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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隋-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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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李靖之所料,战术训练水平不高的原幽州步军哪怕已立起了盾阵,却根本无力阻挡突厥铁骑的强突,第一步兵方阵、第二步兵方阵皆是一触即溃,死伤无算不说,溃散下来的士兵还给后续部队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立盾,有敢冲阵者皆杀,后退者死!”
就在这等兵败如山倒之苗头已现之际,孟武所部终于挺身而出了,随着孟武一声令下,一面面大盾飞快地立了起来,一柄柄长矛从盾牌的间隙探出,不断地刺击着,不管冲过来的是己方溃兵还是突厥铁骑,一律杀无赦,愣是靠着铁血之气,强行挡住了冲速已然大缓的突厥骑军之冲击,为薛万彻以及突地稽两部骑军的出击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无论是幽州骑军还是靺鞨骑兵,战术素养都不算太高,哪怕有着薛万彻以及突地稽这两员绝世勇将的统领,又是突然杀出,算是打了突厥骑军一个措手不及,可依旧没能一举冲垮突厥骑阵,随着战事的推移,好不容易才抢到的先机愣是被突厥骑军又生生扳了回去,也就只是因着孟武所部的强行推进,牵制住了大批突厥骑兵,方才确保了战事不致于有倾覆之危罢了,可要想击溃突厥骑军,显然不是短时间里所能办得到的。
“义贞,尔率一万骑兵即刻出击,务必一举冲垮当面之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左翼战场上激战正酣,却说右翼战场上,华军以远程部队打乱了拔野古部前锋骑阵之后,秦琼并未坐等耶古索必作出调整,紧着便下达了以攻对攻之命令。
“跟我来,全军突击,杀!”
随着秦琼的将令下达,凄厉的号角声当即便暴响了起来,旋即便见程咬金跃马横枪地率部冲出了后阵,急若星火般地向兀自处在混乱中的拔野古骑军冲杀了过去。
“不要乱,冲上去,杀,给我杀!”
耶古索必曾在朔州一役中败在华军铁骑之下,以致于不得不丢下劫掠来的大批财货狼狈鼠窜,一直引以为耻,自认为是遭了华军偷袭之所致,耿耿于怀之余,也自早盼着要跟华军铁骑再好生较量上一回,正是出自此等想法,这一见程咬金率部冲杀而来,耶古索必不单不避,反倒是高呼着率部便狂冲了上去,尽管阵型散乱,可气势却是逼人已极。
“轰”
秦琼所部一向是华军主力中的主力,战斗力之强,绝对属帝国之冠,正因为此,配属给其的远程攻击器具相对较少,阵列前方较之前、左两路来说,无疑显得要空旷了许多,在这等情形下,程咬金所部的出击自是无须绕阵而出,只消顺着方阵间刻意留出来的通路便可一路顺畅地杀出阵列,很快便与汹涌而来的拔野古所部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但听一声轰天巨响中,两军皆有为数不少的骑兵惨嚎着跌落了马下,相较而言,战术素养较差的拔野古骑兵在这等硬碰硬的对冲中,明显吃亏不小。
“杀,杀,杀”
算将起来,程咬金都已是两个半月不曾上过阵了,早就已是憋得个手痒难耐了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才有个上阵冲杀的机会,又哪有不可着劲地撒欢上一回的,但见其一边咆哮如雷地怒吼着,一边狂舞着手中的长马槊,所过处,挡者无不披靡,竟是以一人之力,生生在拔野古骑阵中撕开了道豁口。
“南蛮狗,找死!”
这一见程咬金大肆屠戮自己的手下,耶古索必登时便怒了,策马率亲卫队便冲上了前去,怒骂了一声,手起一枪便猛然刺向了程咬金的胸膛。
“啊哈!”
程咬金正自杀得兴起,这一见耶古索必一身的华服,立马便知此獠断然是条大鱼,登时便来了精神,一声大吼之下,不避不让地也攻出了一枪,速度奇快,竟是后发而先至地挑中了耶古索必攻杀过来的槊柄,不仅如此,紧着便是一翻腕,借力打力地反撩向了耶古索必的小腹。
“铛!”
耶古索必显然有些低估了程咬金的槊法,待得惊觉不对之际,寒光闪闪的槊尖赫然已刺到了离其胸膛不足两尺之距上,当即便吓得耶古索必忍不住怪叫了一声,拼尽全力地一横臂,总算是在危机关头斜架住了程咬金的攒刺之势!
