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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大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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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走的钢丝绳。
“阿坎,欢迎!”周可成热情的站起身来,同时用低微的声音对陈四五说:“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金银象征性的送点,海豹皮、人参、松子、乌鱼子、鹿脯这些药材美味多送,还有林府管家那一份也不能少了,我们需要一张嘴在林希元耳边说好话!明白了吗?”
“明白,让林老爷明白,只要咱们没事,各种珍稀货物都会四时送上,又不能让他觉得干掉我们大有好处!”
“好,准备好了立刻出发,需要的东西在清单上,如果有水牛的话,多买几头回来,拉车犁地都需要!”
“是!”
看着周可成笑着迎了上来,阿坎皱了皱眉头:“你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我和道卡斯人了吗?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派人来找我?”
“你都看到了,我忙的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和人商量事情!”周可成示意对方坐下:“如何,牛都还好吗?”
“很好!”听到周可成问道牛,阿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不起,我应该先向你致以谢意的,已经有三分之二的母牛怀孕了,明年这个时候,牛群的数量就会翻一倍的!”
“那就太好了,看来很快我就能从你这里买牛了!”周可成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今天找你来,是关于你们道卡斯人年轻人的事情的。”
“我们道卡斯人年轻人?”阿坎闻言一愣:“怎么了?”
“你们道卡斯人有成年礼吗?”
阿坎闻言一愣,旋即便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笑了起来:“当然是有的,怎么了?你怎么会对这个感兴趣的?”
“可以向我介绍一下吗?”
阿坎怪异的看了看周可成,还是讲述了起来,原来与全世界其他地区的土著一样,道卡斯人对部落中的土著少年也有成年礼,其中包括斋戒、长老训示,举行赛跑、狩猎、歌舞,宴会等活动,经过这一仪式,少年才能成为拥有各项权利的部落成员,若是无法通过的人就不得不离开部落,或者一辈子作为没有任何权利的卑微者生存下去。
“听你方才说的,这成年礼应该是教授部落中的少年一些技能和知识吧?”
“不错!”阿坎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每个成年道卡斯人都有相同的权利,但把权利给不配拥有他的人只会害了他和部落,所以要经过成年礼,把不配拥有权利的人筛选出来,这就是成年礼的意义。”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周可成笑道:“不过恕我直言,好像你们这项礼仪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很多地方还是改一改比较好!”
“过时了?此话怎讲?”
“你们成年礼里面主要的内容是舞蹈、狩猎、赛跑。可是你也去过明国了,应该也看到了那边的情况,百姓多以耕织为业。你说狩猎、舞蹈在那种环境又有何用?你看看我那些渔船,一天出去打来的鱼就胜过你的部民在山中狩猎数十日的;当日在河岸旁,你挑选的都是第一流的猎手,却被我的人打得一塌糊涂,难道你不觉得应该修改一下成年礼的活动,适应环境的变化吗?”
“那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未来是属于海洋、农夫和战士的。少年是部落的未来,所以也必须学会这些职业所需的技能才能成年。依照我的意思,以后你们少年的成年礼干脆就改成操舟、爬桅杆、升帆、射箭、摔跤、使用长矛这些更有实战意义的活动,你看如何?”
“这个办法好!”阿坎立即就领会了这个建议的好处,不难想象假如这一改革成功了,道卡斯人的军事力量将会获得巨大的增长,旋即他又低声问道:“你这个建议只有对我们道卡斯人提起吗?”
“现在是的!”
阿坎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看在朋友的份上,可以让道卡斯人有先行一步的优势,但假如自己这边拖延不决,那他就会把向凯达格兰人提出这个建议,到了那个时候后果自负。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回去说服父亲和长老们!”
