一排瓦房,应该是村里的粮户的……但全村空无一人。
“情况不妙!”唐顺之皱紧了眉头:“项公,你和船夫先回船上吧,我要进去瞧瞧!”
“一起回去吧,我们到这里已经够了!”项高也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这里的村民都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们要丢下已有的一切,他们究竟是被什么吓跑的。
“连一根倭寇的毛都没有看到就给吓回去了?那我唐顺之练了二十年的武艺岂不是白练了?那些江湖上的朋友还不笑死?”唐顺之将长衫的下摆撩起,扎在腰带上,捡起一根长竹篙笑道:“项公你放心,有这根竹篙在手,便是十多名倭贼也近不得身!”
项高刚想劝说几句,突然啪得一声响,吓得那船夫转身就要跑,却被唐顺之伸手抓住,低声道:“是风吹动窗板了!”
那船夫松了口气,刚想向唐顺之拜谢,却看到唐顺之脸色微变,低声道:“有人过来了,你们两个先退!”
“有人?”项高一愣,这时一阵微风吹来,他听见哇啦哇啦的说话声,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是倭寇!”
“嗯!你们两个先躲起来!”唐顺之看了看左右,敏捷的躲到路旁的一个草堆后,项高与船夫也赶忙躲到了另外一边。声音越来越大,从道路的尽头走过来四个赤足短衫的倭寇,背着粮食口袋,还驱赶着几只羊,一群鸭子,看来是出来搜索补给的小股倭寇。
这四个倭寇赶着鸭子和羊,遇到房屋就进去搜索,寻找值钱的东西。唐顺之眼见的三人进了屋子,只留下一人在外面看着收获,深吸了一口气,从草堆后面窜了出来,手中竹篙一点,便已经刺穿了那倭寇的咽喉,手腕一抖,篙尖便已经从咽喉中拔了出来,鲜血立刻喷出,溅了一地。
唐顺之走到尸体旁,捡起长刀,将尸体拖到一边,然后躲在房屋门旁,捡起两块碎土向鸭群丢去。受惊的鸭子呱呱乱叫,四处乱跑。屋里的倭寇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看到看守的人不见了,还以为是那厮丢下收获不管,去旁边的屋子发私财去了,不由得大怒。冲出门来便要与其算账,却只觉得后心一痛,却是被唐顺之一刀从背心刺入,扑地便倒。
唐顺之杀了两人,心气更壮。挺刀而入,当面碰到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倭寇,前面倭寇眼见得唐顺之刀带血,如何不知道来得是对头,丢下包裹便要与其放对,却被一刀斜劈,割断了喉咙,他伸手捂住喉咙,鲜血却从指缝间涌了出来。唐顺之一脚将尸体踢开,准备去收拾最后一个,却不想最后那个双膝一软,已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喊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说的却是汉语。
“你是倭人还是大明人氏?”唐顺之低声喝道。
“小人是大明人氏!”跪在地上那厮连连磕头:“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呀!”
“你是大明人氏,为何却做这般打扮?”
跪地那人见唐顺之脸色发青,如何不知道对方杀意更盛,连忙道:“小人是歙州人,被倭贼掳了去,才做这般打扮的。而且小人在倭寇中,也未曾杀过一人呀!”
“认贼作父,尤为可恨!”唐顺之怒骂道,举刀便要将其斩杀,却被项高从背后扯住了:“唐兄,这厮知晓贼中形势,对我等有用,先留他一条狗命!”
唐顺之冷哼了一声,找了根绳子将地上倭寇捆的如粽子一般,带回船上,掉头返回常州,交给官军不提。
南京。
房间很暗,但透过窗户的缝隙,一道道金黄色的阳光照射进来。香二娘慵懒的睁开双眼,伸出手拨弄了两下榻旁猫儿的下巴。猫儿叫了一声,敏捷的跳到地上,踏着花纹繁复、柔软如同新春草地的波斯地毯,跳上窗台,向外面望去。
行院中人的时钟与猫儿很相似,每天深夜才入眠,接近中午才起床,然后吃午饭,下午是处理邀月和与亲密朋友们说闲话小憩的时间,而到了日落西垂,这里的人们一天的生活才真正开始,高士、美人、金钱、美酒、佳肴等等整个南中国一切最美好的东西将汇集在这条狭长的街道两侧,酿成一杯欢乐的酒。
第三百四十七章邀请()
香二娘正犹豫着是现在就起床去院子里溜一圈还是再躺一会儿,猫儿从窗台跳了下来,回到卧榻旁,轻轻的舔着她的手指头。她噗嗤一笑,正要伸手爱抚自己的宠物,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这个美丽的女人的眉头一下子皱起来了。
“什么事?”
