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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工决战密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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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戴礼帽的人有些无奈,只好捏着鼻子答应,“好吧。”满心不情愿地回转身。后面那个长得又矮又瘦,细眉细眼的小警察说道:“请跟我来。”
几个人顺着江边小径,走过江堤,前面的警察回身说道:“先生,听我们严局长说,他和你们乔团长,还是老朋友喽?”
“那是,那是,我们团长交游广阔,当年还在这块地方驻扎过,有很多知心朋友。”
走过一片破旧的江岸民房,小路在这里拐弯,夏日的江边,处处都是半人高的芦苇草和三棱草,显得异常荒芜。警察仰头望了望江边的稽查所,这里位置很隐蔽,看不见那边站岗的哨兵。他把手伸进衣袋里,“妈的,那盒烟又忘带了。”
“给,抽我的,”一个戴礼帽的人凑上来。
突然,警察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往前一递,戴礼帽的人大吃一惊,正往前递烟,忽然匕首便刺了过来,躲避不及,他惊叫一声,已经被匕首刺中。
后面戴礼帽的人反应够迅速,一看情势不对,转身便跑,矮个小警察动作象猴子一样灵活,身子一拧,往前一纵,便抱住了他的腿,两个人“扑通”一下同时摔倒在地。
四周的芦苇草一阵晃动,从草丛里,又窜出五六条汉子来,这些人穿着各异,有的破破烂烂,有的甚是齐整,前面一个粗壮汉子伸手便把摔倒的礼帽给按住,好几个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他连同被匕首刺伤的那个人衣服扒下来,用绳子捆结实,破布塞嘴,扔在乱草丛里。
“老丁,小泥猴,你们俩装得挺像啊。”粗壮汉子是老铁,他冲装扮警察的丁义伸了伸姆指。丁义用鼻子哼了一声,“小意思,不值一提。”
老铁和游老三穿上礼帽客人的长衫,把礼帽戴在头上,游老三笑嘻嘻地说:“你们看,我打扮起来满俊的。”丁义匆匆说道:“快走,赶紧上船。”
丁义和小泥猴两个“警察”走在前面,游老三和老铁跟在身后,其他的几个人拉开距离,远远跟随,一行人加快脚步,朝着江中的货船走过去。
站在稽查所前面的哨兵,懒洋洋地夹着大枪,望见了这些走向江中的人,有些奇怪,“喂,老王,你看那俩船上的老客儿,他们怎么跟警察走一块儿,这么多人去干吗?”
另一个岗哨正坐在墙根下,靠着打盹,不耐烦地说:“你管他们干吗呢,所长都不管。你吃咸菜放屁,咸(闲)的吧。”
丁义迈着大步走过江堤,后面小泥猴嘴里嘀咕,“我说,游老三装得不象,他那脑袋又秃又亮,跟个水瓢似的,礼帽戴不住。”
“你将就点儿吧,一会就完了。”
丁义踏上货船的跳板,船舱里走出个短打扮的汉子,站在船头甲板上,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喂,老赵,怎么回事?”他闪闪身,向丁义后面戴礼帽的老铁和游老三打量,这俩人都把礼帽压得低低的,紧跟在小泥猴的后面。
“检查,”前面的丁义大踏步走上前去,横眉立目地说:“皇军有命令,一切船只,全部重新检查,核发准运证,喂,你把全船的人都叫到甲板上来。”
“喂,怎么还检查?老赵呀,你们”他突然大吃一惊,转身便跑。这时候,丁义已经登上了船头,他猛地向前一扑,纵身向舱里窜过去。
后面的小泥猴、老铁、游老三等人,一看形迹已露,纷纷拿出身上的武器,脚下生风,向前猛跑,这些人飞一样越过跳板,象一群猛虎,挟着风声涌进舱里。
两个船老大正在里面吃饭,不由吓得呆住了,端着碗说不出话来,另外三个穿便衣的汉子,猛地跳起身来,伸手抓挂在舱壁上的武器,丁义一只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擎着一枚炸弹,凶神恶煞般地瞪起眼睛,“谁敢动,劈成两半儿。”
