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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誓死不降-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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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知道了汪华康的身份后，仇天行问道。
“汪华康同志，如今在应山你四大队有多少兵力？”
“团长同志，我第四大队是满编部队，全额兵力一千七百人！”
保安团的礼仪是你称呼别人职务，别人就以职务来称呼你，你称呼别人同志，别人也称呼你同志。相比较，称呼同志是拉近距离，传达善意亲近的称呼。但是仇天行除外，这个时代还是讲究为尊者讳，其余高层算了，保安团领袖的名字还是不要直接说的好。所以，便有了团长同志这个称呼了。
听到应山的部队是一个满编的一个大队，仇天行心中稍安起来。如今鞑子在安陆城下与自己拼了一场，虽然鞑子胜利了，但是后遗症也不小，少说也要休整几日舔舐伤口吧。所以，接下来的几日自己还是安全的。如今，保安团的精华一战皆丧，是时候谋求退路了。在六个主力营中，最靠近自己也是兵力最完整的就是六营了。除了被仇天行抽调两个大队外，其余兵力都是完整的。如果仇天行还想有所动作的话，就必须依靠六营了。
在汪华康的安排下，仇天行终于安顿了下来，洗了一个热水澡后便沉沉的睡去了。累到了极致就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也不会害怕那些魑魅魍魉了。
接下来的一日，陆陆续续的都有保安团的高层逃来了应山。之前在鞑子攻城正急时，高层们就有了城破之后逃亡应山的应策。虽然宣扬了与城同亡，但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放弃生的希望的。在鞑子援兵大败己方援军后，溃散的人群向着安陆城拥挤而来，瞬间全城便得知了大败的消息。各个部门主官便开始携家带口的逃亡了，只是街上人太多了，拥挤起来阻碍了出城道路。而在周朝忠派出人马去接时，一些人已经离开家了，这派出的人马在没能返回部队后，被拥挤的人群一冲，竟然一下子溃散了，反过来又让交通更加阻塞。
于是，从昨天下半夜开始到今日上午，陆陆续续的又跑来了数百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保安团体系的人，至于那些普通的市民能跑出来的话都选择散入乡野了。
起床后，仇天行见到了那群和自己颠沛流离的老伙计们，心中感慨不已。
一个个望去，刘进财在，章壮成在，谢天谢地自己的岳丈周震也在，这下好向周秀交代了，她生产在即可不能承受太大的悲伤。张连生、张承武也在，还有倪战也站在人群中。
望着张承武，仇天行心中后悔不已，悔不该坐望城中，错失战机。他知道这不是张承武的责任，是自己的原因。自从进入安陆城后，安逸舒适的生活又让他失去了冒险精神，凡是做事总想安稳一些，生怕出什么意外。张承武说部队一出城就会溃散，仇天行认为很有道理，事实证明也的确这样。不过，既然打仗怎能不冒险，又怎能去打必败之仗？凡有一丝胜率就要全力以赴去争取，坐守孤城是必亡之局的。开战时就应该全军出城的。虽然最后仇天行悔悟过来，但是也晚了，鞑子的援兵到了，再也回天无力了。不过，这只是果而不是因。
因是仇天行在突如其来的巨大胜利下忘却了早先自己制定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政策，转而希望依靠城市快速发展力量来抗鞑。可是他忽视了，眼下保安团抗鞑还是蚍蜉撼大树，在外人眼中就是不自量的行为。所以保安团抛却了敌后斗争直接转到了敌前来了，这就遭受了鞑子的主力打击。这教训可是十分惨重的啊！
沉痛的目光扫过了后面的张应、徐成后，仇天行缓缓地开口了。
“这次安陆之战，我要负很大的责任。坐视援兵败亡是我的决定，我自请辞去团长职务，下任团长就由诸位选举出来吧！”
