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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隋-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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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传令:收兵,全军集结,回援长安!”
听完了那名报马的解释之后,阴弘明彻底暴怒了,一把将那名报马往地上一丢,厉声便断喝了一嗓子。
“阴兄不可莽撞啊,我军已苦战了一日,师老兵疲,此时若是再去攻长安,力有未逮,一个不小心之下,倾巢之祸难免,不若先收兵回营,待得明日一早回长安再见机行事。”
一听阴弘明这般下令,骨丰可就不免有些急了,没旁的,他们手下这支长安军原本就只有两万五千兵力而已,一日狂攻下来,连同昨日夜袭的战损,到如今也不过就只剩下两万出头的疲兵而已,再往二十余里外的长安急赶,待得到了地头,还能剩下多少人都不好说了,又拿啥去强攻坚城来着。
“放屁,我军疲,敌军同样也疲,如今贼子立足未稳,我军家眷皆在城中,上下用命,何愁不能破敌,休要多言,吾意已决,即刻回师长安!”
阴弘明心挂着自家老少之安危,又哪肯听骨丰之劝,勃然大怒地呵斥了其一通之后,一挥手,悍然下达了回师长安之令,不多会,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一队队长安军将士纷纷丢弃了冲车、云梯等攻城工具,乱纷纷地向西北急行而去。
“将军快看,贼军要撤了!”
蓝田城头,苦战了一天的肖正南早已累得够呛,身上还带着伤,正自靠着城碟而坐,打算先好生调息一下,以迎接敌军的下一波之攻势,却不曾想这才刚坐下没多久,就听了望哨惊疑不定地嚷嚷了一嗓子。
“嗯?哈哈好,想必是大将军已兵进长安了,走,随某去辎重运输队!”
听得了望哨这般说法,肖正南自不敢大意了去,赶忙翻身而起,往城外张望了片刻,忍不住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齐郡军的辎重运输队在这等乱世中很是特别,既不是由征调的民壮,也不是强行拉来的壮丁,而是全都由战俘所组成——但凡不愿加入齐郡军的战俘,一律都编入辎重运输队中,明确规定了释放之条件,也不曾有甚虐俘之行为,就连膳食也基本上能做到保证一日两餐,尽管比不上作战部队的一日三餐,可在这等乱世里,如此待遇已算是相当之难得了的,正因为此,齐郡军的辎重运输队很少有逃跑之情况发生,平日里的管理其实也不算严苛,只是因着薛邈等人的阴谋叛乱之故,从昨夜起,两万余辎重运输队就被严格控制了起来,都关在了城南的军营之中,要召集起来,自是容易得很,这不,仅仅只花了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两万余辎重运输队已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了校场上。
“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大将军已率部攻下了长安,城外贼军正在仓皇逃窜,妄图回援,肖某不想错过这等破贼之良机,奈何血战一日,手下军卒已见不足,故而来此征召志愿者,有愿随我部一道追歼残敌者,待得战后,即得自由,愿投军者,按功勋授衔,不愿者,可以军功换赏钱,斩首一级计两功,俘一人计一功,每功可换钱两贯,我齐郡军说话素来算数,有愿者,请上前一步!”
战机稍纵即逝,肖正南自是没心思扯甚无意义的废话,一上来便将目的与打算全都细细解说了一番。
“我!”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在场这些战俘大多都已在齐郡军中呆了近三个月了,也自没少随军转运物资,自是都清楚齐郡军的军规军纪极其森严,风纪也是极佳,从不扰民,又重然诺,不少人其实都有些后悔当初不肯加入齐郡军的决定了,只是齐郡军一直都不曾再扩军,众战俘们便是想加入其中都没个机会,而今有了肖正南这么个保证,心动者自是不在少数,呼啦啦便站出了近万人。
“好,所有出列者随某来,即刻到辎重库区领取装备,准备出击!”
肖正南本只打算招募三千人马的,却没想到这一家伙就站出了近万人,惊喜之余,也自没甚在意,左右蓝田本就是辎重集散之地,囤积的军械不在少数,随便开上十几间库房,便可凑足众人之所需
“传令下去,各部都给老子跑起来!”