船舱里空间狭小,丁义的吼声象闷雷一样回响,那几个汉子被他的气势给镇住了,僵在原地,这时候老铁和游老三等人一个个恶狠狠地冲到近前,手里的匕首砍刀直逼过来,一个为首的便衣汉子说道:“各位,有话好说。”
“要死还是要活?”丁义沉着脸,一挥手,小泥猴把舱壁上挂着的几条短枪给摘下来,横七竖八地背在肩上。
“兄弟,我们是队伍上的”那便衣汉子还没说完,丁义打断了他,“知道,这是乔淮的货,是吧?你拿大**吓唬小娃娃吗?等把乔淮抓住,一块儿送你们上西天。”
听了这话,几个船上汉子都脸色变白了。
“老大,开船,”丁义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命令道:“老几位,你们听好了,乔淮投降叛国,已经宣判死刑。你们助纣为虐,本应一起枪决,念在没酿大恶,本司令网开一面,准许戴罪立功,表现得好,饶过一命,改过自新。表现不好,脑袋劈成两半。”
小泥猴威风起来,举起手枪喝道:“听见没有,开船。”
货船在丁义的指挥下,掉转船头,顺风驶去。
第59章 乞丐部队(3)()
方江提了个花布包袱,走进琼玖堂古董店。管事的老陆二话没说,客客气气地领着他走进后院,来到白小姐的房里。
“白小姐好,”方江笑容满面,把手里的包袱解开,露出里面一叠光鲜亮丽的布料,“您看,我给您挑了块水绿色丝绸面料,若做成旗袍,与白小姐清秀淡雅的格调正能搭配。”
“哎哟,谢谢方先生。这几天,老是不见你回话,我们都着急了。那批铜钱的事,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啊。”白小姐脸上冲着方江嫣然一笑。
“铜钱嘛,”方江坐在椅子上,慢慢腾腾地说:“不急。”
“哎哟,你还卖起关子来了。放心,我们肯出钱,你们这些生意人啊,就会囤积居奇,哄抬市价。”
方江仰头一笑,“白小姐误会了。我是诚心与贵商行合作的。只不过我的朋友有些疑虑。您放心,我正在做他的工作。而且,我还打算与贵行长期合作,以后长期来往于宁汉之间,咱们共同携手发财。”
“是吗?那可好了。”白小姐瞟了方江一眼,“这么说,您是还有其它的货物吧?”
“聪明,”方江点头赞叹,“久闻白小姐蕙质兰心,冰雪聪明,果然诚不我欺。这样,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最近有一批布料,准备出手,只是现在石山城里,门路尚不熟悉,行情嘛,还得再观望一下。白小姐,有件事,我想请您帮忙。”
“说吧。”
“是这样,俗话说,一个朋友三个帮,咱们做生意的,没人帮衬,寸步难行,尤其现在是战争时期,要想打通财路,必得贵人相助。我想,摆一桌酒席,把咱们石山城里的头面人物,请来喝一回酒,大家见个面,尤其是官面上的朋友,如果能认识认识,那对我以后跑这边的生意,用处可就大了。我听说咱们这里的特工站长,正管着地面上治安警务,比警察局还要位高权重,若能请动他们,咱们可就有靠山了。”
“嗯,这个嘛,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如雪只是一介女流,怕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方江哈哈一笑,“白小姐何必过谦?区区石山,您只要裙裾一移,那就是脚面水——平趟,放眼宁汉商路,一提白如雪小姐的名头,那就是响当当的硬通货,方某这场生意,就拜托您代为周旋了。”他说着站起身来,两手一抱拳。
“嗯,好吧,你容我商量商量。不过方先生,那批铜钱”
“您放心,方某说话算话。”
从琼玖堂回来,方江和老夏在袁将军庙里碰头。通过几次行动,方江发现老夏见闻广博,头脑灵活,是个难得的将才,只是因为战火导致家庭变故,遭遇意外之灾,这才落魄成为乞丐。
“如果,白如雪不真心帮我,那还有别的路子没有?”方江吸着烟,皱起眉头。他在手上摆弄着那枚“大顺通宝”制钱,“我现在担心,这些制钱的吸引力,到底够不够份量,能不能把这些人的馋虫子给钓出来,因此,还得多准备几套方案。”
“我看没问题,”老夏满有信心,“白如雪眼里能看见的,只有钱财,眼看着就能到手的巨利,她能放弃?这个女人是张剥皮的情妇,靠着张剥皮的财势讨生活,但她并不傻,一定明白张剥皮早晚是靠不住的,‘露水夫妻不长久’是古来规律,尤其是眼下战乱频繁,局势一日三变,把自己拴在谁的裤腰带上,都靠不住。只有把钱抓在手里,才最保险。在她的眼里,人和人都是互相利用,现在张剥皮还有利用价值,正是不用白不用,利用别人为自己谋利,正是白小姐之流的最大本性。”