“好贼子,再来!”
一枪抢占了先手之下,程咬金自是不会有甚客气可言,紧着便又是连攻出了三枪,枪枪不离耶古索必的要害,直杀得耶古索必手忙脚乱不已,好在其手底下足够硬,尽管狼狈不堪,可总算是硬挡住了程咬金的攻杀,不仅如此,还趁着程咬金收枪之际,反攻出了刁钻的一枪,直取程咬金座下的战马,速度与力量都颇为的可观,只可惜程咬金眼疾手快,只一撩,便已将耶古索必的杀招化解了开去。
因着双方骑军都已混战在了一起之故,无论是程咬金还是耶古索必,此际的马速都已快不起来,在连着对碰了数记的情况下,座下战马更是难免因此失速,纵使如此,二将也自都不曾策马离开,而是就此翻翻滚滚地缠斗在了一起,各种狠招强招可着劲地朝对方招呼了过去,直杀得周边将士都不得不退避了开去,竟是在乱战一片的战场上生生清出了偌大的一块空地
第五百四十七章华丽的脆败(七)()
大战开始不过半个时辰而已,随着乞麻厄思都所部回纥骑军的逃走,突厥军右翼很快便陷入了力不能支的窘境,主将阿史那泽河不得不紧着派人向颉利可汗讨要援兵,对此,颉利可汗虽是恼怒已极,却也不得不紧着给其派出了一万骑军,总算是稳住了右翼的颓势,紧接着,突厥军中路也被兵力雄厚的华军杀得立足不住,颉利可汗不得不再度从中军调拨出了八千骑去增援阿史那巴隆,如此一来,颉利可汗手中还握有的机动兵力已不足五万之数,而反观华军的中军却始终不曾出动过,毫无疑问,若是不能在短时间里取得突破的话,战事之走向明显已朝着不利于突厥一方在发展着。
“混蛋,泉毕那厮到底想作甚,传本汗之令,着其即刻全军出击,敢有迁延不进者,皆杀无赦!”
眼瞅着战局明显有所不利,颉利可汗自不免便有些急了,再一看自家左翼部队居然还在小打小闹,登时便怒了,不管不顾地便下了道死命令。
“跟我来,全军出击!”
阿史那泉毕之所以一直将主力扣在手中,说穿了就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他根本就不看好突厥一方的前景,故而打算尽量缩小右翼战场的战事之规模,以便留下撤退之余力,却不曾想颉利可汗那头不容分说地便下了死命令,阿史那泉毕也自无奈得很,不得不下达了总攻之令。
“撤!”
阿史那泉毕的命令是下达了,他本人也已率三千突厥本族骑兵以身作则地冲出了本阵,却不曾想作为突厥军左翼主力的薛延陀近三万大军根本没跟着其一道发起攻击,随着夷男一声令下,竟是不管不顾地齐齐调转马头,飞一般地便往西北方向狂逃了去。
“全军出击,杀啊!”
见得阿史那泉毕率部冲出本阵,秦琼正自准备应变呢,冷不丁瞅见薛延陀大军居然转身逃了,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醒过了神来,一声令下之后,紧着便率骑军一马当先地冲进了混乱一片的战场之中。
“撤,快撤!”
耶古索必正自与程咬金大战不休,突然间发现华军近十万大军疯狂冲来,顿时便慌了神,赶忙紧着连出数枪,暂时逼开了程咬金的纠缠,飞快地回首一看,立马便见薛延陀所部竟然不战而逃了,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哪肯留下来送死,紧着便猛踢了下马腹,疯狂地便往西北方逃了去,他这么一逃不打紧,本就已被华军铁骑压在了下风的拔野古骑军也自没了丝毫的斗志,乱纷纷地全都跟着狂逃不已,只倒霉了阿史那泉毕所部那可怜兮兮的两千骑兵,都还没冲进战场呢,就被拔野古溃兵给冲得个七零八落了去。
“吹号,命令秦琼所部莫追敌溃兵,即刻转向中路战场,配合尉迟恭所部,围歼敌中路军!”
时值薛延陀大军不战而逃之际,无论是突厥一方还是华军一方,大多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则张君武却是早有所料,不等秦琼率部前去追杀逃走的突厥军左翼部队,张君武便已紧着下了道命令,旋即便听中军处号角声连天震响中,秦琼所部飞快地转向了中路,只一个冲击,便将突厥军中路部队杀得个大败亏输。
“夷男小贼,你不得好死,混蛋,该死的狗贼,快,吹号,全军撤退!”