长安军本就已是久战之后的疲兵,加之得知长安已沦陷的情况下,军心士气更是低落到了极点,哪怕是奉命回援,行军速度也自快不起来,磨磨蹭蹭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走出几里路,这等情形一出,本就心急火燎的阴弘明自是老大的不耐,气急败坏地便要强令手下诸军跑步前进了。
“阴兄且慢,我军回援长安恐还有一番大战,若是诸军体力皆无,只怕便是到了地头,也无力抗贼了,况且天将黑,如此急赶,怕是伤损必大啊。”
骨丰本来就不赞成如此仓促回援长安的,这一见阴弘明浑然不顾手下将士的死活,胡乱下令,登时便又忍不住了,赶忙从旁劝解了一番。
“报,禀将军,蓝田贼军追上来了!”
见得骨丰的意见屡屡与自己相左,阴弘明的脸色已是黑沉得有若锅底一般,正自寻思着要不要拿骨丰的脑袋来激励全军之际,却见一名报马匆匆从后头赶了来,惊慌万状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嘶”
阴弘明原本并不在意所谓的蓝田追兵,概因一天的大战下来,他早已知晓蓝田守军剩下的残兵也不过就千把人而已,就算追了来,还不够己方大军一通杀的,可待得回身往后一看,却猛然发现那烟尘大起之处,冲杀而来的兵马何止千人,怕是万人都不止了,登时便倒吸了口凉气,一时间都不知该做何反应才是了的。
“快,吹号,全军止步,向后转,列阵御敌,快列阵!”
骨丰同样发现了身后追兵的数量不对,这一见阴弘明光顾着发愣,居然忘了要整军备战,顿时便急红了眼,也顾不得僭越不僭越的了,扯着嗓子便狂呼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骨丰毕竟是副将,他这么一嚷嚷之下,中军处的号角声还是很及时地暴响了起来,问题是此际军心早已低落到了极点,号角声不响还好,这么一响之下,发现身后追兵大至的长安军将士们不是紧着回身列阵,而是呼啦啦地全都逃了个精光,还没等肖正南率部追到呢,两万余长安军便已逃得只剩下中军三千余兵马了。
“不要乱,稳住,都给老子回来!”
见得手下众将士逃了个精光,无论是骨丰还是阴弘明登时便全都傻了眼,待得回过了神来,再拼命嘶吼也已是来不及了,不过片刻功夫,就连中军也跑得稀里哗啦地,到了末了,还能跟在两名主将身旁的就只剩下二人的四百余亲卫私兵。
“为了军功,杀啊!”
“休走了军功!”
“抢军功啊!”
万余大军的冲锋其实根本没啥队形可言,就连甲胄都是五花八门,既有李家军正规部队的甲胄,也有隋军的普通制式甲胄,还有的甚至是义军的杂牌甲胄,至于武器么,也是刀枪剑戟啥都有,整一个的万国部队,军容自是谈不上严整,呼喝的口号更是怪得离谱,可架不住人多势众,这么万余大军只一个冲锋,便将阴、骨二人的小部队彻底淹没在了人潮之中,无数把武器胡乱劈砍之下,可怜阴、骨二人虽是拼死厮杀,却根本无力回天,只战不过片刻,便被生生乱刀分了尸。
“追击,全速追击,休走了贼军!”