“如果可以将这一方案推行到凯达格兰人和道卡斯人身上两到三年,应该有一千五百名左右受过良好训练的士兵了,加上我的舰队,应该足以征服整个台湾岛了!”经过这段时间,周可成对淡水河两岸的大概情况有了一定的了解,与自己关系较好的凯达格兰人和道卡斯人主要活动范围在从淡水河下游到入海口一段,而中上游的台北盆地实际上是沼泽地和丛林交杂的地带,当地的居民主要居住在沼泽地中的高地或者四周的山坡上,当地土著称这里为“大加蚋”,意思是“平坦而浸水的土地”。对于周可成来说,这片沼泽地却即可以招募大陆移民开垦为肥沃的稻田或者糖庄,又可以以轻舟深入台湾岛内陆,获取各色特产,乃至征收捐税,雇佣佣兵,而这些都离不开道卡斯人和凯达格兰人充沛的人力资源,原因无他,周可成集团自己的人力资源实在是太有限了。
“看来军械制造必须加快脚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烘干箱()
锻锤声声,叮叮当当,从街对面传来,吵得弓平心神不定。
作为一个下贱的官奴,弓平甚至没有自己的姓氏,他的母亲是一个被北方边军俘虏的生女真蛮子,也不知道父亲是谁,结果只好以自己的职业作为姓氏。也许是继承了母亲一侧的天赋,他二十五六成就成了作坊里最好的几个弓匠师傅了,但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在人类社会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存在着欺负新来者的现象,假如这个新来者特别优秀,但又没有优秀到压倒旧人的势力,这个优秀的新人受到的打压就分外苛刻。弓平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挨打被骂是司空见惯,好处绝对没有他的,倒霉事却绝对跑不了,年近三十却没有讨到媳妇,即使作为一个官奴,也过得很不咋地了。
但命运却仿佛向他开了个玩笑,被作为礼物送给海商,被转卖到万里之外,却看到了拜托奴隶命运的希望,这让他欣喜若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第一个获得自由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朴德泰。
看到对方开了自己的店铺,通红的炉火,叮叮当当的铁锤声,还有正在修建的房屋,弓平的心中越发不舒服起来。我也能成的,别太得意,我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你便是弓平吗?”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了弓平的思绪,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少年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六个土著少年,却是小七。
“我就是!”弓平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他知道这个少年是大老爷(周可成)的身边人,最是亲信的,赶忙躬身行礼:“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些都是你的学徒,跟着你学习制弓手艺的,以后都听你差遣!”小七挥了挥手,那几个土著少年赶忙向弓平行礼:“还有这个就是上次我师父说的烘干箱,待会就在这里试一下,抬进来吧!”
随着小七的声音,从外面抬起来几样东西来,首先是一个两米长,半米宽的长木箱,木箱的内壁有厚厚一层棉袄,木箱两头各开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口子;接下来便是一个铁架子,一只铁皮炉子,两根两头有铁头的鹿皮管子,还有一只手摇的风箱。小七先将铁皮炉子架好了,又将鹿皮管子一头皆在炉壁上,一头皆在木箱上,又将另一根鹿皮管子皆在木箱的另外一边,然后问道:“你可有已经粘好的弓?”
“有,有!”弓平赶忙从架子上取了四张弓来,这些都是前几天他粘好的,依照过往的经验,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这里气候潮湿,可能还要多也说不定。小七将两张弓放入木箱里,又将木箱盖紧了,吩咐学徒将炉子点着了,又用力摇动风扇,原本干扁的鹿皮管子一下子鼓胀了起来。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小七吩咐打开木箱,取出两张弓来,一一查看,果然弓胶干燥的速度远比平日快了许多——若是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两天就好了,他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有效果,很好,这里就交给你了!”小七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他在除了周可成的其他人面前越来越喜欢摆出这幅高深莫测的样子了,其他人目光中的惊讶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这四张弓烘干后,你要拿来和另外两张用正常办法晾干的弓比较一下,看看这种新办法对弓的质量有什么影响!”
“是,是,小七老爷!”弓平赶忙恭声称是,看着小七离去的背影,他心中不由得暗想:“这位小老爷年纪虽然不大,可学问可真多呀!”