“嗯。”
小泥猴笑嘻嘻地跑进来,“老夏,老方,东西都埋藏好了。哎呀呀,咱们从来可没发过这么大的财,除了那么多布匹,还有食盐、洋火、药材,还有一箱子银元,藏在好几处了。这下发了大财了。”
“我警告你,”老夏指点着他说:“小泥猴,那些财物可不是咱们的,谁也不许乱动。”
“我知道,乔淮的贼赃,用于公干,花在抗日上。我现在是抗日军人,哪会这点事情都不懂,你别把人瞧扁了。”
小泥猴满脸严肃的模样,把老夏和方江都给逗笑了。这座袁将军庙,方江按照军事标准进行了改造,新设了哨位、射击孔,水塘边挖掘了阻击阵地。丁义和牛娃子闲暇时便对乞丐们进行简单的军事训练,乞丐们吃穿生活都改善了,拿起枪支练习打仗,个个心气非常高涨,成了一支士气高昂的小部队。
担任监视任务的游老三回来了,他带来了城内的新消息,“张剥皮府上,又摆宴席请客了,我们看见高大麻子,还有县党部的米书记长,带着护兵,耀武扬威地进了张府。另外,赴宴的还有几个乡绅,张府从酒楼订的海鲜宴,从早晨一直就忙活。大门口还挂了红灯笼。”
高大麻子,正是方江等人此行刺杀的主要目标。
第60章 乞丐部队(4)()
作为石山区域特工部门的总负责人,高大麻子担负着指挥这片宁汉连接线上特工网的任务,官职虽然不高,位置极其重要,项先生在部署任务时,曾形象地作了个比喻:它就如同北斗七星里边,中间那颗“天权”星,虽然最暗,但起着连接“斗柄”和“斗魁”的重任,若是天权被摘除,那么柄不成柄,魁不成魁,北斗星便散落解体,再也称不上北斗。
老夏问游老三:“高大麻子他们,只有两个护兵陪着么?”
“对呀,可是,”游老三挠挠光亮亮的大脑门,“那条大街太显眼了,四周鬼子汉奸的队伍跟蝗虫似的,当时我就想,从这里给他们一顿枪子儿,不就把高大麻子打死了?可不行呀,大白天,别说掏枪,就是歪歪眼神,也会给狗日的们察觉。”
“当然不行,”方江正低头点烟,抬起头来说道:“而且大白天,咱们行动以后也撤不出来。”
“可晚上又没有这样的机会。”老夏遗憾地叹了口气。
游老三把揣在怀里的短枪拿出来,枪本来一尘不染,蓝幽幽地闪着暗光,可他还是十分爱惜地低头用衣襟擦拭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脑门儿,“对了,有件事,到现在还纳闷儿,我装扮成卖草篓子的,坐在县党部对面的街边上抽烟,这时候,从对面走来一个要饭的花子。”
“哦?”方江扭过头来,游老三本来就是要饭花子,遇到“同行”而感觉纳闷儿,那一定是有问题。果然游老三接着说道:“那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穿得破破烂烂,可脸上白白净净,油光水滑,这倒也没啥,可疑的是他走起路来,腰板挺直,规规矩矩,怎么说呢,要是把他迈的每一步用尺量量,保证一毫都不会差。我看着好笑,就多看了他两眼,他也瞟了我两眼,我觉着,那眼神儿,就跟猫头鹰似的,又尖又毒。我就琢磨着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又就不上个子午卯酉来。”
听了这番话,方江和老夏都引起了警觉,反复追问一阵,可游老三也提不出什么再细的情况。方江说:“很好,老三,以后还得老是小心,咱们的主要对手,是特工总部的特务,他们不比明面上那些军警,而是和咱们一样,都躲在暗处,伺机出动。你们记着,同时处在黑暗里的对手,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危险也最可怕。”
“没错,我当时就这个感觉,那人就象黑夜里的猫头鹰,眼睛半睁半闭,随时准备扑下来。”
方江站起来,拿下嘴里的香烟,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石山这块弹丸之地,眼下成了龙蛇聚集之所,有咱们,有敌人的军队,特工,以及特工操纵下的新民会组织的特务网,还有欲投敌叛国的国军部队,可以这么说,鱼虾混杂,卧虎藏龙,这个奇怪的乞丐,等于给了咱们一个信号,石山城虽小,可是必将在明暗两条战线上,展开异常激烈的交锋。”
“那咱们就试试,看谁斗得过谁。”老夏攥了攥拳头。
方江默默地抽了几口烟,又问游老三,“没看见那个什么特派员的活动吗?”