这话一出，顿时全场骇然。张承武更是一下子跪倒在地，以头撞地道。
“团长！坐视援兵败亡是属下的建议，和团长无关！如今保安团局势大危，可不能没有团长啊！保安团可是团长您一手组建起来的，保安团不能没您，您在保安团就在！要处罚就处罚属下吧！属下愿意以死来让告慰那些牺牲的同志们在天之灵！”
因为没有携带武器，所以张承武站起身来就要向墙壁撞去，却被一旁的三营长张连生死死地抱住了。
就在众人被惊诧的不知所措之时，门外传来卫兵的一声。
“六营叶营长到！”
第140章 逃亡（五）（）
听到叶苏来了，闹哄哄的大厅顿时清静了下来。如今保安团大败，兵力损失严重，实力保存相对完好的就是六营了，那么六营营长的地位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这时，刚才想要以死赎罪的张承武也不吱声了。
门外卫兵话音刚落，叶苏便大步跨了进来。只见他满脸都是憔悴，手中抓着马鞭，靴子上沾满了干了的泥浆。可见他肯定是一接到汪华康派人的汇报便立马赶来了。
仇天行望着叶苏，让自己的表情更深情些，然后清了清嗓子让声音里努力带着一丝丝关怀。
“叶营长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还是坐下喝杯茶水解解乏吧。”
“属下谢过团长！”
叶苏对着仇天行躬身行礼，然后又直起身来抱拳对着四周的同僚们绕了一圈，算是见了礼了。当他看见人群中的倪战时，眼睛里闪现了一丝欣喜。这里的人中，他跟倪战的交情可是最深的了。
见完礼后，叶苏将马鞭和背后的风衣解下一起交给了身旁的勤务员，然后在勤务员的安排下走到一处空位上坐了下来。
打开茶杯盖子后，叶苏猛的吃了一大口茶，顿时觉得胸膛里暖洋洋的了。这天寒地冻的，自己天不亮就接到了团长的命令连早饭都没吃就来了应山，早已经是饥寒交迫了。这一大口茶水下去，整个人这才好过了一些。
身上暖和了，头脑也转了快了些。顿时他就发现了不对了，于是他赶忙向着身旁坐着的章壮成问了起来。
得知仇天行要辞去团长职务时，叶苏大惊，连忙站了起来。对着仇天行单膝跪下说道。
“团长！保安团少了谁都可以就不能少了您啊！除了您谁也没有资格担任团长的职务！”
说完他还转头向着周围的人怒目视去，似乎这些人都是要逼宫一般。
然后叶苏又撂下了一句：“除了团长，谁想要坐这个位置，我叶某人答应，手里的刀子也决不答应！”
听到叶苏的这番话，被叶苏望去的人心中都是暗骂不已。
“你叶苏要拍马屁就拍好了，干嘛要扯上我？搞得我好像真要逼宫似的。这该死的马屁精，真会表忠心！”
于是，场上的人再也坐不住了，纷纷单膝跪在地上，口中纷纷呼道。
“请团长收回成命！”
“除了团长您，谁想上位我老章也决不答应！”
“团长！过错在我，还是请您杀了我张承武吧！”
“团长！”
“团长！”
这时仇天行面色稍缓，毕竟自己说要辞去团长职务也非本心。保安团可是自己一手创建的，而且自己也舍不得团长这职位的权势。可是，这一战失败的影响太大了，自己既然做出了坐视的决定便一定要担起这责任来，否则会影响自己的威信。好在，这帮下属们还念着自己的好。尤其是这叶苏，真的很忠心，很好。
既然有梯子下了，仇天行也不矫情，直接就说道。
“既然诸位如此，为了我保安团的大业，为了抗鞑大业，我还是暂代团长之职吧。日后若有贤良，我在让位于他吧！”
听到仇天行的话，开始时候大家心中稍定。可听到后半句话后，心中却升起了无奈感。这上位者的话，有时得正着听，有时却得反着听啊！要说这领导不容易，这做下属的更不容易啊！
唯唯诺诺了一番后，好不容易将这事揭了过去，张承武也不再谈死字了，似乎牺牲了数万将士就这么遗忘了。
现场气氛有些沉闷，叶苏开口问了一句，打破了这股沉闷。
“团长，不知您招来属下有什么事？”
听到叶苏的这番话，所有人也望向仇天行，下面仇天行说的话就是接下来保安团的战略方针了。
沉思了一会儿，仇天行缓缓地开口了。
“叶营长，我命令你将随州的战略物资统统收集起来，转运到应山来！随州马上要放弃了！”