杭州,巡抚府。
“末将参见抚台大人!”胡可撩起官袍的前襟,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胡千户,不,你已经是都指挥佥事了,我应该叫你胡将军了!”面对自己的这个得力干将,朱纨的脸上满是和气的笑容,就在几天前朝廷已经批准了他的保举文书,在双屿之战中立下大功的胡可已经从千户一跃成为浙江都指挥佥事,正式跨入了明军高级将领的行列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呀!”
“都是抚台大人栽培!”胡可又磕了个头,恭谨的答道:“末将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好一个尽自己的本分!”朱纨叹了口气:“若是满朝文武都能尽了自己的本分,那朝廷又怎么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起来说话吧!”
“多谢抚台大人!”胡可站起身来,站在一旁垂首含胸。
“胡将军,你在给我的信中说有十分要紧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呀?”
“还请大人屏退左右!”胡可沉声道。
“哦?”朱纨见胡可神色郑重,点了点头,左右的侍从幕僚退下堂来,只留下项高一人:“胡将军,项兄乃是本官的至交好友,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说了!”
“是,抚台大人!”胡可也知道项高在朱纨身边的分量,知道这件事情是绝对瞒不过对方的,低声道:“末将在攻打双屿的贼人时,从弗朗基人和倭人手中发现一样火器,极为厉害,与之相较,我大明原有的火器与之相比皆失色,末将不敢怠慢,特来禀告大人!”
“我大明的火器与之相比皆失色?”朱纨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胡将军未免言过其实了吧?若是这火器这般厉害,为何双屿一战那些夷人全败?”
“那是因为贼人措手不及,大势已成,仅凭一二利器无法抗拒罢了!”胡可低声道:“但最后贼人势穷,退守石屋辎重,凭借此利器,我将士屡攻不下,死伤极重,最后不得已用火攻才将其消灭,但许多信笺文件财物都随之焚毁。”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现出一丝黯然之色,显然是回想起了当日的惨烈景象。
第一百一十七章演练()
“若是这般说,你可有实物在手?”朱纨见胡可说的这般肯定,也信了七八分。
“末将已经带来了,就在府外”
“好,你速速取来演练!”
胡可向朱纨行了一礼,下得堂来对院门的侍卫吩咐了几句,几分钟后便带了一个长长的木盒来。他接过木盒,对朱纨道:“末将斗胆请大人指示一个目标!”
朱纨看了看园中,随手指了指三四十步外水井井沿上放着的木桶,笑道:“便射那个木桶吧!”
胡可看了看那木桶,道:“木桶太大了,末将斗胆射那个木桶把手!”说罢他便打开木盒,却是一支葡萄牙火绳枪,他清理引火孔和引药锅;然后将引药倒入引药锅,并合上引药锅盖。拧开装发射药的小瓶,将发射药从枪口倒入,再将将铅弹从枪口装入;从枪管下抽出通条,捣实弹丸和发射药;点燃火绳,把火绳固定在火绳夹上。最后他将火绳枪平举,枪托紧抵肩膀,闭上一只眼睛利用准星瞄准目标,最后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巨响,一道火光从枪口喷出,白烟将胡可笼罩,倒将朱纨与项高吓了一跳。待到白烟散去,胡可拄着火绳枪,单膝跪下谢罪道:“末将惊扰大人,还请恕罪!”
“罢了!”朱纨深吸了一口气,定住心神,目光转向已经空荡荡的水井井沿:“过去看看!”
三人来到水井旁,那水桶已经落入水中,幸好有麻绳拴着,胡可将其提了起来一看,果然提手上已经缺了一大块,显然是方才那一铳打中了。
项高和朱纨两人面露讶色,他们两人虽然是儒生出身,但都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自然知道当时火器的射程、威力、准确程度,像这样三四十步能够射中水桶把手,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情。项高禁不住叹道:“胡将军果然是妙手!”