“没有,这几天,一直没见着他。也许这家伙属地鼠子的,悄悄钻着地皮溜走了。不过,也可能他还在张府里住着,从上回咱们夜里探过一回,张府的警卫也严了,晚上也进不去。”
“他奶奶的,实在不行,放一把火,把张府给烧掉,把狗日的们都跟烧家雀似的,烧死在里头。”小泥猴在旁边气愤愤地说。
第61章 剑拔弩张()
这天大清早,满天的雾气还没散去,两个客商打扮的身影,匆匆走到石山城里张剥皮的府门前,拍打院门上的铜环。
“咣咣咣,”声音在宁静的清晨回荡。
黑漆大门开了一条缝,一个家丁伸出头来打量,“哟,是乔团长,您请进。老爷还没起身呢。你请客厅宽坐。”
面前的客商,身材魁梧,一脸青虚虚的胡子茬,脑门上有一颗明显的黑痣。他跟着家丁迈步走进张家客厅,在太师椅上坐下来,脸上一片阴沉,对家丁说道:“义雄呢?请把他给找来。”
“是,龙特派员昨晚和老爷他们打麻将,睡得晚了,现在还没起来,请乔团长稍等。”
过了好大一阵,才听到客厅外面,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走进来一个身穿纺绸长衫的人,这人步履轻快,走起路来象一阵风,国字长脸上,一双深沉阴鹫的眼睛,炯炯放光,他冲坐在椅上的乔团长点点头,“淮兄,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乔淮站起身来,满脸都是愤懑之色,“义雄,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我有一船货物,在江中被劫了。”
“哦?”龙义雄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老同学,你先别急,”他在八仙桌另一侧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最近地面上,确实有些不安定,我和老高正在协商加强安防联保的事宜。劫你船的人,是土匪还是流寇?有线索吗?”
“要是土匪,我还不长气了,”乔淮愤愤地说道:“据手下人讲,是警察,江岸码头上的警察,带着几个老百姓,唉,义雄,上次你和老高拍着胸脯,说我过来以后,保证仕途商途,水陆并进,两头都旺,可是这算是怎么个说法?我的货物竟然被警察给劫了。”他满腹愤怒,声调越来越高。
龙义雄站起身来,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淮兄,这绝无可能。警察局和咱们特工部,虽然不是一个系统,但平常总是通气连枝,你知道,我们特工总部的李主任,同时兼着警察总长不说这些,你的货物,早已经跟江边各处稽查机构打过招呼了,警察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劫你的货,这是外人冒充的。劫匪一定另有其人。”
“那,我应该找谁?义雄,这批货可压着我好多本钱哪。”乔淮有些气急败坏,冲龙义雄摊着双手。
“嗯,这事,你先别急。容我和老高他们商量商量。让警察局和特工站都进行调查。”龙义雄背着手,在客厅里踱步,“淮兄,你且放心,敢在江里做出这么大的举动,不象平常盗贼”
“哪里是什么盗贼?他们荷枪实弹,明明是军警嘛。”
“绝不会,这件事,我会重视的。这块地面上出现持枪武装,公然劫持商船,我绝不会科等闲视之。乔兄放心,等我调查出原委,一定尽力追回货物,挽回损失。”
“唉,义雄,念在咱们同学一场,我投奔过来,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啊,还背着千古罪人的骂名你可不能让我人财两空呀。”
“放心,你放心。”龙义雄安慰了乔淮一番,好容易把他的情绪给抚平了,乔淮摇着头,叹着气,一脸无奈地带着手下,告别龙义雄,匆匆走出张府。
乔淮离去以后,龙义雄带上自己的跟班小特务,也出了张府,走向县党部的大院。
大街上,一群穿黄军装的和平军士兵,正闹闹哄哄地排队,似乎要有什么行动,本来就破败的街道,更加拥挤混乱,小跟班嘴里嘟囔着:“这个鬼地方,又穷又乱,跟上海比起来,简直连茅厕也不如。”
“你懂什么,穷乱才生匪,这地方如此重要,决不能滋生匪患,咱们千里迢迢赶到这个又穷又乱的地方,正是要确保治安,稳定地面,保证这块咽喉要地畅通平稳,固若金汤。”他呵斥小特务道。
县党部门口没有哨兵,可门内有警卫,小特务敲开了门,里面门房内的警卫打个立正,“特派员早。”