“什么？”叶苏吃惊不已。随州可是他的地盘，在随州的几个月可是他人生中过的最好的几个月了。他不需要头悬梁锥刺股点灯夜读苦熬岁月了，如今在随州他就是人上人，不要说举人了，就是进士的家他也抄过了。这种日子是他过去从来不敢想象的，当初一个小吏就能让他胆怯无比。如今，他的地位比知县还高的多的多，政权军权财权法权一把抓，在随州就是土皇帝。离开随州就是离开了这种权利，让他放弃这样的权势真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就在叶苏心中纠结不已时，仇天行又说道。
“安陆之战的结果你也知道了吧。如今鞑子势大，我团军势弱，城池无法坚守了。鞑子等休整过后就要对我保安团势力动手了。不要说随州了，就是脚下的这座应山城也要放弃。我准备放弃在所有城市，只留下少量的乡村，然后带着精兵强将和足够的物资撤入大别山中。鞑子异族统治华夏，天下不平之士比比皆是，我保安团需要从地上转入地下，苦练内功，静待时机，然后再树大旗，席卷天下！”
知道了保安团接下来的战略后，许多人心中都不满意，他们都喜欢城市的生活不愿忍受农村里的贫穷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保安团从农村起步来到城市，如今又要从城市回到农村，甚至还要去连农村都不如的大山了。这让许多人忍受不了。
但是团长说得对，鞑子太强大了，保安团就是能占据城市也要面临鞑子不停的攻击，哪怕鞑子不攻击，就是那些汉奸地主们也不会放过保安团的。所以，最正确的就是避开鞑子的锋芒，转入鞑子势弱之处。天下这么大，无主之地比比皆是，正是保安团生聚教养之所。
而且他们对保安团这个势力也非常看好，不愿意轻易的离开这个团体。在这个体系中，他们能感觉到一股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机，能感受到那一个个政策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可以说，保安团只要不是全军覆没，哪怕有一丝残火也能燃遍天下！这只需要时间的沉淀而已！
在仇天行发布命令过后，叶苏赶回了随州，随后保安团的大转移开始了。无数的粮食衣物帐篷武器等物资都向应山汇聚而来，然后不断的往应山东边的大别山运输而去。
第141章 逃亡（六）（）
十一月一日，保安团与鞑子决战失败。当日下午，驱逐了保安团溃兵后，一支鞑子骑兵便冲进了安陆城。接着更多的鞑子步兵也进入了城中，然后尖叫声和狂笑声在城中各个角落中响起。每时每刻，都有无数人被杀戮被奸污。
因为此战伤亡巨大，所以为了提升士气，孔有德下了三日不封刀的命令。瞬间，士气顿时高昂起来。连带着尚可喜带来的人马也加入其中。
正因为孔有德的这道命令，保安团的一些重要人物方能安全的一路从安陆城逃到了应山。当然，最后只是苦了还留在应山的人。
三日后，孔有德和尚可喜并肩进入平息下来的安陆城。此时安陆城已经成为人间地狱了，到处都是倒毙的尸体和杂乱堆积的物件。
看了这幅场景，老汉奸孔有德竟然还叹息一声。
“团匪真是造孽啊！我天朝大军一来，团匪打不过就跑了，只留下无辜的愚民在此承受我天朝大军的怒火，真不是东西。”
“是啊！真不知道团匪是如何鼓动如此之多的愚民抵抗朝廷的。不过，这帮愚民死不足惜，和朝廷对抗就是这样的下场。”尚可喜也跟着说了一句。
“不错！元吉兄所言极是。”孔有德笑着说了一句。
“团匪虽然大部队覆灭，但是从俘获之人口中得知，在随州、应山、黄安、麻城以及河南的南阳府南部、汝宁府南部和光州一州之地都有团匪盘踞，其势不小啊！不知瑞图兄有何对策？”尚可喜也说道。
沉吟片刻，孔有德方才说道。
“团匪虽然经历大败，但在两省交界之地实力依然不小。你我两军合兵之后虽然战力强大但是人数却不多，若是分兵反而不便。湖北之地的团匪我两军足以歼灭，只是河南那边，私自出省总有不便。还是请罗制台将此事上书朝廷，请朝廷命令河南方面剿匪吧！”
说完，孔有德还多说了一句：“团匪十分厉害，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只不过，对于孔有德的这番话，尚可喜十分不以为然。
“瑞图兄此言差矣！依本王看，团匪只是比那些乌合之众的农民起义好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只凭本王的数千骑兵就可以剿灭湖北之地的团匪！”