万余大军这等疯狂状一出,肖正南也自有些始料不及,本来还想着活捉阴、骨二将呢,却没想到他都还没来得及下令,二将连同其部下亲卫们全都被急着抢军功的乱兵们生生剁碎了去,无奈之下,肖正南也只能是赶紧转移目标,嘶吼着率部继续向前追击,以防这帮杀红了眼的家伙回蓝田闹出啥不该有的乱子来。
悬念?根本没啥悬念可言,在主副将都被杀光的情况下,长安军溃兵们早就没了斗志,又哪可能组织起甚有效的抵抗,在肖正南所部不依不饶的追击下,半道上便逃了个精光,竟无一兵一卒能回到长安城下,至此,唯一能影响到齐郡军对长安城尚不算稳妥的掌控之军伍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去
第二百零八章安定关中(二)()
“报,禀大将军,肖将军已率部全歼了阴弘明所部,现有战报在此,请大将军过目。”
渭河北岸的平原上,尽管天色已彻底全黑了,然则张君武却并未下令宿营,而是通令全军打起火把赶夜路,没旁的,概因长安虽已拿下,可远谈不上安稳,大军一日没赶至长安,张君武的心就难言安稳,却不曾想戌时将尽之际,一骑报马却给张君武带来了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哦?呵呵,子诚(肖正南的字)还真是给了某好大一个惊喜,来人,传令下去;全军止步,就地安营。”
张君武之所以挥军连夜急赶,担心的便是阴弘明所部,没旁的,无论此獠是回师猛攻长安,还是发狠打破了蓝田,对齐郡军接下来安定关中人心一事,都极为的不利,偏偏罗士信所部兵力不足,哪怕有着尧君羡所部的帮衬,可到底还是单薄了些,守城都显勉强,至于派兵去增援蓝田么,那更是没半点可能,却不曾想肖正南居然玩了一手极其漂亮的空手套白狼的把戏,硬是靠着乌合之众一般的辎重运输队彻底全歼了阴弘明所部,于张君武来说,还真就是个意外之喜来着。
“大将军,房先生来了。”
大军已急赶了一天的路,早已是疲惫不堪了的,一搭建好了营垒,除了少量的警戒部队之外,近二十万将士皆是早早便歇了,然则张君武却并未去休息,随意地用了些干粮之后,便即盘坐在了沙盘前,默默地推演着彻底解决潼关守军的方略,正自沉思不已间,却见张磊从帐外行了进来,几个大步便抢到了张君武的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
尽管房玄龄投奔齐郡军也不过才三天而已,可张君武早将其当成未来之宰辅看待了,一听其来访,张君武紧着便起了身,大步便往大帐口处迎了去。
“主公。”
这一见张君武又是亲自来迎,房玄龄心中登时便是一暖,可也没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恭谨万分地行了个礼。
“先生不必多礼了,且请内里叙话罢。”
张君武并未急着追问房玄龄的来意,笑容满面地便将其让进了帐中,各自分宾主落了座,自有随侍的亲卫紧着奉上了新沏的香茶,又鱼贯着全都退出了帐去。
“主公可是在寻思着潼关一事么?”
待得众亲卫们尽皆退下之后,房玄龄也自不曾有甚寒暄的废话,笑着便点了一句道。
“不错,确如先生所料,潼关大军皆我关中子弟兵,若能不战而平之,于关中之平稳实有大利焉,只是屈突通此人老而弥坚,却恐未必肯轻易就范,不知先生可有何教我者?”
张君武并未隐瞒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拿下长安不过只是奠定了平定关中的基础而已,真要想安定关中,路还远着呢,不说似河池太守萧瑀、灵州刺使蔺兴粲等看似还在大隋旗帜下,可实际上已暗中投靠了李渊的势力需要下大力气去或剿或抚,在外围还有着薛举、梁师都等早已举了反旗称帝的主儿须得去荡平,若是不能尽快拿下屈突通所部,关中的乱局真不晓得要闹腾到何时。
“主公明鉴,此事其实不难,屈突通虽心怀叵测,然到底不曾扯旗造反,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概因其部众皆关中子弟,贵胄世家极多,非是屈突通一人所能尽控者,今,李贼已败归山西,长安也在我齐郡军掌控之中,要逼屈突通就范,其实只消一纸文书足矣。”
房玄龄显然早就胸有成竹,寥寥数语便点出了屈突通之所以一直举棋不定的根由之所在,只是并未急着将所谋之策解说分明,而是故意卖了个关子。
“文书?唔,先生以为何人可替屈突通?”
以张君武之睿智,自是听得懂房玄龄所谓一纸文书指的是甚,左右不过就是以势压之,逼迫屈突通孤身回长安罢了,这么个法子,张君武不是没想过,问题是他对潼关诸将都不甚了解,一时间也不知该任命何人来顶替屈突通,万一要是所托非人,闹不好潼关立马便有兵变之危。
“窃以为虎贲中郎将杜子陵应是可信赖之人。”
只一看张君武的脸色,房玄龄便猜到了张君武心中的顾忌之所在,也没再卖甚关子,紧着便给出了个人选。
“杜子陵?此人可是京兆杜陵之人么?”
