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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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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惠姐身边的汉奸身手算快,脑袋一偏,躲开了惠姐砍来的一刀,同时右手将短枪抽了出来,迅速举起来朝着惠姐瞄去。
惠姐一击不中,身子滴溜一转,柳腰一摆,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风快地踢出,正中汉奸的小腿,汉奸身子一晃,趔趄了一下,手中的枪响了,“叭”的一声,子弹从惠姐的头上飞过,打在胡同里的墙上。惠姐手里的短刀在阳光下一闪,“扑哧”一下,戳进汉奸的胸口。
枪声一响,远处传来喊声,鬼子汉奸们被吸引过来了。
两个女人一言不发,拿起倒下汉奸的两只短枪,拔腿便跑,这时候,四外纷乱的杂沓的脚步声已经快到跟前了。
第27章 蛛丝马迹(2)()
第二天,惠姐化装成一个痨病鬼似的中年妇人,腊梅抹黑了脸,装扮成一个又黑又瘦的农村小姑娘,两个人各背一个竹篓,又出门了。
昨天她俩打倒特务,逃跑之后,城里抓捕半天,挨门查户口,俩人重新化装,改换假“良民证”,躲过了搜查,但至于敌人为什么突然搜捕检查,始终搞不清楚,邓小二等城里各处隐藏的特工,也没有带来可靠消息。
今天再出门,外面已经风平浪静,戒严解除了,大街小巷,平静如常,城门口那一大堆的鬼子汉奸也不见了,只剩下两个门岗。两人顺利地出了城。
“这些日本鬼,昨天发神经哦。”腊梅说。
惠姐摇了摇头,鬼子发神经,一定有缘故。两个人出城走了一会,看看附近无人,便拐上一条岔路,穿过荒僻的山坡田野,抄小路走野地,紧走急赶,直到下午,来到密营里。
密营里空空荡荡,只有项先生和两个后勤留守,其他人都不在。惠姐抹了把头上的汗,也顾不上卸妆,冲项先生笑道:“还有饭没有?我的妈呀,我们俩可饿坏了。”到了这里,虽然也是在敌人心脏腹地,但大家都有一种“到家”的放松感。
大厅的粗槐木桌子,既是会议桌,又是餐桌,米饭青菜端上来,腊梅嘴快,边吃边兴奋地说:“好消息哦,前天中午辰光,施旦出来哉。”
“哦?”项先生一听,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是吗?这个婆娘,终于出来了,哈哈,咱们的监视暗哨,确实在前天看见从城里方向来了两辆驴车,车棚上撒着布帘,直奔八里营果园去了,这驴车很不起眼,就是普通的小财主或小买卖人,常坐的那种,我们大家都没想到,里边坐的就是施旦。”
“对,”惠姐一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饭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施旦没坐汽车,大概也是不想引起注意。对了,昨天有些奇怪,腊梅我们俩想出城,可是却戒严了,城里大搜捕,我拿着特别通行证,想诈唬一下,结果呀,却是画蛇添足,引起了日本特务的注意,差点儿让人给抓了。别提了,弄得鸡飞狗跳。”
“嗯,”项先生兴奋起来,象方江一样,在厅里踱起了步,“没错,榫对榫,铆对铆,合龙配套了。施旦进入果园,毫无疑问,绝对不是去游山玩水的,这个负责任的大总管,是在亲自布置行宫。这样,咱们可以十足十地认定,这处风景优美的行宫,它神秘的主人,就是汪精卫。”说到这里,他仰头大笑一声,“哈哈,汪精卫啊汪清卫,汪大主席啊,聪明美丽的施旦小姐,如此全心全意的服侍你,而且,我们这么多人,也都在处心积虑地想着你,关心你,你也应该知足了。”
“嘻嘻,”腊梅被项先生的话给逗笑了。
整个洞厅里,空气都变得欢乐了,项先生、惠姐、腊梅以及厨师内勤,都为这个信息而激动。多日以来,特工队的行动屡遭挫折,若是在汪精卫身上建功,那一切全值了。
厨师老魏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兵,全队里年龄最大,他凑上来说道:“惠姐,要是凭着你的化装本事,装扮成施旦的模样,进入到果园里,那可就省事了。”
“不行不行,”惠姐放下筷子,满意地摸着肚子,“吃饱了,老魏,你做的红烧南瓜真好吃。不过这主意太差劲,我就是化装成施旦的模样,也进不去果园。你可不知道,昨天,一向好用的通行证,也不管事了,连城都出不了。这个别墅如此重要,一定还有另一套通行的密令系统。那帮家伙,鬼精鬼精的呢。”
腊梅也吃饱了,放下碗筷,打量着空荡荡的四周,“项先生,他们都没在家么?陈榆阿混,鬼难拿,都出去了哦?”