颉利可汗根本没想到夷男居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当即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不已,破口大骂之余,也自不敢再在原地多加逗留了,甚至连大营都不敢回了,嚷嚷了一嗓子之后,率中军四万八千余骑便掉头也往西北方向狂逃了去。
“传朕旨意:羽林军随朕追击敌溃兵,其余各部就地围歼残敌!”
尽管明知道无法全歼皆是骑乘的突厥大军,可这一见颉利可汗率部要逃,张君武还是紧着便下了道旨意,丢下步军不管,率四万五千羽林军骑兵便即冲出了后阵,急若星火般地向颉利可汗所部追了过去。
要想追上一门心思要逃的突厥大军,显然没那等可能性,张君武也自没指望真能阵斩颉利可汗,然则追还是要追的,目的么就一个,那便是将突厥军残部礼送出长城,而这,对于张君武来说,便已是足够了的,道理很简单,有着乞麻厄思都与夷男的先后背叛,突厥汗国的分裂已然成了定局,再算上突利可汗这么个变数,就颉利可汗那么个无能的本性,要想平定突厥汗国之内乱,几无可能,至少在数年时间里是办不到此事的,如此一来,帝国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为平定江南之割据奠定下坚实的基础。
上谷离长城本就不算远,也就只有四十余里之距而已,在疯狂逃窜的情况下,颉利可汗所部也就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冲出了已然几近废弃的长城,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大草原上,尾随至长城的张君武并未再行追击,目送着突厥军残部逃得没了踪影之后,便即回军上谷,至此,一场决定两大强国命运的一战便算是告了个终了,华军以伤亡近万的代价,彻底击溃了突厥大军,阵斩两万八千余,生擒一万三千众,缴获牛羊马匹二十余万之数,另有箭矢等大批军资,经此重创之后,原本看似强大无比的东突厥汗庭就此走向了衰弱
瑞明三年十月十五日,张君武于上谷城犒赏三军,并与同罗族酋长毕博契歃血为盟,约定永不互攻,次日一早,礼送其所部两万余众经长城回归草原;十月十七日,又设宴为突利可汗践行,册封其为东突厥可汗,封号依旧为突利可汗,并将历次大战中所俘虏的突厥骑兵四万三千余众移交于其,不仅如此,还慷慨万分地送出了大批的牛羊马匹,以助其声势,消息传出,草原为之震动不已。
见得东突厥汗庭已颓势尽显,薛延陀酋长夷男趁机与回纥族酋长乞麻厄思都结为同盟,宣布成立薛延陀汗国,脱离东突厥汗国之统治,紧急派人向张君武输诚,表示愿意为帝国之藩属,对此,依旧屯兵于上谷的张君武表示乐观其成,封其为薛延陀可汗,号:真珠可汗,与此同时,又下诏封同罗族酋长毕博契为诚仁可汗,令其协助夷男反抗东突厥汗庭之暴政,不数月,东突厥汗庭便已陷入了四面楚歌之窘境,铁勒九姓大半宣布脱离东突厥汗庭之统治,颉利可汗怒极之下,不顾汗庭方才新败之事实,悍然调集大批突厥本族骑军,四下征讨,整个草原上战火处处狂燃,乱像毕现。
瑞明三年十月二十三日,张君武于上谷下诏凯旋,并封孟武为幽州都督、李大亮为沧州都督、张公瑾为泰州都督、常达为邢州都督、突地稽为辽西都督、契丹部落酋长耶律西机为蔚州都督,着其率部众西迁至蔚州一线,以为帝国之西北屏障,调薛万均等原幽州军将领入朝,并晋兵部尚书李靖为政事堂宰辅,其所遗留之缺由尚远在鄯州前线的徐世勣接任,其余诸有功将士也自各有封赏不等!