尽管从未见过潼关诸将,可张君武却是早令人收集了潼关诸将的一些基本信息,以其过人的记忆力,只一回想,杜子陵的简历便已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主公说得是,算起来,其与克明份属同辈,往昔关系也自颇佳,若由克明前去潼关宣令,或可大有所得,此属下之浅见耳,还请主公明察。”
房玄龄一向与杜如晦交好,深知杜如晦乃王佐之才,也有心要为其铺路,这便满脸诚恳之色地将杜如晦隆重推了出来。
“先生所荐之人必是不差,克明之名声,某亦曾耳闻,应是良才不假,既如此,明日到京后,某便提请代王殿下召屈突通回京述职,另,着程咬金率六万大军驰援郑县,再算上牛进达所部,我军麋集于郑县之军力已达十七万之众,倘若屈突通真敢起事,灭之亦自不难。”
杜如晦如今名声其实并不显,虽有才名,可在京师诸多俊彦中,却也谈不上声名显赫之辈,然则张君武却知晓此人实非等闲之辈可比,“房谋杜断”可是千古闻名的,早就有心要重用于其,而今房玄龄既是大力推荐,张君武自然乐得表现一下从善如流了的。
“主公英明!”
这一见张君武如此干脆利落地便采纳了自己的意见,房玄龄的称颂之声里当即便满满皆是激动之意味
“张大将军到!”
太极宫武德殿的正殿中,年仅十二岁的代王杨郁满脸不安之色地端坐在大殿正中的文案后头,双眼时不时地在殿口处与两旁浑身煞气四溢的数十名持戈武士身上来回转悠着,待得殿外一声断喝响起,杨郁瘦小的身子猛然便是一颤,似欲挣扎着站起身来,可偏偏腿脚无力,不单没能站将起来,反倒是歪斜着撞在了文案上,那等惊恐之状,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末将左武卫大将军张君武叩见代王殿下!”
方才一行上大殿,入眼便见杨郁恐慌得手足无措,张君武心下里也自不免滚过了一丝黯然与感慨,然则却并未因此有丝毫的失礼之处,疾步便抢到了殿中,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啊,免、免了。”
杨郁到底还是个孩子,虽挂着长安留守之名,可其实根本不曾参与过政务,加之其本人也是个偏懦弱的性子,无论能力还是才学,都远不及其兄东都留守越王杨侗,饶是张君武持礼甚恭,可受惊不轻的杨郁依旧是一派的慌乱,于叫起之际,结巴得不成体统。
“谢殿下隆恩。”
尽管对于杨郁这等毫无半点担当的懦弱性子很是瞧不上眼,然则张君武却并不曾带到脸上来,于谢恩行礼时,要多恭谦便有多恭谦,浑然就是一派谦谦君子之模样。
“大、大将军不、不是来杀孤的么?”
昨日罗士信率部攻皇城之际,其实战事并不算激烈,也就只有生擒阴世师时,曾斩杀了数十人,随后么,皇城诸多守军就全都闻风丧胆地降了,可就算是这样,杨郁也自被吓得不轻,一宿未眠,就担心着自家的小命即将不保,哪怕张君武持礼甚恭,他也依旧慌乱得不行。
“殿下何出此言,末将深受陛下隆恩,奉旨平乱,又岂敢无礼非法,昨日之所以冒犯了殿下,实是情非得已啊,那阴世师老贼拥兵自重,不肯出力剿贼也就算了,竟私下派兵猛攻我军之辎重中转中心,意图陷我军于死地,末将无奈之下,也只能行平乱之手段,为防逆贼狗急跳墙,不得不派兵入皇城保护殿下,若有不是处,皆末将之罪也,末将不敢申辩,还请殿下重罚。”
身为前朝王子,无论是谁占据了关中,杨郁都是必死无疑的,张君武同样也不会容其长存于世,当然了,那都是将来的事,在彻底稳定关中之前,杨郁还是有着不小的利用价值的,该给其体面之际,张君武自是不吝好生表演上一回。
“真是如此么?”
杨郁根本就不曾理过政,也不清楚阴世师到底都做了些甚事,这会儿听得张君武如此说法,将信将疑也就属难免之事了的。
“末将所言句句是实,如今阴世师、骨仪等诸逆皆已成擒,殿下着人一审便可知根底。”
张君武所言固然是事实,可实际上么,真要说谁是忠臣的话,其实阴世师、骨仪才真的是大隋之忠臣,只可惜自古以来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胜者为王败者寇,作为胜利者,自然是张君武说啥便是啥了的
第二百零九章安定关中(三)()
“当不致如此罢?父皇以关中政务尽皆托付阴大将军,此不世之鸿恩也,以阴大将军往昔之忠耿,应不会如此不识大体,个中莫非是别有误会么?”