“对啊,他们有紧急任务。腊梅,他们若是听到施旦出城这个好消息,也会高兴坏了的。呵呵。”项先生笑逐颜开。
“我们还有好消息哦,”腊梅得意地将小辫子一摇,微微一笑,弯腰在自己身边的竹篓里翻了一阵,掏出一张纸来。小心地平展开,摊在面前的桌面上。
这是一张图,铅笔手绘,上面画着一个果园围绕着的大院,弯弯的小河,疏密相间的果树,只用简笔代过,院里房间布局,则画得非常精细。项先生惊喜地叫起来:“八里营果园大院,行宫详图,哈哈,太好了,惠姐,从哪里得来的?真是及时雨。”
“很好办,八里营的王财主,去年忽然搬到城里去住了,这件事好多人都知道。本来,我想悄悄找一个王财主的家里佣人,探听那个果园别墅的情况,可巧了,腊梅装扮成卖烟卷的小贩,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听说了一个被王家辞退了的老妈子,曾经在别墅里呆过,这么着,腊梅我们俩,在城里、乡下寻找了一通,找到了那个老妈子,那院里的情形,就完完整整、滴水不漏地被腊梅给探听出来了,连排水沟在哪儿,垃圾往哪里送,这些细节都没放过。”惠姐说着,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我们上午还和这个老妈子聊了一通哉。”
图上的房间、甬路、院墙、花坛、月亮门,无不画得栩栩如生,中间一座大屋,三间朝阳,古曲布局,被厢房、耳房环绕,一望而知是主人的主卧房了。其它偏院、跨院、马棚、花园,各由弯曲小径与之相连,
项先生伏在桌上,看了半天。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轻轻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对了,有件事要通你们这组,”过了良久,项先生的目光才从图纸上移开,看着惠姐说道:“方江那一组,出去执行一项紧急任务,事情是这样的,从重庆方面,来了一个国防部的官员,潜入这边,有秘密公务,到达常州的时候,忽然失踪,很可能出了意外,这人身上负有重要使命,因此总部命令我们尽快寻找,摸清下落。”
惠姐一下子想起昨天南京城里搜捕的情形,问道:“对了,昨天南京的搜捕,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可他去常州,会跑到南京来吗?这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
“叫许群,三十多岁。”
“什么?”惠姐一听,脸上忽然变了色,忽地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神情紧张至极,项先生赶紧笑着示意,“别着急,不是你们那位许群。”
惠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重新坐下。原来,惠姐的丈夫正好也叫许群,在重庆做教师。乍听之下,当然震惊了。
“这个许群,是国防部三厅的少校参谋,他在常州接上头之后,便再无下落,据咱们自己人讲,那天有很多敌特,在常州路过,很有可能因故泄露了身份,被意外逮捕。所以,咱们,还有上海的同仁,都接受了任务,寻找许群的下落。这人四川口音,长得方面大耳短粗眉毛。对了,许群,这只是一个化名,他很可能还会用其它的名字。”
“好的,我在城里想办法探听。”
项先生看了看惠姐,笑道:“刚才,一听到许群的名字,你可真是花容失色了。吓了一跳吧?”
惠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抿了抿头发。
“也难怪啊,”项先生长长地叹了口气,从衣袋里拿出那只从不离身的木烟斗来,往里装烟丝,神色里有些感慨,“算起来,你们夫妻,也算是聚少离多,尤其是潜入敌后以来,更是天遥地远,音讯隔绝。你先生,你儿子,不知道怎么想念你呢。”
这话说得让惠姐眼睛发潮,低头勉强笑了笑,提起丈夫和儿子,再刚强的女人也难免被触了软肋,立时柔肠千转,心潮起伏。项先生点燃了烟斗,一股青烟弥散开来,坐在桌旁的几个人,都有些心情异样,沉默下来。
“离乡背井,又岂止是我,”隔了一阵,惠姐轻轻说道:“国家离乱,有谁能得偏安?象你,老方,满仓,还有阿四、丁义,老魏这些人,谁不是抛妻别子,走上战场,前线千千万万的将士,又有谁不是别家舍业,为国而战?”