“妈妈让我送几张帖子来,都是今晚请姑娘去的,具体选哪一个还请姑娘自己定夺!”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作为南京秦淮河畔的顶级名妓,香二娘是极为繁忙的,愿意为她一掷千金以求一笑的富商大贾可以从旧院的这一头派到那一头。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但是肯为香二娘出银子的有钱人实在是太多了,反正谁都有钱,那成不成的了就要看香二娘乐意不乐意了。香二娘翻了个身,坐起身来将猫儿抱在怀里,冷声道:“都拿进来吧!”
“是,姑娘!”丫鬟应了一声,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七八张帖子,想必便是今晚邀请香二娘出场的。香二娘从床旁的小几上拿了一小块香酥鱼,掰了一半喂给猫儿,一半放进自己口中,一边细嚼一边说:“都有哪些人?你念给我听吧?”
“是,姑娘!”丫鬟拿起第一份帖子念道:“第一份是刘瑜刘大人的,说是有京中的贵人前来,请姑娘您去府上一趟!”
“刘瑜,是诚意伯?”香二娘皱了皱眉头,低声问道。
“正是!”丫鬟点了点头,原来这刘瑜乃是大明开国功臣刘基的九世孙,刘基开国后被朱元璋封为诚意伯,但其后代在几代后就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封爵,直到嘉靖十年刑部郎中李瑜上书天子,称刘基在开国时有建策立业之大功,在军中有子房之称。太祖亦铁券丹书,誓言世禄,当封其子孙,以彰刘基之功,朝廷之厚泽。因此嘉靖便让刘基配享太庙,准刘瑜袭诚意伯之爵位,并准其世袭。
“你替我回了吧!”
“姑娘,这可是诚意伯的帖子呀!”丫鬟吃了一惊,这诚意伯虽然未曾当什么显要的官职,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开国的伯爵,大明的勋贵,身份高出香二娘何止十七八层,他的帖子岂是能随便回绝的?
“小丫头片子,你懂得什么!”香二娘冷笑了一声,这丫鬟是她屋里的人,心腹里的心腹,她今日心情也不错,便索性多说了两句:“我问你,这位诚意伯眼下管的是什么差使?”
“听说是管江防的事儿!”
“照呀!你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倭寇都打到长江口了,距离南京留都也就是两三日的水程。城外的巡船水寨都立起了烽火台,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刘大人一不去巡查哨所水寨;二不去训练士卒,反倒把我叫去府上。你说要是让那些御史老爷知道了,一本奏上去,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那丫鬟脸色大变,明代御史老爷风闻奏事的特权可是从上到下都闻风丧胆,不要说刘瑜一个区区刚刚补上世爵的诚意伯,就算是当今天子遇上了都有些头疼。在倭寇大举入侵,东南板荡的节骨眼上,要是被御史捅上一刀,丢了世爵事小,被论罪入狱都不是不可能。像香二娘这种无权无势的妓女被扯进这种事情就更惨了,稍微擦点边就是伤筋动骨。
“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那我怎么回话呢?”
“实话实说就是了,你就说倭寇肆虐,东南板荡,大人执掌东南兵符,妾身前往府上,只恐人言可畏。待到倭寇退后,妾身自当亲至府上歌舞以娱大人,为今日之事赔罪!”
“是!”丫鬟将香二娘的话记在心里,拿起托盘上的帖子一一念了起来,这些帖子要么是东南的名绅显宦,要么是巨商大贾,无一是寻常人物,但香二娘却双手不离膝盖上的那种猫儿,只是不住的逗弄猫儿,浑似根本没有听到那些名字一般。丫鬟想起进门前老鸨的叮嘱,心中暗自叫苦,却又不敢催促。眼见得只剩下最后一份了,咬了咬牙念道:“姑娘,这是最后一份了,是新安会馆办的堂会。”
“新安会馆的堂会?”香二娘打了个哈切,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一群浑身铜臭的酸子(新安是著名的徽商发源地,当地人以儒商而闻名)!”
“姑娘!”那丫鬟一听急了,正要出言恳求,香二娘却笑道:“也罢,就去这一家吧?反正都是些无趣的家伙,好歹那些商贾还有几分生人气!要不然妈妈那边又要为难你了吧?”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丫鬟闻言大喜,赶忙连声称谢。扶着香二娘坐到镜子前,一边替其梳妆打扮,一边笑道:“姑娘你有所不知,这次那新安会馆请姑娘您去可是出了大价钱呀!”
“大价钱?”香二娘被勾起了兴致,问道:“多少?”
“妈妈说了,两百两雪花库平银子一文也不能少!”丫鬟看了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道:“除此之外,还给妈妈一匹上好的湖丝水绢,听人说市面上根本买不到的,都是直接送到北京宫里面的!妈妈喜得不得了呢!”
“哦?这群新安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香二娘笑道:“肯定今晚有什么重要人物,你去和妈妈说一声,若是没有一副头面,我今晚就不去了。”
“哎!”丫鬟应了一声,笑道:“姑娘放心,左右也是别人出钱,妈妈这次肯定答应!”
香二娘矜持的笑了笑,偏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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