“通知高站长,还有宋副主任,到小会议室开会。”龙义雄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他到了县党部,拿出主人的派头,昂首挺胸,走进后院的小会议室里。
一会,宋高二人都来了。龙义雄首先把乔淮货船在江里被劫的情况讲了一遍。高麻子摸挲着脸上凹凸不平的麻子坑,满不在乎地说:“咳,我当是个什么事呢,江里有劫匪,这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您说得对,这事绝对不是咱们军警干的,肯定有人冒充。这么着,我派他们好好查查。不过,特派员,这批货,我估计是追不回来了。盗匪嘛,干完这一票,那还有不远走高飞的?”
“你怎么敢肯定是盗匪?”
高麻子一愣,看着面沉似水的龙义雄,心里打了个扑腾,没有再往下说话。
自从特派员龙义雄来到石山以后,高麻子倍感压力,他担任石山地区特工站长,自认为是称职的,通过自己铁碗努力,这片连接宁汉的战略要冲,特务网络逐渐成形,地方治安也还算平静,在烽火星起,民变频仍的敌后,应该说是“成效显著”。高麻子对自己的能力,一直很自信。
可是,特派员龙义雄是个极其严苛的人,他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已经对工作提出了好多毛病,他有一条理论:“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我辈生于乱世,唯有殚精竭虑,勇猛精进,而能为人中龙凤,光宗耀祖。”
宋维昌端坐在椅子上,沉默着没有发言。
龙义雄望着高麻子,“老高,前两天,丁家镇上的稽查所,忽然三名稽查士兵昏倒,连院里的狗,都晕死过去。原因却是莫明其妙。这回,乔淮的货船又忽然被劫,种种表象,都证明咱们这块地方,看似平定,其实埋藏着很多隐患。”
高麻子翻着眼皮想了想,有些事情,的确有些难以理解,眼下战争时期,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特派员的话,也许有道理。他也沉默下来。
龙义雄继续说:“老高,你在石山经营日久,根基深厚,不论城里乡下,人脉广阔,一声号令,八方齐动,这对于咱们开创戡乱伟业,极有裨益,有些小事,切不可疏忽大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呀。”
“是。”
宋维昌开了口,“前日我化装成乞丐,在城里城外,都转了转,虽然没看到重大动向,但有些疑问,说出来你们参详参详,就在咱们县党部的附近,有个卖篓子的小贩,眼光似是总往警备队和县党部逡巡打量。我为避免打草惊蛇,并未出手。这事虽小,但让人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义雄兄说得对,眼前的局面,看似平静,很可能只是表面,下面说不定水流湍涌,暗藏杀机。”
高麻子脑门上见了汗,“我马上布置人,一定严查。”
“要秘密行动,”龙义雄眼睛里放出凶光,“敌在暗,我在明,稍不小心便会吃暗亏,总括来看,很可能一场大战,正在紧锣密鼓地酝酿,而咱们却是面对杀气而不自觉。”
“嗯,”宋维昌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有敌人在暗中窥伺,局势虽然还捉摸不透,但很可能已经剑拔弩张。”
龙义雄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拉开一幅墙帘。露出墙上挂着的一幅石山地区地理详图,上面标注着各处的军事部署,以及各处特工分布及联络方式。他指点着图上的各个红笔标出的重点,“二位老弟,咱们这地区,联络几个战区,战略地位极佳,因此上峰才一再要求建立稳固的特工系统,以利全局。对这一点,咱们清楚,敌人难道就糊涂吗?可以肯定地说,他们绝不会撒手不顾,维昌说得对,现在的局势,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咱们必须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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