一番话,说得大家心如潮涌。项先生重重地点点头,“国家有难,我辈中人只有以身许国,再无他念。若亡了国,哪还有家,天下之大,对我们这些有血性的人来说,只剩下抗倭报国一途可行,再无他路。”
惠姐眼睛里闪动着晶光,肩头微微起伏,“离开重庆的时候,许群对我说,家国天下,只有兴亡之时体会才切,国家大厦将倾,为国即是为家,你尽管去纵横疆场,笑傲杀贼,等到凯旋归来,我带着孩子,出城十里,前去迎接。想起这些,离愁别绪,都化成热血盈身”说到这里,惠姐已经声音哽咽,热泪满眶。
“好,”项先生一拳砸在桌面上,“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倭奴血,老许说得不错,国破必家亡,作为中华男女,必当励志杀贼,踏血而行。惠姐、腊梅,你们瞧着,我说句话放在这里,乌云再重,压不垮长城,抗战虽苦,但倭奴不会长久,等到得胜凯旋那一天,咱们尽可拍着胸脯说,我们曾跃马扬鞭战倭寇,此身无愧对家国。”
第28章 当代孟尝()
陈榆穿了一身白纺绸褂子,戴着金丝边礼帽,一把白纸折扇插在后脖领里。丁义穿一身黑直贡缎长袍,头上戴着顶黄色日本帽,斜背一支德国造盒子枪,两人骑着自行车在大路上一走,行人纷纷老远就避让。
“你信不信,背后那些老百姓,准偷偷骂咱们呢。”
“我怎么不信?”陈榆不满意地说:“你装鬼就装鬼吧,干吗还非得拉着我,这一路上耳根子就发热。”
在一处人烟稠密的大镇子里,这两个“汉奸”歇下脚来,镇边的高墙上用白灰刷着“满家镇”三个大字。他俩放下自行车,迈着四方步,大模大样地走进街心的镇公所,里面的办事员赶紧毕恭毕敬地出来迎接,“两位长官,请里边用茶,请问是公差,还是路过?要不要准备过宿”丁义摆了摆手,“不用,我们哥俩只是路过,喝杯茶就走。皇军吩咐下的差使,不敢耽误呀。”
“那是,那是,长官辛苦。”
“这两天,你们这里有没有可疑分子出现啊?”丁义慢悠悠地喝着茶,翘起二郎腿,眼睛瞅着房梁,拉长了声音问道。
“哪能呢,我们这儿是明朗区。”
“不能放松懈怠,”丁义拿腔捏调地说,放下茶杯站起来,“藤野课长训诫我们说,目前敌特猖獗,须以百倍的精神,强化治安,绥靖地方”
“哟,您二位是藤野课长亲自派来的?”办事员神情一凛,更加恭敬,点头哈腰,递烟续茶。陈榆心里暗骂:藤野这个鬼子头目,一定是作恶多端,罪行累累,这才在乡间“威名赫赫”,闻名变色。
丁义云山雾罩地胡吹了一通,用鼻子哼了一声,“最近,你们这里有没有抓住敌匪或可疑嫌犯之类啊,做出过什么成绩没有?皇军对于忠诚精干的人员,一向是重奖重用。你们自己做的,或是别处公务人员抓的,你们也有协助之功。。”
“是,是,一会满老爷亲自向您报告。”
丁义和陈榆一愣,“满老爷?”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留着分头的年轻人匆匆走进来,冲丁义和陈榆抱拳行礼,“两位,失礼了,请去家里一叙,我们不知道两位是藤野太君亲自差来的,多有怠慢。”
“这是满公子。”办事员在旁边做介绍。
“请,家父已经准备便宴,两位请赏光。”满公子一副热情,倒让丁义和陈榆有些尴尬,本来丁义是一唬二诈,想套问办事员点儿情况,谁知道话说狠了,牛吹大了,惹出了节外枝节。陈榆在心里暗暗埋怨丁义。
丁义本想溜掉,但满公子一再盛情相邀:“幸勿推却,各处公干人员,凡来到本镇,我们满家从来不曾失礼,城里警备队的栾大队长,守备二师倪师长,都跟家父是好朋友,您二位是藤野课长派过来的,务请赏光屈就,大家交个朋友。”连拉带扯,把丁义和陈榆请进了街里一个高墙大院内。
这是一片连成群落的宅院,青砖磨缝的院墙,将数个小院圈拢起来,古式瓦顶高房、小楼一栋连着一栋,也数不清有几进房屋,几处院落,放眼望去,门楼林立,花廊重重,直是一个独立小村庄,矗在镇子里。
“好气派的大宅院,”丁义赞叹道。
院里面青砖铺地,一个个圆形的月亮门,将一套套的院子隔开,既相通又独立成院,一条条镶嵌着鹅卵石的甬路,弯弯曲曲通向各个院子,墙角檐下,都摆着黄色的秋菊花,一进院内,直觉芳香扑鼻。
“真是曲径通幽,儒雅府弟。”丁义背着手称赞,一副学识高深的模样。
满公子面有得意神色,说道:“我们满家,人口众多,从曾祖开始,就修建宅院,历百年而家族昌盛,人才辈出。二位稍等,我去请家父过来。”
两个人坐在正房客厅的太师椅上,陈榆悄悄说道:“你看,牛皮吹炸了吧?”