“项先生谬赞了!”胡可摇了摇头:“不是我射术好,是这铳好,若是国朝所制造的那些火器,下官肯定是射不中的。”说到这里他一边比划一边解释起来:“你看这器械,后有照门,前有照星,机发弹出,两手不动,对准毫厘,命中方寸,兼之筒长气聚,更能致远摧坚。而我国朝铳器须得一手持柄一手燃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如何能射中目标?这器物末将得来后,也就练习了十余日,便能如此,听说贼众健者,可以手落飞鸟,百步之外破铁甲之士如寻常事,端的是厉害无比!”
“嗯!”朱纨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起来,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现在手上这种火器有多少?”
“缴获的约有百余支,但多半损坏了,完好的不过二十余支,末将已经下令被俘的夷匠加紧修理!”
“若是能找到制造之法就更好了!”
“是大人,末将一定严加催问!”说到这里,胡可突然低声道:“小人从俘虏口中得知,当时双屿港中沉没的夷船中有的火器比岸上多十倍,还有许多更加厉害的,我们当时来的突然,贼人来不及上船取铳才败的这么惨,这些器械现在都已经乘船没入海中了!”
“哦,还有这等事!该死的,卢镗他为何不禀告本官?”朱纨顿时大怒,原来具体指挥这次围攻的乃是当时的江浙副总兵卢镗,在他给自己的公文里只有斩获,俘虏的数目,立功保举人员的姓名,像这些事情却只字未提。
“子纯,这件事情也怪不得卢总兵!”项高在一旁低声道:“你想想,这些事情都要细细审问方才能知道的,当时忙着清点斩获死伤,哪里会知道这些!”
朱纨冷哼了一声,目光转向胡可,脸上多了一丝笑容:“胡将军,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打捞所需的人员船只我会写封信,你去见宁波知府时便带给他,让他协助你,事成之后,我会把你的功劳禀明朝廷的!”
“多谢抚台栽培!”胡可连忙拜倒在地,朱纨的言下之意很明显,若是自己在这件事情做得出色,就会上书朝廷保举自己再进一步。他从去年受命前往双屿侦查开始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升官的速度可谓是三级跳,已经爬过了别人几代人还未必能爬完的路程,可越是这般,他功名利禄的渴望之心越是炙热。
“起来吧!”朱纨伸手虚托了一下:“这洋铳先留下来与我揣摩一番,你且去办差吧!”
胡可应了一声,磕了个头起身退下。朱纨拿起那火绳枪,拿在手中摆弄了几下,脸色愈发阴沉了起来,突然他将这火绳枪往地上狠狠一摔,对项高道:“项兄,你让我见好就收,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精兵利器流入从海外流入乱臣贼子之手,坐视不理?那我还是大明的臣子吗?死后哪有颜面去见二祖列宗?”
项高看着地上的火绳枪,面如土色,一言不发。
台湾淡水,圆堡。
正是涨潮的时候,淡水河入海口波涛汹涌,浪花滔天。
飞鱼号随着潮水起伏,风将船帆吹得哗啦作响,在她的后面是白鸟号、福安号、静安号等另外五条船。依照计划,周可成将亲自指挥速度最快的飞鱼号前往朝鲜的礼成港,通过贸易伙伴王贞父子招募打捞沉船所需要的海女,而白鸟号及其他四条行动较慢的大船则满载打捞沉船所需要的工具、绳索、小船,前往双屿,两队在双屿汇合,指挥大队的任务交给小七,西拉斯以及另外两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葡萄牙人以顾问的角色同行,船上还有一支人数为五十人的陆战队,由米兰达和阿坎指挥。除了前往月港的陈四五之外,周可成集团此番可谓是倾巢出动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耽搁()
“起锚!”周可成命令,甲板上一片忙碌,水手们依照自己的职位用力拉扯绳索,在一条划桨船的牵引下,飞鱼号离开码头,冲破潮水,缓慢的驶向河中央,接着船帆一面面升起,这些白色的翅膀扑捉住海风的力量,推动着船向入海口驶去。
周可成回过头船尾望去,只见白鸟号也开始缓慢的离开码头,在她的身后,是其他参加此次行动的船只,相比起白鸟号和飞鱼号,这些船只要笨拙的多,这时他的眼前浮现出一片片船帆,一排排黑洞洞的炮窗,一行行的战列线,充塞了整个视野,要到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看到如此壮观的景色呢?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周可成下意识的握紧拳头。
宁波知府衙门。
“对不起,胡将军!”知府管家恭谨的拜了一拜:“我家老爷身体欠恙,正在床上静养,您要不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知府大人生病了?”胡可皱了皱眉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与这位知府大人打交道了,上次对方那张臭脸还记忆犹新,这次干脆连见面都省下来了。
“不错,前些日子劳累过度,这两日又中了暑气,躺在床上将养着呢!”说到这里,管家拱了拱手:“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小人便告退了!”