听到尚可喜这么一说，孔有德心中暗喜，但是嘴上却说。
“元吉不可大意啊！团匪还是有几分战力的。”
却不成想，听到孔有德这么一激，尚可喜反而更加一意孤行。
“瑞图兄，你部损失严重，还是在这安陆城多休整几日的好，至于团匪在湖北盘踞的县城都由兄弟我去攻打吧！”
在几番推脱后，尚可喜领着数千骑兵出城向着随州方向疾驰而去。
孔有德是自以为激将法生效了，让尚可喜去啃保安团这硬茬子。可尚可喜却心中暗喜，当初孔有德和团匪大战时他来得晚，结果在团匪久战之后体力不支士气大落下，被他一股击败。他还以为团匪战力不外如是，即使是见到孔有德部损失严重，但也认为是其中绿营兵过多的缘故。此次，尚可喜带来的可是真正的汉八旗中的精锐骑兵。如此，既然团匪战力不大，且又是初逢大败，正是自己收取军工之时，这等良机怎能轻易让与别人？
三顺王虽然曾经在毛文龙部下号称辽东三矿徒，又都降了鞑子被封了王，但是彼此之间还是有竞争的。竞争的缘由只是为了拿抢来的肉向主子多换取一根骨头，大片大片打下来的土地也只是为自己换来官爵上的提升而已。如今，自己能从孔有德手中分润到一大块功劳，尚可喜怎能不高兴？
于是，在快马加鞭后，只花了两个时辰，尚可喜就来到了随州城。
只是因为此时大战过后已经三天了，随州城大门打开，远远望去似乎城中无人的样子。
这是因为叶苏在得到仇天行的命令后，立刻收集了全城的物资，然后用独轮车日夜不停的往应山运输而去。为了加快速度，叶苏许诺了三倍的工钱。
在随州城的百姓见到保安团的这幅态势后，哪里不知道这是要弃城的节奏？顿时，全城百姓骚乱纷纷起来。好在此时没有鞑子逼近，否则全城百姓都炸锅了，城也不用守直接就被从内到外的攻破了。
稍微安定下来，又没有见到鞑子兵马杀到。于是，有了缓冲期的人们便纷纷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有的选择逃到乡下，等局势缓和后再回来。有的因为和保安团太过紧密，生怕鞑子回来后被清洗便选择和保安团一起走，有的则是紧闭家门，庆幸自己终于可以重回天朝治下，等朝廷兵马来后好表表忠心，送点心意。
就这样，在叶苏使尽了全身力气后，这才将大部分的物资都运了出去，实在不方便带走的也只能分给了各个村庄的乡民，当然，其中也有许多团丁潜伏了下来，融入了村庄里。
所以，这才有了尚可喜见到仿若空城的这一幕。
只是尚可喜不知道这些事情，他看到了这熟悉的场景，口中不屑的说道。
“小小团匪，竟然还想仿照诸葛武侯的计策，不知道我天朝皇族大将都是从三国演义中学得的兵法吗？三国演义本王也早就翻烂了，看来团匪也是黔驴技穷了。”
“你，带几个骑兵进城去看看，本王倒要看看这团匪如何应对！”
被点到名的小将脸上露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心想：“您是王爷，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送死可还得我们这些小卒子去啊！就算您看出了团匪的计策，可还不得我们这些小卒子去以死探路嘛！”
可是，虽然这名小将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可不能说出来。去探路是九死一生，不去探路可是十死无生了，多活一会儿都不可能。
带着悲壮的心情，小将带着几个人磨磨蹭蹭的往大开的城门而去。一步一步的接近了城门，却依然不见动静。
终于，小将等人进了城门，只见满城都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心中奇怪，但是胆子也逐渐大了，小将领着人在街道上纵马跑了起来。
滴答滴答声在青石板的道路上响了起来。
终于，在听到街上传来的动静后，一处住宅原本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然后一颗男人的脑袋伸了出来。这人颤颤巍巍的望着疾驰而来的骑兵，辨认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发现是鞑子的骑兵。顿时，他心中高兴了起来。