“是他们非要请客,我有什么办法?”
一会,一个身材高大,满面红光的胖大中年人走了起来,满公子介绍说:“这是家父。”中年人哈哈笑着说:“尊客莅临,不胜荣幸。”声音宏亮,精神矍铄,手里转着一对铁球,一副豁达开朗的模样。
丁义和陈榆站起来抱拳拱手,说:“我们兄弟俩刚从南京过来,奉上峰命令,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因为事属机密,因此本不想来此打扰。”
“我懂,我懂,”满老爷哈哈笑着说:“你们的事,我不过问,不过来到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满某一生,就喜欢结交朋友,别的不敢说,方圆百里内,遍地都有我的朋友,南京城里,知交也不少,哈哈,大家不是外人。”
满公子在旁边补充道:“家父在本地任着大乡乡长、乡自卫队队长兼民团团长,并在县里兼着参议会会长,在这片地区,一向以乐善好施、热情好客、结交朋友闻名,被人称作当代孟尝。各处来往的军政各届人士,我们都作为贵宾接待。这不,昨天还有两位军届朋友,带着个囚犯,在此盘桓”
“不必提了嘛,”满老爷摆摆手,阻止了儿子的炫耀,“两位老弟,听说你们是南京藤野太君麾下?”
丁义从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本本,打开给满老爷看了一下,然后又收起来。满老爷笑容满面,“藤野太君和我也有一面之缘,这些年,各届朋友,和满某都有来往,特工总部的宋先生,前些天还在舍下一叙”
丁义和陈榆都被满公子那句“两位军届朋友带着个囚犯”给吸引住了,他们此行,便是来查找失踪的许群下落,这个“囚犯”会不会就是被敌人逮捕的许群呢?丁义打断满老爷的罗嗦,“满爷,昨天有囚犯在这儿押解么?是谁?”
“我也不清楚,”满老爷摇摇大脑袋,“两个特工总部的兄弟,酒量真是不错,都是见过世面的朋友两位,天将中午了,咱们家自酿的米酒,醇厚极了,大家一醉方休。”
丁义和陈榆心里只是记挂着“囚犯”的事,旁敲侧击一番,满老爷却也知之不详,两人都有些抓耳挠腮,一会有家丁过来报告,说酒宴已经备好,满老爷便引着他们穿回廊,过门厅,来到另一间大屋里,屋内灯火通明,满公子和几个陪客,已经先到了,满老爷笑呵呵地介绍:“这是本村村长,这是镇上的税务所长”
陈榆酒量不大,丁义却是个酒篓子,在席上,和满老爷左一杯右一杯,越喝越热闹。满老爷晃着大脑袋说:“满某被人称作当代孟尝,主要原因就是讲究一个‘义’字,朋友的事,总是两肋插刀,因此这些年下来,各地都有知交朋友,在地面上,无论是军届政届,中国人日本人,都给面子。”
“那是那是,”村长恭维道:“满老爷朋友遍天下,还在于他老人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总是以诚待人,无论地位高低,出身贵贱,都一视同仁,让人非常敬仰。前几天,城里特意派专人骑了高头大马,给满爷送来大红请柬,力邀出席南京召开的全国庆祝大会,这是咱们全镇的荣幸呀。”
丁义和陈榆都不知道什么“全国庆祝大会”,却也不能露馅,丁义试探着问道:“这个庆祝大会,满爷也接了请柬了?”