瑞明三年十月二十九日,张君武率主力三十一万大军进抵乐寿,高句丽王高元紧急派中里皂衣(高句丽官名,相当于隋制的从三品,主管外交事宜。)伯高延赶来觐见,递交国书,言称愿永为中华帝国藩属,对此,随军文武官员各有看法,主流意见是高句丽人素无诚信,与我中原政权仇深似海,此际来降,不过只是畏惧我帝国之军威而行的缓兵之计罢了,迟早必反,认为不该接受其国所谓的输诚,政事堂宰辅王诚便是此等主张的带头人,而另一宰辅李靖则以为我帝国虽是迟早必与高句丽有一战,然毕竟时机未到,姑且先准其归附,待得来日再行图谋之也不为迟,持有这等观点的只是少数,绝大多数原隋军出身的将领都不认同此点,皆以为高句丽不过是反复无常的小寇而已,根本无足轻重,自是无须在意其归附还是不归附,左右将来既是必有一战,那又何必去理睬其之所谓的诚意。
对于高句丽这个素来毫无信义可言的国家,张君武向来没啥好感,也自认同帝国将来必然对其用兵这么个说法,然则在张君武看来,帝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其实是无力东顾的,至少在解决掉江南之乱以及东、西突厥以及吐谷浑、薛延陀等周边草原诸强以前,张君武是不打算对高句丽动刀子的,至于说到高句丽行缓兵之计么,张君武却是根本不以为意,左右不过就是个毫无实际意义的名义问题罢了,给不给高句丽王封号,又能有啥区别来着,正是出自此等考虑,张君武并未放任文武百官们就此事乱议个不休,很快便下了最后的决断,准高句丽归附,封其国主为振威大将军、仪同三司,着其依旧节制辽东等诸地,约定三年一朝贡,以定君臣之分际
第五百四十八章临终赠言()
自年初兵出函谷关时算起,帝国大军连续作战了八个多月的时间,横扫数千里之地,屡败诸强敌,彻底将黄河以北的广大地区纳入了帝国之版图,更一举打败了屡屡犯边的东突厥汗国,成功地从内部肢解了其汗庭,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帝国西北边疆已然无忧,这等胜利无疑极其之辉煌,可帝国所付出的牺牲也自极大——据兵部不完全统计,帝国在这一年中战死的将士多达近八万之多,伤残难愈者也自不少于此数,所耗费的军资几乎搬空了整个国库,若不是缴获也多,怕是朝廷机构都要运转不下去了。
牺牲虽巨,然则相较于所得来说,却无疑是值得的,至少张君武本人对最终的结果很是满意,当然了,征战日久之下,身心皆不免有些疲了,一打发走了高句丽来使之后,张君武也就没在河北之地多逗留,转道井陉关,过太原,至风陵渡,由黄河水师接应着,率二十九万主力大军进潼关,于十二月初三回到了长安城,房玄龄等宰辅率文武百官冒雪于七里亭处迎候。
大军凯旋照例是须得犒赏三军并昭告太庙的,诸般繁文缛节当真不少,然则张君武却并未依例行事,将犒赏三军等一众事宜尽皆交待给了房玄龄等宰辅们去打理,自己却是轻车简从地直奔魏国公柴孝和府上。
“都下马,随朕步行过去!”
说是轻车简从,可身为帝王,于出巡之际,随侍的亲卫以及宦官却是怎么也减省不到哪去,两百余骑一路狂奔之下,声势自是难免大了些,为防惊扰了柴孝和的病体,在离柴府还有一街之隔时,张君武便已喝令随行人等全都下了马,一路步行地赶到了柴府门外,更是亲自行上台阶,敲响了门上的铜环。
“您、您是”
柴府乃是张君武所赐,占地极广,又曾由工部出头大肆修缮过,看起来自是崭新得很,豪华而又气派,只是柴府中的下人显然不多,这不,门环响了好一阵子了,方才有一名老仆人赶来开了门,这一见张君武一身的黄金锁子甲,不由地便是一愣。
“朕刚到京,闻知义明病体依旧未愈,特来探访。”
见得那老仆人满脸的惊疑之色,明显是不曾看出自己的来历,张君武不由地便是一笑,也自没让那名老仆人多费思量,直截了当地便道明了来意。
“啊,陛、陛下,老奴、老奴”
这一听张君武自称为朕,老仆人顿时便被惊住了,手足无措地呢喃着,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啥才是了的。
“老人家不必紧张,且引朕直接去见义明便好。”
见得老仆人如此慌乱不堪,明显是被吓着了,张君武的脸上当即便浮现出了层歉意,语调和煦地出言安抚了其一番。
“啊,哦、哦,陛下驾临、陛下驾临”
老仆人明显没见过甚大世面,尽管张君武已言明了要直接去见柴孝和,可其一回过了神来,却是突然撒腿冲进了府中,一边狂奔着,一边惶急不已地嚷嚷个不休,其动作之突然,愣是令张君武都有些个措手不及。
“登高随朕进府,其余人等都在府门外候着便好。”
张君武之所以轻车简从而来,就是不想惊扰了柴孝和的养病,却不曾想那老仆人突然情绪失控若此,当真令张君武很有些个哭笑不得,可也没辙,只能是回首冲着众人吩咐了一声,而后便即由赵登高陪着,缓步行进了颇见寂寥的柴府之中。
“臣等叩见陛下!”