杨郁虽年幼,也从无理政之经验,但却并非愚钝之人,始终牢记着当初隋炀帝离京时的交待——政务皆由阴世师主持,军务则以屈突通、卫玄为重,正因为此,哪怕张君武一上来就给阴、骨等人扣上了顶谋逆的大帽子,可杨郁还是想着能为阴、骨等人缓颊上一番。
“殿下真宅心仁厚之人也,末将也希望个中别有误会,可惜现实如此,阴、骨二人乱政谋逆之事实俱在,实罪不容恕,末将此处有几分公函在,还请殿下用了玺可好?”
一入京师便来觐见杨郁,又规规矩矩地向其禀报了番政务,张君武自忖已将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了,这就打算图穷匕见了,毕竟眼下关中尚未安定,还有着无数事宜等着他去处理,张君武实在没闲心跟一小屁孩扯淡个没完。
张君武一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五枚卷着的绢布,也没等杨郁有所表示,便有一名在旁警戒的齐郡军士兵紧着抢上前去,恭谨万分地从张君武手中接过了五枚绢布,转呈到了杨郁的面前,一见及此,杨郁虽有所不满,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拿起了五枚绢布,逐一摊将开来,细细地看着,越看小脸便越是阴霾密布。
“这孤向少理政,对诸般事宜皆不甚熟稔,大将军若是不急的话,可否容孤细研一二再做计较。”
看着,看着,杨郁的鼻息渐渐便不免粗重了起来,此无他,第一、二枚绢布上所载也就罢了,不过都是鼓励春耕以及重建府兵制之类的安民告示,此本就是大战之后应行之善后事宜,杨郁虽不曾理过政,可毕竟是精英教育出来的天家子弟,对个中的道理还是懂得的,自不会有甚异议,可从第三枚绢布开始,诸如三司会审阴世师等逆贼、调屈突通回京述职以及任命虎贲中郎将杜子陵为潼关诸军主帅等等调整,明显是在彻底掀翻京师原本之权利架构,最终的结果么,自然是张君武大权独揽了的,这等变化,杨郁自是不愿接受,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他又不敢强行反对,只能是斟酌了下语气,耍了把缓兵之计。
“殿下明鉴,山西李贼虽已败退,然其根基尤存,梁师都、薛举等也尽皆自立为帝,我关中局势依旧不容乐观啊,若是不早作图谋,社稷危矣,还请殿下尽早用玺,以安关中之人心。”
这一见杨郁这个小屁孩居然在自己面前耍小手腕,张君武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这便面色陡然一肃,百战煞气略略一放,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再次进言了一番。
“呃孤、孤签了便是。”
张君武乃沙场里滚打出来的绝世勇将,身上煞气极大,哪怕仅仅只是绽放出一丝,那也不是杨郁这等娇生惯养之人所能承受得起的,可怜其当场便被震慑得双股战栗不已,哪敢再多言罗唣,只能是无奈地应承了一句道。
“殿下英明,关中百姓幸甚,社稷幸甚。”
张君武一边称颂着,一边挥手示意了一下,自有站在一旁的齐郡军甲士紧着送上了笔墨,督促着杨郁签署了五份公函,又加盖上了玺印之后,方才紧着将五枚绢布又卷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转呈到了张君武手中。
“殿下明鉴,阴世师等逆贼虽大多已被擒下,然附逆者尚有不少在逃,为防贼人狗急跳墙,还请殿下切莫轻易出宫,末将已安排得力军伍以为殿下之护卫,时候不早了,末将还有些俗务待办,就先请辞了,待得诸事上得正轨,自当再来向殿下请安。”
杨郁目下的作用就是一橡皮图章而已,诸事既毕,张君武自是懒得再跟其扯淡个没完,恭谨地行了个礼之后,便就此走了人。
“唉”
杨郁木讷讷地望着张君武远去的背影,心中可谓是百味杂陈,良久之后,也就只发出了一声满是苦闷的长叹,却愣是不敢有半句之怨言
“主公。”
议事堂外挤满了前来候见的各路京师权贵,可偌大的议事堂里却只有房玄龄、杜如晦以及王诚三人在,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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