“是呀是呀,”满老爷喝得酒甘酣耳热,摇着大脑袋满面得意,“承蒙政府看得起我,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军政各方呀,据说那时候,各届达官显贵,名人精英,都会聚集一堂,我一个乡间草民,勉强能够跻身,有些惭愧啊,哈哈。
“满爷参加,极是正选,”丁义奉承道。
满老爷更加得意,“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并不是发财,而是做人,若是仗着财产和地位,将别人都瞧扁了,那是鼠目寸光。鸡鸣狗盗之人,也许能堪大用,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交朋友若是只知道眼睛往上瞅,那不过是虚情假义罢了。”
“对极了,”丁义没口子地奉承着,“象满爷这样,才算是领略人世,大慈大悲,人走江湖,总有高峰有低谷,一辈子不经风浪的人是没有的,人生处世如同行船,能象满老爷这样尊重每一滴水,才能江河湖海,畅行无阻。对了满爷,昨天那两个特工兄弟,他们到底往哪里去了?”
满老爷只是摇头,旁边的满公子插嘴道:“好象是往八里营去了吧?说了一半句,我们也没太在意。”
“对对,好象是。”满老爷也想了起来,“那俩弟兄,也够辛苦呀,昨天我还劝他们,人生如过眼烟云,对人对己,都不必过苛,就说那个囚犯吧,我命人送饭的时候,还吩咐要有肉有菜,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丁义和陈榆的心,早就飞到八里营去了,匆匆喝了两杯,便再也呆不下去,推说“有要紧公务”,便辞别酒席,跟满老爷说“下回一定来喝个痛快”,好说歹说,出了满家,蹬起自行车,飞也似地便赶往八里营。
第29章 酒宴杀机(1)()
八里营是个小村子,村边有一座破落了的祠堂,杂草满地的院里,摆了两张白粗木桌子,设着农家酒席。大碗的猪肉青菜,大碗的米酒,十几个人正围坐着喝酒猜拳,热热闹闹。
主座上坐的是本村的自卫队长,姓姚,席上的客人,却是倮戏班的侯班主和演员们。还有一个背着刀的跛脚汉子,坐在自卫队长身边,这人是跛脚龙。
“侯班主,”姚队长举着酒杯,鼓着两只金鱼眼说:“现在是皇军的天下,你们戏班东跑西颠,却连稀粥都喝不上,刚才阿龙兄弟的建议,我看很好,请兄三思。”
原来,刚才跛脚龙怂恿侯班主,率全班演员加入伪大乡成立的特务队,却被侯班主拒绝了。姚队长举着酒杯劝说道:“侯兄,咱们这里离南京一巴掌远的距离,特务队便是皇军的亲兵,又不用上前线,平时还有饷钱”侯班主连连摇头,“谢谢好意,我们跑江湖的,散漫惯了,受不了队伍上的约束,咱们此话休提,来,喝酒。”
姚队长金鱼眼一斜,不满意地哼了一声,“侯兄,您这有点不识时务了吧?”
侯班主陪起笑脸,“姚队长,您没明白兄弟的下情,这班兄弟,都是凭着义气凑起来的,大家不同意的事,侯某也说了不算,再说了,等农忙的时候,大家还得回家去务农,嘿嘿,虽然贵乡盛情相邀,但是”
“大哥,”跛脚龙凑上来劝道:“姚队长没拿听当外人,新成立的这个特务队,直属城里的皇军宪兵队,权势大大有,队长是姚队长的亲连襟,将来”
“你别说了,”侯班主拉长了脸,把酒杯放在桌上,“阿龙,你本不是戏班的人,是去是留,悉听尊便。我们这些人,小庙里的神仙,受不得高香。”
“对,”旁边桌子上,霍地站起个戏班里的高个演员,粗脖子红脸地说道:“特务队权势再大,咱们也不想沾光。阿龙,你离开这么些天,回来就劝我们加入日本特务队,是何居心?”
跛脚龙翻了翻眼皮,“老李,你是想造反吗?皇军可正瞪着大眼睛抓反日分子呢。”
话不投机,气氛紧张起来,两张酒席都冷了场,倮戏班的演员们有的对跛脚龙怒目而视,有的放下酒杯,静坐不语,姚队长眼珠一转,“侯班主,别误会,咱们从长计议,不必伤了和气,来来,我再敬你一杯,阿龙,倒酒。”
跛脚龙撅着屁股站起来,踮着条瘸腿,拎着一个硕大的铜酒壶,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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