被那老仆人这么一狂嚷,整个柴府登时便起了阵大乱,就在张君武方才刚从前院的照壁处行将出来之际,就见两名二十出头的青年已领着二十余名下人赶了来,一见到张君武的面,紧着便跪伏在了地上,赫然是柴孝和的次子柴诚(字子俨)、三子柴礼(字子务)赶到了——柴孝和有三子,长子柴宁在山西晋城任县令,另两子虽都已有了荫生出仕之身份,然则柴孝和却并未让二子入官场,而是留在了身边听用。
“都免了,子俨、子务,且陪朕去见义明,其余人等都散了罢。”
望着跪在雪地里的诸般人等,张君武心下里顿时便涌起了一阵感慨,没旁的,要知道自打齐郡军时代起,柴孝和便一直是文官领袖,帝国的第一宰辅,位高权重自是不消说之事,可其家中却是简朴若此,偌大的宅院里居然就这么二十余名下人,着实寒酸得很,别说跟那些顶级门阀相比了,便是普通官宦人家的使唤人手都不止此数。
“臣等遵旨。”
柴诚、柴礼说起来与张君武都是同龄人,往昔在南阳时,也自没少见面,倒也还算谈得来,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张君武乃是帝王之尊,二人见到张君武的面,侍奉唯恐不周之下,又哪还有可能似往昔那般随意。
柴孝和所住的主院卧房之装饰乃是工部之手笔,倒是装修得精美无比,透着股奢华之气息,然则卧房里的陈设却是极其简单,反差极大,难免有种违和之感,然则张君武却不曾去在意,这一从屏风处转了出来,视线便即落在了榻上。
“呼”
望着柴孝和那张苍白如纸一般的脸庞,张君武的眼圈不由地便是一红,一股难言的酸楚当即便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
“父亲,父亲,陛下看您来了。”
柴孝和显然已是病入膏肓了的,往昔儒雅的脸庞已然消瘦得深凹见骨,鼻息更是淡得几不可闻,精神状态更是差到了极点,饶是柴府都已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却依旧不曾将其从昏迷中惊醒过来,直到柴诚凑到其耳边连声呼唤之后,柴孝和方才有了反应,但见其脸皮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之后,终于吃力地睁开了双眼,略有些茫然地四顾了一下,而后方才定定地落在了张君武的身上。
“陛、陛下,老、老臣”
眼神略一聚焦之后,柴孝和终于认出了那站在离榻不远处的人正是张君武,原本苍白的脸色陡然便是一红,挣扎着便要起来给张君武见礼。
“义明莫动,快躺好了。”
这一见柴孝和已然清醒了过来,张君武赶忙收敛了下散乱的心绪,几个大步便抢到了榻前,伸手轻轻地摁住了柴孝和强自要起的身子,颤声地安抚了其一句道。
“呼陛下凯旋荣归,社稷大幸,百姓大幸也,老臣病弱,未能郊迎,实是失礼至极。”
或许是回光返照之故,柴孝和的精神陡然大好,尽管还是无力起身,可话却已是说得流畅了许多。
“义明只管好生养病,朕还等着卿帮朕打下个万世基业呢,勿须在意那些小节,卿之身体要紧。”
只一看柴孝和这般模样,张君武便知其命恐已不久,心头不由地便是一痛,只是这当口上,张君武却是不敢说破,赶忙强颜欢笑地说着安抚的话语。
“陛下莫要宽慰老臣了,呵呵,老臣自己的身体自家清楚,说来也就只有三两日的时间可活了的,罢了,不说这个了,陛下乃是不世出之雄主,武功鼎盛,天下无敌,老臣自不担心天下不平,只是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隋虽强,二世而亡,何也,炀帝好大喜功,暴政扰民无度,此治国之大忌焉,老臣将亡,唯有一语以相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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