“且慢!”这一瞬间,胡可已经想出了对策:“明府身有贵恙,本将身为同僚,岂有不前往探视的道理?”
“探视?”管家看了胡可一眼,心中暗想你一个贼丘八和我家老爷算个毛的同僚,但对方好歹也是都指挥佥事,正三品的大官,若只论品级还高过了他家老爷,只得笑道:“胡大人请随我来!”
胡可随管家来到后衙右边一处厢房前,管家轻轻敲了两下门,低声道:“老爷,胡可胡将军前来探视!”片刻后屋内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请他进来吧!”
管家推开房门,向胡可做了个请的手势,胡可点了点头,进得屋来,只见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知府正躺在床上,较之上次时候又削瘦了几分,一个丫鬟正站在一旁,手中拿着药碗,显然正在给他喂药。看到这般模样,胡可心知自己方才以为对方装病只怕是错怪人家了,赶忙上前两步,将正要起身的知府按回床上:“大人快快躺下,身体要紧!”
“罢了!”知府苦笑了一声:“病躯不堪驱使,让胡将军见笑了!来人,给胡将军看茶!”
“是,老爷!”
胡可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碗,喝了一口放下,笑道:“今日叨扰知府大人,不是为了别的,乃是为了一件公事!”
“公事?”知府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沉起来:“胡将军此行来,又是为了什么公事?”
胡可看了知府的脸色,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还是为了双屿的事情!”于是他就从怀中将朱纨的书信递了过去,知府拆开看了一遍,脸色变得愈发阴沉起来,半响之后方才问道:“打捞沉船的事情乃是你们军方的事情,抚台大人让我协助你,胡将军,你要什么样的协助?”
“双屿港的入口已经被堵塞,大船进不去,只有小船能进去,打捞沉船也需要人手,各种材料,我列了一张清单,还请大人相助!”胡可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双手呈上。知府接过去看了看:“民夫三百人,红头对小船十条,生铁、绳索、工匠,双桅大船三条,呵呵!”看到这里,他突然冷笑起来。
胡可见知府这般表现,知道事情不妙,赶忙问道:“怎么?有为难之处吗?”
“既然是抚台大人的信,本官自然推诿不得!”知府将那张纸放到一旁:“不过须得暂缓些时日。”
“暂缓?要暂缓多久?”
“秋收之后吧!”
“什么,这么久?”胡可大吃一惊:“现在才是七月,秋收至少要九月之后,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七月刚刚征完夏粮,九月乃是收割秋粮的时候,这两个月若是扰民,便是一年之饥。本来这宁波府就是地窄人稠,百姓多依靠海上糊口,先是海禁,现在又滥征民力,激起了民变朝廷怪罪下来是你还是我去顶着?”
“这个——!”胡可被知府这一番抢白驳斥的哑口无言。
“就算是九月,有些东西也是备不齐的!”知府敲了敲那张清单:“比如你上面写的三条双桅大船,宁波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民间的双桅大船都被收到官府去了,上次倭寇入侵,连船到船厂都烧了个干净,工人匠师也都各自谋生去了,你让我去哪里找来双桅大船?你们卫所去年添置了那么多战船,为何还要从民间调配?还有绳索铁料,这些很多原本是帮船厂的,现在船厂完了,他们自然也好不了。你们搞海禁搞得这些都完了,却找我要这些那些,叫我去哪里找?”
胡可被知府这番连珠炮般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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