男人急忙从大门口跑出来，然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冲着鞑子骑兵大声的喊道。
“可是朝廷的天兵来了？”
第142章 逃亡（七）（）
见到这个男人，小将心中大喜，总算可以搞明白城中如此怪异的现状了。
“你是何人？城中团匪呢？”小将问道。
“启禀军爷，小人乃是随州城的一个酒楼的掌柜。待在家中只为了能早点迎接朝廷的天兵！”男人腆着脸说道。只是见小将有些不耐烦后，男人赶紧继续说道。
“城中保安团，哦，不，是团匪。团匪数日前就开始全城收刮物资，小人一看就知道是战败了。果不其然，军爷您们的天兵这就来了！”
“捡重点说！”小将终于不耐烦了。
“是，是。小人知道了。”男人急忙点头应答道。再也不敢使出平日里的油滑了。
“团匪没日没夜的运输粮草，出了城门往东去了。小人怀疑那都是运往应山县的。不仅是粮草，还有棉被、帐篷、兵器都有，运输队伍排了十几里长啊！保安团走后，大家伙畏惧朝廷天威，奔走乡野。小人一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留下来想给天兵们带路！”男人仰着头，脸上笑开了花，只是一不留神，竟然留下了一大滩哈喇子。
“这，这是给军爷们的孝敬钱。”男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钱袋子，捧着递给小将。
此时，小将心中狂喜。
“原来是一座空城啊！这下小命可保住了！”
只是心中虽然狂喜自家小命无忧，但是对地上跪着的男人还是非常恼怒。恼怒其为何不在城门带路，让自己这一路上战战栗栗的，生怕走到街角处，接着就会听见一声梆子响然后伏兵皆出。
对于这个男人，小将可是非常恼怒的。这种怒火是男人手中的那一点点小钱无法平息的。
“爷不是汉人！是旗人！你这个团匪去地下心在汉吧！”小将大吼一声，然后马刀在男人的脖子上挥舞而过。
至死男人都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被杀掉，死前一刻，男人心中想起的不是后悔，而是惦记被自己强行留在家中的亲人们。自己死了，她们怎么活下去。生命之火瞬间即逝，男人带着对亲人的记挂沉寂在无边的黑暗中。
用马刀挑起了掉在地上的男人的那份孝敬钱，然后掂了掂，随即一脸嫌弃的揣进了怀里。转头望向男人出来的大门，小将本想进去劫掠一番，但是想到了自身的职责，只能悻悻作罢，掉头带着人马向来时的道路冲去。
“王爷！王爷！好消息啊！团匪都逃了！”
奔到尚可喜近前，小将连忙下马跪在了地上，一脸欣喜样的仰着头对着尚可喜说道。
“什么？团匪逃了！”尚可喜大惊。这逃了，自己的军功到哪里去找？
“团匪往哪逃了？”尚可喜急忙问道。
“王爷，团匪是往东逃了，据小人探知，是逃去应山了。”
得到团匪可能都在应山后，尚可喜心中大定。他甩起了马鞭抽了小将一下子，然后啐道。
“要你个狗崽子说话说一半的！”
被孔有德一鞭子抽在了脸上，小将顿时满面开花了，脸上疼痛难忍，眼泪即将涌了出来。可是他一点都不敢露出愤恨的表情，甚至不敢流眼泪，生怕因为视之怯弱而被孔有德杀掉。小将只能低下头，俯下身子表示愿意接受孔有德的惩罚。
万幸，孔有德只是抽了一鞭子后，便放过了小将。
同样的场景似乎在小将和那个男人身上轮回着，只是比那个男人幸运的是，小将仅仅只是挨了一鞭子而已。这就说明了，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做奴隶的，也不是每个人只要去做了奴隶都能活下去的。
先前因为放纵兵马劫掠导致延迟了三天，让随州的保安团有了充裕的时间转移，此时孔有德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他连随州城都没进，直接带着五千精骑向着应山而去。
浩荡大军连绵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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